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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尹文子·大道上》全文译解《尹文子》是一部先秦时期的重要著作,相传由战国时期的尹文及其弟子所著。尹文为稷下名家代表人物,与邓析、公孙龙并称为“名家三子”。该书今本仅一卷,分《大道》上下两篇。其思想融合多家,以道家为基础,提出“大道无形,称器有名”,认为“道”是万物本原。在名学方面,强调形名有别,探讨名实关系,提出“形以定名”“以名定事”。政治上主张名法治国,“正名”是“法行于世”的关键,通过确立名分维护秩序,还推崇道家的无事而治,让各行各业各尽其责。《尹文子》在思想史上影响深远,对形名关系的探讨推动了思辨哲学发展,其治国理念和名分观念对后世政治有潜在影响。图片【原文】大道无形,称器有名。名也者,正形者也。形正由名,则名不可差。故仲尼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也。”大道不称,众有必名,生于不称,则群形自得其方圆。名主于方圆,则众名得其所称也。大道治者,则名、法、儒、墨自废。以名、法、儒、墨治者,则不得离道。老子曰:“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宝。”不善人之所宝,是道治者,谓之善人;借名、法、儒、墨者,谓之不善人。善人之与不善人,名分日离,不待审察而得也。【译文】大道是无形的,而具体的事物都有名称。名称是用来确定事物形态的,形态的正确性依赖于名称的准确性,因此名称不能有差错。孔子说:“一定要正名啊!名不正,则言语不顺。”大道本身没有名称,但具体事物必须有名称,因为事物产生于无名的状态,所以各种形态自然有其方圆。名称主要用来区分事物的方圆,这样各种名称就能准确地指代它们所代表的事物。以大道治理天下,那么名、法、儒、墨等学说自然会废弃。而用名、法、儒、墨等学说治理天下,则不能脱离大道。老子说:“道是万物的奥秘,是善人的珍宝,也是不善人所依赖的。”不善人所依赖的道,是治理者所推崇的善人;而依赖名、法、儒、墨等学说的人,则被称为不善人。善人与不善人之间的区别,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明显,无需仔细考察就能看出。【解读】这段话强调了“道”作为万物本源的无形与超越性,指出具体事物通过名称来界定和区分,而名称的准确性对于事物的正确理解至关重要。同时,它批评了过分依赖名、法、儒、墨等具体学说来治理天下的做法,认为真正的治理应回归到“道”的本源,超越具体的学说和名称,达到一种自然而然的和谐状态。善人与不善人的区别在于是否能够顺应“道”的规律,而不是依赖于外在的学说和名称。【原文】道不足以治,则用法;法不足以治,则用术;木不足以治,则用权;权不足以治,则用势。势用,则反权;权用,则反术;术用,则反法;法用,则反道;道用,则无为而自治。故穷则徼终,徼终则反始,始终相袭,无穷极也。有形者必有名,有名者未必有形。形而不名,未必失其方圆、白黑之实。名而不可不寻,名以检其差,故亦有名以检形。形以定名,名以定事,事以检名,察其所以然,则形名之与事物,无所隐其理矣。【译文】如果“道”不足以治理,就用“法”;“法”不足以治理,就用“术”;“术”不足以治理,就用“权”;“权”不足以治理,就用“势”。当“势”被运用时,就会回归到“权”;“权”被运用时,就会回归到“术”;“术”被运用时,就会回归到“法”;“法”被运用时,就会回归到“道”;“道”被运用时,就会达到“无为而自治”的境界。因此,事物发展到极致就会回归原点,始终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有形的物体必定有名称,但有名称的未必有形。有形而无名称,并不影响其本质(如形状、颜色等)。名称不可不追寻,因为名称用来检验事物的差异,所以名称也用来规范事物的形态。形态决定名称,名称决定事务,事务又用来检验名称。通过考察事物的本质,形名与事物之间的关系就不会隐藏其内在规律了。【解读】这段话揭示了治理的层次性与循环性,强调从“道”到“势”的逐级递进,最终回归“无为而治”的理想状态。同时,它阐述了“形名关系”的重要性,认为名称与事物形态相互依存,名称不仅是事物的标识,更是规范与检验事物的工具。通过“形名相参”,可以揭示事物的本质与规律,从而实现有效的治理。【原文】名有三科,法有四呈:一曰命物之名,方圆、白黑是也;二曰毁誉之名,善恶,贵贱是也;三曰况谓之名,贤愚、爱憎是也。一曰不变之法,君臣、上下是也:二曰齐俗之法,能鄙、同异是也;三曰治众之法,庆赏、刑罚是也:四曰平准之法,律度、权量是也。术者,人君之所密用,群下不可妄窥;势者,制法之利器,群下不可妄为。人君有术而使群下得窥,非术之奥者;有势使群下得为,非势之重者。大要在乎先正名分,使不相侵杂,然后术可秘。势可专。【译文】名称分为三类:一是“命物之名”,如“方圆”“白黑”,指具体事物的名称;二是“毁誉之名”,如“善恶”“贵贱”,指评价性的名称;三是“况谓之名”,如“贤愚”“爱憎”,指描述状态或情感的名称。法则分为四种:一是“不变之法”,如“君臣”“上下”,指社会等级与秩序;二是“齐俗之法”,如“能鄙”“同异”,指规范风俗与行为的法则;三是“治众之法”,如“庆赏”“刑罚”,指治理民众的奖惩手段;四是“平准之法”,如“律度”“权量”,指统一标准的法则。“术”是君主秘密运用的统治手段,臣下不可窥探;“势”是制定法律的利器,臣下不可妄为。如果君主运用“术”却让臣下窥见,就不是高深的“术”;如果君主拥有“势”却让臣下干预,就不是强大的“势”。关键在于先正名分,使名分界限清晰、不相混淆,然后“术”才能隐秘,“势”才能专断。【解读】这段话系统阐述了“名”“法”“术”“势”四者的关系与作用,强调“正名分”是治理的核心。名称分为三类,分别对应事物的本质、评价与状态;法则分为四种,涵盖社会秩序、风俗规范、治理手段与统一标准。“术”与“势”则是君主专有的统治工具,强调隐秘性与专断性。只有名分清晰,才能确保“术”与“势”的有效运用,从而实现稳定的统治。【原文】名者,名形者也;形者,应名者也。然形非正名也,名非正形也,则形之与名,居然别矣,不可相乱,亦不可相无。无名,故大道无称;有名,故名以正形。今万物具存,不以名正之则乱;万名俱列,不以形应之则乖。故形名者,不可不正也。【译文】“名”是用来命名“形”的,“形”则是与“名”相对应的。然而,“形”并不完全依赖于“名”来定义,“名”也不完全依赖于“形”来确立,因此“形”与“名”本质上是不同的,既不能混淆,也不能割裂。如果没有名称,大道就无法被表述;有了名称,才能通过名称来规范“形”。如今万物存在,若不以名称来规范,就会混乱;众多名称并列,若不以“形”来对应,就会产生偏差。因此,“形”与“名”的关系必须得到正确的处理。【解读】这段话强调了“形”与“名”的相互依存与区别,指出名称是规范事物形态的工具,而事物形态则是名称的基础。二者虽不同,但不可分割,也不能混淆。通过正名,可以避免混乱与偏差,从而实现对事物的清晰认知与有效管理。这体现了“形名相参”的思想,即通过名称与形态的对应关系,揭示事物的本质与规律。【原文】善名命善,恶名命恶。故善有善名:恶有恶名。圣贤仁智,命善者也;顽凶愚,命恶者也。今即圣贤仁智之名,以求圣贤仁智之实,未之或尽也:即顽凶愚之实,亦未或尽也。使善恶尽然有分,虽未能尽物之实,犹不患其差也。故曰:名不可不辩也。【译文】好的名称用来命名善的事物,坏的名称用来命名恶的事物。因此,善有善名,恶有恶名。圣贤、仁爱、智慧属于善的名称;顽劣、凶恶、愚昧属于恶的名称。如今,即使以圣贤、仁爱、智慧的名称去追求其实质,也未必能完全把握;同样,以顽劣、凶恶、愚昧的名称去对应其实质,也未必能完全涵盖。即便如此,只要善恶的名称能够明确区分,即使不能完全涵盖事物的实质,也不必担心产生偏差。所以说,名称不可不加以辨析。【解读】这段话强调了名称与实质的关系,指出名称是区分善恶的工具,但名称并不能完全涵盖事物的实质。尽管如此,只要名称能够明确区分善恶,就能避免认知上的偏差。因此,辨析名称的重要性在于通过明确的命名来规范认知与行为,从而减少混乱与误解。这体现了“正名”思想的核心,即通过名称的规范来实现对事物的清晰理解与有效管理。【原文】名称者别?彼此而检虚实者也。自古至今,莫不用此而得,用彼而失。失者,由名分混;得者,由名分察。今亲贤而疏不肖,赏善而罚恶,贤不肖、善恶之名宜在彼,亲疏、赏罚之称宜属我。我之与彼,又复一名,名之察者也。名贤不肖为亲疏,名善恶为赏罚,合彼我之一称而不别之,名之混者也。故曰:名称者,不可不察也。【译文】名称的作用是什么?是用来区分彼此、检验虚实的。从古至今,凡是正确运用名称的就能成功,错误运用名称的就会失败。失败的原因在于名分混淆,成功的原因在于名分清晰。如今,亲近贤能而疏远不肖,奖赏善行而惩罚恶行,贤能与不肖、善与恶的名称应当归于客观事物,而亲近疏远、奖赏惩罚的称谓应当归于主观判断。主观的“我”与客观的“彼”又形成一个新的名称,这是名称的明晰运用。如果将贤能与不肖的名称等同于亲近疏远,将善恶的名称等同于奖赏惩罚,混淆了“彼”与“我”的界限而不加以区分,这就是名称的混淆。所以说,名称的运用不可不加以审察。【解读】这段话进一步阐述了名称的作用,强调名称是区分主客观、检验虚实的关键工具。成功在于名分清晰,失败在于名分混淆。尹文子以“亲贤疏不肖”“赏善罚恶”为例,说明名称应明确区分客观事实(彼)与主观判断(我),避免将二者混为一谈。只有通过审察名称,才能实现名实相符,避免认知与行为的偏差。这体现了“正名”思想的核心,即通过名称的明晰运用来规范社会秩序与治理实践。【原文】语曰:“好牛。”又曰:“不可不察也。”好,则物之通称;牛,则物之定形。以通称随定形,不可穷极者也。设复言“好马”,则复连于马矣,则好,所通无方也。设复言“好人”,则彼属于人也,则好非人,人非好也。则好牛、好马、好人之名自离矣。故曰:名分不可相乱也。【译文】有人说:“好牛。”又说:“不可不加以审察。”“好”是事物的通用评价,“牛”是事物的具体形态。将通用评价与具体形态结合,是无法穷尽的。如果再说“好马”,那么“好”又与“马”相连;可见“好”是通用的,没有固定对象。如果再说“好人”,那么“好”又与“人”相连;但“好”并不等同于“人”,“人”也不等同于“好”。因此,“好牛”“好马”“好人”这些名称自然就区分开了。所以说,名分不可混淆。【解读】这段话通过“好牛”“好马”“好人”的例子,说明通用评价(如“好”)与具体事物(如“牛”“马”“人”)之间的关系。尹文子指出,“好”是通用的评价,可以应用于不同事物,但它并不等同于具体事物本身。名称的明晰性在于区分通用评价与具体形态,避免混淆。只有明确名分,才能正确理解事物的本质与属性,从而避免认知上的混乱与偏差。这进一步强调了“正名”的重要性,即通过名称的清晰界定来实现对事物的准确理解与有效管理。【原文】五色、五声、五臭、五味,凡四类,自然存焉天地之间,而不期为人用,人必用之。终身各有好恶,而不能辩其名分,名宜属彼,分宜属我,我爱白而憎黑,韵商而舍徵,好膻而恶焦,嗜甘而逆苦。白、黑,商、徵,膻、焦,甘、苦,彼之名也,爱、憎,韵、舍,好、恶,嗜、逆,我之分也。定此名分,则万事不乱也。故人以度审长短,以量受少多,以衡平轻重,以律均清浊,以名稽虚实,以法定治乱,以简治烦惑,以易御险难,以万事皆归于一,百度皆准于法。归一者,简之至;准法者,易之极。如此,顽嚚聋瞽,可与察慧聪明同其治也。【译文】五色、五声、五臭、五味,这四类事物自然存在于天地之间,并非为人所设,但人必然会使用它们。每个人终其一生都有自己的好恶,却未必能辨明它们的名分。名称应当归于客观事物(彼),而好恶应当归于主观判断(我)。比如,我喜欢白色而厌恶黑色,偏好商音而舍弃徵音,喜欢膻味而厌恶焦味,嗜好甜味而排斥苦味。白、黑,商、徵,膻、焦,甜、苦,这些是客观事物的名称;爱、憎,韵、舍,好、恶,嗜、逆,这些是主观判断的分属。明确了这种名分关系,万事就不会混乱。因此,人们用尺度衡量长短,用容器计量多少,用秤平衡轻重,用音律调节清浊,用名称检验虚实,用法度判定治乱,用简易治理繁杂,用平易驾驭险难,使万事归于统一,百事皆以法度为准则。归于统一,是简化的极致;以法度为准则,是平易的极致。这样一来,即使是愚钝、奸诈、耳聋、目盲之人,也能与聪慧明智者共同治理天下。【解读】这段话通过五色、五声、五臭、五味等自然现象,阐明了“名”与“分”的关系:名称属于客观事物,好恶属于主观判断。尹文子强调,只有明确区分名分,才能避免混乱,实现有效的治理。通过尺度、容器、秤、音律等工具,人们可以衡量事物的属性;通过名称、法度、简易、平易的原则,可以规范认知与行为。最终,万事归于统一,百事以法度为准则,即使是能力有限的人也能参与治理。这体现了“正名”与“法治”思想的结合,强调通过明晰的名分与统一的法度,实现社会的秩序与和谐。【原文】天下万事不可备能,责其备能于一人,则贤圣其犹病诸?设一人能备天下之事,能左右前后之宜,远近迟疾之间,必有不兼者焉。苟有不兼,于治阙矣。全治而无阙者,大小多少,各当其分,农工商仕,不易其业。老农长商,习工旧仕,莫不存焉,则处上者何事哉!故有理而无益于治者,君于弗言;有能而无益于事者,君子弗为。君子非乐有言,有益千治,不得不言;君子非乐有为,有益于事,不得不为。故所言者,不出于名法权术;所为者,不出于农稼军阵。周务而已。故明主不为治外之理,小人必言事外之能。小人亦知言损于治,而不能不言;小人亦知能损于事,而不能不为。故所言者,极于儒墨是非之辩;所为者,极于坚伪偏抗之行,求名而已,故明主诛之。【译文】天下万事不可能由一人全部掌握,如果要求一人具备所有的能力,即使是圣贤也难以做到。假设一个人能处理天下所有事务,能协调前后左右的关系,把握远近快慢的节奏,也必然会有无法兼顾的地方。如果有无法兼顾的地方,治理就会出现缺陷。要实现全面治理而无缺陷,必须使大小事务各得其所,农、工、商、仕各安其业。老农、长商、熟练工匠、资深官员各司其职,那么居于上位的人还需要做什么呢?因此,君子不会谈论那些虽有理却无益于治理的言论,也不会做那些虽有能力却无益于事务的行为。君子并非喜欢多言,而是因为有益于治理,不得不言;君子并非喜欢多行,而是因为有益于事务,不得不为。所以,君子所言不超出名法权术的范围,所行不超出农耕、军阵的领域,专注于实际事务而已。因此,明智的君主不会追求治理之外的道理,而小人却必定谈论事务之外的能力。小人也知道自己的言论有损于治理,却不能不谈;小人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损于事务,却不能不为之。因此,小人所谈论的,无非是儒墨是非的争辩;所做的,无非是固执、虚伪、偏激的行为,只是为了追求名声而已。所以,明智的君主会诛杀这样的人。【解读】这段话强调了治理的务实性与分工的重要性。尹文子指出,天下事务繁杂,不可能由一人全盘掌握,必须依靠各司其职、分工协作。君子专注于名法权术与农耕军阵等实际事务,避免空谈与无益的行为。而小人则热衷于争辩与虚名,损害治理的实效。因此,明智的君主会摒弃小人的空谈与偏激行为,专注于实际事务,确保治理的有效性与社会的稳定。这体现了务实治理的思想,强调名实相符与分工协作的重要性。【原文】古语曰:不知,无害于君子;知之,无损于小人。工匠不能,无害于巧;君子不知,无害于治。此信矣。【译文】古语说:“不知道,对君子并无妨碍;知道了,对小人也无益处。工匠没有某种技能,并不妨碍其精巧;君子不知道某些事情,并不妨碍其治理。”这是确实可信的。【解读】这段话强调了知识与能力的局限性,指出君子不必无所不知,工匠也不必无所不能。君子的价值在于治理的实际效果,而非知识的广博;工匠的价值在于技艺的精巧,而非技能的全面。尹文子通过这一观点,进一步阐明了务实治理的思想,即专注于核心能力与实际效用,而非追求表面的全知全能。这体现了对名实关系的深刻理解,强调名分与实际能力的匹配,避免因过度追求虚名而偏离治理的本质。【原文】为善,使人不能得从,此独善也;为巧,使人不能得从,此独巧也,未尽善、巧之理。为善,与众行之;为巧,与众能之,此善之善者、巧之巧者也。所贵圣人之治,不贵其独治,贵其能与众共治;贵工倕之巧,不贵其独巧,贵其能与众共巧也。今世之人,行欲独贤,事欲独能,辩放出群,勇欲绝众。独行之贤,不足以成化;独能之事,不足以周务;出群之辩,不可为户说;绝众之勇,不可与征阵。凡此四者,乱之所由生。是以圣人任道以夷其险,文法以理其差,使贤愚不相弃,能鄙不相遗。能鄙不相遗,则能鄙齐功;贤愚不相弃,则贤愚等虑。此至治之术也。【译文】行善,却使他人无法效仿,这只是独善;展现巧技,却使他人无法学习,这只是独巧,并未达到善与巧的真正境界。行善,应与众人共同实践;展现巧技,应与众人共同掌握,这才是善中之善、巧中之巧。圣人之治的可贵之处,不在于其独自治理,而在于能与众人共同治理;工匠巧技的可贵之处,不在于其独自精巧,而在于能与众人共同精巧。如今的人,行为追求独显贤能,做事追求独揽能力,辩才力求超群,勇力力求绝众。然而,独行的贤能不足以成就教化,独揽的事务不足以周全实务,超群的辩才无法说服所有人,绝众的勇力无法胜任征战。这四种行为,正是混乱产生的根源。因此,圣人依靠道来化解险阻,依靠文法来理顺差异,使贤者与愚者不相抛弃,能者与鄙者不相遗弃。能者与鄙者不相遗弃,则能者与鄙者可以共同成就功业;贤者与愚者不相抛弃,则贤者与愚者可以共同谋划。这才是至高的治理之术。【解读】这段话批判了独善独巧的行为,强调善与巧的真正价值在于与众人共享与实践。尹文子指出,圣人治理的可贵之处在于与众人共治,工匠巧技的可贵之处在于与众人共巧。独显贤能、独揽能力、超群辩才、绝众勇力,不仅无法成就教化与实务,反而会成为混乱的根源。因此,圣人通过道与文法化解差异,使贤愚能鄙各尽其用,共同成就功业与谋划。这体现了“共治”与“共享”的思想,强调治理的核心在于协作与包容,而非个人的独断与孤立。【原文】名定,则物不竞;分明,则私不行,物不竞非无心,由名定故无所措其心;私不行非无欲,由分明故无所措其欲。然则心欲,人人有之,而得同于无心。心无欲者,制之有道也。【译文】名称确定,则事物不会争竞;名分明确,则私欲无法横行。事物不争竞,并非因为没有竞争之心,而是因为名称确定,所以无从施展其心;私欲无法横行,并非因为没有欲望,而是因为名分明确,所以无从施展其欲。然而,竞争之心与私欲人人皆有,却能通过名分的规范达到无争无欲的境界。使人心无欲,是因为有道的制约。【解读】这段话通过“名定”与“分明”阐述了名分对人心与行为的规范作用。尹文子指出,名称的确定与名分的明确可以抑制竞争之心与私欲的泛滥,并非消除这些心理,而是通过制度与规范使其无从施展。最终,通过“道”的制约,人们可以达到无争无欲的境界。这体现了“正名”与“法治”思想的结合,强调通过明确的制度与规范,引导人心向善,实现社会的秩序与和谐。【原文】田骈曰:“天下之士,莫肯处其门庭,臣其妻子,必游宦诸侯之朝者,利引之也。”游于诸侯之朝,皆志为卿大夫,而不拟于诸侯者,名限之也。彭蒙曰:“雉兔在野,众人逐之,分未定也:鸡豕满市,莫有志者,分定故也。”物奢,则仁智相屈;分定,则贪鄙不争。【译文】田骈说:“天下的士人,没有人愿意待在家中,侍奉妻子儿女,而一定要游历诸侯的朝廷,是因为利益的驱使。”游历诸侯朝廷的人,都立志成为卿大夫,而不觊觎诸侯之位,是因为名分的限制。彭蒙说:“野外的雉鸡和兔子,众人争相追逐,是因为名分未定;市场上的鸡和猪,却无人争夺,是因为名分已定。”过度追求物质,则仁智之人也会屈服;名分确定,则贪婪鄙陋之人也不会争抢。【解读】这段话通过田骈与彭蒙的言论,阐明了名分对行为与欲望的规范作用。田骈指出,士人游历诸侯朝廷是为了追求利益,但名分限制了他们的野心,使其只求卿大夫之位而非诸侯之位。彭蒙则以雉兔与鸡豕为例,说明名分未定时人们会争抢,名分已定时则不会争夺。尹文子进一步指出,名分确定可以抑制贪婪与争竞,使社会秩序得以维持。这体现了“正名”思想的核心,即通过明确的名分规范行为,减少混乱与冲突,实现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原文】圆者之转,非能转而转,不得不转也;方者之止,非能止而止,不得不止也。因圆之自转,使不得正;方之自止,使不得转,何苦物之失分?故因贤者之有用,使不得不用;因愚着之无用,使不得用。用与不用,皆非我用,因彼所用与不可用,而自得其用,奚患物之乱乎?【译文】圆形的物体转动,并非因为它能转动而转动,而是不得不转动;方形的物体静止,并非因为它能静止而静止,而是不得不静止。因为圆形物体自身的特性使其无法静止,方形物体自身的特性使其无法转动,何必担心事物失去其本分呢?因此,因贤者有用,所以不得不任用;因愚者无用,所以不得不弃用。用与不用,并非由我决定,而是根据他们自身的可用与不可用,从而自然实现其作用,何必担心事物的混乱呢?【解读】这段话通过圆形与方形的比喻,说明事物的特性决定了其行为与作用。尹文子指出,贤者与愚者的用与不用,并非由主观意志决定,而是由其自身的能力与特性决定。只要顺应事物的本性与规律,就能自然实现其作用,避免混乱。这体现了“因势利导”的思想,强调治理应顺应事物的本质,而非强行干预。【原文】物皆不能自能,不知自知,智非能智而智,愚非能愚而愚,好非能好而好,丑非能丑而丑。夫不能自能,不知自知,则智好何所贵?愚丑何所贱?则智不能得夸愚,好不能得嗤丑,此为得之道也。道行于世,则贫贱者不怨,富贵者不骄,愚弱者不慑,智勇者不陵,定于分也。法行于世,则贫贱者不敢怨富贵,富贵者不敢陵贫贱,愚弱者不敢冀智勇,智勇者不敢鄙愚弱,此法之不及道也。世之所贵,同而贵之,谓之俗;世之所用,同而用之,谓之物。苟违于人,俗所不与;苟忮于众,俗所共去。故心皆殊,而为行若一;所好各异,而资用必同,此俗之所齐,物之所饰。故所齐不可不慎,所饰不可不择。【译文】事物都不能自我成就,不能自知其本质。智者并非因为能智而智,愚者并非因为能愚而愚;美者并非因为能美而美,丑者并非因为能丑而丑。既然事物不能自我成就,不能自知其本质,那么智与美又有什么可贵的?愚与丑又有什么可贱的?因此,智者不能夸耀愚者,美者不能嘲笑丑者,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道行于世间,贫贱者不会怨恨,富贵者不会骄横,愚弱者不会畏惧,智勇者不会欺凌,这是因为名分已定。法行于世间,贫贱者不敢怨恨富贵者,富贵者不敢欺凌贫贱者,愚弱者不敢觊觎智勇者,智勇者不敢鄙视愚弱者,这是法的作用,但法不及道。世人所共同推崇的,称为“俗”;世人所共同使用的,称为“物”。如果违背了人的本性,世俗不会认同;如果与众人相逆,世俗会共同排斥。因此,人心虽各异,但行为却趋于一致;喜好虽不同,但资源的使用却必然相同,这是世俗的齐同与事物的修饰。所以,齐同不可不慎,修饰不可不择。【解读】这段话通过“道”与“法”的对比,阐明了名分与规范对社会秩序的作用。尹文子指出,事物的本质并非自我决定,智愚美丑也无贵贱之分,真正的“得道”在于顺应自然,不夸耀、不嘲笑。道行于世时,名分已定,社会自然和谐;法行于世时,虽能约束行为,但不及道的境界。世俗的齐同与事物的修饰虽能统一行为与资源使用,但也需谨慎选择,避免违背人性与自然规律。这体现了“道法结合”的思想,强调治理应顺应自然与人性,同时通过规范实现秩序。【原文】昔齐桓公好衣紫,阖境不鬻异彩;楚庄爱细腰,一国皆有饥色。上之所以率下,乃治乱之所由也。故俗苟,必为治以矫之;物苟溢,必立制以检之。累于俗、饰于物者,不可与为治矣。昔晋国苦奢,文公以俭矫之,乃衣不重帛,食不兼肉;无几时,人皆大布之衣,脱粟之饭。越王句践谋报吴,欲人士勇,路逢怒蛙而轼之;比及数年,民无长幼,临敌,虽汤火不避。居上者之难,如此之验。【译文】从前,齐桓公喜欢穿紫色衣服,于是全国都不卖其他颜色的布料;楚庄王喜爱细腰,于是全国的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上位者的喜好是引导下位者的关键,也是治乱的根本原因。因此,如果风俗败坏,必须通过治理来纠正;如果物质过度泛滥,必须建立制度来约束。那些被世俗拖累、被物质迷惑的人,无法参与治理。从前,晋国苦于奢侈,晋文公用节俭来纠正,于是自己不穿双层丝绸,不吃两种肉食;没过多久,全国人都穿粗布衣服,吃糙米饭。越王勾践谋划报复吴国,想要激励士兵的勇气,路上遇到一只愤怒的青蛙,便扶轼致敬;几年后,百姓无论长幼,面对敌人时,即使赴汤蹈火也不退缩。居于上位者的艰难,由此可见一斑。【解读】这段话通过齐桓公、楚庄王、晋文公和越王勾践的例子,说明上位者的行为对下位者的深远影响。尹文子指出,风俗的败坏与物质的泛滥需要通过治理与制度来纠正,而上位者的表率作用至关重要。晋文公用节俭纠正奢侈,越王勾践用行动激励勇气,都体现了上位者的示范作用对社会风气的塑造。这强调了“上行下效”的道理,说明治理的核心在于上位者的自律与引导,以及通过制度规范来实现社会的秩序与和谐。注:“路逢怒蛙”是出自《韩非子·内储说上》的一个典故,用来比喻上位者的行为对下位者的深远影响。这个典故的具体背景是越王勾践为了复仇吴国,采取了一系列激励士气的措施,其中之一就是“路逢怒蛙而轼之”。越王勾践在谋划报复吴国时,为了激励士兵的勇气,采取了非常独特的方式。有一次,他在路上遇到一只愤怒的青蛙(“怒蛙”),青蛙鼓起肚子,表现出一种勇敢无畏的姿态。勾践看到后,立即下车向青蛙致敬(“轼之”,轼是古代车前的横木,这里表示下车行礼)。他的随从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对一只青蛙行礼。勾践解释说,这只青蛙虽然弱小,但它敢于表现出愤怒和勇气,这种精神值得尊敬。勾践通过这一行为,向全国传递了一个信号:即使是微小的生物,只要表现出勇敢的精神,就值得尊重。这种态度激励了越国的士兵和百姓,几年之后,越国的百姓无论长幼,面对敌人时都表现出极大的勇气,甚至愿意赴汤蹈火,不畏生死。【原文】圣王知民情之易动,故作乐以和之,制礼以节之。在下者不得用其私,故礼乐独行。礼乐独行,则私欲寝废;私欲寝废,则遭贤之与遭愚均矣。若使遭贤则治,遭愚则乱,是治乱续于贤愚,不系千礼乐。是圣人之术,与圣主而俱没;治世之法,逮易世而莫用,则乱多而治寡。乱多而治寡,则贤无所贵,愚无所贱矣。【译文】圣王深知民情容易波动,因此制作音乐来调和民心,制定礼仪来节制行为。在下位者不得放纵私欲,所以礼乐得以独行。礼乐独行,则私欲逐渐消退;私欲消退,则无论遇到贤者还是愚者,治理效果都相同。如果遇到贤者则国家得治,遇到愚者则国家混乱,那么治乱就取决于贤愚,而与礼乐无关。这样一来,圣人的治国之术会随着圣主的去世而消失;治世之法也会随着时代的更替而被废弃,导致乱世多而治世少。乱世多而治世少,则贤者不再被看重,愚者也不再被轻视。【解读】这段话强调了礼乐制度对治理的重要性。尹文子指出,圣王通过礼乐调和民心、节制私欲,使治理不依赖于个人的贤愚,而是依靠制度的力量。如果治乱完全取决于贤愚,那么圣人的治国之术将难以传承,治世之法也会随时代更替而失效,导致乱世多于治世。因此,礼乐制度的核心在于通过规范与教化,使社会秩序不依赖于个人能力,从而实现长治久安。这体现了“制度优先”的思想,强调治理的根本在于建立稳定的制度,而非依赖个人的贤能。【原文】处名位虽不肖下愚,物不疏已。亲疏亲乎势利,不系于不肖与仁贤,吾亦不敢据以为天理,以为地势之自然者尔。今天地之间,不肖实众,仁贤实寡。趋利之情,不肖特厚;廉耻之情,仁贤偏多。今以礼义招仁贤,所得仁贤者,乃不一焉;以名利招不肖,所得不肖者,触地是焉。故曰:礼义成君子,君子未必须礼义;名利治小人,小人不可无名利。【译文】即使身处名位的是不贤德的愚钝之人,他们也不会被外物疏远。亲疏关系取决于权势利益,而不取决于个人的贤愚或仁德。我不敢将此视为天理,只认为是社会现实的自然状态。如今天下间,不贤者众多,仁德贤能者稀少。趋利之心在不贤者中尤为强烈,而廉耻之心在仁贤者中更为突出。若用礼义招揽仁贤,所得仁贤者万中无一;若以名利招揽不贤者,所得不贤者遍地皆是。因此说:礼义能成就君子,但君子未必需要礼义;名利能约束小人,但小人不能没有名利。【解读】这段话是批判社会现实中权势利益主导人际关系的现象,揭示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质。尹文子指出,礼义虽能培养君子,但君子本身未必依赖礼义行事;而治理小人则必须利用名利,因为小人本性难改。这种对人性与社会规则的冷静观察,既承认道德理想的局限,也强调现实治理需因势利导,体现了战国时期法家与道家思想的融合。其观点融合了黄老学派“道法自然”与法家“以名稽虚实”的实践主张,反映了稷下学宫兼容并蓄的学术特色。【原文】庆赏刑罚,君事也;守职效能,臣业也。君科功黜陟,故有庆赏刑罚;臣务慎所任,故有守职效能。君不可与臣业,臣不可侵君事。上下不相侵与,谓之名正,名正而法顺也,接万物使分,别海内使不杂。见侮不辱,见推不矜,禁暴息兵,救世之斗。此仁君之德,可以为主矣。守职分使不乱,慎所任而无私,饥饱一心,毁誉同虑,赏亦不忘,罚亦不怨。此居下之节,可为人臣矣。【译文】庆赏刑罚,是君主的事务;恪守职责、发挥才能,是臣子的本分。君主考核功绩、升降职位,因此有庆赏刑罚;臣子致力于谨慎履职,因此有恪守职责、发挥才能。君主不可干预臣子的本分,臣子不可侵犯君主的事务。上下互不侵扰,称为“名正”,名正则法顺,从而区分万物、使天下秩序井然。遇到侮辱而不觉耻辱,受到推崇而不骄傲,禁止暴行、平息战争,解救世间的争斗。这是仁君的德行,可以成为君主。恪守职责、安守本分而不乱,谨慎履职而无私,无论饥饱都一心为国,无论毁誉都同样思虑,受赏时不骄纵,受罚时不怨恨。这是臣子的节操,可以成为人臣。【解读】这段话通过“君”与“臣”的职责划分,阐明了“名正法顺”的重要性。尹文子指出,君主与臣子各有其职,上下互不侵扰,才能实现名正法顺,使万物各得其所、天下秩序井然。仁君以德行治国,禁暴止争;臣子以节操履职,无私无怨。这体现了“名分”与“职责”的核心思想,强调上下各司其职、互不越界,是实现社会秩序与和谐的基础。【原文】世有因名以得实,亦有因名以失实。宣王好射,说人之谓已能用强也,其实所用不过三石,以示左右,左右皆引试之,中阙而止,皆曰:“不下九石,非大王,孰能用是?”宣王悦之。然则宣王用不过三石,而终身自以为九石。三石,实也;九石,名也。宣王悦其名而丧其实。【译文】世上有因名而得实的情况,也有因名而失实的情况。齐宣王喜欢射箭,喜欢别人说自己能拉强弓,实际上他用的弓不过三石力,却拿来给左右侍从看,左右侍从都拉弓试力,拉到一半就停下来,都说:“这弓不下九石力,除了大王,谁能拉得动?”宣王因此很高兴。然而,宣王用的弓不过三石力,却终身自以为能拉九石力。三石力是实,九石力是名。宣王因喜好虚名而失去了真实。【解读】这段话通过齐宣王的例子,揭示了“名”与“实”的关系。尹文子指出,追求虚名可能导致失去真实,齐宣王因左右侍从的奉承而误以为自己能拉九石力的弓,实际上只能拉三石力。这体现了“名实不符”的危害,强调名分应与实际相符,否则会导致认知偏差与行为失误。这进一步强调了“正名”的重要性,即通过名实相符来实现对事物的准确理解与有效管理。【原文】齐有黄公者,好谦卑。有二女皆国色,以其美也,常谦辞毁之以为丑恶,丑恶之名远布,年过而一国无聘者。卫有鳏夫,时冒娶之,果国色,然后曰:“黄公好谦,故毁其子不姝美。”于是争礼之,亦国色也。国色,实也;丑恶,名也。此违名而得其实矣。【译文】齐国有一位黄公,喜欢谦卑。他有两个女儿,都是国色天香,但因为她们太美,黄公常常用谦辞贬低她们,说她们丑陋,于是“丑陋”的名声远播,过了适婚年龄,全国无人来聘娶。卫国有一个鳏夫,当时贸然娶了其中一个女儿,发现她果然是国色天香,于是说:“黄公喜欢谦卑,所以贬低自己的女儿,说她们不美。”于是人们争相以礼相待,发现她们确实是国色天香。国色天香是实,“丑陋”是名。这是违背虚名而得到了真实。【解读】这段话通过黄公的例子,揭示了“名”与“实”的背离。黄公因过度谦卑而贬低女儿的美貌,导致她们因“丑陋”的虚名而无人问津,直到有人发现真相,才得以正名。尹文子借此说明,虚名可能掩盖真实,但真实终会显现。这体现了“名实相符”的重要性,强调名分应与实际一致,否则会导致误解与不公。同时,也提醒人们不要被虚名所迷惑,应追求真实的价值。【原文】楚人担山雉者,路人问:“何鸟也?”担雉者欺之曰:“凤凰也。”路人曰,“我闻有凤凰,今直见之。汝贩之乎?”曰:“然。”则十金,弗与;请加倍,乃与之。将欲献楚王,经宿而鸟死,路人不遑惜金,惟恨不得以献楚王。国人传之,咸以为真凤凰,贵欲以献之,遂闻楚王,感其欲献于已,召而厚赐之,过于买鸟之金十倍。【译文】楚国有个挑着山雉的人,路人问他:“这是什么鸟?”挑山雉的人骗他说:“这是凤凰。”路人说:“我听说过凤凰,今天终于见到了。你卖吗?”挑山雉的人说:“卖。”路人出价十金,挑山雉的人不卖;路人请求加倍,才卖给了他。路人想将“凤凰”献给楚王,但过了一夜,鸟死了。路人顾不上心疼钱,只遗憾没能献给楚王。国人纷纷传言,都以为那是真凤凰,觉得珍贵,想献给楚王,于是消息传到楚王耳中。楚王被路人想献凤凰的心意感动,召见他并厚厚赏赐,赏金超过买鸟的十倍。【解读】这段话通过“山雉冒充凤凰”的故事,揭示了虚名与真实的关系。挑山雉的人用虚名欺骗路人,路人因迷信“凤凰”的名声而高价购买,最终虽未献成,却因虚名获得厚赏。尹文子借此说明,虚名可能掩盖真实,甚至带来意外的好处,但也可能导致误解与浪费。这体现了“名实不符”的危害,提醒人们不要被虚名迷惑,应注重事物的真实价值。【原文】魏田父有耕于野者,得宝玉径尺,弗知其玉也,以告邻人。邻人阴欲图之,谓之曰:“怪石也。畜之,弗利其家,弗如一复之。”田父虽疑,犹录以归,置于庑下。其夜玉明,光照一室,田父称家大怖,复以告邻人。曰:“此怪之征,遄弃,殃可销。”于是遽而弁于远野。邻人无何盗之,以献魏王。魏王召玉工相之。玉工望之再拜而立:“敢贺王得此天下之宝,臣未尝见!”王问价,玉工曰:“此玉无价以当之。五城之都,仅可一观。”魏王立赐献玉者千金,长食上大夫禄。【译文】魏国有个农夫在田野耕作时,发现了一块直径一尺的宝玉,但他不知道这是玉,便告诉了邻居。邻居暗中想占有这块玉,对他说:“这是块怪石,留着对家里不利,不如放回原处。”农夫虽然怀疑,但还是把玉带回家,放在屋檐下。当晚,玉发出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农夫一家非常害怕,又去告诉邻居。邻居说:“这是怪异的征兆,赶紧扔掉,灾祸才能消除。”于是农夫急忙把玉扔到了远处的荒野。邻居不久后偷偷把玉捡走,献给了魏王。魏王召来玉工鉴定,玉工一看到玉,立刻拜了两拜,站起来说:“恭喜大王得到这件天下至宝,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玉!”魏王问玉的价值,玉工说:“这块玉无价,即使用五座城池也只能看一眼。”魏王立刻赏赐献玉的邻居千金,并让他长期享受上大夫的俸禄。【解读】这段话通过“农夫得玉”的故事,揭示了名实关系与人性贪婪。农夫因不识宝玉而轻信邻居的谎言,邻居则利用虚名与欺骗占有了宝玉,最终因献玉获得厚赏。尹文子借此说明,虚名与欺骗可能掩盖真实价值,甚至带来不义之财,但也暴露了人性的贪婪与不公。这体现了“名实不符”的危害,提醒人们应注重事物的真实价值,避免被虚名与欺骗所迷惑。【原文】几天下万里,皆有是非,吾所不敢诬。是者常是,非者常非,亦吾所信。然是虽常是,有时而下用,非虽常非,有时而必行。故用是而失有矣,行非而得有矣,是非之理不同,而更兴废,翻为我用,则是非焉在哉?【译文】天下万事万物,皆有是非对错,我不敢妄加歪曲。对的通常是对的,错的通常是错的,这也是我所相信的。然而,对的虽然通常是对的,但有时却不被采用;错的虽然通常是错的,但有时却必须实行。因此,采用对的却可能失败,实行错的却可能成功。是非的道理虽然不同,但兴衰交替,反而为我所用,那么是非究竟在哪里呢?【解读】这段话探讨了“是非”的相对性与复杂性。尹文子指出,虽然是非对错有其普遍标准,但在实际运用中,对的未必被采用,错的未必被摒弃,甚至有时实行错的反而成功,采用对的却失败。这说明是非并非绝对,而是随着情境与时机变化而变化。关键在于灵活运用是非之理,适应实际需求,而非拘泥于固定的标准。这体现了对“是非”的辩证思考,强调实践中的灵活性与变通性。【原文】观尧、舜、汤、武之成,或顺或逆,得时则昌;桀、纣、幽、厉之败,或是或非,失时则亡。五伯之主亦然。宋公以楚人战于泓,公子目夷曰:“楚众我寡,请其未悉济而击之。”宋公曰:“不可。吾闻不鼓不成列,寡人虽亡国之余,不敢行也。”战败,楚人执宋公。【译文】观察尧、舜、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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