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典学派：先驱者【丁】

第4章古典学派：先驱者古典学派始于1776年亚当·斯密《国富论》的出版社，1871年，W.斯坦利·杰文斯、卡尔·门格尔、瓦尔拉斯个子出版以需求为基础的理论，后来称为新古典经济学的组成部分。丁长发博士cfding@4.1古典学派概览4.1.1古典学派产生的历史背景两次“革命”，科技革命和工业革命，其中一个相对成熟而另一个刚刚开始，对古典经济思想起到了特别重要的影响。1.科技革命。1687年，艾萨克·牛顿(IsaacNewton,1642-1727)大大推进了开普勒早期关于行星运动的科学规律和伽利略关于地球上物体运动的数学法则等研究。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中，牛顿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宇宙中任何两个物体间的引力与它们的质量成正比，与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这一定律解释了包括行星运动在内的物体运动的规律。与牛顿和其他科学家相联系的科技革命有三个方面的特征：第一，这些科学家非常依赖实验证据。牛顿和同时代的科学家都不相信那些只通过推理而没有经过实验得到的直觉知识。第二，牛顿推广了宇宙是由自然规律统治的这一已经存在的观点。第三，牛顿的理论体系是对宇宙的静态研究：空间、时间与物质之间是相互独立的，不会随时间而改变；宇宙中的运动与联系都是在不断循环往复的。人们开始挑战各种原有的道德观念，例如，获利是罪恶的；人们可以继承他们前辈所遗留下来的地位等；“如果上帝的意愿创造了一种不加干涉就可以和谐、自动起作用的机制的话，自由放任主义就是社会事务中的最高形式的智慧。”2.工业革命工业革命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发源地是英国；工业的增长提高了当时对经济生活中工业方面的关注；随着商业活动的扩张和自由竞争，难以达成和执行垄断协议，重商主义许多措施被逐步废除；涌现出一个自由的、能够流动的、低工资的、工作努力的劳动大军；工业革命与古典学派相互促进英国的企业家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们不再依赖政府补贴、垄断、特权和关税保护。随着企业家数量的大量增加，垄断协议很难达成和执行，竞争越来越依靠产品的低价格和高质量。在每一方面都不断扩张的商业活动高潮迭起，许多重商主义的措施逐渐被废止。同时，一个自由的、流动的、低工资和努力工作的劳动力大军也涌现出来，这一措施在1762年取消，然而，劳动力的供给和需求状况导致了市场决定的低工资。议会通过的圈地法案授权，这样提高了土地和劳动力的生产率，也把农民变为获得工资的劳动力，从地主、商人和制造业者那里寻求雇用。议会通过的圈地法案授权人们可以用栅栏、树篱、围墙圈起公共土地及没有篱笆的空地，从前农民在那些空地上种植作物、饲养牛猪、采收燃料等。这些法令将土地严格置于私人所有权范围内，并鼓励大规模、资本密集型的农业生产。这样提高了土地和劳动力的生产率，也把农民变为获得工资的劳动力，从地主、商人和制造业者那里寻求雇用。4.1.2古典学派的主要信条古典学派的观点常常被称为经济自由主义，其基础是个人自由、私人产权、个人主动权、私人企业以及最低限度的政府干预。不过，“自由主义”这一术语应该根据它所处的历史背景来理解：相对于封建主义与重商主义对职业选择、土地转让、贸易等的限制而言，古典学派的思想是自由的；但随着历史的变化，在今天，我们把提倡经济自由主义的人称为“保守派”。这一思想学派的主要特征归纳为以下几点：1.最低限度的政府干预。古典学派的首要原则就是，管的越少的政府越是好政府：自由的、竟争性的市场力量能够引导生产、交换和分配；没有政府介入，经济会自我调节并趋于充分就业；政府的活动应该仅限于界定财产所有权、提供国防及公共教育。2.自利的经济行为。古典经济学家假设自利行为是人类天性的基础。生产者和商人提供产品和服务是出于获得利润的渴望，工人提供劳动服务是为了获得工资，消费者购买商品是为了满足他们的需要。

3.利益的和谐。除了李嘉图这个重要的例外，古典主义者强调市场经济中利益的自然和谐：通过追求自身的个人利益，人们也为社会利益的最大化作出了贡献。4.所有的经济资源和经济活动都很重要。古典主义者指出，所有的经济资源（土地、劳动力、资本及企业家才能），以及所有的经济活动（农业、商业、生产及国际交换），都对一个国家的财富作出了贡献。而重商主义者认为财富得自于商业；重农主义者把土地和农业看成一切财富的源泉。5.经济规律。通过对明显的经济理论或“规律”的集中分析，古典学派对经济学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例如，包括比较优势理论、收益递减规律、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市场法则（萨伊定律）、李嘉图的地租理论、货币数量论以及劳动价值论。古典主义者认为经济学的规律是普遍的和不可改变的。94.1.3古典学派为谁谋利古典学派的理论鼓励资本积累与经济增长，长远地有利于整个社会的发展；商人、工业家成为国家财富的促进者而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与尊严，企业家追求利润的行为也视做在为社会服务；。经济进步最终能使工人提高自身的地位。4.1.4古典学派在当时是如何成为一个有效、有用或正确的理论体系的古典经济学使得那些有进取心的人所采取的措施合理化。它认为将那些过时的、无用的重商主义的各种限制予以废除是公正合理的。竞争成为越来越显著的现象，依靠竞争作为经济的主要调节者的观点是站得住脚的。政府因挥霍腐败而声名狼藉，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干预越少越好。通过帮助扫除封建制度的残余，古典经济学促进了商业企业的发展。例如，封建土地法废除后，地主可以将土地作为信用担保来筹措大量资金，投资于农业或工业。当工业化刚开始的时候，社会最需要的是将资源集中用于最大限度的生产扩张。私人部门相对于公共部门地位的上升极好地服务于这一目标。因为：消费者总体是贫穷的，而投资机会又似乎是无限的，因此资本家有强烈的动机将利润的绝大部分用于再投资，结果使产量大幅度上升。而公共部门的持续扩张则要求税收增加，从而转移了可以用于私人资本形成的资源。通过实现更自由的国际贸易和增加城市劳动大军，古典经济学及其拥护者使市场得以扩大。农民的生存需要使他们消费自己生产的大部分产品，而只从市场上购买少量商品。随着工业的发展，到18世纪末期，城市劳动者则主要从市场上购买他们的食品。这样农业可以更直接地进入到经济的货币部门，商人与加工者可以在农民与消费者之间找到一个合理的定位。古典学派具有长远贡献的信条包括但绝不仅限于以下几条:（1）收益递减规律;（2）比较优势理论;（3）消费者主权概念;（4）资本积累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5）市场作为一种协调个人与社会利益的机制。4.1.5古典学派的长远贡献13古典学派的自由放任主义不能很好地处理以下问题：经济萧条；卖方垄断与买方垄断；私人行为的外部效应；利益不可分割的公共物品古典经济学的提倡者的极端荒谬的自由放任的主张：个人无须配合政府搞好城市生。错误的分析：预测经济增长导致地租增加与利润减少、忽视技术进步的作用。4.2达德利·诺思爵士

达德利·诺思爵士(SirDudleyNorth,1641-1691)生活于重商主义的巅峰时期，他沉重打击了重商主义的核心信条。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位杰出的自由贸易者。诺思唯一一本公开出版的著作是于1691年匿名出版的一本简明的小册子《贸易论》。1诺思强调，贸易不仅使获得出口盈余的国家获得单方面的利益，而且可以使双方都获得共同的利益。贸易的目标不在于积累金银，而在于交换盈余。即使不存在金银，劳动分工与国际贸易也会增加财富:“贸易只是一种交换剩余产品的行为。例如，我给予我多余的，来交换你多余的而我需要的……最勤劳、种植最多农产品或者拥有最多工厂的人，将最大限度地拥有别人生产或种植出来的产品，从而不会有什么缺少的东西，并可以享受到最大的便利。这才是真正的富有，即使在他们之间并不存在金、银之类的东西”。2.诺思批判了财富应该由一国的贵金属存量来衡量的观点。他强调的是工商企业和积累。但是，他没有把制造业包括在生产性活动的名单之中，这对他那个时代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即使考虑到“制造”的原意是“用手制作”，制造业在17世纪也是相对不重要的。

3.诺思主张自由放任是实现国内与国际贸易利益最大化的手段。这在民族主义盛行的时代是一个大胆的理论提法:4.政府不英国支持狭隘的私人利益，许多特定的利益是利用政府的权力来获得某些特权，从而以公众的利益为代价获得的。5.战争或征服能使一国变富（不赞成）。一国的财富除了包括国内和进口产品的价值，还包括服务的价值。

4.3先驱者:理查德·康替龙理查德·康替龙(RichardCantillon,1680-1734)出生于爱尔兰。他在巴黎生活了许多年，成为一个富有的银行家和从事股票与外汇买卖的成功的投机商。他唯一一本著作《论商业的性质》写作于1730-1734年，1755年在法国出版。康替龙在两个方面领先于重农学派。第一，他使用了“企业家”这一称谓，并强调这个角色在经济生活中所起到的作用。康替龙认为，商人总是以固定的成本预期来获得不确定的收益;承担的风险可以从获得的利润中得到补偿，竞争将会使企业家的服务价值降低到正常利润的水平。第二，比魁奈创作《经济表》还早几年时间，康替龙就写道:因此现金是必不可少的，不仅用于支付地主的地租……而且用于支付农村消费掉的城市生产的产品……当地主将农场主一次性支付给他的租金分批分次在城市进行消费时，当城市的企业家、屠夫、面包师、酿酒商等人将他们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钱用来向农场主一次性购买牛、小麦、大麦等产品时，货币循环就发生了。

3.康替龙发展了价值与价格理论。他强调了土地与劳动力的作用，强调了供给与需求，强调了价格围绕其内在价值上下波动，这使他成为古典经济学的直接先驱:"村民们在集市日来到城镇出售他们的产品，并且购买他们需要的产品。价格由可供出售的产品与人们愿意为之支付的金钱的比例来决定……当价格落在一个小区间，其他人可以无困难地跟随这个价格的时候，当天的市场价格就被决定了……一件商品的价格或内在价值，衡量的是生产它所需要的土地和劳动力的数量，需要考虑土地的肥沃程度或生产力以及劳动力的数量。但是在市场上经常会有一些产品并不按照其内在价值出售，而是取决于人们的心情、偏好及消费情况……如果一个国家的农民比往年种植了更多谷物，远远超过了人们该年的消费需求，谷物真实的内在价值相当于投入其生产的土地及劳动力的数量;因为有大量的富余供给，卖者的数量超过买者数量，谷物的市场价格必然跌落到内在价格或价值以下。相反，如果农民种植的谷物的数量少于人们的消费需求，买者多于卖者，谷物的市场价格将会高于其内在价值。内在价值不会变动，但由于一个国家生产出来的商品与其消费可能不成比例，所以价格每天都在变化，并且不断地涨涨跌跌。4.康替龙在其他几个方面也预见了古典经济学的思想。例如，他写道:“如果人们的生存手段不受限制，人们会像谷仓里的老鼠一样繁殖众多。”古典经济学家马尔萨斯也持有类似的观点。康替龙还将利息看做贷出的货币承担风险的一种回报，这种回报的基础是企业家通过借款投资可以获得利润。他指出，银行家创造存款，因为如果有10万盎司的黄金储蓄在他那里，其中有9万盎司可以借贷出去;这样的贷款当然不会削弱存款者用银行签发的活期存款单来购买他人商品的能力。此外，康替龙还集中研究了一个国家的资源的生产力。对于贵族与修道士不从事生产性工作，他感到非常遗憾。他指出，贵族只是一个国家的华丽的装饰，但是在战争期间，为了取得胜利，他们至少应该让他们的侍从和马匹参与到战争中去。“而修道士，正像人们所说，在天堂的这一边，无论在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他们都是既无用处又无装饰作用的。”康替龙还提到，天主教国家的圣日太多了，“这些圣日每年将使人们的劳动数量减少大约1/8.康替龙认为，对富饶的金矿和银矿的发现与开采将提高国内的价格、租金和工资水平。这些提高了的成本反过来会增加进口，从而因货币流出本国而对国内工人和制造商造成损害。但如果货币量的增加来自于商品的出口盈余，它将使商人和企业家变得富有，并给工人提供就业。然而，随着货币流人和商业的繁荣，消费和物价会上升，用于进口奢侈品的花费也增加，出口盈余将会不断缩小。国家开始失去盈利的一些贸易部门，工人们也将离开这个国家。"这将逐渐使一个国家变穷，并使国家从强大走向衰落。当一个国家已经达到财富的顶点(我通常假设国家的相对财富主要由各自拥有的货币数量构成)，按照事物通常的发展规律，它将不可避免地走向贫穷。太多的富余货币，只要它持续形成了国家的实力，那么它也能不被觉察地将它们再度抛到贫困当中。因而，当一个国家贸易扩张，充足的货币量导致土地和劳动力价格上升时，君主或立法者似乎应该从流通中撤出一部分货币。"请注意，这里并没有信赖自然秩序或均衡的自动重建!正是大卫·休漠将这一问题的分析推进了一步。康替龙对于阻碍出口保持永久盈余的力量的分析，以及他对商品销售而不是金银积累的强调，使他更接近古典学派的思想。4.4先驱者：大卫·休漠大卫·休漠(DavidHume,1711-1776)出生于苏格兰，比他的同道和朋友—亚当·斯密早了12年。

作为一个经济学家，休漠最大的贡献在于提出了后来被称为“价格一铸币流动机制”的理论。重商主义者希望提高出口盈余，目的是积累货币。在休漠忧郁的眼光看来，这一策略会弄巧成拙，因为如果可以获得更多硬币，价格就会上升，进口就会增加。为了支付进口商品，金钱将被运往国外，只留下贫困和破产;因此，政府应该防止货币过剩。休漠的价格一铸币流动机制是自然秩序思想;它所依赖的前提是一个均衡假设。一旦经济偏离了均衡，就会有力量促使它自动恢复均衡。当然，在现代国际经济中，休漠的机制就不再起作用了。因为所有的国家都取消了金本位制，某一特定经济体内的货币量不再取决于黄金的流动。中央银行对货币供给的控制，在其经济体内部基本上不受贸易平衡的限制。价格与工资也不像休漠所假设的那样可以自由地向下浮动。但是休漠也注意到了促进国际贸易均衡的另一个因素，这一因素超越了价格变动及黄金的流动。当两国间货币的汇率可以自由浮动时，贸易的不平衡就可以自我纠正。在《论贸易平衡》的脚注中，休漠写道:对于任何一个与英国进行贸易的国家而言，还有另一个原因可以控制贸易失衡，尽管操作起来要受到更多限制。当我们进口超过出口时，汇率就会对我们不利，而这又变成促进出口的一个新的激励措施。重申一次，如果一个国家，比如英国，进口多于出口，那么最终英国的货币与他国货币的比值会下降。为什么会这样?英镑相对于其他国家货币贬值的原因是，英国为了支付其进口而需要的外汇数量，超过英国对外国销售商品而赚得的外汇数量。这一外汇缺口将导致外汇价格的上涨;也就是，外汇的英镑价格将上涨。这就意味着英镑贬值而其他国家的货币升值。因而英国商品对其他国家来说就更便宜，结果英国的出口增加。而且由于外国商品现在变得更昂贵了(一英镑只能购买更少的外国商品)，英国也将减少进口。英国最初的净进口盈余就消失了。

在《论贸易的妒忌》(1758年)一文中，休漠反驳了重商主义的这种观点:贸易国是竞争对手，一国获利是以他国受损为代价的:“为反对这一狭隘、有害的观点，我冒昧地断言，任何一个国家的财富和贸易的增加将不会损害，而是促进所有邻国的财富和贸易。如果周围所有的国家都被淹没在无知、懒惰与野蛮之中，那么一个国家几乎根本不能够从事贸易与工业活动”。用现代博弈论的用语来说，休漠所指的是，国际贸易是一种正和博弈，其收益总和是一个正数。这与重商主义者的零和博弈观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重商主义者看来，一方所得到的恰好是另一方所失去的。但是，国际贸易会不会将富裕国家对贫困国家的优势永远保持下去呢?毕竟，富裕国家拥有更广阔范围的贸易、巨额的资本、发达的工业、熟练的劳动力等。在1758年写给凯姆斯勋爵的一封信中，休漠对此的回答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