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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乌巴什洪台吉》考述

在不同民族文学的发展史之后,战争不仅仅是文学作品最关心的话题之一。无论是中国古代《诗经》中之短章结构《采薇》、《东山》,还是规模宏大的希腊史诗《伊利亚特》等等,它们都是围绕着战争吟咏嗟叹,铺陈描写的。蒙古族文学史上,类似的作品也有很多,《乌巴什·洪台吉》就是这样一篇不可多得的精品。《乌巴什·洪台吉》取材于1587年以乌巴什·洪台吉为首的喀尔喀蒙古对卫拉特蒙古的一次失败的掠夺性战争。写于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其后在西部蒙古各部中以手抄的形式广泛流传,后来布利亚特人嘎拉桑·贡布耶夫用托特文记录下来,1858年曾在彼得堡出彼。这部优秀的古典文学作品至今虽已有近400年的历史,但历代对它的分析研究却都很不深入,以至它究竟“是民间口头作品,还是文人创作,现在还无法断定”。对于它的体裁,究竟是属于散文,还是散文传说,抑或是小说,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在继承古人遗产,弘扬民族文化的今天,我们有必要重新解剖、重新认识这部作品,给它以公正的评价,恢复它在蒙古族文学发展史上的真正的地位。《乌巴什·洪台吉》这部作品继承了蒙古族民间文艺的传统形式,采用了以散文为主,中间穿插大量诗行以描写和抒情的叙事方法。因此,就有许多人认为它是一部民间文艺作品,是由民间集体创作并流播开来的。但结合《乌巴什·洪台吉》的产生时代、结构布局和塑造人物的特色看,这种说法似有可商榷之处。笔者认为这部作品是文人创作的早期书面文学作品,其主要理由有:第一,据考证,《乌巴什·洪台吉》所描写的战争发生在1587年,而它完成于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这就是说从史实的发生到作品的形成仅仅隔了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一般来看,一部优秀的民间文学作品,从最初发迹到最后定型,中间要经历相当长的时间,有时甚至需要上百年。象史诗性作品《格斯尔传》等等,它们都是经过几代民间艺人呕心沥血地加工创造,才最后形成的。《乌巴什·洪台吉》这部作品文字虽不及万言,但它的艺术手法细腻生动、结构紧凑精炼,根本没有民间文学作品中常见的良莠不齐的现象;若非艺术家精心构思,仅靠民间口头流传,是难以在十几年内达到如此高超的水平的。第二,《乌巴什·洪台吉》完成于蒙古族社会佛教盛行的十六、七世纪,如果它是民间集体口头创作,一定会或多或少地掺杂进佛教的成份。与它同时代产生的其他民间文学作品都带有浓重的佛教禅宗的印迹。比如《格斯尔传》,它的许多情节和人物都含着明显的宗教色彩,含着起死回生,神兮仙兮的佛教思想。而《乌巴什·洪台吉》这部作品却丝毫看不出佛教的影响。这就说明它虽然产生于佛教的氛围中,但却不是民众集体的创作,它是由一位佛教思想淡漠的文人作家个人创作的作品。第三,蒙古族古代民间类似本篇这样题材的作品,都是用韵文的形式流传的。用韵的作用是易记、易讲,讲起来铿锵有力,便于流传。而此文没有用韵,可见它没有经过民间大幅度地流传和再加工。第四,作品中的主人公如乌巴什·洪台吉,卫拉特首领白巴古斯等,都是历史上实有其人。在《蒙古世系》表中可查出乌巴什·洪台吉是喀尔喀部领袖,是达延汗巴图蒙克的四世孙;白巴古斯是卫拉特之一和硕部人,是哈尼诺颜洪果尔的第二个儿子。把历史人物,包括他们的名字和事迹,写得这样确凿有据,一般都是书面文学作品。而民间流传,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流传者都要自觉不自觉地加进自己的见闻和主观评价,使作品中的人和事较历史本来面貌有一定的出入和距离,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本篇的人和事较为接近历史事实,如果经过民间广泛流传,而没被添枝加叶夸大渲染,一直保持历史本来面目,这是难以想象的。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可以说《乌巴什·洪台吉》是一部文人个人创作的书面文学作品。尽管它似乎还有民间文学的影子,但那是作家个人创作还未完全成熟,写作中不自觉借鉴民间传说的缘故罢了。那么它究竟该属于文人创作的书面文学中的哪一类体裁呢?它以战争为背景,妙笔生花,大胆地虚构出乌巴什·洪台吉的死亡,⑤而且更主要的是它的运用典型化的手法对人物进行了方方面面的艺术加工,这显然已经初步具备了小说的创作特征,因此笔者认为把它归入小说一类的体裁更为恰切。《乌巴什·洪台吉》应该是一部由民间故事、民间传说向小说过渡的作品,可视作早期的小说。下面,我们就以小说的“三要素”为准绳来分析一下这部作品。首先,我们看看它的人物塑造。在几个人物中,卫拉特部的牧童形象最为成功。七岁牧童是个机智、勇敢、宁死不屈的小英雄。作者对他的塑造倾注了满腔热情,并加以热烈的歌颂。通过对他的塑造,反映了人民反对战争,向往和平的愿望以及和侵略者作殊死斗争的精神。探兵整整追了一天才把牧童抓住。在敌人的威胁恫吓下,他毫不畏惧、慷慨陈词,和敌人论争。最初,他还想以“严阵以待,整个卫拉特充满了消灭来犯者的决心”来劝告乌巴什·洪台吉,但掠夺者的本性是不能凭几句话就可以打动的,听到牧童的话,乌巴什·洪台吉便勃然大怒,将他“斩首落地了”。在敌人的屠刀下,牧童宁死不屈,义愤填膺,把来犯者骂得狗血喷头:“你们听着吧!啊,可敬的战神哟,请你来进餐吧!”“乌巴什·洪台吉的黑血流尽了,他的尸骨被捣碎了……,他黑色的旌旗已被卫拉特健儿踩在脚下。”作者塑造这个形象没有一句自己的评论,完全靠牧童的语言和行动,十分感人。站在牧童对立面的反面人物是乌巴什·洪台吉。作者对他的刻划倾注了满腔的愤恨。当探兵抓到牧童时,“他事先把一口寒光闪闪的大宝剑放在紫檀桌上,命令牧童跪在大桌前,让赛音玛吉格压住右腿,巴罕策辰按住左腿,就开始审问”。一个率兵数万的头领,居然对一个奶味犹存的儿童使出如此淫威,可见他是何等残忍!乌巴什·洪台吉表面上凶神恶煞,其实是外强中干。作品没有放弃对他这方面的揭露。他本来和赛音玛吉格二人率领八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扑向卫拉特部,但当发现卫拉特部“无影无踪”,早有准备时,便想“班师回返”。这不是他一时佛心荫发,而是胆怯心虚。然而他又觉得:“事到如今又奈何?打了败仗毕竟是战士,不战而逃却是败将。我为什么不竭力去战斗,而成为一名逃兵,遗臭万年呢?”这段心理描写集中刻划了他虚荣的本质和身在奇耻中又要沽名钓誉的性格,实可谓入木三分。本来商定好第二天向卫拉特发起偷袭,他却背着盟友赛音玛吉格,“于深夜拔营进兵卫拉特”。在胜败未卜的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是独占果实。表现出他不仅仅对外部残忍无情,就是对盟军对朋友也是坑诈,不守信义。如此一个不仁不义的恶徒,岂有不败之理。作品虚构他死于刀箭之下,是理所应当的,是故事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样是首领,赛音玛吉格和乌巴什·洪台吉不同。他虽然也参加了掠夺者的行列,但他讲信义,甚至有点开明的味道。他对乌巴什·洪台吉残杀牧童极为不满,认为违背了“两军相争,不杀使者”的诺言,反映出他多少有点正义感。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看出《乌巴什·洪台吉》塑造的人物是鲜明生动,各有特色的,它把人物塑造作为写作的侧重点,这完全符合小说的特点。《乌巴什·洪台吉》的情节结构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其一,情节集中紧凑。从战争发动到赛音玛吉格离去,洪台吉惨死于战场。它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有头有尾的故事,有发端、发展,也有高潮和结局。其二,叙事详略得当,重点突出。作品写的是一次战斗经过,但却没有过多地着墨于战斗场面,只是在末尾略带几笔;更多的是写战斗前的各种矛盾冲突的展开,以及在这些矛盾中各种人物的活动,这就有利于人物刻划。这种手法和《三国演义》描写战斗的方法是很相似的。我们找不出对《三国演义》借鉴的证据,但可以说作者在安排结构上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与《三国演义》异曲同工。特别是将牧童作为重点形象刻划,做到了主次分明。其三,情节的发展上也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波澜起伏。洪台吉和赛音玛吉格本来准备好就要发动偷袭了,按一般情况,下面该是一场恶战了吧?但没有,作者笔锋一转,节外生枝。洪台吉为独占果实竟抢先行动,而赛音玛吉格愤然之下率兵离去。在顺利发展中,奇峰突起。这样不仅使情节显得曲折,更表现了侵略者内部分崩离析,为结尾的惨败设下了伏笔。最后我们再来谈谈这部作品的环境描写。它虽不如人物塑造和情节安排那样成功,但整个战场的轮廓勾勒出来了。“额尔济斯河,上游森林茂密,下游芦苇丛生。”“迎而横卧着峰峦耸峻、森林茂密的额莫伦胡鲁苏山。”这些自然环境描写尽管不够充分,但毕竟为人物的活动提供了一个场所。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看到《乌巴什·洪台吉》在人物塑造、情节安排和环境描写等方面都具备了小说的特点,尽管这些特点还不够充分鲜明。但对于一部早期的小说,我们是不能求全责备的。这篇小说的问世,是蒙古族文学创作的重大革命,在蒙古族文学发展史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蒙古族在无文字时代,就产生了民间口头流传的一些神话、传说和歌谣。12世纪出现文字后到13世纪中叶,出现了史学著作,在某些史学著作中记载了一些民间口头传说、歌谣等作品。稍后又出现了记录民间文学的独立篇章,如《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孤儿传》、《阿尔戈聪艺人传》等。这一时期文学的主要工作就是记录民间文学作品,没有文人的独立创作。虽然这些作品用文字记录下来了,然而终究是民间文学。表现手法上,虽然也有人物塑造,但更多的笔墨还是集中在故事情节的叙述上,没有对人物采用各种手法进行多方面的刻划。而且情节不集中,故事分散,结构不严密。《乌巴什·洪台吉》改变了这种只记录民间文学的沉闷局面:直接取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进行作者个人独立创作的尝试,并获得了成功,第一次确立了书面文学的地位。这样评价,也许有人会认为是过分一一《蒙古秘史》中有浓厚的文学成份,《两匹骏马》有被修改续作的痕迹,可以说是再创作的过程,这些作品都出现在《乌巴什·洪台吉》以前,如何能说《乌巴什·洪台吉》第一次确立了书面文学的地位呢?不错,《秘史》中是有浓厚的文学成份,但那毕竟是一种成份,而不是一种文学体裁,严格地说它是一部史学著作。最初的《两匹骏马》只是口头文学的记录,后来虽经过文人加工,然而毕竟不是文人独立的创作,不能属于书面文学作品。因此,只能说它们在向书面文坛迈进,还没有登上书面文学的台基。只有到了《乌巴什·洪台吉》,才用小说这种体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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