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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湘城与石家河古城陶文考释

一、邓家湾陶文为天门市石家山城结构形式的采集,其典型特征对于第5图2本文记载了汉江地区的两个古代陶文例子,其中一位是湖北省荆州银湘市的遗迹,另一座是湖北省天门邓家湾遗址。阴湘城遗址位于湖北省荆州市马山镇,是一座现存面积约20万平方米的史前时代的古城址。阴湘城遗址新出土的这例二字陶文,是我们在整理荆州博物馆1997年10月至1998年1月间对该遗址进行的第四次发掘的材料时发现的,随后作了简要的报道。这例陶文刻写于屈家岭文化早期城墙填土中出土的一块夹粗砂和蚌末的灰白色陶缸的下腹残片上。这种陶缸是屈家岭文化时期的标志性器型之一,一般为夹粗砂的红陶,器型硕大厚重。其口直或略敞,唇面上有三、四道平行的凹槽。上腹近直,外表压划出连续的“*”字形纹,下腹缓收为圜底。胎较厚,下腹及底部尤甚(图一,1)。推测陶文是在陶缸烧成后将其倒置刻写上去的,因笔画浅而滞涩,以至于不相连贯(图二,1)。邓家湾遗址位于湖北省天门市石家河古城的西北角,是一处屈家岭文化至石家河文化时期的氏族墓地和祭祀中心。这座古城是目前所知我国最大的史前时代的古城,面积达100万平方米。非常巧合的是,1987年石家河考古队在邓家湾遗址的发掘中,也曾出土过一例与阴湘城的二字陶文中左边的一字相同的陶文,只是外边多了一个不规则形的圆圈。陶文刻写于一件略夹砂的暗红陶高领罐的肩部(图一,2)。这件高领罐的外表自颈部以下遍饰杂乱的篮纹,连底部也不例外。陶文是在陶器制作成形并施加纹饰后,在入炉烧造前刻写上去的,因此线条非常流畅圆转,颇具后世“行书”的意味。其笔画的刻写顺序是:从外到内,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图二,2)。这件高领罐是石家河文化早期的一座较大的土坑墓中出土的,伴出的陶器有50余件,绝大多数为高领罐,也有厚胎红陶杯,因此其年代也是确定无疑的。屈家岭文化和石家河文化是江汉地区史前时代晚期的两个先后相接的考古学文化。一般认为,这两个文化的绝对年代为距今5000~4600年和4600~4000年。以上二文化一般又被分作早、晚两期,那么,阴湘城陶文的绝对年代就为距今5000~4800年左右,邓家湾陶文的绝对年代就为距今4600~4300年左右。也就是说,前者在年代上比后者要早200~700年。另外,阴湘城和邓家湾遗址又分别与长江中游地区的两座史前时代的古城相关联。目前这类古城在长江中游地区已发现9处之多。这两例陶文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呼应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本文将通过对我国国内和江汉地区史前时代陶文的考查来对这两例陶文进行考释,同时对与之相关的一些问题进行探讨。不当之处,敬请同好指教。二、关于人类历史上前史部诸诸文化的陶文,有多种意见史前时代的陶文在我国许多重要的考古学文化中都有所发现,除前面提及的屈家岭文化和石家河文化以外,还有老官台文化、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马家窑文化、大溪文化、良渚文化、崧泽文化、小河沿文化和西樵山文化等,在夏代的二里头文化和商及周、秦时代的遗存中也有不少的发现。因此,可以说,史前和有史时代早期的陶文遍布全国各地,为我们探索汉字的起源提供了多方面的考古学证据。对于这些史前陶文的性质,学术界存在不少争议,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可以称为“文字说”,认为这些陶文是史前时代的文字。唐兰、李孝定、郭沫若、于省吾I6]等人都主张此说。第二种观点可称之为“部分文字说”,认为大汶口等文化的陶文才是文字,早于大汶口文化的陶文都是符号。裘锡圭、高明等人都主张此说。第三种观点可称之为“符号说”,认为中国的文字只有到了夏商之际才有出现的可能,前此的陶文都不是文字,而是带有原始记事性质的符号。汪宁生、严汝娴、邹衡等人主张最力。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史前陶文被发现,特别是多字陶文的发现,如山东邹平丁公遗址龙山文化的十一字(或十二字)陶文,浙江余杭南湖遗址良渚文化的八(或九)字陶文,江苏高邮龙虬庄遗址龙山文化末至夏初的八字陶文等,都给学术界投下了一道道波澜。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它们是文字,甚至称这些多字陶文为“陶书”。对史前陶文的考释,不少学者都进行过有益的尝试,如唐兰、于省吾、邵望平、李学勤等对大汶口文化陶文的考释,张明华等对太湖地区崧泽、良渚文化陶文的考释,冯时对丁公陶文的考释等,都是很有见地的。但由于时代的久远,它们的正确性尚有待于更多新的考古学材料的发现来加以验证。三、石家湾遗址上的陶文江汉地区的史前陶文,二十多年来也有不少重要的发现。迄今为止这些发现主要集中在峡江地区和江汉平原地区。鄂西北的随(州)枣(阳)走廊一带也有零星的发现。峡江地区的史前陶文,主要见于湖北宜昌清水滩和杨家湾两处遗址。1979年,湖北省宜昌地区博物馆和四川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在清水滩遗址的发掘中共发现6例陶文,均刻写于泥质黑陶残片上,其中2例属大溪文化中期(图三,42、46),其余属屈家岭文化时期(图三,43~45)。1981年,宜昌地区博物馆在清水滩遗址以西不远的杨家湾遗址的发掘中共发现了74例50多种陶文(图三,1~41)。这些陶文都刻写在圈足器的底部,时代相当于大溪文化中期,距今6000年左右。这也是江汉地区史前陶文最丰富的一次发现。发掘者认为这些陶文“已脱离了单纯描述自然事物的图画阶段而进入了抽象符号性质的文字的初创阶段”。近年来,在配合长江三峡工程的考古发掘中,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又在该遗址发现了不少史前时代的陶文。江汉平原地区史前陶文的出土地点除前面提及的湖北荆州阴湘城和天门邓家湾二遗址外,在邓家湾遗址东南约一公里的肖家屋脊遗址也有大量发现。从1987年开始,石家河考古队对石家河遗址群的邓家湾、肖家屋脊等遗址进行了连续多年的发掘,共发现60余例10余种史前时代的陶文,年代都属于石家河文化早期。其中肖家屋脊遗址共发现41例9种陶文(图四)。邓家湾遗址出土的陶文与肖家屋脊的陶文多有雷同之处。这些陶文一般刻写于发掘者称之为“陶臼遗迹”的夹砂红陶缸(图四,1)的外表面,主要表现为对自然事物和人工制品的摹画,象形性非常明显。但有些陶文已不具备象形性质,如前述邓家湾高领罐上的那一例等。有些陶文的重现率非常之高,如角形陶文(图四,2、3),共发现二十多个样品。石家河遗址群出土的陶文与山东大汶口文化的陶文也有不少相同之处,比如象形性。再比如肖家屋脊也曾发现过类似于大汶口文化的“炅”字(或释为“旦”字)陶文(图四,12)和李学勤称之为“符号乙”的陶文(图四,6)。邓家湾的个别陶文上也有涂朱的现象。阴湘城遗址出土的陶文除前面说及的那一例二字陶文外,1997年的发掘中还有东城垣内侧的大溪文化晚期濠沟的上层堆积中(年代属屈家岭文化早期)发现了三例泥质磨光黑陶上的刻划,由于残片太小,性质不明。1996年的发掘中也曾发现二例残破的类似于石家河陶文中的角形陶文。另外,荆州博物馆在1998年对汪家屋场遗址的发掘中曾发现一例属于石家河文化晚期的陶文,刻写在一件较大的高领罐的肩部,与邓家湾高领罐上的那例陶文的刻写位置相同。鄂西北的随枣走廊一带的史前陶文目前仅见于随州西花园遗址。1983年,武汉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在这个遗址的发掘中曾获得数例陶文,大多刻写于平底杯、圈足碗等器型的底部,作×、艹等形状,时代属石家河文化时期。发掘者认为“可能是一种原始文字”。但极可能是一些数目字。大溪文化、屈家岭文化和石家河文化是江汉地区存在继承和发展关系的三种考古学文化。因此,阴湘城的二字陶文在江汉地区的陶文发展史上应该处于中间阶段,而邓家湾高领罐上的陶文与它相比则显示出相当的成熟性。郭沫若先生早就敏锐地认识到,中国早期的文字,“在结构上可以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刻划系统,另一个是图形系统”。因此,“中国文字的起源应当归纳为指事与象形两个系统……指事先于象形,也就是随意刻划先于图画”。江汉地区大溪文化和屈家岭文化的陶文与中原地区仰韶文化的陶文基本上是一个系统,不具备象形意味,应该属于前一个系统。山东一带大汶口文化的史前陶文则应属于后一个系统。石家河文化早期的陶文受大汶口文化的象形性陶文的影响相当大,但是仍然保留了本地的一些传统。后世的甲骨文和金文显然吸取了各地史前陶文的精华并加以发展,从而奠定了古代汉字的基础。四、荆或“荆”字含义考尽管目前学术界对史前时代的陶文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即在成熟的殷商甲骨文出现以前,中国的文字曾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而史前陶文的发现则填补了汉字演化史上的这一段空白。根据一般对陶文进行考释的基本原则,将史前陶文与甲骨文、金文进行对比,通过已知推求未知,以确定陶文的对等汉字,在此我们对这两例陶文考释如下。阴湘城二字陶文左边的一字与邓家湾陶文的圈内部分左边都作“井”字形,右边作一竖画,与西周金文及稍后的陶文中的“刑”字(一般隶定作“荆”或“”)非常相似,只是后者右边作刀字旁(图五,1、2、7)。又,在金文中,“荆”字的写法虽然多种多样(图五,3~6),但有一例却与刑字的写法完全相同(图七,2)。而在古汉语的音韵训诂学中,“荆”字又是可以假借为“刑”的。因此,这个陶文应是“荆”字最初的形态,可以释为“荆”。阴湘城陶文的右边一字,作三竖画,与甲骨文、金文中的“川”字(图六,4~6)和“水”字(图六,7~10)非常相似,因此可以释为“川”或“水”。但也有可能是一个数目字。在甲骨文及以后的古文字中,“三”字一般用三横画表示,“三十(卅)”则一般用三竖画表示。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在秦代的陶文中,三字也有用三竖画表示的(图六,1~3、11)。因此,阴湘城二字陶文中的右边一字也可以释为“三”。那么,这两个“荆”字到底代表什么含义呢?从后世器物上刻铭的目的看,我国古代有“物勒工名”的传统,即在器物上刻下制作者的名字。但在更多的情况下,器物_上的刻铭往往表明器物的所有权,或者产地,或者人们对该器物的称谓。但在遥远而无稽的史前时代,制作者、所有者和产地恐怕并不是分得那么清楚。正如徐旭生在论述中国古史传说时所说的那样,“古人所用地名、氏族名、个人名,往往不分”。例如同是“少昊”一名,有的时候表示人名,有的时候表示地名,有的时候表示氏族名。这两例“荆”字陶文的记录载体(两件陶器)在器型上相差太远,因此不可能是器物自身的名称。而它们的发现地在空间上东西相距约200公里,在时间上先后相距至少200年,因此只可能表示的是氏族名或地名。五、荆与“荆”的历史渊源在我国上古的传说时代,在黄河、长江流域存在着三个大的部落集团,即黄河上游的华夏集团、下游的东夷集团和江淮地区的苗蛮集团。三大集团之间常常发生战争,最后华夏集团战胜了桀骜不驯的苗蛮集团。三苗即为其中的部落之一。《史纪·五帝本纪》:“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按照《战国策·魏策》记载吴起的说法:“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据考证,彭蠡即今天的鄱阳湖。文山不可考。衡山或曰霍山,约在今豫西南山地。三苗的地望与屈家岭、石家河文化的分布范围大体相合。因此,俞伟超认为,屈家岭文化就是三苗的遗存,三苗部落就是屈家岭文化的创造者。周星则更进一步认为,屈家岭文化是苗蛮先民的遗存,三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且认为“屈家岭文化和石家河文化的历史无疑包括了三苗之见于记载的全部时间”。他还对那场中国史前时代的空前的战争进行了全面的考证和分析。最近,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宜城市顾家坡遗址的发掘中发现了大量的以石钺为随葬品的墓葬,时代相当于大溪文化晚期和屈家岭文化时期。这是史前时代战争存在的又一项有力的证据。江汉地区众多新石器时代古城的发现也向我们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古城的建造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以及高度的智慧。尽管它们出现的年代可能有早晚,但是规模庞大的石家河古城在其中无疑是中心中的中心。因此可以推测“荆”可能是江汉地区一个远古部落的名称。在屈家岭文化早期,这个部落生活在以阴湘城为中心的地区,直到石家河文化早期,它依然存在,并且与石家河遗址群的远古居民交往密切。邓家湾的“荆”字陶文高领罐就是他们之间进行交流的具体见证。由这两例“荆”字陶文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我国最早的地理学著作——《禹贡》记载的九州之一的“荆州”:“荆及衡阳为荆州”,一说是北起荆山、南到衡山以南的广大地区都是古代荆州的范围。荆山即南条荆山,据考证在今天湖北省南漳县境内。邵望平在结合中国史前考古学数十年的丰硕成果对《禹贡》九州篇进行综合研究后,发现黄河、长江流域的龙山文化圈与《禹贡》记载的九州范围大体相当。她将《禹贡》九州与龙山时代诸考古学文化加以对应,而荆州的范围就相当于石家河文化的分布区。她得出结论说:“《禹贡》九州是黄河、长江流域公元前第三千年间已自然形成的……经三代变迁仍继续存在的人文地理区系。”当然,江汉地区这两例“荆”字陶文的发现并不能完全印证邵先生的论断,更不能说远在屈家岭、石家河文化早期阶段古代荆州的概念就已经形成了。但是它们的发现却从一个侧面说明《禹贡》荆州的得名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其深刻的历史根源的。从两周金文来分析,《禹贡》九州和荆州的存在也不是无稽之谈。齐侯钟上有铭文说:“成唐(汤),有严在帝所……咸有九州,处禹之堵(土)。”据郭沫若先生考证,此器为春秋时器。这表明当时的古人对九州的存在是深信不疑的。再从历史时期来看,在古人的思想里,“荆”与“楚”是不可分的。因为楚子(楚国国君为子爵)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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