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语文考题中的“对对联”（转载）

1、谈谈语文考题中的“对对联”（转载）2013年5月13日中国青年报有一篇“北约”语文试题“雷人”吗的文章。摘录两段。2013年“综合性大学自主选拔录取联合考试”（俗称“北约联盟”）的语文试题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争议主要集中在三道题上：一是用“北大、清华、高考、状元”4个词编一段150个字的笑话；二是以“北京雾锁车迷路”为上联对下联；三是将刘三姐世上哪有树缠藤（藤与树）的一段歌词“山中只见藤缠树，世间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扩充为一个500字的故事。这些在以往的考试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编笑话、对对联、讲故事”的试题在网络上迅速蹿红，被网友“吐槽”为“神题”、“怪题”、“偏题

2、”。 乍看之下，这些试题的确很“雷人”，难怪有考生看到之后连“掀桌子的心都有了”。但如果把它们和当前中学语文教育的现状联系起来，你就会发现，这些题目远不是看上去那样“无厘头”，而是蕴涵了命题者深湛的学术造诣、宏远的学术追求以及他们力求通过高校招生考试的“指挥棒”来扭转中学语文教育误区的顽强努力。 认为上述三道题目“雷人”，或称其为“扭转中学语文教育误区的顽强努力”，都与实际不符，很有些“想当然”的意味。因为“对对联”、“讲故事”的题目在高考中已经屡见不鲜；“编笑话”虽然没有明确要求过，但也从没有禁止，至于扩展几个词写一段话的题目，也是高考中司空见惯的题目。这里，只谈谈“对对联”的题目。2013

3、年“北约联盟”试题：给下面的上联对出下联：北京雾锁车迷路答案示例：曼谷云升鸟竞途。拉萨冰封树裹银。考场实例：上海猪堵船封途。南海浪涌船停航。南国霾罩人失途。南海岛争国运强。武汉水围人看海。云南干旱苗枯死。江淮雨笼水覆山。南海浪激舰戍疆。上海尸漂彘断江。简评：两则“答案示例”平仄协调，形式工稳，可“鸟竞途”“树裹银”却有些造作。“考场实例”、不错，其他在平仄等形式上都有瑕疵。这样一道题目，当然不是“无厘头”，但若以“神品”视之，称其“蕴涵了命题者深湛的学术造诣、宏远的学术追求以及他们力求通过高校招生考试的指挥棒来扭转中学语文教育误区的顽强努力”，也言过其实。对联，是中国独有文艺形式，普及到社会的

4、各个角落，是中华文化生活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是由汉字这种单音独体的方块字的特点所形成的，任何其他文字都不具备。这当然是颇具人文色彩的题目。对联之成为对联，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是上下两联对称，在字数、音节、词义上都对等；第二是上下联在词义上对立、对等、对应。不但要实词对实词，虚词对虚词，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而且对应词从词义和声调上要对出差异，所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即是。这当然具有很高的汉语言文字的考查价值。从考试大纲的要求来看，对对联，实际就是仿写,只是比一般仿写从语言形式上限制更严格些罢了。 上一世纪30年代，陈寅恪先生为清华大学代拟入学考试语文试题，就拟了“对对联”的题目

5、：给出上联“孙行者”，要求对下联。参考答案是“胡适之”（据说考生有对“祖冲之”的，也很好）。 陈先生积多年阅卷经验，认为语文试题“应与前此异其旨趣，即求一方法，其形式简单而涵义丰富，又与华夏民族语言文学之特征有密切关系者，以之测验程度，始能于阅卷定分之时，有所依据，庶几可使应试者，无甚侥幸，或甚冤枉之事。阅卷者良心上不致受特别痛苦，而时间精力俱可节省。”这里，陈先生实际表明了他对语文命题的三点主张：1.以体现汉语文特性的形式,测验语文能力；2.便于阅卷评分，能保证阅卷客观公正；3.单考一篇作文，或考“语法”，都流弊甚多，所谓“应与前此异其旨趣”的“前此”，就是指此而言。他的这些主张，转换成今天

6、的话，就是要改革考试内容，要用符合汉语特性而且具有可靠信度、效度、区分度的题目来考。陈先生以为，对联形式简单，不仅能体现汉语文特性，而且有四条检测功能：可检测应试者“能否知分别虚实字及其应用”，“能否分别平仄声”，“读书之多少及语藏之贫富”，以及“思想条理”。对对联，的确是“大学”与“小学”统一，或说“人文性”与“工具性”统一的题目。2004年高考，全国十五份语文试题中，就有七份命制了“对对联”的题目。1.广东卷：下面是一副对联的上联，请对出下联荔枝龙眼木瓜，皆是岭南佳果；2.浙江卷：请为图书馆的对联补拟下联学问藏今古，3.福建卷：请补写一句与上联字数相等、结构相似的下联爱国诚信乃做人根本，全

7、国卷：下面两题都是春联的上联，请选择其中一题对出下联4.一卷：一、处处春光好，一代园丁乐,二、东风送暖大江南北春光好,5.二卷：一、春晖盈大地，科学能致富,二、国兴旺家兴旺国家兴旺,6.三卷：一、扫千年旧习，祖国江山好,二、冬去春来千条杨柳迎风绿,7.四卷：一、爆竹声声脆，满园春色好,二、爆竹声声旧风俗旧习惯随旧岁离去,给出上联，要求对出下联，当然没有标准答案，作答内容相当发散；但是对联在形式上又有特定的严格限制发散和限制取得某种平衡。就题目的发散程度而言，七道题目可分三个层面。最发散的是福建题：形式上只要求与上联字数相等、结构相似，平仄不论；上联内容范围也比较宽。广东试题发散性次之：没有明示

8、“平仄不论”；上联内容、形式限制也严些。全国和浙江题在内容上分别限定了“春联”和“图书馆”，内容的范围比较具体。 请看答案示例和考场实例。广东卷答案示例：月季牡丹金桂，莫非海内奇葩。考场实例：屯绿祁红云雾，俱为淮左名茶。简评：这则“考场实例”很不错，内容贴切，格律协调。考生很机智下联“屯绿”“祁红”现场取材，出自当年试卷阅读文本“咖啡和茶”。考生也很严谨阅读文本中还有“乌龙”，考生弃用，大约因为“龙”为平声，并与上联“龙眼”重字。其他“考场实例”，如“铜鼓丹霞庾岭，岂非粤北名山？”“山海居庸嘉峪，并称塞上雄关。”“汗血乌骓赤兔，应推宇内良驹。”都与上联内容有些脱节。至于有对“馒头米饭烙饼，都是

9、桌上主食”的，显然过于俚俗了。浙江卷答案示例：典籍贯东西。考场实例：门窗望海天。简评：这则“考场实例”优于“答案示例”。“答案示例”很工稳，但嫌板滞。这则“考场实例”不但工稳，而且表达了在图书馆读书治学的心胸抱负，意境超越了上联。福建卷答案示例：求实谦虚为治学前提。考场实例：守法包容真处世楷模。简评：这则“考场实例”很有趣。上联里的“诚信”，是2001年全国高考作文话题；下联里的“包容”，是2004年北京高考作文标题。这一暗合，颇具趣味。全国一卷答案示例：一、家家气象新。九州桃李荣。二、雨露滋润长城内外气象新。考场实例：一、家家喜气浓。千秋伟业成。二、喜讯报春举国上下暖意融。全国二卷答案示例：

10、一、正气满乾坤。勤劳可兴家。二、老平安少平安老少平安。考场实例：壮志写长空。民主必昌国。二、桃芬芳李芬芳桃李芬芳。全国三卷答案示例：一、树一代新风。大地气象新。二、民安国泰万里河山映日红。考场实例：一、开百代新风。历史面貌新。二、雨调风顺万朵杜鹃报春红。全国四卷答案示例：一、祖国日日新。神州面貌新。二、春风习习新思想新气象伴新春到来。考场实例：一、杨柳处处新。举国气象新。二、锣鼓阵阵大轴戏大秧歌在大年演出。简评：四份试卷、八道题目的“考场实例”都符合春联的要求，内容也都贴切，有些还具新意。个别地方工稳稍差。2005年高考，福建卷再次考了“对对联”的题目：根据下面一副对联的上联，对出下联，并拟出

11、恰当的横批。上联：华夏儿女文武双全建伟业答案示例：炎黄子孙德才兼备展宏图。横批：振兴中华考场实例：神州军民同仇敌忾卫家园。横批：众志成城福建城乡工农并举谱新篇。横批：看我东南漳泉桃李文理齐芳创满分。横批：各领风骚闽省文题圆星辩证费端详。横批：人间天上简评：四则“考场实例”除个别词语结构欠工稳之外，总体还可以。有的内容很有新意，横批绾合也巧妙。其中第四则，以本卷作文题目（两个图形：圆形“我规范，我稳定，我周长短，面积大”；星形“我新颖，我多变，我周长长，面积小”）入联，尤其有趣。2005年高考，全国一卷也考了“对对联”的题目：毕业前夕，班里举行一次以“友谊”为主题的班会，请你在黑板上写两句话，以

12、彰显主题，营造气氛。要求每句话不少于7个字，两句话字数相等，句子结构大体一致。考场实例：今日话别，桃李芬芳；来年相聚，国家栋梁。看今宵，弟兄姊妹齐欢聚；待来日，南北东西俱风流。珍重友情，泪不轻弹；勉励前路，笑逐颜开。最难忘，三年同窗沐春雨；当牢记，满室友情荡和风。简评：这道题目给出话题，要求拟写上下联。命题人没有给“答案示例”。几则“考场实例”内容贴切，感情美好；当做对联看，不考虑平仄，形式也大体工稳。2012年高考，四川卷也考了“对对联”的题目：补写下列有关节日的两副对联。注意：内容与节日有关可以不考虑平仄。端午上联：赛龙舟不忘楚风余韵，中秋下联：明月千里寄相思。考场实例：品糯粽尤思屈子忠魂

13、。桂香一缕传遥忆，简评：这道题目，要求补写下联，要求补写上联。命题没有给“答案示例”。两则“考场实例”内容贴切，形式工稳，很不错。倒是题目“明月千里寄相思”，平仄不谐调。在高考语文试卷里，“对对联”以较为宽松的“仿用句式”的形式考查更为普遍。例如2007年全国一卷：请以“梦想与现实”为内容，仿照下面的示例写两个句子。要求每个句子都采用比拟的修辞方法，两个句子之间构成对偶。太阳热烈、奔放，带着万丈光芒，给生灵以活力；月亮温馨、宽容，带着无际清辉，给万物以安宁。答案示例：梦想轻盈，绮丽，就如一颗流星，划亮整个夜空；现实真切，朴实，仿佛步步足迹，踏遍人生旅程。考场实例：梦想，光润，柔软，好像攒游锦鳞

14、，搅动一池浮萍。现实，嶙峋，坚硬，如同峭拔岩壁，撞开万朵浪花。梦想灵动，稚拙，描摹儿歌童话，纵你飞离现实；现实厚重，深沉，雕勒铭石竹册，教我回护梦想。梦想，飘摇，缭绕，编织纵横经纬，网起满天星光。现实，崎岖，坎坷，开拓南北阡陌，磨硬一双铁脚。简评：“答案示例”在内容上不够合理。“流星”给我们的感觉是“迅捷”“短暂”，不会是“轻盈”“绮丽”，当然更难以“划亮整个夜空”；“足迹，踏遍”也不稳妥。相对而言，“考场实例”要好很多。“综合性大学自主选拔录取考试”的语文试题里，“对对联”也并非2013年“北约联盟”首见。2008北京大学：某地市为了配合有关部门开展反腐倡廉工作，在其新闻网站上贴出了一副对联

15、的上联，征求下联。上联内容为：反腐廉政三秋雪。请你根据所学古诗文有关知识为其对出下联。答案示例：安居乐业六阳春。考场实例：惩恶扬善二月风。简评：题目给出上联的“三秋雪”和“答案示例”的“六阳春”，都让人费解；如果是用典，也嫌偏僻。“考场实例”含“二月春风似剪刀”意，贴切丰富。2009北京大学：下面是一副对联的上联，征求下联。上联内容为：博雅塔下人博雅。请你根据所学古诗文有关知识为其对出下联。答案示例：未名湖畔我未名。考场实例：安西城外谁安西？圆明园内月圆明。简析：“考场实例”内容、形式都不恰当。“考场实例”在形式上似乎比“答案示例”更工稳，但内容与上联脱节。题目给出的上联“博雅塔下人博雅”，含

16、意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广博文雅，德才兼备。“答案示例”“未名湖畔我未名”含有期待激励北大同学做出建树的意思。尽管上下联在形式上略有不工，但内容十分贴切。对联如果只求形式，那能对出许多可资调侃的下联：“玲珑塔上佛玲珑。”“惶恐滩头爹惶恐。”“零丁洋里娘零丁。”“慈悲庵内尼慈悲。”“大觉寺中僧大觉。”甚至“烤鸭铺中他烤鸭。”“洗脚店中我洗脚。”的笑料了。2009中国人民大学：请根据所学古诗文的有关知识，从下列两句中选取一句作为对联的上联，不要求平仄。金融风暴起北美，全球飘雪；三十年改革结硕果，花香鸟语；答案示例：经济危机卷西欧，四海惊心。五千载文明兴盛世，虎跃龙腾。 简评：两则“答案示例”都有瑕疵。“

17、四海惊心”与上联内容不搭，“四海结冰”更好些。“虎跃龙腾”与上联结构欠工，“叶茂枝繁”更好些。 对对联，曾是语文启蒙教育的传统形式，它能极大的开启青少年的思维和语言能力，又特别符合汉语言文字的特点。就是从“对对联”中，走出来李太白、杜子美、韩退之、柳宗元、王安石、苏东坡“对对联”作为语文训练和考查的一种尝试，将给课堂内外带来盎然趣味。 下面是我在教学里曾要求同学做过的“对对联”练习：就学过的文言诗文拟对联，可以一篇拟几联，也可以数篇拟一副。同学实例：王相国游褒禅山悟出志士无悔，范将军揽岳阳楼参透贤者有忧。李太白梦中越平湖游天姥放群鹿千万，杜少陵雨里抚冷衾祝人间得广厦万千。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比

18、钟鼎大吕，蒋说客二下吴管教曹败于孙刘小乔。国危士见，毛遂自荐；民反官逼，陈胜揭竿。采草药沈括九入雁荡山，捉促织成名三赴梅花岭。贾论苏论卧龙宏论，论论论，益论则论；师说马说捕蛇者说，说说说，当说必说。张衡传苏武传柳毅传，有实有假；桃源记核舟记病梅记，亦幻亦真。荀况劝学锲而不舍，孟轲矢志取义舍生。凄风苦雨，杜工草堂；荒草雏菊，陶翁田居。绛珠仙草归隐病梅馆，神瑛侍者出世褒禅山。窦娥呼天天有雪，蹇叔哭师师无声。雁荡山间沈翁不为抓雁。梅花馆内龚子专来疗梅。楼灯廊檐孤女入深宅难移莲花步，苔阶帘草高士调素琴尽诉陋室情。宁为黄花岗上一抔土，不恋阿房宫中万斛金。民间稚子性命半条化去，皇家贡品蟋蟀一只献来。高适把

19、盏别董大黄云白日，李白赋诗赠汪伦碧水红花。焦妻辞夫赴水应知裙袂无软骨，兰女代父从军足显巾帼有英姿。曹操观海王维观猎各忙其事，贾生谏汉苏翁谏宋俱怀己忧。茅屋天下寒士盼大庇能不？阿房宫中寡人妄独尊可否？小石潭潭水一掬爽君口，桃花源源泉两湾濯我足。 没错，中学语文教育的现状很不令人满意，既然高校招生考试是“指挥棒”，那么这种现状和高考题目以及“参考答案”就有密切关系了。我们不能说高考题目都有问题，但问题不少；我们不能说“参考答案”都有错误，但没有错误的确实稀缺。我们真诚希望命题者深湛的学术造诣、宏远的学术追求以及顽强的努力，也在高考题目和“参考答案”上有所体现。如此，方能一扫雾霾，车行路明。高考励志对联 1、效苏秦之刺股折桂还需苦战， 学陶侃之惜时付出必有回报。2、激流勇进，乘风踏浪我欲搏击沧海横流； 傲视群雄，飞鞭催马吾将痛饮黄龙美酒。3、淡淡墨梅凌寒独开今岁瑞雪兆丰年， 莘莘学子壮志凌云明年金秋送喜来。4、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