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权的初始分配与形成基于选择理论的分析

产权的初始分配与形成基于选择理论的分析

本文在理论和经验两个方面对财产权的初配和形成进行了研究。产权形成过程中的一个主要约束———暴力,被单列了出来。它的作用,将在一个选择理论的框架中被予以清楚地模拟;由此获得的一些启示,将运用收集到的1848年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时期书面合约的相关数据加以检验。目前,关于产权的形成与初始分配问题还没有一般的经济学理论给出解释——外部性理论的文献可能例外。绝大多数经济学模型都假设所有稀缺资源的权利能被清晰地界定,而且是按照初始的禀赋过程分配的。这些假定被接受以后,经济学家们就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影响产权交易数量和价格的市场力量上,但是他们完全忽略了权利是如何出现和初始分配的问题。(1)本文的目的,是运用传统竞争理论来解释产权是如何在个体之间分配和形成的。在第二部分,先确定下来一种相对意义上的竞争约束,随之提出一种相对简单的理论,它能够预测新产权形成时,将会怎样进行初始分配。第三部分描述了在检测我的假设时得到的一些独特经验:1848年加利福尼亚金矿的发现。第四部分借助随后发生的淘金热的背景材料,对于由此获得的一些观点进行验证。一、资源上的暴力在最广泛的意义上讲,所有权指的是一种预期。一个拥有这项预期的人,对于特定财产使用的决定将是有效力的。(2)按照这种解释,所有权能够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下出现。比如,由于是惟一会爬树的人,这个人可能就此获得了拥有椰子的权利。类似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哪里能弄到鱼,可能因此获得捕鱼的权利。还有,因为漂亮,一个美女也许能在一辆拥挤的巴士上得到坐座位的权利。注意,即使是在此种情形下,这些获得权利的个体,都能够被其余的个体剥夺权利。会爬树的人不能砍倒椰子树;如果持续监视和跟踪捕鱼人,他私密的捕鱼地也会被发现;美女也可能被拽离座位,从而使得她的形象变得不那么动人。也就是说,只有其他人同意尊重,或者所有者强迫其他人同意尊重,个体对于财产的所有权才能成立。当人们同意尊重彼此产权的时候,他们要么通过习惯或者传统含蓄地来予以表达,要么是通过合约明确实现。其中,这些合约一般被称为法律或规则。在前面提到的那类事例中,还会包括这样的情形,如不能往等候的长队中插队,或者不需要询问剧院里的座位是否已经被人占有即可入座。生活经验告诉我们,对于相对有价值的资源的权利,大多是通过合约而不是习惯予以明确分配的。本文所要试图解释的就是,新形成的权利分配模式是如何达成一致的。然而,即使所有个体都加入到分配和尊重彼此所有权的明确协议中,仍然需要一些暴力或者暴力(force)的威胁。这是对于个体利益最大化原理的遵守。因为,如果一个人能够破坏协议的条款,剥夺他人分配所得权利的收益高于成本,他就会去那样做。因此,合约人群体就必须对那些会夺取(take)他人财产的人强加成本。这就意味着对于那些潜在的违约者的强制性排斥(forcefulexclusion)。最终,个体或者群体确保资源排他性使用的能力,成了一切所有权赖以建立的基础。暴力也是所有资源配置系统的基础。要知道为什么,请设想任一配给手段。它可能是速度比赛,第一个进来的人拿一定百分比的财富储量,第二个进来的人拿比前者稍少一些的比例,等等。也可能是选美,被判断为最美貌的人获得比其他人更多份额的财富。也有可能是交易的报价,将标的拍卖给那个出价最高的人。然而需要注意的是,所有这些配置手段都需要协商一致。对于那些擅长使用暴力的人来说,当他发现通过速度比赛(或者选美或者拍卖)获取的财富少于通过使用暴力能够获得的份额时,他就将不计后果地去夺走其他胜利者的份额。也就是说,所有这些配置系统的存在都要求有一致的同意;所有的配置系统也同时都排斥了暴力,正是这一特点,将其从其他配置系统中区分了出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说过什么来暗示暴力或者暴力的威胁,就是人们真实使用的配置系统。注意到这一点是重要的。然而,任何在竞争者之间分配财富的初始协议(和随后的协议),潜在的暴力都对其构成了重要的(relevant)制约。说它是重要的,是说不考虑竞争所采用的标准,协议分配给每个人的财富份额,都必须尽可能的比他使用暴力或者没有协议时要多。在一定条件下,暴力的制约可能会产生明确的和可预测的含义。例如,假定使用暴力获取和维护排他性的成本,与通过合约来分配和执行所有权相比,差别可能就不会太大。也假定,拥有财产的所有人使用暴力签订了一份合约,而这份合约只是初始协议的一部分,这是因为合约本身的形成并没有带来任何额外的财产和明显的成本节省,也因为没有一个财富最大化者会接受,少于他通过使用个体暴力所能拿到的财富份额。合约要达成一致,必须一开始就赋予每个个体能够通过暴力获得同样数量财富的资格。将这些谨记在心,现在让我们在通过暴力的竞争约束框架下,对于权利的分配建立模型。二、暴力使用与非排他性开采的共同进步设想一群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岛上,这里只有一种稀缺的资源,那就是埋在地下的金子。这里没有国家或政府;个体在追逐私利时候的行为,也不会受到来自法律或执法部门的约束。我先假定,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解决因为金矿地的稀缺引起的竞争问题,合约协商一致所需要的成本是极为高昂的。也就是说,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个体,就任何事情达成一致意见都是不经济的。私人暴力,是一个人能够将其他人排除出他主张为自己所有的土地的惟一选择。暴力概念,或者说对另一个人使用体力的含义是模糊的。它可能包括实际使用枪支、刀具、拳头,或者仅仅是威胁使用,也可以包括建造堡垒或其他的保护性设施。为了澄清将要使用的概念以及简化分析,采矿者使用暴力将其他人从矿地上排除出去,将意味着耗费掉同等的能够用于开采金矿的劳动时间。两个采矿者对于同一片土地任何竞争的结果,将取决于每一方愿意为此分配的时间数量和使用暴力的相对能力。比如,如果两个采矿者在使用暴力方面的能力相当,在他们之间发生任何冲突,都将会依据各自所能分配出来的争夺时间予以解决。如果两方都拿出两个单位的劳动时间来斗争,结果将会是平局。如果一方花的时间多一些,他将会成为赢家。同样的道理,如果与另外一个人相比,一个人使用暴力的效率是这个人的两倍,那么,获得一个平局结果对他来说,只需要使用另一方所花时间的一半。为了进一步简化分析,还需要假定每一个采矿者不需要花费多少成本,就能够确定其他采矿者愿意并且能够分配给一个特定的冲突多少劳动时间。如果能够提前知道结果的话,就没有人愿意再来为利益而战,所以,这一假定之下的问题解决办法,是不需要因为暴力使用而花费稀缺资源的。为了证明这一点,设想两个采矿者都想获得对某一矿区排他性的开采权利。如果他们使用暴力的能力相当,那么,对于土地的权利,将会由愿意并且能够分配最多劳动时间来斗争的那一方获得,而且,实际上不会发生任何的斗争。由于知道自己会输,失败一方就会放弃对于土地的主张。由于每个采矿者清楚地知道其他人愿意拿出用于暴力活动时间的长短,因此这一假定就避开了理性意义上的策略问题,因而具有了一些额外的优势。最后,为了只是集中注意力关注一项非排他性资源,我将假定采矿者对于自己的劳动享有排他性权利,以及拥有从土地上提取的金子,而且这两项产权都能无成本地得到执行。在最一般的意义上,这也假定了对于无政府状态的超越。其结果是,这里给出的模型不能解释一个个体怎样获得对于他人劳动加以支配的权利。这并不是说,一个一般意义上的暴力理论不能解释奴隶制。事实上,我十分确信在任何奴隶制理论中,个体的暴力都是最为重要的制约因素。然而,应该注意到因为传统经济学模型性质的原因,给假定的选择设置了有趣的制约,使得我们必须假定,初始阶段每个人对于资源都享有权利。如果没有这项假定,个体的决策将不能影响任何东西的分配,同时,也没有什么行为需要解释。这意味着经济理论将永远没能力解释(examine)一种无权利可言的、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国家。进一步讲,由于个体对于劳动力享有的权利,是实现其对非人力资本之决策得以生效的先决条件,因此,我们就必须假定个体对于自己的劳动享有某些权利。我已经选择了一些极端形式,并假定这些有关劳动的权利都能够无成本地得以执行。A.均质土地(homogeneousland)的初始分配。一开始,先假定有两位采矿者,他们开采金矿的产量函数一致,也拥有同等水平的暴力使用能力。他们为获取对于一片有限含金量土地排他性的开采权利展开了竞争。有了图1的帮助,就能够论证出每一方所能获得土地的均衡数量。在图1中,横轴测量的是土地劳动力的比率(h/L),以作为金矿开采过程中的投入。纵轴测量的是土地(G/h)和劳动力(G/L)的边际黄金产量。假设,对于采矿者(X和Y)来说,边际产量的测度曲线,与作为投入品的劳动、土地对应的收益递减曲线,两人都是一样的。为了进一步简化分析,我还将假定,每一个采矿者都不讨厌使用暴力,(4)他们也不用去考虑工作休息问题,这样每名采矿者在这段时期内,都将拿出确定数量(L)的劳动时间进行开采作业。如果采矿者Y没有出现,X就能够对额外土地主张排他性的权利,直至这些土地的边际黄金产量为零。依照假定,这时候X所能利用的土地被限制在了OH数量上。利用OH数量的土地和投入的单位劳动,土地的边际黄金产量将达到HB水平,劳动力的边际黄金产量达到HA水平。这时候,HB/HA表达的就是土地和劳动之间的替代边际率,由此使得我们能够测度X愿意在多大程度上投入劳动时间,来确保他对于边际单位土地的排他性权利。比如,若HB/HA=1/2,X将会拿出1/2的劳动时间,用在保护其第H单位土地的暴力活动上。现在,采矿者加入了进来。从前述推论可知,将X从一个单位土地上排除出去的前提是,Y愿意在暴力的使用上至少花费1/2单位的劳动时间。对于Y来说,由于没有土地,因此,他的第一个单位土地的边际产出将会在CE水平,而他的边际劳动力产出将只有CD水平。此时,CE/CD大于HB/HA,这意味着在任何一个有关边际单位土地的冲突中,Y都将愿意投入更多的劳动。依据前面的假定可知,Y将获得他的第一个单位的土地。需要注意的是,从X那里夺来的这块土地并没有使用暴力,因为,只要暴力的威胁存在,就已经足够了。由于从来都没有在获取排他性采矿权利时付出劳动,因此,每一个采矿者仍然可以分配单位劳动时间到到黄金生产活动中。但是,只要Y对于一额外单位土地的价值评估(依据劳动投入)超过X,土地的权利就将由X转移到Y。土地分配的变化,只有在X和Y两人的土地与劳动的替代边际率相等时,才会达到平衡。依据假定,这一平衡点将会在1/2H,此时,土地将会在二人之间均匀地分配。这里关于平衡点的解释,能够很容易地推广到三个采矿者或更多采矿者的情形中去。为证明这一点,假定当另外一个同类采矿者Z加入进来时,X和Y每人拥有1/2H单位的土地。现在,Z处于和Y在前面情形中一样的境地。由于没有土地,他愿意拿出CE/CD单位的劳动,将X或Y从他们的一单位土地上排除出去。由于Z为此投入的劳动都超过了不管是X还是Y,愿意用于保护他们边际单位土地的劳动,所以,Z将获得他的第一个单位的土地。这个过程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每个采矿者获得1/3H单位土地。此时,他们每个人的土地与劳动力的替代边际率相等,未来的冲突都将以平局收场。在更一般意义上,对于N个同质的采矿者来说,当每个个体拥有1/N单位土地的时候,均衡就将出现。这一理论预示着,所有待分配的均质含金矿地,最终都将会在竞争者之间平均分配。在考察非均质投入获得均衡的条件之前,先应该对于这一模型作出两点解释。(1)我没有对于初始获取土地和持续保有排他性权利作出区分。然而,这一区分也许是重要的,因为,现在通过暴力威胁对他人的排挤,被认为是一种一劳永逸的充分威胁,并构成了确保整个生产运行时期排他性权利享有的基础。(2)我假设采矿者只能在开采作业和使用暴力之间做出选择来投入劳动时间,因此,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方案。如果是一种更普遍的理论,比如说,也许会给他一个选择来分配一定劳动时间提高自己使用暴力的能力。实际上,我假定的是其他边际上替代性选择的成本是高昂的。B.非均质土地(Non-homogeneousland)的初始分配。假定采矿者X、Y和Z在开采黄金和使用暴力方面的能力完全相同。以他们对土地的生产力预期为基础,在初始阶段平等地分配了开采权利,如图2所示,每个人获得了1/3H单位的土地。这是因为,这里的曲线和图1当中的一样,每位采矿者拥有一致的替代选择边际率,同时均衡条件也得到了满足。现在,我们讨论Z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土地比X或Y的更多产的情形。这一点,在图中表达出来就是,Z拥有土地的边际产金率曲线将会向上平移G/h个单位。(5)即使自己的土地生产率增加了,但Z仍然相安于均衡之中,因为他分配出劳动时间用于暴力威胁,来夺取额外的土地(低生产率)的意愿没有发生变化。(6)然而,现在Z的黄金总产量已到达ORK1/3H水平,已经超过了X或Y。所以,其他采矿者将愿意放弃自己的土地来图谋Z所作业的土地。为了简化分析,假定获取具有不同生产率土地的权利是一个非此即彼的抉择。因此,对于X或Y来说,从Z那里获取边际单位土地的同时,保有他们原有的土地将不再可能。(7)如果他们想获得Z的土地,就必须放弃所有他们先前的财产所有权,然后使用暴力威胁来获得一些生产率更高的土地。假设Y决定离开自己的土地对Z进行暴力威胁,这可能会有两种后果。(1)X获得了Y空出来的土地,因此他的土地拥有量将会增至2/3H单位,黄金产量将达到OQS,2/3H单位。(2)由于Y和Z拥有同等的开采能力和暴力使用能力,他们将每人获得同等份额的Z的土地,1/6H单位。此时,Y和Z每人将出产ORP1/6H单位的黄金,我将假定这个产量等同于X的总产量。由于如此分配了土地,已经没有人有任何动力迁移。Y和Z都想获得额外更多产的土地;但是,由于他们都只愿意使用同样数量的劳动来排挤对方,因此每一次冲突都将以平局收场。此外,Y和Z都不会为了夺得X的一些土地而离开他们的高产土地,因为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他们黄金总产量的下降。在这种情形下,拥有更高产土地的个体分得的土地数目,将少于其他拥有相对低产土地的个体,一个新的均衡(8)形成。直到这一点,我所讨论的、对于初始财产分配施加的相关制约都是暴力。即当个体意见不一致时,他们只剩下了惟一选择———使用暴力。在财富最大化的个体之间达成任何合约意义上的协议,分配给每一方的权利都必须至少达到他能够通过个人暴力获取的份额。运用在这一约束之下发展出的模型,就有可能推出任何采矿者能够主张排他性权利的土地数量。从上面的推理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若这些采矿者缔结了明确分配土地权利的合约,那么基于合约的分配将遵守如下定理:高产土地将会以高出非高产土地的比率进行分配;同等生产率的土地将均匀分配。C.合约。尽管无政府状态下的分配,对于初始禀赋程序设置了一个重要限制,但对缔约过程进行一个类似的考察仍然是值得的。和所有合约一样,分配所有权的合约也仅仅是促进某种交换的工具。在其中,个体通过放弃他能够对另一块土地提出(通过暴力)的所有权主张,来换取其他个体同意将不会对于自己分得土地提出(通过暴力)任何主张。在交换条款谈判中,每一位采矿者都试图最大化其所能分得的土地份额,然而他的这种行为将受到来自其他采矿者竞争的约束。每位采矿者提取黄金能力一致的假定,意味着他们都愿意为取得既有的任何一块土地权利付出一致的代价(至于对其他土地的主张,潜在的所有人必须放弃),这是因为,土地目前的价值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是一样的。每位采矿者强制排除他人能力一致的假定,意味着他们都能够对于获得同一块土地的权利付出一致的代价,这是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平等地拥有对于任何一块土地提出所有权主张。概而言之,这意味着所有权交易的结果将会是这样的:同质土地价格相同,因此将在合约各方之间平均分配;高产土地,因为它们博得了一个更高的价格(至于对于其他非高产土地的主张,竞购者必须放弃),因此将会以比其他土地高的比率分配。(9)到这里,我论证了在传统经济学模型下个体之间初始分配所有权的方式。通过由竞争所决定的合约和精确划拨,这些权利得到了分配。在这份合约中,藉由其他采矿者,每位采矿者都被赋予了对于某一地块排他性的权利。作为交换,这位采矿者必须放弃对于自己原来所保有土地的主张,同时同意尊重其他采矿者的排他性权利。这里所得出的假说意味着,规定初始权界的(endowments)合约将按照如下定理分配所有权:任何人所能获得的土地,价值(每单位)大小与面积大小成反比关系。在结束这部分之前,对于暴力在模型中的所起到的作用进行考察,或许仍有一些价值。也许,对于暴力的研究会让人误解,甚至感觉多余。毕竟,在均衡状态下采矿者们将获得平等份额土地的结论,是能够很容易地从普遍的竞争约束中推导出来的。在这种约束条件下,采矿者在得到了正常的回报后,就会排斥任何索取过量收益的行为,因为,在我的模型中,采矿者的所有收入都来自矿区,均衡条件将使得每位采矿者拥有同等份额的均质土地。暂且承认这项研究没错,但是,我们又能从对暴力的研究中获得什么呢?在最一般意义上,当两个或更多的个体为了获得只有一方可以拥有的东西而努力的时候,竞争就存在了。对于财富最大化者来说,任何出产的净收益比替代性选择出产的收益估值更高的行为,在过量索取被排斥之前都会一直持续下去。如果这项活动所要求的投入都是均质的,那么,收入就将会在竞争者中间平等分配。然而,当拿现实世界检验这些观点的时候,一个问题出现了,因为世界上没有两个在各个方面一模一样的人。土地、机器和其他所有投入品,也都是如此。一个理论要想有用,就必须详细说明它所能得到检验的条件。因此,它就必须要求任何投入品应当同质或者近似同质。比如,如果资源的分配是按照一个人完成长跑的顺序进行,那么,预测谁将获得多少资源的相关特征,将会是速度和耐力。另一方面,如果是发生在台球桌上的竞争,速度和耐力可能就是非相关特征了。在没有缔结任何协议的情形下,对于稀缺资源的竞争,一定是采取个体破坏或使用暴力的方式,来排除对于财产的潜在主张。是时候亮出要点了:预测资源分配所依据的特征是能够确定的;关于暴力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不但成立而且经得住检验。如我已经指出的,这里所提出的理论,也能够使得我们对于在那些使用暴力能力不平等的个体之间进行的权利分配作出预测。遗憾的是,在后文将给予详细描述的加利福尼亚淘金热的事实,我没有发现有信息能够表明,在采矿者们的暴力使用能力之间存在显著差异的证据。因此,就可以将我要验证的理论,看成是一个以个体暴力使用潜能为明确测试条件的、更一般的竞争理论。D.联合,先在(prior)财富和检验条件。在前面,我们假设使用个人力量获得和确保排他性的成本,与通过合约分配和执行权利的成本并没有显著差别。这样的话,就可能不会去考虑联合的问题。为了阐明这个问题的性质,假定有10位同类采矿者为了分配100个单位的均质土地进行谈判。根据这里给出的假设,若10个人同时就土地问题展开谈判的话,每个人将会分得10个单位。然而,如果其中9位采矿者联合起来,一致同意减少分给第10位采矿者的土地,结果将会怎样呢?他们能够将他的份额减少至0,但是,如果交易成本微不足道,第10位采矿者就能够成功地为获取,与联合体排挤他必定产生的费用价值相等的土地而展开谈判。如果9个人之间的串通协议不能显著地降低他们的排他性成本,那么,第10位采矿者就仍然能够分得和他人同等数量的土地,就好像这里没有联合一样。(10)在进行经验验证之前,还有一点值得最后给予考虑。如果一个个体进入开采区的时候,携带着先前已经获得的财富,并且用它来购买供暴力使用的专业设备(火枪),或购买劳动力来开采他的土地,这时候,初始土地的分配模式会有什么不同呢?尽管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是肯定的,但是由于这里给出的模型假定每位进入矿区的采矿者,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因此,在本文中仍然对此不予考虑。我们只是试图去解释,这个人之后怎样在金矿区获得财富。但是,既有财富的存在破坏了模型当中的一个假定。当然,除了假定这种可能性之外,我们还将对于经验验证条件施加一个特别的约束,如我将在下文中揭示的,这一点在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时期并不是个问题。在检验来自这一部分的观点的时候,找到一种在实质性方面符合假说约束的情形是必要的。比如,我们必须找到一块没有人对其他人拥有可强制执行权利的土地。这块土地的用途也不受任何已有合约协议,包括私人的、政府法律的约束。团体所达成的任何协议,都必须以在验证时可测度的方式,明确地向每个人分配排他性土地权利。个体必须相对来说是同一类人,能够对于彼此从土地上收获最终产品的能力和从土地上强制排除其他人的能力,给予尊重。最后,也不允许有人为了开采作业或其他强制性目的而购买他人的劳动。当这些条件成就的时候,假说就可以进行验证了。在接下来的部分,我将要说明发生在1848年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这段历史,就非常接近于满足这种理论性环境约束条件。然而,这一时期的情况是如此接近理论要求,以致于可能有人说我的论证显得过于理论化。事实上,我确实用来自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时期具体环境的一些知识创立了这个理论。我也慎重地做了一些接近于符合这些条件的假定,比如,在知道只是大致接近真实事件的情况下,我仍然设置了无先在财富,无奴役,以及对于不同生产率土地用途上非此即彼的选择等条件。在这个意义上,这一理论是特殊的。然而,在获得任何的真实合约之前,实际上我的理论已经完成了正式化处理,而且也由此得出了结论。也就是说,从采矿者合约中获取的数据仍然可以反驳这一理论,在这个意义上,理论又可能是普遍的。三、采矿者对自己的占有A.开采权利获得法。现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土地,在1846年被美国军队占领并宣布军事统治之前,是属于墨西哥的。于1848年终止的、墨西哥与美国冲突的和平条约,将全部非私人所有的财产都给了美国联邦政府。尽管这块新领土,覆盖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含金量最高的产金地,但是这里并没有联邦法律来管理私人获取矿地排他性权利的事宜。(12)拉开举世闻名的淘金热大幕的黄金发现,发生在1848年1月24日,此时距离和平条约签订还有9天。过了不久,加利福尼亚的美国军队长官颁布命令,“从今以后,加利福尼亚正在施行的、涉及在公共土地上获取私人开采权的墨西哥法律和习惯,就此作废。”但并没有提供任何的替代制度。(13)一直到了1866年,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法案,允许采矿者主张排他性权利,在予以承认的同时,由联邦政府加以执行,这才结束了采矿者使用金矿区土地没有联邦法律监管的历史。(14)然而,因为地区和联邦的大部分执法人员逃往黄金产区,所以即使之前有法律上的制约,在淘金热早期阶段可能仍未执行过。对此,军队长官写道:……如果暴动和叛乱上升的话,我该拿什么应付呢?两支正规部队的人数由于逃跑每天都在下降而不能阻止,莫非不久以后,武力镇压将成为加利福尼亚的惟一出路。……与此同时,还应该考虑的是,人们是否可以拒绝服从即存的权威?……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底气来强制他们服从了。(15)有关金矿发现的信息传播开了,金矿区的人口也增加了。到了1848年8月底,据估计人口已在5000~10000之间。一年以后,经历了几乎把世界各国的人吸引过来的、著名的1849年大涌动,人口已被认为超过了100000。两三年之内,这个数字达到了250000。(16)随着发现而来的是,第一批采矿者彼此开始独立开采黄金了。他们以小团体的形式迁移和生活,但具体的开采却是个人独立进行的。这些第一批采矿者发现可供采掘的金矿地,是一片沿着塞拉尔山西边山麓,长300公里、宽100公里的区域。在整个1848年,由于有相对丰富的矿地和数量较少的采矿者,没有迹象表明有人明确地对于某块矿地主张排他性权利。大多数采矿者都携带着枪,然而关于早期发生暴力冲突的报告却十分罕见。(17)显然,比起争夺,迁移到新的土地上去,更为划算。由于1849年人口的大量增加,金地变得相对稀有起来,潜在的冲突也多了。然而,采矿者们没有使用暴力,而是选择同所有那些当时在矿产地的人一起加入缔结的合约。在这些合约里,具体规定了每一位采矿者将要获得的土地大小。只要采矿者开采这些地块,就会被称作“所有权”,而且在规定的时间内,对于土地和从土地上获得的金子拥有排他性权利。下面的记录是一份相当典型的、对于真实分配过程的记载。第一个采矿者占据了一个大号的金地所有权,不久之后,整个地区都被他占有了。那个地区到处都是采矿者。他们被一篇日进斗金的采金报道吸引,纷纷跳进河里收集含金的泥沙,以致于看到他们营地的帐篷和篝火的景象,能让人以为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这些没有所有权的采矿者的数量,远超过那些侥幸发财的掘金人。采矿者们为制定法律开会了。那时候在矿区营地里采用的是多数人规则,大家投票决定将所有权的数字降低到40英尺。那些拥有所有权的人无力抵抗,只好顺从了多数人的意志。随后,依照采矿者们到达矿区的时间顺序进行了登记,依照这个顺序,在所有决议开始实施之前,允许采矿者们挑选自己中意的所有权地段。即使如此,还是有一大群的失意者。(18)而且,合约还规定团体应当帮助执行相互之间的权利,个体采矿者还应该用木头桩标出自己的所有权边界,并在上面系上一个写好的、确定自己为所有权人的通知,以此警告他人远离。比如,敬告各位,此地归本人所有———峡谷50英尺地带。清溪区法律批准,违者格杀勿论。(19)本人土地不得踩踏,一经发现将诉诸公堂。此言绝非儿戏。本人恪守权利,毫不留情。(20)这些被采矿者团体所主张的土地,人们称之为矿区。每个时期新的黄金储藏地一旦发现,就会有一群采矿者涌入,并通过明确的合约形成一个新矿区。据估计,在1848—1866年之间,这里建立了接近500个独立的矿区,每一个矿区都有自己惟一的、在各方之间分配土地的合约。由于这些原始合约大部分的复印件仍然能够找到,因而就对于检验我的假说提供了必要的数据。B.暴力的技术。尽管跟现代的核武器相比,1848年可用的武器类型显得简单,但仍要花点时间给予描述。庆幸的是,由于在第二部分给出的理论指出,个体使用暴力的相对能力才是问题的关键,因此,铺开论述这一点就没有必要了。源自这里的一个结论,采矿者使用暴力的相对能力并不存在显著的差别,而是建立在两点观察基础上的。(1)像大炮或火箭这样的武器,并没有在产金地使用过。既没有建造起绕着所有权的围墙,也没有监狱。几乎人人携带的手枪,(21)才是确保排他性权利最主要的工具。尽管也有人使用精准度和速度比其他人更好的枪,但是我怀疑性能方面差异并不大。要知道,“六人枪手”不是无缘无故的伸冤人。(2)采矿者并没有雇佣专业人员,在力量上帮助他们确保排他性土地权利,就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结论。(22)要使专业化发生,个体的的比较优势必须至少大到抵消与专业化紧密相关的交易成本:没有观察到专业化的事实意味着,即使存在着这种比较优势,也是微不足道的。从这两点观察中,我得出的结论是:采矿者的暴力使用能力的差异并不大。C.采矿技术。从1848年开始,一直到1860年代中期,加利福尼亚的绝大多数开采活动都是在砂矿进行的。这些矿床,由来自混有黄金颗粒的表层积累和被流水力量从金脉冲刷出来的小金块组成。之后,这些金粒子被溪水和河流从寒拉斯山搬运出来,最终,当水流放缓的时候,就留在了河口沙洲或者是沉淀在了河岸上。(23)在1850年之前,开采技术只限于锅(pan)和摇篮(cradle)。前者一般是一个由锡制作的浅盘,直径大约18英寸、深3英寸,盘沿向外略微倾斜。采矿者们用鹤嘴锄和铁铲将含金土壤或可采矿石从地上挖出来,装进锅里,之后再浸入到缓缓流动的水面下。当在一定方向上摇动锅的时候,轻一些的泥土就会被水流冲走,剩下就是较重的薄金片。后者是一个大约40英寸长、20英寸宽、4英寸深的木质盒子。当盒子的上端被摇杆摇动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摇篮。在这个盒子上面同时装置着一个被称为粗筛的盒子,这个盒子的底部是用薄铁片做成的,上面打着直径约为0.5英寸的孔。泥土被倒进这个粗筛里,在摇篮开始摇动起来时,加上水,这时候,小型号的石头、沙子、泥土和金子将会穿过底部的孔,落到下面的盒子里。由于摇篮底部有一排排固定着的楔子,因此,泥土就被水流冲刷到了底部,较重的金子和沙子将会附着在楔子上。一天之内,需要用一个勺子清理这些楔子两三回。当这些残渣被冲进了锅里后,再将金子从留下的杂质中分离出来。可以看到,到了1850年,已经不再需要通过增大摇篮的摇摆幅度提高作业效率了。这种长的、固定的水槽就是人们所知的“洗矿槽”。矿槽的采用,大大减少了黄金提取的成本。这是因为不再需要摇篮的摇摆劳动了,而洗矿槽能够极大地加快巨量可采矿石的提取过程。有了这项发明,黄金生产最主要的制约因素,变成了是否能够给洗矿槽输入足够可采矿石和水流。在1852年水力开采发明之前,水流是用一根软管输送到洗矿槽的,矿石则是用铁铲、桶、马车和采矿者无尽的辛劳完成输送的。水力开采非常简单,方法是用一根软管向含有可采矿石的山脉一侧喷射高压水流,水流直接把矿石冲刷进洗矿槽,流经防滑钉后进入底端,如此一来,所有的作业环节便一体化了。(24)这种明显比较简易的开采程序,在众多采矿者自己的记录中得到了确认。他们指出,采用锅和摇篮这种方法,只需要实践数小时,任何一个人都能熟练操作。然而,高智商或把握机会的能力,可能并不是掘金业成功的先决条件,但忍耐力则一定是。在100摄氏度的高温下,使用鹤嘴锄和铁铲作业,在由冰川融水汇成的河水中淘洗金矿石,靠着营养成疑的食品度日,居住环境更谈不上卫生,这一现实很快淘汰了那些体质差的和生病的淘金人。事实上,由于航空到加利福尼亚审查严格,不管是坐船还是步行,在到达金矿区之前所经历的旅途折磨,就已经要了很多潜在采矿者的命,剩下的就全是最强壮的人。(25)当一体化使得开采技术变得简易起来的时候,繁重的劳动和疾病就降低了人们在金矿开采能力上的差异。我从第一部分得出的理论启示,是建立在采矿者是同一个类型且都使用已有开采技术基础上的。这个假设看起来已经非常接近加利福尼亚淘金热的真实状况。然而,这个理论也假定没有采矿者拥有先在的财富,使得它能够雇佣其他的采矿者,从而改变已获得的理论观点,这个条件在调研中得到了证实。有两点观察结果支持着这个结论。(1)一些居住在东海岸的富人在财力上支持开采公司去加利福尼亚,平均起来,这些公司由40个或50个淘金人组成一个团体,并与留在州里的资助者们共享利益。保存很好的文件记录显示,这些团体并没有存活到到达加利福尼亚,不久,团体就解散了,也背离了自己初始的协议,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采金了。(26)由于执行协议的成本高昂,东海岸的资助者们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的损失。(2)在所有能得到的出自金矿区的记录中,只有几个合约记录中出现一个采矿者雇佣另一个为他工作的情形。(27)实际上,这些合约所说的是雇佣当地的印第安人来寻找金子。他们若发现金子,就将被购买下来,具体是用毯子、锅、珠子等实物来交换。这些观察说明,没有理由认为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时期,先在财富对于土地的初始分配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四、砂矿开采的限制尽管采矿者们开采金矿和使用暴力方面的能力,并没有表现出显著的差别,但据报道,在整个矿区里,每平方英尺土地上的黄金产量却有着很大的不同。(28)如果本文的假说是对的,那么根据这些既有的观察结果,我们就应该能看到,任何向个体分配对于特定地块排他性权利的开采合约,都会详细说明在土地的产金率与每个人初始分得的土地大小之间,存在反比关系。此外,当一个开采区的土地具有同样的产金率,则允许个人主张的地块大小将是一致的。如果没有观察到这些关系的话,文章所提出的理论就被驳倒了。然而,在给出从开采合约得出的数据之前,还有一点需要进行讨论。由于黄金往往都是在表层土下面发现的,因此,一块土地的产金量就只能依据实际开采作业情况来确定。然而,在开采开始之前,储藏地又必须在竞争者中间进行分割。因此,合约中载明的一个人所有的土地数目大小,就取决于自己对于土地产金量的预判值,而不是开采后的实际产量。可是,土地产金量的预期值又不是可观察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够辨识出一些对采矿者作业产生可预测影响的变量的话,理论就仍然是可以得到验证的。庆幸的是,一个对开采技术和金沙矿形成的地质过程的考察,揭示出了这样的变量:所有权与水资源之间的距离。之前已经指出,大多数的砂矿是由水流的力量形成的。很快,采矿者们发现,位于河床附近的砂矿含金量高。预期就此产生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史前河流的河道由于经历了非常大的改变,因此沉淀下了携带的金子,所以,人们在干涸的河床上发现了一些高含量金矿。可是,依据前文提到的有关作业效率的规律,这些富矿并不能像有水源保证的金矿那样高产。这是因为,金子比它周围的元素都要重,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有下沉的趋势,在到达河床之前,都会一直这样下沉直至落进土壤的表层。由于水力持续不断的作用,就会将冲刷出许多的表层土,岩矿随之暴露,这样一来就加大了提取金子所需要完成的工作量。而那些在仅高过河面的平地上作业的采矿者,挖掘推进到山里面的含金矿之前,则不得不移走4~20英尺厚的表层土,若是远离河床的话,有时候要穿透深度达100或200英尺,才能到达岩床。(29)总之,可以得出结论,与远离水源的土地相比,靠近水源的土地会出产更多的金子,而且开采成本较低。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个结论,一个对砂矿开采技术进行的简要调查表明,在使用锅、摇篮、洗矿槽和水力开采设备进行生产所要求的投入品中,都有水资源。大规模取水若便利的话,就将大大降低开采成本。因此,在这种技术约束和含砂矿形成的地质过程的现实面前,就能够把开采主张分成四类,这也与采矿者们采用的方法一致,同时依据预期生产率逐次降低为序进行排列:(1)位于溪流或河水旁边的,一般被称为“潮湿”型(wet)或“条”型(bar)矿;(2)位于峡谷或沟壑,一年里部分时间有水流穿过的矿;(3)位于仅比水面高出的平地(flat),能够通过从附近的河流那里挖掘沟渠或水槽到开采地获取水资源的矿;(4)位于小山上,必须用马车将含砂矿运到水源处,或者将水抽到开采地的矿。A.证据。若根据前述的观察来重述我的假说的话,按照矿区合约规定,所有权所在地离水源越远,面积越大;若所有权土地距离水源的远近一致,则面积大小一致。我所提供的证据,来自于对管理着106个砂矿区的合约规定进行的经验调查。(30)这代表了1848—1866年之间,加利福尼亚已形成的砂矿区中预计数值35%的比例。(31)如我在前面所指出的,在许多合约中采矿者都选择把所有权分为以下四类:潮湿矿、峡谷或沟壑矿、平地矿和山丘矿。(32)每一份砂矿开采合约所说的面积测量,都针对的是表面积,大多数情况下,都规定好了所有权长和宽的尺寸。然而,在测量峡谷矿和山丘矿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问题出现了。峡谷矿所有权经常都详细列明了沿着峡谷的长度,宽度则以两岸地形为限。这就使得难以准确地辨识出一个峡谷矿所有权究竟有多大面积。若以早期地质调查者的报告、县历史(33)中发现的照片和一些合约自身记载的数据为基础,我们就可以放心地假定,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峡谷、干沟和溪流的宽度,很少有超过50英尺的,甚至常常比这更狭窄。同样的,在测量山丘矿所有权的时候也出现了问题。许多矿区测量这些山丘矿的时候,都采用“沿着山的正面一直延伸到不确定的山的尺寸”或“延伸到山的中心地带尺寸”的办法。再一次结合我之前给出的有关地质报告、合约、照片以及从早期记录中获得信息的数据,(34)从矿山正面到其中心的距离很少有低于400英尺的。因此,在合约对于这些山丘矿所有权的长度没有详细限制的地方,我猜测,山丘矿面积已经不受约束了,但只要他们在矿区的边界地区作业,就需要谨慎行事。数据表明,106个砂矿区中的43个选择通过合约,区分不同水源条件矿地所有权的差异。很少有例外,它们的表现都遵循着预测模式。湿矿所有权通常份额最小,紧跟着的是峡谷矿所有权,平地矿所有权和山丘矿所有权。进行一个简单的卡方检验即可表明,现有观察到的土地分配与任意分配,其结果明显(在0.1水平)不同。剩余的63个矿区没有一个合约规定用于区别对待不同位置的所有权。从合约本身当中所包含的描述和来自地质调查报告(35)的信息可以判断出,就我所列举的那些特征来看,这些矿区的土地看起来都大致是同一种类型的。比如,Empire山矿区的合约就规定,“每个人都可以对这座山主张100平方英尺的所有权”,这意味着山上的一切地方都属于矿区。LittleHumbug溪矿区的合约规定,“HumbugCreek矿区的所有权的长度是沿着溪流上下100码,150英尺宽”,这意味着这个矿区的所有权位置在溪流上面。Greely平地矿区的合约规定,“这个地区的一切所有权是200英尺长、200英尺宽,同时有权利使用去RobinsonHill、StrawberryGardenBluffs的路,或者使用去FeatherRiver20英尺宽、为马车运送需要水流淘洗的可采矿石而修的路。”这意味着,这里的一切所有权都位于平地,而且靠近水源。可以看到,以上所有这些矿区给予采矿者们的所有权大小都是一致的。综合来看,这些证据并没有驳倒论文的假说。看起来,现实吻合着合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