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与被告杭州七久八艺广告设计 .doc

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6）杭民三初字第352号原告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住所地杭州市刀茅巷216号晶晶大厦15楼A座。法定代表人杨俊凤，董事长。委托代理人李亚成（特别授权代理），浙江君安世纪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杭州七久八艺广告设计有限公司，住所地杭州市信义坊112101室。法定代表人丁玲。被告陈彪。被告陈行彪。三被告共同委托代理人袁丽萍、张云芳（特别授权代理），浙江援手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告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源公司）为与被告杭州七久八艺广告设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七久八艺公司）、陈彪、陈行彪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于2006年8月25日向本院提起诉讼。本院于当日审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7年1月18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博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亚成，被告七久八艺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袁丽萍、张云芳，被告陈彪、陈行彪及其委托代理人袁丽萍、张云芳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告博源公司诉称：博源公司成立于2000年1月17日，当时名称为杭州直线广告策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直线策划公司）。2000年7月至2001年8月期间，直线策划公司承揽了嘉善远洋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东方通信股份有限公司、浙江蓝天环保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单位的广告业务，为这些业务单位设计制作了“远洋绿洲”、“东方通信”、“蓝天环保”等广告作品。2006年7月，博源公司发现三被告共同在的网站上大量使用上述广告作品，并将这些广告作品作为他们的作品进行商业宣传，致使众多业务单位和业内同行对博源公司享有这些广告作品著作权的事实产生质疑，严重损害了博源公司的商誉。博源公司认为，博源公司是上述广告作品的唯一作者，依法享有完整的著作权。三被告的行为侵害了博源公司的合法权益。根据我国著作权法等法律的规定，请求法院判令：1、三被告立即停止侵权，在网站的首页上公开向原告博源公司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并将该道歉启事保留60天。2、三被告赔偿原告博源公司人民币20万元。被告七久八艺公司、陈彪、陈行彪辩称：1、陈彪、陈行彪曾是原告博源公司的设计人员，是涉案作品的设计者，这些作品是陈彪、陈行彪在工作期间的作品，属一般职务作品，著作权应归属于陈彪、陈行彪。2、被告七久八艺公司是陈彪、陈行彪作为股东依法设立的公司。陈彪、陈行彪有权在自己公司的网站上展示享有著作权的作品，不构成对原告博源公司著作权的侵害。原告博源公司为证明其主张的事实，在举证期限内提交了下列证据：1、直线策划公司与嘉善远洋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签订的协议书1份及其公司代表出具的情况说明1份。证明：2000年9月20日，受嘉善公司委托，直线策划公司为其提供了包括广告设计在内的市场推广策划服务，依法享有“嘉都名苑”、“远洋绿洲”两个广告作品的著作权。2、直线策划公司与中房集团椒江房地产开发公司签订的协议书1份及中房公司出具的情况说明1份。证明： 2001年1月11日，受中房公司委托，直线策划公司为其提供了“中房置业”、“休闲吧”、“东方丽景”广告作品，直线策划公司依法享有作品的著作权。3、直线策划公司与浙江蓝天环保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签订的协议书1份及该公司出具的情况说明1份。证明：2001年3月1日，受蓝天公司委托，直线策划公司为其提供了“蓝天环保”广告作品，依法享有该作品的著作权。4、直线策划公司和东方通信股份有限公司签订的杭州市广告承揽合同1份及广告图样2份。证明：2001年8月30日，直线策划公司承揽了东方通信公司“东信EL720”手机促销业务，为其提供包括广告设计、制作在内的促销业务，直线策划公司依法享有“东信EL720”广告作品的著作权。5、公证书两份。证明：未经博源公司许可，三被告共同在网站上大量使用博源公司的广告作品为其进行商业宣传。三被告为证明其主张的事实，在举证期限内提交了下列证据：1、青年时报对被告陈彪、陈行彪的报道。证明：陈彪、陈行彪曾在直线广告策划公司工作的事实。2、获奖证书及获奖作品附图。证明：“公牛轮胎”、“马尼尔服饰”、“休闲吧”等作品由陈彪、陈行彪设计创作的事实。3、作品草稿。证明：“远洋绿洲”广告作品由陈彪、陈行彪共同设计、创作的事实。4、作品草稿。证明：“东信EL720” 广告作品由陈彪、陈行彪共同设计、创作的事实。5、作品草稿。证明：广告作品“苏嘉房产”由陈彪、陈行彪共同设计、创作的事实。6、作品草稿。证明：广告作品“东方丽景” 由陈彪、陈行彪共同设计、创作的事实。7、作品草稿。证明：广告作品“蓝天环保”由陈彪、陈行彪设计、创作的事实。三被告另申请证人出庭作证：证人周伟（男，1981年10月4日出生，身份证的证言为：2003年3月至7月中旬我在直线广告公司工作。当时是一个叫方军的人给我分配工作的，我与老总的见面机会很少。在直线公司工作时，陈行彪已经离开，陈彪和我一起工作。证人陈斌（男，1978年12月1日出生，身份证的证言为：2002年8月至2004年5月期间，我在晶晶大厦1501A室工作。因应聘广告上只有“直线广告诚聘”的字样，所以我不清楚是在浙江直线公司还是杭州直线公司工作。我主要担任文案策划，工作任务由策划总监方军分配。陈彪和陈行彪是公司的设计主力。证人陆晓东（男，1978年11月12日出生，身份证号的证言为：我是2001年3月到晶晶大厦1501A亿通装饰公司工作的。亿通公司的老总是直线广告老总的姐夫，两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同一个地方。陈彪和陈行彪曾是直线公司的职工。证人洪深（男，1981年6月19日出生，身份证的证言是：我2002年4月至8月初在直线广告公司工作的，不清楚是杭州直线还是浙江直线，反正就是直线广告公司。我在直线广告公司担任的职务是平面设计师，没有和公司签订过劳动合同，平面设计的工作任务都是由策划主管方军分配的。证人方军（男，1978年1月31日出生，身份证号的证言为：我现在万科房产公司工作。2002年3月至2004年3月，我在直线广告公司工作，没有和直线公司签订过劳动合同，只是事实上的劳动关系，公司也没有给我们办理过养老保险。我和潘建阳之间除了在直线公司有过工作关系外，离开直线公司后，我还曾与潘建阳合伙成立过锦尚服饰公司。在我进入直线公司工作时，陈彪是设计指导、陈行彪是主设计师、二人已经是直线广告公司的主要设计力量。关于广告设计的流程一般是这样的：通常一个广告设计项目，需要成立一个项目组来进行系统操作。主要是两方面工作，一是策划、二是设计。设计的流程是这样的：一个客户要设计标志，一般会找几个广告公司同时为其设计竞标。谁做得好，客户看中哪个，再进行详谈。直线公司的业务一般是我和潘建阳去谈的。上述证据经庭审质证，原、被告的质证意见及本院对证据的认证意见如下：一、对原告博源公司提交的证据三被告认为：对证据14的真实性、合法性有异议，认为出具证明的单位不知是否真实存在；即使真实存在，也只能证明与博源公司有合同关系，与三被告无关。对证据5的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但该证据不能证明这些作品是原告博源公司设计、博源公司享有著作权。本院认为：证据14中的合同和情况说明中均有签约单位的公章，在三被告未提交相反证据且未申请对公章的真实性进行鉴定的情况下，本院确认上述证据的真实性；上述证据涉及本案诉争作品的设计过程，与著作权的归属有关，故与本案有关，本院对上述证据予以确认。证据5，记载的是本案涉及的被控侵权行为，与本案有关，本院予以确认。二、对被告七久八艺公司、陈彪、陈行彪提交的证据原告博源公司认为：对证据1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但该证据与本案没有关联性，该新闻报道中提到一张名片上写有“直线广告策划公司”，但名片不是劳动合同，也不是工资单、工作证、考勤卡等，不能证明陈彪、陈行彪与直线策划公司有劳动合同关系。新闻报道中涉及的单位名称也与原告的“浙江直线广告有限公司”不一致。且该报道反映的是2001年11月12日之前的事，而本案所涉作品均是2002年4月到2004年9月期间制作的，这份报道不能证明在这一时间段内，陈彪、陈行彪仍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对证据2获奖证书的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对关联性有异议。获奖证书不是“著作权登记证书”，不能证明广告作品系陈行彪创作的事实。相反，该证据可以证明陈行彪擅自将博源公司的作品作为自己的作品参加评奖并公开发表的侵权事实。对证据37，“标志设计草稿”的真实性有异议，电脑平面广告作品都是直接在电脑上修改完成的，不需要在纸上创作，这些所谓的草稿是三被告为了应诉特意画出来的，不具有证明力。对证人证言，原告博源公司认为，上述证人连自己曾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过的事实都不能证明，更不能证明陈彪、陈行彪曾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过的事实。本院认为：证据1报道的是陈彪、陈行彪作为平面设计师在直线广告策划公司工作的事实；证据2获奖证书，涉及的标志作品与原告博源公司提交的标志作品相同；证据37，反映的是涉案标志作品的设计思路；证人证言，由不同的人通过各自的角度陈述陈彪、陈行彪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的事实，以上证据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锁链，使本院确信陈彪、陈行彪曾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并设计了涉案标志作品，故对上述证据本院予以确认。另，被告陈彪、陈行彪在庭审中陈述：涉案的标志都是其设计的。需要设计标志的客户都是公司找的。公司与客户达成设计意向后，即向设计师下达项目指令，设计师研究后就开始设计。有的客户对设计有大致的要求，有的没有，即使有要求的，也不是具体的。获奖作品就是在直线策划公司工作期间设计的。刚进入该公司工作时的收入是1500元，到离开时已达5、6千元。根据上述有效证据及当事人在庭审中的陈述，本院认定事实如下：杭州直线广告策划有限公司成立于2000年1月，法定代表人为潘建阳。2003年12月更名为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即本案的原告博源公司。2000年9月至2001年12月期间，直线策划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接受嘉善远洋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中房集团椒江房地产开发公司、浙江蓝天环保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东方通信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的委托，为上述公司提供市场推广策划服务，作为服务的内容之一，博源公司分别为上述公司提供了“嘉都名苑”、“远洋绿洲”、“中房置业”、“休闲吧”、“东方丽景”、“蓝天环保、“东信EL720”等近10幅平面广告作品。上述公司向直线策划公司支付了11万元至37万元不等的费用。直线策划公司与委托单位签订的合同中有关于违约责任等的约定，对作品著作权的归属未作约定。被告陈彪、陈行彪当时是原告直线策划公司的设计师，以上作品均为二人设计，其中陈彪设计的“休闲吧”还获得了中国包装技术协会设计委员会颁发的“2002中国之星”标志类的优秀奖。被告七久八艺公司系陈彪、陈行彪等3人设立的私营有限责任公司，网址为的网站系该公司经营。2006年7月12日，杭州市上城区公证处应博源公司的申请，在的网站找到了上述平面作品，在该网站上，七久八艺公司将上述作品作为本公司设计的作品对外进行宣传，同时还宣传了公司旗下的设计师陈彪和陈行彪。本院认为，按照著作权法的规定：“公民为完成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工作任务所创作的作品是职务作品”，本案中，被告陈彪、陈行彪曾是直线策划公司（博源公司前身）的平面设计师，在公司与嘉善远洋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等公司签订广告策划合同后，按照公司分配的任务，为委托人设计平面作品，并从公司领取15006000元不等的工资，因此，本案涉及的陈彪、陈行彪完成的作品应认定为职务作品；由于上述职务作品主要是利用了直线策划公司的物质技术条件，并由直线策划公司对平面作品承担对外的责任，即直线策划公司需对迟延交付及作品质量等承担相应的责任，且直线策划公司未与受托人约定著作权的归属，因此，上述职务作品除署名权外的著作权由原告博源公司享有，作为作者的陈彪、陈行彪仅享有署名权。被告七久八艺公司虽然拥有设计师陈彪、陈行彪，其宣传的涉案作品也系二人创作，但由于七久八艺公司宣传的作品的著作权属于原告博源公司，七久八艺公司本身对上述作品并不享有权利，故七久八艺公司将博源公司享有著作权的涉案作品作为自己公司作品对外进行宣传的行为，侵犯了博源公司的著作权，应承担消除影响、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但博源公司要求七久八艺公司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因没有证据证明其有著作人身权受到侵害的事实，故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本院不予支持；博源公司诉请的20万元的赔偿额因无相应的证据支持，本院不予认可，对于赔偿额，本院将根据案件的实际情况即七久八艺公司的成立时间、使用侵权作品的数量、宣传的持续时间等因素，按照法律规定酌情予以确定。对于原告博源公司对被告陈彪、陈行彪的指控，本院认为，博源公司指控的侵权行为并非陈彪、陈行彪的个人行为，且陈彪、陈行彪作为作者有权在其作品上署名，故博源公司对陈彪、陈行彪的指控没有事实依据，本院不予支持。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九条、第十条、第十六条第二款第一项、第四十六条、第四十七条、第四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杭州七久八艺广告设计有限公司立即删除网站上的涉案作品，并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30日内就侵犯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著作权一事在该网站上发表声明，说明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是涉案作品的著作权人、消除影响，并将该声明保留60天。二、杭州七久八艺广告设计有限公司赔偿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限公司经济损失人民币5万元，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履行完毕。三、驳回杭州博源广告设计制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