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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课外阅读】事起东宫武德五年春,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改元天造,定都洺州。刘黑闼与窦建德是少年的朋友,后来也都走上了起义反隋的道路,但走的路径不同。他开始追随李密,李密失败,他被王世充俘虏,王世充看中了他健壮与武功,擢拔他为马军总管,镇守新乡。后来他又被李世勣打败,作为俘虏,李世勣把他献给了窦建德,窦建德则又重用他,并封他为汉东郡公。因为作战英勇,屡建奇功,在军中誉为“神勇”。窦建德失败后,他回家隐藏起来。后来受窦建德的残部的拥戴,他出面招收窦建德旧部,重振旗鼓,在半年之内,几乎拥有窦建德原先的势力范围。高祖李渊诏令秦王、齐王元吉讨伐他。秦王与刘黑闼在相州、洺州等地大战,其中在洺州反复争夺,刘黑闼帅其将士作殊死拼杀,最后溃败,秦王斩杀敌人一万多人,溺死几千人,刘黑闼只带着二百多人逃奔突厥。七月,秦王又与刘黑闼的大行台元帅徐圆明大战,连续攻下十多座城池,声振淮河、泗水一带。山东这边的战事已经相对平静了,秦王世民班师回长安了。这个时候,突厥颉利可汗带兵侵犯北方边境,高祖李渊诏令太子李建成出幽州道,秦王出秦州道,以抵御突厥。十一月,为了让世民全面指挥、调度各路军队,高祖又以秦王世民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但是,世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抵御来自北方突厥人的威胁。武德五年八月,突厥颉利可汗率十五万人进入雁门,攻并州,另一路则入侵中原;同一个月,突厥入侵廉州,攻陷大震关,对唐朝构成威胁。突厥人既入侵唐朝,却又不停地抛出友善的姿态,要与唐朝和解。高祖在对待突厥问题上,是战,还是和,举棋未定。为此,他征询大臣们的意见,他说:“突厥入寇而又再来求和,那么求和与战争,哪个对我们有利?”太常卿郑元璹说:“战则积下深厚的怨恨,不如与他们讲和有利。”封德彝则说:“突厥自恃犬羊众多,有轻中国之意,若不战而与他们求和,就是向他们表示了我们的软弱,第二年他们又来侵犯。臣认为不如攻击它,战胜他们以后再与他们讲和,那么就是恩威并重了。”高祖接受封德彝的意见,一方面准备与突厥交战,另一方面则又随时准备与他们讲和。高祖派了郑元璹去见颉利可汗。当时,突厥人拥有精骑兵几十万,郑元璹看到,从介休到晋州,突厥的士兵挤满了数百里地的山谷。郑元璹见到颉利可汗之后,责备颉利可汗违背了双方的和约,在与郑元璹的辩难中,颉利可汗感到理屈。郑元璹则进一步说:“我大唐与突厥风俗不同,即便突厥占了唐朝的地方,也不能长久地居住。如今你们掳掠所得到的东西,都到了你的国民手里了,可汗您得到了什么呢?不如班师回去,再修复与唐朝之间的和亲关系,这样可以无须长途跋涉的劳苦,便可坐收两国交往所得的金币,而且这些金币都进入了可汗的府库。请可汗想一想,这与抛弃兄弟多年的友好关系,而结下子孙无穷的世仇,哪一个更好呢?”这番话说得颉利可汗高兴了,他当即决定班师回去。郑元璹前后五次出使突厥,几次差点丧命,他的和平出使,为唐朝新政权的稳固提供了外围的空间,也赢得了时间。在秦王抵御北方突厥的时候,山东、河北又出现了问题。得到突厥人支持的刘黑闼死灰复燃了。刘黑闼逃到突厥那里以后,又把突厥的兵引进了山东等地,攻克瀛州、盐州等地,山东再燃战火,李渊把在山东、河北与刘黑闼的战事交给了齐王元吉和淮南王李道玄。以元吉为领军大将军、并州大总管。齐王元吉与刘黑闼在贝州、仓州打了两仗,都输了,在心里都怕刘黑闼了,见了刘黑闼,他都不敢前进。只有淮南壮王李道玄敢于与刘黑闼死拼。道玄性格比较类似世民。他从小习武艺,但举止很是文雅,性情恭谨温厚。李渊在太原起兵,他还是个弱冠小孩,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跟随世民东西征战。他参加过世民指挥的几乎所有的大仗,其中战宋金刚,讨王世充,击窦建德,出入敌阵,非常英勇。世民也极其喜爱他。此时,他在下博与刘黑闼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这次的战斗,没有了世民对他的保护,他要单独指挥这场战斗。与世民打仗的风格相同,他要身先士卒。他作为山东道行军总管,拥有三万兵马,他的副将是史万宝。此时,他刚刚满十九岁。这么年轻的统帅,指挥这么大的战役,这让他的副手史万宝在心里不服,因而,在指挥上史万宝并不怎么听他的,这就隐藏着危机。李道玄与史万宝约定,他带着轻骑兵在前面冲击敌人的阵营,史万宝带领大军在后面跟上。结果,道玄冲进敌阵之后,史万保却按兵不动,使得道玄没有了接应,成了孤军奋战。当手下的人催促史万宝赶紧出兵的时候,史万宝却说:“我手里有圣上的敕书,说以淮阳小儿挂大将的名义,大军进退皆委托老夫。现在淮南王轻率出兵妄进,如我们与他跟进,必定与他一同覆没,不如以淮南王作为诱饵给敌人,淮南王败了,敌人必定会跟进,我们在这里排好阵势,等待敌人,一定会打败敌人。我这样虽然不利于淮南王,但有利于国家。”可怜的淮南壮王李道玄,冲进敌阵后,孤立无援,等不到自己大队兵马的救援,只能依靠自己的单薄力量,左拼右杀,哪里冲得出敌人的重重围攻,最后战死了。史万宝这边布好了阵,可是,将帅之间的意见分歧和指挥不统一,造成了混乱,原先他们作好的思想准备是跟随淮南壮王进攻,现在眼看着主帅在前面战死不救,现在要他们来打防御,致使士兵们没有了斗志。刘黑闼收拾完了李道玄的轻骑兵,乘着获胜之勇,猛烈冲击史万宝阵营,唐军溃不成军,全军覆没,史万宝骑马勉强逃身。不用说,高祖李渊对这次失败和李道玄的死负有责任,是他对道玄的不信任,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悔恨远远多于伤心。可是,最伤心的当数秦王世民。他与道玄不只是有亲情,还是战友之情。远在并州屯兵以备突厥的秦王世民,听到李道玄战死的消息后,非常悲痛。元帅府里,秦王立在窗前,仰望着星空,一语不发,但眼泪流满面颊。远处传来悠长而低沉的鼓角声音,更增添了哀伤的气氛。屋中央的黑漆圆桌上,红色的大蜡烛在燃烧着,烛泪顺着烛干流淌,也点点滴在烛台古铜的盘子里。秦王的妻子长孙氏,默默地坐在靠近烛台的桌子的一侧,手执绫罗帕,暗暗地凝视着她的丈夫,不时地擦拭着眼睛。她出身望族,从十四岁出阁,从洛阳来到太原,再从太原跟随丈夫出征打仗,死亡对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虽然在心底里,她总是担心丈夫的安危,但她已经不知道害怕了。打仗总是要死人的,而她自己也随时准备去死,如果哪一天丈夫兵败,作为随军的家眷,她可能会被敌人杀死。即便不被敌人杀死,她也准备自杀死,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护丈夫的名誉,不能让敌人玷污。当然,并不是每次打仗她都要随军的,在战事紧急或长途行军的时候,她都留在长安。随军是为了能够照顾好丈夫的生活,不随军,她就要用心照料自己的儿女。打仗毕竟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就是要把女人的事情做好。她从不去干预男人的事情。只是她很用心体察丈夫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她深知丈夫的平日里的感情表现,当他最伤心的时候,就只流泪而不言语,这种情况是她最担心的,甚至害怕,她怕伤心会损害了丈夫的身体。她本身也是行为内敛、而情感丰富的人,丈夫的情感很容易传染她,而她则要想办法去抚慰丈夫,使他尽快地从不悦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李道玄的阵亡不仅仅让秦王伤心,她也极其哀伤。这个道玄,从小跟着他们,在战场上他英勇不比,回到家里,他又那么温顺、恭敬,见到谁都很有礼貌。道玄为人从不张扬,好像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王。这是丈夫和她本人都很喜欢他的原因。现在他死了,她能不伤心吗?可是,为妻的不能只顾了自己的情绪,她意识到丈夫的精神状况。想到这里,她走了过去,轻轻地用头倚在丈夫的肩上。世民感觉到她了,转过身来,伸出胳膊把她拥在怀里,她则伸手去擦世民脸上的泪水。世民长叹了一声:“唉,道玄这小儿常常跟随我征战,看到我纵深突入敌阵,他心里仰慕,也跟着学我的做法,才致于今天这个情形的。” 说道这里,世民的流泪又刷刷往下流了。看到丈夫开口说话了,长孙氏顿时轻松了许多,她说:“您也不要过分自责了,道玄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错啊,只是天命。”过了会儿,她松开丈夫的手臂,说了声“我去叫孩子们过来”,就快步走了出去。一会儿,长子承乾、二子泰、女儿襄城、长乐等来到了父亲身边,他们都已知道淮南壮王战死的消息了。世民对着孩子们说:“你们要学淮南王,打仗能够英勇,做人能够谦恭。”孩子们都点了点头,没有作声。战争虽然仍在继续,但结局已经是可望可及的了。对于天下的安顿,尤其战后政治权利的安排,逐渐成为了人们关注的话题。高祖李渊早在太原起兵的时候,就曾对世民许下诺言:“如果大事成功,那么天下都是因你而成就,应当立你为太子。”当时的二郎世民,极力推却,说:“大人起兵是为了解救天下人,将来天下统一了,大人可以施展宏图,让万民不再遭受苛政之苦、战乱之灾,人人安居乐业,天下永远太平。孩儿现在只想跟随大人,实现理想。至于百年之后,届时大人再作思量也不迟。”入主长安以后,李渊接受隋朝代王的禅让,作为唐朝第一任皇帝登基,授世民为秦王,当时就有许多将领要求立秦王为太子,因为这才是名至实归。因为不仅出兵太原的战略设想是由世民提出来的,而从太原到长安,一路上,也是世民作开路先锋打出来的。李渊当然深知这些,只是他在心里上有些矛盾,论功劳,没有人能够与世民相比;论德行,弟兄中,他也是最好的。但是,古来的传统是要立长子为太子的,长子如果一旦被废,才能够再立其他的儿子。现在不该无缘故地挑选二子为太子,而不顾长子建成。他始终带着自相矛盾的心情处理这件大事。正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李渊立了建成为太子。可是,他也清楚,立了建成作太子,将军们难以信服,唐军中能征善战的大多都跟随世民征战过,他们膺服世民,却未见得能服得了别人。再说,他也数次给世民许愿,要立他为太子。现在已经立了建成,可是在心里面他也难以说服自己,所以,他采取了一些别的办法来弥补对世民的亏待,他在登基作皇帝之后,立即任世民为尚书令,这是最高的行政权利,位在王公、左右宰相之上。随着战争的进行,世民的战绩越来越显赫,无人能够攀比,他也把所有能够加上去的头衔都加给他了,如天策上将军、司徒、统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等等。可是,他越是给秦王加封头衔,由此形成的危机也就越大。朝野对于谁当立为太子的议论越来越多了,太子李建成也越来越感到了秦王的威胁。对于高祖李渊来说,他的确难以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尽管他勉强做一个选择,这也是被动的。这使得他自己的言行方面自相矛盾,却采取了糊涂的态度。他心里明明知道是秦王导演了他在太原的起兵,他却在所有公开场合大加称赞裴寂的功劳,说要不是裴寂再三劝他起兵,他怎么也不会做上皇帝,并对裴寂特别宠信,裴寂与刘武周打了败仗,他不但不责备他,还宽慰他;裴寂再打了败仗,为了平息议论,他罢了他的官,没过几天又恢复了他的官位。矢口不提世民的作用,似乎是有意淡化世民在起兵上的作用。另一方面,他对于人们对皇太子议论置若罔闻,不予理睬。他除了在军国大事上面还保持几分清醒之外,在其他问题一概采取糊涂态度。他把时间都花在了外出打猎以及对身边女人的宠幸上了。可是,受到宠幸的女人们并不那么简单,各有各的想法和企图。她们利用与皇帝朝夕相处的地位,对他施加影响,如把一些人说得很好,把另一些人说得很坏,至于被她们品评的人物是真的好或不好,她们才不管呢!对她们好的人就是好人,反之,则是坏人,即便有的人并没有什么对她们不好,只是离她们远了点,她们也宁愿把这些人说成不好。而在太子废立问题上,她们正好可以发挥作用。从而,建成与世民孰贤孰不贤,就最是她们感兴趣的话题,这一点又正好适合建成的胃口。太子李建成,性格粗放、简约而随意,好色而嗜酒,爱畋猎,与赌徒或江湖大侠有广泛交往。高祖受禅后,立为皇太子。他跟随高祖从太原起兵,参与过东西征战,就任过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等,也曾与李世民一起抵御过突厥的入侵,但无大功劳。他自己性情骄纵,不体恤、关爱士兵,加上没有显赫的战绩,在军队中没有多高的威望。高祖为了锻炼建成的能力,把除了军国大事之外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又为他请了隋朝的老臣李纲、郑善果为东宫的宫官,专门负责指导他,同时也规范太子的行为。建成也把王珪、魏征引为自己的臣僚。建成虽然被立为太子,但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传统的力量给了他这个地位。在世民声威不断攀高的形式下,他越发感到了自己地位的危急,而且,朝廷里面也时时有立世民为太子的声音。后宫里的嫔妃们也给他传来可靠消息,父皇暗地里答应要立世民为太子。他意识到,在外面的世界,他是争不过世民的,世民的功勋无人可以企及;只有在宫里面,他还可以与世民争个高下。于是,争夺皇帝继承权的争斗就在亲兄弟间悄悄地展开了。李建成能够找到的最近的关系便是自己的四弟齐王李元吉。高祖前后一共生有二十二个儿子,其中属于窦太后亲生的则只有四个:长子李建成,二子李世民,三子李元霸,四子李元吉,其中李元霸十六岁时,也就是在李渊太原起兵之前就早夭了。其他的十八个儿子都还小,他们的母亲也没有窦太后地位正宗和权威,虽然窦太后早就去世了,但地位不可动摇。所以,皇位继承权的争斗主要在这三兄弟之间。李元吉与李建成联手起来对付李世民,这有其必然性。他们只有联手起来对付一个强者,才各有前途可言。元吉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也并不甘心俯首听命于建成,他的如意算盘是先搞掉世民,然后再对付建成。如果建成被世民搞掉了,他自知决不是世民的对手。这个李元吉,虽然跟随父亲和哥哥东征西伐,但他从来就不是战场上的胜者,倒是失败、逃跑的事情总与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因为过失多,没有建树,高祖也不大喜欢他。自从讨伐刘武周时他带着妻妾临阵脱逃过后,高祖不再让他独立作战,只让他跟着秦王出征。秦王也不敢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不过,虽说在战场上他总是显得懦弱,不像个斗士,可是在宫廷斗争中,他倒像个斗士。在建成还没有想到用最极端的形式来对付世民的时候,他首先想到了,极力主张以武力解决皇权继承问题。他对李建成说:“秦王功业越来越隆了,为父皇所信任和喜爱,殿下虽然被立为太子,但位子不稳固,如果不早做打算,随时都有灾祸可能发生呢!不如让我替殿下杀了他。”一次,秦王跟从皇上到李元吉的府上,李元吉指派护军宇文宝藏在寝室内,打算行刺秦王。他对建成说:“让我亲手一刀结果了他”。建成并没有采纳元吉的意见。在建成看来,那毕竟是最后的手段,匕首是到了“图穷”的时候才见的。所以,他还是没有李元吉那么手黑,他不忍心杀死秦王,制止了他。李元吉只好说:“我不过是为兄长考虑罢了,我能指望得到什么呢!”李元吉当着太子建成这么说,在更加隐私的场合,他就不这么说了。他对自己的心腹说:“等我解决了秦王府,东宫那边容易的很,挥手就成了。”毕竟政治斗争的焦点还没有落实在李元吉身上,只有等他的两个哥哥都被解决掉了,才轮得上他来继承皇位。所以,他所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帮助太子建成除掉共同的竞争对手。建成的臣僚魏征也规劝他,要早点采取措施解决世民的问题,魏征没有明说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解决问题,但言语中自然也包括了武力解决这种情况了。太子与世民之间必有一场宫廷里的腥风血雨的角斗,魏征是看得清楚的。建成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想采取一种软性的措施来达到目的,那就是利用后宫的势力来左右高祖。高祖的主张既然受制于后宫,而后宫又是听建成意见的,如此,建成自己的主张拐了个弯就转变成父皇的主张了。那么,世民即便再有势力,也不能对抗父皇。同时,建成也在做军事斗争的准备,他暗地里收纳了各类豪杰、侠客,但这是为最后解决问题准备的。从表面上来看,他也的确是达到了目的。李渊在晚年拥有众多宠爱的女人,其中最受宠的当数张婕妤、尹德妃,她们的亲戚都被安排在皇宫以及各个王府里做事。这些女人为他生下了十八个小王子,每一个小王子的母亲又都有外戚。在朝里的母子需要稳固在宫里的地位,在朝外的外戚需要保护自己的经济和社会地位,如此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她们除了要讨得皇上的欢心,也要结交她们认为能够保证自己地位的人,太子建成正好就是这样的人。当然,太子、元吉也要多多结交妃嫔,好让她们在皇上面前多说自己的好话,多说世民的坏话。李渊当时让太子建成住东宫,世民住承乾殿,元吉居住在李渊自己居住的武德殿的后院。高祖的武德殿、太子的东宫、承乾殿之间昼夜畅通无阻,来往极其频繁和随意,出入禁宫没有限制。太子、世民、元吉出入武德殿,都可以乘马进出,还可以携带包括刀、弓在内的各种杂物,类似一个大家庭似的。政令也比较混乱,皇帝的政令称为“敕”,太子、秦王、齐王的政令称为“教”。太子、秦王、齐王的教令与皇帝的诏令同时并行,各部门办事的人也不知依哪一个的为准,谁也开罪不起,只好以得到诏令与教令的先后秩序为准。太子、元吉在妃嫔面前曲意奉承,又经常给她们送各种各样的礼物,讨他们的欢心。只有秦王世民长年征战在外,后宫很少能有见到他的,对妃嫔,他没有什么侍奉,甚至他也无意地得罪过她们。世民打下了东都洛阳,高祖派贵妃等一帮人去洛阳观览隋朝宫女使用的珍宝,贵妃等人私下要求世民给她们一些她们喜欢的宝物,还要求秦王提拔她们的兄弟做官,但遭到了拒绝。秦王说:“宝物都已经登记造册了,官爵应当授予贤才和有功的人。”结果,一样也没有答应她们。如此,她们早就对秦王不满,现在她们在心里更加怨恨秦王。淮安王李神通打仗有功,秦王赏给了他几十顷地,这是时任陕东道行台尚书令的秦王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然而,张婕妤的父亲也看中了这块地,便通过张婕妤向皇上求这块地,皇上就亲手给世民写了手谕,要世民把这块地送给张婕妤的父亲。结果,秦王已经下了教令,不能收回去,便没有把这块地给张婕妤的父亲。张婕妤得不到地,转而向皇上哭诉,说:“皇上手谕把那块地送给妾的父亲,秦王硬是把它夺走,送给了李神通。”高祖顿时发了火,把世民叫过来,骂道:“我的手谕还不如你的教令吗?”对这样的骂,世民自然是不敢吭声的。事情过后,高祖还对裴寂说:“我儿长期在外带兵,为他周围那帮儒生带坏了,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儿子了。”尹德妃的父亲阿鼠仗着女儿在皇宫的势力,在京城极其骄横,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有一天,秦王府的杜如晦骑马经过尹阿鼠的大门,阿鼠认为杜如晦经过他家的门都不下马,这是藐视他,就率家仆把杜如晦拉下马痛打一顿,把杜如晦的一个指头都打断了。打了秦王府的高官,尹阿鼠心里也还有点害怕,就干脆倒打一耙,叫尹德妃去皇上那里说秦王手下的人暴打了她的父亲。高祖也不问个究竟,便大发雷霆,对着秦王骂:“你手下的人胆子大得很啊,连我妃子家的人都敢打,何况对待老百姓呢!”秦王辩解说,不是杜如晦打了尹德妃的父亲,是她父亲打断了杜如晦的手指头,杜如晦都没有还过手。对于秦王的辩解,高祖也不予置论,也不细查清楚。反正,对秦王是一百个不高兴,对秦王越来越疏远。秦王少年丧母,没有享受到多少母爱,但他对母亲的思念从未间断过。在他被父亲疏远、被兄弟排挤的时候,对母亲的思念更加强烈。有一天,高祖举行宴会,把皇族的人都请了去。看到全家族的人都来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秦王想到自己的母亲:要是她能活到今天的话,她就能够享受到得天下的快乐和幸福,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流泪。这一情景被高祖注意到,在场的嫔妃们也都注意到秦王的这个表现。高祖本来是想让大家高兴,想不到秦王却在伤心,这扫了他的兴致,他也没有心思体察儿子的情绪,立刻很不高兴,不等酒宴罢,就瞪了秦王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妃子们立即抓住这个事情做文章,中伤秦王,为太子游说,她们说:“如今海内平安无事了,陛下春秋岁高,也应该好好娱乐享受了。秦王总是悲泣,表明他很嫉恨我们这些在皇上身边的女人。陛下万岁之后,秦王要是得了志,我们都要被他杀了个干净。可是,东宫那边就不同了,太子慈爱,知道关心我们,要是他能够继承万岁之后,那我们可就有个依靠了。”说到这里,这帮围着皇帝的女人们哭成一团,好像秦王明日就要来杀她们一样。经这么一哭闹,高祖不免跟着动了恻隐之心,他原先是曾想把皇帝继承权交给打下天下的世民的,这样也可以平息朝野的议论。现在,他又改变了想法:“还是让老大继续做太子算了”。他身边的女人们也都拥护他这么做。女人活的是男人的命,要是立了个容不得她们的男人做皇帝,他身后必定也是一遍凄惨,一想到这里,高祖就坚定起来了,不再容许人们再提废太子的事情。然而,光靠在宫里面活动就想坐稳东宫,这是异想天开。李建成可能还没有想得明白,但他的谋士们是看得清楚的。这不像太平时期,太上指定谁做皇帝谁就可以做皇帝,不管被指定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是皇帝的子孙就行了。现在天下还没有太平,没有打下天下,哪有资格坐天下呢?所以,王珪、魏征都极力主张太子应该要出征打仗,而且要打个大胜仗。可是,他们是知道太子的底细的,太子能够领军打仗,但他没有打过大的胜仗,尤其是没有打过像秦王世民那样的大胜仗。这当然也不能怪太子本人,每到关键的时候,高祖都想到秦王世民,只有他才能够担得起悠关国家生存的责任。太子虽然也被给予了很高的统帅地位,但他在作战方面无论如何是没有秦王那么英勇的。他能够打一打顺风的仗,但不能叫他打生死战。他的两个最重要的谋臣王珪和魏征想到了一个机会,既能让太子打胜仗,又不致冒太大的风险。刘黑闼的再次作乱,王珪、魏征认为是一个树立太子在朝野威信的好机会。于是,他们便向太子提议:“殿下以嫡长子而入居东宫,但还没有功德为人们所称道。如今,刘黑闼及其残渣余孽再次作乱,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加起来也不过万把人。殿下以强兵利器对付他,其胜利唾手可得。请殿下向皇上要求出兵讨伐,这样殿下可顺势结交山东一带的英俊才雄,可以殿下的名义安置他们。”太子建成听从了两位臣僚的建议,正式向高祖请求出兵讨伐刘黑闼,立即得到了高祖的批准。高祖命令太子建成率兵讨伐刘黑闼,并命令陕东道行军元帅、河南、河北各州将领都要受建成的调遣,以便军事行动一致。却说刘黑闼的名声一时大噪,洺州总管、庐江王李瑗望风而逃。刘黑闼带着他的兵马向南开进,山东相州以北的许多州县都依附了他,山东的豪杰则纷纷杀了地方的行政长官以响应刘黑闼,形成了一股反叛风。唯有一个魏州的总管,叫做田留安,他原先也算是刘黑闼的部下,但自从归顺唐朝以后,就矢志不移。他不肯屈服刘黑闼,坚守魏州城,刘黑闼久攻不下,就留下魏州城而继续向南,攻打下元城之后,又再掉头围攻魏州。在周围都被刘黑闼攻陷的情形下,城里的上下官吏都极其躁动不安,他们相互猜测,充满了离怨的情绪,随时都准备投降刘黑闼。但田留安却对待他管辖下的官吏和百姓很坦然,他对人不设防,也不论亲疏,百姓或下级官吏都可以直接进入他的卧室里谈论事情,他对大家说:“我与你们都是为国家抵御贼寇,本来就应当同心协力,如果你们一定想要弃顺从逆的话,那么随时可以把我的头砍下来送给贼寇。”当地士民都相互告戒说:“田公以至诚之心对待我们,我们一定要竭尽死力以报答他,决不可辜负他对我们的信任。”在城里面,其实有一个刘黑闼的党徒叫苑竹林,他是潜藏在城里充当斥候的,把城里的情况报告刘黑闼,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发动里迎外合的行动。田留安知道了这一情况,也不采取任何的措施,反把他放置在自己的身边,委任他管理自己的大小门的钥匙,完全把他当自己兄弟一般看待。这让苑竹林很感动,于是,他改变了立场,与田留安及其当地士民一道抵御刘黑闼。刘黑闼久攻魏州不下,这个时候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昌乐,刘黑闼不战而罢兵。魏征对太子说:“以前攻破刘黑闼,他的将帅都被悬名处死,其妻子、儿女都被看作俘虏。所以,齐王元吉这次来,虽然有诏书赦免其党徒的罪行,但人们都不肯相信。如今应该释放被俘囚的人,给予安慰,然后叫他们回家。这样我们就可以等着看刘黑闼的队伍自我离散了。”太子听从了魏征的建议。结果,刘黑闼的粮食吃完了,他的部下多数都自动解散了,有的干脆把他们的将帅捆绑起来投降了。刘黑闼担心魏州城里的人冲出来,与外面太子的军队里迎外合,于是,到晚上,悄悄地撤退了。武德六年,刘黑闼在饶州,被他任命的刺史诸葛德威捉了起来,交给了太子。武德六年二月,刘黑闼和他的弟弟刘十善在洺州被斩首了,临死的时候,刘黑闼还抱怨说:“我本来安心在家种菜,被高雅贤诱导,才走到了这步田地。”至此,刘黑闼的叛乱算是结束了。山东、河北的叛乱平定了,但江南又不平静了。武德六年八月,曾经是杜伏威的部下,现在是淮南道行台左仆射辅公祏反叛。高祖命赵郡王李孝恭前去讨伐。又任命秦王世民为江州道行军元帅,当时秦王仍然在并州,高祖下诏叫他回来,是要他去江州应对辅公祏的叛军。然而,北方突厥活动频繁,秦王没有能够去江州赴任,在并州,他请求在并州增置屯田,以对付突厥的入侵。高祖允许了他的请求。在这之前,朝廷曾为了屯田一案进行过激烈的辩论。因为突厥人经常进犯边界,给防范突厥的屯兵增加了不小的麻烦,朝廷要长途把粮食及其军需物资运送到边界地区。并州的大总管府长史窦静上表高祖,提出在当地屯田,以便减少长途运输的开支。朝廷的大多数人表示反对,认为在边界屯田比长途运输更麻烦。窦静又上书,陈述自己坚持屯田的理由,于是,高祖诏令窦静入朝,与左仆射裴寂、右仆射萧瑀、中书令封德彝等,在皇上面前辩论。裴寂等不能说服窦静,只好遵从了窦静的意见。结果,屯田的效果非常好,当年就收获谷物几千斛。至此,高祖对屯田表示了完全的肯定。所以,当世民提出增加屯田的要求,高祖痛快地答应了。这样,江南的军事行动就交由李孝恭、李靖和李世勣了。高祖下诏,令李孝恭赴九江,岭南大使李靖下萱城,怀州总管黄君汉出谯、毫,齐州总管李世勣出兵淮、泗,从四面八方围攻辅公祏。李孝恭在临行前,搞了一次酒会,算是给出征的将军们壮行。他命令拿一碗水来,突然碗里的水变成了血,在场的人都感到惊慌失色,唯独李孝恭镇定自若,说:“这乃是辅公祏献其头颅的征兆!“然后一饮而尽。在场的人士都对他们主帅的必胜信心感到悦服。辅公祏是齐州临济人。隋朝末年,他随杜伏威起义反隋。杜伏威在淮南势力大振的时候,自任总管,命辅公祏为长史。由于他与杜伏威从小的时候就很要好,比杜伏威年长一些,杜伏威对他很是器重和尊敬,称他为“辅伯”。在与江都李子通决战的时候,他以千人长枪队列阵前,自带千人在后面压阵,下死命令,“退却者斩!”靠这种决死精神,他战胜了李子通。因此,他在杜伏威的军队中地位很高,这也让杜伏威感觉到了威胁,杜伏威采取了明升暗降的办法,任命他为仆射,又任命阚稜、王雄诞为左、右将军,解除了他的兵权。武德二年,杜伏威归顺唐朝,朝廷在任命杜伏威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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