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word硕士论文】有限责任公司瑕疵股权转让的相关法律问题

有限责任公司瑕疵股权转让的相关法律问题（硕士论文摘要）本文通过案例分析，并借鉴国外立法经验,提出了处理有限责任公司瑕疵股权转让相关法律问题的建议，以期对司法实践有所帮助。本文仅讨论有限责任公司中由于出资瑕疵形成的股权在转让中涉及到的股东资格、转让效力和转让后的责任问题。本文除导言、结语外主要分为三章，分别从一个典型案例出发，阐述本文涉及的三个主题。第一章，瑕疵股权的股东资格问题。列出案例后，首先介绍了瑕疵股权的概念和分类；其次详细分析了瑕疵股权是否可以否定其股东资格的问题，本文认为，不能因瑕疵出资否定其股东资格，但是可以限制其股东权的行使；最后对本章案例进行评述。第二章，瑕疵股权转让的效力问题。列出案例后，首先介绍了瑕疵股权转让的概念，股权转让合同及其转让行为生效的问题，其次列举了瑕疵股权转让效力的四种观点，接着对上述四种观点进行了辩证分析，最后在此基础上，结合本章案例提出本文对上述观点的发展“严格可撤销说”。第三章，瑕疵股权转让后的责任问题。列出案例后，在对责任承担的四种观点进行批判分析的基础上，结合本章案例得出本文观点即在遵循民商法辩证统一的理念基础上，区别股权对内、对外转让两种情况下予以具体分析。实践中，因为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予以指导，瑕疵股权转让纠纷争议特别大。本文在此仅做试探性讨论，期望相关法规尽早出台。关键词瑕疵股权股东资格转让效力责任LEGALPROBLEMSABOUT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OFLIMITEDLIABILITYCOMPANYABSTRACTTHROUGHCASEANALYSISANDDRAWINGONTHEEXPERIENCEOFOTHERCOUNTRIESLEGISLATION,THISARTICLEGIVESSUGGESTIONSONHOWTODEALWITH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OFLIMITEDLIABILITYCOMPANYANDIHOPETHISARTICLECANDOSOMEHELPFORJUDICIALPRACTICETHEDEFECTIVESHAREISDEFINEDHEREINASSHAREOFDEFECTIVECAPITALCONTRIBUTIONANDALSOTHISARTICLEONLYDISCUSSESTHE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OCCURRINGINTHELIMITEDLIABILITYCOMPANYORBETWEENTHESECOMPANIESTHEREARETHREEMAINLEGALPROBLEMSWHICHHAVEBEENINITIATEDBY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THESTATUSOFSHAREHOLDERS,THEEFFECTOFTRANSFERRINGDEFECTIVESHARE,ANDWHOSHOULDUNDERTAKETHELIABILITYAFTERTHETRANSFERRINGINADDITIONTOTHEINTRODUCTIONANDEPILOGUE,THISARTICLESBEENDIVIDEDINTO3CHAPTERSASFOLLOWSCHAPTER1DISCUSSESTHESTATUSOFSHAREHOLDERSWHOSESHAREEXISTINGDEFECTAFTERLISTSCASE1,FIRSTLY,ITINTRODUCESTHECONCEPTIONOFDEFECTIVESHAREANDITSTYPESECONDLY,ITANALYZESWHETHERTHEDEFECTIVESHARECOULDCANCELITSSTATUSASASHAREHOLDERORNOTINDETAILSINTHEVIEWOFAUTHOR,WECANNOTCANCELITSSHAREHOLDERSSTATUSONLYBECAUSEITSSHAREEXISTINGDEFECT,BUTWECANLIMITITSRIGHTASASHAREHOLDERTHIRDLY,THEAUTHORGIVESHISIDEASABOUTTHISCASEANDTHOSEDIFFERENTOPINIONSCHAPTER2TALKSABOUTTHEEFFECTOF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ALSOAFTERLISTSCASE2,THEARTICLEINTRODUCESTHECONCEPTIONOF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ANDEXPLAINSTHEEFFECTOFBOTHTHECONTRACTFORTRANSFERRINGDEFECTIVESHAREANDITSACTTHENLISTSANDANALYZES4DIFFERENTVIEWSABOUTTHEEFFECTOF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ATLAST,ANALYZESTHECASEANDINTERPRETSTHEAUTHORSOPINIONSWHICHIMPROVETHEFORMERVIEWS“STRICTLYCANCELLING”CHAPTER3DEALSWITHWHOSHOULDUNDERTAKETHELIABILITYAFTERTRANSFERRINGDEFECTIVESHAREAFTERLISTSCASE3,THEARTICLEINTRODUCES4DIFFERENTVIEWSABOUTWHOSHOULDUNDERTAKETHELIABILITYAFTERTHE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THENITDISCUSSESTHOSE4DIFFERENTVIEWSRESPECTIVELYATLASTTHEAUTHORGIVESCONCLUSIONONTHEBASISOFTHECASEANALYSISANDDIFFERENTIATESDISCUSSIONACCORDINGTODIFFERENTIATEANDINTEGRATEBOTHCIVILLAWANDBUSINESSLAWIDEAS,FIRSTLY,WESHOULDDIVIDETHISANALYSISINTO2CONDITIONS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INTHECOMPANYANDBETWEENTHECOMPANIES,THENWESHOULDCONSIDERTHEENTIRESITUATIONMAYBEHAPPENEDTOANALYZETHEMRESPECTIVELYINPRACTICETHECONFLICTOFDEFECTIVESHARETRANSFERRINGPRODUCESALOTOFCONTROVERSY,OWINGTOLACKOFLAWANDCLEARREGULATIONSTOLEADTHETRIALTHISARTICLEISONLYTRYINGTOGIVESOMESUGGESTIONS,ANDLOOKINGFORWARDTHELAWSBEENISSUEDASSOONASPOSSIBLEKEYWORDSDEFECTIVESHARESTATUSOFSHAREHOLDEREFFECTOFTRANSFERRINGLIABILITY目录导言1第一章瑕疵股权的股东资格问题2第一节案情介绍及争议2一、案情简介2二、争议观点2第二节相关理论梳理3一、瑕疵股权的定义3二、瑕疵股权的分类3第三节观点评述与本案分析4一、瑕疵股权不影响股东资格的理由4二、本案分析7第二章瑕疵股权转让的效力问题9第一节案情介绍与争议9一、案情简介9二、争议观点10第二节理论梳理与相关学说10一、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概念和特点10二、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与转让行为的生效11三、瑕疵股权转让效力的四种观点11第三节结合本案分析对观点的评述与发展14一、观点的评述14二、观点的发展16第三章瑕疵股权转让后的责任问题19第一节案情介绍与争议19一、案情简介19二、争议观点20第二节相关学说观点20一、转让人承担责任20二、受让人承担责任20三、区别对待说21四、共同承担连带责任21第三节结合本案分析对观点的评述与发展21一、观点的评述22二、观点的发展22结语26参考文献27在读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与研究成果30后记31有限责任公司瑕疵股权转让的相关法律问题导言市场经济初期诚信体系的普遍缺失和法制建设与经济发展的脱节，股东瑕疵出资的情形比比皆是。而出资瑕疵造成的股权转让纠纷一直以来是公司法律实务中的难题。由于现行法律及其司法解释均没有对这类问题作出明确规定，故而引起诸多争议。瑕疵股权转让主要涉及对股东资格、股权转让效力和股权转让后的责任承担问题。这三个问题一脉相承，按逻辑关系依次排列，其中对后两个问题的探讨是建立在瑕疵股权是否对股东资格构成影响基础上的。实践中瑕疵股权转让纠纷案件不仅数量庞大，其中也不乏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争议案例，故本文拟采取案例分析方式对瑕疵股权转让中的三个主要问题进行探讨，以便做到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更有针对性地分析问题并提出处理建议。本文讨论范围界定如下一、追根溯源，瑕疵股权转让纠纷产生于瑕疵股权，而造成股权瑕疵的原因很多实质上的原因是股东出资不到位包括自始、增资出资不到位、受让瑕疵股权、事后抽回出资和抽逃出资；1形式上的原因则在于将股东出资记载在公司章程、股东名册或是工商机关股权登记过程中出现错误或是疏漏。实务中股东瑕疵出资是瑕疵股权产生的最主要原因，因此本文所指的“瑕疵股权”即是股东瑕疵出资形成的股权。二、在我国股权转让纠纷主要涉及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因股份有限公司公众性特点，其股份转让多在证交所或是场外市场发生，其公开性强于有限责任公司股权转让，同时又有证券法律予以规制。因此本文只讨论有限责任公司不含一人公司、国有独资企业的瑕疵股权转让纠纷问题。三、本文所指的责任是民事责任，并且仅限于瑕疵股权转让中，转让人和受让人对公司、其他股东和公司债权人的责任承担问题。1蒋大兴著公司法的展开与评判，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137页。第一章瑕疵股权的股东资格问题第一节案情介绍及争议一、案情简介案例192年12月，A公司出资30万，甲出资70万共同兴建B公司。93年2月，工商机关核准成立B公司，公司负责人为甲。93年12月，B公司变更公司章程，在注册资本100万不变情况下，增加乙、丙、丁、戊和己为股东。同时调整股东出资结构A公司出资25万占B公司总股份25；甲和新增的5位股东各出资125万共占B公司总股份75。其后，B公司召开股东会做出决议同意吸收上述5人为新股东，原股东各方出资按上述比例相应调整转让给新加入的股东。工商机关在B公司年检报告“投资者情况”一栏记载A公司、甲、乙、丙、丁、戊、己为股东。其中乙、丙、丁三位股东在受让股份后没有向A公司和甲支付对价。96年4月B公司股东会决议，同意A公司退出其在B公司的全部股份，由其他6位自然人股东等额受让，新股东会有甲等6人组成。8月至11月，B公司做出分立决议，将戊、己个人资产划出，戊、己退出B公司。98年4月B公司向工商机关提交了公司设立登记表和关于申请有限责任公司规范的报告，载明公司注册资本为300万元，由B公司未分配利润中调增，由新股东甲、乙、丙、丁4人平均持有。其后工商机关核准了申请并颁发营业执照。01年3月，甲诉至法院，因为乙、丙、丁在成为股东前后未支付股份受让对价，请求确认乙、丙、丁三人自始不具备B公司股东资格，并判令B公司恢复该公司设立时两个股东的状态。22最高院民二庭编民商审判指导与参考，人民法院出版社2003年版，第126页。二、争议观点一种意见认为乙、丙、丁三人未实际出资，双方之间没有转让股份的合同，亦没有支付对价和履行转让手续，故上述三人不具备法律意义上的股东资格，应判决予以否定。另一种意见认为，根据现行立法规定，股东出资瑕疵并不必然否定其股东资格，只会导致相应法律责任。简单地以股东未出资或没有支付股份转让对价而否定股东资格与法理不符。第二节相关理论梳理一、瑕疵股权的定义从广义上而言，瑕疵股权是指因出资者在履行出资义务、股权记载、登记程序等环节存在违法、违规或者违约等瑕疵因素导致权利本身存在缺陷的股权，也即瑕疵股权为不具备或者未完全具备我国公司法有关股权取得的形式和实质要件。3从狭义上说，瑕疵股权主要是指不符合公司法关于出资实质要件的规定，包括因虚假出资、未足额出资、出资不实和抽逃出资形成的股权。4鉴于实践中瑕疵股权的产生多源于瑕疵出资，故本文仅从狭义角度定义瑕疵股权。二、瑕疵股权的分类根据不同的划分标准，瑕疵股权分类也有不同类型一按照出资含增资瑕疵的具体原因可分为因虚假出资、未足额出资、不适当履行出资和抽逃出资导致的瑕疵股权。5虚假出资指投资者表面出资实际未出资，欺骗公司及其他股东和债权人的行为。包括未按照法律和公司章程规定将货币资金存入公司银行账户；没有或3潘福仁编股权转让纠纷，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58页。4有人认为抽逃出资不属于瑕疵出资。其理由是抽逃出资一般发生于公司成立之后，股东将其资产出资投入公司后，出资资产的所有权就与自己分离而属于公司了。若其先前出资不存在瑕疵，那么之后其抽逃的其实是公司的财产而非自己的出资，故认为是对公司财产的侵权而非构成瑕疵出资。详见毕京福有限责任公司瑕疵股权转让的法律探析，载四川理工学院学报社科版2008年6月。5应钟依出资瑕疵股东资格的认定与股东权利的限制，载中国商法评论2007年卷，第72页。是虚假办理了非货币性资产的产权转移手续；同验资机构合谋出具虚假验资证明等。未足额出资指股东实缴出资低于认缴出资，包括货币未足额出资和非货币性资产评估价值低于实际价值。不适当履行出资包括出资方式和出资资本权属不符合法律或公司章程的规定的不适当情形。其中出资方式不适当主要指股东以法律或是行政法规限制转让或禁止的财产出资，如以附有担保物权的非货币资产出资。6出资权属不适当主要是指股东对其出资的资产不一定拥有所有权或是以非法取得的财产出资。如对承担公法责任的现金出资应否定其出资合法性。7抽逃出资指股东在公司成立后将其缴纳的全部或部分出资暗中撤回却仍保留股东身份。抽逃出资是具有欺诈特点的违法犯罪活动，是公司法明确禁止的。二按照瑕疵股权产生的时间可分为，原始出资瑕疵、转让瑕疵股权和增资瑕疵导致的瑕疵股权。三按照出资瑕疵是否导致公司法人人格被否定，可分为一般瑕疵股权和严重瑕疵股权。因出资者出资汇聚而成的公司资本虽然存在瑕疵，但若达到了公司法规定的最低注册资本额尚不至于否定公司独立法人人格的，属于一般瑕疵股权；若因股东出资瑕疵使得公司注册资本未达到法定最低限额以至于否定公司法人人格的，就属于严重瑕疵股权。8不过由于实践中一般瑕疵股权转让纠纷仍然居多数，故本文所指瑕疵股权是不会导致公司法人人格被否认的一般瑕疵股权。第三节观点评述与本案分析对于因瑕疵出资造成的瑕疵股权是否影响股东资格问题，理论与实务界有三种观点即“确认说”、“否定说”和“权能限制说”。96刘贵祥主编中国民商事审判新问题，人民法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281282页。7蒋大兴著公司法的展开与评判，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30页。8潘福仁编股权转让纠纷，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60页。9奚晓明主编民商事审判指导2007年第一辑，人民法院出版社2007年版，第94页。一、瑕疵股权不影响股东资格的理由笔者认为瑕疵股权不能单独构成否定股东资格的理由，10股东资格的认定标准应该在公司成立和存续的前提下，以外观形式为必要条件，而出资作为获得股东资格的实质条件并非是必要条件，即股东资格的取得应该遵循在公司成立存续基础上的“形式要件说”。但是享有瑕疵股权的股东在股东权行使上，相较于完整股权股东要受到一定限制。理由如下一依据商法基本理念，其最核心的价值取向是保障商事交易的便捷和安全，重视维护商法人及其内、外部法律关系的相对稳定。遵循商事法律规则中的公示主义和外观主义，不应否认瑕疵股权享有者的股东资格。公示主义即公司应将与股权交易有关的重要事实、营业及财务状况予以公开，让交易相对人知道，免受不测之害。而外观主义指交易行为的效果以交易当事人行为的外观为准。11股东资格以公司章程、股东名册和工商机关登记等形式证据予以公示是公示主义的要求。而外观主义旨在保护善意第三人，维护交易秩序的稳定，形式证据的优先是外观主义的必然要求。若仅仅因为股东拥有的股权存在瑕疵即否定股东资格，那么交易相对人基于形式要件的信任与公司进行的交易行为就会面临无效或被撤销的结局，这无疑加大交易人的成本和风险。同时一旦在连续股权转让中，出现一名股东资格被否定，将会导致许多已经确定的法律关系发生改变，这将对稳定商事交易秩序构成巨大威胁，不利于活跃市场交易。二股东资格的取得应该以公司法人成立和存续为前提，12即坚持“形式要件说”是建立在公司成立和存续的实质要件基础上的。按照公司法规定，公司设立阶段投资者处于设立人地位。若股东瑕疵出资造成公司注册资本未达到最低限额，而致公司设立失败，设立人就无法取得股东资格。设立人要取得股东资格必须以公司成立和存续为前提条件。而股东的出资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构成取得股东资格的必要条件。只要公司注册资本达到法定最低限额，即使存在部分股东出资瑕疵，也不会影响公司依法成立。10在实行授权资本制和折中资本制的国家，股东资格在履行完全部出资义务前就已经取得，故不存在此类问题。而在法定资本制的国家也是允许股东事后补足出资的，并不因为其没有履行完整出资义务就直接否定其股东资格。参见毛亚敏公司法比较研究，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209215页。11王保树、崔勤之中国公司法原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12周友苏等著公司法学理与判例研究，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第5758页。此外拥有股东资格的股东也并非一定都要向公司出资，例如在因继承、赠与、强制执行、合并而继受股东资格时，股东资格的取得就不需要继受人出资。因此，股东出资并不一定是取得股东资格的必要条件。三从现行公司法对股东出资的规定来看，并不要求股东出资与股东资格必然联系，互为条件，也可以说法律允许出资与股东资格相分离。如公司法第26条的规定允许股东分期缴纳出资；第28条规定了股东不按期缴纳公司章程中规定的各自认缴额应向其他依约缴纳出资的股东承担违约责任；第31条规定了未足额出资股东的补缴责任；第200和第201条分别规定了股东虚假出资和抽逃出资的行政责任。公司法并没有单纯以出资瑕疵产生的瑕疵股权导致取消股东资格的法律规定，说明我国公司法规定的公司资本制度类似折中授权资本制。而这也符合国外发达国家公司资本制度的立法趋势。如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第16条第三款规定“对于申报时尚未缴纳的出资额，取得人与让与人共同负责”。13法国商事公司法第282条第1、2款规定“未支付股款的股东、相继的受让人和认股人对股票未支付的股款负连带责任”。14意大利民法典第2356条规定“在转让尚未缴足全部股款的情形下，若受让人经催缴仍未支付股款，则至转让之日起3年内，出让人与受让人应连带承担缴纳尚未付清的股款责任”。15而日本实行的就是折中授权资本制，公司设立时在公司章程中记载公司资本总额，股东只需认足第一次发行的资本，公司即可成立。公司第一次发行的资本不得低于资本总额的一定比例，未认足部分授权董事会随时发行新股募集。16上述国内外公司法律的规定都间接地确认了瑕疵股权享有者的股东资格。四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定瑕疵股权享有者的股东资格是为了让其更好地对公司及其他股东承担义务，维护外部债权人利益。有一种自相矛盾的说法，即按照否定瑕疵股权享有者股东资格的说法，既然出资瑕疵者不具备股东资格，为什么还要承担“出资瑕疵责任”呢所以按照目前公司立法，肯定出资瑕疵者的股东资格不仅有利于股东更好地履行其对公司的义务，还有利于公司稳定。现实中大量存在股东瑕疵出资的情况，如果单13杜景林、卢谌译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81页。14卞耀武主编法国公司法规范，李萍译，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173页。15费安玲、丁玫译意大利民法典，中国政法大学1997年版，第585页。16应钟依出资瑕疵股东资格的认定与股东权利的限制，载中国商法评论2007年卷，第74页。纯以瑕疵股权为由否定股东资格，很有可能危及公司的有效存续，这对保护债权人利益也是不利的。因为一旦否定瑕疵出资者的股东资格，那实际上是赋予了瑕疵出资者逃避债权人追责的有利工具。这无疑是在放纵瑕疵出资者。五我国公司法中没有失权程序的规定，17瑕疵出资股东仍然会记载于公司股东名册和工商登记中，具有公信力。这样基于外观公示主义的“形式要件说”，第三人完全可以凭此记载认定并信赖其股东身份不论他是否知道股权瑕疵与否。18鉴于有限责任公司“人合性”特征，其记载于公司登记机关处的股权登记较之公司章程和股东名册的记载公信力更强。尽管仅凭登记无法证明股东不存在瑕疵出资，但是却能向外界证明其拥有股东资格。六虽然说瑕疵股权不能否定股东资格，但并不意味着享有瑕疵股权者拥有完整的股东权利。股东权主要包括作为公司股东的投资者有参与公司经营管理，监督公司高级管理层，维护公司利益的共益权如表决权、选任公司高管、股东会召集权和查阅公司财务报告、会计账簿的权利等和股东享有投资回报的自益权如股利分配请求权、剩余财产请求权、新股认购优先权等。19为了维护公司正常的经营管理秩序和全体股东利益，具有监督、管理特征的共益权不能因为股东持有的是瑕疵股权而予以限制。而对于股东自益权因其直接获利的特点，要严格遵循权利义务对等和风险收益匹配的原则，对持有瑕疵股权的股东予以必要的限制。即对于瑕疵股权股东参与股利分配、转让股权等直接资产收益行为时，公司或其他股东可依据公司章程要求瑕疵股权股东在补足股权金额的前提下才能享有上述权利，否则需先用按其股权份额分得的股利弥补出资，或是补足了出资后方可对外转让股权。但如果瑕疵股权股东在未补足出资前提下已经与善17按照失权程序取消瑕疵出资者股东资格的做法在许多国家公司法中有规定。如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第21条规定“在拖延支付的情形下，可以对拖延支付的股东在发一次儆戒性公催告，催促其在一个特定的宽限期内履行支付，否则将连同应当支付的股份一并除名”。日本商法第179条规定“股份认购人不按第177条之规定缴纳时，发起人可规定时期，到期仍未进行缴纳时，可向股份认购人通知其权利丧失。发起人发出前项通知后，股份认购人仍然未缴纳的，其权利丧失”参见赵旭东等公司资本制度改革研究，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308页。18投资者被公司章程、股东名册等材料记载具有公示效力。如美国示范公司法规定满足在股东名册记载这一形式要件的人，首先被确定为股东，英美法系国家多以此为标准。参见赵旭东主编新公司法讲义，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年版，第149页。19有时候股东权益的共益权、自益权划分并不是泾渭分明的，如会计账簿查阅权就有可能是基于监督公司高级管理层需要而行使的，这时属于行使共益权，而当股东认为公司侵犯其股东利益时要求查阅则属于自益权范畴。意第三人完成了股权转让的所有条件的话，公司及其他股东并不能以此否认股权转让行为效力。20下面以上述观点为指引，对本案情况具体予以说明。二、本案分析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股东资格的认定应该遵循在公司成立、存续的基础上以满足外观形式要件为标准，只要被记载于股东名册或是公司登记机关股权登记中的投资人就具有股东资格。股东是否出资或是否足额出资并不是股东资格认定的必要条件。具体回到本案中，由于B公司93年12月变更公司章程并通过股东会决议，以书面形式确认了新老股东间股权转让及其转让具体份额的事实，而且在工商机关对B公司的年检报告“投资者投资情况”一栏中有乙、丙、丁及其各自股份份额的记载。这说明上述三人已经完成获得股东身份的必要程序。此外本案中，甲起诉时距乙、丙、丁三人成为B公司股东并以股东身份行使权利已有近十年的时间。21此时若再否定其股东资格，不仅缺乏依据而且易引发诸多法律关系的不稳定，与商法注重维护交易安全、促进交易效率、降低交易成本的基本理念不符。因此应当确认乙、丙、丁三人具备B公司股东资格。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原始股东甲转让股权于乙、丙、丁，并且公司和工商机关已经变更股权登记之后，受让人股东身份已经得到确认的情况下，转让人可否以受让人未履行支付对价义务主张解除合同，进而使受让人丧失其股东资格笔者认为需援用合同法的规定来具体分析。商法是民法的特别法，股权转让合同虽然属于商事领域的一类特殊合同，但是在公司法没有对其转让程序作出详尽规定的情况下，应该准用一般法律予以规制。股权转让合同只需要转让双方意思表示一致即可成立，并且并不以办理登记过户手续为生效要件。故股权转让合同甫一成立即刻生效。按照合同法上因对方当事人不履行合同义务主张解除合同的，必需同时满足下列条件首先，合同中要有对价20关于瑕疵股权对股权转让效力的影响将在第二章详述。21最高院民二庭编民商审判指导与参考，人民法院出版社2003年版，第135页。的约定；其次，受让方未支付对价；再次，经转让方催告，合理期限内受让方仍未支付对价；最后，撤销权要在一定期限内行使。本案中，股权转让合同没有关于支付对价的约定，而关于合同双方基于哪种合意没有具体查明，22并且原告行使合同撤销权早已超过合同法上一年的除斥期间规定。因此，本案中原告解除合同的主张不符合合同法关于解除合同的规定，对受让人股东资格没有影响。22可以根据现实假设，股权转让双方没有关于支付对价的约定可以理解为除赠与外，转让人也许看重受让人某种技能或某方面的资源人际关系或是销售渠道，为谋公司长远发展之计，希望以无对价股权换取受让人对公司未来发展的贡献。第二章瑕疵股权转让的效力问题第一节案情介绍与争议一、案情简介案例22000年12月8日，王某与陈某、谢某协议设立某铸造有限公司，公司注册资本为500万元，其中陈某出资200万，谢某出资200万，均以现金方式缴纳，王某出资100万，以其提供整套压铸机图纸、压铸机生产工艺及生产技术等无形资产作价100万入股。2001年1月，经会计师事务所审验，证明陈、谢二人应投入的现金400万及王某应投入的无形资产100万均已经投入某铸造有限公司。2001年9月，王某与陈某协商形成公司股东会决议，决定将王某的100万元股权即无形资产入股形成的股权100万转让给陈某，股权转让价款按会计师事务所审验的结果无形资产入股股权金额权利价值为100万元，陈某对此予以确认，并向王某支付了部分股权转让款计52万元。其后，陈某以王某在公司设立时应当投入公司的无形资产实际未投入公司为由，拒绝向王某支付股权转让价款。王某遂诉至法院，要求判令陈某向其支付股权转让剩余价款48万元。诉讼中，经陈某申请，法院调查查明某铸造有限公司设立时股东王某应当投入公司的无形资产实际未投入公司，即王某未实际向公司交付相关图纸及技术资料等。诉讼中，陈某还向法院提出反诉，要求判令王某向其返还已经支付的股权转让价款52万元。一审判决1、驳回王某要求陈某支付股权转让款48万元的诉讼请求；2、王某应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向陈某返还已经收取的转让款52万元。二审判决1、撤销原审判决；2、陈某应于判决生效之日向王某支付股权转让款48万元。23二、争议观点一种意见认为股权转让合同成立，但因为王某实际未向公司履行出资义务，故应该确认股权转让合同无效。王某向陈某收取的52万元失去了合法依据，按照合同法规定，在合同被确认无效的情形下应向合同向对方返还既得利益，使之恢复至合同签订前的状况。另一种意见认为股权转让协议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其合同成立并有效。对于此后陈某以王某对公司未出资为由要求确认股权转让合同无效的主张，在现行公司法律中没有这样的规定，现行公司法对于瑕疵股权享有者仅仅规定了其对公司的补资责任和对公司其他股东的违约责任，并没有否定瑕疵出资者的股东资格，且本案属于公司内部股权转让，不存在王某欺诈陈某的情形，故双方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有效。第二节理论梳理与相关学说一、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概念和特点一概念股权转让方式多种多样，包括赠与、继承、法院强制执行但就民商审判实践看来，瑕疵股权转让的主要形式仍然是转让方与受让方通过一致意思表示行为签订股权转让协议方式进行的。此即瑕疵股权转让合同，它是以瑕疵股权为标的，在股权转让方与受让方之间签订的旨在转让客观上存在瑕疵的股权的合同。二特点第一、合同标的物是瑕疵股权。第二、合同主体复杂。瑕疵股权转让人可能是公司原始出资瑕疵的股东、也可能是先前从其他人处受让瑕疵股权的继受股东，同时受让人也可能是公司内部或公司以外的人。第三、当事人意思表示复杂。通常转让人对股权瑕疵是明知的，而受让人却不一定。分为受让人明知与不知两种情况在受让人明知股权瑕疵情形下，23刘贵祥主编中国民商事审判新问题，人民法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360页。它可能对公司未来发展看好或是认为以低价受让瑕疵股权划算而与转让人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在受让人不知股权瑕疵情形下，可能由于转让人故意隐瞒瑕疵事实或受让人疏忽大意没有尽到起码的注意义务而签订了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第四、瑕疵股权转让合同有更大的法律和商业风险。24受让者基于各种商业目的如为了获得企业价值增值的资产收益；企业合并等而签订瑕疵股权转让合同。但是由于该合同的法律效力有待确认，况且一旦受让人受让股权，办完过户手续获得股东资格后，可能会因为自己享有的是瑕疵股权将要分别承担对公司的补缴出资义务；对公司其他守约股东的违约责任以及承担公司债权人在公司不能履行义务时的民事责任。而在受让人承担了上述义务后很可能存在无法向转让人追偿的风险，故瑕疵股权转让合同对于受让人而言具有很大的法律和商业风险。二、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与转让行为的生效瑕疵股权转让是广义股权转让中的一种，因此其效力当然准用股权转让效力的一般规定。股权转让的效力实际上分为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和转让行为效力问题两类。二者虽联系紧密但切不可混淆概念。虽然公司法上没有股权转让合同及其行为效力的规定，但股权转让合同和行为亦属于合同法调整范畴。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在于合同双方通过一致意思表示签订股权转让合同后成立并即刻生效。25而股权转让行为的效力，在满足股权转让合同生效这一实质要件，并且转让方按照法律规定完成交付并履行过户手续这一程序要件后方具备对抗外界第三人的效力。即交付与过户登记这一外观形式只是受让人对抗第三人的条件，而不是股权转让合同和转让行为的生效要件。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和转让行为的生效当然也遵循这一规定。三、瑕疵股权转让效力的四种观点包括本案在内，实践中瑕疵股权转让纠纷最多的就是关于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问题，这也是理论和实务界争议最大之处。观点主要有以下四种。24陈秀丽瑕疵股权转让问题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年。25除非法律、行政法规另行规定了批准或者登记的生效手续，股权转让合同原则上自合同成立生效。参见刘俊海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权转让若干问题研究，载中国民商审判2003年第1卷，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314315页。（一）无效说该观点认为股东因其转让的股权存在瑕疵，其与他人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无效。理由是股权的获得以对公司适当足额出资为必要条件，认股人只有在履行了完整出资义务后方能获得股东资格，其实就是将出资与获得股东地位一一对应。股东存在瑕疵出资，意味着不具备股东资格，而既然主体不符合法律规定，又以空壳或不完整的股权作为合同标的，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当然无效。26（二）有效说该观点认为，是否出资或是否完全出资形成的股权与股东资格认定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只要该出资人在公司股东名册或是工商机关股权登记上有记载就拥有股东资格，只不过仍需履行补足出资义务，并就其瑕疵股权可能造成的损害后果承担赔偿责任。27股权转让的实质是股东资格的转让，因此瑕疵出资的股东仍然有权将其股东资格转让给第三人。28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和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在处理瑕疵股权转让纠纷司法实践中出台的相关意见也认为瑕疵股权转让有效。29有学者认为根据责任自负原则，从瑕疵股权股东处受让股权的股东，不必因其受让股权的事实而对公司及其债权人承担补充清偿责任，该责任应由瑕疵出资始作俑者的原始股东来承担，故无否定合同效力的必要。30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商事活动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事活动，其对参与商事交易的主体有较之普通民事领域更高的审慎注意义务要求。“商法是基于个人主义的私法本质，为那些精于识别自己利益并且毫无顾忌追求自身利益的极端自私和聪明的人而设计的”。31认为给予那些缺乏经验和能力不足的商事主体过多的保护不符合市场优胜劣汰的竞争法则。此外从不轻易认定合同无效，鼓励交易和维护公司稳定性的角度出发，瑕疵股权转让合同是可以执行的，且股权瑕疵因素可通26李后龙股权转让合同效力认定的几个疑难问题，载奚晓明主编中国民商审判2003年第1卷，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134页。27奚晓明主编股权转让纠纷，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64页。28刘贵祥主编中国民商事审判新问题，人民法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345页。29参见最高人民法院民二庭关于审理公司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一征求意见稿2第26条第3款规定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未足额出资即转让股权，受让人以转让标的瑕疵或者受欺诈而主张撤销合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民二庭关于审理涉及公司诉讼案件若干问题的处理意见二第4条第2款规定，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未足额出资即转让股权，受让人以转让标的存在瑕疵或者受到欺诈为由主张撤销合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有法律规定的特殊情形除外。30褚红军主编公司诉讼原理与实务，人民法院出版社2007年版，第427页。31德拉德布鲁赫法学导论中译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版，第72页。过事后救济途径如对瑕疵股权股东依法或依章程行使除权程序来消除瑕疵因素，故仍应认定合同有效。32（三）折中说该观点认为应该视公司所在法域实行的是哪种公司资本制度来确定瑕疵股权转让效力。在实行授权资本制的国家，只要公司达到最低注册资本限额依法成立并存续，即使有股东存在瑕疵出资的情况，该股东转让瑕疵股权的合同依然有效。而在实行法定资本制的国家，只有依法履行足额出资义务的投资者才能成为股东，否则即无股东资格，其转让瑕疵股权的行为就无效。（四）可撤销说该观点认为，瑕疵股权转让合同效力应该依照缔结合同双方行为是否构成合同法上的欺诈具体判断。也就是说，在瑕疵股权转让合同中，若善意的受让方受到转让方欺诈而受到损害，可以依据合同法的规定撤销合同。若不符合撤销合同的规定，则应该认定合同有效。这种观点隐含了一个前提，即瑕疵股权转让方具有股东资格，有权转让股权，其与受让方签订的合同只要符合合同法和公司法上关于股权转让合同的规定就能成立，并即刻生效。这种观点也得到江苏、浙江等省高级人民法院的支持。33具体而言“可撤销说”按照有偿合同双方意思表示不同分为以下几类第一、转让人向受让人故意隐瞒股权瑕疵事实，且受让人在不知道股权存在瑕疵的情形下与转让人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转让人构成欺诈，可以引用合同法第54、55条的规定请求法院撤销合同。第二、转让人向受让人故意隐瞒股权瑕疵事实，但是受让人在交易时已经知道股权瑕疵事实但因为其他目的如看好公司前景、为获得公司控制权等仍与转让人签订股权转让合同的。转让人不构成欺诈，合同有效。第三、合同双方均不知道股权存在瑕疵的事实。34在这种情形下，受让人32陈秀丽瑕疵股权转让问题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年。33参见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二庭关于公司法适用若干疑难问题的理解第9条第1款规定出让人未告知受让人注册资本未到位的真实情况，受让人对此也不明知或应知，受让人可以欺诈为由主张合同无效或撤销合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适用公司法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58条规定当事人仅以转让方未出资、出资不足或抽逃出资为由请求认定股权转让合同无效的，不予支持；订立合同时转让方隐瞒未足额出资或抽逃出资事实的，受让方可以请求撤销合同。34此种情况多见于股权连续流转中。如果以该合同系重大误解或在订立合同时显失公平的，其必须承担举证责任予以说明方可变更或撤销。如果受让人无法证明，且该合同没有合同法上关于合同无效的情况，则认定合同有效。此外在涉及无偿转让瑕疵股权合同的情形下，可遵循合同法关于赠与合同的规定处理即使股权存在瑕疵，但该股权转让合同没有导致合同无效的因素的，合同有效。转让人无须向受让人承担股权的瑕疵担保责任。除非存在下面两种情况该无偿转让合同附义务；转让人故意为告知股权瑕疵事实或保证股权无瑕疵而造成受让人重大损失的，应当承担损害赔偿责任。35第三节结合本案分析对观点的评述与发展笔者认为“可撤销说”较为合理，但是对于可撤销要件不能简单地直接准用合同法的规定，毕竟瑕疵股权合同属于商事领域，应该结合商法理念在适用条件上予以特别规定。一、观点的评述一对于“无效说”和“折中说”。其实质都是将出资与取得股东资格挂钩，这样的做法现在已经很少见，且本文第一章第三节已经就股东资格确认与股东出资不存在一一对应关系作了详细说明，故在此不再赘述。二对于“有效说”。其合理性在于肯定了出资与股东资格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以及瑕疵股权不意味着股东资格的丧失。而且其承认瑕疵股权转让合同有效，除非出现法律特别规定的事项一般不允许当事人撤销的做法也与稳定公司法律关系、保障市场交易安全、促进交易效率和降低交易成本的商法理念相符。笔者认为，符合商法理念无可厚非，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即盲目坚持商事交易便捷、高效、稳定的诉求而苛求参与市场交易主体的缔约能力。这其实违背了司法维护公平正义的内在要求。因为现实中确实存在恶意欺诈受让人的情况，如果仅仅单方面强调商事交易的效率而忽视公平的话，必然会纵容一些“拥有各种优势”的主体滥用合同“有效说”。即使欺诈也不会导致合同无效，这不仅有碍公平交易的市场秩序的稳定，也不利于保护受让人利益。虽然有学者认为受让人受到欺诈可以不当得利要求转让人承担赔偿责任。36但是不当得利在举35潘福仁主编股权转让纠纷，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73页。证责任要求上明显高于撤销合同的举证责任要求。这对平等保护交易双方是不公平的。三对于“可撤销说”。其合理之处在于肯定了瑕疵股权股东不必然丧失股东资格，而且赋予了善意受让人可以受到转让人欺诈为由撤销瑕疵股权合同的权利。其较好的平衡了商事交易领域的效率与公平的关系。虽然此观点在关于撤销合同要件方面适用了合同法的规定，并按照当事人意思表示对具体情况作了区分。但是由于没有充分考虑商事领域的特殊性，所以也是有一定局限的。主要体现在第一、没有区分瑕疵股权转让是公司内部转让还是对外转让的问题。因为公司法在关于有限责任公司股权转让的规定中分别对内部转让和外部转让作了规定，而上述“可撤销说”没有考虑公司法这方面的立法情况。显然直接将合同法的一般规定适用在公司法特别领域是不适当的。例如本案中就是瑕疵股权在公司内部转让的情形。在公司内部股权转让中不考虑公司法规定仅以合同法中的可撤销规定来说，若王某构成对陈某欺诈转让其未出资股权，陈某得以欺诈为由撤销合同的话，这在现实中是不合理的。因为同为公司股东，稍加注意，是不可能不知道股东瑕疵出资的。即使由于受让人疏于大意未发现股东瑕疵出资，基于商法理念要求商事主体比之普通民事主体应该有较高的审慎注意义务的原则，受让人也得自己承担这种不作为的后果。当然这并非意味着受让人失去了向转让人赔偿的机会，受让人可寻求其他救济途径如不当得利，弥补自己的损失。第二、至于撤销权行使的期限问题，有人认为不能照搬合同法第55条中关于撤销权1年除斥期间的规定。确定受让人受让股权后从何时起知道股权瑕疵的事实很难，也许会等上很长一段时间。37也有人认为关于撤销权除斥期间的规定应该短于1年以三个月为宜。38笔者赞成撤销权除斥期间短于一年的说法。因为首先，股权转让属于商事行为，受商法规范调整，即“法律对基于商事交易行为所发生之债的法律保护期间特别予以缩短，从而迅捷确定其行为效36受让人因受让瑕疵股权而承担了其出资瑕疵相关责任之后，可以向造成瑕疵出资原因的转让人及公司设立时的其他股东追偿，即便受让人受转让人欺瞒在违背真实意愿的情形下订立了瑕疵股权转让合同，也可完全避免自身利益的损失，不必否认合同效力。参见潘福仁等著股权转让协议效力司法疑难问题，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30页。37王晓琼瑕疵股权转让问题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38毕金营瑕疵股权转让的效力及责任承担，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果”。39其次，受让人受让股权成为公司股东后享有更容易了解公司财务状况的权利，对于股权存在瑕疵的事实会较快发现。所以鉴于考虑到商法促进交易效率、保护商事交易关系稳定的理念，对受欺诈的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撤销权行使期间理应短于民事领域1年的规定。第三、“可撤销说”没有分析受让股东受让瑕疵股权的目的与股权瑕疵程度的关系，易造成受让人恣意主张撤销合同的情况，这于维持交易秩序稳定不利。笔者认为应该在区分股权内部转让和外部转让的前提下规定可以行使撤销权的股权瑕疵程度。一般而言轻微股权瑕疵对公司资产、经营状况影响不大，不能构成撤销理由。但是由于没有法律明文规定和判例经验，很难准确界定股权瑕疵的程度。需要根据瑕疵股权转让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和公司情况具体分析。第四、“可撤销说”在司法实践中存在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的缺陷。例如当债权人要求公司承担债务而公司不能履行，债权人转而要求瑕疵股权股东承担在瑕疵出资金额范围内的责任时，会出现追究对象不确定的情况。即若瑕疵股权持有者股东主张撤销其先前从公司原股东处受让股权的合同得到法院支持后，其可以退出公司避免承担对债权人的责任。而债权人只有向转让人即原股东追究，或者采取举证受让人存在非善意受让瑕疵股权情况下才能向受让人主张承担责任。笔者认为基于商事交易信赖公示主义和外观主义和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考量，此时赋予债权人依据公司股东名册或是工商机关登记上面记载的股东为对象，只要股东被登记在上述书面形式上就应该承担对债权人的责任。即使法院已经支持受让基于受转让人欺诈为由撤销了先前的股权转让合同，只要外观登记中没有发生股东身份变更，其仍应作为债权人的第一责任人。40“有效说”和“可撤销说”的共同点在于都承认瑕疵股权转让合同在同时符合公司法关于股权转让的规定和不存在合同法上关于合同无效的规定的前提下有效，只是在能否撤销合同上意见不一致。此外，即便公司章程中有关于禁止瑕疵股权转让的规定，也不应该否认瑕疵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公司完全可以拒绝变更股东登记来坚持章程的效力。4139赵万一著商法基本问题研究，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65页。40关于瑕疵股权转让后责任的承担将在第三章详述。41陈晨有限公司瑕疵股权转让问题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二、观点的发展一关于处理民商事案件的理念和法律适用的两点说明。首先，在处理民商事复杂案例时应遵循民商法理念的辩证统一。不能因为商法侧重关注维护交易的效益和安全而忽视民法维护公平的使命。决不能片面追求所谓的效益而牺牲公平，否则就不能维护良好稳定的市场交易秩序，。如果不能维护市场交易秩序，岂不是反过来有违商法维护市场交易秩序稳定的初衷吗其次。在适用法律上，我国是民商合一的法律体系，商法是民法的特别法，规制商事领域活动首先适用商法规定，商法未规定的，则援用民法规定。但即便是援用民法的规定也要充分考虑商事活动的特殊性。下面将在上述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