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海外媒体研究.docx

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海外媒体研究丁建辉提要：本文通过实地走访法国、意 大 利、葡萄牙三国华文媒体和华侨华人 社 团，考 察 浙 江 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在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浙江形象推介方面的意义和价值。 研究结果表 明，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在覆盖范围、媒 体 类 型、话语权等方面都 有 明 显 进 步，但 也 面临着发展的瓶颈。 本文提出，要创造条件，鼓励浙江民营资本“走出去”投资海外资本，提升浙 江文化“软实力”，并借助人缘、地缘优势，建立浙江省内媒体与浙江籍海外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 媒体之间的对外传播“双向模式”，整合多方力量，发挥出独特的外宣作用。关键词： 浙江籍人士海外投资对外传播能力作者丁建辉，浙江大学传播研究所博士生，浙江省委宣传部干事。（杭州 ）浙江籍人 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主 要 指 浙 江 商人及浙江籍华 人华侨在海外投资创办 的 华 文 报 纸、期 刊、广播、电视台、网站及收购的当地媒体。 它 们 数 量 众多、分布广泛、扎根当地，具有较少的意识形 态 背 景， 恪守西方新闻准则，以商业模式进行市场运作，在推 动 中国走向世界、融入全球的过程中起到 非 常 独 特 的 示 范和借鉴作用。本文通过对葡华报、欧洲时报、中国新 闻 社 巴 黎分社、法 国 华 侨 华 人 会、欧 联 时 报 、欧 华 联 合 时 报、新华联 合 时 报等华文媒体和华侨 社 团 的 走 访， 与来浙访问的侨领、海外华文媒体负责人的座谈交 流， 探讨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在中国国际传播 能力建设及提升浙江海外形象方面的价值和意义。知识性杂志浙江潮。 年，由张静江投资的“中华印 字 局 ”在巴黎西北郊的加 莱 纳 哥 伦 布 镇 （ ，）正 式 开 张，印 刷 出 版 新 世 纪周刊 和 世 界画 报 等 刊 物，宣 传 新 文 化、新 思 想。 近年来，浙江籍 人 士 纷 纷 涉 足海外传媒市场，在 欧 洲、 北美、非洲、中东等地区投资创办了几十家报 刊、网 站、 广播电台、电视台，成 为 海 外 人 士 了 解、认 识 中 国 的 重 要渠道。 据欧洲 华 文 传 媒 协 会 不 完 全 统 计，目 前 欧 洲 有 多家华文媒体，其中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 媒 体 占到三分之二。 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作 为 一支重要的对外宣传力量，对增进世界对浙江的了 解， 树立浙江良好国际形象，具有积极的意义。（一）覆盖范围日益扩大随着华人华侨经济地位的提高与华人社团力量 的 壮大，华文媒体的传播能力不断提升。 从调研 情 况 看， 浙江籍人士在欧洲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正呈现出由一 个地区、一个国 家向欧洲主要国家进行 辐 射 覆 盖 的 趋 势。 法国欧洲时 报已 在 西 班 牙、葡 萄 牙、意 大 利、罗一、现状：话语空间与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浙江籍人士在海外创办媒体历史 悠 久。 年 月，浙江留日学生同乡会在日本东京创办大型综合 性、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海外媒体研究马尼亚等国家 设 立 分 社，总 发 行 量 达 万 份。 欧 洲联合周报已出版了法国版、奥 地 利 版、德 国 版、希 腊 版、匈牙利版和葡萄牙版，发行量达 万份。 葡 萄 牙 的葡华报已 发 展 成 为 一 份 有 个 版 面、发 行 量 达 万份的中文报纸，并 将 在 西 班 牙、法 国、意 大 利 等 国 建 立分社、开 设 专 版。 阿 拉 伯 亚 洲 商 务 卫 视 （ ）通过中东最主要的尼罗河卫星 （ ）传送，覆盖中 东 及 北 非、南 欧 地 区 多 个 国 家和地区的近 亿 人。 英 国 普 罗 派 乐（）卫 视 节目覆盖欧洲 个 国 家，在 葡 萄 牙、比 利 时、德 国、波 兰、美国等国家通过有线实现落地，并与默多克天空 卫 星平台 、英国 、美国 和 等国际媒体合作，收视率稳步提升。（二）媒体类型多元多样随着传播技术 的 发 展，浙江籍人士投资的海外媒 体逐步向网络、手 机 等 新 兴 媒 体 进 军，以 拓 展 读 者 群， 扩大影响力。 以西欧地区为例，欧 洲 时 报、欧 联 时 报、中荷商报、葡华报等均进行“报网结合”尝 试。 同时，网络电视、手 机 媒 体 等 新媒体也得到逐步推广。欧华联合时 报开设网络电视台和新网站，在 其 网 站 播出温州新闻联 播、有 话 直 说、闲 事 婆 和 事 佬 等 档电视节目。新华联合时报威尼斯分社与 青 田侨乡报等合作推出了欧洲第一份华文手 机 报，为 在意大利的青田 籍华侨华人提供手机新 闻 和 咨 询 服 务。 此外，浙江籍商人 王 伟 胜、叶 茂 西、陈建文等出资收购 海外当地电 视 台，旅法浙江籍华侨华人蔡新土、林 精 平、唐晓华等共同筹办欧洲华语广播电台，已正式获 得 法国最高 视 听委员会的开办批准。 媒体类型的多元 化，不仅有利于受众覆盖的最大化，也有利于增强自 身 媒体对当地主流社会的吸引力和影响力。（三）本土化进程不断加快浙江籍人士创办的海外媒体适应国际传播环境 需 求，实施“本土化”传播战略，创新报道内容、表 达 方 式、 传播理念及经 营 手 法，对所在国或地区 主 流 社 会 的 影 响力不断增强，显示出独特的舆论力量。 从调 研 来 看， 浙商投资的海外媒体，聘用当地员工采编节目，采用 当 地语言传播，贴近当地受众，节目关注度较高。 如 金 华 人陈建文收购的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德隆电视 台（）的 股 份， 位 员 工 中， 位 是 当 地 招 聘，拥有 万户电视受众。 阿拉伯 亚洲商 务 卫 视 聘 用阿联酋籍资深媒体人士担任台长，并招聘了 多 名 阿拉伯播音 员，以阿拉伯语和英语双语 小 时 滚 动 播出。（四）密切交往实现双赢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立足当 地，背 靠祖国，在宣传浙江、推 介 浙 江、树立浙江海外良好形象 等方面作出了 积 极 贡 献。 近 年 来，海外媒体组团来浙 的采访交流日益频繁。 仅 年，有 来 自 法 国、美 国、 英国、意大利、加 拿 大、日 本、巴 西、阿 联 酋、新 加 坡、新 西兰等 多个国家的华文媒体、近 人 来 浙 江 采 访 考察。 通过组团采访，用第一手原创稿件，以专 稿 或 专 版形式，积极有效地推介浙江，为浙江经济社会发展 营 造了良好的海外舆论环境。 目前，法国欧洲时 报、加 拿大环球 时 报、美 国 侨 报、世 界 日 报、澳 大 利 亚华夏周刊等华文媒体都与浙江报业集团建立了新闻 业务合作关系。 美 国 洛 杉 矶 双 语 台、加拿大温哥华华 侨之声、澳洲墨 尔本中文广播电台等与 浙 江 广 电 集 团 合作，开 设 了 个 海 外 窗 口，年 播 出 套、共 计 小时左右的节目量。 意大利欧华传媒网与温州广播 电 视总台、青田县广播电视台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在网 站 推广、信息共享、视 频 点 播 业 务等领域深度合作，共 同 开拓海外华文媒体市场。二、意义与价值：平衡涉华负面舆论与传播中华文化随着越来越多的浙江籍华侨华人及商人频频进军海外传媒产业市场，投资控股了不少海外本地媒体，这 为扩大对外传播覆盖面，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创造了 良 好的舆论环境提供了新的渠道。（一）借 助 其 独 特 身 份，平衡西方媒体涉华负面 舆论福柯提出，话 语 即 权 力。 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过 程即是一个权力与利益角逐的过程，“你不把自己的思 想全球化，别人就会把他的思想全球化”，面 对 西 方 媒 体的“话语霸 权”，除 了 “媒 介 抵 抗”，针 锋 相 对，别 无 选 择。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国际地位的日 益 提 高， 海外华文媒体在提升话语权方面有明显进步。 在报 道 中国方面新闻数量不断增多、信息权威性不断增强，报 道力度、报道范围不断扩大，受到所在国（地）政府和 民 众关注。 调查走 访 中，很 多 侨 领和华文媒体负责人表 示，华文媒体的舆论诉求常常能引起当地政界的注 意。 在加拿大，各级政府及政党，甚至议员办公室都有专 人 负责每天翻译 华文媒体的报道和言论，供 制 定 政 策 作 参考之用。 西班 牙 的 欧 华 报在 “焚 烧 中 国 产 鞋 履 事 件”中，坚持向当地民众摆事实、讲道理，还“焚鞋事 件” 以本来面目，赢得了当地民 众 的 赞 誉。 面 对 西 方 主 流 媒体对中 国 拉 萨 “”事 件、北 京奥运火炬海外传 递、乌鲁木齐“”事件以及北京奥运会等重大 事 件浙江学刊 年第 期中的“抹黑行 为”，众多海外华文媒体包括浙 江 籍 人 士创办的海外媒 体敢于打破西方话语权 封 锁，驳 斥 西 方 媒体的不实报道，客观真实地反映事实真相，对西方 舆 论起到某种平衡作用。浙江籍人士投 资 创 办 的 海 外 媒 体，既 没 有 官 方 媒 体的意识形态背景，又可以按照西方新闻规律运作，其 在传播过程中往往具有民间传播的“低 风 险 性”，容 易 为西方人士所认同，提高了信息接受的可能性，不失 为 一个将对外传播“被动应对式”转为“主动出击式”的有 效渠道。 同时，浙江籍人士投 资创办的海外媒体其采 编人员熟悉当地受众的语言、文化特点、思维习惯和 法 律法规，能巧妙利用信息编码，直接、客观、广泛 地 影 响 周围的外国人，能 起 到 “培 养 其 友 善 态度和合作愿望， 并创造一个有 利于信息输出国的国际 舆 论 环 境，取 得 最高程度的国际支持和合作”的效果，从而达到平衡西 方媒体涉华舆论“妖魔化”中国的作用。 据欧洲时报 执行社长张晓贝介绍，拉萨“”事件发生后，欧 洲 时报次日即 展开了揭示真相的报道，主 动 出 击，采 访 当地对华友好人士，有力反击西方舆论，赢得了当地 民 众的认同。（二）利用其多元载体，传播中华文化、塑造 浙 江 海 外良好形象目前，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涉 足 报 刊、 广播、电视、互联网、手机等领域，提供的内容包 括 时 事 新闻、商务信息、技术产品服务及转播国内其他台提 供 的节目等。 作为 一 种 商 业 行 为，这些媒体遵循国外受 众思维方式和认知模式，用国外受众接受的方式，传 播 具有中国元素的节目内容，以中国元素吸引当地受 众， 拓展当地市场，是 典 型 的“全 球 本 土 化”（） 思路，弥合了我 国涉外媒体在传播内容 与 海 外 受 众 实 际需求之间的“效 果 差 距”，让 传 受 双 方 能 够 平 衡 互 动，借助对方的话语模式、共同符号，顺利接轨。众多的浙江籍 人 士 投资创办的海外媒体，是 在 异 国的文化冲击 中 成 长 起 来 的，适 应 当 地 媒 介 生 态 环 境 气候。 既能善于 把 中 华 传 统 文化移植到异邦，为 维 持 自身文化个性 而积极传承母体文化，又 能 摆 脱 意 识 形 态的束缚以西 方媒介运作方式经营；既 能 正 视 不 同 文 明的存在、交流和融合，又提倡大众传媒担负起国际 关 系中弘扬和睦、协作、多元、共赢的崇高使命，架 起 中 国 与世界人民之 间 交 流、理 解、合 作 的 桥 梁。 实 现 “在 交 流中体现不 同文化的吸引力和共有 的 特 质”。 这 对 于 我们培养社会 力量参与国际传播能力 建 设，让 社 会 力 量在对外传播 中扮演积极角色，消 除 长 期 以 来 西 方 社 会对中国抱有 的意识形态偏见和敌视，具 有 积 极 的 现实意义。三、挑战：生存发展面临巨大竞争压力尽管近年来浙江籍人士投资海外传媒市场发展 势头良好，但应该看 到，它 们 在 影 响 力、公信力和话语权 方面，还有待进一 步 提 升，与 国内外主流媒体相比，还 存在着比较突出的困难和问题。 主要有：（一）媒体经营管理乏善，运作资金短缺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的华文媒体一般采取四种 经 营模式。 一是以免费赠报、免 费 收 听 收 看，登 广 告 养 报；二是有偿卖报、收 听、收 看，兼 登 广 告 养 报；三 是 企 业养报；四是华 人 企 业、社 团、个 人 捐 资 维 持。 从 调 研 结果看，许多华文媒体属于后两者，一般由几个侨领 或 几个华侨一起 创 办，创业资本主要来自 于 华 侨 民 间 基 金，多以入股或赞助的形式注入资金，好多华文报纸 的 股东多以 人 为 限，发行量不过千份，盈 利 能 力 有限。 由于这些 媒 体 紧 紧 依 附 于 华 侨 组 织，与 当 地 华 侨组织有着天然联系，成为华侨组织代言人，在侨团 与 媒体，侨团与侨团之间，形成了一个以媒体为纽带的 错 综复杂关系，侨团之间的利益冲突，往往会影响媒体 正 常的经营管理 和 业 务 运 作，使 得 媒 体 发 展 缺 乏 独 立 持 续的发展动力。（二）专业人才紧缺，市场竞争乏力目前，浙江籍人 士 投 资创办的华文媒体从业者主 要由两部分组成：一 部 分 是 上 世 纪 、 年 代 以 探 亲 身份出国并定居的华侨华人，另一部分是上世纪 年 代以来从中国大陆来的新 移 民、留 学 生 组 成。 从 调 研 来看，在现有的几家华文媒体中，从事过新闻工作的 专 业人才凤毛麟角，大部分从业人员缺乏新闻专业教 育， 导致拼版、编辑、美工和印刷不够精细。 同 时，由 于 经 费有限，许多媒体从业者身兼多职，工作强度 很 大。 专 业人才的缺乏，导致从当地媒体和各大 网 站 摘 编 翻 译 的稿件较多，原创 新 闻 稿 件 偏 少，媒 体 缺 乏 个 性、特 色 和竞争力。（三）受众数量偏少，生存空间窄小目前，对于华文媒体特别是华文报纸来讲，读 者 群 年纪偏大，如何培养和争取年轻读者，成为不容回避 的 问题。 从调研来看，年轻读者数量不容乐观，一 个 主 要 的原因是文化 同 化。 为 了 融 入当地主流社会，找 到 更 好的工作岗位，新一代华人花更多的时 间 学 习 所 在 国 语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新生代华人不懂 华 语，不看中文。 许多华侨华人表示，他们的下一 代 除 了 家里交谈使用家乡方言外，很少得到学习华语的机 会。浙江籍人士投资创办海外媒体研究同时，华侨华人在地理分布上往往呈现 “大 分 散、小 聚集”的格局，读者分散，发行困难，再加上新生代华 人 读 者群的萎缩，使得华文媒体发行成本高，在市场竞争 激 烈、新兴媒体挤压等现状的局限下，其生存空间在短 时 间难以拓宽。（四）内容相对单一，前景充满变数浙江籍人士投资收购海外媒体是一种文化产业 投 资行为，为中国 产品进入海外提供了一 条 有 效 的 宣 传 渠道，有助于 中 国 文 化 “走 出 去”。 但媒体的收购只是 投资的开始，国外媒体竞争非常激烈，要在当地站稳 脚 跟，拓展市场，面 临 着 诸 多 困 难。 目 前，浙 江 籍 人 士 创 办在境外投资 传媒市场的方式，主 要 是 以 提 供 商 务 信 息、技术产品服务及转播国内其他台提供的节目为 主， 节目相对单一，面临着多方面的竞争压力，今后的发 展 道路充满挑战和变数。（二）加强内 外 联 动，推 动 省内主流媒体与浙江籍 海外媒体的交流与合作，拓展浙江外宣窗口阵地与浙江籍人士 创 办 的海外媒体相比，我 省 主 流 媒 体在信息资源、资本运作、人才资源等方面具有较强 的 优势。 要推动省内主流媒体以民间投资者主体的身 份 介入浙江籍人士投资的海外媒体，开展民间商业运 作， 借船出海，进行 跨 媒 体、跨 地 区 拓 展。 同 时，加 强 双 方 媒体之间的信 息内容交换共享机制和 人 才 交 流 机 制， 通过版面合作、节 目 合 作、合 作拍片等双边交流活动， 提高浙江籍人士创办的海外媒体在印刷、发行、人才 等 方面的实力，增强双方媒体的影响力。（三）整合多 方 力 量，加 强 与浙江籍人士创办的海 外媒体日常联络，发挥其独特的外宣作用浙江籍人士创办的海外媒体，在推介浙江、宣 传 中 国方面有不可替代的外宣 优 势。 建议我省各级外宣、 经贸、新闻出版、外事、侨务等部门充分发挥职 能 作 用， 整合资源，为浙 江籍人士创办的海外媒 体 提 供 媒 体 资 讯支持、新闻专题 推 介、媒 体 采访协调等服务，便 于 其 更加快捷、高 效 地 捕 捉、报道浙江综合发展的最新动 态，为其宣传浙江、提高自身知名度创造条件。（四）国家有 关 部 门 加 大 扶 持 力 度，推 动 浙 江 籍 人 士创办的海外 媒体进入主流社会，进 一 步 扩 大 其 传 播 力、影响力提高海外华文 媒 体 的国际传播能力，是 提 升 国 家 软实力的重要 组 成 部 分，也是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