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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清初湖填四川移民与井盐业的兴衰

一、效果二:生物指标把“江干孤城”纳入“家世新烟”,“最突出”明末清初,四川战争多年,人民遭受破坏。此外,水、旱、旱和瘟疫的流行,四川人口急剧减少,经济崩溃,农田废弃,人烟稀少。即以渝东三峡地区而言,所受摧残尤为惨烈。崇祯十七年(1644),张献忠大举入川,并率部溯江而上,三峡地区“沿江失守”;“继以姚、黄、于、李、三王、三谭,连营江干,大肆蹂躏,耕耘尽废,千里人烟断绝;及后十三家李来亨、袁宗第等,凭恃险阻,盘踞多年,寥寥孓遗,尽为荷戈之兵”,以致“商贾绝迹,耕农失业,斗米四两银,强者掠人而食,弱者割尸苟延,加之土匪入伍肆凶,骄兵悍将,屠戮无忌,兼有虎豹、疫疾,百姓死亡殆尽矣。”再加上其后清廷对夔东十三家所实施的三省会剿和八年平吴战争,渝东三峡地区更是生灵涂炭,满目疮痍。当时“川东各属尤为空旷,草蓬蓬然而立,弥山蔽谷,往往亘数十里无人烟”。“江干孤城,仅见荒烟茂林而已”。在经历了四川历史上最为惨酷的这场浩劫之后,四川人口锐减。据明官方公布的统计数字,万历六年(1578),全川共有3102073人,但到了康熙二十四年(1685),全川则仅有18509丁,设若每户一丁、同时仍按每户6.7人的比例计算,(1)亦只有十二万余口了。二、第三,清初期移民运动的持续展开,是由清末以来持续进行的为恢复四川经济,清政府制订了一系列招抚外省民众入川垦殖的政策,并采取各种行政手段,鼓励并组织外省人口大量迁徙入川,从而形成了规模更为巨大的第二次“湖广填四川”的移民大潮。笔者认为:这场由清政府鼓励和组织的规模巨大的移民运动,起自顺治十年迄至乾隆年间,前后延续了百余年时间,而非止于雍正初年;根据其历史发展状貌,可将之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一)第二,为川中官员招民开垦殖事此阶段前期,整个四川,战乱犹未结束,但清政府已着手制订招募入川垦殖的政策。“顺治十年(1653),准四川荒地,官给牛、种,听兵、民开垦,酌量补还价值。”顺治十四年丁酉(1657)夏四月,户部议准给事中粘本盛疏奏之“督垦荒地应定劝惩则例”,决定将“督垦”作为各级地方官员“考成”升迁的重要依据,其具体内容为:(1)督、抚、按,一年内组织民众垦至二千顷以上者,记录;六千顷以上者,加升一级。(2)道、府,一年内组织民众垦至一千顷以上者,记录;二千顷以上者,加升一级。(3)州、县,一年内组织民众垦至一百顷以上者,记录;三百顷以上者,加升一级。(4)卫、所官员,组织民众垦至五十顷以上者,记录;一百顷以上者,加升一级。(5)文武乡绅,组织民众垦五十顷以上者,现任者记录,致仕者给匾旌奖。(6)其贡、监、生、民人有主荒地,仍听本主开垦;如本主不能开垦者,由该地官员招民给予印照开垦,永为己业。(7)若开垦不实、及开过复荒,新旧官员俱分别治罪。及至康熙三年(1664)第一次完全平定四川之后,康熙帝即在七年(1668)题准四川文武各官招民复业,每招民一百家记录一次;四百家加一级;五百家加二级;六百家加三级;七百家以上不论俸满即升。十年(1671),康熙帝又批准了四川湖广总督蔡毓荣关于“敕部准开招民之例”的疏请。其主要内容为:(1)招民有绩者,授予官职。如候选州同、州判、县丞等,及举贡监生生员人等,有力招民者,授以署职之衔,使之招民,不限年数,不拘蜀民流落在外及各省愿垦荒地之人,统以三百户为率,俟三百户民尽皆开垦,并取有地方甘结,方准给俸,实授本县知县。(2)本省现任文武各官,有能如数招民开垦者,不论俸满即升。(3)蜀省随征投诚各官,俟立有军功、咨部补用者,如能如数招民开垦,照立功之例,即准咨部补用。尽管清政府为调动地方官员招民垦殖的积极性而采取了上述强有力的措施,同时又给予兵、民以“听其开垦”、“官给牛、种”和所开之地“永为己业”等优待政策,但由于川中战乱创伤太深,特别是山恶水险的渝东三峡地区,更是饱经战火摧残,故真正由省外迁徙入峡的外省移民并不多见。以当时川东云阳县为例:据不完全统计,在清代由外地迁入该县的105族姓人家中,顺治年间,仅有自湖北麻城和湖南零陵、常德迁入的五户人家,以及由忠县、石柱迁入的王、马二姓。但不管怎样,清政府所制订的一系列鼓励招民垦殖的措施和相关的垦殖优待政策,对于四川省内外地方官员和峡外湖广等地广大民众,无疑均具有极大的鼓动作用,并由此引发了湖广等地一部分民众携家带口、相率入川、挽草为业。此阶段可视为第二次“湖广填四川”移民运动的发端。正当康熙帝开始实施更为宽优的移民政策,以促进四川社会经济全面恢复之际,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吴三桂却自云南发兵反清,全力进犯四川,一时“全川悉陷,附逆之徒,胁民为兵;荷锄之众,尽拥节旄。”随后,康熙帝调兵遣将,组织平吴战争。据道光《夔州府志》载:“康熙十三年甲寅,吴三桂伪总督王公良率伪将军王凤岐、刘之卫等据夔州”;“逾六年,庚申(1680),四川总督杨茂勋,率师由楚江峡路逆流而上,破巫山,扬帆直进。抵夔州,兵不血刃,群逆遁去,遂复夔州”是年,清廷出兵分路进剿,“奋勇将军王进宝恢复保宁,遣总兵杨洪招抚重庆,一时成、叙、泸、永、夔东诸郡复归版图。”但这场战事并未就此了结,其后夔东谭宏、川北彭时亨等“复叛”,直至康熙二十年(1681)正月,平吴战争方才全面结束。此即清廷所谓第二次平定四川。在此八年时间内,发端于清初的第二次“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实际上处于停滞状态。(二)全川移民分布自清廷第二次平定四川后,整个四川转入长期安定时期。但正如前文所述,时至康熙二十四年(1685),全川居住民仅有十二万余口了。鉴于四川地广人稀,随着清政府的一再鼓励和移民政策的宽优,本已暂告停滞的移民运动,则再次掀起,并逐渐进入高潮阶段,形成了规模巨大的移民潮。康熙二十九年(1690)议准:“四川荒地甚多,流寓之人,情愿在川居住垦荒者,将地亩给为永业。”是年十一月,又定入籍四川者准其考试例:凡“蜀省流寓之民,有开垦田土、纳粮当差者,准其子弟在川一体考试”。其后,又“特颁恩诏,自康熙五十年以后,滋生人口,永不加赋。”自是,来自湖广等地区的外省移民,多取道峡江,大量涌入四川。而渝东三峡地区,凭借其地与湖广地区紧相毗邻且有峡江连通的地理优势,则又自然成为了入川移民的首选落脚之地。据《巫山县乡土志》载:“巫邑经流贼屠戮后,土著人甚鲜,类皆由湖广、江西、福建、浙江、陕西、广东等省懋迁而来。”光绪《巫山县志》亦有“巫邑田地,多因无主荒芜,自募民垦种以后,两湖人民,负耒耜而来者几千万人。”(案:几,几乎、差不多;千万,成千上万之意)的记载。大宁县(今重庆市巫溪县),康熙六年(1667)至雍正七年(1729)间归入奉节县。此阶段入境落户的移民较之第一阶段多。“据宣统元年(1909)陶宏猷大宁调查报告称:外省客籍以江西、陕西人为多,以湖广人为最多”。又,据1988年巫溪县志编委办公室的典型调查可知,巫溪凤凰镇一地“32古户中,除两户土著外,有27户系清初湖广、江浙等地移民;上磺乡130古户中,亦有58户为上述地区的移民,据推算,县境移民来自湖北麻城县孝感乡约占迁入总数的40%。”云阳县,于康熙年间入境落业者共有36族姓(包括康熙初年少量入境移民),除陈、温二姓分别自巫山、奉节转迁而来以外,其余34姓人家即分别来自湖北黄州、黄冈、麻城、蒲圻、公安、大冶、建始、利川等县和湖南巴陵、湘乡、祁阳、邵阳、常德、衡阳、零陵等县,以及江西建昌、安徽太和、福建上杭、广东乐昌等县地;雍正初年入境落业者共36族姓,分别来自湖北蒲圻和湖南沅州、零陵、武陵、新化等州、县地,以及江西龙泉、南康、安福和广东乐昌等县地。即如县北大姓李氏,其入川先祖李茂亮,本为湖南邵阳县人。“康熙四十四年(1705),徙县北之黄村。既定居,归迎父子华、母艾就养,并挈弟茂林、茂椿等与俱;益治产业,买荒地,招佃垦殖,积数十年,自盐渠至路阳,延袤数十里,沃壤相属,遂为县北著族。”万县长滩井一地,据初步调查得知,由于明洪武初年入境落业者甚多,已几乎占有整个明清时期入住移民的70%,该地又远离江干,地势较为隐僻,明末战乱波及不大,故而清初之际,该地实际上已主要是明代遗民及其后裔的聚居之地。尽管如此,但仍有不少外籍人户辗转入境落业。诸如黄、蔡、钟、罗四姓人家,其先祖早在洪武初年即分别由湖北麻城、湖南永州等地入川,而在康熙年间却又从其他地方迁入长滩;刘、林、钟、林等四族姓,康熙年间自湖南湘乡、长沙、永州等地入川,转徙达州、忠县、岳池等地,最后亦迁入长滩;龙、唐二姓,则于雍正年间由湖南溆浦、澧州直接迁入该地落业。忠县虽亦多明代遗民及其后裔,但在顺治、康熙年间,仍接纳了42户迁入户。迁入户中之刘、张、陈、李四大姓于清初迁入者,刘氏占8支,张氏3支,陈氏3支,李氏4支。涪陵县,“明清间,自楚、赣来迁者,十六七”;而在清代,则多江西人入迁。康熙五十一年(1712),鉴于“湖广人民往四川开垦者甚多”,为加强对入川移民的管理,“嗣后该抚查明年貌、姓名、籍贯,造册移送湖广查对”。及至雍正二年(1724),全川人口已增至1320355人了。由上述情况可知,这场由清政府鼓励和组织的移民运动的第二阶段,在渝东三峡地区已形成了“湖广填四川”移民潮的第一次高峰。但到了雍正年间,情况却有了变化。鉴于大批移民不断涌入四川,雍正五年(1727)九月,川陕总督岳钟琪疏奏朝廷:“湖广、江西、广东、广西等省之民,逃荒入川,不下数万户,请开招民事例,给穷民牛具、秄种,令其开垦荒地,方为有益。”但雍正皇帝却批谕道:“各省大小官员,于地方歉收,即当题请设法抚恤,况各省皆有耗羡备用银两,即当以此为赈恤贫民之用,何得坐视百姓之窘迫,不加赈恤而令其逃往他省乎?”又说:“此等远来多人,良奸莫辨,其中游民无赖之徒,不行稽查,必转为良民之忧;且恐既开招垦之端,愚民无知,但图目前之利,必至轻去其乡,亦非所以爱之也。且地方官吏,坐视百姓之远徙异乡,而不知轸念,断不可不加惩戒。著岳钟琪会同巡抚宪德,行令四川州、县,将雍正四年秋冬以后各省入川人户,逐一稽查姓名、籍贯,果系穷民,酌量安插,再备造细册,咨查原籍,将所用牛、种、口粮银两,著落原籍之州县官照数补还。如此,则游惰之民不致冒混,而地方官亦知所儆戒,共以爱养百姓为务,可杜流移之患于将来矣。”次年二月,雍正仍念念不忘此事,下谕内阁云:“上年闻湖广、广东、江西等省之民,因本地歉收米贵,相率而迁移四川者,不下数万人,已令督抚设法安插,毋令失所。但思上年江西收成颇好,即湖广、广东,亦非歉岁,不过近水之地,略被淹损,何至居民轻去其乡者,如此之众也?”“为地方官者,当抚绥之于平时,而劝教之于临时,开其愚蒙,恤其穷困,时勤训导,使百姓知故土之可恋,转徙之非宜,则愚民之不醒悟者亦少矣。”看来雍正帝对于百姓“轻离故土”转徙入川已很不以为然,同时对入川移民甚多而又奸良不一的情况也格外重视,故而一面责令稽查近年入川人户、备造细册,咨查原籍,加强管理,以杜绝外省游惰之民冒混入川;同时对真正之穷民又网开一面,酌量给以安插,毋令失所;但所用牛、种、口粮银两,则著落原籍之州县官照数补还。并下谕内阁,将自己对此事之主张,“著各督抚晓谕官民等知之”至是,涌动近五十年的移民大潮,似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宣告结束,但实际上却并未完全消歇,自乾隆初年迄至乾隆中期,却又再次涌现高潮。(三)种新的入川移民:川、川各以其为乾隆初年,湖北、湖南、广东、江西、安徽以及江浙一带,水灾迭连发生,而甘肃、陕西等地地震、水雹成灾。此后,大批贫民纷纷逃荒入蜀,“广东、湖南二省人民由黔赴川就食者共二十四万三千余口,其自陕西、湖北往者,更不知凡几。”逃荒入川之贫民,本为流民,但入川之后,大多滞留蜀地,或写地垦荒,或谋求他业,不再返回原籍,流民实际上已成变相的移民,至是,似已消歇的移民大潮又再次开始涌动。乾隆十年(1745),据川陕总督公庆复奏报:“凡赴川之人,本省给照,无照阻回。后仍有捏造姓名,指称依傍,两月之内,来川者多至三千余名。”及至乾隆中期,其势更不可遏止。二十五年(1760),贵州巡抚周人骥,鉴于各省流民入川者甚多,奏请朝廷限制。但乾隆却批谕道:“此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国家承平日久,生齿繁庶,小民自量本籍生计难以自资,不得不就他处营生糊口,此乃情理之常,岂有自舍其乡里田庐而乐为远徙者?地方官本无庸强为限制,若其中遇有生事为匪之人,则在随时严行查禁,不得以一、二败类潜踪,遂尔因噎废食。今日户口日增,而各省田土不过如此,不能增益,正宜思所以流通,以养无籍贫民。”三十二年(1767),四川总督阿尔泰又再次奏请禁止各省贫民继续入川,说:“川省荒地,业经认垦无余,嗣后各省民人,藉词赴川者,不必给票,并转饬沿途关津,查无照票者,即行阻回。”但乾隆帝却回复道:“此等无业贫民,转徙往来,不过以川省地广粮多,为求口食之计;使该省果无余田可耕,难以自赡,势将不禁而止。若该处粮价平减,力作有资,则生计所趋,又岂能概行阻绝?且临近该地之湖广、江西等省,均属朝廷子民,抚绥本无异视。”“阿尔泰奏定关隘查盘、给票验放、及咨移各省晓示民人之处,不必行。将此传谕该督及各该督抚知之。”移民入川,其势已不可阻挡,看来乾隆皇帝亦充分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一改其父之控制政策,顺水推舟,顺其自然。正由于此,第二次“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即再次掀起高潮。对此情况,陕西按察使严如熤作了十分生动而详细的记载:流民之入山者,北则取道西安、凤翔,东则取道商州、郧阳,西则取道重庆、夔府、宜昌,扶老携幼,千百为群,到处络绎不绝。不由大路,不下客寓,夜在沿途之祠庙岩屋或密林之中寄宿。取石支锅,拾柴作饭。遇有乡贯便寄住。写地开垦,伐木支椽,上复茅草,仅蔽风雨。借杂粮数石作种,数年有收,典当山地,方渐次筑土屋数板。否则仍徙他处,故统谓之棚民。(夔州府)形势险阻,为川东门户,岷江(即“长江”)贯其中。奉节、巫山、云阳、万县、开县、大宁各县均在江北,崇山峻岭,密地千里;川中山多黄土,不逮陕南山之沃而土性稍坚。山民遇有溪泉之处,便开垦成田,故到处均有稻谷,价值较陕省为贱。但各县地均辽阔,棚民杂处……川东风土,与汉南相近,……承平既久,民多外省搬入,而湖广之人尤多,以其壤地相连易于搬迁也。由上所引可知,在移民再次大量涌入之际,渝东三峡地区,仍然凭借其地与湖广等地紧相毗邻的地理优势,又自然成为了入川移民的首选落脚之地,正如严如熤所言:“以其壤地相连易于搬迁也”。以当时盐业经济较为活跃的万县长滩井为例:尽管此地离大江较远,但据初步调查得知,乾隆年间即有何、杨、曾、龚、房、唐、颜、蒋、江、石、王、孙、唐等13户人家,分别自湖南永州、湘乡、宁乡、长沙、衡山、醴陵等州县和湖北大冶以及江西南昌、广东梅县等地转徙入川,并直接进入长滩落业,这远比在第二阶段直接迁入该地的湖广移民多得多。即使位在万山丛中之城口等地,也有大批移民深入其境。及至后来,该地亦“民少土著”而“多外来入籍之人”,可谓“五方杂处”;“土著谓之老户,外来入籍者谓之客家。附近州县及湖广、陕西、江右之民,始则贸易或佃耕,继则置业者居多。乡俗不同,土音各别”。至于沿江各县,情况则更为突出。单以云阳县为例:乾隆年间迁入该县的外省移民竟有58族姓之多,比康熙年间入境落业之36族姓还多22族姓。除陈、肖二姓分别自四川叙州高县和忠县转迁而来外,其他56族姓则分别来自湖北武昌、黄冈、蒲圻、江陵、麻城、大冶、蕲水、咸丰和湖南的武陵、长沙、岳州、巴陵、湘乡、衡州、桃源、邵阳、益阳、宁乡、新化、安化、永州、临乡等州县,以及江西的兴国、吉安、信丰、福建的汀州、莆田、建宁和广东的朝亭、安徽的安庆、太湖等州、县地。入境落户的外省移民中亦不乏佼佼者,如江北大姓涂氏,其先祖涂开盛,本为湖北蒲圻县人,“乾隆二年(1737),年十七,随父功亮入蜀云阳,度地北乡老龙坪。既成贸矣,资不足,随父返蒲圻措之。未几,父卒,庐墓三年。服除,携妻、子徙云阳,定居老龙坪,披荆斩棘,辟良田数十顷。遇人平易,乡里无贫富老幼,以逮田农佣保,皆乐与之游,故能以单姓成一邑巨室”。又如薛光秀,“其先楚人,初徙开县,乾隆初移云,以耕作起家,家日裕。尝倡设东井上下两义渡,以便行人;又募修紫云阁,为里赛会地,所费均不下数千缗,均首为应之。”到了清代中期以后,即有江南之彭、薛,江北之邬、涂、陶、郭、湛、温等入川移民人户,已蔚然而成该县望族大姓矣。外省移民的大量涌入,加之人口的自然繁衍,使四川人口得以不断增加。雍正二年(1724)全川人口已增至1320355人,及至乾隆四十九年(1784),全川人口则增加到了7789782人,六十年时间,全川人口几乎翻了六倍,这绝非完全依靠原有人口的自然增殖所能达到,从中亦可见乾隆年间外省移民入川之盛。及至嘉庆初年,但仍有一些外省民众,为求口食之计而零星迁徙入川,然而,这已经是这场“湖广填四川”移民大潮的余波了。三、碱农下川,意取材料之家发端于清初的这场规模巨大的移民运动,亦势必使四川社会经济文化得以全面的恢复和发展。在渝东三峡地区,长期遭受战乱破坏的井盐业,随着移民的不断涌入,亦逐渐兴旺发达起来。自清初采取一系列优厚政策积极组织湖广等地移民入川之始,清政府亦在盐政的管理上,大开绿灯:“任民自由开凿,(井灶)遂为人民之私产;国家只就井灶而征以课,就盐引而榷以税。”鉴于此,自古以来即为渝东三峡地区重要经济支撑的井盐业,自然会得到外省入川移民的格外垂青。所以,在大量移民深入三峡地区崇山峻岭开荒垦殖、从事农业经济开发之际,一部分较有实力的外省移民,则把目光投向煮盐业的开发和与之相关的经济活动中。云阳县北云安盐场,“崇祯甲申(1644),张献忠入蜀后,姚、黄、余、李相继为乱,士民逃亡,乙巳(1665,康熙四年),仅存灶户十二。越十三年,丁巳(1677,康熙十六年),逃徙者渐归凿井,益灶户二十二。雍正八年(1730),井十,锅一百六十五。乾隆二十三年(1758),迭增井一百有二,灶二百五十四,锅八十五;三十六年(1771),迭增井二十三,灶一百有三,锅一百有三。”此例中尽管含有少量逃亡灶户返回井场重操旧业,但从其后制盐井灶迭增速度来看,外省移民的加入,无疑已在多数。如该场制盐大户陶、郭二姓,其先祖皆湖北黄冈人,康、乾之际“迁蜀后,俱业盐灶、煤矿,世食其利,浸以润家,田庐、卤井,资皆巨万。”又如胡怀玉,弟怀义,原籍湖北麻城,“闻云安盐井工作多黄州人,遂迁云,以鹾务起家”。一些移民始入川时,本为垦殖务农,但由于盐业经济的迅猛发展,即转而购置卤股,或筑灶自煎,或筑灶租赁他人煎制,同时又一面继续从事农业经济开发,并由此发家致富。个中缘由,则在于“购卤股者,胜于买田,以责息速且厚也。”诸如:“裴超凤,旧家武陵,祖正己始来川,父志禹乃徙云,初服农畴,旋以盐筴起家;”“彭宗义,字会川,乾隆中,侍父自圭,由大冶徙云,以力农起家,工榷算,日益富,遂为巨室,购良田、卤水甚多;”胡德荣,其曾祖早在清初即“自长沙迁(云阳)梅子甲,力农殖产,买慈竹园居之数世”,但传至德荣,已是“举债颇众,生计不给”,于是“乃习为贾,移家盐场,贸迁啬积,既清宿负,仍有羡金,购卤买田,日益完富”;其弟德礼,亦“佐德荣营盐筴,持家事,自营别墅于南溪,与兄别居,然同财持家如故”。当此之际,由于人口不断增加,食盐需求量增大,煮盐一项,燃料的更换和革新已是势所必然。鉴于此,煤炭工业在渝东三峡地区应运而生。但外来移民于其中所起作用却不可低估。仍以云阳云安盐场为例。明末清初,该场煮盐基本上仍沿袭千年未变之古法,其燃料以木柴为主。当煮盐燃料初始更换为煤,一些入川移民,即由他业转为经营煤矿,并由此发家致富而成望族。清顺治八年(1651),有张荣廷者,自汉中南郑迁居云阳县水市口,“以操舟为业,日运柴于盐厂。厂中煤矿未盛,煮盐多以柴……而荣廷已积资小裕,旋改营煤矿,以鹾务起家,成巨族。”又如以煤起家之谭锡奎,“原籍湖南茶陵州。先世流徙至县,贫无藉。弟兄三人,为汤溪煤礲,供凿运之役。继乃谋于两兄,自辟煤洞,多得煤脉且饶。由是殖产日沃,遂为富人。”在渝东三峡地区其他主要产盐井场,虽然煤业的开发与营运较之云安盐场要稍晚一些,但在乾隆以后,亦依附该地煮盐业的不断发展而逐渐兴旺起来。如大宁盐场,已有县北“谭家墩口出有煤洞,煤载小舟,顺流而下,更为便当。天不爱宝,养活无数生命,故大宁商人不须大有资本,亦能开设也;”又如开县温汤盐场,嘉庆年间,距盐厂十里内外已有煤窑,所产煤炭由“煤户用四轮小车推之溪侧,小船运载至灶厂中。井厂所用夫匠水陆运煤及商贩运背之人,井旺时日以万计。”再如彭水郁山盐场,亦在嘉庆初年,于井场附近黄金道、卢塘沟、过路滩一带发现了煤炭。自此之后,郁山盐、煤两业,相依相存。至于为求口食之计而从事凿井煮盐与煤矿开采的灶丁、煤工和各类工匠,以及肩挑船运的脚夫、船夫和行盐之商贾小贩人等,更是不计其数。如大宁一地,“工匠外来者多……至盐场峒灶工丁逾数千人,论工受值,足羁縻之。”“大宁、开县等厂,众亦以万计。灶户煮盐,煤户、柴行供井用,商行引张,小行贩肩挑贸易,或出资本取利,或自食其力,各营生计,无所谓事端也”云安盐场,及至乾隆以后,在卤水的提拽与煎制以及成盐的贩运等等方面,则已开始出现同一籍贯的外来移民各主其事的局面。据民国《云阳县志》记载:“盐商多黄州人,拽水夫亦黄州人尸(“主持、执掌”之意)之。灶房杂雇,则忠州人。照火者,尤忠州人专业,他籍不能羼也。惟跑井不论。”盐业的兴盛亦带动了整个三峡地区运输业的发展。陆路运盐大道四通八达。在巫溪县,经实地考察得知,与后溪河畔大宁盐场紧相连接的北上段两河(东溪、西溪)栈道,实际上已与其北面各条山路连成了网络,形成了四通八达的山地交通格局。而拥有长江这一黄金水道的渝东三峡地区,其运盐出川之水路则更为畅达。正如严如熤所云:“川盐处处运以舟,淮盐亦以舟运而溯流而上,不如川运顺流而下之便当,工本运脚既较省于海盐,故其价常贱而销售甚易。销售既易,业盐之人愈繁。川中沃饶,为各省流徙之所聚,其他陆路来者无论已,即大江拉把手,每岁逗留川中者,不下十余万人。岁增一岁,人众不可纪计,岂山中垦荒、平畴佣作所能存活!”由于井灶日盛,“所用匠作转运之夫实繁有徒,转徙逗留之众,得食其力,不至流而为匪”,故而渝东三峡地区社会相对稳定,此实乃“得力于盐井之盛为多也。”随着盐业的兴旺、运输业的发达,以及人口的迅猛增长,在三峡地区其他行业也相应得到发展。亦如严如熤所云:“山内营生之计,开荒之外,有铁厂、木厂、纸厂、耳厂各项。一厂多者恒数百人,少者亦数十人……凡开厂之商,必有资本,足以养活厂内之人,必有力量,驱使厂内之人。工作本利,其资值帖然为用。”不仅如此,盐业的兴旺还带来了城镇商业的繁荣。例如巫山县,由于“盐务畅行山陕,富商俱在巫邑就埠售盐,财源不竭,以致各行贸易繁兴,邑无游民”。又如大宁盐场所在之地,尽管地势偏狭促窄,但由于邻近鄂西北之竹山、房县、兴山、秭归等县,其地山内“重冈叠巘,官盐运行不至”,故而“赴厂(指“大宁厂”)买盐者,冬春之间,日常数千人,”再加上“自食其力,各营生计”的常住民,“众亦以万计”。久而久之,该地亦沿山麓水畔蔚然而成七里长街矣。又如云阳,当盐业鼎盛之时,“各乡殷阜、豪绅、富贾暨其子弟,岁常入城游止,动经旬月,服用丰美,挥霍偃蹇。……当年常有京货船、南货船泊城下,经数月一至,至辄大获,或囊货入厂,恣所嗜携取,不问价责直,归舟始收帐而去。又更赊货若干,以俟重到,不虞相负也。”由此可以窥见,时云阳县城和云安盐场两地,由于盐业的兴旺而致整个商业经济异常的活跃。至于奉节、万县、忠县、涪陵等运盐出川口岸,亦同样因盐运而呈现出繁荣的城镇商业景象。经济的发展亦势必带来文化的复苏。由于移民来自各地,随着盐业经济的繁荣昌盛,渝东三峡地区各产盐井场及周边地带,均先后出现了大量具有浓郁移民色彩的祠堂、宗庙与会馆,以及与盐相关的坛庙、宫观等建筑。诸如大宁场之城隍庙、观音堂、东岳庙、文昌宫、武圣宫、帝主宫、禹王宫、莼南宫、吴王宫、观音阁、风洞寺、万寿宫、火神庙、保安寺、王爷庙、三义宫、太极宫、药炉观以及“屡加修葺”之龙君庙等;其中,祭祀盐泉之神的“宝源庙”(即“龙君庙”),“殿宇巍峨,香火极盛;”而对大宁盐业生产及其管理曾作出过卓越贡献的历史人物,诸如宋代大宁监官雷说、孔嗣宗、虞祺等,亦在县城所建名宦祠中设有牌位,以供世人祭奠膜拜。较之大宁,三峡地区另一产盐重镇云阳云安场其况尤甚。云阳一地,自古以来,“琳宫秘馆,独盛他处,”及至“湖广填四川”之后,“客籍既多,民不忘本,争设宾馆,附祀乡贤,一以联乡情,一以资平议,”鉴于此,云安盐场及其周边地带,神祠、会馆、佛寺、道院,即如雨后春笋般地矗立起来,原存颓庙旧观,亦得以修葺一新。诸如神祠,即有龙君宫、文昌宫、炎帝宫、三皇庙、仓圣宫、高祖庙;会馆有关帝庙、万寿宫、庐陵馆、禹王宫、帝主宫、万天宫、水府庙等;佛寺有滴翠寺、清净寺、罗汉庙、普贤寺、大佛寺、花果寺、青衣庵;道院有玄天宫、玉皇庙、三官庙、高峰寺、皇经堂;其他杂祀则有三元宫、五显庙、三义庙等。其中,龙君宫为供奉井神扶嘉之地,高祖庙为祭祀刘邦、樊哙首开井盐之利而建。有趣的是,不少神祠、会馆,或为“工商集会之区”,如洞上驮帮,在云安盐场即以白水滩水府庙为会馆;云阳炭帮,则在离盐厂北去近二十里之南溪乡建有高峰观,以为集会之地。或为同籍之公所,如万天宫,即为忠州人公所;帝主宫,则为湖北黄州人公所。“祀神饮福,平议帮务,皆于是行之。”时至今日,云安父老,尚相传“昔有九宫十八庙”之美谈。除此而外,一些盐业大户又相继在厂建起了宗庙祠堂,诸如郭家祠堂、陶家祠堂、周家祠堂、林家祠堂、曾家祠堂、袁家祠堂等等,于是竞相供奉先祖,以示不忘其入川创业之艰难;香火不断,以祈求神灵保佑其子孙绵延、发达兴旺;同族人等,聚会一堂,长幼有序,礼仪有方,还望由此而在地方“树风声、化民俗”也。至于三皇五帝、古圣名贤以及神人巫鬼,亦各得其受祭之所;佛寺尼庵、道院宫观,皆附丽于厂而得增饰一新。随着湖广等地入川移民的安家乐业,为求神灵保佑一方平安,自古楚地“信巫鬼、重淫祀”的文化习俗,至是得到发扬光大,由盐而兴的移民文化在一片箫鼓丛祠、巫觋歌舞之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现。值得特别注意的是,入川移民中的一些有识之士,一旦起家而渐至殷阜,亦非常注重地方教育事业的振兴,常有创修书院之义举。譬如云阳双江之云峰书院,即由原籍湖南湘乡之邬世文所建。世文先祖于康熙末年入川,落业于县北黄石甲,及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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