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益工具或金融负债-以永续债为例

1、权益工具或金融负债以永续债为例一、案例背景相比于西方发达国家，永续债在我国起步较晚。国内对于永续债的尝 试最早要追溯到 2013 年，武汉地铁创造性地发行一种具有续期条款的债 券，随后国电电力公司也在发行债券方面做出创新，即所谓的永续中票。 这两种债券已初具永续债的雏形，然而离真正的永续债还有一段距离。比 如说武汉地铁推出的可续企业债，它约定了延期选择权，发行人可以在债 券到期日选择是否延期 5 年，遗憾的是没有规定相关的利息延期支付条款。 当时对于将其计入权益工具还是金融负债缺乏清醒的认识，武汉地铁将其 归入应付债券科目。直到 2014年 3月，财政部颁发了针对区分债务工具与权益工具的会计

2、准则，填补了金融工具相关会计处理的空白区域，其中对相关会计处理作 出明确规定。重点在于该金融工具的发行条款设置，合同中若规定发行人 对投资人存在支付本息的义务，毫无疑问该金融工具计入负债，相反的情 况下则归到权益工具。由前面可知，永续债可延期付息即无强制付息的义 务，因此可归入权益工具。该项规定的出台，使得发行永续债具有改善企 业资本结构的作用。有了明确的会计规范做支撑，我国的永续债市场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 来，同时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类型，大致可分为可续期定向融资工具、可续 期公司债以及永续次级债。每种类型举个代表性的例子吧，如二零一四年 九月兖州煤业推出第一支可续期定向融资工具，而我国首支具有永

3、续债性 质的公司债和次级债分别由中信建投、浙江省交通投资集团发行，时间分 别是二零一五年一月、二零一六年三月。此后，越来越多的公司选择发行永续债进行融资，该债券类型也得到 极大丰富。统计数据表明，自 2013 年以来，我国永续债的发展日新月异， 市场规模越来越大， 2018 年更是创历史新高。如何直观的感受我国永续债市场的快速发展呢， 莫过于用数字来衡量， 就拿 2018 年一整年来说吧， 根据万德数据库的资料， 大约发行了永续债一 百多支，平均每三天就有一家企业选择用永续债融资，总的融资规模达到 5400 亿，是非常庞大的一个资金池。随着永续债市场规模越来越大，相关监管部门也在进一步研究如何

4、更 好的规范永续债发行，相继出台规范发行方式和要求的文件。二、案例主题中兴通讯永续债的会计属性三、案例的具体分析过程（一）什么是永续债永续债不同于普通债券，往往没有到期日，换一种说法，这种债券的 存续期限可能相当长。通常只有资质比较好的企业才会发行永续债，目前 发行过永续债的有主权国家、大型企业等。它同时拥有债券和股票的一些 特点，也被称为“债券中的股票” ，总的来说是一种混合型融资工具。永续 债持有人可以定期获得利息， 但没有要求偿还本金的权利。 对投资人来说， 它的风险高于普通债券，低于普通股票。同样的，风险越高收益越高，所 以永续债的收益往往介于债券和股票之间。首先来说一说永续债的期限，

5、 可以分成两种情况。 一是无约定到期日， 但发行人拥有赎回权，即能在一定时间内按照约定价格赎回。二是条款中 虽然标明该债券有到期日，但是企业可以根据自身经营状况自主延长到期 日，实际上债券到不到期仍然由企业掌控。也就是说，只要企业愿意，他 可以进行无限次续期。目前发行的永续债期限通常有 3+N、5+N，即 3 年或5 年后可以选择延期。然后来说一说永续债的利息支付，它一定按期支付利息么，答案是否 定的。企业可以根据资金充足程度决定是否在当期支付利息，如果企业资 金不太充裕，企业可以选择推迟付息，并且这种行为不算违约。不过持有 人不必担心收不到利息，为了保护投资人的利益，对发行企业的延期付息 行

6、为有限制条款，企业需要为延迟付息的行为付出一定代价。一方面延期 支付的利息企业需要另外付利息，通常要按一定利率计算复利，该利率往 往是票面利率， 除此之外有可能伴随罚息； 另一方面在递延支付利息期间， 企业生产经营产生的净利润不能对股东分配现金红利，不能变更公司的注 册资本，其中主要是不能减少注册资本，也就是说永续债利息的偿付顺序 比较靠前。有了以上两条限制，无疑会增加发行人延期付息的成本，相信 发行人会慎重选择行使该项权利 。如果发行企业破产，永续债的清偿顺序如何呢？此时要分两种情况讨 论，因此将永续债划分为普通永续债和次级永续债。如果企业面临破产清 算，此时普通永续债的清偿顺序和债务相同，

7、从这个角度也体现了其“债 性”。次级永续债清偿顺序则有所不同， 虽然它排在股票之前， 但是落后于 普通的债务。还有一点值得关注，永续债的利率一直保持不变吗？其实不是，永续 债通常设有利率跳升条款，例如 5+N的永续债，若发行人到期不赎回，债 券的票面利率会上升。该条款出于对持有人的保护，维护投资人的利益。永续债为何受到广大发行主体的青睐，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企业拥有延期支付利息的权利， 尽管需要因此支付额外的一点利息， 企业还拥有延长债券期限的权利，尽管需要付出提高票面利率的代价。关 键是，企业拥有了自主选择权，可以根据实际运营情况通过将永续债与普通债券进行比较，发现它们主要在以

8、下四个方面存 在差异。其一表现在到期期限上， 由于本身无约定或延期条款的存在， 永 续债没有明确的到期期限，而普通债券票面明确写明到期时间。第二利息 高低水平不同，永续债比普通债券的利息略高，值得关注的是利率随时间 流转而提高，即非常吸引人的跳升条款。还有就是会计处理方式不同，永 续债有时计入金融负债有时又被划分至权益工具， 它的处理方式比较灵活， 普通债券通常只计入金融负债。最后利息支付的灵活性也不同，永续债的 利息支付方式已经详细说过，它可以延期支付，企业对待普通债务是不能 这么做的，这叫违约。（二）中兴通讯简介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中兴通讯） 成立于 1985 年，前身是 深圳

9、市中兴半导体公司。中兴通迅分别于 1997年、 2014 年在深圳证券交 易所和香港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截至目前沪深市值 1284.69 亿元。毫不 夸张的说，在中国的通讯领域，中兴是规模最大的上市公司。该公司的主 营产品包括无线、有线、核心网、路由器、交换器、终端等，并提供技术 支持、解决方案等通信服务，产品加服务的经营模式使得中兴牢牢占据着 大部分市场份额。中兴通讯目前已经做到为全球 180 多个国家提供产品或 服务，在多个领域做到全球领先。 1995 年，中兴通讯第一次走出中国的国 门，开始探索海外发展之路， 到了 2016 年国际市场的销售收入达到中兴通 讯总销售额的 45%，这也标志

10、着该公司的海外业务从销售国际化转变为运 营本地化。（三）具体发行过程2014年10月 15日，中兴通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大会审议并通过了 关于发行含权中期票据（即永续债）的议案，议案决定拟发行不超过 90 亿元的长期中期票据， 同年 12 月公司收到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批准 发行的通知。次年 1月 27日，中兴通讯完成了第一期中期票据的发行。 据中兴官网 披露的公告，中兴通讯此次永续债发行额度为 60 亿元人民币。 下面详细介绍一下该永续债的几项主要条款。首先该永续债的发行期 限是“ 5+N”，即第二种期限形式，约定 5 年后到期，但发行人可以选择延 期。其次，该永续债的利率采用浮动利率，

11、 利息支付方式为每年支付一次。 该永续债还设置了利率跳升条款。第一个 5 年的票面利率为 5.81%，以后 每 5 年重置一次利率，具体的重置方法在清算所网站详细公告。此外，该 期中期票据采用承销方式发行，主承销商是招商银行。在募集资金的用途 方面，主要用于清偿向银行等金融机构所借贷款，还可以用于改善经营、 扩大生产规模。2015年2月 6日，中兴通讯完成了第二期永续债的发行工作。发行金 额是 15 亿元人民币，每张票据面值是 100 元。该永续债期限是“ 3+N”，同 样采用浮动利率计息。第一个三年的票面利率为 5.69%，以后每过 3 年重 置一次票面利率，具体的重置方式也在相关网站作了详

12、细公告。与第一期 不同的是，第二期中期票据由国家开发银行承销，并且全部募集资金用于 补充运营需要。2015年11月 18日，中兴通讯完成第三期也是最后一期发行工作，发 行金额为 15 亿元的永续债， 付息频率依旧是每年付息一次。 期限为“3+N” 年，第一个三年票面利率为 4.49%，每 3 年重置一次票面利率。自此中兴 通讯 2015年发行永续债的工作宣告结束， 经过 3 期发行，中兴通讯最终募 得资金 90 亿元。四、结论（一）永续债的会计属性界定 永续债是一种特殊的债券，兼具债券和股票的某些特性，因此不能简 单地将其等同于普通债券进行处理。在会计属性的界定上，具体划分为金 融负债还是权益

13、工具，需要分情况讨论。事实上，目前看来我国的大部分企业将永续债确认为权益工具，另外一部分企业确认为金融负债那么，究竟依据什么来进行区分呢？国家下发的关于区分金融负债和 权益工具的规定明确指出，确认永续债的会计属性依照如下方法：如果该 债券无约定到期日，企业可以自主决定是否续期以及回购，同时满足一个 基本原则，即做到“固定换固定”，该永续债以权益工具确认；反之，若 永续债约定了到期日，虽然发行人有续期和回购选择权利，但是存在支付 利息的义务，同时不满足该基本原则，此时将该永续债划入金融负债。（二）中兴通讯永续债的会计处理2015 年中兴通讯共发行三期永续债，以第二期发行为例，根据具体条 款来确认永续债的会计属性。第二期发行情况概括如下： 发行金额是 15 亿元人民币，每张票据面值 是 100 元。该永续债期限是“ 3+N”，同样采用浮动利率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