抗日记事：接起义官兵家属经过

1/16抗日记事接起义官兵家属经过1945年8月11日，XX县日伪“一德”讨伐队所属驻防倒流水、马兰峪一带的孙德胜大队官兵300多人，队中的两名日本人已调回县城集中。官兵大部分是热河人，少数是东北人。在国际、国内形势的影响和我党政策的感召下，不顾兴隆的讨伐队和驻遵化“一心”讨伐队头目陈天喜、程斌、吴泰福等人的威胁利诱，毅然向我驻防马兰峪塔山的冀东15军分区司令部投诚，接受改编。司令员任昌辉、副司令员曹致福，冀东军区司令员詹才芳，经研究后批准按起义对待，并通令嘉奖该部官兵。同时命令军分区直属17团负责办理接交工作。当时XX县还未正式解放，几百名日军集结在县城，准备去XX县向国民党的一个师投降。八个讨伐大队和满洲军两个团正在观望等待。我17团的首长了解到投诚官兵在XX县城的讨伐队留守处有部分家属，团党委为了认真落实党的政策、稳定军心，促进改编工作，决定去XX县城设法把这部分家属接回来，以便改编顺利进行。我当时在团部任参谋兼1营营长，因为曾在原迁遵兴抗日联合县的游击大队和以后的六区队工作过，在兴隆数年，情况比较熟悉。团首长让我带一个班和12辆马车，立即启程赴兴隆。驻防XX县的满洲军头目黄方刚，已被提升为日伪热2/16河省西南防区指挥部司令，但他经过冀东40军分区司令员舒行争取，开始考虑和平解放兴隆，命令全境所有武装力量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听候命令。在这样的形势下，派出部队到30多个讨伐队的老窝兴隆，接起义官兵的家属，是一次极具风险的行动。但我暗下决心，困难再大也要完成任务。我与遵化城西的民主政府协调，凑齐了12辆马车，取道堡子店、出鲇鱼关，经八挂岭、牛圈子、石庙子，用两天时间到达XX县城。傍晚前，我只身前往设在横街子南路东大院二层楼的满洲军指挥部，在办公室里见到了黄方刚，面交了团部的介绍信，黄方刚看完信，沉思片刻即叫来副官，命令安排我们的食宿，协助我们接走孙德胜队的全部家属，这时我心里才踏实下来。次日，12户家属听到我告诉她们有关遵化和亲人的好消息，人人欢喜若狂，奔走相告，渴望早日赶到遵化与亲人团聚。我趁热打铁地说“既然你们都希望快一些赶到遵化，就加紧收拾东西，配合我们争取明早启程。”这些家属都比较贫困，什么也不肯丢弃，连劈柴都要装上，我十分为难，就恳求那位副官帮忙，结果在中央、东关两村又找到两辆马车，我向车主说了不少好话，答应按天数给小米做报酬，回来给开具证明，保证去回平安。这样，用14辆马车装了12家人员和物资，次早启程。两天后到达我3/16团驻地东留村，让她们合家团聚。团党委的这一决策稳妥可靠，9月2日，XX县和平解放，黄方刚编入我军任旅长。由于团里对这些起义官兵的善后工作做得及时、细致，使他们对共产党的军队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的分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分别安排了副排、副连、副营的职务，都没有怨言，改编进行得十分顺利。1945年最后几个月，我们团参加攻打遵化县城,1946年上半年，我团在驻地保卫冀XX区党委召开“土地工作会议”。在遵化广大农村，迅猛掀起的“复仇、清算”运动，全国战局已明朗，国民党蒋介石定会派兵进占遵化。团首长与起义官兵推心置腹地谈心，客观地暗示了上述的估计，并耐心地说明我们的队伍绝对不能驻在城内，要驻在城外准备流动作战。这些官兵颇受感动，也通情达理地表示要劝说家属返回原籍。后来有9户返回热河，3户原籍虽在东北，也设法迁了回去。总之，这些家属并没有给部队带来累赘。1947年，分到土地的青年纷纷报名参军，17团扩编成两个团。另一个团为军分区司令部直属团，我仍在17团，不久即挺进东北，进辽宁在锦州西部参加战斗，先后参加了攻打锦州、四平的战役。我作为营长，亲眼见到那些起义官兵大部分表现不错。后来听说直属团在牛家岭、瓦子4/16庄参加了歼灭反动地主武装“红眼队”战斗；在三屯营阻击从XX县下火车、从迁安扑过来的一个中央军先头部队的疯狂进攻。1948年初，又去XX县两次攻打承德的保安团和伙会刘茂亭盘踞的鹰手营子据点，团里的起义官兵表现也很好。通过这件事使我深刻感觉到我党的英明伟大，党的统一战线工作威力无比。12我叫赵振奇，是本县大刘庄乡苏家洼人，日本投降前，在小河伪区团部当小队长。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前，驻遵化城内的日本守备队和宪兵早就撤走了，城内剩下的，只有伪县政府的顾问藤井、满洲队司令捷川、副司令徐芳、坚石，满洲队各大队的教官，以及保安联队教官光本、早川，自卫团教官田中，还有医院的日本人院长羽鳩，在城内开白面馆的日本人及其家属子女。当时驻城里的满洲队共有5个大队，每个大队都有七八个日本教官。在司令部的中国人有人事科长陈天喜，翻译官王玉。王玉因被捷川信任，被任命为满洲队第十一大队长。捷川等人从广播中听到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以后，就秘密和徐芳、坚石等人在一起商量如何回国问题。他们认为伪满洲队中的几个大队长都比较好对付，就是程斌不好摆弄。捷川说“万一他要闹事，就先把他除掉。”他们的话恰巧被王玉隔窗听见，王玉和程斌关系不5/16错，心想日本鬼子都战败投降了，我还跟他们跑什么，就把听到的话告诉了程斌。程斌听说日本鬼子要卸磨杀驴，心中顿起无名大火，恨不得一下把捷川宰了。王玉说“大哥别发火，想个对策是正经，就这么几个日本人，还怕他翻了天只要把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捅出去，谁还跟他们跑”程斌点头，找到人事科长陈天喜和第二大队长屈焕，第五大队长王喜，第十大队长吴泰，几个人在西街义盛成绸缎庄的后屋开秘密会，密谋的结果是先将鬼子们稳住，然后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一个不留地杀掉，可以赎回多年帮虎行凶，杀害中国人的罪行。这帮家伙，自然不懂，也不会顾忌这样胡作非为，是违反国际公法的行为。8月21日上午，捷川在司令部召集会议，命令与会者不许带枪。人到齐后，捷川昔日的威风一落千丈，声音非常微弱地低头说“我们日本国战败了，日本天皇在8月15日，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了”然后伸出大拇指说“你们中国胜利大大的”不知是内心惭愧，还是不服气的表示，他轻轻摇摇头又说“我们明天的出发，奔葫芦岛登船回国。你们，日本皇军大大的忠诚朋友，今后怎么办”好半天没有人答言。程斌说“司令，你们走了，我们就成了无娘的孩儿了，我们也跟着走”。说到这里，他自知当汉奸罪孽深重，日本主子可以回国，何处是自己6/16归宿越想越觉得今后日子不好混，真的大哭起来；稍一冷静，拍着胸脯说“司令仍然是我的司令，我们死也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他假戏真做还真起了作用，捷川拍着程斌的肩膀激动地说“你的，朋友大大的”然后对在座的几个伪满军官说“明天早4点的出发，大家回去的好好准备。”几个伪满军官照例以立正姿势，回答一声“哈伊”当天晚上，伪县政府二堂灯火辉煌，十几张八仙桌摆满了美酒佳肴，为捷川等40余名日本政要举行“欢送”宴会。作陪的有伪县长修国英、伪保安联队长刘明宇、伪自卫团总团长董策三、工商界知名人物史之侯、李绍尧、王相如、佟运刚，特务队长王希武、情报处主任岳芳武等军、警大队长以上军官。这群牛鬼蛇神热情“欢送”皇军归国，程斌和王相如几个军政要人特别活跃，连连举杯敬酒，祝酒词一个比一个中听。捷川等人见自己已成了丧家犬，中国人还如此厚惠他们，也就推杯换盏。喝得差不多半醉时，程斌又邀来十余名歌妓斟酒献媚，这个亲亲捷川的脸巴，那个搂着徐芳的肩膀，一杯一杯地给日本人灌酒，这些“大日本”的武士们，都喝得酩酊大醉。程斌为了不让捷川疑心，叫陈天喜陪他一起住，派人分别搀扶日本人到各自的住所，拉着王玉到后小屋，与刘明宇、董策三和四个伪满大队长商量，议定早4点钟以7/16机枪响为号，一起动手。程斌说“捷川由谁去干掉”王玉说“这几个大头目交给我，你们别管啦”分好任务之后，各自回驻地部署去了。那些日子，我正在团部受训，晚上董策三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日本宣布投降了，明天早起咱们一齐动手杀鬼子，你马上回XX区团部，挑选30名精干弟兄，4点以机枪响为号令，你们的任务是杀掉田中还有采金公司的四个日本人。记住，要死的不要活的。”我听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你们晚上还宴请日本人，这会儿又说杀见我发愣，他催问“你听清了没有”我复述一遍命令后，他点点头让我执行。冒着大雨回到XX区团部，我选好了人，下半夜3点钟左右，冒着蒙蒙细雨，带着30名弟兄进入阵地。采金公司设在西大寺，院里住着伪县政府顾问滕井，保安联队教官光本、早川，还有自卫团教官田中，住在靠西墙的一个房间。我把任务布置好之后翻上墙头，房檐的滴水声和室内鼾声，听得清清楚楚。就把手枪插在腰里，掏出两枚手榴弹准备着。听西北方向传来几声清脆的机枪点射，我一磕手榴弹扔进窗户，好一会没响，鬼子们嗥嗥乱叫起来，又把第二颗手榴弹扔进去，一声爆炸之后，屋内没响动了。我跳进院将大门打开，让弟兄们布岗搜查，用手电8/16往屋里照看，硝烟下一片狼藉，但没一具尸体，不由心里一惊第一颗手榴弹误事，鬼子藏起来了急忙退出门外，就见从南面平房上跳下一个人，身穿睡衣往外跑，我随手向他打了三枪，他身子一侧歪手枪掉在地下，顺着墙根冲向大门，我追上去又打两枪，那家伙在大门外小碾跟前一头载倒。见他已死，我跑回鬼子住室，和弟兄们进屋搜索，听立柜里有响动，大喊一声“出来”一个鬼子从立柜里出来，我叫弟兄们把他捆起来，这时立柜里又钻出一个人，举着战刀向我劈来。一个姓李的班长用刺刀搪开，在室内展开了白刃战，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一个姓白的班长在窗外大喊一声“李班长闪开”鬼子一愣之下，李班长后退一步，白班长“砰、砰”两枪，鬼子应声倒下。这时天已麻麻亮，还有一个鬼子没下落，我和弟兄们在院里搜查时，我们的教官田中由厨房窜出来，他企图顽抗，直奔一个弟兄而去，没防备我从侧后一脚将他踹倒，大家上前把他捆起来。我背着手枪拿着战刀，押着俘虏回团部向董策三报告“报告团长，赵振奇奉命完成任务，四个鬼子打死两个，活捉两个”董策三开口就骂“混蛋，谁叫你弄活的来见我”说着右手掌往下一切，我答应一声“是”押着田中、滕井两个鬼子，到灰市南的胡同里，我用鬼子的战刀削下田中的脑袋，李班长用刺刀挑了滕井，回来时，9/16在阁上看到医院的日本院长羽鸠身中九枪，也一起扔到护城河去了。后来听说，王玉叫出陈天喜，一颗手榴弹报销了捷川等三个日本人；满洲队五个大队的日本教官无一漏网；10点多钟，保安联队第三中队长阎福全，奉命在南沙河下游，打死由平安城来的三个日本骑兵，这次行动，总共杀死鬼子男女老少68名。121945年7月4日，冀东15军分区长城剧社和军区尖兵剧社一部分同志，为执行演出任务，在行军途中，不幸被敌人包围在遵化县杨家峪村。在突围战斗中，只有二十几名同志冲出包围，尖兵剧社社长黄天、音乐队队长今歌、军区副参谋长才山，分区宣传科科长孟昭等同志和保卫我们的30多名战士遇难牺牲。还有一部分同志身负重伤或因伤被俘，损失极其惨重。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往事，都会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7月3日凌晨，我们这支队伍，从迁XX县驻地出发，经过一天的急行军，行程100多华里，于晚上11点左右，进驻四面环山的杨家峪村。那天，我和长城剧社负责后勤工作的崔福臣、尖兵剧社一名炊事员同住在一间屋子里。第二天拂晓，两声枪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轱碌爬起来，一边大声喊着“有情况”招呼他俩快点起来，10/16一边急忙穿好鞋子背起背包，朝着事先指定的十字街沟口集合地点跑去。那天，漫天的浓雾把整个村子都笼罩得朦朦胧胧。当我跑出了大门往西赶到十字街口时，军区副参谋长才山同志站在街口沟沿上，右手提着驳壳枪，正在向街四处瞭望，他的警卫员手提乌亮的七九步枪，跟在他的身边，我看见了他，顿时感到了安全，心想，这下可太好了，不准备再离开他一步。我刚站在他身边，他便急促地问我“你是那部分的”我回答说“是长城剧社的”。他马上说“快去找你们社长、指导员集合”话音刚落，我转身就往街东边跑，刚跑了两三步，长城剧社的崔峥同志迎面跑过来，参谋长马上叫我“你回来叫他去”他指着崔峥命令“快去找你们社长、指导员集合”崔峥同志返身飞一般往回跑去。那年我刚满16岁，体格弱小单薄，崔峥同志比我大两三岁，体格敦实精壮，所以参谋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一些已到达集合点的同志等着大队人马集中。白茫茫一片浓雾掩护着我们，除了偶尔听到沟底下的鹅卵石轻微的碰撞声外，四周围沉静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这支百十人的队伍，早已被超过我们四五十倍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像铁筒似的包围着。崔峥同志走后，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到才参谋长身旁，听见他冲南街喊了一声“谁哪部分的”我还没有反11/16应过来，忽然枪声大作，无数条火舌从沟南街的屋顶、高台上，朝我们扫射过来，火花在身旁、脚下四处飞溅，雨点般子弹打在石墙上啪啪作响，只见才参谋长当即朝着喷火舌的地方连发几枪，沟下边的同志象爆发的洪水冲破堤岸，顺着沟底迅速往北撤退，我跃身冲进村口一家老乡的院子里，穿过堂屋，打算出后门上北山突围，然而，当我跑到后院尽头，使我大吃一惊，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而且找不到一处可以攀登的地方，前进和后退的路都没有了，此时我才明白了自己已经处在极端危险之中。不能这样束手待毙，我又急速返回到前院。这时，敌人在大街上喊叫着“抓活的”零星不断的枪声、急促的脚步声和敌人的嘶喊声乱作一团。我回身掩上大门，试图在院落寻找藏身的地方，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房东老大娘突然从屋里跑出来，她把我错看成了敌人，一边大声喊着“老总老总”一边往大门外跑，我喊她“大娘，别出去，外边都是敌人”，她连理也不理我，打开大门往东边跑了，紧接着敌人嘶叫着追了过去。在这一个短暂的沉寂间，我也迅速冲出大门，往西拐弯到沟底下，又往北沿着同志们冲击的方向奔跑。我刚出了大门，追赶房东老大娘的那几个敌人发现了我，返身朝我追过来，喊着“截住他抓活的”我一边跑，一边念叨“不投降，共产党员就是不投降。”在浓雾的掩护下，我像12/16飞一样把敌人从距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不一会就甩出十几米以外去了。这时我才猛然领悟到是房东老大娘用计掩护我冲出险境。当我跑出村外时，听见沟上面有人招呼我“克光，快牵牲口来”我一看，崔福臣和炊事员他们两人正在沟岸打谷场上，用劲抬捆着幕布的驮子，往毛驴背上搭，而那头毛驴正同他俩转圈圈呢，另一头大骡子正在场边安详地吃着青草。我一边跑一边向他们喊“快敌人过来了”他俩放下驮子，捡起马枪往我跑过来的方向抄过去。就这样，我摆脱了敌人的追捕。我仍继续向前跑了一段路，碰见一个老大爷拽着一头毛驴，顺这条山沟往里转移，我赶上去问他“老大爷，咱们的队伍呢”他扬扬头，想了想说“你就往前走吧。”我跟着老大爷往前走，这时，远处西山上已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心想，这一定是我们的战士同敌人交上火了。我抬头往西山战场那边瞭望，通过沟岸边树丛杂草的空隙，看见长城剧社京剧演员刘鸣岭同志，在沟边上一面向西望着，一面大踏步往前急走，目标特别显眼，我喊他下来，他似乎没听见，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朝这边打过来，他才下到沟底隐蔽起来。根据枪声断定，敌人近在咫尺，我又继续往前跑起来，老大爷也使劲拽着他那头毛驴奔跑。一座高山又挡住了去路，当我停下来一看，尖兵剧社的耿介老师和我们长城剧社的王志文等七八个同志，散13/16坐在山石崖上，我看到了战友们，心情才开始平静下来，胆子也大了许多。我在王志文同志身旁坐下来休息。王志文同志比我小一岁，是我们长城剧社当时最小的一个“小鬼”，我俩曾一起在军政学校学习，又一起分配到11团宣传队当宣传员，在长城剧社，又编在一个班里生活，一块学习一块工作，行军住宿和玩耍戏闹都是在一起。十来个战友们在山脚下坐着，默默无言地等待着，密集的接连不断的炮声由远而近，这样等下去必然束手就擒，在这紧急关头，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我们上山吧”我抬头望着山崖峭壁上，杂草丛生满目苍痍，叫人望而生畏。大家都毫不犹豫地拽着树枝杂草，登着山崖石缝，一步一步往上攀登。我和王志文个子小，身体轻灵，爬得最快，到了半山腰，浓雾早已被风吹散了，阳光照射着西边山峦沟壑，那里激烈的战斗情况清晰可见，在山川上、田谷里、沟坡边、树丛之中，到处都是硝烟滚滚，一面五色旗在西山顶上忽悠着，一队接一队的敌人在那里移动。我们快速爬着山，不时地往西遥望，惦记着在那里战斗着的同志们。我往山上爬着，下边的同志喊我；“克光快把草帽扔喽”我听到喊声后，立即把它扔下山涧。这时看见王志文的两个膝盖，被锋利的山石划得血肉模糊，几道大口子往外翻着，流淌着血浆，我不知如何是好，他不顾伤痛往上攀登。当我们看到山顶上没有敌人把守时，便一口气冲到山14/16顶，随后转向下边喊“快上这儿没有敌人”我到了山顶后，天空明朗无比，西山顶上活动着的敌人和他们那面忽悠着的五色旗，看得更加清晰。因为敌情不明，我对王志文说“你往东，我往北，分开跑。”为了不让敌人捉住两个，我和小伙伴暂时分开了。我顺坡跑了不远，看见指导员王维汉同志正在山坡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我见到了亲人，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我指着东边青纱帐说“王志文往那边跑了。”王维汉同志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快到山下村里集合”，他指着东北边的一条小道说。大约在上午10点左右，我赶到集合地点。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三面环山，南面山川里一大片庄稼，郁郁葱葱，在村街南面一块小空地上，老乡们的石阶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先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