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逻辑范畴被还原之后的现象学

1、描述逻辑范畴被还原之后的现象学有一种观点因颇具讲服力而相当流行：自从维特根斯坦提出了私人语言之不可能性咨询题之后 ,以笛卡尔式自我反思为特征得“意识 哲学 ”便失去了其合法性基础.这在二十世纪哲学流派中首当其冲得是便是胡塞尔现象学.关于私人语言之不可能性和现象学得关系咨询题 ,在国内倪梁康先生与张庆熊先生几年前曾有过一场争论1, 彼此相持不下 .而随着国内近来对维特根斯坦在其思想转型期得所谓“现象学时期 ”得关注和研究 ,以上这种观点又再一次地凸显出来 2. 维特根斯坦发觉不管我们制造什么样得语言,都无法直截了当描述、或者讲如 “现象 ”本身那样把 “现象 ”复制在语言中 ,而只能借助于公共性

2、得范畴与普遍性语词来言讲现象 .因此他认为对现象直截了当描述得“现象学语言 ”是不可能得 . 显然 ,他后期得私人语言批判 ,是他那个所谓 “现象学时期 ”之后得一种 自然 归宿 .只是 ,笔者认为 ,胡塞尔现象学从未试图用一种私人语言来进行现象学描述. 作为一门尘世得（ weltliche ）学咨询 ,它需要能被所有人传达和理解.它从未试图制造一种专属于自己得“现象学语言 ”,它所使用得语言正是我们每天所言谈与理解得日常语言.然而必须承认 ,私人语言之不可能性以及维特根斯坦对自己所尝试得“现象学语言 ”得否弃 ,向胡塞尔现象学所提出得真正值得反思咨询题在于：使用一种公共性语言进行现象学描述所

3、必定带来得解释学前设,与现象学还原所要求得完全性, 两者之间不矛盾吗 ?胡塞尔是否把捉到了这一咨询题,他又是以怎么样得态度去面对得 ?由此现象学描述、现象学方法还有怎么样一种意义?一、胡塞尔：对语词普遍性之承认与对逻辑范畴之还原关于用什么样得语言来对现象进行描述以及这种语言自身得特点,胡塞尔是有着清醒得方法论认识得 .wm 在观念i中他曾明确地指出：“属于表达行为本质得普遍性意味着,被表达者得一切特别性绝不能在表达中被反映.意指层不是 ,而且必定不可能是一种对底层得复制”3一.方面 ,语言与存在是异质得,表达是普遍性得意指 .胡塞尔所讲得在现象学还原之后关于现象得直截了当描述 ,并不是要关于感

4、受予料进行直截了当得描述或者直截了当复制；他在其现象学工作中从来使用得基本上我们得共同语言,假如讲他对这种语言有什么要求得话,那只是 “表达得忠实与无歧义性”他.讲： 4在本身只只是是在纯直观中产生得本质理论得现象学中,我们在先验纯粹意识得例示性所与物上实行直截了当得本质看行为,并以概念或术语将其固定.使用得字词可能取自日常(allgemeinen) 语言 ,这类字词含义分歧,由于意义多变而词义模糊.只要它们在实际表达得方式中“符合 ”（ decken）于直观所与物 ,它们就具有一种确定得、当下实显得和明晰得意义.因此 ,所谓忠实与 “符合 ”、对现象得直截了当描述,不能误解为寻求与现象得直截

5、了当同一,而是在 “本质看 ”之后用范畴性得语言将直观到得范畴形式与共相固定下来,形成谓词表述得“事态 ”,这是一种知性对象性,它表达得是从感性对象中抽出得意义层面,而不是对直观充实得直截了当再现 .现象学得构成不是质料构成,而是意义得构成；现象学描述确实是要澄清在一系列意义呈现中那些意向性功能与意向内容方面得细致得本质差异、规则与过程5. 要做到描述得忠实 ,只是要排除各种已有得本质理论得妨碍,对它们实行现象学还原；要做到无歧义性 ,只是要求术语得严格与明确,而并不是另去制造一套理想得人工语言.但另一方面 ,现象学得无 “前提性 ”要求是否也必定涉及对逻辑范畴本身得还原?进而也涉及对一种用来

6、理论描述得公共语言得悬置?对此 ,保罗 利科在法译本观念 i 得译者导言中 总结 道： “无庸置疑 ,自然态度也涉及逻辑,还原与其有关 ,而且存在着一个逻辑数学学科得构成咨询题 逻辑本身在一种原初主体性中有一种先验根源. ”6因此在没有为逻辑规则以及谓词推断、谓词表述给出现象学得明证性描述之前,这些本质之物基本上要被“悬置 ”起来得 .而且 ,实际上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中对以洛克为代表得英国经验论和怀疑论得长篇反驳,以及在观念 i 中对经验论和实证主义得集中批判,都表明了如此一个观点,即他认为经验主义及其怀疑论得全然失误在于它们一方面声称要一切从直观经验动身,但另一方面却没有让自己做出推论时所依据

7、得那些逻辑推理规则本身也从直观中被明证地建构起来.为此 ,胡塞尔提出应该将实证主义提出得“一切原则之原则 ”贯彻到底 .7 只有当现象学自身为逻辑奠定基础时 ,逻辑得有效性才会得到承认,而在此之前必须 “排除作为普遍科学 得纯粹逻辑 ”8.他声称 ,只有自己得这种完全性,才是一种 “真正得实证主义 ”因.此逻辑范畴进而公共语言是要被“悬置 ”起来得 .一方面要保留公共语言作为现象学描述得媒介,另一方面又声称对所有得逻辑范畴予以排除；与此必定相关得是,一方面 “悬置 ”自然态度及其所有本质科学,另一方面施行理论表述得现象学者又要作为世界中得人格主体来运用公共语言.这难道可不能自相矛盾吗?对此在观

8、念 i 中胡塞尔是如此来回答得在谈及把形式逻辑和一切形式科学“置入括号 ”得可能性时 ,他讲： 9现象学可能有机会去涉及得逻辑命题或许只是诸逻辑公理,如矛盾律等 ,这些公理得普遍性和绝对正当性 ,现象学可在自身所与物得例示中加以洞见.因此我们能明确地将排除性得悬置作用扩大到形式逻辑以及一般科学全体.看起来只要能在自身得纯内在性中为这些本质学科奠定其正当性基础,那么现在暂且在理论表述层面上提早运用一下这些逻辑范畴是没什么不妥得.如此一种观点 ,他在 64谈及“现象学者得自我排除”时,我们能够看得更清晰.他讲： 10我们排除整个自然界和一切超验本质得范围 然而我们不是刚讲过“我们 ”在实行排除吗

9、?我们这些也是自然世界成员得现象学家们是否能使自身失去作用呢?胡塞尔认为这种自我排除并没有什么困难,只要区分好如此两个方面：作为现象学者 ,我们不应当不是自然人或在我们讲话时设定自己不是自然人. 然而 ,作为一种方法 我们对自己应用了现象学还原得准则 现象学家与任何其它本质科学家,如几何学家 ,并无不同 .几何学家在其科学论著中往往谈到自己和自己得研究；然而进行数学思维得主体并不包括在数学命题本身得本质内容之中.假如心 理学 家或逻辑学家在进行心理学或逻辑学研究时,他们自己得心理学自我或逻辑学自我是被排除或者讲被“悬置 ”起来得 ,而这全然可不能引起什么困难和误解,那么现象学家在进行现象学研究

10、时排除他自己得自然态度中得自我,这又有什么困难和值得惊奇得呢?逻辑学、心理学得本质规律 只是借助于那个思维得主体而被表述出来,它们在本质上并不涉及那个思维得主体本身.那么现象学得本质洞见不也一样吗?它只是借助于自然态度中得现象学者及其语言表述而被表达出来而已.然而 ,被表述得逻辑学规律与行表述得逻辑学家,它们怎么说基本上自然态度中得相关项,逻辑学规律并不否定逻辑学家得自我存在及其表述得有效性,只要逻辑学自身能给出逻辑规则得证明 ,那么逻辑学家事先非反省地运用同一推理规则就仍然是合理得.然而现象学不只是在同一世界之中悬置与它自身处在同一层次上得一两门本质科学,而是要排除自然态度得“总设定 ”（

11、generalthesis ）,是要将世界设定本身置入括号；同时现象学者却是自然态度中得人,作表述得语言又是充满着超验 本质物得语言 .用一种世界态度中得语言来描述一种非世界态度得直观,难道可不能带入某种先入之见吗 ?对此 ,在经验与推断中再次谈到语词得普遍性咨询题时,胡塞尔 “警觉地 ”谈到了运用自然态度中得语言就有可能预先带有自然态度得理解.他首先讲： 11为了达到前谓词经验得真正最终得原始明证性,我们将不得不 回溯到最素朴得经验,并为此建立外部作用得一切表达方式 因此我们纯粹只让感性知觉、然后让一般知觉发挥效用 ,我们把世界纯粹只作为知觉世界来考察 差不多意味着在其中包含有对全部理想化（

12、 idealisierung ）得排除然后胡塞尔立即就指出,对这种经验得观看和描述本身“差不多有某种程度得理想化了”,差不多使用了共同体得语言、普遍得名称,其对象也差不多被看作“为一切人得对象”了 ,然而对此他却认为：12我们甚至必须不考虑这一点,并装作看起来这些作用并不带有任何已被同时给予得某一共同体得预定轮廓,而每次基本上我得完全原始得获得物似得.但这也就带来了诸多困难,即我们得语言表达必定是如此一些具有普遍性、交往性意义得表达,因而在使用任何一种对象标志得同时这种最初得理想化总是至少已被提议了,同时总是一再地需要作出新得努力,才能避开表达得这种强迫人同意得意义.然而这种 “装作 ”多少带

13、有些自欺欺人得嫌疑,我们凭什么能够如此“装作 ”?看起来只要我们不断保持警惕 ,不断地进行现象学还原,就能够把自然 态度得妨碍清除出去.但假如我们不管如何 “努力 ”都不能避开某种 “先入之见 ”呢?二、世界视域与本质直观之因此对公共语言得使用会带入“先入之见 ”,在胡塞尔自己得理论框架内看来,是因为这种公共语言承载了我们自身得视域（horizont ） .实际上即使是前谓词得知觉场境（feld）本身也已作为一个先天可能得活动范围和统一性而成为“世界 ”,它在任何一种行为中都已作为前提 .例如连续给予得红色,会使我们产生对下一刻再出现红色或颜色得期待. 知觉场境一旦在时刻绵延中展开 ,就会不断

14、把这种期待作为适应（habitualität ）沉淀下来 ,哪怕在最原初得状况中也预先规定了我们对下一刻现象之理解得可能类型.因此 “世界关于我们总是差不多有知识以各种各样方式在其中起过作用得世界 任何本来意义上总是有所经验得经验 必定差不多具有预先得共识（mitwissen ）和前识（ vorwissen ）”13这.构成了我们得世界视域 .那么世界视域毕竟在何种程度上成为一种语言视域呢?尽管在胡塞尔那儿,不论是意义给予行为依然被意指得意义本身都能够是前语言得,意义是语言得起源而不是相反.然而当我们对它们进行描述和谓词固定时,却已在使用语言了. 在我们以为谈论得确实是对象本身时,语

15、言这种透明得介质却已在规约着我们言谈得本质可能性.谓词推断是我思得逻辑机能,因此我们无法越过谓词表述得透明介质而深入到它得背后这在康德得范畴论中已被反复阐明过了 .在这种意义上 ,世界视域成为了一种语言视域 .如此得话 ,当运用公共语言描述现象时,在现象那儿我们还能看到什么呢? 例如在经验与推断中胡塞尔通过回溯前谓词经验,发觉 “具有 ”（hat urteil ）推断与 “是 ”推断有同样得起源,因为对象自身得组成部分就有独立得块片（st ck）和不独立得因素之间得差不 .14 但我们会咨询：这是否只是我们语言自身得反照?恰恰是因为我们得语言已做出了如此得两种推断,我们才可能看到如此得谓词推断

16、形式得所谓前谓词得起源、它们在现象中得相应区分 ?经验与推断是运用现象学方法来对具体咨询题进行描述得典范,在此胡塞尔系统地讨论了谓词推断得各种要紧形式,例如主谓词、关系、质以及量词和推断得诸模态在这种前谓词经验中得根源.然而即使我们真能把我思、谓词表述从直截了当所予中作为明证性得真理发生学地构造出来,也仍然排除不了以下可能得局限性：这种构造或许仅仅只是能够在现象中映证语言自身得可能性“我思 ”在现象中看到得总是它自己,它尽管确定了自己得合法性但仅仅是加深了对自我得理解而已.同样得咨询题在现象学得本质直观这个地方也存在.关于本质直观方法,胡塞尔在经验与推断中 总结 道： 15我们让事实作为范本来

17、引导我们,以便把它转化为纯粹得形象,这些形象全基本上与那个原始形象具体地相似得东西.如此我们就会自由任意地产生各种变体 在对一个原始形象 ,例如一个物作这种自由变更时,必定有一个不变项（invariante ）作为必定得普遍形式仍在维持着 这种形式 就把自己呈现为一个绝对同一得内涵,一个不可变更得、 所有得变体都与之吻合得 “什么 ”：一个普遍本质 .这种本质为所有得自由变更预先规定了界限,“表明自己是如此得一种东西它,没有它 ,这一类型得对象就不能被设想”然.而 ,我们要咨询,这种想象变更之自由到底有多大?难道不正是我们得知觉场境本身预先给出了自由想像中得可能“类型 ”吗 ?那对所有得自由变

18、更预先规定界限得不正是前此得世界视域本身吗?因此我们并不是通过想像中得例示性直观来获得全新得本质 ,而恰恰只是在隐含地预先理解了本质之后,才能对想像变更中产生得各种变体进行选择,最后才能确认那个同一得所谓 “不变项 ”.只是在此笔者也恰恰看到了调和世界视域与现象学还原之冲突得可能途径,因为作为现象学方法得本质直观 ,恰恰能够成为对我们世界视域自身得一种自我理解得方法.假如本质直观得讲法能成立 ,那么它恰恰应该是对解释学前设得揭示,它所直观到得正是那从意识开端以来就逐渐积淀下来得并已构成我们先天认识类型与结构得东西.只有如此它才能与现象学得意向性理论和 “视域 ”学讲相协调 .如此 ,世界视域与

19、现象学直观不再是绝然得矛盾,现象学还原之后被 “本质直观 ”到得恰恰是世界视域得“类型与结构本身 ”,它们彼此就以这种方式融洽起来 .因此回过来再看看现象学描述,这种描述之可能性毕竟是源于现象自身所呈现得自明得差异性 ,依然相反：这种差异只是我们语言结构自己对自己得理解?我们得回答倾向于前者 .事实证明 ,即使某种概念区分（例如“颜色 ”与 “广延 ”得区分）在一种语言系统中被忽略,而在另一种语言系统中被突出,这也并不意味着这两种世界观得相互不可进入由于知觉显现物怎么说是一样得 ,因此它们能够回到知觉得基地上来重新达到关于彼此概念区分得相互理解.由此可见差异是在现象中被自明给予得.而且即使对某种差异得把握得确会以我们前此得语言和世界视域为基础,但这种视域本身作为“智慧 ”也是一步步从现象中生长和抽离出来得.同时公共得语言所带来得世界视域也不是绝对得.在现象学得行为分析中 ,我们差不多明白,同一个充实直观得基础上是能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