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

1、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罗英杰（中国社会科学院 世界历史研究所， 北京 100006）摘 要：在当今的国际关系格局中，俄罗斯与欧盟的关系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其中双方的经济关系由于发展迅速更是备受世人关注。俄罗斯独立以来，特别是进入 21 世纪以后，出于各自的需要，俄欧双方积极展开了在贸易、投资和能源等 经济领域的全面合作，并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效。短期内，俄欧经济关系仍将维持以能源合作为主，其他合作为辅的基本格 局，长期来看，俄欧经济关系能否取得突破主要还是取决于俄罗斯能否逐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改变畸形的经济结 构并尽快恢复和扩大加工工业产品的出口。关键词：俄罗斯；欧盟；经济关系；经贸合作中图分

2、类号： f151.25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003- 3386(2005)04- 0092- 09俄罗斯与欧盟互为重要的经贸合作伙伴。俄罗斯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强大的军事、科技实 力和巨大的经济发展潜力。欧盟是全球最具活力 和最成功的经济一体化组织，拥有雄厚的资金、 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现代化的经济管理体制。俄罗 斯与欧盟在经济上存在着极大的互补性，随着欧 盟的东扩，双方在地缘上也更加接近，这些都为 双方经济关系的发展创造了极为有利的先决条 件。此外，21 世纪初俄罗斯确定的融入欧洲的外 交战略也进一步提升了俄欧经济关系。在种种有 利因素的推动下，俄欧经济关系的发展进入了一 个新的阶段，并取

3、得了许多令人注目的新成就。间，由于俄罗斯爆发了严重的金融危机，俄欧贸易增长有所减缓。但是 2000 年后随着俄国内政 局的稳定，经济的复苏，俄欧贸易重新出现大幅 增长，该年贸易总额为 658 亿欧元，2002 年达到 历史最高水平，贸易额高达 778 亿欧元，10 年间 增长了近 152.6%（如表 1 所示）。如今欧盟已经成为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 据 统 计 ，2002 年 ， 俄 罗 斯 外 贸 进 出 口 总 额 为1517.5 亿美元，其中出口为 1057.6 亿美元，进口 为 459.9 亿美元。其中，俄罗斯与欧盟原 15 个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总额为 555.5 亿美元，其中向欧盟出

4、口 373.5 亿美元，占俄进出口总额的 35%，超 出位居第二的中国（67.95 亿美元）近 29 个百分 点；从欧盟进口 182 亿美元，占进出口总额的40%，超出位居第二的乌克兰 （32.16 亿美元）近33 个百分点1(p65)。据预测，欧盟东扩后,对欧盟的 进出口贸易额将扩大到俄外贸总额的 52%。在欧盟成员国中，德国与俄罗斯的双边贸易 额位居第一（2002 年为 145.6 亿美元），其次分别是：意大利（96.38 亿美元）、荷兰（82.7 亿美元）、一、俄欧贸易关系1俄欧贸易关系的现状从 1993 年开始，俄罗斯与欧盟之间的贸易 稳步增长。据俄海关统计数据显示，1993 年俄欧进

5、出口总额仅为 308 亿欧元，而到 1996 年则增 长到 479 亿欧元，增幅为 55.5%。1998- 1999 年收稿日期：5- 0- 28作者简介：罗英杰，男，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博士后，主要从事俄罗斯外交及俄罗斯与欧盟关系研究。92 第 4 期罗英杰：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表 1 俄罗斯与欧盟双边贸易额（1993- 2003 年）（单位：亿埃居 / 欧元）资料来源：俄罗斯联邦海关统计年鉴，1993- 2003 年。英国（48.6 亿 美 元）、法 国（45.3 亿 美 元）、芬 兰（44.2 亿美元）。2002 年，俄罗斯与德国、意大利、 荷兰、英国、法国、芬兰等 6 个国家

6、的进出口总额 约占俄欧贸易总额的 83.3%。根据欧盟委员会的统计，2003 年，欧盟与俄 罗斯的进出口贸易总额为 742 亿欧元，占欧盟对 外进出口贸易总额（17335 亿欧元）的 4.3%（不包 括欧盟区内贸易）。其中欧盟对俄罗斯出口为 292 亿欧元，占欧盟出口总额（8616 亿欧元）的 3.4%， 俄罗斯在欧盟的出口国中排名第 6 位；欧盟从俄 罗斯的进口为 450 亿欧元，占欧盟进口总额（8719 亿欧元）的 5.2%，俄罗斯在欧盟的进口国 中排名第 5 位。长期以来，欧盟对俄贸易收支都 为逆差，2000 年逆差为 255 亿欧元，达到历史最 高值，随后有所下降，2003 年为 15

7、8 亿欧元。2俄欧贸易关系的主要特点 俄欧贸易关系具有“不对称”的显著特点，这种“不对称”表现在贸易额和贸易结构两个方面。 第一，贸易额不对称，俄方保持巨额顺差。欧 盟是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俄罗斯在欧盟的贸 易进口国和出口国中仅名列第 5、6 位。俄罗斯对 欧盟的贸易顺差由 1993 年的 44 亿欧元增加到2003 年的 158 亿欧元，增幅达到近 260%（详见 表 1）。主要原因是：（1）1998 年金融危机后，卢布 大幅贬值导致俄从欧盟的进口急剧下降，相反， 卢布的贬值却又使得俄对欧盟的出口大幅增长；（2）1999 年下半年国际市场上油价的大幅攀升提高了俄能源的出口创汇能力。贸易额的

8、不对称意味着俄罗斯经济对欧盟 的依赖程度很高，而俄罗斯对欧盟经济的发展影 响有限。但是并不能就此认为在欧盟的经济发展 中俄罗斯无足轻重，因为欧盟从俄罗斯进口的产 品中近 60%是石油和天然气等能源类产品。进入21 世纪以后，随着俄罗斯逐渐恢复了其能源大国 的地位，石油和天然气的生产和出口持续增加， 这对于希望保持本地区经济持续发展和保证本 地区能源安全的欧盟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第二，贸易结构不对称。一方面，欧盟成员国 主要从俄罗斯进口能源和其他原材料等低附加 值的初级产品，其中以石油和天然气为主的矿物 燃料产品呈快速增长的态势；另一方面，俄罗斯 从欧盟进口的产品以工业制成品和技术密集型 产品为主

9、，包括工业设备、发电机组、电子设备、 农产品、汽车及零配件和化学产品等，此外，欧盟 某些成员国的日用消费品、化妆品、酒精饮料等 也大量地进入俄罗斯市场。俄欧贸易结构不对称的原因包括：（1） 俄欧 能源供需互补条件的客观存在。西欧是世界上传 统的能源消费区，对能源的需求很大，但是本地 区的能源供给又极为有限，而俄罗斯的油气储量 十分丰富；（2） 俄经济长期下滑导致其加工工业 萎缩，除了能源等初级产品以外，其他工业制成 品在欧盟市场上缺乏竞争力，相反，欧盟成员国 生产的技术含量高的产品容易抢占俄方市场。贸93年份双边进出口总额俄罗斯从欧盟进口俄罗斯向欧盟出口19933081321761994358

10、144214199538016121919964191902291997479197282199841017223819993511112402000658198460200175828047820027783034752003742292450外 交 评 论5 年易结构的不对称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具有双重性。一方面，能源出口成为拉动俄罗斯经济增长 的主要力量之一。19992001 年 3 年期间，俄能 源出口创汇占俄年均财政收入的约 30%，成为了 俄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另一方面，这种贸易 结构将促使俄罗斯扩大对其燃料动力综合体的 投资，加剧国民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状况。俄罗斯 是一个拥有强大生

11、产潜力、独具特色的加工工业 的国家，加工工业领域内集中了俄罗斯独有的生 产工艺潜力，从某种角度看这其中还包含着俄罗 斯经济复兴的最重要的战略因素2(p67)。经济发展 的不平衡无疑会影响到俄罗斯经济的复苏和延 缓俄罗斯重新崛起的步伐。欧盟企业是欧盟国家对俄直接投资的主要力量之一。2000 年之前，欧盟国家中在俄罗斯建 立合资企业最多的 5 个国家是德国（2300 家）、英 国（1340 家）、芬兰（1250 家）、意大利（800 家）和 奥地利（600 家）。进入 21 世纪后，欧盟企业大幅 增加了对俄投资的比重，由欧盟企业参与组建的 合资企业的数量和规模都明显扩大。例如，2002 年，英国石

12、油公司与俄罗斯阿尔法集团和阿克谢 斯列诺瓦公司达成协议，计划于 2003 年合资 成立俄第三大石油公司。这将是在俄罗斯成立的 第一家合资石油公司。该公司将拥有石油储藏量94.88 亿桶，计划日开采量为 120 万桶。公司资产181 亿美元，英国为此将投入 67.5 亿美元(p58)。2欧盟国家对俄投资的特点 第一，对俄投资比重逐渐扩大。以德、英、法、荷 4 国为例，这 4 个国家对俄投资总额在 1996年虽然已经位居第一，达到了 18.63 亿美元，但是 占外资总额的比重并不大，仅为 26.7%。此后，4国的投资额逐年增加，所占比重也不断扩大，1997 - 2003 年 间 比 重 分 别 为

13、 39.1% 、58.3% 、34.4%、36.8%、36.8%、43.6%和 45.3%。2003 年，4国对俄投资达到 257.75 亿美元，较 1996 年增长 近 12 倍 （详见表 2）。出现这种变化的主要原因 是，一方面 1997 年俄欧伙伴关系与合作协定的 生效对双方之间的经贸合作起到了积极的推动 作用，双边贸易额高速增长，贸易额的增长促使欧盟国家加大了对俄投资的力度；另一方面，2002- 2003 年欧元的持续走强刺激了欧盟国家的 对外投资。第二，对俄投资“不平衡”表现在 3 个方面。 首先，对俄投资的结构不平衡。具体是指，以借贷资金为主的间接投资占据了欧盟投资的主 要部分，直

14、接投资和证券投资所占的比例非常 小。如，2003 年欧盟 15 国对俄投资为 196.25 亿 美元，其中间接投资 179.55 亿美元，直接投资16.67 亿美元，证券投资仅为 0.03 亿美元。这一现 象既反映了目前俄罗斯投资环境不佳、经济形势二、欧盟国家对俄投资1欧盟国家对俄投资现状尽管从 1992 年以来俄罗斯吸收的外资逐年 增加，但是规模在世界上仍处于较低水平。1999-2002 年间，外国对俄直接投资占不到世界直接投资总额的 1%，在世界上仅排名第 108 位3(p82)，不仅 大大落后于工业发达国家，也低于同样处于经济转轨的中国和中东欧国家。在俄罗斯吸引的外资 中，欧盟成员国所占

15、的份额最大。据统计，截至2003 底，俄罗斯吸引的外资累计达 570 亿美元， 在排名前 10 位的投资国中，德国、英国、法国、荷兰、卢森堡 5 个欧盟国家对俄投资就达到了293.39 亿美元，占总量的 51.9%4（ 参见表 2）。 欧盟成员国的对俄投资涉及到所有外国投资的领域，而在俄吸引外资最多的领域如能源工业、有色冶金业、食品行业和通讯业内，欧盟国家 所占的比重也是最多的。以 2003 年为例，当年欧 盟国家在俄罗斯各经济领域吸引外资中所占的 比 重 分 别 为 ： 燃 料 工 业61.66% 、 有 色 冶 金82.41% 、 食 品 行 业 51.56% 、 通 讯 业70.19%

16、、公共食品业54.37% 、发挥市 场作用的公共商业活动58.18%5。欧盟国家中卢森堡的对俄投资增幅也很大，但是其资本基本上都是以前俄罗斯为避税而外逃的资金的回流，因此不能视为真正意义上的外资。在俄罗斯的外资来源国中类似的国家还有塞浦路斯和维尔京群岛。94 第 4 期罗英杰：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表 2俄罗斯的主要投资国对俄投资数额及比例（1996- 2003 年）（单位：百万美元）* 按 2003 年对俄投资位次由高到低排序。 资料来源：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委员会。总体上仍不乐观的客观现实，也说明了俄罗斯长期背负繁重外债的一个原因，即，由于直接投资不 畅通，西方投资者选择了将其资本以借贷的形

17、式 投入俄罗斯市场，这虽然解决了短期俄罗斯资金 的需求，但是同时使得其外债短期内大幅增加。其次，对俄投资的领域不平衡。这指的是欧 盟对俄投资具有明显的集中化倾向。截至 2002 年底，欧盟对俄投资主要集中在风险性较小、见 效快、成本回收快的非技术溢出型部门，如燃料 工业和有色冶金业、交通和通讯业、贸易和公共 饮食业。而机器制造、银行、金融、保险和社会保 障等领域很少受到欧盟资本的关注。欧盟对此的 解释是，这些领域的立法不够完善，外资进入这 些领域面临着诸多限制和风险。此外，农业领域 由于急需进行结构改革和实行产业现代化，需要 的投资额较大，而且投资回报周期长，因此西欧 的资本也很少问津。再次，

18、对俄投资的地区分布不平衡。欧盟对 俄罗斯的投资具有较为明显的地域分布特点，主要分布在两类地区：一类是与西欧毗邻的地区，包括以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为中心的市场条件较 发达、居民支付能力高的中央区，这里集中了欧 盟投资的绝大部分份额。另一类是自然资源丰富 的乌拉尔和伏尔加河地区，如鄂木斯科州、下诺 夫哥罗德州、罗斯托夫州、鞑靼斯坦共和国、巴斯 基尔斯坦共和国、秋明州、车里雅宾斯克州、汉 特曼西自治州等地。与这两类地区相比，俄罗 斯的其他地区很少能吸引到欧盟的投资。投资的地区分布结构从某种角度反映了欧 盟对俄罗斯经济发展不平衡现状的深刻认识。在 此基础上欧盟确定的对俄投资的基本战略取向 是：寻求投资环境

19、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进行投资 以保证投资资本的安全，寻求能保证获取原料资 源基础的地区进行投资以保障欧盟地区的能源 安全。由此可以认为，欧盟对俄投资的地域选择 在以后较长一段时间内难以发生根本性的改变。3欧盟投资对俄罗斯经济发展的影响 第一，对俄罗斯经济转轨产生了一定的促进95年度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英国金额50724111591733599155322714620%7.319.613.57.75.410.911.515.6德国金额3321647284816951468123740014305%4.813.424.217.713.48.720.214.

20、2塞浦路斯金额8259929179231448233123274203%11.88.17.89.713.216.311.814.2法国金额432091546312743120111843712%0.61.713.13.36.88.46.08.7卢森堡金额-12582240%-6.47.5荷兰金额9815408775411231124911681743%14.04.47.55.711.28.85.95.9维尔京群岛金额-60413071452%-4.26.64.9美国金额17672966223829211594160411331125%25.424.119.030.614.611.35.73.8

21、瑞士金额13481756411405784134113491068%19.314.33.54.27.29.46.83.6日本金额2213960421174034411005%0.31.10.50.41.22.92.23.4外 交 评 论5 年作用。一方面，为俄带来了质量优异和工艺先进的产品，加强了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竞争，降低了 生产成本，推动了科学技术的进步。另一方面，为俄国有企业的私有化改造提供了一些资金，对俄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对俄资 本市场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第二，对俄罗斯的经济增长没有产生明显的推动力。主要是由于：（1）投资规模很小。俄罗斯 作为一个具有庞大

22、经济规模的转型国家，它的投 资需求是巨大的。据统计，为了维持简单再生产， 俄罗斯每年对固定资产的投资需要 1000 亿美 元(p212)。可见投资的需求与欧盟对俄投资总量之 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2）欧盟对俄投资结构和 投资领域的不平衡。这使得俄罗斯的经济结构和 出口结构不能借助于国际资本的流动而得到提 升，使得俄国民经济中诸如机器制造、金属加工 和电子信息技术等许多重要的部门难以借助外 资的帮助来提升自身的技术装备水平和产出能 力，并形成有利的国际市场竞争力。相反，信贷融 资和其他短期资本融资经过一段时间后变成俄 罗斯巨大的债务负担，并成为了诱发金融危机的 巨大隐患。1998 年秋的金融危机

23、就是一个例子。和 2.5%- 3%。德国、意大利和法国是俄罗斯在欧盟最主要的天然气销售国，它们从俄进口的天然 气占欧盟从俄进口天然气总量的 83%(p3)。第二，欧盟能源企业对俄投资非常踊跃。近 年来欧盟企业对俄能源领域的投资持续增加，它 们参与了几乎所有俄方向国外投资者开放的油 气合作项目，这些项目主要包括：（1）萨哈林- 2 号 石油天然气工程。该项工程预计开发总投资为100 亿美元，其中英荷壳牌石油公司占有 55%的 股份；（2）开发哈里亚卡油田。主要由法国道达尔 菲纳埃尔夫公司和挪威海德鲁公司参与开发，它 们 分 别 占 40% 和 30% 的 股 份 ；（3） 修 建 亚 马 尔欧洲

24、天然气管道。该管道途经白俄罗斯、 波兰进入西欧，预计总投资 20 亿美元，年输气量 为 657 亿立方米，由德国、意大利和法国天然气 公司参与修建；（4）北欧天然气管道。该管道从俄 罗斯芬兰湾的维堡经由波罗的海海底到达德国 北部的格赖夫斯瓦尔德，年输气量为 200- 300 亿 立方米，由芬兰的富腾公司参与实施；（5）“蓝流” 天然气管道（已完工）。该管道从俄北高加索的伊 扎比里内经黑海海底至土耳其首都安卡拉，年最 高输气量为 160 亿立方米，由意大利埃尼化工石 油天然气公司参与修建。第三，建立了长期稳定的能源对话机制。在2000 年 10 月巴黎举行的俄欧第 6 次首脑峰会 上，俄总统普京

25、与欧盟原主席普罗迪签署了“俄 欧战略性能源伙伴关系协议”，决定在能源领域 建立稳定的伙伴关系，并开展定期的能源对话。 会议决定设立俄欧联合能源工作组，分别由俄政 府副总理赫里斯坚科和欧盟委员会负责运输与 能源的总干事拉莫尔代表双方负责该机构的工 作。峰会以后，俄欧双方以联合能源工作组为依 托，展开了全方位的能源对话，在双方领导人的 高度重视和直接推动下，能源对话的成效很快就 显现出来了。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为了加强在 石油、天然气、煤炭、电力、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 能源保护等领域的技术合作，2002 年 11 月 5 日 俄罗斯与欧盟在莫斯科成立了“俄罗斯欧盟 能源技术中心”。对此，拉莫尔给予

26、了高度评价， 他指出，“我们（俄欧）之间的能源对话已经取得三、能源合作俄欧经济关系的重中之重以石油和天然气为主的能源合作是俄欧经济关系中最大的亮点。尤其是进入 21 世纪后，出 于拉动经济增长和维护能源安全的需要，俄欧积 极推动与对方的能源合作，其成果极为显著。1能源合作的主要成就 第一，能源贸易十分旺盛。2002 年，俄罗斯与欧盟的油气贸易达历史最高水平，该年俄罗斯向 欧盟国家出口的石油和天然气分别达到 1.249 亿吨和 750 亿立方米，占欧盟石油进口总量的 53% (总需求量的 16%)，天然气进口总量的 62%(总需求量的 20%)，在俄欧贸易总量中油气及相关产品 达到近 60%的比

27、重。俄罗斯石油在欧盟的主要消 费国是德国、意大利和荷兰，它们从俄罗斯进口 的石油分别占俄石油出口总量的 15%、7%- 10%96第 4 期罗英杰：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了具体的成果，它的成立为未来俄欧之间建立统一的能源大厦奠定了基础”。此外，由能源对话 直接推动取得的成果还有：施托克曼海底天然气 田的共同开发、北欧天然气管道的修建、亚马 尔欧洲天然气管道的修建、“友谊”管线与亚 得里亚石油管网的一体化。这 4 个项目被视为 “符合双方利益”的优先合作项目，它们的实施对 俄罗斯巩固其天然气和石油在欧洲能源市场的 地位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2推动能源合作的主要因素 俄罗斯将欧盟视为重要的能源伙伴的

28、原因是，首先，欧盟是俄能源传统的市场，与欧盟的能 源贸易是俄经济复苏的重要推动力。俄罗斯的经 济对油气出口的依赖程度非常高。近十年来俄罗 斯财政预算大约有 30%是依靠石油和天然气出 口来支撑。如今，油气出口已经占俄罗斯 gdp 的20%以上和外汇收入的 50%- 60%，油气出口创汇 成为了推动俄经济复苏的重要力量。欧盟地区是 俄罗斯油气出口的主要地区之一，是俄罗斯油气 出口创汇的重要来源地。以石油出口为例，2002 年俄罗斯向欧盟出口了价值 183.42 亿美元的石 油产品，相当于当年俄石油出口创汇的约 63%1。 由此可见，向欧盟地区的油气出口对保持和提高 俄罗斯能源出口创汇水平，促进俄

29、经济发展具有 重要的意义。其次，欧盟是俄能源产业新设备和 新工艺的来源，俄希望能够依靠欧盟的资金实现 自己燃料动力综合体的现代化1(p108)。目前俄能源 产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油气工业设备老化，生产 率较低，老油田日益枯竭，而新油田的勘探和开 发难度较大。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大量投资，并引 入先进的石油开采技术和工艺。但是这些正是俄 罗斯目前所缺乏的。相比之下，欧盟拥有资金和 技术的双重优势，完全有能力帮助俄罗斯实现燃 料动力综合体的现代化。欧盟积极发展与俄罗斯的能源合作的主要 动力源于欧盟日益增长的能源进口依赖。20 世纪90 年代以来，随着经济一体化的步伐不断加快， 欧盟对能源的需求稳步增长。

30、据欧盟委员会预 测，到 2030 年欧盟的能源消费将以年均 0.4%的 速度增长。其中，出于环保的需要，欧盟国家对低污染的天然气的需求将迅速增长，预计 2030 年天然气的消费量将上升到 6.05 亿吨（按照等量石 油单位换算），在目前 3 亿吨的基础上增加一倍， 成为欧盟第二大消费能源。然而欧盟地区原油和天然气的储备和生产都非常有限，难以满足欧盟 日益增长的需求。据 bp 公司 2003 年的统计，2002 年欧盟的原油产量仅占世界原油产量的4%，而该年欧盟的原油需求占世界 18%。同年欧 盟的天然气产量仅为 2088 亿立方米，而消费却 为 3856 亿立方米1(p4，6)。欧盟能源供需的

31、巨大缺 口是十分明显的。如何找到可靠的油气进口源， 实现能源进口多元化是一个关系到欧盟现在和未来能源安全的重要问题。正因为如此，欧盟对 与俄罗斯建立长期稳定的能源合作关系表现出 了极大的兴趣。3问题与前景俄欧能源合作面临的问题主要包括：（1）欧 洲经济与美国和亚太经济竞争的结果将可能导 致国际能源格局的变动，如何平衡与亚欧之间的能源合作关系将成为未来俄罗斯面临的一个主 要问题；（2）里海能源进入欧洲市场是大势所趋， 这必然会削减俄罗斯在欧洲的份额，如何在里海 与欧洲的能源博弈中占到上风对俄罗斯的能源 外交是一个重要的考验。尽管如此，笔者认为，俄欧之间的能源合作 前景还是值得乐观的。最主要的原因

32、是一方有充足的能源，另一方有广阔的市场。而且随着欧盟 的东扩，市场还将进一步扩大。据欧盟委员会预 测，欧盟东扩将使其对能源的消费需求迅速增 加，到 2030 年，欧盟 25 国对石油和天然气的消费需求估计将分别达到 6.85 亿吨和 6.3 亿吨，欧盟对能源进口的依存度将进一步增加到 68%，其 中石油的进口依存度将接近 90%、天然气的进口 依存度将达 80%1。这样，欧盟东扩将为俄欧能源合作提供又一个极为有利的契机。四、俄欧经济关系前景虽然近十年来俄欧经济关系发展较快，而且其合作水平也超过了俄美、俄中之间的合作水97外 交 评 论5 年平，但是这种发展水平同双方的国际地位和经济潜力相比，无

33、论是规模还是质量都偏小或者偏 低。究其原因，主要是存在一些在短期之内难以 解决的问题，它们突出表现在：第一，俄欧不对称的贸易结构短期内很难改 变，相反还有进一步加剧的趋势。这种贸易结构 对俄罗斯经济安全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从 经济安全的角度看，畸形的进出口结构必然会加 大俄罗斯对国际市场的过度依赖，导致对非再生 性自然资源包括战略资源的浪费，致使经济停 滞，进而威胁到本国的经济安全1。但是目前俄罗 斯还难以改变这一结构，因为，（1）目前俄罗斯经 济出现恢复性增长仍主要依靠粗放增长方式，而 粗放型生产不可能改善出口商品结构；（2） 考虑 到 21 世纪初出现能源危机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今后很

34、长一段时间内欧盟从俄罗斯的能源进口 还将增长；（3） 俄罗斯的绝大多数工业生产企业 还处在转轨的困难时期，生产的大多数产品在欧 盟统一市场内也不具备竞争优势。俄罗斯要想达 到普京总统提出的 2010 年国内生产总值翻一番 的战略目标，经济年均增长速度就不能低于 8%-9%，那么其经济的这种原材料化的倾向今后还有 可能进一步强化。第二，欧盟对俄罗斯出口施加的许多限制措 施仍然制约着双方贸易的深入展开。自从建立正 常的贸易联系以来，欧盟以俄罗斯非市场经济国 家为由，经常对俄罗斯出口的钢材、铝合金和化 工产品实施反倾销和进口配额等限制措施。据统 计，截止 2000 年，欧盟对俄罗斯产品的反倾销使的贸

35、易保护主义将进一步加强；（3）欧盟东扩后，不仅其原有的进口限制措施随即将扩大到新的 成员国，而且希望进入欧盟市场的中东欧国家的 许多企业（主要是钢铁企业）有可能推动欧盟委 员会通过针对俄罗斯相关生产企业的更为严厉 的进口限制政策以保护自身的利益。第三，俄罗斯还不具备吸引大量外资进入的 各种条件。一方面，投资环境仍然不健全。尽管普 京总统上台后从完善俄法律法规，改革税制等方 面进行了许多改革，但是目前俄罗斯的法制建设 还极不完善，不仅各种法令、法规名目繁多，而且 中央与地方之间、各部门之间制定的法律法规常 常发生矛盾，因而难以有效贯彻执行。俄罗斯税 种较多，整体税收仍远远高于西欧发达国家。此 外

36、，无处不在的腐败和各种形式的犯罪充斥着俄 罗斯社会。所有这些使外商的投资成本大大增 加，而且投资收益也难以得到保障。另一方面，俄 罗斯的经济结构畸形进一步加剧，经济处于高风 险运行之中。俄罗斯不仅继承了苏联时期畸形的 经济结构，而且 20 世纪 90 年代实行的经济全面 自由化，更使宏观经济结构的畸形进一步加剧。 如今俄罗斯国内生产和消费之间的不平衡急剧 扩大，生产滑坡，经济效益降低，经济分化，国民 经济结构平衡遭到严重破坏。如果国家调控不利 或者国际上发生突发性事件，那么俄罗斯经济面 临着的系统性的风险极有可能演变成又一次经 济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期待着欧盟国家在短期 内大幅增加对俄投资是不

37、现实的。俄欧经济关系中虽然存在着以上诸多问题， 但就发展前景而言，总的来说还是具备许多推动 双方经济关系朝着良好方向发展的有利因素。第一，俄罗斯与欧盟经济互补性强。俄罗斯 是世界上自然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据估算，它的 剩余矿藏资源储量平均开采年限至少为 42 年， 能够保证 21 世纪前 50 年的充足供给1(p255)。俄罗 斯具有极强的工业生产潜力和科研潜力，拥有规 模庞大、种类齐全和分支众多的生产部门，拥有 一支世界一流的科技队伍，在某些世界尖端的技 术密集型生产领域的核心部门保持着优势地位。 俄罗斯人口整体素质较高，而且劳动力比较低俄每年经济蒙受的损失大约为 2.5 亿美元1(p656)

38、。为了改变这一被动局面，俄欧之间进行了长达十多年的谈判，直到 2002 年 6 月欧盟最终承认了 俄罗斯的市场经济国家的地位。但是这并没有导 致问题的彻底解决，因为，（1）俄罗斯目前的经济 形势并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民族工业还很脆 弱，产品还不具备较强的市场竞争力，缺乏政府 的扶植很难与国际市场同类产品相竞争；（2）随 着欧盟统一市场的建立，欧盟开始实行共同的对 外经贸政策，进行反倾销调查的职权从各个成员 国集中到欧盟一级，这对俄罗斯来说意味着欧盟98第 4 期罗英杰：俄罗斯与欧盟的经济关系廉。俄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缺乏资金和现代化的企业管理体制，民用技术水平较低，生产水 平明显落后于西欧等

39、发达国家。而欧盟成员国（主要是原欧盟 15 国）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 的代表，它们的市场经济高度发达，资本充裕，企 业管理和生产技术水平很高，拥有一大批具有世 界领先水平的跨国企业和集团。但欧盟内部自然 资源匮乏，市场潜力也有限，这些都是制约着欧 盟经济持续发展的瓶颈。欧盟认识到，保持与俄 罗斯紧密的经贸联系有利于扩大商品出口和拓 展投资空间，保证本地区的经济安全。第二，欧盟仍然是俄罗斯发展对外经济关系 的重点方向。俄罗斯今后将会继续坚持市场化的 经济改革方向，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潮之中 仍将是它对外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保持和发展 与有影响的地区经济集团和国际金融机构之间 的经济关系是国家

40、对外经济战略的重要任务。然 而，目前俄罗斯仅仅是独联体和亚太经合组织的 成员国，前者经济一体化水平很低，后者从建立 之初就提倡“开放的地区主义”，缺乏制度化的规 范和约束，并且近年来逐步倾向于政治化，经济 技术合作进展缓慢。此外，作为世界大国的俄罗 斯现在仍然游离于世界贸易组织之外。这些都不 利于它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目标的实现。在这种 情况下，欧盟就成为了俄罗斯与世界经济保持有 效联系的桥梁。正是出于对欧盟一体化发展大趋 势和本国经济发展战略方向的清醒认识，独立以 来俄罗斯一直将发展与欧盟的关系视为本国外 交和经济政策的优先方向。普京当选总统后，更 明确表示“俄罗斯将视欧盟为自己最重要的政治

41、经济伙伴,并将致力于与它发展紧密的、巩固的和 长期的合作,不管局势有何变化”1 。第三，发展与俄罗斯的经贸合作是欧盟维护 欧洲大陆安全与稳定，保持欧洲经济共同体健康 发展的内容之一。近现代的欧洲历史发展证明， 欧洲的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都必须考虑到俄罗 斯的因素，对此欧盟有着深刻的认识。1997 年欧 盟在“俄欧伙伴关系与合作协定”生效后发表的 声明中称，欧盟希望与俄罗斯建立一种互利互信了欧洲大家庭，它将成为双方维护欧洲大陆的和平、稳定和安全的有力工具。1999 年欧盟对俄罗 斯集体战略中，欧盟又明确提到：“我们认为，未 来的俄罗斯将成为整个欧洲大陆发展重要的因 素，它对欧盟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42、1。正是出于 长远利益的考虑，欧盟比其他西方国家更加积极 地推动建立和发展与俄方的经济关系，而且当出 现新问题时欧盟也能够主动地寻求解决方案。例 如，1997 年，为了化解欧盟东扩后俄罗斯的“飞 地”加里宁格勒对双方关系带来的不利影响，欧 盟就提出了“北方领域”(!#$%& ()$%)的 倡议，尝试先在巴伦支海和波罗的海地区与俄罗 斯建立地区合作伙伴关系。尽管目前这一倡议离 具体的落实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双方都认为它不 失为一条解决“飞地”问题的有效途径。而且这一 富有创见性的倡议可以为将来黑海沿岸国家（保 加利亚、罗马尼亚、土耳其）加入欧盟后，俄罗斯 与该地区的合作提供一个值得借鉴的范例。第四

43、，欧盟东扩将给俄欧经济关系的发展带 来新的机遇。不能否认，由于东扩后的欧盟需要 经过一个内部整合期，因此短期内东扩将对俄欧 经济关系的发展带来某些负面的影响。但是从长 期来看，东扩对双方经济关系的发展还是能够产 生许多正面的推动作用。一方面，东扩将加深双 方的经贸联系。作为一个经济一体化组织，欧盟 的东扩首先就是欧洲共同市场的东扩，欧洲将形 成一个更大的共同市场，这从整体上将增加俄欧 经济合作的渠道和范围，为俄罗斯带来更多的发 展机遇。同时，由于东欧国家基本上都是俄罗斯 传统的贸易伙伴，对俄罗斯的能源存在较大依 赖，可以预见东扩后俄欧能源合作将会得到进一 步发展；另一方面，中东欧国家加入欧盟将

44、为俄 欧之间建立统一的经济空间创造有利条件。因为 中东欧国家的社会状况、经济发展水平与俄罗斯 比较接近，它们的入盟会使欧盟与俄罗斯之间的 悬殊差距得以缩小。如果将来中东欧国家能够在 欧盟内部成功应对市场竞争并最终实现与欧洲 经济共同体的完全整合，那么它们的经验和教训 对俄罗斯将来与欧盟之间建立统一的经济空间 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的伙伴关系。该协定标志着俄罗斯被整合进99外 交 评 论5 年综上所述，俄罗斯独立以来，俄欧经济关系的发展进入了一条快速发展的通道，“911”事件之 后，随着国际格局的变化，能源供应的持续紧张， 双方的合作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尤其是能源合 作的力度大大加强。笔者认为，短

45、期内俄欧经济关 系的发展仍将维持目前的以能源合作为主、其他 合作为辅的基本格局。长期来看，如果俄罗斯能够 逐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改变畸形的经济 结构，恢复和扩大加工工业产品的出口，那么未来 俄欧经贸合作的空间是非常广阔的。郑秉文.欧洲蓝皮书欧洲发展报告（2002- 2003）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ec staff working paper. energy dialogue with russia: update on progress 2004r.俄罗斯欧盟能源技术中心成立n. 俄消息报，2002- 11- 05.1european commission. regis

46、tration of crude oil imports and deliveries in the community, 2001&2002r.1i j 日 兹 尼 . 能 源 外 交 (i.j.k+5+.l&01+=&),(h+2#*+()m.mndmf.m,2002.1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r, june 2003. 1european commission. european energy and transport-trends to 2030r, jan 2003. 1毛蓉芳.俄罗斯经济安全的最新成果评介经济安全生产财政银行j.国际经济评论,2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