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企业逃废债的调查与思考

关于企业逃废债的调查与思考

近年来，安庆市各级金融机构采取措施加强对企业的反复负担，但由于各种因素的限制，企业的反腐败行为并没有受到完全限制。如何净化社会信用环境，充分发挥金融债务作为金融安全领域的主要任务，发挥金融债务作为建立金融安全区的主要任务。最近，对安庆市的表转型行为进行了实地调查，揭示了转型债务的深层原因和直接原因，分析了金融债务管理实践中的一些问题，并研究了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思路。一、要有为企业本身的原因逃避导致的逃避金融企业逃废金融债务的形式,可以归纳为:第一类,资产重组类。即通过企业改革改制的形式,剥离企业有效资产进行重组,或新设企业、或搞兼并联合、或搞股份合作、或承包租赁经营,新的经营主体均不承担金融债务、或拍卖、出售资产而不偿还金融债务,从而悬空金融债务,具体手段有整体接收、整体收购、先分后破、新老划断、母子裂变等不规范行为某县罐头厂改制后成立有限责任公司,企业名称及法定代表人发生变更,造成该县工行和城市信用社贷款本金1745万元、利息752.3万元不能落实,此谓之“金蝉脱壳”;某水泥厂2000年底镇政府末与债权银行协商,将其招标给浙江私人承包,企业新注册成立了有限责任公司,作为原企业的子公司,大多有效资产转移到子公司,母公司基本已成空壳,私人业主并不承担原企业金融债务,此谓之“大船搁浅,舢舨逃生”这一类可称之为“改革家类”,因为企业在逃废债行动中都打着改革的幌子,以有关部门和当地政府的红头文件撑腰,这类形式隐蔽性较强,如不及时对企业跟踪调查,很难发现。第二类,破产类。一是假破产真废债,在破产过程中金融机构没有作为债权人参与,某县煤炭机厂1996年破产时欠建行贷款158万元,进入破产程序没有通知建行参与,该厂无力支付诉讼费,只是在事后在厂区中间划了一块几百平方米地皮交建行处置。二是破产清算不是按法定程序依法清偿金融债务,而是依据与《破产法》有明显抵触的有关部门或地方政府的政策规定,逃废金融债务。这一类也可以称之为“破落户类”,是当前我市企业逃废债的主要形式。第三类,拒不认账类。这类企业对于金融债务或是拒不签字盖章,或是拒不配合银行进行债权维护,或是以逃废金融债务为目的通过各种方式转移有效资产、使企业名存实亡。这一类企业可以称之为“赖皮类”某.渔场欠农行贷款本金621万元,利息100万元,农行曾五次上门催收,但该企业以种种理由拒不签字,2000年农行仅清收该渔场5000元利息,据反映该企业生产经营基本正常,正常上缴税收。此类企业处理较为棘手,处理不好有可能带来社会矛盾。二、金融稳定工作的特点1.部分地区地方保护主义已由显性转为隐性。地方保护主义表现已由1997年企业第一轮改制时公开为企业逃废债提供保护伞转化成执行和理解政策上存在偏差,具体表现就是一些地方政府或企业主管部门存在光说好话不做好事的现象。主要形式有:一是企业破产改制或破产不按规定通知债权银行参与;二是帮助企业转移债务。如某镇私下把所有6户改制企业金融债务转到不具独立法人资格的“资产管理协调委员会”,资产管理协调委员会反而作为金融债权的代言人来收取6户企业每年50—60万元的承包费,把主债权银行撇到一边,并未分其一杯羹;三是维护金融债权时出工不出力,落实容易执行难如企业改制后,新企业不必提供银行出具的确认债权的有效证明即给办理工商注册登记,使企业得以“金蝉脱壳”;司法实践中法院很少强制执行,金融机构往往是“赢了官司输了钱”;企业兼并破产中,不予核销的银行呆账损失营业税抵扣政策难以执行等等。2.不良资产剥离及债转股产生的负面影响。自1998年以来,金融稳定工作中实行“不良资产剥离”和“债转股”,在理论上可以减轻银行的负担,但实际应用中却反而诱使许多没有享受这些改革利益的企业选择逃废金融债务作为其自我调整的方式,指望银行能予以核销,形成示范效应和传播效应。其结果一方面使银行放松对自身内控制度的完善;另一方面使企业经营者产生债务豁免预期某县外贸公司欠农行贷款1490万元,去年不良资产剥离时农行曾将其报长城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备案,因不符合条件没有剥离掉,但该外贸公司却据此认为其亏损是因政策性因素造成的,农行应对其停息挂帐。3.商业银行授权授信制度对企业逃废债的负面影响。商业银行自上而下实行授权授信制度,旨在加强风险控制,但贷款权限上升,使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企业获取信贷的标准提高,一些本来生产经营正常,能正常还本付息的企业因得不到新的信贷支持,可能诱发道德风险,出现逃废债;企业逃废债又反过来促使银行加强对贷’款的外在约束,此时,银行贷款中存在明显的“逆向选择”:即银行贷款利率越高,信用等级低的企业越敢借款;相反,信用等级高的企业却不愿意以较高的利率借款。最后,形成这一独特的景观便是:不良贷款的积累和恶化→提高贷款标准→减少信贷供应→逃废债增加→不良贷款的进一步积累和恶化……这类恶性循环对金融的稳定和当地经济发展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从我市实际情况看,近几年存款快速增长,但贷款增幅逐年减少,逃废金融债务现象并未得到有效扼制4.潜伏的逃废债危机不容忽视。南京分行这次制订的十三条逃废债统计参考标准主要是指债务人有目的的不履行还本付息义务,认账不认还的现象并未列入逃废债范畴。某铜矿90年代前期曾得到金银专项贷款100万元,债权行每次发出催收通知书时,企业均签字盖章,要求还本付息时却种种推诿,金融债权只相当于一张无限期的欠条。类似这种现象在我市比比皆是,其实质只是把逃废债行为暂行隐藏起来,一旦受外在条件变化影响,逃废债行为极有可能显性化。三、保障机制:金融机构的作用1.政府角色的错位易形成地方保护主义。在改革过程中,各种利益关系不断调整,宏观层面与微观层面的经济利益冲突在所难免。地方政府充当着企业所有权代表的角色,考虑较多的是自身的政绩和如何解除自身的困境,由于企业经营状况直接关系到地方财政收入、税收、劳动力就业等与地方政府休戚相关的问题,当涉及到企业逃废债时,存在一种片面认识,认为银行乃至农村信用社实力雄厚,是国家的,往往采取“不积极行为”态度。2.社会信用体系未真正建立。企业逃废金融债务是社会信用低下最主要、最有代表性的表现形式。长期以来,我国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经济活动中的交易实行计划调拨。交易双方只是服从计划和行政命令,信用概念非常模糊,只是反映在一般公众的生活和道德范畴内,没有在法律上予以规范;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需打破原有基石,建立新的经济利益调节机制,法律缺位严重、法制效率不高,使交易行为的信用约束机制十分脆弱。3.银企产权关系的同质性与交易关系的非市场化倾向:银企尚未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信用关系。第一,由于国有银行与国有企业产权的同质性,即共同归属于同一个所有者主体,使得银行与企业作为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实质性区别变得模糊,而债权债务关系模糊的结果必然导致金融交易不能真正建立在信用基础之上。一方面银行要承受对社会公众负债的强硬约束,另一方面资产对国有企业的约束却因彼此产权同质而效力弱化,不得不承担由共同的产权主体——国家转嫁过来的国有企业借贷与投资的风险。本次调查中一个突出问题就是各金融机构普遍反映国有和集体企业逃废债现象较为严重,私人和民营企业社会信用度较好,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国有和集体企业认为银行的债权和自身的债务都是国家的,国有企业改革所付出的成本应由银行共同承担;第二,银企信用关系的市场化进程与行政性倾向双轨并存,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的资金计划配置和供给制的银企关系因两者产权的同质性,仍在一定程度上惯性存在和延续,通过政府直接抑或间接的行政干预倒逼银行信贷资金,出现银行资金财政化倾向。某乡财政所曾向当地农村信用社贷款40万元,用于发放职工工资和垫交水费、电费,贷款到期后却未能履约归还。4.银行对企业信息的获得处于不对称或不完全对称状态。由于银行所面临的经营环境中各经济主体行为结果的不确定性存在,银行对企业信息的获得不可能完全对称,银行在信贷资金放出后,对信贷资金的流向和企业生产经营情况等等因种种原因,往往并不知情,易造成贷款损失。这里要区分两种类型:一是企业披露给银行的信息失真或者根本就不提供信息。如前所述,某水泥厂被承包后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债权银行曾进厂要求了解现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该企业拒绝提供财务报表;二是银行对企业信息的搜集缺乏严密的内部控制措施,造成信息滞后。有的企业自行关停,人员外出打工;有的企业已名存实亡,贷款催收通知无人签收,导致债权银行诉讼有效期丧失。5.相关金融交易规则制度建设滞后与监管手段落后:债权约束缺乏应有的制度性保护。金融法律、规则与监管有助于约束交易主体的行为,减少不确定性或交易费用,目前尚无任何金融交易规则制度对金融债权的保护作出相应规定;央行的监管体系远未健全,监管主要以事后处理型居多,对维护金融债权缺乏事前预警性措施,监管手段落后、乏力的问题较严重。如果违约、侵权行为得不到及时惩处和制止,就不会产生威慑力,“劣币驱逐良币规律”在强烈的示范效应下会发生作用。6.金融机构内控不严及各自为战给企业逃废债形成可乘之机。一是贷款三查制度流于形式,这主要是前期信贷约束不严的情况下,《贷款通则》、《担保法》等尚未出台,贷款时没有办理有效的担保、抵押手续,或者贷款重放而轻管,甚至出现个别信贷人员利用牺牲集体利益,来满足一己之私。如某农村信用社信贷员在未经集体研究和联社批准的前提下,擅自向某私营企业主放贷100多万元,后企业经营不善,企业主外逃无下落;二是企业多头开户,东方不亮西方亮,金融机构的不正当竞争削弱了联手制裁的威力,助长了企业逃废债行为。某轧花厂在欠农行贷款本息7000多万元的情况下,继续向农行申请贷款300万元,未得到批复,遂将企业存款转移到中行,以存款作质押,得到了中行贷款支持。这类企业典型表现就是在主债权银行信用度较差,但却是其他债权银行界定的“优良客户”。7.法律体系不健全对企业逃废金融债务的负面影响。一是有关金融法律法规体系不完备,在维护金融债权方面存在法律缺位。目前金融机构维护金融债权主要依据的是各部委和上级行、当地政府的文件,并无多少法律效力,在维护金融债权方面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借款企业、地方政府、司法部门以及其他部门的权利和义务也未规定,在得不到当地政府的支持下,维护金融债权往往靠金融机构孤军奋战;法律上出未明确各义务人不承担维护金融债权应尽义务的处罚,对逃废债的欺诈行为并未给予当事人应有的惩罚;二是法律实施机制缺损,执法不力,随意性较大,削弱了法律的威慑力和约束力,金融机构在司法实践中反映强烈的即是胜诉率高,实际收益不大。截至到2001年5月底,安庆市市区金融机构向法院申请执行案件251件,执行标的5803.41万元,法院已执行标的1076.59万元,未结执行标的4726.82万元,未结率81.45%。三是诉讼费用收取不尽合理,挫伤了金融机构维护金融债权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某信用社反映,一个体户欠该社本息9.63万元,经多次催收无效,该社向法院提起诉讼,却要交纳评估费0.1万元及本应由败诉方承担的诉讼费0.5万元,诉讼费率达6.23%,而实际执行效果为零,垫支的费用更不用谈收回。四是破产清算制度有欠成熟与实施进度缓慢。从目前情况看,我国的企业破产并非完全是在市场竞争的条件下经济主体的自主行为,破产实践中,作为国有企业最大债权人的银行往往被排除在破产清算工作之外,按照破产程序中的顺序安置,银行的债权所剩无几。本次调查的金融机构估计破产后的实际受偿率不到3%,操作中抵押资产的优先清偿权不能完全得到保证;破产欺诈法律责任的缺位导致造成企业破产的有关决策者和经营者逍遥法外。四、维护企业内金融权益,加强金融机构与企业的合作企业逃废债形成是政府、企业、金融机构、社会信用环境、法律制度等多方面利益搏弈的结果,解决的出路必然是多管齐下、齐头并进、相互协调,为此建议:1.政府方面:一是摒弃地方保护主义。各地政府要摆正中央利益和地方利益、全局利益和局部利益之间的关系。首先,建立强有力的地方政府金融债权保全责任制,把当地金融债权损失和金融风险度作为当地政府领导业绩考核的重要指标,纳入政绩考核;其次,对当地因企业逃废债而造成银行损失的,银行按规定不能予以核销的,应从银行上缴当地的营业税中抵扣;再次,各政府职能部门对银行债权的,清收要予以协作配合,具体措施有:工商部门对办理新企业登记要加强审查,如该企业原有恶意逃废金融债务行为,须出具相应的银行债权证明;法院要协助行社清收金融债权.对那些逃废债的“钉子户”“要强制执行;人事部门将企业逃废债情况纳入企业领导人业绩考核。二是当前各级政府级作为创建金融安全区的领导者、组织者和协调者,应把打击逃废债行为作为“创安”工作的突破口。建议地方政府一方面出台一些关于维护金融债权的保护性文件,对前期逃废债行为进行纠偏,防止新增逃废债;另一方面多与金融机构沟通,了解金融运行状况和存在问题,多听听金融机构对“创安”的意见。2.企业方面:一是明晰企业和银行的产权关系,消除两者间的同质性;二是开拓和完善产权交易市场,为企业偿还银行贷款开辟新的途径;尽快建立国有企业资本金补充制度,减少对借入资金的过度依赖;三是树立正确的信用观念,自觉维护金融债权,强化企业自我约束机制和竞争机制,提高竞争力。3.金融机构加强合作,联手出击。首先,人民银行发挥牵头作用一是继续建立和完善金融债权管理行长(主任)联席会议制度,及时了解金融债权落实进度,制定金融债权管理措施和债权保全方案,拿出金融机构联手制裁的指导意见,行业协会可担负其中的一些具体工作。对于违背联合制裁协议的金融机构要按《反不正当竞争法》和《金融违法行为处理办法》进行处罚,对由于联合制裁可能引起有关方面提起的行政复议和法律纠纷要提前准备;二是利用银行信贷登记咨询系统建立统一的逃废债企业档案和帐户查询中心,将逃废债企业的基本情况输入档案库,推出“网上协查”制度,发现逃废债苗头,及时在系统网上公布,督促银行和企业落实金融债务;三是加强账户管理,除人民银行会计部门做好账户清理和定期检查工作外,银行信贷登记咨询系统也要被利用来防止企业多头开户。四是加强金融债权的监管,努力实现事后处理型监管向事前预警型监管转变、被动型监管向主动型监管转变,改善监管手段;五是代表金融部门加强与地方政府的沟通、协调,定期向政府有关部门通报企业逃废债情况,并督促政府各主管部门协助落实。其次,商业性金融机构要加强金融债权的管理。一是规范不良资料的剥离和债转股工作,防止一哄而上;二是积极培育优良客户,降低贷款门槛,寻找新的信贷增长点、建议改进国有商业银行信贷投入机制,适当下放贷款审批权限,改变基层行只存不贷或存多贷少’的状况,谨防信贷投放不力造成的道德风险。同时,进一步完善贷款发放过程中“贷款三查”制度;三是应积极主动地参与企业转制和生产经营,改善信息不对称。要向企业宣传金融债权管理的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及其逃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