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体道德主体解读伦理学的基本问题一兼论对我国道德建设的启示

从个体道德主体解读伦理学的基本问题一兼论对我国道德建设的启示

论文摘要:伦理学的基本问题学术界多有论述，本文笔者认同利己和利他关系乃是伦理学的基本问题的观点，并试图从个体道德主体出发对其进行解读，同时从中对我国的道德建设进行几点有益的探索。

伦理学的基本问题是学术界多有论述，同时也颇具争议的:有人认为是道德的性质、起源和标准;有人认为是道德与社会历史条件的关系;有人认为是善和恶;有人认为是应有与实有;有人认为是意志自由与规范必然性..…姜法曾先生在他的遗着《中国伦理学史略》中写道:“道德的基本问题，就是人与人之间，即个人与他人、个人与阶级、民族、社会的关系问题，说到底，即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的关系问题。‑张岱年老师更是认为:“人己关系是伦理思想所研究的中心问题。在这众多的声音中，笔者认同最后二者的观点，即:利己与利他的关系是伦理学所特有的、贯穿伦理学始终的、决定伦理学其他所有问题的基本问题。王海明老师和孙英老师曾在《几个伦理学难题之我见》一文中对此观点进行了深刻而详细的论证，笔者在此就不加赘述了，而是有意于从个体道德主体出发对这一基本问题再次解读，并从中探寻对我国道德建设的启示，以期能够引起更多的思考。

主体即认识和改造世界、社会和自身的现实的人，其主要特征是自主能动性、实践性和关系性。道德主体是一般主体的特殊表现，这其中包含了个体道德主体、群体道德主体和社会道德主体，而个体道德主体是其中更为根本的。因为历史发展的长远目标是个体的自由全面发展，而目前市场经济中主体的作用日益突出，个体主体的作用更是尤为显着，研究个体道德主体则是更具有现实和长远意义的。

个体道德主体作为现实的个人，首先是自然存在物，于是不可避免地具有自然属性。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但这并不否认在进化的过程中，人类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不可抹去的自然属性。人有衣、食、住、用、行的基本需要。马克思、恩格斯在讲到人的需要时指出:“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另外，人有情感的需要，人的血管中流淌着父辈的血，血缘排定的人伦顺序将人先天地定位于家庭，在家庭中扮演着特定的角色，承担着家庭的责任，维系着家庭情感。总之。人有维持和发展生命的自然欲望。

人不仅是自然的产物，更是社会、历史的产物。个体道德主体作为社会、历史的产物不仅具有自然属性，更具有认知的理性。自然进化、社会发展把理性赋予了人类，使人类可以透过表象而知晓本质，可以对事物追根溯源。理性使人的眼光超越现实时空的局限，由表及里，由浅人深。作为具有自然属性的人，个体道德主体具有个人的兴趣、爱好、憎恶等主观的情感色彩，具有无条件地满足个人利益的自然欲望;而作为理性的人，个体道德主体则使个体的情感符合一定的社会要求和人自身发展的方向，使人不致沦为欲望或情感的奴隶，对追求个人利益加以控制和调节，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不致损害他人和社会的利益。

在认知理性的指导之下，个体道德主体具有一定的自律性，表现为一定的职责感和责任心。道德主体的一个根本特征就是自律。如果没有自律，个体是无法自觉履行道德的，就不成其为道德主体。自律是根据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所决定的道德原则和规范来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根据任何个人意志随意决定自己的行为。具有自律性的个体道德主体，作为社会、国家的道德承担者，对于社会和国家必然承担一定的职责和责任，他能够主动地、义不容辞地对道德客体(社会、他人)承担义务，主动自觉地对社会和他人作出有益的事情。

人类最终的追求是自我发展、自我完善，作为个体道德主体最终也将追求一种自我的完善。个体的自我完善是人类道德的根本特性之一。当然，这一自我完善是需要很长的过程的，于是个体道德主体性很自然地具有了过程性。生命过程中的不同时期，具有着不同的道德要求。

总而言之，个体道德主体作为更为根本的道德主体具有着自然

从个体道德主体的这些特性出发，我们可以对伦理学的基本问题从不同于以往的视角加以解读。正是由于个体道德主体具有着自然属性、具有着追求自我完善的特性，那么从个体道德主体出发利己便有了其存在的合理性，可以说利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利己的原则是不可以改变的，它是人的生存、发展的基本权益，从而也就变成了人的尊严的基础，漠视人的利己天性，是对人性的裹滨。但利己并不等同于利己主义，利己主义包括合理利己主义(为己利他)和个人主义(单纯利己)。它鼓励一切有利于社会和他人的个人利益追求，否定每个人的损人的欲望和自由。但是在自我利益与社会和他人利益发生冲突而不能两全的情况下，一个人只可能自我牺牲或损人利己，而不可能为己利他或单纯利己。在这种情况下，利己主义显然会伤害人们无私利他、自我牺牲的热情，从而必然减少无私利他、自我牺牲，增多损人利己。于是，便减少了社会和每个人的利益总量。因此利己主义就不能不说是一种恶劣的道德。

个体道德主体又具有着认知理性，具有自律性，表现出职责感和责任心，于是从个体道德主体出发，利他也就有了生存的空间。个体道德主体能够自觉地控制欲望，用道德原则和规范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且主动地为社会和他人作出有益的事情。但是如果将利他走向极端，坚持无私利他，便走向了利他主义。利他主义与利己主义相比鼓舞了人们无私奉献、自我牺牲的热忱，但却反对一切个人利益的追求，抛弃为己利他和单纯利己的原则，而以无私利他要求人的一切行为。这似乎是要增加社会利益的总量，但是否定目的利己、反对一切个人利益的追求恰恰堵塞了人们增进社会和他人利益的最有力的源泉。因为否定目的利己，则使人们在选择时更少的考虑是以利人为手段还是以损人为手段，于是损人利己、公私背离之风不免盛行。而否定一切个人利益的追求，在任何人的行为目的都不可能完全地、恒久地无私利他的现阶段也必然导致了损人和虚伪之风。于是利他主义也就成为了一种恶劣的道德。

利己和利他走向极至都导致了恶劣的道德。既然自然属性、自我完善性和认知理性、自律性统一于个体道德主体之中，那么从个体道德主体出发，利己和利他也可以找到其统一点，那便是己他两利。己他两利主义把为己利他、单纯利己和无私利他共同作为善的标准。一方面它具有了利己主义的优点而避免了利他主义的缺憾，它肯定一切利己不损人的行为，鼓励一切有利于社会和他人的个人利益的追求，于是为增加社会和每一个人的利益提供了最有力的力量源泉;另一方面它又具有利他主义的优点而避免了利己主义的缺憾，即它提倡无私利他，激励人们在利益冲突时无私利他而不是损人利己，能够充分激励、诱导和发扬人们无私利他、自我牺牲的热情，最大限度地减少损人利己，从而增加了社会利益总量。己他两利主义才是最为优良的道德。

利己、利他在个体道德主体上得以统一，走向己他两利。于是着名的“斯密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作为一个经济人，利己心为出发点是正常的，只要不以损人的手段来实现，就是道德的;道德人的利他心必然以经济人的利己心为前提，抽掉其个人利益的成份，利他心也必然成为‘·乌托邦。正如高兆明老师在(论市场经济主体的人格类型—“斯密悖论”的时代解读》中所论述的那样:“人是利己的，但是在一个商业社会中，自利必须通过利他的方式，必须通过“光明正大”的竞争方式才能得以实现……这是其一。其二，利己也未必就与社会公共利益绝对对立。在斯密的理解中，社会公共利益的增进离不开个人的利己追求……斯密事实上并没有将个人自利与社会公共利益绝对对立，相反，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统一了二者。其三，斯密在道义上即未将自利视为恶，亦未将自利与他人幸福截然对立……斯密既没有拿自利来反对利他，亦没有拿利他来反对自利，而是试图寻求一种统一。”

这些对于市场经济条件下我国的道德建设是具有着深刻的启示的。从个体道德主体性出发，以己他两利作为目标，当前我国的道德建设尤其需要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其一，进一步加大对正当个人利益的重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我国一度过份重视他人利益、集体利益、国家利益、社会利益，对正当的个人利益没有给予合理的保护，反而贬低甚至排斥之。而人的权利、利益是商品经济条件下对人的道德素质的最基本的要求。绝对的无私利他的危害正如本文在前面的论述，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的正当个人利益已经开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但在现有基础上进=步加大重视的力度仍然是十分必要的。当前我们要以“德行有用”为前提，进一步促进社会公正秩序的建立;推动有效的激励机制的形成;完善公平的利益分配机制。

其二，进一步促进良好社会道德氛围的形成。绝对的无私利他是不可取的，而绝对地抛弃奉献、牺牲精神也是要不得的。改革开放20多年来，发展经济一直是我们的重要任务，也仍然是现阶段的主体工程，在这一过程中出现了重经济轻道德的偏差，一味追求经济的发展，而轻视道德建设已经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殊不知民众道德的低下，最终将成为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当前，进一步促进良好社会道德氛围的形成，进一步倡导奉献、牺牲精神已经成为当务之急。

其三，进一步克服道德与法律的脱离。道德建设应该是一项综合的系统的大工程，与法律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