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与新罗高丽京畿制度关系论析

2024-唐朝与新罗高丽京畿制度关系论析-唐朝与新罗高丽京畿制度关系论析HARVARD-YENCHINGINSTITUTEWORKINGPAPERSERIES1TheMetropolitanSystemsofT’angChinaandtheKingdomsofSillaandGoryeoAbstractThepaperexaminestheinheritanceandtransformationrelationshipbetweenThetwoKingdomsnotonlyadoptedvariousmeasuresanddevelopmentmodelsoftheextent,butalsoreformedthemetropolitansconditionsandpolitical,economicandmilitaryneeds,bringingaboutsdifferencesamongTangChinaandthetwoKingdevelopmentinthe“Hanculturecircle”countrespeciallytheTangdynastyduringthemedieva摘要1本文原发表于2018年11月17-18日中国唐史学会与浙江大学联合主办、浙江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所承办中国唐史学会第十三屇年会暨“唐代中国与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今略加修订刊登。2中国尤其唐朝为模范。亚汉文化圈地区国家的中心，一直对东北邻近朝鲜半岛上的三国时代新罗国(2金富轼：《三国史记》卷38《杂志七・职官志上》，东京：学习院东洋文化研究所，1964年，第339页。库》，北京：北京爱如生数字化技术研究中心，2009年。该库收录之朝鲜本《高丽史》没有注明页码，故本文引用该书各处记载，不能列出页码。4《高丽史》卷84《刑法志一》。5《高丽史》卷76《百官志一》。1976年，第71-96页；吴葆棠、文川：《唐与新罗关系研究》，《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3期，第26-36页；张碧波：《中华文化圈中的新罗》，《学术交流》2001年第第125-135页；拜根兴：《唐与新罗使者往来关联问题的新探索——以九世纪双方往来为中心》，《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8年第1期，第70-80页；冯立君：《九世纪中韩日三国外交制度比较—以唐、新罗、日本对外贸易机构为中心》，硕士学位论文，延边大学，2010年。第14-36页；王建宏、赵莎：《“唐风东渐”与新罗“骨品制”的瓦解——以新罗的遣唐留学生为中心》，《怀化学院学报》2014年第12期，第7-9页。卷)，东京：平凡社，1980年，第210-222页；李宗勋、高在辉：《试析新罗封建律令制的特色—兼与唐朝、日本相比较》，《东疆学刊》2011年第1期，第6唐制初探—以景德王十六年汉化地名为中心》，硕士学位论文，山东大学，2012年，第1-55页。3革新旧制的发展历史。8李大龙：《高丽与唐王朝互使述论》，《黑龙江民族丛刊》1995年第1期《唐宋官制对高丽前期王朝官制之影响——以中枢机构为中心之比较研究》，《中国史研究》1999年第3期，第105-114页；张春海：《高丽王朝的“华化”与“土俗”之争》，《安徽史学》2008年第1期，第10-15页；同氏：《高丽司法制度对唐制之变形研究》，《史林》112页；同氏：〈论高丽在刑罚适用上对唐制的变通〉，《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2期，第89-94页；同氏：《论高丽对唐司法制度4期，第127-137页；金禹彤：《高丽王朝身份制度对其政治制度形成之制约——兼与唐、宋比较》，《北方文物》2008年第4期，第63-65页；同氏：《高丽王朝凶礼制度分析——兼论对唐、宋制度的效法》，《东岳论丛》2012年第10期，第84-89页。卷3《户部郎中员外郎》，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73页。10有关八州为畿内地区的文献记载，略参严耕望：〈括地志序略都督府管州考〉整理《括地志序略》，收同氏：《严耕望史学论文选集》，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1年，第155页；王仁波28页；《新唐书》卷37《地理志一》，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卷459《洛州都督窦轨碑铭一首并序》，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第198页；《旧唐书》卷38《地理志一》，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403页。4九州疆土的规模空前的大畿内制。13武周朝又沿袭高宗朝的东、西两都体制，玄宗开元二十二年(734)建立的京畿道和都畿道两道，正式作为两个特殊的地方11清王昶：《金石萃编》卷113《元奘塔铭》，收《隋唐五代石刻文献全编》册2，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53–54页；《隋唐五代墓志汇编•陕西卷》册1《何府君之墓志》、《程12徐坚等：《初学记》卷24《唐高宗天皇大帝建东都诏》，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565《唐会要》卷66，北京：中华书局，1955年，第1164–1165页；《旧唐书》卷38《地理志一》河南府条，第1422页；宋敏求编：《唐大诏令集》卷37《册纪王慎泽州刺史文》，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162页。苑英华》卷464《置鸿宜鼎稷等州制》、《废潼关雍洛州置开郑汴许卫等州府制》，北京：中华书1192页。14《旧唐书》卷64《舒王元名传》，第2434页；《唐大诏令集》卷35《相王雍州牧制》，第150洛阳卷》册7《刘府君墓志》，第210页；《唐代墓志汇编续集》《万俟府君墓志》，第351页。15王钦若等编：《宋本册府元龟》卷532、629，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第1442，2025页。16《唐大诏令集》卷2《中宗即位赦》，第6-7页。17严耕望：〈景云十三道与开元十六道〉，收同氏：《严耕望史学论文选集》，第193–200页。5的体制，畿内的整体范围不断扩大，以巩固京都的中央至王氏高丽王朝的天福五年(940)，高丽王畿再整编为扩大了一直以来的王再“以杨广道汉阳、沙川、交河、高峯、丰壤、深岳、幸州、海等州、见州、抱18上述唐朝畿内区划沿革，可详参拙着《唐前期两京畿内制建立考论》，《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第48期，2008年，第35-79页。19末松保和：《新罗六部考》，收同氏：《308页。20木村诚：《统一新罗の郡县制と浿江地方经营》，收旗田巍先生古稀记念会编：《朝鲜历史论集》上卷，东京：龙溪书舍，1979年，第249页。22村上四男：《新罗王都考略》，《朝鲜学报》第24辑，1962年，第43页。23井上秀雄：《新罗史基础研究》，东京：东出版，1974年，第416-417页。26《高丽史》卷56《志十制の基础的考察》，《史学杂志》第93编第1号，1984年，第42-43页。6道有效管治所属畿州县。27可知高丽王朝比起新罗国更大规模地奉行唐朝扩大权统治。六月下诏左仆射高熲、将作大匠刘龙等大臣 《易经》干卦形象的风水胜地长安大兴城为首都，其书引《唐实录》曰“帝城东28《隋书》卷1《高祖纪上》，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17-18页。琯校刊逸史本《古今逸史》，第24-25页。年，第1-2页。7下湿仍然按照龙首山的山川风水形胜，“迁据东北角龙首山上，别为大明一宫创建大明宫作为新的皇宫。宫内设置三个宫殿，“自丹凤门北，则有含元和郡县图志》亦指大明宫“其地卽龙首山之东麓，北据高原，南俯城邑，每晴天护，八水分流以萦带。”33郭城在“隋曰大兴城，唐曰长安城，亦曰京师城。前直子午谷，后枕龙首山，左34《旧年，再“于金城东南筑城，号月城，或号在城，周一千二十三步。新月城北有满页。35《旧唐书》卷4《高宗纪上》，第72-73页。8复上奏指：“然只仍罗城旧基，陜隘太甚，徒劳无益，万有一朝不虞之变，则王页。9如《通典》记贞观九年唐高祖驾崩，太宗“诏定山陵制度，令依汉长陵故事，务空房玄龄等大臣再议论汉、魏的陵制，指“汉高祖长陵高九丈，光武陵高六丈，“省子孙经营又“古者因山为坟，此诚便事因而下诏提出沿效汉制，“务从奉行汉朝的陵制。如中宗神龙元年末，给事中严善思奏言“汉时诸陵，皇后多不＂，以近为便”。43可知唐朝君臣主张在京城附近畿内的名山修建皇皇陵及其位置如次。4543《唐会要》卷20《陵议》，第395-399页。8-10页；《旧唐书》卷20下《哀帝纪》，第811页。领域，倍加重视守护，不容侵犯。严寺而六村正分别是新罗畿内“六部之祖”的起源地，可知赫居世居西干王安46《三国史记》卷1《新罗本纪一》，第10-12，15页；一然：《三国遗事》卷1《新罗始祖赫居世王》，东京：学习院东洋文化研究所，1964年，第52，56页。景宗六年薨，其遗诏称“服纪轻重，合依汉制，以日易月，十三日周祥，二十七部分地区。高宗朝扩大的数州畿内中的雍州附近诸帝与京官的供给中心，由雍州一州畿内扩大至两京的数州畿内地区。至于新罗国的畿内是否如唐朝畿内充当供应国王和京官生活诸般需要的经会要》卷90，第1643页。化学院东京研究所，1933年，第645–646页；大崎正次：《唐代京官职田攷》，《史潮》卷12第3-4号，1943年第122–123页。51《宋本册府元龟》卷505，第1262页；前引大崎正次论文，第124页。52《新唐书》卷51《食货志一》，第1343页。53《唐六典》卷7《虞部郎中员外郎》，卷19《司农寺丞》，第225，525页。为庆州即把敬顺王仅据的新罗王都京畿地区改称庆州，户口的赋役。所以，他归降高丽王朝后，仍获保留庆州作为封公的食邑。学白文宝上箚子称“京师近地，平广膏腴，可以耕稼者，为牧场而夺其利，宜移给，畿内蒭蒿，计马定数，分月而供。且使紏(纠)正监检。”58实行。60高丽王朝又规定畿内百姓每年向朝廷供应乳牛，用其乳汁煎酥制成御60《高丽史》卷118《赵浚传》。61《高丽史》卷99《李纯佑传》。以，他们指出“京畿之地为士大夫卫王室者之田，以资其生，以厚其业而其西积仓，令伍尉队正失职者九十名，轮日直守”。67此外，高丽王朝忠穆王袭位，判三司事李齐贤上书都堂，批评两宫“食邑旣立之后，百僚俸禄不余皆折给为禄科田，行之近五十年”的良好果效。68货一》又载忠烈王二十四年初忠宣王即位，下敎称“京畿八县田，元有其主，国72夺，均给职田。余田公收，租税以充国用”。73至辛禑即禑王朝时，致力用兵，评议使司的书奏，制定“给科田法”，进一步充实禄科廨田柴”，在成宗(康威王)二年六月，规定畿夺京畿诸赐给田，属有备仓”。83到恭白文宝上箚称“畿内八县田土，亦不须颁禄科，均给大夫士祭田，以济居京者之田，号放牧所”。85到了王朝末年，更规定给京城的侍卫军职授予京畿的田地，止十七万而已。”诸大臣都认同这个恳田配给措施，并重申“愿殿下凡居京区。88《册府元龟》卷19，第210页；《资治通鉴》卷192，第6025-6026页；《武德年中曲降十二军界诏》，第148页。89《册府元龟》卷991，第3990页。90《贞观政要》卷7，10，第225，295-300页；《旧唐书》卷91《旧唐书》卷70《戴冑传》，第2533-2534页。92《唐会要》卷48，86，第850，1583-1584页；《旧唐书》卷4括唐朝，以畿内为全国的徭役征发基地。记“(恭让)王欲营演福寺塔殿，令京畿、杨广民输木五千株，牛尽毙，民甚怨之。日渐逃流＂。101＂，社会的雄厚实力。105 弟。今大王纳我逃民，甚乖和亲之意，非所望于大王也，请还之。”但奈勿尼师今王回覆“民者无常心，故思则来，斁则去，固其所也。大王责寡人，何其甚乎拒絶遣还已附籍京畿六部的百济人户。107正由于六部畿102《宋本册府元龟》卷161，第346页。103《贞观政要》卷10《慎终四十》，第295，299-300页。104《唐会要》卷84《移户》，第1553页。唐初高祖奉行畿内本位传统，克复长安京畿之后，便命“秦王巡京城以东，使赈济，减免百姓的赋役。116他屡次减免关中畿内地区尤其雍州畿内的百姓租赋，以致当时大臣魏征直指“京畿赋税不多，所资畿外”。117太内授田较少的户口的赋役，让他们迁到宽乡，来减轻京畿百姓的负担。118高宗亦继承太宗宽免畿民负担的政策，曾委派刑部尚书长孙祥等“于畿内诸州巡抚百113《宋本册府元龟》卷161，第346页。115《旧唐书》卷78《高季辅传》，第2701页；《贞观政要》卷7，第225页。页。第47页。118《册府元龟》卷105，第1257页；《旧唐书》卷3《太宗纪畿的长者，曲赦洛州的罪囚，就像优待京畿百姓一样。120其后历朝皇帝也继续推行这些优待鼓励畿民的措施，致力稳定京畿社会民生。而罢。至八月十五日，考其功之多小，负者置酒食，以谢胜者。”122记睿宗三年针对“京畿州县常贡外，徭役烦重”的弊病，王朝判令“主管所司下问界首官，其贡役多少，酌定施行并指“铜、铁、瓷色，征求过极，匠人艰苦而逃避”，故“仰所司，以其各所别常贡物，多少酌定，武皇后传》，第3477页。120《旧唐书》卷4《高宗纪上》，第79-80，82页；《册府元龟》卷80，第926页。十一年四月，发龙门仓谷一万石，赈贷京畿飢民。”到二十年末，又下教批评先王“命有司分祭于松岳及诸神祠，以禳疾疫”。127同书《文宗世家》记文宗十一内名山大川德号。＂130高丽王还集合巫人于京朝都省祈雨。同书《五行志二》经，以禳松虫，遂发卒五百捕于松岳＂。132载略同。群公引古论列者，方将善善恶恶激淸国事者也”，“凡有内外官僚，其有贪汚谋制使(军官)滥征民兵服役的活动，又减少其使的员额，俾使更多京畿军二年十二月，宪司上状称“我国百姓有事则为军，无事则爲农，故军民一致。近皆革罢。外方及京畿郡县军民，亦皆放还，劝农安业，以固邦本。”王听从其奏唐朝从高祖朝起已在京畿雍州(开元元年末改称京兆府137《唐大诏令集》卷35《秦王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制》，第149页。138雍州京县、畿县之官制亦特异于他州所领上、中、中下、下县者。在品阶和各级县的官职，139表明雍州畿内辖县亦如其上级雍州一样，行政事务较他县繁一般都督府及州县的特殊“两畿”官僚行政体制，如规定“逆人同堂亲，不得任京两京畿内地区。这种“两畿”特制一直在以后的唐代历朝实行不废。141“总管”及“都督”等军官称谓来看，州级政府主要推行军事性的管治。都督之下又139《唐会要》卷70，第1231页；《唐六典》卷30，第750-752页；前引《旧唐书・职官1796-1803页；同书《职官志三》，第1920-1921页。集》卷35《相王并州牧制》，第150页；前引《司空府君墓志》，第121页。卷72《干符二年南郊赦》，第32，4四部者稍异。兹细列各部副官以下属官如次：本彼部：监郞1人—监大舍1人—舍知1人“监幢”，两部却没有。两部的属官员额都比其余四部多出二至四名。属官，一律改为“大司邑六人，位自舍知至奈麻为之。中司邑六人，位自舍知至高骨品亲信贵族官僚出任其职，俾便代表王朝有力地统治地方。载，在显宗九年，高丽朝廷改京城所在的开城府畿内为开城县，“平、麻田七县”，以开城县令和长湍县令分别管治三个赤畿内地区。更重要的，是这时王朝进一步规定这十个畿内辖县，“省，谓之京畿”，145直接隶属于王朝最重要的中枢政治及行政机关——尚书都省，146即由中央政府透过京畿县令实行直接的管纳入中央政治行政的层次范畴，予以最高度的重视。所以，除了常强畿县治安。可惜事与愿违，这类军士竟乘机“擅掠民户，为害反甚王朝罢废其制。147同书《地理志一》又记到了忠烈王三十四年，王朝更“设府尹以下官，掌都城内，别置开城县，掌城外”，148即专设比县令官更高级、更具职权的府官，包括长官“府尹”及各级属官，管理京城，而另置开城县令官，管理京外畿县，借以巩固对京畿地区尤其京城的管治。年，分京畿为左、右道”，大幅调整京畿两道管辖的数十近畿县及划分隶属，并同时在两道“各置都观察黜陟使，以首领官佐之”，藉着新增使职及首领官的协力，加强京畿广大地区的管治。149次年，王朝更以畿县直接隶属于“廉问使”机关，由其左、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