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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内蒙古东南部出土汉代铜镜
近年来,汉代铜镜在内蒙古东南部相继被挖掘出。这批铜镜无论其形制和纹饰,都与中原地区的同类产品一脉相承,中原式铜镜所以能够在塞北地区广泛流行,应该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本文拟对这批资料作一类型上的分析,辨明其流行年代,进而探讨其所以出现于该地区并得以流行的原因。一、大尺寸二图铭2第一类花叶纹镜仅出土1面,乌海市新地汉墓出土。M10:6残。三弦钮,圆形钮座,原报告称四乳周围有羊头、羊角状纹饰,实际应为变形的花叶纹。外缘为内向连弧纹。直径11.5厘米(图一,1)1。第二类铭文类镜此类镜发现数量最多,有日光镜,昭明镜和家常富贵镜三种1.日光镜(1)1993年巴盟磴口县纳林套海墓出土。M39:18,镜径6.6厘米。圆钮、圆钮座,座外为内向八连弧纹,之外两圈栉齿纹中间有铭文带,铭文为“见日之光,长不相忘”,之间有涡纹填空,素缘(图一,3)2。(2)1993年巴盟磴口县沙金套海墓出土。M31:17,镜径6厘米,圆形镜面,半球形钮,圆形钮座,座外饰八向连弧纹。钮座与弧纹之间饰三角纹和草叶纹。外区有铭文带一周。铭文旋读,为“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字间以符号相隔。镜缘素光宽平。镜面微弧,镜体厚重(图一,2)3。(3)包头郊区召湾汉墓出土两面。M78:1,直径6.8厘米,丘状钮,圆钮座,座外两周栉齿纹间有一铭文带,铭文为“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平缘(图一,4)。M42出土的一面,直径6.4、边宽0.6,边厚0.15厘米,重45克。圆形、圆钮、圆钮座。主题纹饰为篆书“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八字,间隔以“日日”纹。铭文两侧为栉齿纹两周。该镜锈蚀较甚,镜面似以胶漆类物质涂抹过(图一,5)4。(4)呼和浩特市土城子出土,M6:9,半球形钮,外为八方连弧纹,圆钮座。背有篆书“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八字。铭文间以装饰符号相隔,铭文两侧各有一周栉齿纹。直径7.2厘米(图一,6)。2.昭明镜昭明镜比日光镜更富于变化,有单圈铭文带和重圈铭文带之分,后者显然是前者的衍变型。从字体看也有差别,有的字形圆转曲折,似篆非篆;有的字形方正,似隶非隶。(1)1992年巴盟磴口县纳林套海墓出土。M21:18,镜直径8.8厘米,圆钮,圆钮座,座外为一周内向八分连弧纹,两圈栉齿纹中间有铭文,铭文为“内清以昭明光夫日月”,字间隔以“而”字,字体较方。素宽缘(图二,1)。(2)1993年巴盟磴口县沙金套海墓出土。M31:18,镜直径8.8厘米,为圆形镜面,半球形钮。圆形钮座,座外八内向连弧纹,连弧与钮座间以栉齿纹连接。外区为铭文带,字体方正。篆体铭文旋读,为“内清以昭明光象夫日月不泄”,每字间均加“而”字。素光宽平缘。铭文带与外缘之间亦用栉齿纹连接(图二,2)。(3)1995年包头市召潭墓葬出土。M2:10,镜直径9.5厘米,圆钮,四分十二联珠座,之外为一周内向八连弧纹,再外为两周栉齿纹间有一周铭文带,铭文为“内而清而以而昭而明而光而象夫日一月”,之外为素窄平缘(图二,3)。(4)1982年包头市南郊召湾51号墓出土。甲:177,镜径7.4厘米。半球状钮,圆钮座,座外为内向八连弧纹。其外的两圈栉齿纹中间有一圈铭文带,铭文为“内而清而以昭而明而光象夫日月而”。素窄缘。镜面平(图二,6)。原报告叫日光镜,但从铭文内容上看实为昭明镜5。1979年9月包头郊区召湾汉墓出土。圆形,球形钮,十二连珠纹钮座、背有篆体铭文两周,内周以“内清质以昭明,光辉象夫日月,心忽扬而愿忠,然雍塞而不泄”二十四字。铭文两侧为凸起的宽弦纹。宽弦纹两侧均有栉齿纹,外周铭文为“洁清(精)白而事君,怨阴驩(欢)之合口使玄锡之流泽志疏,而日忘糜美之愿口亟可母之口恺外女纪”。素宽缘,缘内有栉齿纹一周。直径17.9厘米,边宽1.1、边厚0.65、镜厚0.2厘米,重726克(图二、7)。(5)包头下窝尔吐壕出土。M6:9,圆钮,圆形钮座,之外为八内向连弧纹,再外为两圈栉齿纹中夹一圈铭文带,铭文为“内而清而以而昭而明光象而日月”。窄平缘。直径8.6厘米(图二,4)(6)呼和浩特市八拜村出土。M3:7,窄平缘,球形钮座,座外为八内向连弧纹,外圈篆体铭文为“内清质以昭明光辉象夫日月心忽扬忠然雍塞”。直径9.5厘米(图二,5)3.家常富贵镜(1)1979年10月包头郊区召湾46号墓出土。镜直径11.1、钮径1.5、边厚0.45、边宽0.9厘米,重244克。圆形、圆钮,十二连珠纹钮座,钮座外围有一周栉齿纹和宽弦纹。主题纹饰为篆体铭文“家常富贵”四字环书间隔以雄鸡纹,铭文内侧和外围有栉齿纹两周,素宽缘(图三,1)(2)1981年5月包头郊区麻池乡征集。圆形、半球形钮,圆形钮座。钮座外围有一周宽弦纹。主题纹饰为隶体铭文“家常富贵”四字,在字与字之间隔以一乳钉和二鸟纹,钨文内侧和外围有栉齿纹两周,素宽缘。直径10、边厚0.5、边宽0.9厘米,重240克(图三,2)。(3)1979年7月包头市金属回收公司征集。镜径15.9、边厚0.4厘米,重518克。圆形,半球形钮,十二连珠纹钮座。纹饰分内外两区,内区为内向十六连弧纹,连弧纹两侧为细弦纹。外区为铭文带。铭文为隶体“家常富贵”四字,间隔以四乳钉纹,四乳周围有八连珠纹。四字与四乳用弦弧连接起来,缘饰十六个内向连弧纹(图三,3)6。第三类四乳类镜也可分为:四乳四螭、四乳八鸟和四乳四风三种1.四乳四螭镜(1)1992年巴盟纳林套海墓葬出土3面。M13:22,镜直径12厘米,圆钮,四分十二联珠纹钮座,座外一周较宽凸弦纹,之外两周栉齿纹中间有四乳四螭,四螭腹背缀有禽鸟纹饰。素宽平缘(图四,4)。(2)1992年巴盟磴口县补隆淖墓葬出土,M9:13,镜直径8.6厘米,丘状圆钮,圆钮座,素宽平缘,两圈栉齿纹中间有四乳四螭,四螭腹背缀有禽鸟纹饰(图四,1)。(3)1988年伊盟鄂托克前期三段地墓葬出土。M6:2,镜直径14厘米,宽缘,球形钮,圆钮座,饰柿蒂纹。钮座饰联珠纹(图四,2)7。(4)1993年包头郊区召湾出土。M95:3,镜直径17.1厘米,圆钮四分十二联珠座。座外两圈栉齿纹间一周凸纹带,之外为一周栉齿纹。宽平缘(图四,3)。2.四乳八鸟纹镜(1)伊盟鄂尔多斯凤凰山出土。M7:1,圆形,镜面略鼓,乳突状钮,素圆钮座,内区有水波纹及栉齿纹各一周,中区有四乳,两乳间各有两只相对的立鸟,宽平缘。直径8.7,边厚0.4厘米(图三,4)。(2)包头召湾出土。M86:29,丘状钮,圆钮座,座外为二周栉齿纹间有四乳八禽,宽平缘。直径8.8厘米(图三,6)。3.四乳四凤镜包头召湾出土。M91:29,圆钮,圆形座,座外为四乳间饰四凤纹,四凤作展翅高飞状,其外为两周凸纹间一周锯齿纹,窄斜缘,镜面微凸。直径9.2、钮径1.5厘米,重82克(图三,5)。第四类规矩纹镜(1)巴盟磴口沙金海出土。M13:24,圆形镜面,半球形钮。四蒂纹钮座,座外双层方框,方框外饰鸟兽纹和规矩纹。鸟兽纹分别为朱雀和奔马,禽鸟和奔鹿,凤凰和羚羊,仙鹤和奔鹿四组,并以祥云填白。素光宽平缘。直径11.5厘米(图五,1)。(2)1993年巴盟磴口县补隆淖出土。M7:9、丘状圆钮、圆钮座、座外方框、方框四角有四叶、方框四边各向外伸出一“T”形符号与“L”形符号相对、方框四角与“V”形符号相对、中间各有一乳.镜背纹模糊、似为四神、禽兽等,栉齿纹带之外为素宽平缘。直径11.7厘米(图五,2)。第五类神兽镜流行于东汉中晚期,包头地区出土发现2面。(1)1982年包头市召湾出土。M62:7。镜直径11.5厘米。丘状钮,圆钮座。座外有神兽及钱纹,其外一周栉齿纹再外两周锯齿纹。斜缘(图五,3)。(2)1979年包头市金属回收公司征集。镜直径11.8、边宽1.5、边厚0.5厘米,重386克。圆形、圆钮,连珠纹钮座。主题纹饰为四组神兽环绕配置,兽有作龙形或虎形,其中一组神的两侧有侍神。神兽外有半圆方枚带,方枚内铭文不清,属“吾作明镜……”类。外区为画纹带(图五,4)。第六类变形四叶纹镜1993年包头召湾出土。M91:26,圆钮,纽上饰点状及半弧状纹饰。钮外为变形四叶。纹饰已锈蚀,斜缘,镜面微凸。直径11厘米(图五,5)。二、未来的铭文镜上列铜镜,皆无纪年刻款,共出器物中可供断代的仅一例,即包头召湾M91所出建宁三年残碑。要对这批铜镜作较为准确的分期研究,必须参照以往的研究成果并结合墓葬形制和共出的随葬器物进行综合分析,才能得到符合实际的结论。花草纹镜这种变形的花草纹比较少见,但仍可看出它与西汉前期花瓣纹镜和草叶纹镜的内在联系,只不过它的两片较长的花瓣叶是向上弯曲的,形同羊角,此点较为特殊。根据中原的资料可知,此类镜大量流行在西汉的早中期8,与此镜同时出土还有“半两”和西汉“五珠”钱,都是较早的类型。原报告断为西汉中期是可信的。铭文镜此类镜中最常见的是日光镜和昭明镜。日光镜较小,直径多在8.5厘米之内,一般为8字铭:“见日之光天下大明”,或“见日之光长不相忘”,字间用日日或の间隔。昭明镜却略大,铭文也较长,全铭为“内清质以昭明光辉象夫日月心忽扬而愿忠然壅塞而不泄”但多数镜的铭文缺漏不全,字间或垫“而”字。据中原的资料,这两种铭文最早是蟠螭纹镜和草叶纹镜结合在一起的,时代也比较早;后来才发展为单纯的铭文镜,这已经是武帝以后的昭宣之时了。但昭明镜中出现的方体字则比较晚出,约在王莽时期或东汉早期。另一种“家常富贵”有铭镜,皆为征集品。这类境不似上述日光镜和昭明镜那样为铭文环带,仍以四分割安排画面,故而有的研究者不把它列入铭文镜类。本文所以将其归入铭文镜,主要是考虑到此类镜画面简洁,铭文相对突出这一特征。从字体看更接近隶书,较为方正,其时代应在西汉后期到王莽这一阶段。洛阳烧沟汉墓有与此类似者(99:18)9。四乳类镜的特点是四分割画面,另在四乳之间插入不同题材的花纹,所见种类有四乳四螭镜、四乳八禽镜和四乳四凤镜等。其中,四乳四螭镜与昭明镜共出(纳林套海M13),可知这两种镜曾经同时流行于某一时期,它的出现大体在西汉末期前后,经新莽至东汉早期仍大量流行。这里见到的几枚皆为素缘,但画面繁简有所不同,有的四螭非常简单,如召湾M86的1件,仅以横置的“S”形象征造型复杂的螭,也没有其它附加纹饰,画面简洁明快。有的则较为繁复,在四螭的腹背空隙处附加鸟兽纹,而以鸟纹为主,兽纹几乎不见,仅个别见有虎头形纹。四乳八鸟纹镜与洛阳烧沟汉墓所出第七型第一式(80:2)相同,八只鸟两两相对,形象略同于四螭镜腹背间的鸟纹,只是头上多了一个分叉的羽冠,故而有人称为雄鸡纹,但仍作宽平的素缘,其时代基本同四乳四螭镜,也西汉末期前后。四乳四凤镜之四乳间为四只昂首展翅的飞凤,虽仍为四分画面但不甚均匀,且画面靠边缘处出现锯齿纹。该镜出自包头召湾M91,同出有建宁三年墓碑,可知此类镜的时代应为东汉晚期。鸟兽规矩纹镜发现较少,仅见两面。其主纹是类似规矩的符号,也有人认为与汉代六博局有关。此类镜写实的动物纹是以前所不曾见过的。传世纪年规矩镜有王莽始建国天凤二年铭,可知此类镜兴于新莽朝,下限或可延至东汉中叶。但这里的两面规矩镜为素缘,动物也不是典型的四神形象,其时代当在王莽至东汉初,不会晚到东汉中期。神兽镜和变形四叶纹镜,这两型镜皆东汉晚期遗物,前者打破了传统的画面四分法格局,展现了一种全新的面貌。主题纹饰是神兽和钱纹,周围是密集锯齿纹。原报告定为东汉晚期和帝至献帝之间,基本正确。变形四叶纹镜与前述四乳四凤镜同出一墓,亦为汉灵帝建宁三年。如上,可将这批铜镜从时间上区分为三期四段:第一期西汉中期(武帝、昭帝、宣帝)。以花草纹镜为代表,在武帝之后昭宣之世,一部分字形圆转接近篆书的日光镜和昭明镜也可能出现在这一时期。第二期西汉晚期到东汉初期。又可细分为早晚两段。早段约当西汉晚期的元、成、哀、平之世,是日光、昭明两式铭文镜大量流行的时期。同时四乳四螭镜作为一种出现不久的新类型也开始繁盛起来。四乳八鸟纹镜、家常富贵镜则可能发生于在这一阶段的末期。晚段约当王莽至东汉初期,除了继续流行前一阶段出现的各式镜之外,鸟兽纹规矩镜、字体方正的铭文镜等都应是这一阶段出现的新器类。第三期东汉中晚期。这个时期的发现较少,且多集中在包头及其邻近地区,四乳四凤镜、变形草叶纹镜有确切的纪念碑伴出,时代在东汉晚期,神兽镜也属东汉晚期物,如此,则东汉之中期几成空白。三、西汉边郡草创年间的实践所见内蒙古中南部出土的汉代铜镜多来自墓葬。就古代地理的分布而言,皆在秦汉长城之内的朔方、五原、定襄、云中、雁门、代郡、西河诸郡境内。在此区域至今存留许多汉代古城址,包括郡治和县城,其中不少城名可以考辨。出土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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