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业主诉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业主的个体工商户名称权案.doc

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6）浙民三终字第191号上诉人（原审被告）赵霞（系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业主），女，1978年11月14日出生，住宁波市百丈花园11号6幢402室。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杨飞，男，1973年5月8日出生，系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员工。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杜爱军，北京市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洪加富（系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宁波市海曙天一永和豆浆店、宁波市海曙翠柏永和豆浆店业主），男，1962年1月8日出生，住浙江省宁波市联丰新村国丰街40弄3号304室。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鲍忠芳，男，1934年1月9日出生，住浙江省宁波市江东戎家264号401室。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赵爱丽，浙江之海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赵霞因个体工商户名称权纠纷一案，不服浙江省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2006）甬民四初字第10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06年9月14日受理本案后，于同年10月18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赵霞的委托代理人杨飞、杜爱军，被上诉人洪加富及其委托代理人鲍忠芳、赵爱丽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判认定：1997年6月27日，经宁波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海曙分局核准登记，洪加富成立了“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领取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开始从事大饼、油条、豆浆、粢饭、面食、点心的零售经营，经营场所位于宁波市海曙区柳汀街136号。自开业起，洪加富一直在其店招上使用“永和豆浆”字号，招徕顾客；其在宁波市海曙区还开设有“宁波市海曙天一永和豆浆店”、“宁波市海曙翠柏永和豆浆店”，在当地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台湾弘奇食品有限公司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了第730628号“永和YUNG HO及图”组合商标，核定使用商品为第30类，即豆浆、米浆、茶、乌龙茶、豆花、冰淇淋，有效期限自1995年2月21日至2005年2月20日，已经续展至2015年2月20日。2001年12月30日，该组合商标经核准转让给永和国际发展有限公司，永和国际发展有限公司和上海弘奇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弘奇公司）签订商标使用许可合同，许可弘奇公司独占使用该组合商标，期限自2001年12月30日起至2006年12月30日止，如需延长，另行续订合同，双方还约定弘奇公司可以许可第三方使用该组合商标，且必须在使用的商品上标明企业名称，并不得任意改变该组合商标的文字、图形或者其组合。2005年8月24日，弘奇公司与赵霞签订特许经营合同以及作为从合同的商标和特许标识许可合同各一份，约定，弘奇公司授权赵霞设立“永和豆浆”加盟店，特许经营体系包括“永和YUNG HO及图”之商标、字号，匾牌等，赵霞应向弘奇公司一次性支付加盟费20万元(其中包括10万元的商标使用费)，另外还应每月支付特许权使用费6000元。2005年l0月19日，经宁波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海曙分局核准登记，赵霞成立了“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领取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经营范围是干湿式面食、饭菜(套餐)供应，经营场所位于宁波市海曙区呼童街90号、90-1号。赵霞认为其具有在店招上使用“永和豆浆”进行宣传的合法权利，遂在该餐厅店招上突出使用了“永和豆浆”字样，同时也标识了“永和YUNG HO及图”等商标。2005年2月24曰，弘奇公司曾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控告洪加富在其经营的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宁波市海曙天一永和豆浆店和宁波市海曙翠柏永和豆浆店的名称中使用“永和豆浆”以及店招上突出使用“永和豆浆”字样等，涉嫌商标侵权，请求判令洪加富立即停止侵权（包括停止在其字号中使用“永和豆浆”），并赔偿损失，赔礼道歉。原审法院经审理作出（2005）甬民二初字第73号民事判决，对弘奇公司要求洪加富停止使用“永和豆浆”字号一节的诉请未予支持，认为洪加富经工商登记核准注册的均为永和豆浆店，其在店招中使用“永和豆浆”符合国家关于在餐饮、服务等领域名称可以适当简化的相关规定；并且洪加富经过多年的经营，永和豆浆店在当地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而弘奇公司却从未在当地经销过商品或投入过广告宣传，不存在洪加富假借弘奇公司商标知名度谋取不正当利益的情况，故洪加富使用“永和豆浆”字号的方式并无不当。弘奇公司不服提起上诉，案经本院审理后作出(2005)浙民三终字第286号民事判决得以维持。2006年5月7日，宁波市工商行政管理局l2315消费者举报申诉指挥中心接到消费者殷凤琴的申诉电话称5月1日的宁波晚报广告登载在宁波永和豆浆店消费，可免费送冰豆浆一杯，但其到呼童街90号的“永和豆浆”消费时，被告知这是上海店，不参加此项活动，认为误导消费者，要求工商部门处理。宁波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海曙分局鼓楼工商所调查后，处理意见为已向消费者解释有关情况，并告诉消费者工商部门已向呼童街90号的“永和豆浆”店开具责令整改通知书。但至今未改。另，洪加富委托浙江之海律师事务所和宁波天一商标事务有限公司代理本案诉讼而支付代理费26000元，为保全证据支付公证费800元。洪加富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1.赵霞立即停止侵权；2.赵霞在宁波日报上刊载致歉声明向洪加富赔礼道歉，消除影响；3.赵霞赔偿经济损失20万元（包括为调查和制止侵权所支付的合理费用），并承担本案诉讼费。原审法院认为，本案首先需要解决的双方当事人争议的焦点在于，洪加富是对“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还是“永和豆浆”享有个体工商户名称权，以及赵霞作为业主的宁波海曙鼎香餐厅，在其店招上使用“永和豆浆”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二十六条的规定，个体工商户可以起字号；该法第九十九条第二款又规定，个体工商户享有名称权。本案当事人均系个体工商户的业主，依法可以各自经核准登记的名称从事工商业经营。企业名称登记管理实施办法第四十八条规定，个体工商户的字号名称参照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和企业名称登记管理实施办法办理。因此，参照该办法第九条的规定，个体工商户名称应当由行政区划、字号、行业、组织形式依次组成。本案“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中的“宁波市海曙”为行政区划，“永和”是其字号，“豆浆店”则表明其饮食行业的组织形式；虽然“永和”作为字号已经成为洪加富区别不同个体工商户的主要标志，但是洪加富仍然应当对包括行政区划、字号、行业、组织形式在内的完整名称，即其经核准登记的个体工商户名称“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依法享有名称权；洪加富现在选择其饮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豆浆”食品与其“永和”字号名称相连，即“永和豆浆”在店招上使用，达到宣传和彰显其经营者身份的作用，符合国家关于在饮食、服务等领域名称可以适当简化的相关规定，受到法律的保护。故其对“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主张名称权有理，但主张所谓的“永和豆浆”字号专用权，不予支持。赵霞在店招上虽使用有第730628号“永和YUNG HO及图”等商标标识，但同时却更为突出地使用了“永和豆浆”四个中文字，其中的“永和”属于擅自更改使用其被授权的第730628号“永和YUNG HO及图”组合商标之一部分，违反了我国商标法关于注册商标专用权以核准注册的商标为限的规定；虽有特许经营的授权，但该商标核定使用的商品是第30类豆浆等，现却被不规范使用在餐饮服务领域的店招上，故不能采信赵霞关于在店招上使用商品商标之一部分为合法使用的辩解理由。参照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第六条的规定，个体工商户只准使用一个名称，在登记主管机关辖区内不得与已登记注册的同行业个体工商户名称相同或者近似。现赵霞在其经营的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店招上未使用其经核准登记的字号名称，而使用“永和豆浆”名称，从事饮食业经营，该“永和豆浆”与洪加富享有名称权的“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的字号相同，整体上近似，且与洪加富从事相同行业，又均在宁波市海曙区，容易使相关公众对市场主体产生混淆，引人误认为是洪加富的“永和豆浆”。而且，洪加富使用“永和豆浆”字号作为店招名称，是在1997年6月27日开业伊始；赵霞则是在2005年10月19日才开始使用，虽有2005年8月24日弘奇公司商品商标的授权许可使用，但经过多年的经营，洪加富的“永和豆浆”在当地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而弘奇公司却从未在当地经销过该商标的商品或投入过广告宣传，现赵霞以特许经营和商标授权使用为名，在店招上突出使用“永和豆浆”，违背了市场交易中经营者应当遵循的诚实信用原则，侵犯了洪加富在先核准登记的“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个体工商户名称权，损害了洪加富的合法权益，构成不正当竞争。赵霞辩解其没有不正当竞争与事实不符，不予采信。因个体工商户名称权系人身权，赵霞的不正当竞争行为业已实际损害洪加富的人身权，故对于洪加富请求判令赵霞在当地媒体上赔礼道歉，应予支持。赵霞给洪加富造成经济损失，依法应当承担损害赔偿之责，因洪加富损失和赵霞因侵权获利均难以计算，故原审法院考虑洪加富的名称权在当地的声誉以及迄今为止赵霞侵权行为的期间、后果等因素，赵霞加盟费虽不能作为计算损失的依据，但可资参考，以综合确定赵霞的赔偿数额，并责令其承担洪加富因调查赵霞不正当竞争行为所支付的合理费用。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第二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一）、（十）项之规定，于2006年8月10日判决：一、赵霞立即停止在其经营的宁波市海曙鼎香餐厅店招上使用“永和豆浆”；二、赵霞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二十日内在宁波日报上刊载致歉声明（内容须经原审法院核准），向洪加富赔礼道歉；逾期不声明，原审法院将刊载本判决相关内容，一应费用俱由赵霞承担；三、赵霞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二十日内赔偿洪加富经济损失5万元（包括洪加富为调查赵霞不正当竞争行为所支付的合理费用）；四、驳回洪加富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5510元，由洪加富负担2066元，赵霞负担3444元。宣判后，赵霞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原审法院认为“上诉人使用永和字样属于违反我国商标法关于注册商标专用权以核准注册商标为限的规定”，属认定事实不清。上诉人使用“永和”字样是经弘奇公司合法授权使用的注册商标的文字部分，上诉人使用“永和豆浆”作为店招完全符合商标法和广告法的有关规定。二、原审法院以被上诉人拥有个体工商户的名称权为由，认为上诉人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属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被上诉人的字号不是“永和”，其不能对永和豆浆享有专用权，无权禁止他人使用该字号，上诉人使用永和豆浆并不违法。请求撤销原判第一、二、三、四项，改判被上诉人立即停止在经营中使用“永和”文字，赔偿上诉人经济损失人民币20万元，并在宁波日报上刊登致歉声明。洪加富答辩称：一、上诉人的第二项上诉请求超越了本案的审理范围。二、上诉人必须根据商标法的规定以核准注册的商标和核定使用的商品为限，但上诉人将组合商标中的文字与豆浆联系在一起在招牌上使用，属于对组合商标的变造使用，另外上诉人经营的行业属于餐饮服务，并不是生产豆浆相关商品的生产厂商。三、上诉人根本没有在招牌上标明自己的企业名称或字号，却仅仅以商标代替，明显不符合商标法的规定。四、被上诉人对于企业名称进行简化时，把没有作为名称的显著部分的行政区划和地名去除，保留了“永和豆浆”，这是符合法律规定和行业惯例的作法。而上诉人擅自使用他人企业名称，引人误会其产品，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在二审庭审中，双方当事人均没有新的证据向法庭提供。根据赵霞的上诉理由以及洪加富的答辩理由，本案双方当事人争议焦点是：一、赵霞在本案中对于“永和”字样的使用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二、如果赵霞构成不正当竞争，应当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对于上述本案争议焦点，本院认定如下：一、赵霞在本案中对于“永和”字样的使用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赵霞在本案中对于“永和豆浆”标记的使用行为主要是在餐厅店招上使用了“永和豆浆”字样。本院认为，尽管赵霞在本案中取得了弘奇公司第730628号“永和YUNG HO及图”组合商标的使用权，但该商标系商品商标，核定使用商品为第30类，并不能在服务类别使用，更不能在店招上擅自使用，从而起到企业名称或字号的标识作用。而“永和豆浆”字样是洪加富作为个体工商户早在1997年6月27日设立“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即开始使用的字号，经过多年的经营，洪加富的“永和豆浆”在当地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赵霞与洪加富系同一地区的同行业经营者，赵霞擅自使用他人餐饮店名称中起标识作用的字号在餐厅店招上突出使用，易引起消费者误认为是他人的商品，赵霞的上述行为损害了洪加富的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的名称权，构成了不正当竞争。至于赵霞抗辩其使用永和豆浆作为店招完全符合商标法和广告法的有关规定，由于赵霞的上述行为并非是在豆浆商品上使用“永和豆浆”，也未加注商标的注册标志，因此赵霞的上述行为并非商标使用行为，已超越了其取得的商标使用的合法范围，因此其抗辩不能成立。二、赵霞应当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由于赵霞的行为损害了洪加富的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的名称权，构成了不正当竞争，因此赵霞应当依法承担停止侵害、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对原判认定的其他事实，双方当事人没有异议的，本院予以认定。综上，本院认为，洪加富作为个体工商户早在1997年6月27日设立了“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其对“宁波市海曙永和豆浆店”享有个体工商户名称权。经过多年的经营，洪加富的“永和豆浆”在当地享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赵霞虽然在2005年8月24日取得了弘奇公司第730628号“永和YUNG HO及图”组合商标的使用权，但该商标系商品商标，核定使用商品为第30类，并不能在服务类别使用，更不能在店招上擅自使用，从而起到企业名称或字号的标识作用。赵霞与洪加富系同一地区的同行业经营者，赵霞擅自使用他人餐饮店名称中起标识作用的字号在餐厅店招上突出使用，易引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