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_第1页
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_第2页
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_第3页
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_第4页
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8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台湾电影《赛克里巴莱》的传承与创新

2011年初夏,台湾电影人享受着一段持续的“逆转”味道。说来令人心酸,台湾电影产业衰落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这些年钱投入了不少,但本土片每年的票房收入全部加起来,还远远赶不上制造业“千大排行榜”最后一名的企业年营收。很多电影人坚守着这份职业的热爱,有人为筹钱拍片把房子卖了,还有人把家里值钱的珠宝当了,更有人因此妻离子散……。著名电影制片人李烈感伤地说:“你去问每一位导演,有哪一个人没有拿他们的房子贷过款?有哪一个人没有借钱过日子?有些人真的穷得再差一点就变乞丐了!”就是这群台湾电影人,在过去10年中,他们默默咬牙坚持着,等待着本土片的回春,等着圆一个迟来的电影梦。魏德圣:希望能保存一个时代的记忆2010年初夏的午后,气温高到35度,晴空万里无云,干热得令人焦躁难耐。走进位于台湾新北市林口区太平岭的阿荣片厂,仿佛坐着“时光机”来到上世纪30年代的日本殖民时代,翻过南边一座人工堆出来的红土小山丘,站在山顶上的“武德殿”前,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桃红色的樱花树,花影中夹杂着数十栋古老的木质日式平房,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乡村街道,在北边“樱花台”山下的“公学校”旁,一群身穿台湾原住民服装的演员正在紧张地厉兵秣马,准备一场浴血厮杀。这里就是最近上映的描写台湾原住民与日本侵略者殊死搏斗的战争大片《赛德克·巴莱》的拍摄现场。历史上的真实事件发生在位于南投县仁爱乡海拔1100米高山之巅的雾社村,如今原址已经成了商业化的旅游重镇,街市景观也与几十年前有了很大差别。为了再现历史原貌,曾担任《海角七号》导演的魏德圣,不惜耗资8000万元,请来大导演吴宇森担任监制,又找来台、日、韩三地制作团队,动用300多人,花了6个月的时间,目的就是要打造出具有原汁原味的“雾社街”。这也创造了台湾电影史上空前绝后的一个纪录。因为过去从未有人为了搭拍摄布景,肯花费如此高额的费用,竟然比票房破亿的《艋舺》和《鸡排英雄》两片的总成本还要高。为了寻觅适宜的拍摄地点,魏德圣像土地开发商一样,在全台湾各地上山下海,最后终于相中此地。这里原本是一片杂草丛生、竹林灌木交杂的林地,前后总计占地1.2万坪,约等于两个台北花博会圆山岗区的面积。剧组的首要工作就是要把整块地铲平垫高,碾出一条平坦的街道,从外地运来红土,堆出两座山丘。完工后,再用黑土铺满街道与巷弄。2009年9月,“雾社街”正式开工,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花钱。这里的每株草、每棵树、每束花、每捧土,都是从外地搬运过来的。其中仅在树上插满人造山樱花就花了100多万元。为了复制当年的原貌,魏德圣找来曾经帮张艺谋、昆丁塔伦提诺等国际大导演从事艺术设计的大师级人物种田阳平担任美术总监,旗下率领的日本制作团队中有三个专门做“质感”的老师父。这批日本人对工作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认真。在他们坚持下,一座樱花台的山丘可以用挖土机来回修整20多次,只为做出最完美的弧度;屋子里一根不起眼的木柱,他们可以用手来回摩擦上百次,只为了显现旧房子的沧桑质感。有些角落镜头根本拍不到,但制作团队仍一丝不苟。整条雾社街上一共搭建了36座木屋,种田阳平依照室内戏的多少,将其分为三个等级。像“武德殿”、“公学校”、“金墩商店”等场面连贯的主要实景,必须讲究里外细节。商店中摆满了日治时代的药材、零食、烟草等商品,就连墙壁上贴的传单、海报都是用当时的草纸印制。其他一些作为外景的建筑,不须在内部陈设上多花功夫。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采用从加拿大运来、最贴近上世纪30年代平房颜色的木材,并徒手打磨做旧。高水平的制作必然带来高成本。稍微计算一下“雾社街”的开销:仅日本制作团队的人事费与材料费就花掉3000万元,整地与堆土费用300万元,植树栽花又用去200万元,再加上场地租金500万元,以及场景搭建、道具、器材等,8000万元就是这样流出去了。甚至到了拍摄后期,资金已经花掉80%,魏德圣还要再砸下40万元,在“公学校”的水泥地面铺上一层细沙,再撒上水,只为了让水泥地面“看起来不那么现代”。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么细吗?魏德圣语带感性地说:“拍这部电影,原木就是希望能保存一个时代的记忆给我们的年轻人。细,才能真实地呈现当年的历史感,而且很多看起来没什么的小地方,集合在一起就变得有什么了。”“其实我们也想过很多省钱的方法。”魏德圣说,“如果用拼凑的方式,只搭一个粗略的远景,细节部分采用3D电脑动画,这样做也可以。但因为整部戏用了大量的移动镜头追踪演员动作,包括奔跑、扭打、格斗等,画面上会出现不同的纵深,采用动画不仅无法连贯,拍不出历史感,而且最多也只能省下1000万元。”拍片过程中,魏德圣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等太阳”。真实的雾社位于海拔1100米的高山上,终年气候凉爽、云雾缭绕,但眼前的拍摄场地却天天盛阳高照。“我们每天都在看太阳,只要一有云遮住就立刻开拍,看到最后,都患上青光眼了。”从此他落下了毛病,甚至到了后期制作阶段,还总是习惯性地抬头看天。一天里,最理想的拍摄时间只有清晨6点以及下午4点半到6点这两个时间段。不管是否开机,每天固定的花费就要200万元。有时候,老天不赏脸,一个镜头都无法完成。最让魏德圣抓狂的一次,明明看到远方大朵白云飘过来,他立刻兴奋地叫全体工作人员各就各位,没想到云气竟然被太阳的热度溶掉。眼睁睁看着期盼已久的云彩,就像棉花糖一般化掉,魏德圣气得用脚去踢石头,结果因为用力过猛还扭伤了脚。除了无法掌握的天气,另一个考验他意志力的是资金。为了筹钱,制片人黄志明不断安排投资者与魏德圣见面。然而处在高度工作压力下的他,满脑子只想着眼前的戏,根本无心与这些大老板搏感情。一次他穿着沾满泥巴的雨鞋,从山上直奔台北市区豪华餐厅的早餐会,一坐下就直截了当地跟对方讲:“我需要钱,你需要什么?把条件开出来!”三个投资者当场楞在那里。为了筹措钱,黄志明多次建议魏德圣,干脆先停下来,去拍一些小成本的电影,赚点钱回来再继续。但魏德圣认为:那样气就断了,跟重拍没两样。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到最后。魏德圣深知,此生注定将与电影结缘。20年前,他从专校电机科毕业,因缘际会踏入电视圈当助理,再经人介绍进了杨德昌的电影公司,一路从小助理做到副导演。“1994年跟杨德昌拍《麻将》,启蒙了我的电影路。那些年,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是美、什么是电影、什么是摄影机与艺术的律动。”这个电影门外汉,靠着信念与坚持,再加上自修自得,竟然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他真的很像李安!”台湾政治大学科管所教授、资深影迷李仁芳认为,魏德圣的个人气质,以及十年寒窗无人问的沉浮过程,都与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李安,极其相似。在乏人问津的多年里,魏德圣与李安一样,有着一路相挺的妻子,同时跟李安一样,他不但大量阅读,还花很多时间写下了许多剧本,磨练说故事的能力。2006年《海角七号》开始筹备时,很多人都不看好这部电影,当年本土片总票房仅仅4339万元,他却愿意独自承担,不计成本以5000万元预算开拍。“已经完全疯狂了!”魏德圣回忆起当时不顾一切的心情说。当时他只带了50万元,就带着剧组到恒春拍戏,住的是每天只要100多元的民宿,钱很快烧光了,就跟便当店的老板娘赊帐。原本一家观光公司答应投资1800万,魏德圣乐坏了!但到了尾牙,老板身边的高级干部“酒后吐真言”:我们老板觉得,没必要在电影产业冒险!听到此言,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但又不能向剧组团队讲,因为没钱就会失去士气,只能咬牙咽在肚里。为了解决钱的问题,魏德圣决定向银行贷款1000万元,由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充当保证人。妻子每月薪水只有几万元,万一电影收不回成本,这笔债一辈子都还不完。在银行签字画押时,妻子流着眼泪,硬是不肯盖章。魏德圣看不下去,苦劝她一定要盖,因为大家在恒春已经撑不下去了,整部影片就要停拍。最终,她好比签署医院家属手术同意书一样,鼓足极大勇气,将这个死生未卜的图章盖了下去。魏德圣曾深有感慨地说道:“我老婆一路走来支持我15年,从100万、200万直到1000万、2000万,我愈赌愈大,真的几近疯狂。我想,老婆支持老公也有个限度,这是一般人都能够衡量的世事道理。现在我真的很感激她为我的付出。”魏德圣一直认为,过去台湾观众不愿意走进影院看本土片,主要原因在于这些电影没有与观众产生感情。《海角七号》之所以取得成功,不仅在于舍得投入,更重要的在于其中融入真实的情感。许多打死都不愿看本土片的台湾中年男人,看过后却觉得剧中的某个角色很像自己,这就是一种真实情感的投射!总共耗资近8亿元、费时10个月的《赛德克·巴莱》终于在2010年9月杀青,经过近一年的后期制作阶段,已于2011年9月9日正式在台湾各大影院上映。曾有记者问魏德圣担不担心票房?万一电影不卖座怎么办?可能是因为同样的问题被问得太多了,魏德圣有点不想多解释:“如果你老这样想,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如今,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拍摄《倒风内海》三部曲。这部电影改编自作家王家祥在15年前出版的经典小说,内容描述台湾几百年前西拉雅族与沼泽湿地的特殊文化,以及荷兰驻军在当地矗立起高大城堡的连串故事。“我预计要花三个3亿,总数可能逼近10亿的成本来拍。在同一个时间点,有三个舞台、三种观点,分别是平埔族的麻豆战士、海盗以及担任疾病慰问师的荷兰传教士。”黄志明:专玩大成本制作的热血电影人如果有一份工作,让你一睁开眼就是被钱追着跑;遇到人,不是开口借钱就是想办法还钱;每天下午固定在银行“泡”3个半小时,借来的钱还不是让自己爽,而是帮另一个人完成梦想。你,干不干?过去一年多来,专业电影制片人黄志明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为了帮魏德圣完成《赛德克·巴莱》,他几乎赔上了自己的全部生活,甚至放弃了担任李安《少年Pi的奇幻漂流》执行制片人的机会。“没办法,我掉进(《赛德克·巴莱》)这个钱坑里面去,陷得太深了。”失去与李安合作的机会,黄志明明显流露出遗憾与无奈,但一挑眉,嘴角又浮现一丝完成历史壮举的得意微笑。一般人对黄志明这个名字或许不熟,但在台湾电影史上,他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里程碑。台湾与美国哥伦比亚首次携手合作的《双瞳》、网罗亚洲一线明星的惊悚大片《诡丝》、创造5亿票房奇迹的《海角七号》……,背后都有他的运筹帷幄。他专玩大成本制作。《诡丝》耗资2亿,《不能说的秘密》、《海角七号》各约6000多万,加上7亿多的《赛德克·巴莱》,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制片人”。他也是帮助很多年轻导演完成梦想的幕后推手。第一部《爱情万岁》,就让蔡明亮夺下第一座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接下来与王小棣合作《飞天》、陈国富的《征婚启事》、《双瞳》,苏照彬的《爱情灵药》、戴立忍的《台北朝九晚五》、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钮承泽的《情非得已》,再到魏德圣的《海角七号》,这些新一代导演的成名电影,通通由黄志明担纲制作。与黄志明合作7年的《命运化妆师》导演连奕琦形容:“他对电影有一种惊人的意志力,可以在有限的资源跟能力内,想办法让事情完成。”不过,当被问到对“制片人”这个工作的看法时,这位帮一群台湾导演完成梦想的“最资深专业制片人”却喷出一口烟,大笑说:“哪有这么崇高?就是在追钱。你说制片人是什么?制片人就是被导演逼上梁山当好汉,口袋里面只有150万,但是要做300万的事!”有趣的是,这位一天到晚追钱也被钱追的大叔,20年前其实是个成绩优异、对政治抱有崇高理想的文艺青年。大学时他热心投入党外运动,从东海大学外文系毕业后,黄志明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其实是“立法委员”许荣淑的助理。退伍后遇上解严,政治气氛改变,他的满腔热血无处发泄。朋友介绍他到中影公司帮忙搬胶卷、送拷贝,他觉得有饭吃、有戏看,何乐不为,没想到从此一头栽进电影圈。“就是喜欢,然后,看到浪头来了就站上去。”谈到自己的电影人生,黄志明自嘲:“我人生没有规划,我是游牧民族。”“喜欢”这两个字,让黄志明一方面不断创造出新的里程碑,一方面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全心投入电影,他弄到妻离子散。《海角七号》后期,预算一路从3000万追加到5000万,他连家都不敢回,一个人躲在台北民生东路的办公室里,每天抽烟、打电话、借钱,想办法熬过难关。在南横拍片时,父亲生重病,吐血2000毫升。他傍晚7点从台东坐飞机回台北,隔天一早再回拍片现场。帮李安筹备《少年Pi的奇幻漂流》前期工作时,离婚的太太打电话来,说读国中的儿子叛逆出走,原本打算开车从台中赶到云林找儿子的他,却因为好莱坞的工作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又不得不赶回。甚至,当父亲在2010年7月过世时,他也无法像一般人那样放肆宣泄悲痛,因为摆在眼前的还有《赛德克·巴莱》迫在眉睫的庞大资金压力。他只能压抑着、强忍着,默默处理完后事,转头继续帮魏德圣搞定每一笔发不出来的薪水,还清积欠阿婆3个月的便当钱。“我没办法去讲对家人的亏欠,因为太重了。”回忆起过去这几年在电影界开疆辟土的代价,原本侃侃而谈的黄志明突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几年的生活已经混乱到自己是怎样的人都搞不清楚……,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但外面的(资金)压力太强,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是怎样的人。也许《赛德克·巴莱》上映后我得找个地方躲一下,把事情理清楚。”永远把拍片放在第一优先,周旋在资金、导演、场景、道具等琐碎繁复的事情中,工作与家庭生活的失衡,让黄志明在业界评价两极,有人觉得他是开创者,专门挑战不可能的事;也有人觉得他做事毫无章法,没有好莱坞制片人应有的专业与利落。例如,他是台湾第一个到香港接受美国好莱坞级专业会计制度与预算管理培训的制片人,但却很少见到他用这种方式严格要求导演或投资者。黄志明对此回应道:“我通常愿意站在我帮助的导演一边……,我选择导演有自己的标准,他是否真心热爱他拍摄的电影,我心里很清楚。”有人这样形容他:“黄志明很像文艺青年,做事凭激情,就是这样才会与魏德圣合拍。他们是在用热血去开创,把算计丢到后面。就像爬一座山,有多高不知道,爬了再说,先想办法冲到顶点。”为《赛德克·巴莱》奔波经年,可能是黄志明从事电影工作以来最刻骨铭心的经历,整日过着忙追钱或被钱追的日子,而且一借就是几千万、上亿,直到现在,一听到“钞票”两字,似乎都还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了筹钱,他把自己过去的老关系用尽,由此看遍人情冷暖。到了制片后期,仍有3000万元资金缺口。四处求贷无门,黄志明不得不厚着脸皮,找到曾一起参与电影《不能说的秘密》制片的周杰伦,硬是从他那里“挖”到钱,才度过最后难关。如今这部影片已经上映,好评不断,成为台湾有史以来票房收入最高的商业大片。有记者问他是否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如果要说有梦想,那就是希望本土片的市占率可以达到台湾电影市场的25%,这样大家日子会比较好过。”这就是黄志明,一个典型的台湾电影人。李烈:豪赌人生,翻转台湾电影产业一场赢了顶多小赚、输了却得赔上一切的赌局,你敢赌吗?当你人间风景已看过大半,即将迈入天命之年,你会选择安稳度过余生,还是赌上一切,尽力翻转天命?49岁的台湾女制片人李烈,在人生下半场毅然选择了后者。她走上的这副赌桌就叫做“电影”。谁也没有料到,这一赌,竟翻转了台湾的电影产业。短短3年,她打破两项纪录。在《海角七号》还没有写下票房奇迹之前,她所制作的《囧男孩》,在一片低迷的本土片市场中创下了近10年最佳投资回报率,以此激励了其他台湾电影工作者。第二部片子《艋舺》,上映第一周就创下本土片史上最快破亿元票房的纪录。是运气?还是实力?李烈自己的解读是判断,再加上赌性。18岁在演艺圈出道,当年的玉女明星,32岁赴大陆经商投资,赔光了所有财产,之后又在香港、纽约辗转流浪了5年……,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让李烈不只洗净铅华,更磨练出一般电影人少有的市场嗅觉。近年来,她看到本土片出现了一些新导演,票房也逐渐回温,说明时机接近了;接下来,就看自己敢不敢放手一搏。第一个起步是在2008年,她搜罗了自己仅有的财产,包括亮丽明星光环、演艺生涯、接案收入与一栋价值千万元的房子,手中的“牌”却只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孩和一个刚露头角的纪录片导演杨雅喆,以及一部让她感动到流泪的剧本《囧男孩》。这是描写两个隔代教养、失能家庭的小男生,在缺乏父母正常关爱下的一段生涩、尴尬又令人鼻酸的成长故事。在演艺圈打拼了大半生的李烈,敛起笑容说:“我都不知道,这一辈子我总共看过多少剧本了!但是《囧男孩》却在第一眼就打动我。当时我一边看剧本一边哭。如果这个剧本可以打动我,它也一定会打动观众。”因为这份真实的感情,李烈决定要亲自跳下海,倾家荡产做制片。这是一场对玩家极度不利的赌局。以当时的气氛来看,赢了,了不起能保住财产,小赚几十万元;输了,却是赔上一切,下半辈子都得打工还债。没人想得到,“牌”掀开后,李烈竟然赌赢了,而且是大赢。她人生第一部挂名制作的电影《囧男孩》,在没有著名导演、没有演员大腕、没有惊险刺激故事情节的情况下,竟然以1400万元的成本(包括行销),在全台湾获得3600万元票房。这一赌,不仅翻转了李烈的人生,也翻转了台湾的电影产业。两年后,她制作的第二部电影《艋舺》,砸下8000万元成本,原本被当成笑话看,没想到在两个月内竟获得2.3亿元的惊人票房,不仅成功延续《海角七号》所带起的声势,更刺激了许多原本犹豫不决的台湾电影人大胆投入,李烈自己也从一个前明星演员变身成台湾公认行销操作最精准的制片人。“哪部电影不是赌?我的赌不是冲动,是赌性加判断,理性跟感性都有。”一头利落短发、依旧亮丽的外表下,多了一层在商场打拼后的精明干练。李烈率性地说:“我算过,最坏不过赔1000万,我还有两只手、两只脚,再去赚就是了,就算到外面帮人家打工,有生之年也赚得回来。”“她对商业的感觉很敏锐,知道观众要的是什么。”发行《囧男孩》、投资《艋舺》与《翻滚吧!阿信》的美国华纳兄弟台湾分公司总经理石伟明指出,制片人这一行除了要懂电影之外,还需要充沛的人脉、高情商和准确的执行率。执行度,反映在对预算的掌控与拍摄天数上。制作《艋舺》的时候,她开创本土片先河,先和发行商谈定档期,再反过来与导演谈拍摄事宜。原本一年半才能全部完成的电影,她硬是在一年内搞完,当中只耽误了10天。这等于是说,她不让自己有任何退路。时间到了,就要交片,否则发行商今后不会再给你机会。而其中的难处就在于不仅时间要掐得精准,拍出来的片子还要保证高品质,不能有丝毫借口降低水准。“一般人只能顾及到电影制作的前半段或后半段,但李烈可以全面兼顾,而且执行度可以做到90分!”石伟明肯定地说:“她就是能让人很有信心。”李烈明白,电影是个烧钱的行业,每天一睁开眼,除了上百名演员与工作人员要吃饭、发薪水外,租赁的场地和设备,什么事都不做就要开销几十万,怎么能不抓准?环环扣紧,但也不是丝毫没有妥协。这里面的妥协,包含了李烈的判断,就是要把品质做好。举例来说,《艋舺》里的美术制作费用最终达到700多万元,几乎超出了预算一倍。为什么会超出这么多?为了搭设如今已经成为废墟的宝斗里布景,甚至每一条街、每一面墙,都得搭出来。“因为坦白讲,一个5000万制作费的戏,如果没有具体的街景场面、没有足够大的格局的话,它不会是一个好电影。”李烈说:制片人是管钱的,要对数字负责,但不能只顾预算,更关键的是能够判断什么是“绝对不能少花的钱”。《艋舺》是春节档期的贺岁片,就要有贺岁片的样子,“场面的东西一定要有,即使超支也要维持大片的品质”。拍《囧男孩》的时候也是如此,“本来预算1200万,后来拍完是1400万。我已经穷成那个样子了,后来那200万是怎么来的?”李烈解释说,当初做预算时,估算了一个数字,可是后来拍到一半就已经知道要超支了,“因为我是出钱的人,所以我要做出决定。我可以跟导演说,不准超支,从现在开始,这个镜头就算不满意,还是要过。”但最终,李烈还是选择让导演继续拍,钱由她来解决。因为她知道,少了那超支的200万元,前面花的1000万元,会让质感出不来。导演杨雅喆这样评价她:“烈姊做事表面上看不出波澜,但实际上心里早有布局,把事情考虑清楚后才会动手。”丰沛人脉加上谨慎思考,让李烈比起一般的台湾制片人,更能大气地去做出决定和给予承诺。在刚毅的决断下,却又包含一颗柔软的心,她灵巧地游走在制片成本与品质的两端,找出属于自己的平衡感。圈内人都知道,制作人完成第一部电影时,可能有八成是靠赌运气,被动等待结果,但到了第三部电影,就需要依靠判断与算计主动出击。她制作的第三部影片《翻滚吧!阿信》,成本3000多万元,还没开拍就已经靠置入广告与厂商赞助回收了1000多万元。李烈笑着说:“我现在学会站在厂商的角度,帮他去设想商品在电影中的形象。”这部影片已在2011年8月上映,岛内票房收入超过了1亿。从幕前走到幕后,现在的李烈,身份比以前更多元。在与投资者谈判时,她是精明的生意人,可以谈成本、谈数字、谈回收;在与导演一起工作时,她是冷酷的执行者,严密监控每一分、每一秒的拍片进度;在拍片现场与三教九流协调时,她是身段柔软的沟通者,可以跟地方上的角头、业主蹲在路边喝酒抽烟“砍价钱”;不变的是,她的坚毅性格与对台湾电影的热爱。《命运化妆师》导演连奕琦回忆,2010年他与《九降风》导演林书宇等一群人到韩国富川参展时,喝醉酒的李烈被众人从出租车上抬下来,蹲在路边狂吐,抬起头来看到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突然间瞪大眼睛吼了一句:“台湾电影一定要加油!”说完又趴下来继续吐。“我当场震撼到说不出话来。”连奕琦说。谈到自己的电影梦,李烈说:“我希望电影是一个大家做起来很快乐的工作,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但起码要让这些人不要这么惨兮兮地过日子。现在的我,玩得很爽、很开心,反正再玩也没几年了,如果可以帮台湾电影多培养一些演员、明星,何乐不为呢?”九把刀:小说作家改当导演一个菜鸟导演,能拍出与好莱坞对着干的强片?以九把刀一部畅销小说累计卖30万本来算,让80后、90后年轻粉丝买票进影院,应该不难。九把刀,本名柯景腾,台湾最多产的畅销小说家,曾经每个月出版一本新作,连续出了14个月。从1999年至今,累积了58部作品,2005年开始连续5年高居台湾小说畅销排行榜第一名。根据高中时追女友经历写下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累计至今狂销超过30万本。就是这样一个小说界“天王”、同时也是电影圈的门外汉,如果放下笔、戴上耳机、拿起导演话筒,创造出的会是笑话,还是另外一个本土片奇迹?“我也不知道怎么当导演?”今年刚满34岁、戴着粗框眼镜的九把刀看起来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所有当导演的既定规则对我都没用,我就是当我自己。”著名专业词人方文山认为,说故事的能力远比故事本身重要。“如果李安是擅长用影像魅力说故事的人,那九把刀就是把文字玩弄于股掌间,熟稔于文字魅力的人。”2009年,九把刀捧着自己最心爱的作品《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找著名影视制作人柴智屏讨论拍成电影的可能性。柴智屏表达了全力的支持,并找来了2000多万元的资金。没想到就在开拍前夕,恶梦发生,原先说好1000万元的投资方临时反悔,预算一下子少了一半。这个雷霆万钧的大失血,让九把刀震撼到不知所措。电影拍不下去了,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思考了4天,最后决定:“自己的梦想,自己买单!”他把5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打算未来养老的版税和各种授权费用,从银行全部取出,跑去找柴智屏,对她说:“我们把这部电影扛起来,你一半,我一半!”柴智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九把刀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我买过车,也买了房子,但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说,我买过最贵的东西,是梦想!”幸运的是,九把刀没有像魏德圣等其他导演,为了拍片倾家荡产。索尼音乐大中华区执行总裁崔震东看好他的作品潜力,不只出资千万元帮他拍片,还把他当成发展影音事业平台的重要品牌,未来还打算用“九把刀”的名号再做一系列电影。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执导的电影。为了完成这个梦想,九把刀拼尽全力,先写好4本小说,当作是储备生活所需的资金,然后全心投入导演的角色。光是修改剧本就花了10个月,前后改了50多个版本,场景由最初的110场一路扩充到148场,最后再精简到106场,只为了让电影节奏精准紧凑。他不迷信大腕明星,只找让他“有感觉”的素人演员。因为对电影语言不熟,他用土法炼钢的方式,大量拍摄之后再剪接完成。一场2分钟的格斗戏,他请武术指导设计4套动作,每套动作拍8遍,4套逻辑都不同,分别用圆轨、内轨、随机跟拍、慢动作、脸部特写,等于每个镜头要让演员做32次。“我想勤总是能补拙的。”平常很高傲的他难得羞怯地笑着说。他还把成名前强迫自己每天写作5000字的热情应用在拍片上。这批剧组团队几乎都没有拍摄长片的资历,年纪最大的不过38岁,但九把刀却不断地用热情鼓舞大家,在反复的讨论中找出对电影的共同感觉,最后在45天的预定拍摄期间如期完成。2011年8月的暑假档,《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正式上映,受到极大好评。资深制片人黄志明认为,“他的风格清新,应该可以跟好莱坞片对着干,票房破亿没有问题。”崔震东也对此充满信心,“不会赔。最坏的状况,没有赚就算很倒霉了。”他信心满满地回答,“不是全凭直觉,我们曾计算过,光是台湾岛内,电视播映权至少有500万,家用DVD少说有300万,影音网站200万,加起来共1000万。这些权利出了台湾,还可再卖一次。如大陆地区,保守估计是台湾的两倍价格,也就是2000万。”这部电影是根据原著小说改编的,也是九把刀所有书中卖得最好的,光在台湾岛内就已售出20万本。假设买小说的20万人中只有四分之一去看电影,就是5万人。“但人总不会一个人去看电影吧?”崔震东俏皮地说道。两人同行,就变成10万人,加上宣传及行销原本就是索尼音乐的强项,两个不同版本、不同时间推出的预告片,就花了三四十万的经费,总要再加个5万人。15万人,假设一张电影票220元,就是3300万的票房。简单一加,6300万的基本收入,已远远超过5000万的制作成本。而这些还没有考虑衍生的周边商品收入及捧出新人的艺人经济。早在新片上映前4个月,就已设计好电影周边的明星商品,例如背后有蓝色原珠笔墨水点的T恤衫,可体现电影里高中女生用原珠笔戳男生的独特情节。接下来还有男主角柯震东的唱片专辑,会在电影上映后两到三个月上市,又是一笔收入。“一环扣一环的筹划,目的就是要全面开花,打有把握之仗。”崔震东肯定地说。为何敢如此确定?首先,索尼音乐找到具有戏剧专业的共同投资者——柴智屏。柴智屏自创公司推出的第一部青春偶像剧《流星花园》,瞬间捧红F4,在戏剧题材的掌握、新人演员的挑选方面有深厚经验。在这次的合作中,柴智屏担任制片人,亲自对九把刀的剧本进行改编,也仔细确认符合市场性和戏剧张力。这样,在故事卖点的判断上就有了踏实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创作版权。“我做内容,很清楚有哪些权利可以卖。”崔震东进一步分析道,索尼音乐除了发行唱片,也销售演唱会DVD,再加上索尼影业的资源,非常清楚发行方面能有多少收入。而台湾制片人多是导演出身,对于成本可以估得很细,但收入部分因为缺乏发行与销售经验,多半不甚了解。最后,是拥有企业化经营的资源优势。台湾的电影工作者大部分都是小规模,一个人当好几个人用。“乱,是必然的。”崔震东明白地指出,而索尼音乐有公司资源,分工精细,参与这次电影投资案的团队就接近20个人,即使有事情没解决,开起会来检讨井然有序。“这些人只是我公司的一小部分,将来还可以继续传承。”做好这一切准备功夫,看来,这部电影想不赚钱也难了。问九把刀今后的想法,他却兴奋地抓着头,开怀笑道:“我是一个超级幸运的人,能拍这部电影已经太奢侈了,它实现了我所有的愿望,接下来得到的都是超额的。未来两年我一定还会再继续拍电影。人生不是破关,不能做过就算了,而是要做得更漂亮!”叶天伦:实现父亲25年未竟的梦想2011年春节档期,一部名为《鸡排英雄》的喜剧贺岁片风靡全台,短短20天,票房突破1亿元,成为继《海角七号》、《艋舺》之后第三部票房破亿的台湾本土片,破亿速度创下本土片的新纪录。第一次执导影片就取得如此佳绩的青年导演叶天伦也一举成名。今年36岁、满脸落腮胡、留着成吉思汗朝天辫发型的叶天伦,外表看似满腔热血、性情冲动的艺术狂热分子,其实在粗犷的外表下,却有着细致精明的盘算。对于影片的热卖,叶天伦说:“这部片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了热血、为了梦想才赌一把而拍的,我从一开始就确定不会赔钱!”叶天伦的谨慎来自幼年时的经历。他出生在一个电影世家,父亲叶金胜从拍摄电视广告起家,后在台北市中山北路国宾饭店旁创立自己的传媒公司,涉足广告、电视、电影等多个领域。鼎盛时期,整间公司共有三层楼,每层有50坪(1坪约合3.3平方米)。公司内部有豪华办公室、摄影棚、片场、剪接室、录音间,甚至还拥有自己的高级18厘米摄影机。25年前,叶金胜大手笔投资2000万元,拍摄由黄春明小说改编的电影《莎哟娜拉,再见!》。为了求得成功,不惜高价请来香港著名演员钟楚红当主角,并首次请日本演员来台湾参演,结果票房不到500万元,这场惨败影响了整个家庭的命运。这次失败让叶金胜付出卖掉台北市民生东路房子的代价,同时也搬离位于中山北路的豪华办公楼,一家人搬进租来的旧房子。当时叶天伦还不到10岁,对父亲失败后的冲击记忆深刻。“当妈妈指着只有10坪大小的房间说,以后这就是办公室的时候,我很难以接受,怎么落差会这么大?”叶天伦至今还清楚记得,“旧房子里永远在漏水,一把撑起来的雨伞总是挂在厕所里面,浴室也总是积水,需要把洗衣板搭在浴室地板上,跨过积水,才能够上厕所。”他的童年就在破旧的房里度过。20岁就出来拍片的叶金胜,由于长年操劳,身体已经不好,拍片失利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没有力气再从头重整事业。叶天伦永远记得,父亲当年带着他到台北市最著名的总督影院马路对面,数着排队进场的人潮时,脸上现出的落寞和期待:“如果这里排队的人多,票房就不用担心了。”叶天伦说:“他其实还是对电影有热情,但身体健康却跟不上,虽然他不抱怨,但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幼年的际遇变化,影响到叶天伦的个性,使他成为一个早熟的孩子,做事谨慎稳重,先看清楚周边环境,确定不会出事,再出手行动。由于从小跟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