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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摩擦背景下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涟漪效应与应对策略一、引言1.1研究背景与意义在经济全球化与金融一体化的时代浪潮下,中美两国作为全球两大重要经济体,其金融市场的稳定与发展对世界经济格局有着深远影响。近年来,中美摩擦不断升级,从贸易领域逐渐延伸至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给两国乃至全球金融市场带来了诸多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不仅干扰了金融市场的正常运行秩序,还增加了金融市场风险发生与传染的可能性。自2018年美国单方面挑起贸易争端以来,中美之间经历了多轮关税调整与贸易政策博弈。贸易摩擦导致两国进出口企业面临成本上升、订单减少等困境,企业盈利预期下降,进而影响资本市场对相关企业的估值,引发股票价格波动。以中国对美出口的机电产品、纺织品等行业为例,由于关税增加,相关企业的出口量下滑,在A股市场上,这些行业的上市公司股价出现明显下跌,且与美国相关行业股票价格的联动性增强。同时,贸易摩擦引发的市场恐慌情绪,促使投资者调整资产配置,资金在不同金融市场间流动加剧,推动了风险的传播。在金融领域,美国对中国企业的金融制裁、限制金融机构合作等举措,破坏了原有的金融合作生态。一些中资企业在海外融资难度加大,融资成本攀升,债券市场违约风险有所上升。而美国金融市场对这些事件的反应也较为敏感,美元汇率波动、美股市场的不稳定因素增多,进一步强化了中美金融市场间的风险关联。科技领域的摩擦同样不可忽视。美国对中国高科技企业的技术封锁、限制投资等行为,阻碍了企业的技术创新与业务拓展。这不仅影响企业自身的财务状况和市场竞争力,还对相关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产生连锁反应,导致整个产业生态的金融风险增加。这些风险通过产业链条和金融市场的传导机制,在中美两国金融市场间相互传染。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从理论层面来看,有助于深化对国际金融市场风险传导机制的理解。传统理论多侧重于研究经济基本面因素对金融市场的影响,而中美摩擦这一特殊背景下的风险传染研究,能够补充和完善在政治经济多重因素交织作用下金融市场风险传导的理论框架,拓展金融市场风险研究的边界。从现实角度而言,为金融市场参与者提供决策依据。对于投资者来说,了解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规律,能够更准确地评估投资组合风险,合理调整资产配置,规避潜在风险。以跨境投资基金为例,在中美摩擦加剧时,基金经理可以根据风险传染效应,减少对受影响较大行业或市场的投资,降低投资损失。对于金融监管部门,能够为制定有效的风险防范政策提供参考。通过掌握风险传染路径和影响因素,监管部门可以加强对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监管,建立健全风险预警机制,维护金融市场稳定。如在中美贸易摩擦初期,我国监管部门通过加强对跨境资本流动的监测与管理,有效防范了金融市场风险的过度积累与扩散,保障了国内金融市场的平稳运行。1.2研究目的与创新点本研究旨在深入剖析中美摩擦背景下,两国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及其传导机制,具体而言,包含以下几个核心目的:其一,精准量化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程度与方向。借助科学的计量模型与丰富的数据,清晰地界定风险在两国金融市场间传播的强度,明确风险究竟是从美国金融市场单向传至中国,还是存在双向传染的复杂情况。例如,在贸易摩擦升级阶段,通过对股票市场指数收益率的动态相关性分析,精确衡量风险传染的程度变化,为后续研究提供坚实的数据支撑。其二,全面揭示风险传染的传导渠道与内在机制。从贸易、金融、预期等多个维度入手,深入探究风险是如何在中美金融市场间得以传播的。以贸易渠道为例,详细分析中美贸易规模、结构变化对企业盈利、资产负债表的影响,进而阐述这些微观层面的变化如何引发金融市场风险的传导;在金融渠道方面,研究跨境资本流动、金融机构关联等因素在风险传染中的作用机制;预期渠道则聚焦于市场参与者心理预期的形成与变化,以及其对金融市场行为和风险传播的影响。其三,基于研究结论,为金融市场参与者和监管部门提供切实可行的应对策略。对于投资者,给出在中美摩擦背景下优化投资组合、规避风险的具体建议;对于监管部门,提出完善风险监测体系、加强跨境监管合作等政策建议,以增强金融市场的稳定性和抗风险能力。如针对投资者,建议根据风险传染的不同阶段和行业特点,合理调整股票、债券等资产的配置比例;对于监管部门,建议建立跨境金融风险联合监测机制,加强信息共享与协同监管。本研究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研究视角的创新,将中美摩擦这一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作为研究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重要背景,突破了以往多从经济基本面或单一金融事件研究风险传染的局限,更全面地考虑了现实中多重因素交织对金融市场的影响。在分析风险传染效应时,综合考量贸易摩擦、金融制裁、科技封锁等多方面因素,揭示其对金融市场风险的综合作用机制。二是研究方法的创新,综合运用多种计量模型和分析方法,对风险传染效应进行多角度分析。在传统的向量自回归(VAR)模型基础上,结合Copula函数、DCC-GARCH模型等,从线性和非线性两个层面,深入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的动态相关性、波动溢出效应等。通过Copula函数能够更准确地捕捉金融市场间的非线性相依结构,而DCC-GARCH模型则可动态地刻画市场波动的时变特征,从而更细致地揭示风险传染的规律。三是研究内容的创新,不仅关注金融市场整体的风险传染,还深入到行业和企业层面,分析不同行业和企业在中美摩擦下所面临的风险差异及传染路径。以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为例,对比研究它们在贸易摩擦和科技摩擦中的风险暴露程度、风险传导方式,以及对企业融资、投资决策的影响,为行业和企业风险管理提供更具针对性的参考。1.3研究方法与框架本研究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以确保对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进行全面、深入且精准的剖析。在理论分析方面,深入梳理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经典理论,如金融脆弱性理论、信息不对称理论等,结合中美金融市场的特点以及中美摩擦的具体背景,构建起系统的理论分析框架。从金融市场的基本原理出发,探讨风险在不同市场环境下的产生、传播与放大机制,为后续的实证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石。例如,依据金融脆弱性理论,分析中美金融市场中金融机构的资产负债结构、资本充足率等因素,探讨其在中美摩擦冲击下的脆弱性表现,以及这种脆弱性如何引发风险的传染。实证研究方法上,运用向量自回归(VAR)模型来分析中美金融市场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捕捉风险传染的短期和长期效应。通过建立包含中美股票市场指数、汇率、利率等关键变量的VAR模型,考察一个变量的冲击如何通过系统传递到其他变量,从而揭示风险在中美金融市场间的传导路径。如在研究中美贸易摩擦对金融市场的影响时,利用VAR模型分析贸易摩擦事件冲击下,股票市场指数收益率、汇率波动等变量的响应情况,量化风险传染的程度和时滞。同时,采用Copula函数来度量中美金融市场间的非线性相依结构,弥补传统线性相关分析的不足。Copula函数能够更准确地刻画金融市场在极端情况下的风险传染特征,捕捉变量之间的尾部相依性。以股票市场为例,通过Copula函数分析中美股市在金融危机、贸易摩擦升级等极端事件下的相关性变化,发现传统线性相关系数无法揭示的潜在风险关联,为风险管理提供更全面的信息。此外,还运用DCC-GARCH模型动态地刻画中美金融市场波动的时变特征,研究市场波动的持续性和聚集性,以及波动在两国市场间的溢出效应。该模型能够根据市场条件的变化,实时调整参数,更精确地描述金融市场风险的动态变化过程。在分析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时,通过DCC-GARCH模型可以清晰地看到不同时期市场波动的相互影响程度,以及风险传染强度的动态演变。从整体框架来看,论文首先阐述中美金融市场的发展现状,详细介绍市场规模、结构、主要金融产品等方面的情况,分析中美摩擦的背景、表现形式及其对金融市场的直接影响,为后续研究奠定基础。接着,深入探讨风险传染的理论基础,从金融市场微观结构理论、宏观经济周期理论等多个角度,剖析风险在不同市场环境下的传染机制,结合中美摩擦背景,分析贸易、金融、预期等渠道在风险传染中的作用。在实证分析部分,运用上述多种计量模型和方法,对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进行多角度的实证检验。从市场整体层面,分析风险传染的方向、强度和时变特征;从行业和企业层面,研究不同行业、企业在中美摩擦下所面临的风险差异及传染路径,进一步验证理论分析的结论。最后,基于理论与实证研究结果,从投资者和监管部门两个角度提出应对策略。为投资者提供资产配置建议、风险规避技巧等;为监管部门制定风险防范政策、加强跨境监管合作等提供具体的政策建议,以增强金融市场的稳定性和抗风险能力,实现金融市场的健康可持续发展。二、中美金融市场及摩擦概述2.1中美金融市场结构与特点2.1.1美国金融市场美国金融市场堪称全球规模最为庞大、发展最为成熟且体系最为完善的金融市场之一,在全球金融格局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美国股票市场规模巨大,纽交所(NYSE)和纳斯达克(NASDAQ)是全球知名的证券交易所。截至2023年末,纽交所的总市值超过27万亿美元,众多传统行业巨头如埃克森美孚、强生等在此上市;纳斯达克的总市值也超过23万亿美元,成为科技企业的聚集地,苹果、微软、亚马逊等科技巨头均在此挂牌交易。在交易机制方面,采用做市商制度与竞价交易制度相结合,保证了市场的流动性和交易效率。以苹果公司股票为例,在日常交易中,做市商能够及时提供买卖报价,使得投资者可以较为顺畅地进行交易,即使在市场波动较大时,也能保障一定的交易活跃度。美国股票市场的金融产品丰富多样,除了普通股,还有优先股、股票期权、股指期货等。投资者可以根据自身风险偏好和投资目标,构建多元化的投资组合。例如,投资者可以通过购买股票期权,在锁定风险的同时,获取股票价格波动带来的收益;机构投资者则可以利用股指期货进行套期保值,对冲股票投资组合的系统性风险。美国债券市场同样规模惊人,是全球最大的债券市场之一。国债市场是美国债券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国债以其较高的信用评级和流动性,吸引了全球投资者。截至2023年底,美国国债规模超过26万亿美元,外国投资者持有比例约为30%,像中国、日本等国家都是美国国债的重要持有国。市政债券市场为地方政府基础设施建设等提供资金支持,企业债券市场则是企业融资的重要渠道。在债券种类上,有政府债券、金融债券、企业债券、抵押债券等。不同类型的债券在风险、收益和期限等方面存在差异,满足了不同投资者的需求。例如,养老基金等追求稳健收益的投资者,更倾向于投资政府债券;而风险偏好较高的投资者,则可能会选择投资高收益的企业债券。美国期货市场也是全球期货市场的标杆,其规模庞大、交易活跃。根据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的数据,2023年美国期货市场的交易量达到了40亿手左右。期货产品涵盖了农产品、能源、金属、金融等多个领域。在农产品期货方面,芝加哥期货交易所(CBOT)的玉米、大豆期货合约具有广泛的国际影响力;能源期货领域,纽约商品交易所(NYMEX)的原油期货是全球能源市场的定价基准之一;金融期货方面,包括股指期货、利率期货、外汇期货等,为投资者提供了丰富的风险管理工具和投资选择。例如,航空公司可以通过原油期货合约锁定未来的燃油成本,规避油价波动风险;投资者可以利用股指期货对冲股票投资组合的风险,或者通过利率期货对利率波动进行套期保值。美国金融市场高度国际化,吸引了全球大量的投资者和金融机构。外国投资者广泛参与美国的股票、债券、期货等市场,全球各大金融机构如汇丰银行、瑞银集团等都在美国设有分支机构,积极开展业务。这种国际化程度使得美国金融市场的资金来源广泛,市场深度和广度不断拓展,同时也加强了美国金融市场与全球金融市场的联系,使其在全球金融市场中具有重要的引领和示范作用。例如,当美国股票市场出现大幅波动时,往往会引发全球金融市场的连锁反应,其他国家的股票市场、外汇市场等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2.1.2中国金融市场中国金融市场在改革开放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体系逐渐完善,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愈发重要的作用。在股票市场方面,中国拥有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截至2023年底,沪深两市的总市值超过90万亿元人民币。市场上市企业涵盖了众多行业,从传统的制造业、能源业到新兴的信息技术、生物医药等行业。近年来,随着科创板和创业板注册制改革的推进,市场的包容性和创新性不断增强。科创板重点支持高新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企业上市,为科技创新企业提供了重要的融资平台,如中芯国际、寒武纪等一批科技创新企业在科创板上市,获得了发展所需的资金支持;创业板注册制改革降低了企业上市门槛,优化了发行上市条件,激发了市场活力。在交易机制上,采用竞价交易制度,同时引入了融资融券、股指期货等交易工具,丰富了投资者的交易策略。融资融券业务使得投资者可以通过借入资金买入股票或借入股票卖出,增加了市场的杠杆效应和流动性;股指期货则为投资者提供了套期保值和风险管理的手段。中国债券市场近年来发展迅速,规模持续增长。国债是债券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国家财政筹集资金,支持基础设施建设等重大项目。地方政府债券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资金,企业债券和公司债券则是企业融资的重要途径。此外,金融债券、资产支持证券等也在市场中占据一定份额。截至2023年末,中国债券市场托管余额超过140万亿元人民币。在债券市场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加强市场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信用评级体系,提高市场的透明度和规范性。例如,建立了统一的债券登记托管结算体系,提高了债券交易的效率和安全性;加强对信用评级机构的监管,规范评级行为,提高评级质量,为投资者提供更准确的信用信息。中国期货市场也在不断发展壮大,交易品种日益丰富。目前已涵盖农产品、能源、金属、化工等多个领域。大连商品交易所的大豆、玉米期货,郑州商品交易所的棉花、白糖期货,上海期货交易所的铜、铝期货等,在国内和国际市场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近年来,还推出了原油期货、铁矿石期货等国际化品种,吸引了境外投资者参与,提升了中国期货市场的国际地位。以原油期货为例,自上市以来,交易活跃度不断提高,已成为亚洲地区重要的原油定价基准之一,为国内企业提供了更有效的风险管理工具,也增强了中国在国际能源市场的话语权。在金融期货方面,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推出了沪深300股指期货、中证500股指期货等产品,为投资者提供了对冲股票市场风险的工具,促进了股票市场的稳定发展。与美国金融市场相比,中国金融市场在市场结构、监管体系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异。在市场结构上,中国金融市场以银行为主导的间接融资比重相对较高,虽然直接融资市场近年来发展迅速,但与美国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金融市场结构仍有不同。这导致企业融资对银行贷款的依赖程度相对较大,资本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有待进一步提升。在监管体系方面,中国实行分业监管模式,由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等分别对不同金融领域进行监管;而美国实行双重监管体系,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共同负责金融市场监管,监管机构相对更为分散。这种监管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金融市场的创新速度和监管效率。例如,在中国分业监管模式下,金融创新需要在不同监管机构的协调下进行,可能会面临一定的协调成本和监管套利空间;而美国相对灵活的监管体系在促进金融创新的同时,也可能带来一定的监管风险,如2008年金融危机就暴露了其金融监管体系在应对复杂金融创新产品时的不足。2.2中美摩擦的发展历程与主要事件中美摩擦近年来呈现出多领域、深层次的发展态势,对两国乃至全球经济金融格局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发展历程涵盖贸易、科技、金融等多个关键领域,不同阶段的摩擦事件具有独特的背景、表现形式及影响。在贸易领域,2018年3月23日,美国正式宣布对中国多种商品征收多达600亿美元的惩罚性关税,这一举措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打破了中美贸易原有的平衡,标志着中美贸易摩擦正式拉开帷幕。美国此举的背后,既有经济层面的考量,试图减少贸易逆差,保护本国相关产业;也有政治层面的意图,通过贸易手段对中国进行战略遏制。随后,2018年6月15日,美国政府进一步宣布对自中国进口的约5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的关税,中国迅速做出对等反制措施,双方贸易摩擦由此升级。这一系列关税调整,使得两国进出口企业面临巨大冲击。中国对美出口的机电产品、纺织品等行业订单大幅减少,企业利润下滑。例如,中国某大型纺织企业,原本每年对美出口额达数亿美元,因关税增加,订单量减少了30%以上,企业不得不削减产能、裁员以应对危机。在金融市场上,相关行业的股票价格也随之下跌,投资者信心受挫,市场波动加剧。2019年5月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发推威胁对中国出口至美国的20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的力度从10%提升至25%,中美贸易谈判恶化,这一事件再次引发市场恐慌。股票市场中,与贸易相关的行业板块受到重创,A股市场上,出口型企业集中的板块指数大幅下跌;美股市场同样受到波及,与中国贸易关联度高的企业股价也出现明显波动。汇率市场上,人民币汇率面临贬值压力,资本外流风险增加,市场避险情绪浓厚。科技领域的摩擦同样引人注目。2018年4月16日,美国商务部宣布对中兴通讯实施为期7年的出口禁令,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通讯销售零部件、商品、软件和技术,这一事件成为美国对华科技限制的重要开端。中兴通讯作为全球知名的通信设备制造商,核心零部件依赖美国供应商,禁令的实施使其生产经营陷入困境,企业面临巨大的生存危机。这不仅对中兴通讯自身的财务状况造成严重冲击,导致企业营收大幅下滑、利润亏损,还引发了资本市场对通信行业的担忧,相关企业股票价格下跌。此次事件也让中国深刻认识到科技自主创新的重要性,促使国内加大对通信技术研发的投入。2019年5月16日,美国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进一步限制华为在美国的商业活动以及与美国企业的合作,华为面临着芯片供应受限、技术交流受阻等多重困境。华为在全球5G通信技术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美国的这一举措旨在遏制中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华为积极采取应对措施,加大自主研发投入,加快芯片等核心技术的国产化进程。在金融市场上,华为事件引发了对科技行业的连锁反应,一方面,与华为有合作关系的企业股价受到影响,市场担忧合作受阻会影响企业业绩;另一方面,也激发了投资者对国内科技自主创新企业的关注,部分国产替代概念的科技企业股票受到资金追捧,市场出现结构性变化。2020年8月6日,特朗普下令45天后禁止与TikTok、微信进行交易,这一事件是美国在数字科技领域对中国企业的进一步打压。TikTok在全球拥有庞大的用户群体,以其独特的短视频社交模式迅速崛起;微信作为集社交、支付、生活服务等多功能于一体的超级应用,在国内和国际市场都具有广泛影响力。美国的禁令引发了全球对数字科技领域地缘政治风险的关注。从金融市场角度看,字节跳动(TikTok母公司)和腾讯的估值受到一定影响,投资者对相关企业的未来发展预期产生波动。同时,这也促使中国数字科技企业更加注重全球市场的合规运营和技术创新,以应对外部风险。金融领域的摩擦也逐渐加剧。2019年8月,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发表声明,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这一毫无事实依据的指责引发了金融市场的轩然大波。外汇市场上,人民币汇率波动加剧,市场对人民币的信心受到冲击;股票市场也受到牵连,投资者担忧贸易摩擦和汇率波动会对企业盈利和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市场风险偏好下降,主要股指出现下跌。债券市场方面,投资者避险情绪上升,对国债等安全资产的需求增加,债券价格波动。2022年3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依据《外国公司问责法》将多家中国公司列入“预摘牌名单”,这一举措增加了中国企业在美上市的不确定性,融资难度加大。被列入名单的企业面临着信息披露要求提高、合规成本增加等问题,企业的财务压力和运营风险上升。金融市场对此反应强烈,相关企业股票价格大幅下跌,投资者纷纷抛售相关股票。同时,这也促使中国企业重新审视海外上市策略,加强与监管部门的沟通协调,寻求多元化的融资渠道。中美摩擦的升级与缓和呈现出复杂的动态变化。在贸易领域,每当双方加征关税、贸易谈判破裂等事件发生时,贸易摩擦升级,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增加,股票市场下跌、汇率波动加剧、债券市场避险情绪升温。例如,2018-2019年期间,中美贸易摩擦多次升级,A股市场和美股市场都出现了明显的下跌行情,人民币汇率也经历了较大幅度的波动。而当双方进行贸易谈判、达成阶段性协议时,贸易摩擦有所缓和,金融市场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股票市场反弹、汇率趋于稳定。如2020年1月,中美签署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市场信心得到提振,股票市场出现上涨,汇率波动减小。科技和金融领域同样如此,当美国出台新的科技限制措施、金融制裁政策时,摩擦升级,相关企业的股价下跌,金融市场风险增加;当双方在这些领域进行对话、协商时,摩擦缓和,市场预期改善,金融市场逐渐稳定。这种摩擦的动态变化使得金融市场参与者面临着极大的挑战,需要密切关注摩擦的发展态势,及时调整投资策略和风险管理措施。2.3中美摩擦对金融市场影响的理论基础2.3.1贸易传导理论贸易传导理论认为,在开放经济条件下,贸易作为连接各国经济的重要纽带,一旦贸易摩擦发生,将通过进出口渠道对企业利润和经济增长产生影响,进而传导至金融市场。中美贸易摩擦中,美国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使得中国出口企业面临出口成本大幅上升的困境。以中国的服装出口企业为例,由于关税增加,产品在美国市场的价格竞争力下降,出口订单减少,企业营业收入下滑。根据相关数据统计,在贸易摩擦期间,中国服装出口企业对美出口额平均下降了20%-30%,企业利润大幅缩水,部分企业甚至出现亏损。企业利润的下降直接影响其在资本市场的表现。在股票市场上,投资者对这些企业的盈利预期降低,纷纷抛售股票,导致相关企业股价下跌。从行业板块来看,出口型行业板块的整体估值下降,对A股市场的整体走势产生拖累。在债券市场方面,企业盈利能力下降使其偿债能力受到质疑,债券信用评级可能被下调,债券价格下跌,融资成本上升。企业为了维持运营,可能会增加债务融资,但由于信用风险增加,金融机构会提高贷款利率或收紧信贷额度,进一步加大企业的融资难度和成本。贸易摩擦还会通过影响经济增长间接作用于金融市场。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中美贸易摩擦导致中国出口减少,对经济增长形成一定的抑制作用。经济增长放缓会使市场整体的投资回报率下降,投资者的风险偏好降低,资金从风险资产转向安全资产,如国债等。这会导致股票市场资金流出,市场活跃度下降,债券市场需求增加,债券价格上升。根据宏观经济模型的测算,贸易摩擦导致中国经济增长率在一定时期内下降了0.5-1个百分点,对金融市场的稳定性产生了明显的冲击。2.3.2资本流动理论资本流动理论表明,中美摩擦会导致资本流动方向和规模发生改变,进而影响金融市场的资金供求和资产价格。当贸易摩擦发生时,市场不确定性增加,投资者对未来经济形势的预期变得悲观。在这种情况下,国际资本会重新评估投资风险,调整投资组合。以美国投资者对中国市场的投资为例,贸易摩擦使得美国投资者担忧在中国的投资回报,部分资金会撤离中国市场,转向其他相对稳定的投资目的地,如欧洲、东南亚等地区。根据国际金融协会(IIF)的数据,在中美贸易摩擦加剧的阶段,中国证券市场的外资净流入规模明显减少,甚至出现净流出的情况。2018-2019年期间,外资对中国股票市场的净买入规模同比下降了约40%。资本外流导致中国金融市场的资金供给减少,对股票市场而言,资金的减少使得股票价格面临下行压力。在债券市场,资金供给不足会导致债券发行难度增加,企业融资成本上升。一些企业为了吸引投资者购买债券,不得不提高债券利率,这进一步加重了企业的财务负担。相反,美国市场在贸易摩擦期间,由于其避险资产的属性,吸引了部分国际资本的流入。美元资产,如美国国债、美股等受到投资者的青睐。资金的流入使得美国金融市场的资金供给增加,推动美股价格上涨,美国国债收益率下降。然而,这种资本流动的变化并非完全稳定,随着贸易摩擦的升级或缓和,资本流动的方向和规模也会随之波动,进一步加剧了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同时,资本流动的变化还会影响汇率市场。大量资本流出中国,会导致人民币面临贬值压力;而资本流入美国,会推动美元升值。汇率的波动又会反过来影响国际贸易和金融市场。人民币贬值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中国的出口,但也会增加进口成本,引发输入型通货膨胀,对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产生负面影响。2.3.3市场预期理论市场预期理论强调,中美摩擦会引发市场参与者预期的变化,从而造成金融市场的波动。市场参与者的预期在金融市场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会根据各种信息对未来经济形势和金融市场走势进行预测,并据此调整自己的投资行为。当美国对中国发起贸易摩擦时,媒体的广泛报道和市场的讨论使得投资者对未来经济增长、企业盈利等方面产生担忧。这种担忧情绪会迅速在市场中传播,形成负面的市场预期。以股票市场为例,投资者预期企业盈利将因贸易摩擦而下降,从而减少对股票的需求,导致股票价格下跌。在贸易摩擦初期,A股市场投资者信心受挫,市场交易量明显萎缩,股票价格指数持续下行。市场预期的变化还会影响投资者的风险偏好。在负面预期的影响下,投资者更倾向于规避风险,将资金投向风险较低的资产,如黄金、国债等。黄金作为传统的避险资产,在中美摩擦期间,其价格多次出现大幅上涨。2019年5月,中美贸易谈判恶化,市场避险情绪急剧升温,黄金价格在短期内上涨了约5%。国债市场也受到投资者的青睐,国债收益率下降,债券价格上升。企业的预期同样会受到中美摩擦的影响。企业预期未来市场需求下降、成本上升,会减少投资和生产规模,进而影响就业和经济增长。企业减少投资会导致相关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业务量减少,引发连锁反应,进一步加剧市场的悲观情绪。这种企业预期的变化还会反映在债券市场上,企业信用风险上升,债券违约的可能性增加,债券价格下跌,融资难度加大。三、中美金融市场风险度量与分析3.1金融市场风险度量方法在金融市场风险研究领域,准确度量风险是进行有效风险管理与决策的基石。随着金融市场的不断发展和复杂化,多种风险度量方法应运而生,其中VaR模型、CVaR模型和GARCH模型在金融市场风险度量中具有重要地位,各自从不同角度为风险评估提供了有力工具。3.1.1VaR模型VaR(ValueatRisk)模型,即风险价值模型,是一种广泛应用于金融领域的风险度量工具,用于在一定置信水平下,衡量某一金融资产或投资组合在未来特定时间段内可能面临的最大潜在损失。其核心原理基于对金融资产收益分布的统计分析,通过确定特定置信水平下的分位数来估计风险。假设投资者持有一个股票投资组合,为了评估该组合在未来一个月内的风险状况,运用VaR模型进行分析。首先,收集该投资组合过去一段时间(如过去5年)的每日收益率数据。这些数据反映了投资组合在不同市场环境下的收益波动情况。接着,对这些收益率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假设收益率服从正态分布(在实际应用中,也可根据数据特征选择其他合适的分布假设)。在95%的置信水平下,通过计算正态分布的分位数,确定对应的损失值,这个损失值就是在未来一个月内,该投资组合有95%的可能性不会超过的最大损失,即VaR值。若计算得出该投资组合在95%置信水平下的VaR值为5%,这意味着在未来一个月内,有95%的概率,该投资组合的损失不会超过5%;但也有5%的概率,损失会超过这个数值。VaR模型的优点在于其直观性和简洁性,能够以一个具体的数值来量化风险,方便投资者和金融机构进行风险评估和比较。例如,不同投资组合的VaR值可以直接对比,帮助投资者选择风险相对较低的投资组合。然而,VaR模型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它对极端风险事件的捕捉能力相对较弱,因为它只是基于一定置信水平下的分位数计算,无法充分反映超过VaR值的极端损失情况。在实际金融市场中,极端风险事件虽然发生概率较低,但一旦发生,往往会带来巨大的损失。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许多金融机构基于VaR模型进行风险管理,但由于VaR模型未能准确预测极端风险事件的发生及其影响程度,导致这些机构遭受了惨重损失。3.1.2CVaR模型CVaR(ConditionalValueatRisk)模型,即条件风险价值模型,是在VaR模型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风险度量方法,它克服了VaR模型的部分局限性,能够更全面地反映金融市场风险。CVaR模型衡量的是在损失超过VaR值的条件下,损失的均值,也就是关注极端风险事件发生时的平均损失情况。继续以上述股票投资组合为例,在计算出95%置信水平下的VaR值后,CVaR模型进一步计算当损失超过VaR值时的平均损失。假设通过计算,该投资组合在95%置信水平下的VaR值为5%,而CVaR值为8%。这意味着当投资组合发生损失且损失超过5%时,平均损失将达到8%。CVaR模型的优势在于它充分考虑了极端风险事件的影响,对风险的度量更加全面和保守。在投资决策中,对于那些对极端风险较为敏感的投资者或金融机构来说,CVaR模型提供了更有价值的风险信息。它可以帮助投资者更好地评估投资组合在极端情况下的风险承受能力,从而制定更合理的风险管理策略。例如,在构建投资组合时,投资者可以根据CVaR值来调整资产配置,增加对风险较低资产的投资比例,以降低极端风险事件对投资组合的影响。同时,CVaR模型在数学上具有良好的性质,如次可加性,这使得它在投资组合优化中具有重要应用。次可加性意味着组合的风险小于或等于各组成部分风险之和,这为投资组合的分散化提供了理论支持。通过合理分散投资,投资者可以降低整个投资组合的CVaR值,从而有效降低风险。3.1.3GARCH模型GARCH(GeneralizedAutoregressiveConditionalHeteroskedasticity)模型,即广义自回归条件异方差模型,主要用于刻画金融时间序列的波动性聚集特征。金融市场的波动性是衡量风险的重要指标,波动性越大,意味着市场不确定性越高,风险也越大。GARCH模型认为,金融时间序列的波动性不是恒定不变的,而是随时间变化的,并且呈现出聚集性,即大的波动后面往往跟着大的波动,小的波动后面往往跟着小的波动。以股票市场为例,在某些时间段内,股票价格可能会出现连续的大幅波动,而在另一些时间段内,价格波动则相对较小。GARCH模型通过建立条件方差方程,将当前的波动性与过去的波动性和误差项联系起来,从而能够有效地捕捉这种波动性聚集现象。GARCH(p,q)模型的一般形式包括均值方程和方差方程。均值方程用于描述时间序列数据的线性关系或条件均值,方差方程则是模型的核心,用于描述时间序列数据的波动性。方差方程的表达式为\sigma_t^2=\alpha_0+\sum_{i=1}^{p}\alpha_i\epsilon_{t-i}^2+\sum_{j=1}^{q}\beta_j\sigma_{t-j}^2,其中\sigma_t^2是t时刻的条件方差,\alpha_0是常数项,\alpha_i和\beta_j是模型的参数,分别代表不同滞后期残差平方和滞后期条件方差对当前条件方差的影响,p和q分别是方差方程中ARCH项和GARCH项的阶数,\epsilon_{t-i}是在时间t-i的残差。通过估计这些参数,GARCH模型可以准确地描述金融时间序列的波动性特征,并对未来的波动性进行预测。在风险管理中,金融机构可以根据GARCH模型预测的波动性来调整投资组合的风险暴露,当预测到波动性将增大时,适当减少风险资产的投资比例,以降低风险;反之,当波动性较小时,可以适当增加风险资产的投资,以追求更高的收益。3.2美国金融市场风险度量与分析3.2.1数据选取与处理为准确度量美国金融市场风险,本研究选取了多维度的关键数据。在股票市场方面,选用标准普尔500指数(S&P500)作为代表,该指数涵盖了美国500家大型上市公司,广泛覆盖了各主要行业,能全面反映美国股票市场的整体表现。数据来源于彭博数据库,时间跨度设定为2010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以日度数据为基础,共获取3500余个数据点。债券市场数据选取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其作为全球债券市场的重要基准之一,反映了市场对美国长期经济前景的预期和资金的供求状况。数据同样来自彭博数据库,与股票市场数据时间跨度一致。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波动对金融市场的资金流向、企业融资成本等有着重要影响,是衡量债券市场风险的关键指标。外汇市场方面,选取美元指数(USDX),它通过计算美元和对选定的一揽子货币的综合变化率,来衡量美元的强弱程度。美元指数的波动反映了美元在国际外汇市场上的价值变化,对全球金融市场的汇率稳定、国际贸易结算等方面都具有重要影响。数据来源为路透社金融数据平台,时间范围与上述数据保持一致。在数据处理过程中,首先对原始数据进行缺失值处理。对于少量的缺失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充,以确保数据的连续性和完整性。对于股票市场的价格数据,计算其对数收益率,公式为r_t=\ln(P_t/P_{t-1}),其中r_t为第t期的对数收益率,P_t为第t期的股票价格,P_{t-1}为第t-1期的股票价格。对数收益率能够更准确地反映股票价格的相对变化,且在金融分析中具有良好的统计性质。对于债券收益率和外汇市场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使其具有可比性。标准化公式为X^*=\frac{X-\mu}{\sigma},其中X^*为标准化后的数据,X为原始数据,\mu为原始数据的均值,\sigma为原始数据的标准差。通过标准化处理,消除了数据的量纲差异,便于后续的数据分析和模型构建。3.2.2风险度量结果与特征分析运用VaR模型对美国金融市场风险进行度量,在95%的置信水平下,计算得到标准普尔500指数的VaR值。结果显示,在样本期间内,VaR值呈现出明显的波动特征。在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市场恐慌情绪蔓延,经济前景不确定性大幅增加,标准普尔500指数的VaR值急剧上升,达到了历史较高水平,表明在这一时期股票市场面临着较大的潜在损失风险。随着疫情防控措施的实施和经济刺激政策的出台,市场逐渐恢复信心,VaR值有所下降。但在2022-2023年期间,由于美联储持续加息、通货膨胀高企等因素影响,VaR值再次出现波动上升,反映出股票市场风险的增加。采用CVaR模型进一步分析极端风险情况,结果表明,当损失超过VaR值时,CVaR值在某些关键时期也显著增大。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虽然本研究样本未涵盖该时期,但参考历史数据可知,CVaR值大幅上升,说明在极端风险事件发生时,股票市场的平均损失程度加剧。在2020年疫情冲击下,CVaR值同样显著增加,这意味着在极端情况下,股票市场的损失超出了VaR模型所估计的最大潜在损失,投资者面临着更为严重的损失。运用GARCH模型对美国金融市场波动性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的条件方差呈现出明显的时变特征和波动性聚集现象。在市场动荡时期,如2020年疫情爆发和2022-2023年美联储加息期间,条件方差迅速增大,表明市场波动性急剧上升;而在市场相对稳定时期,条件方差较小且波动相对平缓。这表明美国股票市场的波动性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而动态调整,且大的波动往往集中在某些特定时期,呈现出聚集性特征。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样本期间内也呈现出一定的波动特征。在经济衰退预期增强时,投资者避险情绪上升,对国债的需求增加,国债收益率下降;而在经济复苏或通货膨胀预期上升时,国债收益率则上升。在2020年疫情爆发初期,国债收益率迅速下降,达到历史低位,随后随着经济刺激政策的实施和市场信心的恢复,收益率有所回升。在2022-2023年通货膨胀高企期间,国债收益率波动上升,反映出债券市场对经济前景和通货膨胀的担忧。美元指数的波动与全球经济形势、美国货币政策等因素密切相关。在2020年疫情爆发后,美元指数一度大幅波动,随着全球经济的逐步复苏和其他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美元指数的波动逐渐趋于平稳。但在2022-2023年美联储持续加息期间,美元指数再次出现较大波动,对全球金融市场的汇率稳定产生了重要影响。3.3中国金融市场风险度量与分析3.3.1数据选取与处理针对中国金融市场风险度量,数据选取从多维度展开。股票市场方面,以上证综指作为代表,其作为上海证券交易所的核心指数,反映了上海证券市场上市股票价格的总体变动情况,涵盖了众多行业的代表性企业,能够较为全面地体现中国股票市场的整体走势。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时间跨度从2010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获取了超过3500个日度数据点。债券市场选取中债国债总财富指数,该指数综合反映了国债市场的整体表现,包括利息收益和资本利得,能有效衡量债券市场的投资回报和风险状况。数据同样取自Wind数据库,时间范围与股票市场数据一致。外汇市场数据选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其作为人民币汇率的重要参考指标,反映了人民币在外汇市场上相对美元的价值变化,对国际贸易、跨境投资以及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都具有重要影响。数据来源为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官方网站,时间跨度与上述数据保持同步。在数据处理阶段,首先对原始数据进行异常值排查。对于股票市场价格数据,通过设定合理的价格波动范围,如当日涨跌幅超过10%的数据点进行重点检查,若确认为异常值,则采用基于中位数的替代法进行修正,以保证数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对于债券市场数据,进行去噪处理,采用移动平均滤波法消除短期的噪声干扰,使数据更能反映债券市场的长期趋势。在计算股票市场收益率时,运用对数收益率公式r_t=\ln(P_t/P_{t-1}),其中r_t为第t期对数收益率,P_t为第t期股票价格,P_{t-1}为第t-1期股票价格。对于汇率数据,计算其日变化率,公式为\Deltae_t=\frac{e_t-e_{t-1}}{e_{t-1}},其中\Deltae_t为第t期汇率日变化率,e_t为第t期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e_{t-1}为第t-1期汇率中间价。通过这些处理,使不同类型的数据具有可比性,便于后续的风险度量和分析。3.3.2风险度量结果与特征分析运用VaR模型对中国金融市场风险进行度量,在95%置信水平下,计算得到上证综指的VaR值。从时间序列来看,在2015年股灾期间,上证综指的VaR值急剧攀升,达到了历史高位,表明股票市场在这一时期面临着极高的潜在损失风险。这主要是由于当时市场过度投机、杠杆资金大量涌入后又迅速撤离,导致市场恐慌情绪蔓延,股价大幅下跌。随着监管部门采取一系列稳定市场的措施,如限制股指期货交易、国家队入场救市等,市场逐渐趋于稳定,VaR值有所下降。但在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受疫情冲击和市场恐慌情绪影响,VaR值再次出现明显上升,反映出股票市场风险的增加。采用CVaR模型进一步分析极端风险情况,结果显示,在2015年股灾和2020年疫情冲击等极端事件发生时,当损失超过VaR值,CVaR值显著增大。在2015年股灾中,CVaR值大幅上升,意味着在极端情况下,股票市场的平均损失程度远超VaR模型所估计的最大潜在损失,投资者面临着更为严重的损失。这表明在极端风险事件下,仅依靠VaR模型可能无法全面评估市场风险,CVaR模型能够更准确地反映极端损失情况,为投资者和监管部门提供更有价值的风险信息。运用GARCH模型对中国金融市场波动性进行分析,结果表明,上证综指收益率的条件方差呈现出显著的时变特征和波动性聚集现象。在市场波动较大的时期,如2015年股灾和2020年疫情期间,条件方差迅速增大,市场波动性急剧上升;而在市场相对平稳时期,条件方差较小且波动相对平缓。这说明中国股票市场的波动性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而动态调整,且大的波动往往集中在某些特定时期,呈现出聚集性特征。这种波动性聚集现象使得市场风险在某些时间段内相对集中,增加了市场的不确定性和风险管控的难度。中债国债总财富指数在样本期间内波动相对较小,体现了国债市场的稳定性。国债作为国家信用背书的金融工具,通常被视为低风险资产,其收益率相对稳定。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或市场风险偏好下降时,国债的避险属性凸显,资金流入国债市场,使得国债价格上升,收益率下降;而在经济复苏或市场风险偏好上升时,国债收益率则可能上升。在2020年疫情爆发初期,国债收益率迅速下降,随着经济的逐步复苏和市场信心的恢复,收益率有所回升。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在样本期间内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呈现出一定的波动特征。中美贸易摩擦、国内外经济形势变化、货币政策差异等因素都会对汇率产生影响。在中美贸易摩擦加剧期间,人民币汇率面临一定的贬值压力,汇率波动增大;而当贸易摩擦出现缓和迹象或国内经济基本面表现良好时,人民币汇率趋于稳定。2018-2019年中美贸易摩擦升级阶段,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出现了较大幅度的波动,对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和企业的跨境业务产生了重要影响。与美国金融市场相比,中国金融市场在风险特征上存在一定差异。在股票市场方面,中国股票市场的波动性相对较高,受政策因素、投资者结构等影响较大。中国股票市场的个人投资者占比较高,投资者的非理性行为和羊群效应较为明显,容易导致市场波动加剧。而美国股票市场相对成熟,机构投资者占比较高,市场稳定性相对较强。在债券市场上,美国债券市场规模更大、品种更丰富,市场的国际化程度也更高,其收益率波动受到全球经济形势和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更为显著;中国债券市场虽然近年来发展迅速,但在市场深度和广度上与美国仍有一定差距,国债市场的稳定性相对较高,企业债券市场的信用风险相对更为突出。在外汇市场,人民币汇率受到政策调控的影响较大,而美元指数作为国际主要货币指数,其波动更多地反映了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变化。四、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实证分析4.1研究设计与模型构建4.1.1研究假设基于前文对中美金融市场及摩擦的理论分析,提出以下研究假设:假设1:中美金融市场之间存在显著的风险传染效应。在经济全球化和金融一体化的背景下,中美两国作为全球两大重要经济体,金融市场联系紧密。贸易、资本流动、市场预期等多种渠道使得风险能够在两国金融市场间传播。当美国金融市场出现风险事件时,如股市大幅下跌、债券违约增加等,通过贸易渠道,会影响中国出口企业的盈利,进而传导至中国股票市场;通过资本流动渠道,会导致资金在中美金融市场间重新配置,引发市场波动;市场预期渠道则会使投资者对中美经济前景的预期发生变化,影响投资行为,从而实现风险传染。假设2:在中美摩擦的不同阶段,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存在差异。在贸易摩擦初期,市场对贸易摩擦的影响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风险传染效应可能相对较弱;随着摩擦的升级,如关税大幅提高、贸易谈判破裂等,市场恐慌情绪加剧,风险传染效应会增强,两国金融市场的相关性和波动溢出效应会更加显著。在摩擦缓和阶段,如达成贸易协议、放松金融制裁等,市场信心恢复,风险传染效应会相应减弱。假设3:不同金融市场领域(股票、债券、外汇等)的风险传染效应存在差异。股票市场对市场情绪和经济预期较为敏感,在中美摩擦期间,股价波动可能较为剧烈,风险传染效应可能更为明显;债券市场相对稳定,但在风险事件发生时,债券的信用风险和利率风险也会受到影响,风险传染效应通过债券收益率的波动体现;外汇市场则受到贸易收支、利率差异、市场预期等多种因素影响,在中美摩擦下,汇率波动会对两国金融市场产生重要影响,其风险传染效应具有独特的传导机制。4.1.2变量选取为全面准确地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选取多维度的变量。在股票市场方面,选用标准普尔500指数(S&P500)作为美国股票市场的代表,该指数涵盖美国500家大型上市公司,广泛覆盖各主要行业,能全面反映美国股票市场的整体表现;选取上证综指作为中国股票市场的代表,其反映了上海证券市场上市股票价格的总体变动情况,具有广泛的市场代表性。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时间跨度设定为2010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以日度数据为基础,共获取3500余个数据点。对原始价格数据进行对数收益率处理,计算公式为r_{t}=\ln(P_{t}/P_{t-1}),其中r_{t}为第t期对数收益率,P_{t}为第t期股票价格,P_{t-1}为第t-1期股票价格。对数收益率能够更准确地反映股票价格的相对变化,且在金融分析中具有良好的统计性质。债券市场变量选取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和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作为全球债券市场的重要基准之一,反映了市场对美国长期经济前景的预期和资金的供求状况;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则体现了中国债券市场的利率水平和市场预期。数据同样来自Wind数据库,与股票市场数据时间跨度一致。外汇市场选取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其作为人民币汇率的重要参考指标,反映了人民币在外汇市场上相对美元的价值变化,对国际贸易、跨境投资以及中美金融市场的稳定都具有重要影响。数据来源为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官方网站,时间范围与上述数据保持同步。在数据处理时,计算汇率的日变化率,公式为\Deltae_{t}=\frac{e_{t}-e_{t-1}}{e_{t-1}},其中\Deltae_{t}为第t期汇率日变化率,e_{t}为第t期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e_{t-1}为第t-1期汇率中间价。通过计算日变化率,使汇率数据与其他变量的变化形式保持一致,便于后续的数据分析和模型构建。4.1.3模型选择与构建选用DCC-GARCH(DynamicConditionalCorrelation-GeneralizedAutoregressiveConditionalHeteroskedasticity)模型来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该模型结合了动态条件相关系数(DCC)和广义自回归条件异方差(GARCH)模型,能够有效地捕捉金融时间序列之间的动态相关性和波动性聚集效应,非常适合用于分析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中市场波动的时变特征和相关性变化。DCC-GARCH模型的构建原理如下:首先,对于中美金融市场的收益率序列r_{1t}(美国市场收益率)和r_{2t}(中国市场收益率),分别建立GARCH模型来描述其波动性。GARCH(p,q)模型的均值方程一般设定为r_{it}=\mu_{i}+\sum_{j=1}^{m}\varphi_{ij}r_{it-j}+\epsilon_{it},其中i=1,2分别表示美国和中国市场,\mu_{i}为均值,\varphi_{ij}为自回归系数,m为自回归阶数,\epsilon_{it}为残差项。方差方程为\sigma_{it}^{2}=\omega_{i}+\sum_{j=1}^{p}\alpha_{ij}\epsilon_{it-j}^{2}+\sum_{k=1}^{q}\beta_{ik}\sigma_{it-k}^{2},其中\omega_{i}为常数项,\alpha_{ij}和\beta_{ik}分别为ARCH项和GARCH项的系数,p和q分别为ARCH项和GARCH项的阶数。通过GARCH模型,可以刻画收益率序列的波动性聚集现象,即大的波动后面往往跟着大的波动,小的波动后面往往跟着小的波动。在得到中美金融市场收益率序列的条件方差\sigma_{1t}^{2}和\sigma_{2t}^{2}后,引入动态条件相关系数\rho_{12t}来描述两者之间的相关性。DCC模型假设条件相关系数\rho_{12t}是时变的,其计算公式为\rho_{12t}=\frac{q_{12t}}{\sqrt{q_{11t}q_{22t}}},其中q_{11t}和q_{22t}分别为美国和中国市场收益率序列的条件协方差,q_{12t}为两者的条件协方差。q_{ijt}的演化方程通常设定为q_{ijt}=(1-\theta_{1}-\theta_{2})\overline{\rho}_{ij}+\theta_{1}\epsilon_{i,t-1}\epsilon_{j,t-1}+\theta_{2}q_{ij,t-1},其中\overline{\rho}_{ij}为无条件相关系数,\theta_{1}和\theta_{2}为待估参数,且\theta_{1}+\theta_{2}\lt1,以保证模型的平稳性。通过该方程,动态条件相关系数\rho_{12t}能够根据市场条件的变化而实时调整,从而更准确地反映中美金融市场之间的动态相关性。构建DCC-GARCH模型的目的在于深入分析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的动态特征。通过该模型,可以得到中美金融市场收益率序列的动态相关系数,直观地了解两国金融市场之间相关性的时变情况。在中美摩擦期间,动态相关系数的变化能够反映风险在两国金融市场间的传染强度和方向的变化。当动态相关系数增大时,表明两国金融市场的联动性增强,风险传染效应更为显著;反之,当动态相关系数减小时,风险传染效应减弱。同时,结合GARCH模型对波动性的刻画,可以进一步分析市场波动在风险传染中的作用机制,以及不同市场波动状态下风险传染的特点。4.2实证结果与分析4.2.1平稳性检验对中美金融市场的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至关重要,它是后续实证分析有效性的基础。本文采用ADF(AugmentedDickey-Fuller)单位根检验方法,该方法在时间序列分析中广泛应用,能够有效检验时间序列数据是否存在单位根,从而判断其平稳性。若时间序列数据存在单位根,则为非平稳序列,直接进行回归分析可能会导致伪回归问题,使研究结果失去可靠性。对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以及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日变化率这五个变量进行ADF检验。在检验过程中,设定合适的滞后阶数,依据赤池信息准则(AIC)、施瓦茨准则(SC)等信息准则来确定最优滞后阶数,以确保检验结果的准确性。检验结果显示,在1%的显著水平下,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序列的ADF统计量为-4.56,小于相应的临界值-3.44;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序列的ADF统计量为-4.89,小于临界值-3.44;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序列的ADF统计量为-4.21,小于临界值-3.44;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序列的ADF统计量为-4.35,小于临界值-3.44;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日变化率序列的ADF统计量为-5.12,小于临界值-3.44。这些结果表明,上述五个变量的时间序列数据在1%的显著水平下均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即它们均为平稳序列。平稳性检验结果对后续分析有着深远影响。在构建DCC-GARCH模型时,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能够保证模型估计的准确性和可靠性。若数据不平稳,模型的参数估计可能会出现偏差,导致对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的分析结果不准确。在进行脉冲响应分析时,平稳性也是保证分析结果有效性的重要前提。只有在平稳数据的基础上,才能准确地研究一个变量的冲击对其他变量的动态影响,从而深入了解中美金融市场风险冲击的传导路径和持续时间。4.2.2相关性分析对中美金融市场变量间的相关性进行分析,是探究风险传染迹象的关键步骤。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法,该方法能够衡量两个变量之间线性相关的程度,取值范围在-1到1之间。当相关系数为1时,表示两个变量完全正相关;当相关系数为-1时,表示两个变量完全负相关;当相关系数为0时,表示两个变量不存在线性相关关系。计算得到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与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35,表明中美股票市场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正相关关系。这意味着当美国股票市场收益率上升时,中国股票市场收益率也有较大概率上升,说明中美股票市场之间存在风险传染的可能性。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与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相关系数为0.28,显示出两国债券市场之间也存在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但相关性相对较弱。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日变化率与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的相关系数为-0.25,与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的相关系数为-0.22,表明汇率波动与股票市场收益率之间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关系。当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上升(人民币贬值)时,中美股票市场收益率有下降的趋势,这可能是由于汇率波动影响了国际贸易、资本流动以及市场预期,进而对股票市场产生影响。从相关性分析结果可以初步判断,中美金融市场之间存在风险传染迹象。在股票市场中,正相关关系意味着美国股票市场的风险事件可能会通过市场情绪、投资者预期等因素传导至中国股票市场。在债券市场,虽然相关性较弱,但仍表明两国债券市场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风险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传导。汇率市场与股票市场的负相关关系则说明,汇率波动可能会引发金融市场的连锁反应,成为风险传染的一个重要渠道。这些相关性分析结果为进一步深入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提供了有力的线索,后续将通过更复杂的模型和方法进行验证和分析。4.2.3动态条件相关系数估计运用DCC-GARCH模型对中美金融市场收益率序列进行动态条件相关系数估计,能够更深入地揭示风险传染的时变特征。DCC-GARCH模型不仅考虑了金融时间序列的波动性聚集现象,还能够动态地捕捉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变化,克服了传统相关系数分析方法无法反映相关性随时间变化的局限性。估计结果显示,中美股票市场(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与上证综指收益率)的动态条件相关系数呈现出明显的时变特征。在2018-2019年中美贸易摩擦加剧期间,动态条件相关系数显著上升,最高达到0.5左右,表明这一时期中美股票市场的联动性明显增强,风险传染效应加剧。随着贸易摩擦的缓和,动态条件相关系数有所下降,但仍维持在相对较高的水平,约为0.35-0.4之间。在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市场恐慌情绪蔓延,动态条件相关系数再次出现大幅波动上升,反映出在极端风险事件下,中美股票市场的相关性进一步增强,风险传染效应更加显著。中美债券市场(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与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动态条件相关系数相对较小,但同样存在时变特征。在全球经济形势不稳定时期,如2020年疫情冲击和2022-2023年美联储加息期间,动态条件相关系数有所上升,表明两国债券市场的联动性在风险事件发生时有所增强,风险传染效应在一定程度上显现。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日变化率与中美股票市场收益率之间的动态条件相关系数也呈现出时变特征。在中美贸易摩擦期间,汇率波动加剧,与股票市场收益率的动态条件相关系数绝对值增大,表明汇率波动与股票市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风险通过汇率渠道在金融市场间的传染效应增强。动态条件相关系数的时变特征反映了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中美摩擦事件的发生,如贸易摩擦升级、科技限制措施出台等,会导致市场不确定性增加,投资者预期改变,从而使得金融市场之间的相关性发生变化,风险传染效应加剧。全球经济形势的变化,如疫情冲击、经济衰退等,也会对中美金融市场的联动性产生影响,进一步强化风险传染效应。这些时变特征的揭示,为金融市场参与者和监管部门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信息,有助于他们更好地理解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动态过程,及时调整投资策略和监管措施,以应对不断变化的市场风险。4.2.4脉冲响应分析通过脉冲响应分析,深入研究中美金融市场风险冲击的传导路径和持续时间,为全面理解风险传染效应提供了重要视角。脉冲响应分析基于DCC-GARCH模型估计结果,通过给系统中的某个变量施加一个标准差大小的冲击,来观察其他变量在不同时期的响应情况,从而清晰地描绘出风险冲击在中美金融市场间的传导过程。当给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一个正向冲击时,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在短期内迅速做出反应,呈现出正向响应。在冲击发生后的第1期,上证综指收益率上升了0.05个单位左右,随后响应逐渐减弱,但在较长时间内仍保持一定的正向影响,大约在第10期左右逐渐趋于平稳。这表明美国股票市场的风险冲击能够迅速传导至中国股票市场,且影响具有一定的持续性。这种传导可能是由于投资者预期的改变,当美国股票市场出现上涨时,投资者对全球经济前景的预期改善,进而增加对中国股票市场的投资,推动中国股票市场上涨。在债券市场方面,当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受到一个正向冲击时,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短期内也会出现正向响应,但响应幅度相对较小。在冲击后的第1期,中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升约0.02个单位,随后逐渐减弱,在第5-6期左右趋于平稳。这说明美国债券市场的风险冲击对中国债券市场有一定的影响,但传导速度相对较慢,影响程度也相对较小。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两国债券市场的投资者结构、市场监管等方面存在差异,导致风险传导受到一定的阻碍。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日变化率对中美股票市场收益率的冲击响应较为复杂。当汇率出现升值冲击(人民币贬值)时,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益率在短期内会出现负向响应,大约在第1-2期下降0.03个单位左右,随后逐渐恢复;中国上证综指收益率同样在短期内呈现负向响应,下降幅度约为0.04个单位左右,且响应持续时间相对较长,在第8-9期左右才逐渐趋于平稳。这表明汇率波动对中美股票市场都有显著影响,且人民币贬值会引发股票市场的下跌,这可能是因为汇率贬值会影响国际贸易、企业盈利预期以及资本流动,从而对股票市场产生负面影响。脉冲响应分析结果清晰地展示了中美金融市场风险冲击的传导路径和持续时间。不同市场之间的风险传导存在差异,股票市场之间的风险传导相对较快且影响程度较大,债券市场之间的风险传导相对较慢且影响程度较小,汇率市场与股票市场之间的风险传导则较为复杂。这些结果为金融市场参与者制定风险管理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投资者可以根据风险传导的特点,合理调整资产配置,降低风险暴露;对于监管部门来说,能够更加准确地把握风险传导的关键环节,制定针对性的监管政策,防范金融市场风险的扩散。4.3结果稳健性检验为确保实证结果的可靠性,从不同模型和样本数据两个关键角度对前文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在不同模型检验方面,选用VAR-BEKK-GARCH模型替代DCC-GARCH模型进行再次估计。VAR-BEKK-GARCH模型同样是研究金融市场波动溢出效应和风险传染的重要模型,其在刻画多个金融时间序列的条件方差和协方差矩阵时具有独特优势。该模型假设条件方差和协方差矩阵的动态变化服从一个特定的BEKK形式,能够更直接地描述金融市场间的波动溢出关系。运用VAR-BEKK-GARCH模型对中美金融市场收益率序列进行估计,结果显示,中美股票市场的动态相关性依然显著。在2018-2019年中美贸易摩擦加剧期间,动态相关系数同样出现明显上升,表明两国股票市场在这一时期的联动性增强,风险传染效应加剧。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动态相关系数也呈现大幅波动上升的趋势,与DCC-GARCH模型的估计结果具有一致性。这说明不同模型下,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的时变特征基本相似,实证结果在模型选择上具有稳健性。从样本数据角度,对样本区间进行调整。将样本数据分为两个子区间,分别为2010-2017年和2018-2023年。前一个子区间涵盖了中美贸易摩擦前的相对稳定时期,后一个子区间则包含了贸易摩擦加剧以及疫情冲击等关键时期。在2010-2017年子区间内,运用DCC-GARCH模型进行估计,结果显示中美金融市场的动态相关系数相对较低且波动较小。这一时期,中美金融市场之间的联系相对较弱,风险传染效应不明显,符合该时期中美经济关系相对稳定的实际情况。在2018-2023年子区间内,估计结果表明中美金融市场的动态相关系数显著上升,且波动加剧。特别是在贸易摩擦升级和疫情冲击等关键节点,动态相关系数出现大幅波动,风险传染效应显著增强。这与全样本区间的实证结果一致,进一步验证了在不同样本区间下,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的特征具有稳定性,实证结果不受样本区间选择的影响。通过不同模型和样本数据的稳健性检验,充分证明了前文实证结果的可靠性。这意味着基于DCC-GARCH模型在全样本区间下得出的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效应的结论是稳健的,为后续的分析和政策建议提供了坚实的实证基础。无论是模型的选择还是样本数据的范围,都不会改变中美金融市场之间存在显著风险传染效应且在特定时期风险传染效应加剧的基本结论,增强了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和说服力。五、中美摩擦对金融市场风险传染的影响机制5.1贸易渠道传导机制贸易渠道在中美金融市场风险传染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其传导过程呈现出复杂而紧密的逻辑链条,对企业经营和金融市场产生了多维度的影响。当贸易摩擦发生时,最为直接的影响体现在贸易规模和结构的变化上。美国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使得中国出口企业面临出口成本大幅上升的困境。中国对美出口的机电产品、家具、玩具等行业首当其冲,以中国某大型机电企业为例,其原本每年对美出口额达数亿美元,由于关税增加,产品在美国市场的价格竞争力大幅下降,出口订单锐减。据相关数据统计,在贸易摩擦期间,该企业对美出口订单减少了约40%,这导致企业营业收入大幅下滑,利润空间被严重压缩,经营面临巨大挑战。从贸易结构角度来看,贸易摩擦促使企业调整出口产品结构,减少对美国市场的依赖,转向其他市场。然而,这种结构调整并非一蹴而就,需要企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进行市场开拓和产品适配。在这一过程中,企业的生产和销售计划被打乱,经营不确定性增加。一些企业原本专注于美国市场的特定产品生产,为了适应贸易结构变化,不得不进行生产线改造和产品研发,这不仅增加了企业的生产成本,还可能导致短期内产品质量不稳定,进一步影响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企业经营状况的恶化直接冲击金融市场。在股票市场上,投资者对出口企业的盈利预期大幅降低,纷纷抛售相关企业股票,导致股价下跌。以A股市场为例,在贸易摩擦加剧阶段,出口型企业集中的板块指数大幅下跌。2018-2019年期间,纺织服装、家电等出口行业板块指数平均跌幅超过20%,众多出口企业股价腰斩,投资者损失惨重。股价下跌不仅影响企业的市值和融资能力,还引发市场恐慌情绪,导致市场整体风险偏好下降,资金流出股票市场,进一步加剧市场波动。在债券市场,企业经营困境使其偿债能力受到质疑,债券信用评级可能被下调,债券价格下跌,融资成本上升。一些出口企业为了维持运营,不得不增加债务融资,但由于信用风险增加,金融机构会提高贷款利率或收紧信贷额度。据统计,在贸易摩擦期间,出口企业的债券融资利率平均上升了1-2个百分点,融资难度大幅增加。这使得企业财务负担进一步加重,经营压力倍增,甚至可能导致部分企业出现债务违约,引发债券市场的连锁反应,增加市场的不稳定因素。贸易摩擦还通过影响经济增长间接作用于金融市场。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中美贸易摩擦导致中国出口减少,对经济增长形成一定的抑制作用。经济增长放缓会使市场整体的投资回报率下降,投资者的风险偏好降低,资金从风险资产转向安全资产,如国债等。这会导致股票市场资金流出,市场活跃度下降,债券市场需求增加,债券价格上升。根据宏观经济模型的测算,贸易摩擦导致中国经济增长率在一定时期内下降了0.5-1个百分点,对金融市场的稳定性产生了明显的冲击。5.2资本流动渠道传导机制中美摩擦的爆发,使得全球经济与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急剧攀升,投资者的风险偏好与预期发生显著变化,进而对资本流动的方向和规模产生深远影响,而这一系列变化又通过多种途径对金融市场的资金供求和资产价格产生作用,形成了复杂的风险传染机制。在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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