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里的明星总编辑我们正远省略栖息家园美国报业转型观察之二

1、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聚焦里的明星总编辑 ： 我们正远离曾经栖息的家园美国报业观察之二DOI:10.16057/j.31-1171/g2.2017.12.005（Martin Baron）时，他不仅早已是界炙手可热的“好莱坞明星”。以再次见到的总编辑，报一个深度新还是美国顿闻故事为原型拍成的聚焦（Spotlight），于 2016 年 2 月（在我访美之前一）获得“最佳影片”和“最佳剧本”两项含金量很高的奥斯卡奖，而正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如今他要关心的事比当年复杂得多 ：除了承担总编辑应有的策划组织管理的职责外，他更操心的是编辑部的人和事如何更好地向数字端转

2、移。外来总编辑的笔者是在发现至美国的国际航班上聚焦的。看完方知，当年采访他时，他已经带领部下开始酝酿一个全美的：涉及近百名神父的顿天主神父娈童案。笔者上次采访是 2001 年 8 月 24 日，他从迈阿密调任顿报总编辑还不到一。而从聚焦讲述的故事看，他在到任后的第一次编辑部会议上就提出了这个选题，并果断让深度组“Spotlight”暂停正在进行的项目。此后，该团队进行了历时数月的艰苦，相关不仅于次年获得了奖，整个过程还于 2015 年被拍成好莱坞故事片。以真实姓名成为剧中主角之一，甚至扮演的演员的长相、头发、棕色络腮胡等都酷似当年的。笔者于 2016 年 3 月 24 日到访，与进行时隔 15

3、 年的再度访谈时，话题便从这部开始。辜 ：“您当时初来乍到，怎么会想到做这个题材？”：“你知道的，我到顿报时不认识报社里的任何人，我也不认识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人。在我正式到任并开展工作的前一天，我读到该报一篇专/大学学院教授、传媒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34 | 2017 NO 12（总第418期）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栏文章，是一位叫做（Mara）的女士写的。指出，相关文件都被封存了，怎么下手啊？文章提到一个案子，说有一位神父被指控多达 80 名儿童，为儿童们辩护的律师称此类这些我当然知道。我问，是否有可能设法解封这些文件呢？我说，我不太熟悉马萨诸塞州的法律

4、，在多个教区都有发生。但文章又说，为的律师称这些都不是事实。这律师是为的，当然这样说。作者在文章结尾处透露，辩护服务但如果在佛罗里达州，我们会直接向申请，要求这些文件。听闻我这话，似乎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屋里一时鸦雀无声。我便说，这样吧， 把会先开完，这个问题会后相关者留下来专门讨论。在后来的讨论中，大家提到了各种可能性。最后我们决定，Spotlight 组放下手头的题材，全恐怕永远也相的为人所知了，因为有可能披露真已经被封存，外界不可能得到。事实上此事被披露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新闻界无人跟进。我却对此很感，上班第一天力以赴这一本该早就去做的。”就投入对此事的研究。第二天上午，在我到任该报主持的第

5、一次例会上，当大家都就下一步工作希望我这个新总编提出建议时，我就建议跟进这这就是一位资深总编辑可贵的敏感。巴伦自 1976 年入职佛罗里达州著名报纸迈阿密先驱报（后担任该报总编辑）后，又在纽约个案子。但大家对此众说纷纭，很大。有人洛杉矶顿报当过编辑部，职业生涯长达 40 年。在他担编辑或高级副总编辑（家报纸共获得 11 个）期间，这 4奖。在美国报界，这是绝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和荣誉。我接着问 ：“整个是什么？”期间，遇到的最大：“我觉得，法律问题是最大的，因为那是所有中最难应付的。马萨诸塞州的法律对有所保护，聘用的律师与一些受害人家属有过协议，一些历史决定得到认可，被封存有明确的法律依据，

6、大主教在当地德高望重等等。但如果不能真正获得那些的产生大的有可能引起，这组无论怎么努力都影响。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关注，我们可以通过在报纸或网上披露一些事实而向施加。我们会将调查获得的部分透露给有关方面。例如我们告诉他们，民众会发现受害儿童的家长讲过的原话，会知道他们曾经向家长们保证将有问题的神父调离系统以确保不再对任何聚焦海报，右 2 络腮胡子站立者为。2017 NO 12（总第418期） | 35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儿童造成。而事实上，我们的表明，这作，其使命是让所有人都能顺畅地阅读（指数字版），同时也在很多方面协助我工些神父或主教并未离开系统，而只

7、是被安排到另外的教区继续担任神职，其中一些还继续侵作，诸如怎样更好地讲述，怎样强化内容对害儿童。并未就此事告知任何人，没有告知读者的黏合力，怎样加快内容的速度，等等。任何教区，更没有告知任何信徒，继续。我们警告说，我们有能力向仍在暗中揭示，总之，你知道的，我们通过各种平台，而和工程师就是要解决所有平台上的一切呈现问题。”有能力告知 有能力告知 忠诚带来多大们千方百计有多少是知道娈童的，这些可能对信众对天主教的辜 ：“这么说，也要管技术创新？”工程师既要管版面设计，。我们的努力最后奏效了，我地拿到了那些文件。”：“他们不管纸媒版面。他们主要负责辜 ：“这个必然引起很大反响。”数字平台上的新和讲述

8、的新方式。他们：“这个抵达了最大的人群，与合作的任务，就是实现是响的顿报到当时为止产生最大国际影方式的创新。”。阅读这一故事的读者比报纸的量关于工程师，谈得不多。我转而在多了很多倍。那时，该报主要面向本地，因与该报执行总编辑- 瑞兹（Emilio Garcia-为互联网还不发达，主要是纸质版读者。但我们Ruiz）的访谈中再次提到此事。- 瑞兹也第一篇后，读者就是世界范围的。”是一位老，他于 1983 年从马里兰大学毕业后先在一家地方报纸工作 4 年，随后便加盟华编辑部里的“工程师”近年在盛顿洛杉矶盛顿，在体育部当夜班编辑。1990 年后到等报纸工作，直到 2001 年回到华呈现方面变化很大，而

9、这些变化与一支被称作“media engineer”（媒。在先后担任体育部体工程师）的“特种”也有很大关系。我在主编、地方主编、战略项目主编等职，2013事先的“功课”里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便将此列年 5 月至今担任主管数字责包括数字开发与运营、的执行总编辑，负、图片余图标设计、为与访谈的重要议题之一。辜：“我听说建立了一支工程师团队，能谈谈这方多平台编辑等工作，几乎囊括数字的所而且近年发展很快。我对此很感有岗位。他和一样，都是在到来之前对原面的情况吗？例如该团队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工程技术方面的事务不归我管，它们由首席技术官（CTO）负责。但有一部分工程师，大约有 47 人是在编辑部工作的

10、，他们大概就担任现职的资深编辑部班子的尊重。而。这也体现了- 瑞兹作为分管数字的传统老，对报业的一定有深刻的感受。- 瑞兹 ：“关于主要的数字化创新，我们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即尽我们所能，用最好就是你说的 师团队在有 4 人。工程师。编辑部里这个工程收购报纸之前就有了，但那时仅之后，大大扩充了这支队伍，的技术，做最好的。也就是说，完成了增加到现在的 47 人。他们与和编辑并肩合伟大的后，技术上要保证用新的有效工具去36 | 2017 NO 12（总第418期）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向受众讲述。这两者结合好了，就达到创新目标了，可惜这么做是非常不容易的。为何？

11、因为大多数编辑部并不同时具备伟大的技术和伟大的记者。幸运的是我们两者得兼，这为我们创造了极有利的机会。这里面的技术任务，就是由工完成的。他们就在编辑部工作，并被分配到，与一些深度合作，在每个故事中合作。“我给你举个例子吧。5前，我们可视部作者展示执行总编上关于欧洲难民的创- 瑞兹向摄）门（Graphic Department）的一位编辑说，做一道（个关于欧洲的。他的告诉他，现辜 ：“的最多的吗？”- 瑞兹 ：“最多倒不一定，但我们的数量算很多了。他们（工程师）和们一在各家报纸都在做这个题材，你如果想做，必须用过去没人做过的全新方式去制作，否则就别碰它。工程师数量是美国中这位编辑觉得，这既然是本

12、年度最重要的之一，还是想尝试一下。于是他带了工程师，带了图表设计师，带了摄影，带了摄像，来到莱道工作，而且深受欢迎。如果我问兹波斯岛（Lesbos，希腊爱琴海上的岛屿，靠近土需要的工程师吗？他们个个都会说需耳其）。他们一番后回来说，决定做这个，要。我们很幸运能在这方面进行了充分的投资。”辜 ：“把部分工程技术用实况跟踪的方式整个故事。随后他们又通力从技术部门调到合作设计了通过智能进行移动状态的现场编辑部工作，这样做一定有充分的理由。”方式，且通过各种通讯保障其不中断。这是一种前- 瑞兹 ：“理由是很多的，其中之一就是工程师在已成为内容生产的重要成员。的采访体验，此前在这样尝试过，最后终于欧洲难

13、民了。我们做了无我们回到刚才的们有大约 10 至 14 名工程技术。在可视部门，我。他们可以做与众不同的。你看这里（他让我看他的），你划一下画面，按一下这些就出来了，你要看这个场景里的其他工程师分布在我们总共两层楼的各前端开发，也可以做后期制作。有 3 位工程师是全天候工作的。所有工程师都参与策划或制作。他们从的最初阶段就开始介入，并与记个部门。例如 ：政治部有 2育部者共同考虑如何呈现和。你如果看到他们的有 2 人，团队中包含了一支工程师团队。可工作情景，就完全理解为何这样的合作方式会改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些工程师，没有伟大的技变一切。这样的思维碰撞会创造一种的术创新，你不可能在中取胜。那些

14、推行数字，他们都拥有氛围。我们很多都是这样产生的。在难民危优先的公司如机的中，我们采用了的技术，这要看你伟大的技术，是他们只考虑数字空间问题，打算做什么样的。你要想到读者在上阅只考虑怎样在数字平台取胜。”读时的需要。（他再次让我看上的2017 NO 12（总第418期） | 37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你看，这就是工程师要做的。没有他们，你不可能完成。那么你只能像过去那样进行传统辜 ：“著名报纸做过顿、，您曾在多个大城市的多家，如迈阿密、洛杉矶、纽约、等地。与过去的岁月相比，那时形式的。”辜 ：“的工程师都是技术出身吗？”也有好过和不好过的时候，现在是否到

15、了报纸最的年代？”：“你问现在是否最？对我来说，- 瑞兹 ：“不一定。1998 年数字就开始流行了，数字并不是什么新东西。2001 或2002 年毕业于院校然后去网络工作的人，他是的。现在办报非常艰难，意思是我们们从未做过报纸，却已掌握了网络技术，对数字一大堆财务，我们要面对大量竞争者他非常敏感，甚至已经拥有了的受众，拥有大们与我们争夺读者，争夺，争夺一切。而技量或粉丝，这些人我们会录用。术的变化飞快，我们永远要实施并适应技术的更他们有的还会带来受众。”- 瑞兹执行总编所举的例子，正是迭，因为变化的不停地运转着。你刚掌握一样技能，马上又要去学其他东西，虽然我并不认前述中东难民涉险的互动片为这就

16、是。我们做一切这样的事情，而财务The Waypoint（危途）。制作团队经充分准备，从又较为有限。我们 遗余力地想从现状中拯救太多未来的事情。”地争取赚钱，不，因而顾不上思考2015 年 11 月开始，选择多个从土耳其的典型中东家庭，跟踪他们从与“蛇头”接触、出海、超载漂洋（承偷偷、家庭纠结到辜 ：“那么您作为一家世界级的报纸对报业的未来是否仍然乐观？”，载 20 人的船上了 40 人）、落水被救以及上岸后饱受煎熬等“”全过程。整个片动用了：“我是乐观的。乐观的主要在于，现场跟拍、无人机追拍及类似 VR 的互动技术，我们事业的发展做了大量有效的实验，而且我多角度多机位生动地同步了难民们险象环

17、生相信，我也必须相信，我们这些实验会为我们找到的过程和长期的心理挫折。除了少许字幕外，。我更相信，人们永远需要闻来源。他们需要有人为他们的。他们依赖新负责。他几乎没有旁白，全部靠信息丰富而有说服力的音画和图表讲述故事。难民既有底层民众，也们需要来保障对的认知。他们需要新有知识精英 ；既有获得难民证的，也有历经闻能得到很好的。因此，我认为我们的市场是苦难而被遣返的。大量受众通过各种数字平台在线追踪这些连制作团队也不知最后结局的故事。存在的。尽管在现有环境下探索可持续的报业模式是非常非常我们会找到的事，但我觉得通过所有这些实验，因为所有人都在探索。一旦有人式，在也因此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模界和学界备受

18、好评。而制作团队的核发现了有效的途径，所有人都会跟随而去。我们需要乐观。那些觉得的工作毫无价值的人是不可心人物之一，就是一位工程师。能得的。只有相信能实现目标的可能获摈弃三种旧观念 实现两个坚守。当然，我不认为现在已经找到了，但访谈中，对报业前景和报业的未来你必须去探索和尝试。”辜 ：“记得去年 4 月，您曾应邀做过一个关都持谨慎乐观态度。38 | 2017 NO 12（总第418期）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于报业和未来发展的很好的，我忘了是“我们要摈弃一种目前在编辑部依然流行的观念，即纸媒头版的内容总是更重要和最有价值在什么地方了。”：“是的，我做过，在河

19、滨（Riverside）。的，它们比我们的内容更具权威性。事我谈了很多，你。”实是它们并不特别重要。它们只体现了我们定义世界和图解世界的价值观。我们希望把头版做得更好、更有创意，这确实很重要，但并不比是 2015 年 4 月 8 日应邀在加州大学河滨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Riverside）的，题为业大：纸媒向网络转变在网络内容更重要。现在一条的读中的放弃、坚守和进取（Journalism's Big Move:What to Discard, Keep, and Acquire in Moving From者量，有时会超过整份报纸的读者量。“我

20、们还要摈弃另一种观念，即采编工作可Print to Web）。该涉及到报业的多个方。这里不妨以撇开经营工作（如现在的事实是它们不可能和）而运营。面，特别是观念的转变，确实很翻译摘录部分以飨读者 ：。几十年来，我们都在谈论编辑部与所谓经营方面隔着一堵墙。这样做的目的是可以理解的，甚至也是很有价值的。“技术的浪潮正在侵蚀我们的根基。它威胁到我们传统业的家园。生存的欲望命令我们商不可以影响对他们的，更不可以。我们的，我们也不得不尽快（Big Move）。而。这就是我所说的带来的第一个牺牲像政治家那样影响。必须大信誉，信誉就是金钱。品，就是情感挫折。“然而，编辑部与经营部门之间的隔阂扩大了相互间的陌生

21、感。编辑部的员工从不理解怎样才能赚钱，而且坦率地说，他们也不在乎这些，“新的工作怎样去应付不在乎你想做什么，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一下子要学到多少东西。它完全不在乎你会增加多少额外的工作量。转型必然要发生，而我们只有一种现实的选择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去适应它，并且重拾繁荣，如果能够达到理想目的的话。否则我们只能选择失败。因为我们赚了很多钱。而经营部门，我也必的是，对编辑部也一无所知，因为我们在读者和提。商中的主导地位对他们来说也不值一“如今，这些都要在意了。我们需要知道怎样支付账单，特别是采访靠什么来支撑。广告商正在寻找创新性、可监测、更的方式去和诚实原连接潜在的客户。在不放弃的则的前提下，编辑

22、部必须参与能够吸引、增加读者、给双方都带来满意结果的的创新活动。在，创新既是前沿，也是。“我们同样需要摈弃的是员工数量和组织结构仍应维持原状的观念。它们不可能维持原状。网络有着与印刷完全不同的特性，它需要用访谈结束后，作者版，内有当年采访他的伦赠送走进美国大报修订不同的方式去生产。所以我们要重新思考的（摄）2017 NO 12（总第418期） | 39传媒观察SHANGHAI JOURNALISM REVIEW配置，重新考虑哪些岗位要安排多少员工。互联网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环境，组织机构必须适应这样的环境。必须聘用的技术进入我们的机构。在我们的编辑部，我们必须聘用对技术有悟性的人， 而且我们必须

23、对编辑部现有的所有员工培训他们所不熟悉的技术技能。技术可以监测我们所做的“最诡异的部分是怎样实施一如既往地继续保持报纸的。我们必须质量，无论是印一切。监测我们怎样生产，人们在阅读每篇刷版还是数字版。我们决不能简单地将纸媒内容上花费多少时间，人们阅读的深度如何，搬到网上。我们不能我们的声誉，那些忠诚他们读完一篇之后是否会接着读另一篇，他的订户是最值得我们去坚守声誉的。因们何时再登录我们，他们来自何方，他们的此，在我们摈弃一些旧观念的同时，我们还必须去获取新东西。我前面已经提到一些新的叙事技术。我们需要掌握它们，发展它们。要获取的东西还很多。总之我们要心甘情愿地去顺应变化。“我个人已经历太多变化与抵触了。编辑部用计算机替代打字机犹豫不决。当我们开始聘用设计师时，人们抱怨我们过于看重外在美学阅读是什么，等等。“在我们需要抛弃和获取的同时，有不少东西则是需要我们坚守的。我们必须发生在我。们的社区、我们的、我们的世界的的。像足不出户是不了这样声誉卓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