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型大学的挑战和机遇

1、    研究型大学的挑战和机遇    摘  要：20世纪下半叶，部分研究型大学奋起创新创业，造就了一种全新的大学模式：创业型大学。创业型大学以提高国家竞争力、生产率以及国家和民族的创业创新精神为己任，以提高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实力和水平为目标。创业型大学的这种“社会服务”改造和提升了大学第三功能的形式与内容，也改造了传统研究型大学的精神和面貌。关键词：创业型大学，研究型大学，创新，创业一、从mit：冲击创新说起美国波士顿银行于1997年发表题为：mit：冲击创新(mit：the impact of innovation)的报告。该报告显示，如果把m

2、it校友和教师创建的公司组成一个独立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将排在世界第24位。mit的毕业生和在校教师已在全球创建了4000多家企业，就业人数110万，年销售额高达2320亿美元。这大约相当于1160亿的gdp，比南非稍低，但比泰国要高。波士顿银行的这项研究历时7年，其首要目的在于，从人力资源能力的角度，估计研究型大学提供的工作机会，说明研究型大学对国家经济发展的重大影响。mit相关公司在美国50个州设有8500多个工厂和办事处。从mit相关公司提供的工作机会中受益最大的5个州分别是：加利福尼亚州 (162000)、马萨诸塞州(125000)、德克萨斯州 (84000)、新泽西州(34

3、000)和宾西法尼亚州(21000)。还有13个州从mit相关公司中获得高于1万个工作机会，只有8个州不足1千个工作机会。当然，mit并不是惟一一所对美国地区乃至国家经济产生重大影响的大学。本文从mit说起，只是因为它是最早注重与工业界合作，最早在大学周围建立公司的大学。为了解决学校财源问题，mit早在1920年就开始其所谓“工业技术计划”，使美国的大学与工业合作研究的理念在mit得到了实现。同样是在20世纪20年代，mit的教授与学生在对工业提供咨询的基础上又迈出了一大步，mit的学生范内瓦·布什因为一家公司拒绝接受他的一项新思想，便和他的助手另建一家公司，最早迈出了在大学周围建立

4、公司的第一步。mit对于128号公路的意义，正如斯坦福之于硅谷，剑桥大学之于剑桥科学园的意义一样，尽人皆知，这里只想借以说明研究型大学中的佼佼者对国家经济的特殊贡献。无独有偶，由美国南方技术委员会(south technology council)资深研究人员历时7年完成的一项公共政策分析研究报告于2002年发表，该报告题为创新大学：知识经济中的大学新角色(innovation university：new university roles in a knowledge economy)。参与该项研究计划的学校有北卡罗莱纳、斯坦福、威斯康星等12所研究型大学。研究的内容包括：与产业的合作研究、

5、技术转让、产业扩展与技术协助、产业合作教育与训练、与oecd建立正式的合作关系等共10项。这项调查研究主要是探讨研究型大学产学合作的经验和大学转型的结果，以供有意于此的其他学校和公司参考，并据此对美国的州政府及相关联邦机构提出9项建议，包括资助参与合作研究的单位、支持科技园区、重视本地经济开发、保护bayh-dole法案、对大学转型给以正面鼓励与回应等。美国的地方政府现在把研究型大学视为国家和地区创新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称之为“经济发展的原动力”。研究型大学通过向公司提供生产新产品的机会，以及自己创办新的公司、创造新的就业机会等形式，为地区经济和国家经济的发展作出了贡献。美国西北大学科技园的

6、罗纳德·c·吉赛克在科技园对地区经济的影响中谈到：“每次当政府丧失了一个主要产业，它就会寻找一个大学伙伴。如果没有三角科技园，北卡罗莱纳能拥有今天这样高的生活水准吗?如果没有斯坦福科技园在加州南部集聚一批技术型公司，能有硅谷吗?也许有，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大学的研究推动开发的作用，这些地区的经济增长即使没有停滞，也会缓慢得多。”二、创业型大学的崛起20世纪后期，在欧美乃至亚洲和拉丁美洲，若干所出色的研究型大学在其周边形成了一种相似的创新格局，即利用自己的知识创新成果，引资创办高技术公司，加速原创性科技成果转化，孵化、催生、兴办新的产业，承担经济发展和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任。部分研

7、究型大学的这种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一个全新的名称，即所谓entrepreneurial university，本文称之为“创业型大学”。创业型大学的崛起离不开知识经济的时代背景。在知识经济社会，一个国家的强盛取决于它在政治、经济、科技、教育诸方面的创新，包括概念层面的“慧件”创新，以及制度层面的“软件”创新和技术层面的“硬件”创新。而创新的主体大学、企业与政府(即所谓uig，日本称之为“官产学”)以经济发展的需求为纽带而联接起来，形成三种力量交叉影响、抱成一团又螺旋上升的“三重螺旋”(triple helix，简称th)的新关系。也就是说，知识经济时代的大学将在国家和区域经济发展中发挥更加强大

8、的创新辐射作用，大学在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已不再限于提供人力资源和知识储备，也不只是提供一般意义上的“社会服务”。一些具有理、工、管学科实力和崇尚“解决现实问题”的研究型大学，率先突破“教学、研究、服务”的三功能定位，更多地与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相结合，以确保大学的人才培养和研究成果能够有效地提高经济生产力、提升国家的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创业型大学创业行为的直接目标是提高地区和国家的经济水平，在此过程中为大学本身积累资金、赢得声誉，并为其师生员工建立财政优势。经常得到政府政策鼓励的大学及其组成人员，对从知识中收获资金的兴趣日益增强，这种兴趣和愿望又加速模糊了学术机构与公司的界限，因为公司这种

9、组织对知识的兴趣总是与经济应用和回报紧密联系的。外界对创业型大学的崛起并不都叫好，反对的意见也首先来自研究型大学。一些有声望的人文学者和教育学家认为，大学的创业行为是钱迷心窍、不务正业，是对大学完整性的破坏，担心大学过分关心金钱利益而丧失传统职能和独立性。一些公司也担心大学创办新公司会成为它们日后的竞争对手，于是采取反对态度，主张大学把自己限制在传统的产学合作上，例如合作教育、技术咨询等。尽管如此，创业型大学仍然在意料之中呈增加之势。“创业型大学”这个概念，展现出研究型大学的一种新的学术结构和学术职能，即把推动经济发展作为大学的一项学术任务，并据此重新定义和扩展原有的教学职能、研究职能和服务职

10、能。创业型大学的出现有其直接原因和基本原因。基本原因是：第一，知识(科学技术)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越来越强；第二，科学和技术本身的研究开发结构也在转变。也就是说，知识生产(包括知识创造和知识传递)将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经济。直接原因则要从不同国家的经济和学术系统中去寻找。美国于 1980年出台的bayh-dole法案对其创业型大学的成长起了关键性作用。该法案是美国专利法的一次根本性的变革，它改变了政府资助的研究成果的归属权问题。法案规定，政府在小型商社、大学和其他非营利实体中资助的发明，发明权归这些实体所有，而不归政府所有。先前，私人公司不愿意对受政府资助的研究成果的转化进行投资，因为专利法不保护他

11、们的投资。新法案调动了多方积极性，也使政府看到：(1)创造力确实是一种国家资源；(2)美国的专利制度是把资源转移给公众的有效工具；(3)将研究成果的管理工作从发明者手中转到大学和小型商社手中是符合公众利益的。三、创业型大学的特征一般认为，现代意义的大学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先后出现了三种大学的理念。第一种是以自由教育为核心的传统型大学(教学型大学)理念，似可以牛津大学为代表。第二种是以学问探索为主旨的研究型大学理念，以19世纪初创办的德国柏林大学为首创。第三种则是面向当地工农业生产和社会的服务型大学理念，通常以20世纪初“威斯康星精神”为原型。创业型大学与众不同，它是一种集成的全新的大学理念和实

12、践。创业型大学以提高国家的竞争力、生产率，以及国家和民族的创业创新精神为己任，以提高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实力和水平为目标。创业型大学在为国家利益服务、具体承担经济发展任务的同时，给大学的传统职能赋予新的内容和形式，在社会经济活动中更大地发挥大学参与和大学引导的先锋作用。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种全新的大学模式，人们从其名称entrepreneurial中，不难追寻它的若干重大特征。1创业型大学的“研究”创业型大学不是无本经营，它的创业也不是无本创业。它是依靠“知识”来经营和创业，而前者正是基于大学自己的研究。因此，创业型大学首先是研究型大学；当然，反过来说就未必能够成立。研究型大学是美国最早提出的概

13、念。在美国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1994年版的高等教育机构分类中，达到以下两个标准的高等教育机构可称为“研究型大学”：第一，提供从学士学位直到博士学位的教育，每年至少授予50个博士学位；第二，置研究于优先地位，每年至少得到4000万美元(研究型大学i型)或1550万美元(研究型大学型)的来自联邦政府的研究经费。为了防止和减少盲目攀比，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于2000年修改了分类办法。新标准将原来的“研究型大学”和“可授予博士学位大学”两种类型合并，按照学校每年授予博士学位数量和学科数量，分为“可授予博士学位和研究型大学 (型)”和“可授予博士学位和研究型大学(型)”。近年来，我国也开始热烈讨论研究

14、型大学，学者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评鉴标准。例如，研究型大学的“九项标准”(教师的素质、学生的素质、常规课程的广度和深度、通过公开竞争获得的研究基金、师生比例、大学硬件设备的量和质、大学财源、历届毕业生的声望和成就、学校的学术声望)和“七大表现” (原创性成果、教师质量、诺贝尔奖、nature和science论文、科研经费、博士教师比例、研究生中留学生比例)等。上述指标的特点皆针对学校本身而论。创业型大学无疑具备这些特征，而且表现不俗。但是创业型大学最大的特征在于，它能对国家利益和国家目标作出最敏锐的反应，并且能够在大学、工业和政府的th结构中发挥独特的作用。仅此一条就足以把创业型大学和其他研究型大

15、学区分开来。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研究型大学都愿意将其研究面向社会经济的需要，都能够自觉承担为国家或地区经济的发展服务。因此毫不奇怪，不同的研究型大学从外部获得资金的能力和数量，也是天壤之别。为经济发展服务的愿望和能力，对创业型大学来说是统一的。创业型大学大多具有杰出的学术成就，拥有一流的大师，且不说德高望重的风儒雅士，即使以诺贝尔奖为标准，也包括相当数量的像田中耕一那样的人物。创业型大学还拥有国际水平的实验室和国际领先的研究成果，尤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技术转让、同高技术工业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优势。所以说，创业型大学是研究型大学的佼佼者，恐怕并不过分。面对创业型大学的挑战，研究型大学纷纷开始应对，其

16、中尤以剑桥大学的革新举措为典范。在英国政府支持下，该校于1999年专门成立“剑桥麻省理工学院研究院”，作为剑桥大学和mit携手大步发展的战略联盟。研究院的使命是借助剑桥大学和mit的知识、专家智慧和资源，为学生、学术界、合作伙伴和政府提供卓越的研究机会、学习机会和商业机会，从而增进英国的国家竞争力、生产率和企业家的创业精神。2创业型大学的“服务”把“社会服务”视为大学的第三项功能，也是美国高等教育的首创，现在已经得到广泛认同。为人熟知的“威斯康星思想”或“威斯康星精神”是大学服务功能的一种形象概括和描述。一百年前的威斯康星州立大学率先走出“象牙塔”，步入现代社会生活，向公众传播知识，为当地工农

17、业生产提供新的技术服务，并以此为立校之本。此种做法在上个世纪的美国已渐渐成为风气。20世纪50年代以后，科技园区的建立与发展把“威斯康星模式”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虽然仍可视之为“社会服务”，但它开始表明著名大学利用自身的科技资源优势积极为地区经济的发展服务。冷战结束后，美国的研究型大学面临新的挑战和危机：政府经费和其他资金在逐步减少；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界限正变得模糊不清；研究型大学长期遵守的基本规范，以及对基础研究的偏好都遇到重重困难。另一方面，科学技术不断取得重大突破，其巨大成果再次迅速从国防领域向民用市场转化渗透，促成国家经济的稳定增长，其中尤其以高技术产业的成功引人注目。这种形势为那些

18、有实力有准备的研究型大学创造了机会，它们抓住机遇，更大程度地置身和投入一波又一波的新技术浪潮、知识经济浪潮、全球化浪潮，在为经济发展服务的同时也不断增大了自己。创业型大学的这种“社会服务”改造和提升了大学第三功能的形式与内容，也改造了传统研究型大学的精神和面貌。20世纪90年代后，大学在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日益显著，为世界各国政府高度关注。研究型大学的“创业”不再被认为是个别大学的个别行为，而是国家工业和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3创业型大学的“教学”创业型大学因为扮演了为经济发展服务的新角色，它的传统的学术概念也因此发生变化。研究型大学的教学活动在洪堡改革后就受到了研究的影响，从简单的知

19、识传授扩展到通过参加研究获得知识，包括学习获取知识的方法以及对现存知识的重新解释。现在，教学活动又受到第二次冲击，它被要求必须让学生在“真实世界环境”中运用和检验他们的学术知识。今天，创业型大学中的教学不再是孤立的、理论的、专注于本科的教学，而是和大学里的研究、服务以及研究生教育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为国家培养高层次的创造性人才。1998年，新加坡麻省理工学院联合体(sma)正式成立，这是由mit、新加坡国立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组建的一个创新型工程教育与研究的合作组织。该组织的基本目标之一就是：用一流的研究生研究与教育计划培养年轻的工程师成为“技术驱动型”经济的领袖，前者对于新加坡的未来是

20、至关重要的。德国明镜周刊1997年1月6日曾发表题为这里创造未来的文章，其中写道：“mit是美国最富创造力的发明家大学研究人员与工业生产之间没有隔阂。激励mit全校师生不断向前的是由学术抱负、先锋精神和企业家欲望浑然一体的校风。”事实上，不仅mit如此，美国很多创业型大学都是把“诱人的尖端技术以及与其相称的利润”作为其发展的主要动力。只有将远大的“学术抱负”和商业上“与尖端技术相称的利润”相互结合，才能真正造就一批有用的学术英才和技术创新的高手。四、结  语1998年，美国著名高等教育学家伯顿·克拉克发表其重要著作创办企业型大学(creating entrepreneurial university：organizational pathways of transformation)，该书从大学的生存、发展和寻求更多资金的角度，提出当代大学按企业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