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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作风需善用风向标2013年01月10日 来源：人民论坛网 风气无形而常变，却仍可感可知，甚至可以预见。古人出航之前，总要设置风向标，借以辨识风气转换、确定航期航道，从而最快到达目的地。同理，为政也需风向标，籍此辨别风气变化、引领政治风潮，从而顺势实现既定目标。可见，无论领航掌舵，还是领政掌权，均需善用风向标。风气转变有内在规律，无法强行逆转，只可顺势而为。因此，切实转变党风、政风、民风，既要回答“为何要转变作风、向哪个方向转变”，更要解答“如何辨别转变时机、如何科学安排转变路径”。自中央出台八项新规后，“转变作风”顿时成为社会焦点。遗憾的是，在拍掌称快之余，大多滞于前者而忽视后者，既无法看清国内外政治风向标，亦未能判明国内外政治大气候。久而久之，政治热情有余，科学理性不足，无力推进风气持续好转，难免再次沦为跟风似政治秀，喧嚣一时，风行则行，风止则止。换言之，转变作风是老课题，虽然历久弥新，但也屡试屡败。自古以来，每当吏治腐败、世风浇薄之际，明智之士总会登高一呼，整肃吏治，政教并举，移风易俗，致君尧舜上，再使民俗淳。然而，“作风”与“作秀”，虽有一字之差，却不乏相近之实。官员身在官场，久经风雨，感觉灵敏，善察风向，长于应变。若明知转变作风只是一阵风，或暂避风头稍作收敛，或随风起舞大肆作秀，风平浪静之后，一切恢复常态。因此，鉴于权力格局未变，即便自上而下强力推行，也只能转变风气于一时，而无法优化政治生态，最终重陷“治乱循环”之困局。回首历史，秦汉唐宋明清，乃至近现代，都不乏其例。与此迥异，中央出台八项新规，将转变作风提至“对民族负责、对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高度，充分体现了我党“对历史负责”的高度历史自觉。所以，它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空穴而来一阵风，而是依据国际格局变换树立的政治风向标，更是基于国内政治议程变化而确立的政治晴雨表。其战略意义，在于推进国内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体制改革，积极参与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建构。一方面，鉴于国际金融危机仍在延烧、全球生态环境持续恶化、新兴国家强势崛起，西方苦于资本链和生态链撕裂，已不再是国际政治风向标，新兴大国得以取而代之，并引领新一波全球化浪潮，中国将继续赢得宝贵战略机遇期。另一方面，“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已成为国内政治风向标。作为十八大向全球做出的庄严承诺，无论是国内生产总值和居民人均收入翻一番，还是它在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建设方面所宣示的目标，都犹如将帅所立“军令状”，实在无法悔改移易，它们对党和政府的公信力、执行力提出严峻挑战，也为彻底巩固我党执政基础、实现中华复兴提供了绝好良机。可见，作为十八大后我党新政的总动员，八项新规乃是统揽大局、深思熟虑的科学决策，它不是基于一国一时政治热情，而是基于全球格局和长远战略，它只是中央新政的风向标，后续必有更周密细致的布局。新规涉及调研、外访、开会、发文、报道、接待、陪同、警卫、待遇诸方面，而且从中央政治局自身做起，范围之广，规定之细，诊断之准，决心之坚，力度之大，均堪称史无前例。因此，新时局，新气象，新航程，新班子，新作风，五者互为一体，只有提到“新政/新风”良性互动的高度，才能理解其战略意义与深远影响。老子曰：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自然风气，纯属天然，旦夕突变，四季循环，难得久长，只能顺应，无法改换，此乃自然动力学使然。社会风气也有客观性，既无法一夜转变，也无法超越时代局限。但在本质上，社会风气源于人际交往，它不是天命循环，而是事在人为，只要符合政治动力学，诉诸官方良法与民间良俗，社会风气不仅能适时转变，还可持久累积、扩展、提升。相应地，评判作风好坏，不能依据道德理想，而须立足政治理性。若依据道德理想，见风使舵，闻风而动，无异偷奸耍滑，君子贤人所不齿，唯有纯善坚定之人，才是官员不二人选。其实不然，作为合群性生活，政治基于利害而非善恶，其从众色彩异常鲜明。若风向标设置不当，测不准社会风气，带不动风气好转，歪风邪气裹挟之下，纵使贵为精英，也会迷失自我。若风向标使用娴熟，时机适宜，措施得当，官民合力，和风细雨浸润之下，纵然草根民众，也会潜移默化。在此方面，古代国人的汉化儒化，不失为其成功案例。所以，只要风向标使用得当，无论是闻风而喜迎之，还是闻风而畏逃之，无论是见风使舵，还是随风起舞，无论是盲目从众，还是曲意投机，只要有利于风气好转，都是合乎政治理性之举。也即，形势比人强，论势不论人。英雄造时势虽谬，英雄善识善用形势，却是千真万确。治国如治军，皆十分重势，需攻守平衡。立国未稳之时，处于守势，疾风暴雨，重典治乱，严惩凶顽。一旦根基稳固，恰逢战略机遇，自当趁势而上，转守为攻，积极造势，扩大战果，夺取决战胜利。无疑，正因处于“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实现中华伟大复兴”决战期，中央才以“若能对症下好药，不信东风唤不回”的魄力，率先垂范，痛下决心，做出了转变作风的八项新规。可见，势有强弱攻守，事有轻重缓急。只要合乎时宜，均可称为好作风。若是不合时宜，都可视为坏作风。与其从道义上谴责见风使舵，不如从理性上选择恰当风向标，充分利用从众跟风心理，引领新风尚，打造新风气，严肃法纪，移风易俗。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化除坚冰亦非一夜之功。八项新规大多属于消极禁令，以“不扰民”为底线，既未升至“亲民”层面，更未达至“尊民”层面，但毕竟已指明“尊重民众主体地位、扩大公民政治参与”大方向，若能循序渐进、举措得宜，定将全面改善党风、政风、民风。依据政治动力学，政治发展取决于官民互动，“官风/民风”互为一体。但凡古今成功改革，既需民间创造活力，也需执政者适时推动。若无自下而上的基层活力，一切自上而下的改革，只能止于统治集团内部调适。反之，执政者若无政治自觉，各色自下而上的革命，必然重蹈治乱循环之覆辙。因此，作风持久好转的可能性，虽受制于现任官员如何改进作风，但最终取决于如何从民众中选拔新秀，从而以新血换旧血、官民良性互动之道，促进整体风气好转。中文“官”字，既表器官及其官能，又表官员及其职能。古代官制，仿照人体器官，故有“治国先治身”之说。圣王身居高位，疏离基层民众，难免耳聋目盲，故官员首先是圣王耳目，以体察民意、下情上达为首务。作为圣王必读经典，国风便由“采风”而来，相当于现代民意调查。其次，官员是圣王手足，以圣情下达、施行仁政为要务。所以，在理想上，圣王良心，官员良法，民间良俗，息息相通，和谐一致。但事实上，帝王未必圣明，御用官员未必亲民，后者极易结成强势利益集团，欺上瞒下，专权渔利，“王道政治”必成空谈。明智帝王如朱元璋者，虽力图整治腐败，但鉴于帝制基因缺陷，猛药用尽之后，痼疾依旧复发，终究无力扭转风气。与此不同，正如十八大报告所言，“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新中国一改“君权神授、官权君授”旧制，转而采取“主权在民、官权民授”新法，官员只能依据公民身份获得选民定期授权。如此一来，鉴于中国转型的巨大文化跨度与超大时空规模，“官风/民风、良法/良俗”正向互动，必经一个摸索调适、反思总结、提炼改良的过程，但毕竟是渐入佳境、渐入正轨、拾级而上。所以，作为中央新政的风向标，八项新规诊断精准，用药亦佳，集“正路子、正风气、正能量”于一体，党风、政风、民风同步改善已成大势所趋。当然，社会风气的本质是交往作风，它包括官场交往、官民交往和民间交往作风。在表面上，“官风”决定“民风”，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非官员主动索贿，民众不会自动行贿，只要整顿吏治，风气自然好转。其实不然，官民相连，文化相通，其人性并无差别，“官风/民风”不是单向决定关系，而是双向互动关系。积习千年的“礼治”，造就了国人“尚礼”之风，官民都早已浸染其中，乃至有“法治”不敌“礼治”之虞。所以，风气持续好转的关键，在于彻底打通官民互动之经络。当务之急，不是官员如何亲民勤政，而是扩大人民民主，完善选举和监督制度。长远之策，则是从小学生抓起，将法律确定为小考、中考、高考、公务员考试的主课，如此才能贯通普法教育与普选实践，从而彻底扭转党风、政风、民风，乃至一举改善会风、学风、文风、行风。总之，转变风气要讲科学，必须善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