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收问题(bd)

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收问题 浙江大学城市学院 谭 立【内容摘要】网络游戏中的虚拟货币、武器装备等虚拟财产，日益成为人们实际所拥有的重要财产。我国每年百亿以上的虚拟财产交额，为税收创造了一个巨大税源。然而，理论与实务界关于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合法性、能否征税等问题，存在很大争议，严重的影响了相关的税收工作。本文主要探讨了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法律性质、虚拟财产交易的可税性、税款征收所面临的问题及改进措施。【关键词】网络经济；网络游戏运营商；虚拟财产；虚拟财产交易；可税性 随着网络经济的迅速发展，人们除了在现实世界中拥有财产之外，同时在网络空间的虚拟世界中也可以拥有财产，如网络游戏中的虚拟货币、武器装备等。这些存在于互联网虚拟世界中的财产一般被称之为“虚拟财产。虚拟财产是网络空间中虚构的物品和服务，为现实世界人们所创造、拥有和利用，与现实世界具有互动关系，具有一定的价值和使用价值，日益显示其财产属性，成为应受法律保护的重要财产。近年来，虚拟财产交易迅猛发展，交易频繁，面广量大，随之而来的财产纠纷及行业管理等问题不断增加，关于虚拟财产的法律属性、如何保护、应否征税等问题，已引起政府、游戏商、玩家等各方的高度关注。本文主要探讨虚拟财产交易应否征税、如何征税等相关问题，以作为制定税收政策的参考。一、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法律性质虚拟财产主要表现为网络用户账号、虚拟货币、虚拟装备等，其中虚拟货币是最主要的虚拟财产，例如百度公司的百度币、腾讯公司的Q币与Q点、盛大公司的点卷、新浪的U币米票、网易的POPO币、联众的联众币、搜狐的狐币等。从技术层面来看，虚拟财产是一种计算机数据，是网络营运商组织技术人员以计算机语言编制的一组二进制代码，被保存在互联网的服务器里。从法律层面来看，如何认定虚拟财产的法律属性存在很大争议，主要有非权利说、物权说、债权说、知识产权说、无形财产说、新型财产说等多种观点。非权利说认为，虚拟财产只不过是存在于网络空间中的一组二进制字符串，是虚拟的无形之物，并非现实世界的物质实体，既没有使用价值，也没有价值，既使有价值也会因其虚拟性、无形性特点而使其价值得不到有效衡量，因此它不是一种合法的财产权利。绝大多数的网络游戏运营商、部分政府机构和学者持此观点。1物权说认为，虚拟财产是网络游戏玩家付出了大量时间、精力甚至金钱所获得的财产，能为其控制、利用和交换，具有物权属性，可以成为物权客体。 2网络游戏最发达的韩国，尽管从否定到肯定经历了曲折过程，最终确立了虚拟财产的合法地位。韩国立法者认为，虚拟财产虽然存在于网络游戏运营商的服务器中，但并不是服务器的附属品，而是一种具有独立财产价值的虚拟世界的独立物。玩家仅仅是将虚拟物品存放在网络游戏运营商的服务器中，因此，网络游戏运营商并不只是单纯为玩家提供游戏服务，还须对玩家的虚拟物品尽到保管和注意义务，不得随意修改或删除其虚拟物品。我国台湾的立法认为，网络游戏玩家在游戏中获得的各种装备、游戏币等虚拟财产实质上是一种存在于网络游戏服务器中的电磁记录，应视为私人财产的一部分。债权说认为，网络游戏是一种服务型的商业化娱乐产业，游戏运营商与玩家之间是一种服务合同关系。网络游戏运营商在门户网站上向消费者宣传自己的游戏时设定的游戏规则、虚拟物品、资费标准等，构成格式合同的要约。用户网上注册时点击“接受”按钮以无条件接受游戏运营商制定的格式条款，即为承诺，注册成功意味着游戏运营商与玩家之间建立了服务合同关系。该合同包含了双方的基本权利义务，即游戏运营商具有向玩家提供相应服务的义务，而玩家也应为其获得该项服务付出相应的对价，即投入时间、精力和金钱等。虚拟财产的重点不在于虚拟物品本身，而在于他所反映的服务合同关系。虚拟财产权利就是玩家可以享受由网络游戏运营商提供的特定服务内容的权利。每一个虚拟物品就是一张合同，由玩家占有后即视为合同签订并转变为虚拟财产。3知识产权说认为，虚拟财产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成果，应纳入知识产权范畴。例如，王宗玉认为，“网络游戏玩家通过练级或购买获得的头盔、战甲等武器装备，是玩家花时间、金钱、精力获得的，应该算劳动所得，属于私有财产的范围。这种财产既有价值，也有使用价值，可以进行转让。从内容上讲，它是一种智力成果，接近于知识产权。”4关于该知识产权的权利主体，又有两种不同看法，一种认为属于游戏运营商所有，一种认为应属于玩家所有。5无形财产说认为，虚拟财产是玩家通过个人的劳动投入、金钱付出等方法创造和获得的，以计算机二进制代码形式存在于网络空间的虚拟世界中的无形财产。虚拟财产具有一定的使用价值和价值，应受到法律的保护。6新形财产说认为，虚拟财产并非完全属于物权、债权、知识产权中的某一类，而是以物权属性为主兼具债权、知识产权特点的新形财产。兆宏阳等人在其硕士论文中即持这一观点。7就目前情况来看，大多数人认为虚拟财产尽管是人们主观虚构、存在于网络空间之中并独立于外在世界的无形产品和服务，但其与现实世界有着密切联系，对现实中的人客观上已具有一定的财产权利属性，法律应确认其为一种财产权利，并加以有效保护。然而，究竟应归属于何种财产权利，观点差异甚大。笔者认为，根据民法学关于财产属于对人具有经济价值的一切事物之含义及其分为有形财产和无形财产的理论，虚拟财产是一种应具有合法地位的无形财产,一般情况下表现为物权形态的无形财产,即它是一种新型的物权，可称之为虚拟物权；随着网络经济的发展,将来可能会出现属于知识产权形态的虚拟无形财产,即虚拟知识产权。但是，虚拟财产并不能看作为债权，也不能理解为是物权与债权、知识产权等财产权利的综合体，或者说，不能将同一财产权利看作为既是物权，又是债权或知识产权。当然，完全可能出现多种财产权利并存于同一虚拟载体（如人们在“第二人生”这种游戏中创造的虚拟房屋、服装等）的情况，此时法律应规定不同的财产权利分别进行保护，正如现实世界一样。就国家征说这一目的来看，只要确认了虚拟财产是一种无形财产，能为经济当事人带来利益就足够了，不必进一步过问其属于何种无形财产权利。虚拟财产定性为无形财产，则虚拟财产交易就属于转让无形资产。准确界定和理解虚拟财产交易的这一法律属性是正确适用税法征收相关流转税和所得税的前提。实践中，某些税务机关将虚拟财产交易视为货物销售而征收增值税的行为显然与税法规定不符。此外，需注意的是，游戏运营商与玩家通过用户注册形式签订服务合同并提供账号、销售虚拟货币、提供在线服务等行为，是一种提供游戏服务和转让无形资产的混合经营行为，其中只有玩家能据之获得虚拟财产的交易活动才属于转让无形资产；玩家之间或玩家与游戏工作室之间的虚拟货币、装器装备等虚拟财产交易则为单纯的转让无形资产行为。二、虚拟财产交易的可税性从税法实践看，一项行为或事实是否可以或应当征税，要看其是否符合税法规定的课税要素。符合课税要素要求的，应当征税；否则，不应征税。从税法理论看，一项行为或事实是否能够或应当征税，要看其是否具备征税的基本条件。具备这些条件的，具有可税性，应当征税；否则，不应征税。张守文教授将这些征税条件概括为收益性、非公益性和营利性。8笔者认为，以财产权益性、非公益性和负担能力性作为征税基本条件可能更为合适。以下结合虚拟财产交易的具体情况对此进行分析。1财产权益性。纳税人取得或保有一定的财产权益是对其征税的最基础条件。这是因为，纳税人取得或保有一定的财产权益是其能够承担税负的物质基础，对其征税才有现实的可能。张守文教授将之称为收益性。他认为，只有存在收益时，纳税人才可能具有纳税能力；而只有向有纳税能力的人课税，课税才会被认为是合理的，才具有合法性，从而才是可税的。虚拟财产交易是游戏运营商与玩家、玩家与玩家、玩家与“网币倒爷”、“游戏工作室”之间进行的交易，买家与卖家各取所需，均获得利益上的满足。实践上，我国每年的虚拟财产交易额高达百亿以上，并且每年以20%左右的速度增长。交易中卖家获取了现实的货币收益，并且交易利润通常在30%以上，从而使卖家获得了较为丰厚的财产权益。2非公益性。取得或保有财产权益使行为人具有纳税的经济基础，但如果该行为是出于公益目的，则无需纳税。因为，国家征税的最终目的就是为社会提供公共产品或服务，二者目的上的一致性决定了国家对公益性财产权益不得征税。因此，只有非公益性财产权益才需要纳税。张守文教授认为，营利性也是一项行为或事实是否具有可税性的条件之一。笔者认为，营利性已包括在非公益性之中，故无需作为一个单独的条件。虚拟财产交易是网络游戏产业当事人之间的营利性或消费性行为，显然不具有公益性。3负担能力性。取得或保有非公益性财产权益的人还必须具有承担相关税负的能力才能对其征税。例如，一个负担三口之家全部费用开支的人，其每月3000元的工资收入就不应当纳税，因为其没有相应的负税能力。同样，一项已确认但并未实际收到款项的收入，从理论上说也没有缴纳相关税收的支付能力。此时，应允许当事人延缓到实际收到款项的时期纳税。虚拟财产交易取得的非公益性财产权益，从单项交易来看一般为即时结清甚至预收款项，故通常不存在负税能力不足的问题。综上，虚拟财产交易的性质是转让无形资产，它能使出让人即时甚至预先获得非公益性财产权益，因而具有可税性。以上分析回避了取得或保有财产权益是否合法的问题。实践中，各国一般是对合法财产或收益征税。许多人认为，如果对非法财产或收益课税意味着对非法财产或收益的认可或使其合法化，这将产生不良社会影响，甚至助长欺诈、偷盗等违法行为。然而，从各国税法的规定看，一般是详细规定课税要素，凡符合课税要素的征税，否则不征税，并没有特别指明仅对合法财产或收益征税，非法财产或收益不征税。另外，还有一些财产或收益处于法律并未禁止也未肯定的不明状态。笔者认为，征税理论上应具备上述三个条件，即可税性，实践上应符合法定的课税要素。这些要求均满足就可以或应当征税，而征税对象的合法性（即享有民事财产权益）并非其必要条件。所谓依法治税是依税法而非依民法治税，依税法征税也并不能改变征税对象在民法上的法律性质，即民事非法财产或收益并不能通过征税而变成合法财产或收益。在税务实践中，税务部门完全可以在未经司法部门判定或有充分证据怀疑征税财产或收益为非法情况下，推定其为合法而依税法征税。之后如被征税对象经司法程序认定为非法，所征税款亦不必退还。在美国，甚至有司法部门查实单位职员盗取公款之后，要求其退还公款之外，还将脏款作为犯罪人作案当期的收益而判令其补交相关所得税的事例。对于虚拟财产交易来说，由于我国法律尚未认可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合法性，税务部门能否征税引起很大争议。赞成与反对征税的声音都很强烈。笔者认为，虚拟财产已成为一种重要的财产形态，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虚拟财产交易规模巨大，是一种重要的税源，当事人亦有相应的纳税能力，完全具有可税性，对其征税符合税法规定，同时亦未违反其他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因而是合理合法的。三、虚拟财产交易的征税困境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虚拟财产交易的相关税款如何征收？为此，应对网络游戏运营商与玩家、游戏工作室、网店等非网络游戏运营商的税款征收加以区分。对网络游戏运营商而言，无论其提供游戏服务，还是销售虚拟货币、游戏道具等虚拟物品，可依据现行税法一般地征收营业税、所得税等税款。对玩家等非网络游戏运营商而言，虚拟财产交易由于其虚拟性、隐蔽性、自由性、技术性与难验证性等特点，其所获收益如何征税面临诸多挑战和难题。我国2008年推出虚拟货币交易个人所得税政策所引起的反响、争议和令人遗憾的结果就是一个有力证据。2008年9月28日，国家税务总局对北京地税局关于个人通过网络销售虚拟货币取得收入计征个人所得税问题的请示做出批复，指出：“个人通过网络收购玩家的虚拟货币，加价后向他人出售取得的收入，属于个人所得税应税所得，应按照财产转让所得项目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 个人销售虚拟货币的财产原值为其收购网络虚拟货币所支付的价款和相关税费。”2008年11月，北京市地税局公布了虚拟货币交易税征收细则，规定“对个人能提供有关财产原值有效凭证的，将以个人销售网络虚拟货币所得，减去其收购网络虚拟货币的成本，以二者的差额为税基，按20%的税率计征个人所得税。对不能提供相关费用支出凭证的，参照古玩字画拍卖等其他财产转让所得征收办法，暂以全部转让收入计征3%的个人所得税。”国家税务总局的批复与北京地税局的细则，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虚拟货币等虚拟财产交易能否征税及如何征税在全国引起各界的广泛争议和关注。赞成与反对声音此起彼伏，实施起来更是困难重重，至今也未见该政策真正得以实施，虚拟货币交易的个人所得税基本仍处于“免税”的事实状态。 不难发现，玩家等非网络游戏运营商之间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款征收，面临着网络虚拟交易所带来的监管困难及法律、制度规定不到位、缺乏可操性等困境，具体主要有：1征税与纳税主体难以确定对于玩家等非网络游戏运营商来说，其网络账号、店铺等仅仅是无任何现实地域指向的网址，玩家或经营者可以在现实世界中的任何地方登录该网址进行交易，其经营行为不具有现实世界的“场所”概念；他所使用的用户名亦可由其任意设定；并且，用户与网络游戏运营商、第三方交易平台之间都签有保密协议。这就使税务机关难以行使税收管辖权，从而使具体的征税主体难以确定。同时，互联网虚拟世界中网址所代表的店铺与账号、用户名所代表的玩家等交易主体，与其真实身份并没有直接联系，既使有直接联系也可能因事先设定的保密协议而阻挡税务机关追踪纳税人的身份。虚拟财产交易当事人在进行交易时，不仅可以使用假名，还可以频繁变换网址、改变用户名或同时使用多个账号。此外，玩家等非网络游戏运营商之间还经常采取网上赠送虚拟财产、网下交付实际货币的私下交易方式，致使税务机关无法查找纳税人的下落，亦无从取得正常的交易记录。这些困难，客观上造成纳税主体也难以确定。2交易金额与财产原值难以认定虚拟财产交易从订购、交付到结算均可在网上进行，交易过程中的商谈、合同、订单、结算票据等都以电子形式存在。这种无纸化交易流程，使交易记录没有书面凭证可查；同时，用户还可使用加密、授权等多种方式保护、掩藏交易信息；或者，对保存的电子交易记录随时不留痕迹地加以修改、删除。这就使税务部门难以取得准确真实的虚拟财产交易信息，计征税款所需的交易金额及财产原值难以确定。此外，玩家、游戏工作室投入时间、精力在游戏过程中所获取的游戏币、道具等虚拟物品，其成本或原值更加难以认定。由于面临上述困难，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款征收必然举步维艰。3网络游戏运营商和第三方交易平台的非积极配合从现实情况来看，虚拟财产种类繁多且市值变动甚大，国家税务部门无论在人力、物力，还是技术水平上，都难以完成对交易金额或财产原值的认定，需要相关网络游戏运营商的大力配合。迄今为止，各运营商为谋求利益最大化普遍坚持虚拟货币的单向交易原则（即现实货币可以购买虚拟货币，虚拟货币不得兑换现实货币），并在其用户注册协议中载明，禁止虚拟货币、游戏道具等虚拟物品的线下交易，甚至声明有权封停从事线下交易的帐号。然而，国家对虚拟财产交易征税，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虚拟货币与现实货币间的双向流通，承认虚拟财产交易的合法性。这将减少网络游戏运营商虚拟货币、游戏道具的销量，并使其对玩家虚拟物品的遗失、被盗等承担责任，从而很大程度上损害其利益。因此，很难期望网络游戏运营商会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积极配合税务部门的征税活动。同样，大量虚拟财产交易发生在淘宝、5173等第三方交易平台，其完全有能力保留完整的客户交易记录。但是，国家的征税行为增加了玩家、中间商的交易成本，将促使某些用户选择让渡少量利益给买家从而转入私下交易，导致第三方交易平台客户的大量流失。结果是，第三方交易平台对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款征收也不会积极配合。网络游戏运营商与第三方交易平台在虚拟财产交易中处于中心地位，他们不积极配合，税务部门很难顺利完成征税任务。4不通过第三方交易平台的私下交易虚拟财产交易的最大特色是突破时间与空间限制，交易双方往往不是同城用户，但不是说他们必须通过第三方交易平台进行交易。出于逃避监管、税收或方便等原因，许多玩家、中间商会选择一方先付钱、另一方收钱后给予虚拟货币、道具等虚拟物品，或者相反。大量存在的不通过第三方平台的私下交易，给税务部门的征管工作造成巨大障碍。5法律规定的欠缺与征管队伍不适应虚拟财产交易征税目前难以进行，除了上述技术性与经济性原因之外, 法律规定欠缺，操作性不足，无疑是另一个基础性原因。首先，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法律性质未明确，给征税过程中适用税种与税率造成困扰；其次，如何针对虚拟交易特点确定具体的征税机关和纳税主体，未有明确的规则；第三，虚拟财产交易当事人相关的权利义务及法律责任未作出明确规定；第四，如何确定交易金额及财产原值未规定相关的标准和认定程序，特别是缺乏网络游戏运营商与第三方交易平台的配合要求和责任的规定；等等。此外，对于网络虚拟环境中的税收问题，税务部门还不熟悉，其技术装备与人员素质均不能适应要求，也是造成目前虚拟财产交易征税工作陷入困境的重要原因。四、虚拟财产交易的征税改进措施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款征收面临技术、经济、法律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障碍，应根据税收公平与效率原则，鼓励与促进虚拟经济发展的需要，采取积极可行的措施。1制定或修改相关法律，实现有法可依首先，虚拟财产对现实世界中的人已具有客观的价值和使用价值，我国应学习韩国、台湾的经验尽快确立其合法地位并加以保护，以消除争议，为虚拟财产交易征税铺平道路；其次，应修改税收征管法或由国税总局单独制定关于虚拟财产交易税款征收的管理办法，对虚拟财产交易的税收管辖、征税对象、征税范围、税率、税目、纳税人、代扣代缴义务人、纳税环节、纳税地点、纳税期限、征收方式、网络税务检查、法律责任等进行明确规定；第三,在法律的实施上,应选择若干网络游戏运营商、第三方交易平台所在地进行试点，取得经验后再向全国推广。2. 实施税收优惠，促进产业健康发展许多人担心，对虚拟财产交易征税会增大网络游戏产业的交易成本，扼杀该新兴行业的勃勃生机，阻碍虚拟经济的发展。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就曾说：“不能让公平税务拖垮和干扰数十年来最有前途的这种新经济的机会”。前已说明，对虚拟财产交易征税的合理性、正当性勿容置疑，但国家可以通过在一定时间内减免税、投资抵免等方式来解决产业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例如，对网络游戏运营商提供的新产品和服务三年内免征营业税和所得税、两年减半征收所得税，新产品开发投资费用加倍扣除等；对第三方交易平台减半征收营业税和所得税，以促进其改进技术和管理，积极配合税务部门的征税工作；对玩家、虚拟物品经营商暂免征收营业税，其所得税按交易额1-2%计征，能准确提共成本、收入等税务资料的实行10%优惠税率，并设立起征点，日交易额50或100元以下的免税，50或100元以上的全额征税。应注意的是，虚拟财产交易小额、频繁、面广、量大的特点，决定了其起征点较小，并且不宜按次纳税。3规范网络游戏运营商与第三方交易平台行为，确保交易记录真实完整国家税务部门应与工商、人行、文化、公安等部门协同制定网络虚拟产品与服务经营活动的行业规范，对涉及虚拟产品及其交易的用户注册、交易规则、交易记录、结算方式、交易安全等作出明确规定，并加强监督，以确保作为纳税依据的注册、交易信息的真实、完整。在网络虚拟世界中，用户一般以虚拟身份出现，可以随时在世界任何地方登录进行工作、娱乐或交易，成千上万的用户在全球范围内日以继夜、连续不断地进行着数以亿计的交易活动，税务部门直接掌握行踪不定的每一用户或纳税人的交易情况并据以课税是难以想象的，也是不经济的。由纳税人自行申报、纳税，税务部门如何核实也是一个难题。幸运的是，网络游戏产业存在中枢神经，即游戏运营商和第三方交易平台，任何市场参与人的活动都必然在其服务器中留下相应的记录。税务部门检查和利用这些记录进行税款征收才是最经济而有效的方法。因此，规范网络游戏运营商和第三方交易平台的经营行为，实施税收优惠，以促使其保存和确保交易记录及相关资料的真实完整，就显得十分重要。同时，各级税务部门应迅速提高信息技术水平，实现对网络游戏运营商和第三方交易平台的有效监管。需要注意的是，规范与监管是否意味着实名制？笔者认为，为确保用户虚拟财产及其交易的安全，用户注册时必须提供其真实的身份资料，但用户仍能以其虚拟身份出现在网络虚拟世界中。该身份信息网络游戏运营商与第三方交易平台负有保密义务，非经本人同意或依法定程序不得对外提供。当然，随着网络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网络经济活动越来越多，在网络世界中也需要一个与现实世界唯一对应的虚拟身份，以享受虚拟的体验与快乐，也便于隔离相关风险。因此，笔者建议公安部门主动或依本人申请为公民建立一个网络身份，由网络身份名称与网络身份证号组成，它与现实身份是唯一对应关系。这样，用户在网络游戏运营商或第三方交易平台上进行注册时，身份资料可填写公安部门备案的网络身份。虚拟财产及交易的相关权利义务由该网络身份享有和承担，用户可直接以其网络身份起诉和应诉，既保护当事人的财产权益，也保护其隐私。4采用简便征收方式，提高征税效率鉴于虚拟财产交易的技术经济特点及现有征管条件的限制，虚拟财产交易课税只能循序渐进。对于网络游戏运营商和第三方交易平台来说，主要是如何实施税收优惠的问题，征收方式仍以申报纳税为主；对于玩家和虚拟财产经营商来说，选择简便高效的征收方式十分关键。近期内只能抓大放小，以通过第三方交易平台实现的交易为主要课税对象，在免征营业税基础上按交易额一定百分比对所得税实行简易征收，并由第三方交易平台代扣代缴。对于不通过第三方交易平台进行的私下交易，只能实行自原申报纳税的方式，以作为补充。在私下交易情况下，由于小额频繁交易涉及的税款很少，多数情况下又属于免税对象，用户的纳税意识不强，容易造成漏税、逃税现象。有人提出，国家应出台规定，限制私人交易，如有违反应给予处罚。笔者认为，此种做法甚为不妥。用户对于自已的虚拟财产，是选择第三方交易平台还是私下直接交易，都是其不可剥夺的正当权益。只有其采用私下交易而逃避税收时，才可依法追缴税款并加以处罚。同时，网络游戏运营商在其注册协议中规定对虚拟物品“禁止私下交易”的格式条款，由于其不合理地剥夺了用户的正当权益，应属无效，不能成为认定私下交易行为违法的依据。为了课税方便，也为保障交易安全，国家只能通过免税或低税的方式引导用户到规范的第三方交易平台进行交易，不宜采取强制方式。此外，为了培养用户的纳税意识，可考虑按交易额千分之一开征印花税，一方面可增加一定的财政收入，另一方面可作为国家了解虚拟财产交易规模及行业发展的重要依据。5改进税务部门技术装备，培养复合型税务人才我国的税务信息化建设自1994年金税工程起动以来，历经十几年的发展，逐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