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文体学流派的理论成果与展望,普通语言学论文

功能文体学流派的理论成果与展望,普通语言学论文文体学发端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语言学理论在文学文本分析中的应用，当前已经成长为一个以文学研究和语言学研究为母学科的穿插学科〔Leech2008:1〕。功能文体学是文体学的一个流派，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功能文体学是相对于形式〔主义〕文体学提出来的，指以功能主义语言观为基础分析文体的流派，一般包括布拉格学派的功能语体理论、Halliday等人的系统功能文体学和Bakhtin的言语体裁和风格理论；而狭义的功能文体学是系统功能文体学的简称，特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下文简称功能语言学〕为理论视角的文体学研究〔刘世生、宋成方2018〕。本文的功能文体学是其狭义的用法。自上世纪六十年代提出以来，功能文体学得到了迅速发展，是文体学中发展最为成熟、也最受研究者欢迎的分支或流派之一〔Wales2020〕。申丹〔2000〕在世纪之交综述西方文体学的百年发展历程时，单独分节对功能文体学产生的历史背景、理论特征和该理论在上个世纪的应用状况进行了介绍；Shen〔2020〕在向国外介绍国内的西方文体学研究时，同样分节总结了国内的功能文体学研究在新世纪的发展状况。刘世生、宋成方〔2018〕则系统地介绍了功能文体学的理论观点和中国的功能文体学研究，并讨论了功能文体学的发展前景。这些研究给我们呈现了该流派在理论建设阶段对理论问题的讨论以及该流派的分析形式在详细文本分析中的应用，本文将关注该流派在进入成熟期之后在理论方面的探寻求索和该流派在新的发展阶段、在国际范围内在应用研究领域的特征，然后在这里基础上讨论功能文体学的发展前景。2.功能文体学理论研究的新进展2.1功能文体学的理论讨论功能文体学在发展之初具有双重责任：一方面要回应传统的文学批评的质疑，为文体学的合法性进行辩护，强调语言学在文学文本分析中的必要性；另一方面要与当时占据主导地位的形式文体学相抗争，提出自个的分析形式〔刘世生、宋成方2018〕。功能文体学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取代形式文体学，成为占主导地位的文体学流派〔Wales2020〕；随着文体学在新的世纪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学科〔JeffriesMcintyre2018:xiv〕，功能文体学研究的必要性也不再是一个问题。当前功能文体学在理论方面的讨论主要集中在文学文本的特征及其对语言学理论的需求、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在文体学分析中的充分性和文体学研究的实证性等三个方面。首先，功能文体学最初分析的对象是高价值的文学文本，但是由于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作是一个社会符号系统，强调包括意识形态在内的语境与语篇之间的实现关系，又加上起源于英国的批评语言学的推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功能文体学具体表现出出了社会取向的特征，人们开场讨论非文学语篇表示出和蕴含的意识形态，也就模糊了文学与非文学文本之间的差异〔申丹2002〕。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切进入，人们开场重新强调文学文本与非文学语篇之间的不同。比方，Goatly〔2004〕指出小讲这一语类具有话语的多层次性，小讲中的人物、故事叙事者和小讲作者的声音互相交织；Simpson〔2003〕在分析挖苦话语时，也指出这类话语实践〔discursivepractice〕不同于实用语类。这些对文学文本独特性的强调自然而然地使研究者们重新审视文学文本分析对语言学理论的需求。Goatly〔2004〕明确指出功能语言学的语法分析对于揭示文本的表层意义是有效的，但是对于分析更为深层的、需要引申和推理的意义则有些困难。Simpson〔2003:73-83〕在试图用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分析挖苦语篇时，也对功能语言学的语言社会符号模型〔Martin1992:496〕对语言和非语言成分的划分以及把意识形态看作模型的最外层的做法提出了质疑。N覬rgaard则更进一步，把功能语言学在文学文本分析中的充分性作为一个问题提了出来，并给出了否认的回答。N覬rgaard指出，就分析文学文本的人际功能而言，功能语言学最好作为一个上层理论同其它更为详细的叙事理论相结合〔Murphy2006〕。管淑红〔2018〕也主张把文体学与叙事学结合起来，以为这样能够补充和完善对小讲文学意义的阐释。本文在3.3节总结了把功能语言学与其他理论视角结合起来的应用研究，这些研究固然大多没有明确把功能语言学在文体学分析中的充分性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但是研究者们的选择已经给出了答案:。幅的作品，如诗歌，到长篇文本〔如长篇小讲〕的变化，功能文体学的发展也同样如此；这也就带来了怎样对这些篇幅较长的文本进行实证性分析的问题。N覬rgaard指出怎样对这些篇幅较长的文本进行分析是一个重要的方式方法论问题,以为我们在对文本做及物性分析时，要把作者用词悬殊的地方选取出来作为分析的对象〔Murphy2006〕。不过，Herriman〔2008〕对此持有异议，指出这仍然是一种选择性的描绘叙述研究，不是实证性的分析。下文提到的Goatly〔2004〕把语料库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结合起来的做法可能是一种更好的选择。2.2功能文体学分析对功能语言学的反应如Leech〔2008:1〕在本文开始所指出的，文体学最初只是语言学理论的消费者。但是，由于语言学的理论框架一般以非文学文本为语料，由此而来的理论框架难免有不太合适分析文学文本的地方。上文已经提到有些研究者已经意识到功能语言学在分析文学文本时存在的缺乏，有些研究者则更进一步，开场考虑文体学分析怎样推动所使用的语言学理论的发展。比方，N覬rgaard〔2007〕在利用HallidayHasan〔1976〕的衔接理论分析(尤利西斯〕〔Ulysses〕时发现,在这部文学作品中,HallidayHasan〔1976〕总结的衔接手段并不能概括所有的使文本衔接的语言资源；她指出隐喻近义词〔metaphoricalsynonyms〕也是一种实义词衔接〔lexicalcohesion〕，并且建议把相隔甚远的衔接手段称为远程衔接〔distantcohesion〕，一并纳入到文学文本的分析中。不过，Leech〔2008:1〕指出文体学研究对于它的两个母学科的价值当前还有较大的争议，再加上与N覬rgaard〔2007〕类似的研究还比拟少，文体学分析对功能语言学理论发展的推动能到何种程度还有待进一步观察。3.功能文体学的应用研究在新时期的特征功能文体学的应用研究指以功能语言学的理论为工具，根据功能文体学的分析方式方法，对文本的分析和解读。在新的发展阶段，功能文体学分析除了继续使用功能语言学经典的理论，还吸收了该流派新的研究成果；另外，与上文讨论的功能文体学在理论方面的发展相对应，功能文体学在详细的文本分析中还越来越多地与其它理论相结合。3.1功能语言学经典理论的再应用功能语言学最为经典、最为基础的理论毫无疑问是元功能理论和及物性系统〔Halliday1978〕，这些理论在功能文体学分析中不仅被广泛应用，还经常被借用。比方，Simpson〔2003:71〕和Culpeper〔2018〕以功能三分为参考，分别对挖苦对象和主题词进行分类。另外，下文提到的研究，无论是以扩展的功能语言学理论，还是以功能语言学与其他语言学流派相结合的理论框架，为分析工具，都把及物性分析和功能三分看作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一般的文体学教学资料类型的著作，如JeffriesMcintyre〔2018〕，也都会对这些内容进行介绍。固然这些理论已经被广泛使用，但是研究者们在详细的文体学分析经过中，仍然能够开掘出这些理论在文体学分析中的新价值。Shen〔2007〕指出在过去三十多年里，以及物性分析为基础的文体学研究主要关注不同类别的及物性经过之间的比照，并且大多以此为基础，分析叙事文本中人物的塑造；而Shen〔2007〕本人则以同一及物性经过的比照为基础，讨论语义的重新组织以及这种内部比照在文学文本解读中的意义。3.2功能文体学理论框架的扩展MartinWhite〔2005:xii〕指出功能语言学是一个非常宽广的理论,为语言分析提供了多种维度和视角，并且还在不断发展之中。MartinWhite〔2005〕对功能语言学的人际功能进行了拓展，提出了评价理论；Martin〔2008〕对实例化〔instantiation〕和个体化〔individuation〕维度进行了理论化。另外，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如今被广泛应用到对多模态语篇的分析之中，促进了多模态语篇分析的发展。这些研究成果当前已经开场被应用到文体学分析之中，成为功能文体学应用研究的另外一个主要特征。3.2.1评价理论在文体学分析中的应用评价理论可能是功能语言学自完好的理论体系提出以来〔Halliday1978:Martin1992〕，该流派最大的理论创新.MartinWhite〔2005〕指出人际意义除了包括主要通过语法手段表示出的情态和意态，还包括主要通过词语表示出的评价意义；评价理论在语篇语义层区分了评价意义的不同范畴，建立了评价意义的网络系统，从层次化〔stratification〕维度讨论了评价意义与语境层的一致关系〔solidarity〕、与词汇语法层的词语之间的实现关系。Page〔2003〕以评价理论为框架，分析了一组关于分娩的叙事文本,揭示了不同性别在情感、判定和鉴赏三个维度上的不同；管淑红〔2018〕则通过评价分析，讨论了(达洛卫夫人〕〔Mrs.Dalloway〕这部小讲中主人公之间的爱情关系、人物塑造和意识形态的构建。彭宣维、程晓堂〔2020〕讨论了把评价理论应用于文体学分析中碰到的问题，并提供了相应的解决方案。3.2.2实例化和个体化维度与文体学分析Martin〔2008〕指出在过去六十多年里，功能语言学主要围绕层次化〔也被称为具体表现出化〔realization〕〕和元功能两个维度以及级〔rank〕和语轴〔axis〕两个属于构造和系统维度的理论概念构建一个较为完善的造意系统，但是对实例化和个体化维度的关注不够。Martin〔2008〕把具体表现出化、实例化和个体化三个维度整合在一个理论框架之中，讨论了三者之间的关系；Knight〔2018〕则进一步提出了个体化维度的理论模型。以上述理论研究为基础，Bednarek〔2018〕从实例化和个体化维度分析了影视人物对情感语言资源的选择与影视人物情感认同之间的关系。Bednarek〔2018〕以为从符号学的视角看，影视人物独特的或者与其别人类似的在情感资源方面的选择处于微观层面，它的功能是用来建构中间层次的情感策略/行为/风格〔expressivestrategies/actions/styles〕，中间层次的情感策略/行为/风格又依次建构宏观层面的情感认同〔expressiveidentity〕和情感认同类别〔expressiveidentitytypes〕。3.2.3多模态分析Bexetal.〔1996〕指出随着我们进入新的世纪,多模态的文学作品以及其他类型的多模态文本都有了显著增长，Wales〔2020〕则指出在今后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多模态分析将是文体学分析的一个热门。功能语言学把不同的模态看作是释解经历体验、生成意义的不同方式，并指出用来分析语言文本的理论框架可以以被用来分析多模态文本；当前以功能语言学为基础的多模态语篇分析已成为该领域最有影响力的理论流派，一些以功能语言学或者Halliday的社会符号学理论为基础的关于多模态分析的理论著作则成为该领域的经典，如KressvanLeeuwen〔1996〕。固然生成意义的模态很多,但是受限于技术问题,当前这个领域的研究主要以图画书和插图读物为分析对象；它们主要分析华而不实的语言模态和视觉模态上具有文体特征的意义表示出以及图文关系，并以此为基础对这些文本进行深切进入地解读。SunderlandMcGlashan〔2020〕系统分析了以同性恋父母为主题的儿童图画书，揭示了此类图画书对同性父母的不同性别角色的建构。谢妮妮〔2020〕则通过对插图版格林童话的分析解读出了一些不同于纯文字文本的意义。N覬rgaard是多模态文体学的主要推动者，她通过对不同多模态叙事文本的分析，展示了以社会符号学为基础的多模态文体学分析在文本解读方面的价值。3.2.4功能文体学分析的Hasan形式除了上述三个方面，功能文体学理论框架的扩展还具体表现出在研究者们对Hasan形式的应用和发展。Hasan是功能文体学的另外一位主要创立者，但是功能文体学研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主要以Halliday本人的研究为基础，很少提及Hasan的理论奉献，也很少有人根据她的理论框架去分析和解读文本〔刘世生、宋成方2018〕。事实上,Hasan〔1989〕提出的言语艺术符号系统更为系统,更能够揭示高价值语篇的本质特征。MillerTurci〔2007〕具体表现出了对Hasan形式的认可，LiuSong〔inpress〕则以(世讲新语〕〔插图版〕为分析对象，对Hasan的形式进行了修订，并进一步丰富了她的前景化概念。3.3功能文体学与其他理论视角的结合文体学欢迎各种不同的方式方法和理论视角，理论与实践并重〔Wales2020〕。文体学的这一学科特征具体表现出在详细的研究中就是各种理论和方式方法的综合应用。本文2.1小节的分析实际上指出了这种理论和方式方法相结合的必要性。根据功能语言学在这些研究中和其他理论流派结合方式的不同，我们把这些应用研究分为理论的结合和方式方法的综合应用两种情况。3.3.1理论的结合理论的结合是指研究者们把包括功能语言学在内的不同理论整合成一个理论框架对文本进行分析。这类理论结合根据理论之间的严密程度，又大致能够分为融合、组合和参考三个类型。融合型2.1节提到的Goatly〔2004〕是一个理论融合的例子。Goatly在分析(哈利波特与魔法石〕〔HarryPotterandthePhilosophersStone〕这部小讲时，首先借助为处理大样本语料而开发的工具，制作了词语列表并生成了索引行，然后使用功能语言学的功能标签对抽取的词语和句段进行编码，最后在对赋码的语料统计的基础上对分析的文本进行解读，这实际上是把功能语言学的功能标签融入到了语料库语言学的分析方式方法之中。Culpeper〔2018〕根据功能语言学的元功能理论对主题词的分类也属于这一类型。刘承宇〔2007〕是这一类型的另外一个例子，他通过整合功能文体学和认知文体学理论，阐释了语法隐喻的文体价值。组合型Simpson〔2020〕对叙事急迫〔narrativeurgency〕的分析则属于理论组合的类型。他首先从功能语言学的元功能、叙事学的叙事时间和认知文体学的文本世界理论〔TextWorldTheory〕三个平行的理论视角总结了叙事急迫的六个文体特征；其次他又用滑稽摹仿〔burlesque〕和库里肖夫监听员〔KuleshovMonitor〕两个来自于不同理论体系、用来描绘叙述不同叙事层次的概念对由文体特征构成的叙事急迫形式进行限定，最终提出了一个包括文体特征、滑稽摹仿和库里肖夫监听员三个部分组成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