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北土话方言略论

粤北土话方言略论

广东省北部是广东省的北部地区。东北面经过江西省的赣州，北接湖南省郴州和永宁县，西接广西省贺州市。现包括韶关市所辖南雄、仁化、始兴、乐昌、乳源、曲江、翁源、新丰、浈江、北江、武江等十一个县、市、区和清远市所辖连州、连南、连山、阳山、英德、佛冈、清新、清城、飞来峡(1995年设立的水利枢纽工程管理区)等九个县、市、区,地域面积37594平方公里,据1997年资料,总人口约659.02万。粤北地处南岭山脉山地,境内到处是崇山峻岭,主要河流北江及其支流浈江、武江、连江、江和江等在群山之间蜿蜒流淌。由于历史和地理的原因,粤北地区的汉语方言十分复杂。除了性质比较明确的客家话、粤语、西南官话以及闽南话方言岛之外,境内还分布着一群《中国语言地图集》称为“韶州土话”的方言土语,其归属至今还不是十分清楚。已故的梁猷刚先生曾对粤北地区的汉语方言作过面上的调查,并刊发过重要论文《广东省北部汉语方言的分布》(1985),该文一直是我们研究粤北方言最重要的参考文献之一。然而,通过近几年的调查研究,我们发现该文存在一些明显的偏误。本文试图重新对粤北地区的汉语方言进行分区,并简要介绍各区方言内部语音的共同特征和主要差别。粤北土话的调查曾得到广东省高教局科研项目“韶州土话研究”和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津贴计划的赞助。方言材料除了我们亲自调查所得之外,还仰赖如下几位师友提供:张双庆教授和万波博士(乐昌长来、连州星子、南雄乌迳),伍巍博士(乐昌北乡),邵宜博士(乐昌黄圃、连州附城、南雄雄州),严修鸿博士(连州西岸)。谨记于此,以表谢忱!广东北方方言的地域性一、关于南雄是否纯客县粤北与粤东、赣南、闽西等客家地区在地域上相连成片,也是客家的基本住地之一。客家方言是粤北地区使用人口最多,分布地域最广的方言。从使用人口来看,粤北以客家方言为主要交际语的人口估计在400万以上。从现实的分布来看,粤北的始兴、翁源和新丰三县是纯客住县,绝大多数的居民使用客家方言;南雄是否纯客县,学术界有争议,详见下文;乐昌、乳源、曲江和英德等县、市都有半数以上的居民使用客家方言,是以客家方言为主要交际语的地区;其余各县、市、区使用客家方言的居民或多或少,都不够半数,是以其他方言为主要交际语的地区。客家人入住粤北地区的确切时间,需要进一步研究。大致上说是在宋末元初,由于严重的战乱兵燹,整个粤北地区人口流失最为惨重。到了明代初年,社会的动荡使得粤北人口更趋下降。此时,闽西等地常常遭受自然灾害的侵袭,当地的客家饥民始源源不断地向粤北地区迁移。成化年间是闽西等地客民向粤北入迁的高峰期,这个时候起粤北的人口开始回升,粤北客家民系才逐渐形成。二、其他州府一级的实体建制粤北地区还分布着一群归属未明的方言土语,《中国语言地图集》称之为“韶州土话”。这个名称只是权宜之用,似欠确切:其一,韶州得名始于隋开皇九年(公元589年),因邑北有石名韶石,故一改当时的东衡州为韶州,州治仍在今韶关市区。二十世纪民国初年废韶州府之后,韶州已不再作为行政建制的名称。所以,韶州乃是一个历史地名,今天如果再次起用它,许多人恐怕不知其所指;其二,历朝历代韶州的辖地与今韶关市八县三区大致吻合,并不包括整个粤北地区。历史上粤北地区还有诸如连州、南雄州和英州等州(府)一级的实体建制。韶州得名的次年,即隋开皇十年,以黄连岭为名,在当时的桂阳县地置连州,州治在今连州市区。今连州市也有相当范围通行所谓的“韶州土话”。正如把湖南南部地区的土话群称为“湘南土话”一样,本文把上述分布于粤北地区的土话群称为“粤北土话”。粤北土话大多与客家方言呈穿插交错状分布。据初步调查,今韶关市所辖乐昌、曲江、仁化、乳源、武江、北江和浈江等八个县、市、区及清远市所辖连州市(原连县)和连南瑶族自治县均有粤北土话,其中,乐昌、连州和曲江三县、市分布范围最广。《中国语言地图集》把南雄市一半以上的地区及与之毗邻的仁化县长江镇一带的方言划为土话区。此议也可商榷,本文认为该地区划入客家方言区较为合适,详见下文。粤北土话可能是历史上“江西填湖广”的移民运动就近扩散到粤北而形成的。从收集到的一些族谱来看,粤北土话区的居民多是两宋以来直接或间接从江西中部、北部地区迁移而来的,如曲江县白土镇上乡刘姓族谱“白土初世至四世图”称,“首仁公即名以仁,字子高,由江西广信府贵溪县于宋理宗宝祐二季(1254年)十一月内丙子来至广东省韶州府曲江县隶籍玉田都白土上乡安居。”又如曲江县白沙镇大村的李姓,据《李氏族谱叙》“(大村李姓太始祖宣仪)自宋端平三年(1236年)由江右吉安府吉水县樟树镇谷村迁居于粤东之韶州府曲江县白沙村。”再如连州市的星子、清江等地使用的是江西境内的地名,也与历史上的江西移民有关。三、县、市与东北部粤北地区的粤方言主要分布在清远市所辖的佛冈县、清城区、清新县、英德市、连州市、连南瑶族自治县和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其中阳山、连州、连南和连山四县、市与粤西的粤方言基本相连成片,属粤语勾漏片,其形成的历史背景可能与粤西的粤方言基本相同,其余县、市、区属粤语广府片。由于京广铁路的开通,特别是抗战期间广东省政府一度内迁韶关,近半个世纪以来韶关市区以及曲江、乐昌、仁化等县、市的城区也逐渐通行粤方言,其口音与广州差别不大,属粤语广府片。曲江县少数村落属于粤方言岛,如犁市镇上寮、中寮和下寮村,居民对内主要说广州腔的粤方言,他们的祖上多是二十世纪初从清远等地迁移来的。四、星星点点点在清新县、英德市、曲江县、武江区、北江区、浈江区、乳源瑶族自治县、乐昌市、仁化县等九个县、市、区境内,沿着武江河、浈江河以及北江河中、下游(武江、浈江两河至韶关市区汇合成北江河)两岸,星星点点分布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闽南方言岛,使用人口估计在两万以上。粤北闽南方言岛的居民都是从闽南、潮汕一带辗转迁移来的,例如,据乐昌市塔头坝村《余氏族谱》,塔头坝余姓始祖钦意公于清乾隆年间自今天的粤西郁南县连滩一带经仁化移居而来,而郁南县连滩一带的余姓始祖芳选公则是嘉靖四十年(1561年)从闽南漳浦县五凤里蒹葭村柑板桥迁来的。五、“老妇人”与“老东南角”在乐昌、连州两市的北部地区,说土话的居民一般还会说西南官话(当地称为“湖南话”),对内使用土话、对外使用西南官话。另外,也有个别村落基本上对内、对外都使用西南官话,如乐昌市三溪镇的杨司塘村。显然,乐昌、连州两市北部的西南官话是湖南南部西南官话就近扩散的结果。下面,我们具体就粤北各县、市、区汉语方言分布的概况逐一介绍。南雄市:湖口、珠玑、梅岭、邓坊、水口、南亩、江头、主亩、古市、全安等乡镇说客家话,学术界的意见比较统一。而包括政府所在地雄州镇在内的其他乡镇的方言,《中国语言地图集》一律划归为土话,我们则认为是一群内部差别较大的“老客家话”,可分为三个小片:①雄州话,通行于市区雄州镇及其近郊;②上方话,通行于乌迳、大塘、油山、新龙、坪田、孔江、界址、黄坑等乡镇,以乌迳话为代表;③北山话,通行于百顺、帽子峰、澜河、苍石等乡镇,以百顺话为代表。仁化县:石塘、丹霞、董塘等乡镇的部分村落,说一种自称为“虱婆声”的土话,县城通行粤方言,其他地方均属于客家方言区。其中,县境西部的红山镇及董塘、石塘的大部分村落,丹霞镇的部分村落说客家话;东部的长江、扶溪、闻韶等乡镇的方言,《中国语言地图集》划归为土话,我们认为是一群“老客家话”,它正好与南雄境内的“老客家话”相连成片。此外,还有个别村落属闽南方言岛,如仁化镇的长沙背村。始兴县:纯客县,全县通行客家话,内部有一些显著的差别。乐昌市:中部、东北部山区和西部石灰岩溶蚀山地主要说客家话,包括九峰、五山、两江、大源、秀水、梅花、云岩、沙坪等乡镇的全部,罗家渡、廊田、河南等乡镇的大部分及长来、庆云、白石、坪石、老坪石和三溪等乡镇的部分地区。市区乐城镇通行粤方言。南部的北乡镇及长来镇的大部,河南镇的部分地区说土话;北部的黄圃、庆云和白石三个乡镇的大部分地区,西北部的坪石、老坪石和罗家渡的部分村落以及西北角三溪镇的大部分地区,对内使用土话,对外使用西南官话。长来镇和河南镇的部分村落对内使用一种自称为“连滩声”的闽南话,其实是闽南方言岛。乳源瑶族自治县:必背、游溪、东坪和柳坑等乡镇的瑶胞说瑶话(勉语),兼通客家话。在汉族地区,除了桂头、杨溪两镇的部分村落说“连滩声”,部分村落说土话及粤方言(均兼通客家话),其余各地均说客家话。曲江县:全县23个乡镇中,大塘、火山、大桥、灵溪、枫湾、小坑、沙溪、罗坑、江湾、凤湾、黄坑、大坑口、花坪除个别瑶族村落外,均通行客家话;马坝、乌石、樟市、白沙、龙归、重阳、犁市、周田部分村落说客家话,部分村落说土话,犁市等镇的个别村落说粤方言;梅村镇少数村落说客家话,多数村落说土话;白土镇的方言最为复杂,近一半的村落说土话,其他村落说客家话、粤方言或“连滩声”。说“连滩声”的还包括樟市、马坝、大桥、周田、犁市等乡镇的部分村落。翁源县:纯客县,全县通行客家话。新丰县:纯客县,全县通行客家话。浈江区:市区通行粤方言,郊区大部分村落说客家话,少部分村落说土话或“连滩声”。北江区:市区通行粤方言,郊区一部分村落说客家话,一部分村落说土话或“连滩声”。武江区:市区通行粤方言,郊区一部分村落说客家话,一部分村落说土话或“连滩声”。连州市:连州、附城、九陂、龙潭、朝天等乡镇的大部分村落及龙坪、西江、保安、清水、东陂、瑶安、高山的一部分村落说客家话。龙坪、西江、高山、龙潭、九陂、西岸、清水、保安、麻布等乡镇的部分村落说一种自称为“四会话”的粤方言。全市其他地区通行土话,其内部差别较大,北部有些地方兼通西南官话(自称“湖南话”)。连南瑶族自治县:瑶族聚居地的瑶胞说瑶话(勉语),约占全县人口的三分之一。汉人居住区中,三江、寨岗和金坑三个镇的部分村落使用粤语系统的“四会话”,三江镇联红和石蛤塘两个村落使用土话,其余地区均使用客家方言。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壮族、瑶族同胞分别说壮语和瑶话,约占全县人口的三分之一。北部的吉田、大富、上草、太保及永和等乡镇通行连山话(当地的粤方言)。南部的小三江、上帅、加田、福塘和永丰等乡镇的35个自然村约一万人说客家话。阳山县:江英、高峰、犁头、岭背、黄岔、小江、秤架、大崀、红莲、黎埠等乡镇以及杜步、新墟、七拱、太平、杨梅、水口等乡镇的少数村落通行客家话。其他地区则主要通行粤方言系统的阳山话。整体而言,阳山县说粤方言的人口多于说客家话的人口。英德市:横石水、青塘、黄陂、桥头、大镇、白沙、鱼湾、横石塘、沙口、下、石灰铺、石牯塘、西牛等乡镇除石牯塘的瑶胞讲瑶话外,均说客家话;附城、张陂、水边等乡镇以讲客家话为主,少数村落说粤方言;大湾、沙坝、波罗等乡镇客家话和粤方言各占一半,望埠、青坑、大洞、九龙、明迳等乡镇少数村落说客家话,多数村落说粤方言。此外,镇的少数村落说闽南话。佛冈市:北部的高岗、烟岭和迳头三个乡镇通行客家话;西部、西南部的龙南、民安、龙山,南部的汤塘,东部的水头等乡镇的部分村落也说客家话。其他地区通行广府片的粤方言。清城区和清新县(原清远县):除市区及太和、白湾、回澜、山塘等乡镇属粤方言区外,其余24个乡镇都有一些客家方言村落,其中附城、源潭、龙塘、鱼坝、高田、秦皇等乡镇的客家话村落较多。源潭、龙塘、洲心、石角等乡镇的部分村落,说属于闽南话的“鹤佬话”。2.广东北方方言的语音特征一、根据南雄珠珠、积兴太平、乳源乳城、曲江马坝、韶关东、翁源龙仙、永丰丰城、连南三江、连山小三江和清远石角等10个客方言的材料，总结了粤北方方言语言的共同特点和主要差异(一)清音歌韵①古全浊声母字今读塞音、塞擦音时,无论平仄一般都是送气清音。④口语中个别歌韵字今读ai,如“我”。⑤开口四等齐韵字保持读洪音的迹象。⑦梗摄字的白读音多读。⑧口语中都有一些浊声母上声字今读阴平调。(二)粤北的语音特点①连山知二、庄、精组读同端组tt‘,知三、章组读tsts‘s。②另据调查,清远源潭镇客家话知二、庄组与知三、章组今读有别。③少部分常用的见组字逢细音还保留舌根音的读法。④另据调查,始兴司前镇客家话歌、豪韵今读不分。⑤另据调查,始兴司前镇客家话浊去字今读上声。熊正辉的《广东方言的分区》(1987),根据辅音韵尾[-m-n-]与[-p-t-k]是否俱全,把粤北的客家方言分成两片,一片是粤北片,辅音韵尾不俱全,分布在始兴、南雄、翁源、英德、乳源、仁化、连南、连县、阳山、乐昌等十个县的境内,人口约一百四十万;一片是粤台片的韶南小片,辅音韵尾俱全,而且声母分ts组和t组,“瓜、乖、快、光”今韵母读合口呼,分布在韶关、曲江、英德等三个市县的境内,人口约一百万。《中国语言地图集》在给粤北客家话方言分区时,就采用了上述的结论。粤北的客家方言分布地域广,使用人口多,内部差异比较显著。因为许多语音特点在不同的地域中交替出现,粤北的客家方言给人的总体印象还是显得有些复杂。所以,要更加准确地给粤北的客家方言分区,尚需深入的调查研究。二、根据曲江县白沙市和周田市、武江区上窑村、仁化区石塘市、乳源县桂头市、乐昌市市长来到该市、北市和黄浦市、官村和三溪市、连州市兴子市、保安市、阜城市、西岸市和丰阳市的15个方言点的数据，总结了粤北地方语言的共同特征和主要差异(一)将字读如端组①古知组声母今读分两类,二等字读如精、庄组,三等字在各点或多或少的都有几个字读如端组。②口语中微母字读如明母。④古见组字今不论洪细一律保留舌根音。⑥古鼻尾韵的[-m]尾、古入声韵的[-p]尾已经消失(其实,粤北土话中还有[-t-k]尾的也仅限于曲江县周田土话和连州城土话,其他土话均没有发现塞音尾韵)。(二)南雄市土话①长来、星子新派口音精组与知组、照系今合并成一套塞擦音声母。②皈塘只有虎、胡、湖等少数几个字声母有唇齿化现象。③丰阳没有发现蟹开一读a韵的,不过蟹开二的“排”“牌”读a韵。在粤北其他的土话中,“大”“排”“牌”常常韵母相同。所以,丰阳土话“大”读,应来自徒盖切。④上窑、附城帖韵读细音i⑤上窑、附城屑韵读细音i。⑥石塘唯发现“肩”读洪音。⑦周田唯发现“铃”读洪音。⑧三溪全浊上有三个走向,口语中常用字读上声,其他字读阴去或阳去。如表二所示,在语音的层面上粤北土话有其内部的一致性,但差异性也非常显著。可能正因为如此,《中国语言地图集》没有给粤北土话分区。现在我们以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是否送气,古次浊声母上声字今读有否两个走向和有否小称变调现象三个项目作为主要语音标准,参考其他的语音特点,把上述十五个方言点所代表的粤北土话划分为两大片:(1)中南片:包括曲江县、韶关郊区、仁化县、乳源县以及乐昌市长来、北乡等地的土话,主要特点是次浊声母上声字有两个走向,有小称变调。中南片还可以古全浊声母的今读分成两个小片,①包括曲江县南部和东北部、韶关郊区、仁化县的土话,主要特点是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一般都送气;②包括曲江县西北部(犁市、梅村一带)、乳源以及乐昌市长来、北乡的土话,主要特点是古並、定、澄(今读塞音)常用浊上字读送气,澄母(今读塞擦音)和其余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也一般都送气,其余的多不送气。(2)西北片:包括乐昌市北部、西北部黄圃、皈塘、三溪等地的土话以及连州市的土话,主要的语音特点是古並、定母和奉母(今读重唇音)读不送气,澄母(今读塞擦音)和其他全浊声母字今读塞音、塞擦音时一般都送气,次浊上声字今读没有两个走向,没有小称变调。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中国语言地图集》把南雄市境内分别以雄州话、乌迳话和百顺话为代表的方言以及仁化县境内长江话为代表的方言划归土话。为了便于和上述曲江等地的土话作比较,我们把这群方言放在这儿一并讨论。(一)这些方言的共同性特征是:①古浊上字的今读同客家方言,百顺、乌迳一般读阴平,雄州一小部分读阴平,如“下～山、社、厚、旱、上～山、尾”,其他的读阳平。这些常用的浊上字乌迳一般读去声,虽然与一般的客家话不同,但与邻近的江西省大余客家话及粤东河源客家话相同。③知组三等的几个常用字不读如端组,这与曲江、韶关郊区、仁化、乳源、乐昌和连州等地的土话不同。④泥、来母今读有别。⑤口语中微母读如明母。⑥口语中“大小”的“大”的读音,按音韵地位可能来自徒盖切,也可能来自唐佐切,这也是客家方言内部比较一致的特点。⑦口语中个别的歌韵字或读a,或读,或读。⑨咸摄一、二等字今读没有区别。11、四等青、锡韵今白读基本上读细音。(二)这些方言的主要差别是:①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乌迳和长江不论平、仄一般都读送气清音;雄州话则完全相反,不论平仄一般都读不送气清音;百顺则与北京话相反,逢平声读不送气清音,逢仄声读送气清音。②古知二、庄组声母与知三、章组声母乌迳、长江今读有别,同兴宁、五华等地的客家话;雄州、百顺今读则不分。③雄州、乌迳分尖团,即精组在细音韵母前读tsts‘s,见组在细音韵母前读;百顺不分尖团,长江的见组字不论洪、细,都读kk‘。④效摄一、二等字雄州保留区别,如帽,其他方言点则完全不分。⑥四等萧、添、帖韵雄州读洪音,其他方言点读细音。⑦四等先、屑韵雄州、乌迳读洪音,百顺和长江则读细音。⑨雄州、乌迳、长江有小称变调现象,百顺则没有。综合以上的语音特点,特别是根据共同特征的第①③⑥⑦和⑨条,我们认为上述分布在南雄和仁化东部的方言是一群比较有特色的客家方言,整体上与江西南部的“老客家话”比较接近。另据调查,说这群方言的居民一般都没有客家意识,他们比邻近的那些有客家意识的客家人(多是明中叶以后从闽西迁来的)更早入迁粤北,始迁地主要是江西省的中、南部地区。三、根据广东省北10个市和广东省方言调查报告简伯辉、张日轩主编中的数据，广东方言语言的共同特征和主要差异如6个点：清远、佛冈、英德陈桥、山阳、连山布田和连州清水。本文总结了粤北方言语言的共同特征和主要差异。韶关、曲江、仁化和乐昌市的方言语历史较短，因此没有讨论(一)这些方言的共同特点④古疑母一、二等字今读声母。⑤古泥、来母今读有别。(二)表3显示了这些方言的主要差异根据表三,我们认为《中国语言地图集》把清远、佛冈和英德等地的粤方言划归广府片,把阳山、连山和连州等地的粤方言划归勾漏片是符合实际的。四、根据乐昌市河南市塔头水库村、曲江县马水库市下水库村和清远市横河市祖祖庙村的数据，本文总结了粤北闽南方言语言的共同特征和主要差异(一)《古疑母字读支韵》②古知组字多保留“古无舌上音”的特点,但也有一部分字读tsts‘。⑥古疑母字读或零声母。⑦古支韵一些字白读的主要元音为a,如“徛渠绮切”音。其中,第①至⑦条同闽南话,第⑧条则是粤北闽南话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