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境内高句丽墓葬壁画题材分析

中国境内高句丽墓葬壁画题材分析主讲嘉宾：孙力楠时 间：2016年3月26日主讲嘉宾简介：孙力楠 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吉林省考古学会理事，吉林省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多年来一直从事中国东北考古研究，中国文化遗产研究 我讲之前，先做一个说明，大家知道高句丽是一个民族和一个政权的同一个名称，从公元前37年政权建立到427年是迁都到平壤，它横跨今天的中朝两国境内。我还是以中国境内的墓葬壁画题材做解析，目前我们发现的壁画墓，主要是在吉林的集安和辽宁的怀仁，怀仁目前只发现一座，我们叫它米仓沟将军墓，其余32座墓都是在集安境内。我们看到在朝鲜发表的资料中，壁画墓有68座，朝鲜境内壁画墓数量比我们多。目前发现的墓葬壁画题材，早期出现的是以生活为主。中晚期出现的装饰纹比较多。晚期的是以神话图象为主。这是它的一个变化过程。 这是目前我们发现的墓葬壁画中比较早的（见图1），我们把它定在四世纪中后叶。我们一进入墓室之后正对着墓门的地方是北壁，是它的主壁上，是墓主人的宴饮图或者叫宴居图。其中斗拱是中国古代建筑中特有的形制，墓葬壁画又不能把整个房子都画在上面，用斗拱是代表在居室内。在屋子中还有一个装饰就是我们所说的帷幔，帷幔下面还有打结的飘带，颜色已经褪色了，所以看起来不是很鲜艳，在当时颜色应该是非常鲜艳的，因为我们在后期发现的一些保护比较好的墓葬壁画中，看到的颜色有比这个更鲜艳。在这幅墓葬壁画所画的居室中我们看到这是一个男主人，他的面部图案都已经完全脱落了。他对面坐着两个是女主人的图案，男主人是坐姿，女主人是一个跪坐姿的形态，后面的人物形象是依次向下排列，有女侍，有男侍，墓葬壁画中仍然有侍从形象。每个主人的旁边都会有一个三足几，就像我们今天的茶几一样，三足就是三个腿的，叫三足几，侍从在给主人送食物的时候也是端着这个几，几的足就像动物的蹄一样，所以叫兽蹄足。这个图中我们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就是三足几和四足几（见图2），上面放着盛食的器物，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碗或者是碟、盘子等。两个主人坐的也是兽蹄足的几。东壁和北壁的壁画有一个过渡连接的过程，图中两个侍女，前面这个侍女是直接端着几过来的，几上面放的是盛食器物，后面这个侍女端的就是一个盘（见图3）。这幅墓葬壁画的生活场景其实是一个动态的，不是很呆板。墓主人对饮或者对坐的这种宴饮形象，在中国的墓葬壁画中是比较常见的一个题材，宴饮图在文献当中也有过记载。舞踊墓的名字来源于它的墓葬壁画中的舞踊形象（见图4），这些舞踊的形象就是给墓主人来表演的，侍从的形象和舞踊的形象是在一个壁面上，北壁是主人，东壁是侍从和为主人表演歌舞的人。文献中记载高句丽这个民族能歌善舞，有不同舞蹈和舞列。通沟12号墓比舞踊墓年代要晚一些，我们看到这里是独舞的形象，这里还有伴奏的人（见图5）。除了独舞之外还有双人舞，就是两个人相对而舞，这种双人舞在文献当中也有记载，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穿的裤子是比较宽大的裤腿（见图6）。其实也还有穿长裙的，是不同的状态。长川1号墓比我们上面所讲的两组壁画墓的年代要晚一些。长川1号墓的壁画内容非常丰富，这是我们截取了壁画的上半部分（见图7），我们看还是以舞蹈的为主，它和通沟12号墓的壁画很相近的，有跳舞的，有伴奏的，只是这幅壁画是一个组合。墓主人坐在一个高几上，看的不是很清晰。这个场景是一个集中表现给墓主人表演歌舞的图案。在乐舞表演当中还有一种形象，就是类似于像今天的杂技一样。图中男主人身后的两个人表演比较突出，后边是舞轮的形象，他把这个轮抛起来，就像我们今天的杂技有这个抛的动作，然后再接，显示他的灵活性（见图8）。墓葬壁画中除了歌舞表演的图案之外还有这种杂技表演的图案。 角抵的形象。角抵的形象和今天的相扑很接近，在角抵墓的东壁上，在树的右面是两个扑在一起的两个力士的形象（见图9），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像裁判一样，谁占上风，谁赢了，因为彩图剥落很严重。线图大家看得比较明显（见图10），他们的上身是赤裸的，只是在下身围了一下，完全是赤膊的一种角抵活动。角抵形象在墓室东壁很显眼的一个部位，东壁也是墓葬壁画中非常重要的一面。我们在其它墓葬壁画中也发现过这种角抵形象，所以角抵形象并不是一种个别现象。在长川1号墓中分为前后两个室，前室北壁左上角，画的代表古建筑的斗拱，相对画得更简单，就是用这种线条直接表现出来了（见图11）。舞踊墓和角抵墓是同时代的，舞踊墓当中也有角抵形象，就是两个人纠结在一起的形象，实际上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状态。我们在舞踊墓当中可以看到两个人还没有交手之前的准备姿态，或者有人认为这也可能是交手之后，就是谁赢谁输之后，分开一下，也许是几个回合之间有这个画面，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不是一直是纠结在一起的（见图12）。这种活动在当时的民间应该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活动。有记载高句丽这个民族喜欢蹴鞠、角抵、投壶等活动。在墓葬壁画中这种角抵形象是很丰富的，在不同的墓葬壁画中都有体现，这是和墓主人宴居图中配套的一个内容。舞踊墓中的墓主人除了要在居室内有宴饮活动之外，他还有出行活动，出行活动表现的也是很形象。壁画中有上、下是两辆车牛车，但是下面的牛车因为颜色部分脱落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还能看到车棚的部分，包括驭者的形象都不是很清晰了（见图13）。东壁是乐舞，西壁就是出行。 在角抵墓中，出行活动的图案可能更全面一些。在树下，车马排列成一排，所以有人说这可能是一个准备过程，是主人还没有出行之前，把车马先备好，这个图中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晰（见图14）。我们做了一个比对，用舞踊墓、袁台子墓和嘉峪关6号墓，都是牛车的形象（见图15）。袁台子墓是在今天的辽宁朝阳地区，是东晋时期的墓葬。从驭者的形象到牛车的位置，包括牛车的造型，基本接近，无论是牛车、马车，驾车的方式是相同的。不同地域的人有不同喜好，或者墓主人身份不同，等级不一样，可能车的装饰也不同，但是形式是一样的，就是用驾牛车出行的形式是相同的。嘉峪关6号墓是在今天的河西走廊，是西晋时期的墓葬。这个牛车的形象是一幅黑白图（图片16），可能大家觉得在装饰性并没有那么强，但是它也是有顶棚的。舞踊墓、袁台子墓中的牛车四面用的是类似像今天纺织类的罩子把它给罩上了，就是把车厢给围上。嘉峪关6号墓中牛车，只把顶棚苫上，最基本的能够遮雨、能够遮阳的功能，这种车在文献当中有记载，称为轺车，这是一种车是小型车，四面是可以通透的，也可以围上的，这种车比较轻便，一匹马或者一头牛是可以拉动，男、女主人都可以坐。我们在辽东地区发现的壁画墓中有这种轺车，如果男性坐，它只有棚，四周是敞开的。如果是女性坐，四周就是围上。所以这是根据坐的人不同，对车的装饰也不同。再注意看一下这个驭者的形象，这三地壁画墓中的牛车图案很接近的地方就是驭者穿的衣服都很鲜艳，头上的装饰也很接近，在那个时代的男性的头发上是要包一个类似我们今天说的巾，就相当于男性的帽子。从文献记载也好，从壁画图象来观察也好，基本都是一块布，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方形的，把散落的头发都围在里面，因为他驾车过程当中，头发不易散落，当然这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图案做的这样一个推断。 在墓主人出行的墓葬壁画中除了有车马的图案、墓主人随从的图案，我们在不只一座墓中发现有曲柄伞盖图案。曲柄伞盖，就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出行的时候有人专门地给他撑着的伞。三室墓，因为这个墓葬有三个墓室，所以取名叫三室墓。第一个墓室当中有这样一个出行的图案，一排大致是11个人，在图中是有打伞的图案（见图17）。在长川1号墓中也有这种伞的图案，造型上有所区别，有冠形的（见图18）。曲柄伞盖图案在其他地区的墓葬壁画中也有出现。在丁家闸5号墓中，是更加标准的曲柄伞盖，就是这种坐着打伞的图案（见图19）。在东晋时期南昌火车站3号墓中壁画就是一个曲柄伞盖的图案，图中主人的地位等级比较高（见图20）。在文献资料中也有这样的记载，就是什么样地位的人出行的仪仗当中用什么样的伞，什么样的车，有多少人做前导，有多少人做护卫的，显示其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以墓葬壁画中的图案不是随意表现的。 墓主人出行的活动中比较突出就是狩猎。高句丽所居住的地方多在大山、深谷，就是今天吉林省的东部，过去资源非常丰富，狩猎是当时生活来源之一。狩猎有一种是为了生活，获取食物来源；还有也是类似一种仪式，出行、出征之前需要这种仪式。这是舞踊墓中的狩猎图案（见图21），这是保存比较好的画面，能够看得出来狩猎对象有鹿、虎等。在壁画中有马匹是向前奔跑追逐猎物，马身上的这个人正在射猎。在这幅壁画中有哪表现的是不合乎常理的地方？壁画中有三个人物形象，都是在奔跑过程中在射箭，就是张弓射箭的过程。高句丽人喜欢在帽子上戴鸟翎。最上面猎手的形象，就是马在奔跑，人在马匹上，马在奔跑带动他身上的能够飘动的东西应该是迎风的方向，但是他头上装饰的羽毛方向不对，应该是和马奔跑的方向相反的，逆风的，就是应该是反方向，在表现上有疏忽的地方。这三张狩猎图（见图22），一个是4世纪中后叶舞踊墓的，一个是东晋时期袁台子墓的，还有北魏时期敦煌249窟的，这三幅图中的共同点是表现的人或者马都比山要大。在历代名画中，尤其魏晋以后，在表现手法上是人比山大，主要为了强调狩猎人物的形象，所以山要相对画的小一些。我们看袁台子墓中壁画可能更明显，山在飞奔马的脚下。在敦煌249窟的也是，人的形象，马的形象都比山要大，包括他狩猎的虎都比山要突出。一个是强调人物形象要大，另外就透视关系上近大远小,近实远虚的概念，这是比较突出的一个共同点。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背景，表现上是有这样一个共性的。但是在这两幅壁画中（见图23），不是很完整，没有山的形象，我们只看到猎人骑马奔跑在涉猎时的形象，包括动物奔跑的形象，动感非常强烈，这个人帽子上的装饰，飘的方向也是不对的，和上面讲的问题是一样的，后面是一个老虎的形象，说明当时在长白山区虎还是很多。这是一幅比较完整的壁画（见图24），但是中间的主体位置，就是在马背上这个人物是缺失的，应为是墓主人的形象，整幅画面从室外到室内有两个不同的布局图案，表现狩猎这一非常壮观的场景。壁画中仍然用的是线条表示斗拱结构，它有四层，斗拱的层数越多，房檐就会伸得越远，中国古代建筑中为了让房檐更大一些，就用这样斗拱结构。比如故宫的太和殿，最大的殿，它的斗拱层数最多，斗拱的层层出挑，把这个檐会拉伸很远。中国古建筑的屋檐的线条很优，在壁画中为了表现建筑形式复杂，就简化了这样一个线条，但仍然能够看得出来是表示建筑的。前室右壁壁面上表现都是这样一个场景，非常壮观的，这个也是白灰的壁面，有些的地方都已经脱落了。这幅壁画很形象的，如虎身上已经中了一箭，把整个狩猎的动态都表现出来了。在这种狩猎活动中，狩猎是食物来源之外，有时候也是一种仪式，在汉代的墓葬壁画中可以看出来。这是在门楣上面，或者是房梁上面画的狩猎形象，这种狩猎形象是成组的图案（见图25）。这是在西晋时期嘉峪关5号墓中，也是砖石墓，在一块砖上的图案，狩猎对象是一只兔子，而且这只兔子已经中箭了，表现动态感特别强（见图26）。现在有人也在研究墓葬壁画究竟是什么人画的，他在当时是什么身份。墓葬壁画的画师水平是不一样的，比如表现动感状态的不一样，也出现帽子上装饰的方向错误。不同的壁画表现的画师水平是不一样。可能有人是专门画墓葬壁画的。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墓葬壁画中绝大多数都是有底稿的，在壁面上可以看出来，因为有些地方颜色脱落会看到草稿的还留在上面，可以看的出墓葬壁画并不是很随意的。如果两幅壁画的图案比较接近或者相似程度比较高，可能是一个粉本，就是一个标准，虽然照着这个画，但画出来的图案可能还是有差别，同时画师水平的高低也能够体现出来。所以我们在看墓葬壁画时，有的线条画的也不是很流畅，有的线条画的特别流畅，而且非常熟练，不是很复杂的线条，但画的很生动、很传神。 在高句丽墓葬壁画中还有一个比较主要的就是四神图。四神最初出现的时候指方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是四神。汉以后，四神的流传是非常广的，在四川一些崖墓上，包括悬棺、石棺的画像上都出现四神了。在东北地区，高句丽的墓葬壁画中也出现了四神的图像。四神中的青龙，是不存在的一种动物，是中国人想象出来的一种动物，它是很多种动物的特征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朱雀是有原形的，有人讲它可能是来自于一些鸟的形象，有长长的尾巴，颜色也很漂亮，所以它可能是来自于野生的禽类。白虎就是虎的形象，在壁画中也是常见到的。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在介绍舞踊墓、角抵墓的壁画时候，当时我们还不能把它叫四神图，因为没有玄武。四神是随着对动物的神化，然后又出现了对方向的标志，在墓葬壁画中，也有一些用四神来表示墓葬的方位或地面的方位。在舞踊墓当中，青龙形象可能和我们想象当中的青龙有所不同，但是它已经是龙的形象，但它的身上是有翅膀的，所以我们可以把它称为飞龙。4世纪末5世纪中叶三室墓当中第二室，在这个墓葬当中，类似于像房梁的部位也有龙的形象，但这个龙的形象和舞踊墓中的稍微有所不同，它的四个足是分开的，左后足是向前，右后足是向前登的图像（见图27）。四神墓的年代就更晚一些，在四神墓中没有其它壁画内容，就是以四神为主，四个方向用四神表示，这是它一个特点。在四神墓中，除了青龙之外（见图28），在四神墓当中出现的朱雀（见图29），我们说的凤鸟的形象。这是白虎的形象（见图30），白虎身上也是有翅的，虽然白虎是我们见过的实体动物，但实际上在当时已经被神化了，它身上有羽翼的造型，也是一种飞奔的状态。这是玄武的形象（见图31）。四神墓中的一面墙壁被这样一组动物形态所占据，上面有装饰纹。四神的图案，在五盔坟的四号墓、五号墓都有，四神墓是表现最突出的，除了四神主体之外，其它只有装饰纹，非常强调四神的形象。四神墓的上面，部分墓顶部抹角石上，这个部位仍然是有龙的造型，不同的部位还有三足乌和蟾蜍的形象。 莲花图案。莲花图案在高句丽墓葬壁画中是比较常见的，从早期的舞踊墓中就有，麻线沟1号墓 、三室墓、五盔坟的四号墓都有莲花的形象。我们知道莲花和佛教的关系比较密切，但在佛教没有传入到高句丽之前，在这个民族中已经是有喜欢莲花的习俗，所以在集安已发现的20座高句丽壁画墓中，带有彩绘莲花图案的达16座。有些墓中壁画的主体即采用彩绘莲花图案装饰，而且颜色非常鲜艳的。这个图是黑白的（见图32），凡是描黑的地方是特别鲜艳的红色。盛开的莲花，含苞待放的莲花，它的果实为藕，不同形态的莲花都有。在辽宁境内米仓沟将军墓，墓室四壁、平行叠涩梁、藻井及耳室内全部绘有壁画，墓内壁画有莲花纹、王字云纹。在长川1号墓中，有王字和莲花的图案，墓主人的坐像后面有帷幔的图案。在没有壁画的墓中，墓室四壁上会有像今天钩子一样的东西，就是弯弯的东西，可以搭帐子的，这就说明当时这个墓室是有装饰的，织物的装饰是会腐烂的，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发现这种织物的资料了，但是通过看到壁画中的装饰，我们就能知道当时有织物体。类似钩子的东西和壁画中的装饰结合在一起，我们推测那种带钉钩的墓葬中当时应该是有类似于像壁挂一样的东西，整体地把它围上。这幅莲花的图案（见图33），是在河南密县打虎亭2号墓看到的，密县打虎亭汉墓中既有壁画又有砖石的画像，壁画和画像石往往混用在一起表现。丁家闸5号墓的结顶处为复瓣莲花藻井（见图34）。长川1号墓中在表现莲花纹的时候非常丰富，有专门研究高句丽宗教的学者就从长川1号墓当中去探讨佛教在当时高句丽的流行情况。我们看这幅图案当中（见图35），四个人物脚下踏的都是莲座，我们看都是莲瓣，人物都有背光，佛教是有背光的。这幅图案中的右边是两个跪拜的人物形象（见图36），专门研究长川1号墓的学者认为这个佛教信仰的人是墓主人，这是他对信仰佛教的表现，就有这样一个礼佛的场景。画的全部都是侧视的莲瓣，莲花有的是九瓣的，有的是十一瓣的。下面还有很多神兽的形象，神兽在线图当中没有体现出来，彩图当中可以看到，前面是男主人，后面是女主人，后面女主人穿的是长裙。在这幅图案中的左边是有两个曲柄伞盖。佛的背光在线图中看得更清楚一些。在高句丽的时候，提倡在宗教中信仰佛教是首位的，我们今天看到还有很多佛寺。这是长川1号墓前室南藻井的菩萨与飞天（见图37）。我们过去了解敦煌都来自于敦煌飞天，在高句丽墓室壁画中仍然能发现飞天的图案，这种飞天的图案和敦煌飞天图案最接近的地方是什么呢？敦煌的飞天，没有借助西方天使插有翅膀的这种形象，只是用衣带飘动的形式就能够表示这个人是已经飞起来了。我们看长川1号墓前室南藻井的飞天图案，衣带飘动的状态和敦煌飞天非常接近。在这幅壁画中或者线图中，出现了大面积白色，说明壁画的画面已经脱落了，而且没有办法去复原。在当初考古发掘人员在现场清理的时候，可能刚进去，有的地方还没有脱落得很严重，他们会有文字描述，他们的文字描述有的时候可能会比我们看到的图案更准确，通过他们的文字描述，知道有这样的形象。在五盔坟5号墓发现护法的图案，既有壁画又有线图（见图38），后面的装饰图案，在很多的敦煌壁画当中都会出现这种图案，这种装饰图案就是我们所说的忍冬纹，这种忍冬纹在佛教当中是比较受欢迎的一种图案。三国史当中记载怎么创造的寺庙，然后有佛像，与文献相对应的，在壁画墓中出现这种图案就能够证实当时高句丽对佛教信仰的程度。 舞踊墓和角抵墓中的影作木结构。影作木在壁画中是一个比较常见的结构，因为它不是真正的木质结构，是仿造地面的建筑结构，把它画出来，所以把它叫做影作木结构。在角抵墓的北壁上能够看到，整个四壁都画了这种影作木的结构（见图39）。在内蒙古的和林格尔汉墓 ，它也是一个大型墓葬，在表现斗拱这种线条，是更简化一些，完全图案化地表现它的斗拱结构，表示了不同层次（见图40），但真正的建筑当中不会是距离这么远的一个斗拱，一般都是层层出挑的。 日月形象。从汉代的文献记载或者在壁画墓中，能印证我们古人对日月的描述，在文献中古代人在指代太阳的时候一般都以三足乌来指代。指代月亮的时候都要用蟾蜍指代。在角抵墓中墓主人宴居图，在这幅图案的上面的藻井中会看到相对应的两侧，一边就是三足乌，一边就是蟾蜍，是日月的图案（见图41）。在高句丽的壁画墓中，这种日月图案在很多墓葬壁画中都有的。在五盔坟4号墓中，有三足乌的形象和蟾蜍的图案，在东藻井和西藻井，这个位置比较符合东边是日出，西边日落之后月亮就出来了，以这个来表示东、西（见图42）。 北斗七星。北斗是指方向的，在长川1号墓后室和三室墓当中都有北斗七星的图案。而在长川的1号墓中还被写上北斗七星。而且还可以看到三足乌的形象，这个很形象。在月宫中，除了蟾蜍，还有兔子，还有桂树。在文献记载中有对月亮的文字描述，和这个图案相印证的，我们今天肉眼看到的月亮表面上凹凸不平，光线会出现不同的图案，文献记载中古人对月亮的认识，古人在这种变幻过程中可能就会把它想象成里面有玉兔、桂树的形象。在长川1号墓后室中都有出现。其实是一种对天象的观察，这个天象观察是北斗七星的位置（见图43）。 装饰图像。装饰纹在不同墓葬壁画当中表现有所不同。装饰纹在中原地区非常流行。比如像三室墓的装饰纹，表示一种云翻滚的状态，是一种用流畅的圆涡形线条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