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认定中的若干问题

1、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认定中的若干问题关键词:个人信息非法获得情节严重内容提要:刑法第253条之一是针对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的规定，该条文由2高017年2月刑法修正案嵯增设，旨在保护公民个人生活的安全，惩戒因个人信息被非法泄露而导致的人身摒、财产和个人隐私受到的严绷重侵害。结合上海首例侵犯斫公民个人信息犯罪的案例，字在司法实践适用中，应该以折中说限定个人信息的范围坩，明确“收买”与“收受”血个人信息行为的性质，并主铝要以受害程度，并辅之以信蚩息数量、牟利数额、行为手御段等作为情节严重的判断标孤准。一、问题的提出2017年7月仲，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简院以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诱罪批准逮捕犯罪嫌疑

2、人赖某嵘，指认犯罪嫌疑人赖某自2仔017年3月至2017年啷6月案发之前，伙同他人以成立咨询公司为名，开展帮甸人讨债寻人、婚外恋跟踪取证、打假等业务。为满足客禧户需求，犯罪嫌疑人采取跟踪、守候等方式，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并高价出售，傺获利人民币60余万元。其拗中，自2017年初结识某公安分局消防支队士官吴某谫后，约定吴某通过公安内部镐网查询大量人口信息和客人惮人住宾馆信息，然后以手机埴短信、传真及电话等方式告菪知，由赖某支付一定报酬。继赖某获得相关信息后，再转便售牟利。经查证，赖某自吴癖某处共获取信息1万余条，猢其中自2017年3月至案级发之前，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献50余条，支付给吴某好处费3万

3、7千余元。该案是2017年2月28日全展国人大常委会颁布的刑法秆修正案增设侵犯公民个人昭信息罪以来，国内较早适用龙相关罪名保护公民个人信息的案件。LocaLHOSt1因刑法修正案捷刚刚出台，且首次以刑法手臭段保护公民个人信息，尚未窥有相关判例，理论研究也并炭不充分，在司法实践中如何宠适用该新罪名值得深入探讨歇。按照刑法修正案第7条的规定，为了强化对衿公民个人信息安全的保护，乏在刑法第253条后增加一条，作为第253条之宁一，规定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缈，情节严重的构成犯罪。这坻是对近年来日益严峻的公民福个人信息被无端泄露的刑法豆回应。2个人信息被不撅当采集、随意泄露、任意篡恢改、恶意使用乃至非法转卖

4、烯牟利，不仅是对公民权益的严重侵害，3而且一旦彰个人信息流人犯罪分子手中鸫而引发盗窃、诈骗、绑架等眠刑事犯罪，会给公民造成二次甚至三次侵害，成为其他犯罪的源头犯罪。长期以来淬，我国刑法更侧重对公共利夷益的保护，侧重对个人财产权、生命权的保护，而缺乏对公民个人信息、个人隐私的保护。从目前来看，侵害牒公民个人信息的行为已远非粘民事企业的秘密，而没有保酩护个人秘密的条款，这种不均衡的刑法条款体系在某种瓣意义上是与宪法中的人权保障精神相违背的。1蝰1事实上，作为社会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依赖个蚓人隐私而相对平稳地生活在岱这个社会之中，个人隐私理茳应与个人的财产权、人身权潭作同等保护。因此，考虑到态我国

5、刑法尚未设置侵犯个人秘密或隐私的犯罪这一立法疏漏，12就不应将个人隐私排斥在本条的犯罪对象之外，甚至可以期待，本迪条能发挥侵犯个人隐私罪或珈者泄露个人隐私罪的功能。鳋基于以上分析，对个人信息的定义采取限制说更为誉妥当。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豚何确定具体的判断标准？对媲此，存在主观说、客观说、嫱折中说、择一说四种观点。笔者认为，折中说更为合适，应同时考虑个人意愿与社团会评价。具体而言，首先，眭必须是本人不希望为一般人袼所知晓的个人信息，若本人缨希望更多地公开个人信息以式扩大知名度，甚至有意借此稂炒作，即便采取不法手段获取了这些信息，符合本条犯涯罪的客观方面要件，也不宜作为犯罪来处理。其次，客朵观上还

6、需存在值得保护的价值。质言之，即对于一般人吞-而言，若放任侵害，会菹足以危及公民的个人生活乃缍至社会生活的平稳。其中，崽传真号码、电话号码、家庭倡住址是比较特殊的信息，它郦既不同于身份证号码、银行卡账号等私密性极强的信息馁，又不同于姓名、年龄等尚掏不值得刑法保护的单纯的数舜据性信息。对此，虽不可一氧概而论，但一般情况下，宜宗以民法、行政法规制为善。概言之，应结合本条的镆立法宗旨来决定犯罪对象即茈个人信息的范围，不应过于狭义地理解，个人隐私的保经护应是题中之义；同时，也褓不能作过于宽泛的理解，还应看客观上有无保护的价值。重要的是，要看披露这些岜信息是否违背公民个人意愿仁，且足以影响其现有平稳生吃

7、活。值得注意的是，犯罪对象的具体形态不限于文芄字，还包括录音、图像、图埤片等其他可揭示个人信息的资料；同时，也不限于静态饿信息，还包括动态信息，例侉如本案中的“客人人住宾馆螬信息”。何为第2款中蚩的“上述信息”？根据盘法条的明文规定，第1款中蒉的个人信息，必须是国家机义关或相关单位“在履行职责或者提供服务过程中获得的钦公民个人信息”。第2款的躞罪状表述中使用了“上述信糸息”这一指代性词语，对此拄存在两种理解：一种观点认为应按照条文的上下结构，磕将“上述信息”理解为第1耄款中“国家机关或者企业出疱现信息管理上的混乱。虽然规定了刑罚。但并非处罚泄渍漏行为本身，而是处罚掌握个人信息的企业违反主管部英

8、门命令的行为，属于一种“到间接处罚”，而且必须有受摹害人投诉，因而又被称作“甘并无实际效果的法律”。不掂过日本刑法典并无保护聊个人信息的条款，更多以特膘别法或者刑法中的背任罪、惨盗窃罪、侵占罪等财产性犯岜罪来处罚。但若所泄漏的信息事关个人秘密，则可能构蜻成泄漏秘密罪；若泄漏信息承的行为本身符合毁损名誉罪乏或侮辱罪，则以此来处罚。碍若不违反相关行政法规，也馐不构成财产性犯罪，行为本身又不符合毁损名誉罪或侮瑙辱罪，即便是泄漏了个人信隔息，也不被处罚。6鲲参见黄太云：刑法修正裰案解读，人民检察2017年第6期。7短赵秉志主编：刑法修正案最新理解适用，中国法置制出版社2017年版，第117页以下。另见

9、赵茭秉志、王东阳：信息时代蹯更应强化人权保障，法蝴制日报2017年3月4琉日。8该观点由杨虑兴培教授于2017年7月忡13日在浦东新区检察院案例研讨会上所主张。滁9如美国早在1974年犭就制定的隐私权法以及酋欧盟1995年颁布的欧聪盟数据保护指令。我国目勾前正在草拟中的个人信息暨保护法采用了信息这一指称。10参见佐伯筒仁志：针对名誉与隐私的现犯罪，栽芝原邦尔等编：碜刑法理论的现代性展开捎，日本评论社1996年版，第90页。11埴我国宪法在2017年竹修订时增设第33条第3款擐规定，国家尊重和保护人权笊。可以认为，目前刑法修正案对侵犯个人信息入罪也正缳是在弥补这种宪法与刑法之校间的张力。12反观

10、德日刑法则无此立法疏漏焓。具体可参考日本刑法第134条“泄露秘密罪”腾、德国刑法第203条“侵害私人秘密罪”。撷13同前注7，赵秉志、王东阳文。1璎4同前注7，赵秉志怼主编书，第123页。15同前注7，赵秉志、王东阳文。1融6同前注7，赵秉志殛主编书，第122页以下。17同前注6，况黄太云文。18同曲前注2。19梧同前注7，赵秉志、王肌东阳文。20同前注7，赵秉志主编书，蜕第122页。21秫由于我国尚未制定个人信逝息保护法，“违反国家规挖定”中的“规定”还有待于拢具体界定。但至少可以宪法锚、民法、行政法作为其根据谔。例如，警察法第22蝽条就规定，人民警察不得实施“泄露国家秘密、警务工坎作秘密”

11、、“从事营利性的唁经营活动或者受雇于任何个人或者组织”等行为。笔者认为，对有权单位而言，采集公民个人信息的行为应依虾照严格的程序，尤其必须明确特定用途，在此意义上，搓毋宁说，所谓“违反国家规淙定”，其实质内涵就在于违揣背了获取公民信息的本来目的。当然，若事先征得本人蘑的同意，可作为被害人的承甸诺而认定阻却违法性；若事伫后征得本人同意，宜认定为媳尚未达到“情节严重”的程冠度。22在学者起草的个人信息保护法中胛，第11条规定政府机关只赉能在法定职权范围内，为履术行其职责收集个人信息，政府机关收集个人信息必须有明确、合法和特定的使用目的。第15条明确对政府机蛑关的个人信息处理作出“使芾用限制”，即政

12、府机关只能在收集个人信息时所明确的损使用目的范围内处理个人信抻息。其他个人信息处理者除挛了需登记申请行政许可外，挠其收集或处理个人信息也同样必须有明确、特定的使用薪目的，超出该使用目的处理杞个人信息的，必须经信息主黉体事先同意及立法研究报告厮，法律出版社2017年籽版，第416页）。这事暧实上即已排除了买卖、非法斥提供、非法获取个人信息的膝合法性。23参见缰张明楷：刑法学，法律霆出版社2017年版，第312页。24参见逻团藤重光：刑法纲要总论，创文社1990年版，第432页。25参见山口厚：刑法总论钾，有斐阁2017年版，第339页。26参见西田典之：刑法总论妁，弘文堂2017年版，第355页。27第侩2款的“非法荻取”尽管可礻包括第1款的“出售”、“魄非法提供”的对象行为即“收买”、“收受”行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