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长安城与通明门

隋唐长安城与通明门

隋唐长安东部、西部和南部的三种类型的房屋共有九扇门。在东部三种类型中，最北端的是通化门。20世纪50年代,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曾对长安城的外郭城、兴庆宫、大明宫、曲江池和芙蓉园,做了实地探测。在其《唐长安城地基初步探测》(以下简称《探测》)一文中关于通化门的位置是这样论述的:“沿春明门向北2110米处为通化门,在今之火电公司东南角。1954年火电公司修建楼房时,发现水渠遗迹。当时曾将该水渠做了清理,并发现此门,但已为修建单位所破坏,仅留残部一角,已无法辨识该门的具体形状了。不过据清理水渠资料看,我们可以肯定它的具体位置,当在水渠南岸。”该文又在龙首渠条中又说:“龙首渠,1954年3月,唐东郭城南距春明门2100米处,火电公司修建大楼,发现渠水道及涵洞……据其位置及渠旁出土的其他现象看,此二洞当为龙首渠南支,即通通化门、兴庆宫,由皇城入太极宫的入口处。”从这两段文字看,自相矛盾。既然《探测》者已经发现此门,并肯定了它的“具体位置,当在水渠南岸”,那么为什么龙首渠南距春明门只2100米,而通化门反而南距春明门2110米呢?岂不是通化门反而在龙首渠之北了吗?其实在研究有关唐长安的历史文献和考古发掘资料时不难看出,《探测》仅以龙首渠遗迹所发现的通化门并不是通化门,唐长安通化门遗址应该在《探测》所定的沿春明门向北大约1900米处,而不是2100米。通化门向西有条大街,是唐长安“六街”之一,西至皇城东面的延喜门(皇城东面有二门,南为景风门,北为延喜门)。这条大街之北,还有南北两列,东西共八个坊(里)。邻近通化门之北的二坊是十六王宅和兴宁坊,十六王宅隋称永福坊,十六王宅在北,兴宁坊南临通化门大街。这两坊的南北长度据历史文献记载,每坊400步,合660余米,共计1320米,再加上长安城14条横街最北的顺城街(十六王宅与北城墙之间的顺城街)25米,十六王宅与宁坊之间的横街88米,合计已达1433米。历史文献记载已为考古勘测所认定。这就说明通化门内之通化门大街北沿至城北墙是1433米。然而据《探测》所述,东城墙全长7970米,除去东南角至春明门4600米,再除去春明门至通化门之2110米,仅余下通化门至北城墙1260米。这1260米如何能容纳下十六王宅与兴宁坊及其两条横街的宽度呢?同时还可以比照,延喜门是皇城东面北门,延喜门之北是宫城,宫城的南北长度据历史文献记载和考古探测证明为1492.1米。于此可知《探测》所认定的通化门的位置是难以置信的。各门之间的对应(1)长安城西面从北向南第二门金光门向南至西面南来第一门延平门的南北距离是2300米。(2)长安东面从北向南第二门春明门南至东面南来第一门延平门间距为2260米。以上金光门——延平门,春明门——延兴门,均为2300米左右。(3)延平门南距长安城西南角2850米。(4)延兴门南距长安城东南角为2340米,再加上由于曲江池,长安城东南城基向北缩短510米,也恰好为2850米。以上延兴门——长安城东南角,延平门——长安城西南角均为2850米。(5)长安城西面北来第一门开远门南至金光门为1900米。(6)长安城东面北来第一门通化门南至春明门为2110米。以上(5)(6)两项就相差200米。长安城初建的规划大致都是方整对应的,为什么其他各对应的门大体对应,而通化门则偏北呢?在1976年编制的万分之一西安地区地形图上可以看出,从长安城西南角遗址,向东经长安南面三门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直至长安城东南角,均在同一纬度上(37°87′N)。延平门与延兴门(37°88′N)、金光门与春明门也均在同一纬度上(37°92′N)。然而从《探测》所记载的开远门到通化门却不在一条纬线上(一在37°93′9″N,一在37°94′3″N),因此也可证明《探测》所记述的通化门位置是不正确的。长安城西北角向南至开远门为1400米,开远门向东直达皇城西向北来第一门安福门是条大街,文献记载“皇城左右各横街四,三街各六十步,一街直通安福门延喜门广百步”。1一百步合147米,是一条相当宽广的大道。安福门的位置据《纪略》所载北距宫城南墙是96米。21978年在今西五台南6米出土《重修内省者之碑》,这说明西五台仍在太极宫西之掖庭宫内。因此安福门遗址应在西五台南100余米处。再者,宫城南北的长度是1492.1米,则安福门应在宫城北墙向南的1600米处。由此可见,开远门和安福门并不在一条东西经度上。《长安志》记载皇城“东面二门,南曰景风门,北曰延喜门”注“(延喜门)直东当郭城之通化门。贞元四年,修延喜门复道,属于承天门”。所以,直东当外郭之通化门,亦应在宫城北墙(也是外郭城北墙)之南大约1600米处。陕西省考古研究所1986年6月4日在西安市长乐西路40号院内发现隋代舍利墓,墓志称:“大隋开皇九年岁星是在东井次皇龙八大□十月□□□十一日,于兴宁坊清禅寺主人德……”3据《长安志》兴宁坊下“南门之东清禅寺”石刻唐长安城图上,清晰地显示清禅寺在兴宁坊南门内之东。既然通化门大街之北的兴宁坊南界还在今长乐西路之南,那么,兴宁坊南临的通化门大街的通化门遗址怎么会在今长乐西路以北的电力公司院内(20世纪50年代的电力公司,今为陕西省电力建设总公司)。据以上四点说明,唐长安通化门遗址应在今长乐西路陕西省电力建设总公司之南,长乐西路以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