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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模式、差异与启示一、引言1.1研究背景与意义在经济发展进程中,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是一个关键且普遍的现象,对于各国经济结构优化、产业升级以及社会稳定发展都具有深远影响。中国和日本作为亚洲重要经济体,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面,既有各自独特的历程与模式,也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和可比性。深入研究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情况,不仅有助于理解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内在规律,还能为相关政策的制定与完善提供有力依据。日本在二战后,通过一系列经济改革和产业发展举措,成功实现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快速转移,推动了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高速增长,这一时期也是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高潮阶段。在1955-1975年期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37.9%急剧下降到12.6%,减少幅度高达55.1%。其转移速度、方向与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变化高度契合,早期主要转移至第二产业,后期则大量流入第三产业,且以大城市为主要吸纳地。随着农业劳动力的转移,日本农民收入不断提高,城乡差距持续缩小,1960年农民收入相当于城市居民收入的92%,到1975年农业劳动力转移基本完成时,农民收入已是城市居民收入的139%,达到了历史最高峰。中国作为农业大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长期以来备受关注。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和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大量农村劳动力开始向非农产业和城市转移。然而,与日本相比,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局面。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规模巨大,截至目前,仍有相当数量的农业劳动力有待转移。而且,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不完全同步,在过去几十年中,尽管中国经历了年均较高速度的经济增长,但农业从业人员在社会从业人员中的比重下降相对缓慢,至今仍处于较高水平。同时,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起伏不定,以农村中的二、三产业为主要转移方向,近年来向城市转移的势头虽在加强,但在转移过程中,农民工在城市就业面临着诸多问题,如就业歧视、社会保障不完善等,城乡收入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在一定时期内甚至呈现扩大趋势。研究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于中国而言,日本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面的成功经验,如完善的政策体系、注重劳动力素质提升、合理的产业布局引导等,都值得深入学习和借鉴。通过对比分析两国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的差异,能够更清晰地认识到中国在这一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从而为制定更加科学、有效的政策提供参考,加快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合理转移,促进农业现代化和城乡一体化发展,缩小城乡差距,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推动中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此外,这一研究也有助于丰富和完善农业经济学以及发展经济学的相关理论,为学术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1.2国内外研究现状在国外,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研究起步较早,形成了较为丰富的理论成果。其中,刘易斯(W.ArthurLewis)的二元经济结构理论具有开创性意义,他在1954年发表的《劳动无限供给条件下的经济发展》一文中指出,发展中国家存在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工业部门,由于农业部门存在大量边际生产率为零的剩余劳动力,劳动力会从农业部门向工业部门转移,直至两部门的边际生产率相等,经济达到均衡。这一理论为研究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基本框架,后续许多学者在此基础上展开深入研究。拉尼斯(GustavRanis)和费景汉(JohnC.H.Fei)对刘易斯模型进行了修正和完善,强调了农业生产率提高对劳动力转移的重要性,认为只有农业生产率提高,才能为工业部门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劳动力,实现劳动力的顺利转移。乔根森(DaleW.Jorgenson)从新古典经济学的角度出发,建立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模型,他认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前提是农业剩余的出现,且转移过程取决于农业技术进步、人口增长和工业部门的资本积累。托达罗(MichaelP.Todaro)则针对发展中国家城市失业与农村劳动力继续向城市转移的矛盾现象,提出了托达罗模型,该模型强调预期收入差异对劳动力转移决策的影响,认为农村劳动力是否向城市转移不仅取决于城乡实际收入差距,还取决于在城市获得工作的概率。在对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研究方面,速水佑次郎(YujiroHayami)通过对日本农业现代化进程的研究,分析了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农业技术进步、工业发展之间的关系,指出日本通过引进和改良农业技术,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释放出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同时工业的快速发展为这些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南亮进(RyoshinMinami)对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的劳动力市场进行了深入研究,探讨了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速度、模式以及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认为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快速转移得益于其合理的产业政策和完善的劳动力市场体系。国内学者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研究,在借鉴国外理论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实际情况展开了多方面的探讨。林毅夫等学者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对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经济增长、产业结构调整、城乡收入差距等因素对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具有显著影响。蔡昉对中国劳动力市场转型和农村劳动力转移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指出中国在劳动力转移过程中面临着制度性障碍,如户籍制度等,限制了劳动力的自由流动,阻碍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顺利转移。李培林通过实地调查研究,分析了中国农民工的社会流动和社会地位变化,揭示了农民工在城市就业过程中面临的就业歧视、社会保障缺失等问题。在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比较研究方面,部分学者也取得了一定成果。如一些学者对比了中日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速度、方向和模式,指出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快,且与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变化同步,而中国转移速度相对较慢,且过程起伏不定。还有学者研究了中日两国在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面的政策措施,认为日本完善的职业培训体系、土地流转政策等对中国具有借鉴意义。然而,现有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方面,在研究视角上,虽然对中日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个别方面进行了比较分析,但缺乏全面、系统的对比研究,未能从经济、社会、制度等多个维度深入剖析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异同及其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另一方面,在研究内容上,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后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如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农村土地资源合理利用等方面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对如何借鉴日本经验解决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的现实问题,提出的针对性建议还不够完善。本研究将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宽研究视角,丰富研究内容,深入系统地比较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各个方面,以期为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更具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的对策建议。1.3研究方法与创新点本研究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力求全面、深入地剖析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文献研究法是基础,通过广泛查阅国内外相关文献,包括学术期刊论文、学位论文、研究报告、统计资料等,全面梳理国内外关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理论研究成果,以及中日两国在这方面的研究现状。深入分析刘易斯的二元经济结构理论、拉尼斯-费景汉模型、乔根森模型、托达罗模型等经典理论,以及国内外学者对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研究观点,为后续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研究思路。通过对文献的梳理,了解到日本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的政策措施、产业发展模式以及劳动力市场的运行机制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同时也掌握了中国在劳动力转移规模、速度、影响因素以及面临问题等方面的研究动态。对比分析法是核心方法之一,对中日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多个关键方面进行系统对比。在转移速度方面,对比日本在二战后不同经济发展阶段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的变化情况,以及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速度的关系,分析两国转移速度差异的原因及影响因素。在转移方向上,比较日本从前期主要向第二产业转移,后期大量流入第三产业,且以大城市为主要吸纳地的模式,与中国以农村中的二、三产业为主要转移方向,近年来向城市转移势头逐渐加强的特点,探讨不同转移方向对两国经济结构和城市化进程的影响。在劳动力素质方面,分析日本高素质农业劳动力对其转移和农业现代化的积极作用,以及中国农业劳动力素质较低对转移和农业发展的负面影响,寻找提升中国农业劳动力素质的有效途径。此外,还对比两国在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政策措施、制度环境等方面的差异,总结日本的成功经验和中国可借鉴之处。案例研究法作为补充,选取日本和中国具有代表性的地区和企业作为案例进行深入研究。例如,研究日本东京、大阪等大城市在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过程中的产业发展模式、城市规划与建设、公共服务配套等方面的经验,以及日本一些农业企业在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促进农业劳动力转移方面的创新举措。在中国,选取长三角、珠三角等地区,研究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特点、面临的问题及解决措施,以及一些典型乡镇企业在吸纳农村劳动力就业方面的实践经验。通过案例分析,深入了解中日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实际情况,为理论研究提供实证支持,使研究结论更具针对性和实践指导意义。本研究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在研究视角上,突破以往对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个别方面进行比较的局限,从经济、社会、制度等多个维度全面、系统地对比分析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异同及其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在研究内容上,不仅关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速度、方向、劳动力素质等常见方面,还深入探讨了转移后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如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农村土地资源合理利用等,丰富了该领域的研究内容。在研究方法的运用上,将文献研究、对比分析和案例研究有机结合,相互补充,使研究结果更具科学性和可靠性,为解决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提供更具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的对策建议。二、相关理论基础2.1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理论概述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理论在发展经济学领域占据着重要地位,众多学者从不同角度构建了相关理论模型,其中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具有深远影响。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由英国经济学家威廉・阿瑟・刘易斯(W.ArthurLewis)于1954年在《劳动无限供给条件下的经济发展》一文中提出。该理论指出,发展中国家经济存在明显的二元结构,即传统农业部门与现代工业部门并存。在传统农业部门中,由于人口众多、土地等生产要素有限,劳动力边际生产率极低甚至为零,这意味着即使减少部分劳动力,农业产出也不会下降,从而存在大量的剩余劳动力。而现代工业部门采用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方式,劳动生产率较高,工资水平也高于传统农业部门。在这种工资差异的驱动下,农业剩余劳动力会源源不断地向工业部门转移。随着工业部门的资本积累和规模扩张,其吸纳劳动力的能力不断增强,进一步促进了劳动力的转移,直到农业部门的剩余劳动力被完全吸收,此时二元经济结构逐渐转变为一元经济结构,经济实现均衡发展。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为分析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一个简洁而有力的框架,清晰地阐述了劳动力转移的内在动力和经济发展的过程,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它让人们认识到发展中国家经济结构转变的关键在于工业部门的扩张和对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吸纳。然而,该理论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现实中,农业生产并非完全停滞不前,技术进步和生产要素的投入会使农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而刘易斯模型对此考虑不足。此外,以零值边际生产率作为判断农村剩余劳动力存在的标准过于绝对,因为农业生产受自然条件、季节变化等多种因素影响,不能简单地将农业与现代工业视为同质产业。而且,该模型假定现代部门就业创造率与传统部门劳动力流动率相适应以及现代部门不存在失业,这与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情况不符,在实际中,城市工业部门往往存在失业现象,劳动力转移也并非一帆风顺。拉尼斯-费景汉模型是由古斯塔夫・拉尼斯(GustavRanis)和美籍华人经济学家费景汉(JohnC.H.Fei)在刘易斯模型的基础上进行修正和完善而提出的。他们认为刘易斯模型存在两个主要缺陷:一是对农业在促进工业增长中的作用重视不够;二是忽视了农业生产率的提高使农业产品出现剩余是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先决条件。基于此,拉尼斯-费景汉模型把双元经济结构的演变细致地划分为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农业边际生产率等于零,传统农业部门存在大量的显性失业人口,劳动力的供给弹性无限大。这一阶段与刘易斯模型的描述基本一致,工业部门可以在不变的工资水平下吸纳大量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因为这些劳动力的转移不会对农业总产量产生影响。当这部分边际生产率为零的劳动力转移完毕后,经济发展进入第二阶段。在第二阶段,农业部门边际生产率提高,其值介于零和不变制度工资之间,农业部门存在隐性失业。此时,随着劳动力的进一步转移,农业总产量开始下降,因为转移出去的劳动力虽然边际生产率大于零,但之前被掩盖在农业生产中,他们的离开导致农业产出减少。农产品特别是粮食的短缺会使工农业之间的贸易条件变得有利于农业部门,工业部门为了获得足够的粮食供应,不得不提高付给农民的粮价,进而导致工业部门的工资水平上升,这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劳动力的转移。只有当农业劳动生产率进一步提高,能够弥补劳动力转移带来的产量损失时,劳动力转移才能继续进行。当农业中全部的剩余劳动力都被吸收到工业部门就业以后,经济就进入了第三阶段。在这一阶段,经济已进入商业化过程,农业已开始资本主义化,农业和工业中的工资水平都由其劳动力的边际生产力来决定。当农业部门劳动力的边际产量与工业部门相等时,经济就进入了新古典世界,实现了工农业的平衡发展。拉尼斯-费景汉模型的重要意义在于它更加全面地考虑了农业与工业之间的关系,强调了农业生产率提高对劳动力转移的关键作用。它认识到农业不仅为工业部门提供劳动力,还为工业部门提供农业剩余,只有保证农业的稳定发展和农业剩余的充足供应,工业部门的扩张和劳动力转移才能顺利进行。然而,该模型也并非完美无缺。它以农村存在剩余劳动力、城市不存在失业、假定人口不变为前提,这些假设在现实中往往难以满足。此外,它假定农业劳动者的工资不会随着农业生产率的提高而提高,这与实际情况不符,在现实中,随着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农民的收入和工资水平通常会有所上升。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从不同侧面深刻地解释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现象和规律。它们为研究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石,使人们能够从经济结构、产业关系等多个角度深入剖析这一复杂的经济过程。尽管这些理论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它们为后续的研究和政策制定提供了宝贵的思路和方向,众多学者在其基础上不断进行拓展和深化研究,推动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理论的发展和完善。在分析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时,这些理论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两国劳动力转移的内在机制、面临的问题以及可能的发展路径。2.2理论在中日农业中的适用性分析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为分析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框架,但在应用于中日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实际情况时,其适用性和局限性各有体现。对于日本而言,在二战后的经济发展进程中,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解释其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现象。日本在工业化初期,传统农业部门存在大量剩余劳动力,而现代工业部门随着经济的复苏和发展迅速扩张,工资水平高于农业部门,吸引了农业劳动力不断向工业部门转移。这一过程与刘易斯理论中劳动力受工资差异驱动从传统部门向现代部门转移的观点相符。在1955-1975年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工业部门的快速发展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37.9%急剧下降到12.6%。然而,该理论在解释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时也存在局限性。刘易斯模型假定农业生产技术停滞、土地等其他农业生产要素不变,这与日本农业发展的实际情况不符。日本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十分重视农业技术的研发和推广,通过引进国外先进农业技术并进行改良,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例如,日本在农业机械化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大力推广小型农业机械,到70年代基本实现了农业机械化,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释放出更多的农业剩余劳动力。此外,刘易斯模型以零值边际生产率作为判断农村剩余劳动力存在的标准过于绝对。在日本农业中,虽然存在劳动力过剩的情况,但农业生产受自然条件、季节变化等多种因素影响,不能简单地将农业与现代工业视为同质产业,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并非完全为零。拉尼斯-费景汉模型对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解释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该模型强调农业生产率提高对劳动力转移的重要性,认为只有农业生产率提高,才能为工业部门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劳动力,实现劳动力的顺利转移。日本在农业发展过程中,注重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农业科研投入和农业教育普及,这些措施促进了农业生产率的提高。以农业科研投入为例,日本政府不断加大对农业科研的支持力度,农业科研经费占农业生产总值的比重较高,使得农业新品种、新技术不断涌现,提高了农产品的产量和质量,为工业部门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支撑。同时,日本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引导农业劳动力有序转移,促进了工农业的平衡发展。但拉尼斯-费景汉模型也存在与日本实际情况不相符的地方。该模型以农村存在剩余劳动力、城市不存在失业、假定人口不变为前提,这在日本并不完全成立。在日本经济发展过程中,虽然城市工业部门吸纳了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但城市中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失业现象。而且,日本在二战后经历了人口的增长和结构变化,人口因素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外,该模型假定农业劳动者的工资不会随着农业生产率的提高而提高,这与日本的实际情况不符。在日本,随着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农民的收入和工资水平也有所上升,这对农业劳动力的转移决策产生了影响。在中国,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也具有一定的适用性。中国在改革开放后,经济呈现出明显的二元结构特征,传统农业部门存在大量边际生产率较低的剩余劳动力,而现代工业部门和服务业迅速发展,工资水平相对较高,吸引了大量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据统计,1978-2019年,中国乡村就业人员占全国就业人员的比重从70.5%下降到25.1%。这一过程体现了刘易斯理论中劳动力在工资差异驱动下从农业部门向工业和服务业部门转移的规律。然而,该理论在中国的应用也面临诸多局限性。中国农业生产并非处于技术停滞状态,尤其是近年来,农业科技创新不断推进,农业机械化、信息化水平不断提高。但刘易斯模型未充分考虑这一因素,难以全面解释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农业技术进步之间的复杂关系。此外,中国的户籍制度、土地制度等制度因素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产生了重要影响。户籍制度导致城乡居民在就业、社会保障、教育等方面存在差异,限制了农村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使得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面临诸多障碍。而刘易斯模型对制度因素的考虑相对不足。拉尼斯-费景汉模型在中国的适用性也需要客观分析。该模型强调农业与工业的平衡增长以及农业生产率提高对劳动力转移的关键作用,这与中国的发展理念相契合。中国政府一直重视农业发展,通过加大农业投入、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等措施,提高农业生产率。例如,实施高标准农田建设、推广农业科技成果等,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创造了条件。同时,中国在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也注重促进工农业协调发展。但该模型同样存在与中国实际情况不匹配之处。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城市失业问题较为突出,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后,面临着就业不稳定、失业风险高等问题。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假定城市不存在失业,这与中国现实不符。此外,中国人口基数大,人口增长和结构变化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影响更为复杂。而且,在中国,农业劳动者的工资不仅受到农业生产率的影响,还受到市场供求关系、政策调控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并非如模型所假定的那样仅由农业劳动边际生产率和市场共同决定。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和拉尼斯-费景汉模型在解释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时,既有一定的适用性,能够为理解两国劳动力转移的基本规律和内在机制提供理论支持,也存在诸多局限性,难以全面、准确地解释两国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面临的复杂现实问题。因此,在研究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时,需要结合两国的具体国情,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对经典理论进行拓展和完善,以更好地指导实践。三、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历程与特点3.1历史进程梳理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有着清晰的历史脉络,其历程与日本不同时期的经济发展状况紧密相连,可大致划分为战前、战后恢复、高速增长、低速增长等阶段。战前时期,日本就已出现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现象。从明治初期到20世纪20年代,日本利用大约50年的时间将农业劳动力的比例从80%降至50%左右。在这一漫长过程中,农村剩余劳动力最初由农村进入城市,其中一部分进入中小企业乃至城市的近代化大企业,而绝大多数则被饮食、服务业等“杂业层”所吸收。例如,在一些大城市,如东京、大阪,商业和服务业的发展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许多农村劳动力来到城市从事餐饮、零售等行业工作。这种转移模式有其独特之处,它随着经济发展的需要而逐渐推进,既保障了以人力和畜力为主的低生产力水平条件下的农业生产的正常发展,又维持了劳动市场的均衡,转移过程相对稳定。然而,随着二战的爆发,这一转移进程被打断,大量劳动力被征调入伍,农业劳动力份额的变动发生逆转。战后恢复阶段,即从战后开始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陷入崩溃境地,城市和工业受到严重破坏,无法吸收大量工人就业,致使大量过剩人口流入农村。1947年,日本仍有53.4%的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形成了“以农为主”的人口产业结构。当时,保障人民生存所需成为政府首要任务,政策主要向农业倾斜,进行了土地改革。由于土地改革是在战败这一特殊背景下进行的,农村与遭受空袭而破烂不堪、失业和物价飞涨的都市相比,显得更安全有保障。农村没有遭受战灾的难民,而且黑市异常活跃,农民将农产品运到城市能以高价出售,一些小农户的收入甚至可达城市职员两年的收入,因此出现了城市人口倒流农村的现象,农村人口空前增多,农村成为城市失业人口的贮水池,专业农户比率一度超过55%。但1950年后专业农户日趋减少,1950-1955年期间,日本的农业劳动力减少了128万人,其中15-19岁的青年人大约减少了94万人,同期农业劳动力的比重从53%下降到41%,恢复到了40年代初的水平。这一时期日本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规模不大,直至1954年其农业就业人口才达到了战争结束时的水平。50年代后,随着日本经济的复兴,社会消费增加迅速,在战争期间被迫停业的零售业和商社等消费服务性部门对农村劳动力产生了很大需求,它们成为了这一时期吸收农业劳动力的重要力量。高速增长阶段,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这是日本经济的高速增长时期,也是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高潮时期。1955-1975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37.9%急剧下降到12.6%,减少了55.1%。在这一阶段,日本工业化的发展和经济的高速增长,急剧扩大了对非农产业劳动力的需求。以制造业为例,汽车、电子等产业迅速崛起,建立了众多大型工厂,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进行生产作业,吸引了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1960-1965年,每年从农业中转移的劳动力多达64万人,而1965-1970年每年转移的农业劳动力为53万人。从1955年到1970年的15年间,农业就业人口从1611.1万人减少到1008.7万人,共减少了602.4万人。经过20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到1975年,日本第一产业就业人口在总就业人口中的比重下降到13.9%,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所占比重则分别上升到34.1%、51.7%,基本实现了就业人口的现代化转换。这一时期,日本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如1961年实施的《农业基本法》,目标是在农业劳动力向外转移背景下,促使耕地集中和农业经营者规模扩大,提升农业生产率,对应消费者需求优化农业生产结构,培育农业经营人才,通过农业发展提升收入水平,缩小农业与其他产业的收入差距。在政策的推动下,农业技术进步和农业机械化快速发展,进一步促进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低速增长阶段,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入低速增长,农业机械化的高潮已经过去,劳动力转移速度放慢,规模逐渐缩小,农业劳动力转移进入了稳定时期。1973-1984年,GDP年均增长率降低至4.3%。1980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降为9.8%,1985年这一指标进一步下降至8.3%,标志着日本已经基本完成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此后,日本农业劳动力占比继续保持在较低水平且相对稳定,到1998年,日本第一产业就业人口所占比重又进一步降至5.2%,而第三产业人口所占比重则上升到63.3%。在这一阶段,随着经济结构的进一步调整,第三产业成为吸纳劳动力的主要领域,金融、保险、信息服务等行业发展迅速,为劳动力提供了更多的就业选择。3.2转移特点剖析3.2.1与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的一致性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紧密相连。在二战后经济恢复阶段,日本经济处于复苏初期,工业生产能力有限,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较弱,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规模较小。1947-1955年期间,日本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53.4%下降到41%,减少幅度相对较小。这一时期,日本经济的主要任务是恢复生产,重建基础设施,工业部门尚未形成大规模扩张的条件,无法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大量就业机会。随着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进入高速增长阶段,工业部门迅速扩张,对劳动力的需求急剧增加,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加快。1955-1975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37.9%急剧下降到12.6%,减少了55.1%。以汽车产业为例,在这一时期,日本汽车产业迅速崛起,丰田、本田等汽车企业不断扩大生产规模,建立新的工厂,需要大量的生产工人。这些企业吸引了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许多农民离开农村,进入汽车工厂工作,实现了从农业到工业的职业转变。经济增长带来的工业扩张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广阔的就业空间,促进了劳动力的快速转移。到了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入低速增长,劳动力转移速度也随之放慢,规模逐渐缩小。1973-1984年,GDP年均增长率降低至4.3%,1980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降为9.8%,1985年进一步下降至8.3%。这一阶段,日本经济增长放缓,工业部门的扩张速度也相应减缓,对劳动力的需求增长有限,导致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下降。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也与产业结构变化高度一致。在转移初期,主要流向第二产业。二战后,日本为了实现经济复兴和工业化,大力发展制造业。钢铁、机械制造、化工等行业成为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这些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较大,吸引了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在50年代中期至60年代,许多农村劳动力进入钢铁厂、机械厂等企业工作,推动了日本制造业的发展,也实现了自身从农业向工业的转移。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升级,第三产业逐渐成为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的主要领域。从60年代后期开始,日本的金融、保险、信息服务、商业服务等第三产业迅速发展。这些行业具有劳动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相结合的特点,能够提供多样化的就业岗位,吸引了大量劳动力。到70年代中期以后,农业剩余劳动力大量流入第三产业。以金融行业为例,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金融市场不断完善,银行、证券等金融机构数量增加,业务范围扩大,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才和服务人员。许多具有一定文化素质的农业剩余劳动力经过培训后,进入金融行业工作,促进了第三产业的发展,也改变了自身的就业结构。3.2.2劳动力素质与适应性日本农业劳动力素质较高,这对其转移及适应非农工作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日本高度重视教育,在明治维新时期就开始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普及义务教育。到二战前,日本的小学入学率就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战后,日本进一步加大对教育的投入,完善教育体系,提高教育质量。在农村地区,也建立了完善的教育设施,为农民提供了良好的教育机会。高学历的农业劳动力在转移过程中具有明显优势。他们具备较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能够快速掌握新的知识和技能,适应非农产业的工作要求。在工业部门,如电子、汽车制造等行业,需要工人具备一定的技术知识和操作技能。高学历的农业劳动力经过短期培训后,能够迅速适应这些工作岗位,成为生产线上的熟练工人。日本还注重农业劳动力的职业培训。政府和企业共同合作,为农业劳动力提供各种类型的职业培训课程。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初期,主要开展与工业生产相关的技能培训,如机械操作、焊接技术等,使农民能够具备进入工业企业工作的基本技能。随着第三产业的发展,培训内容也逐渐向金融、服务等领域拓展。通过职业培训,农业劳动力的专业技能得到提升,增强了他们在非农产业就业的竞争力。以商业服务领域为例,许多农业劳动力通过参加服务礼仪、市场营销等培训课程,成功进入商场、酒店等服务行业工作,为这些行业的发展提供了人力支持。日本农业劳动力对非农工作的适应性强,还体现在他们的工作态度和团队合作精神上。日本传统文化中强调勤奋、敬业、忠诚等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在农业劳动力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在进入非农产业工作后,他们依然保持着这些优秀品质,能够认真对待工作,积极融入企业团队。在企业中,他们能够与同事密切合作,共同完成工作任务,受到企业的认可和欢迎。在汽车制造企业中,日本工人以其严谨的工作态度和高效的团队合作精神,为企业生产出高质量的汽车产品,赢得了国际市场的赞誉。3.2.3政府政策推动作用日本政府制定了一系列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政策,对转移过程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土地流转政策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在二战后,日本进行了土地改革,将土地分配给农民,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随着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为了实现农业规模化经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日本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土地流转政策。1961年实施的《农业基本法》提出了“扩大农业经营规模”的目标,鼓励土地向农业经营大户集中。政府通过设立土地流转中介机构,为土地流转提供信息服务和法律咨询,降低土地流转成本。同时,对土地流转给予财政补贴,对转出土地的农户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对转入土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农户提供贷款优惠等支持。这些政策促进了土地的合理流转,使得农业生产规模不断扩大,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也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创造了条件。许多农民将土地流转出去后,安心进入非农产业工作,实现了劳动力的有效转移。农业机械化政策也是推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重要举措。日本政府大力支持农业机械化发展,通过财政补贴、技术研发等方式,促进农业机械的普及和应用。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日本政府对购买农业机械的农户给予高额补贴,补贴比例最高可达50%以上。同时,加大对农业机械研发的投入,鼓励企业研发适合日本农业生产特点的小型、多功能农业机械。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大量劳动力从繁重的农业生产中解放出来。以水稻种植为例,以前需要大量人力进行插秧、收割等工作,现在通过机械化作业,一个农民就可以管理大面积的稻田,大大减少了农业对劳动力的需求,促进了农业剩余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为了提高农业劳动力素质,促进其顺利转移,日本政府还实施了职业培训政策。政府设立了专门的职业培训机构,为农业劳动力提供免费或低成本的培训课程。培训内容涵盖了工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的技能和知识。在工业领域,开展机械加工、电子技术等培训;在服务业领域,进行餐饮服务、酒店管理等培训。政府还与企业合作,开展订单式培训,根据企业的用人需求,有针对性地培养农业劳动力。通过职业培训,农业劳动力的技能水平得到提升,增强了他们在非农产业就业的竞争力,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有力支持。许多农民经过培训后,成功进入工厂、酒店等企业工作,实现了从农业到非农产业的转型。四、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历程与特点4.1历史回顾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历程与国家经济发展战略、政策导向以及宏观经济形势紧密相连,以改革开放为界,呈现出不同的阶段性特征。改革开放前,中国推行重工业优先发展的战略,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严格限制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这一时期又可细分为三个阶段。1949-1957年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自由转移阶段。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致力于经济恢复和工业化建设,加强了交通运输、能源及原材料工业等基础产业的建设。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吸引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在这一时期,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基本不受政府限制和干预,劳动力乡-城迁移自然且频繁。1951年7月公布的《关于城市户口管理有关内容的暂行条例》中,未明确限制农村人口乡城转移,只是规定迁移需申报。1955年3月的联合通知,虽劝止盲目迁入城市的农民,但对有正当理由迁移者尽量满足,已盲目流入城市且有正当职业或就学的农民也可落户。这一阶段,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投身于工业建设和城市服务业,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人力支持。1958-1963年为农村劳动力转移受阻阶段。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运动,使得工业生产盲目扩张,大量农村劳动力被吸纳到工业部门。但由于工业发展缺乏坚实基础,后续难以为继,加上自然灾害等因素,经济陷入困境。为缓解城市压力,政府动员大量劳动力返回农村。1958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严格限制农村人口迁往城市,城乡二元户籍制度逐渐形成。此后,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基本停滞,大量劳动力被束缚在农村,农业生产效率低下。1964-1978年是农村劳动力缓慢转移阶段。这一时期,国家实行“三线建设”,在中西部地区进行大规模工业投资。部分农村劳动力通过招工、参军等途径进入工业部门,但规模较小。同时,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强化,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面临重重困难。农村劳动力主要在农业内部流动,发展多种经营,如开展副业、林业等,但总体转移速度缓慢,农业剩余劳动力问题日益突出。改革开放后,随着农村和城市改革的推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进入新的阶段,且可进一步细分为五个阶段。1978-1983年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萌芽阶段。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获得生产自主权,劳动积极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提升,释放出大量剩余劳动力。但此时,党和政府采取限制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入城镇就业的异地转移政策,同时倡导农业生产多样化经营,促使农村剩余劳动力从农业种植业向农、林、牧、副、渔业等大农业领域分流转移。1979年中央工作会议提出动员计划外使用的农村劳动力回农村,198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明确规定严格控制农村劳动力流入城镇。这一阶段,农村劳动力主要在农业内部调整就业结构,向非种植业领域转移。1984-1988年为农村剩余劳动力快速转移阶段。这一时期,乡镇企业迅速崛起,国家政策鼓励农村劳动力“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就地转移到乡镇企业就业。1984年中央一号文件允许务工、经商、办服务业的农民自理口粮到集镇落户,为农村劳动力转移提供了政策支持。乡镇企业的发展为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涉及制造业、加工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许多农村劳动力进入乡镇企业工作,实现了从农业到非农产业的转变,农民收入显著增加,农村经济活力增强。1989-1991年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波动阶段。受经济环境影响,乡镇企业发展受阻,吸纳劳动力能力减弱。同时,城市经济也面临调整,就业机会减少。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放慢,部分已转移的劳动力出现回流现象。这一时期,经济增长放缓,市场需求不足,乡镇企业面临资金短缺、技术落后等问题,导致企业减产甚至倒闭,大量农民工失去工作,不得不返回农村。1992-2000年是农村剩余劳动力大规模跨区域转移阶段。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后,中国经济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沿海地区外向型经济迅速崛起,对劳动力需求大增。同时,户籍制度有所松动,农村劳动力开始大规模向沿海发达地区和城市流动,形成“民工潮”。大量农民工涌入广东、浙江、江苏等沿海省份,从事制造业、建筑业、服务业等工作。他们为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也面临着就业不稳定、权益保障不足等问题。2000年以后,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进入稳定发展与结构调整阶段。随着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一系列支农惠农政策出台,农村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同时,产业结构升级加快,对劳动力素质要求提高。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不仅在规模上继续扩大,而且在结构上发生变化,高学历、技能型劳动力转移比重逐渐增加。政府加强对农民工的培训,提高其就业能力,推动农村劳动力向高端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等领域转移。此外,随着中西部地区经济的发展,部分农村劳动力开始选择在本地就业,区域间劳动力流动逐渐趋于平衡。4.2转移特点分析4.2.1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的非同步性中国经济增长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呈现出非同步的特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实现了高速增长,国内生产总值(GDP)保持了较高的年均增长率。然而,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却并非与经济增长完全同步。在不同时期,两者之间的关系存在明显差异。在1978-1988年期间,随着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和乡镇企业的崛起,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高,释放出大量剩余劳动力。乡镇企业的蓬勃发展为这些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较快。这一时期,中国GDP年均增长率较高,同时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也有较为明显的下降。例如,1978-1984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70.5%下降到64.0%。这一阶段,经济增长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两者之间的协调性相对较好。但进入1989-1991年,受经济环境影响,乡镇企业发展受阻,吸纳劳动力能力减弱,同时城市经济也面临调整,就业机会减少。尽管这一时期中国经济仍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明显放慢,部分已转移的劳动力甚至出现回流现象。这表明在特定的经济环境下,经济增长未能有效带动农业剩余劳动力的持续转移,两者之间出现了不同步的情况。1992-2000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立和沿海地区外向型经济的迅速发展,农村劳动力开始大规模向沿海发达地区和城市流动。然而,在这一阶段,虽然经济增长速度较快,但由于户籍制度等制度性障碍的存在,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面临诸多困难,就业稳定性较差,导致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质量和稳定性受到影响。尽管劳动力转移规模较大,但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匹配度并不高,未能充分实现经济增长对劳动力转移的带动效应。2000年以后,随着产业结构升级加快,对劳动力素质要求提高。一方面,经济增长对高素质劳动力的需求增加,而农村劳动力整体素质偏低,难以满足产业升级的需求,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农业剩余劳动力向高端产业的转移。另一方面,虽然国家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政策,但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深层次矛盾尚未完全解决,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仍然面临着就业歧视、社会保障不完善等问题,影响了劳动力转移的速度和稳定性。这一时期,经济增长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之间的非同步性依然较为明显。中国经济增长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非同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制度因素是重要原因之一,户籍制度以及与之相关的就业、社会保障、教育等制度,将城乡居民分割开来,使得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面临诸多限制,难以实现稳定的转移。例如,农民工在城市中往往难以享受到与城市居民同等的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子女入学也存在困难,这使得他们在城市的生活成本增加,就业稳定性降低。产业结构不合理也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产生了制约。中国产业结构中,劳动密集型产业比重较大,这些产业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有限,且工资待遇相对较低,难以吸引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同时,高端产业发展相对滞后,对高素质劳动力的需求难以得到满足,而农村劳动力由于受教育程度较低,技能水平有限,难以进入高端产业就业。此外,农村劳动力自身素质较低,缺乏专业技能和职业培训,也限制了他们在城市就业的选择范围和收入水平,影响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速度和质量。这种非同步性对中国经济发展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由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滞后于经济增长速度,大量劳动力滞留在农业领域,导致农业劳动生产率难以提高,影响了农业现代化的进程。农业劳动生产率低下,使得农产品生产成本较高,在国际市场上缺乏竞争力,不利于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不稳定,难以真正融入城市社会,导致城乡差距难以缩小,影响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农民工在城市中面临的就业歧视和社会保障缺失等问题,使得他们的生活质量难以提高,也增加了社会管理的难度。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速度的不匹配,也影响了资源的优化配置,降低了经济增长的效率。劳动力不能及时从低效率的农业部门转移到高效率的非农部门,导致整个社会的生产效率难以提升。4.2.2转移方向的多元化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主要包括向农村二、三产业转移以及向城市转移。向农村二、三产业转移是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重要途径之一。改革开放以来,乡镇企业迅速崛起,成为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重要力量。乡镇企业涵盖了制造业、加工业、建筑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在制造业方面,一些乡镇企业从事服装、玩具、家具等产品的生产,这些企业通常采用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方式,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许多农村劳动力进入这些企业,成为生产线上的工人,实现了从农业到工业的转移。在服务业领域,农村的餐饮、零售、物流等行业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吸纳了部分农村劳动力就业。例如,一些农村地区发展了农家乐、乡村旅游等特色服务业,为当地农民提供了在家门口就业的机会。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农村二、三产业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不断增强。近年来,农村电商、农村金融等新兴产业也逐渐兴起,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新的就业选择。一些农民通过参加电商培训,开设网店,销售农产品和手工艺品,实现了创业就业。农村二、三产业的发展,不仅促进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还推动了农村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农民的收入。向城市转移是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另一个重要方向。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加,吸引了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形成了大规模的“民工潮”,大量农民工涌入沿海发达地区和大中城市。他们主要从事制造业、建筑业、服务业等行业的工作。在制造业中,农民工是生产一线的主力军,他们参与了电子、机械、汽车等行业的生产。在建筑业中,农民工承担了大量的体力劳动,为城市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服务业领域,农民工从事餐饮、家政、快递等工作,满足了城市居民的生活需求。近年来,随着城市产业结构的升级,对劳动力素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一些高端服务业和新兴产业,如金融、信息技术、文化创意等,对高学历、高技能的劳动力需求增加。虽然农民工在这些领域的就业比例相对较低,但也有部分农民工通过自身努力和职业培训,提升了自己的素质和技能,进入了这些高端行业就业。同时,随着中西部地区经济的发展,一些农民工开始选择在本地城市就业,区域间劳动力流动逐渐趋于平衡。例如,一些中西部城市加大了对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投资,建设了产业园区,吸引了大量企业入驻,为当地农村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减少了劳动力的跨区域流动。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多元化的特点,反映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和区域差异。农村二、三产业的发展,是农村经济内部结构调整的结果,有助于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实现农村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向城市转移则是城市化进程的必然要求,有助于提高城市化水平,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然而,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也面临一些问题。农村二、三产业发展面临着资金、技术、人才等方面的制约,产业规模较小,竞争力较弱,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有待进一步提高。农民工在城市就业仍然面临着就业歧视、社会保障不完善、职业发展空间有限等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促进他们在城市的稳定就业和融入。4.2.3劳动力素质制约中国农业劳动力素质较低,这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及就业产生了显著的制约作用。从受教育程度来看,中国农村劳动力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农村劳动力中,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占比仍高达80%以上,其中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占比较大。较低的受教育程度使得农村劳动力在知识储备、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等方面存在不足,限制了他们在非农产业中的就业选择。在现代工业和服务业中,许多工作岗位对劳动者的文化素质和专业技能要求较高。例如,在电子信息产业,需要工人具备一定的电子技术知识和操作技能,能够读懂技术图纸和操作规程。而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村劳动力往往难以满足这些要求,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如流水线上的装配工作等,就业层次较低,工资待遇也相对较差。农业劳动力缺乏专业技能培训也是一个突出问题。由于农村地区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相对薄弱,许多农村劳动力在转移前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技能培训。这使得他们在进入非农产业后,难以快速适应工作岗位的要求,工作效率较低,职业发展空间受限。在制造业中,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岗位,如数控加工、模具制造等,需要工人经过专门的培训,掌握相关的技术和工艺。而缺乏专业技能培训的农村劳动力很难胜任这些工作,只能从事一些低技能、低附加值的工作。即使是在一些对技能要求相对较低的服务业岗位,如家政服务、餐饮服务等,经过专业培训的劳动力也更具竞争力。经过专业培训的家政服务员,能够提供更优质的服务,获得更高的收入。农业劳动力素质较低还导致他们在就业过程中面临诸多困难。由于缺乏必要的就业信息和求职技巧,农村劳动力在寻找工作时往往处于劣势地位。他们可能无法及时了解到就业市场的需求信息,也不知道如何有效地展示自己的优势和能力,从而错过一些就业机会。在工作中,较低的素质也使得他们在与其他劳动者竞争时处于不利地位,容易受到就业歧视。一些企业在招聘时,可能更倾向于招聘具有较高学历和专业技能的劳动者,对农村劳动力存在偏见。而且,由于自身素质的限制,农村劳动力在面对工作中的困难和挑战时,往往缺乏解决问题的能力,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和离职的想法,影响就业的稳定性。为了突破农业劳动力素质对转移及就业的制约,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大对农村教育的投入,提高农村劳动力的受教育水平是关键。加强农村基础教育,改善农村学校的教学条件,提高教师素质,确保农村孩子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同时,大力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和培训,根据市场需求和农村劳动力的特点,开设针对性强的专业课程,提供实用的技能培训。政府和企业可以合作,开展订单式培训,根据企业的用人需求,对农村劳动力进行定向培养,提高他们的就业竞争力。加强对农村劳动力的就业指导和服务,提供就业信息,帮助他们掌握求职技巧,提高就业成功率。还需要营造公平的就业环境,消除就业歧视,保障农村劳动力的合法权益。五、中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对比5.1转移速度对比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呈现出阶段性变化,总体较为迅速且与经济增长密切相关。二战后至5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处于恢复阶段,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59.1%下降到37.9%,农业就业人数减少了10.4%。尽管转移趋势已明显加强,但由于经济刚刚恢复,加之战后农村土地改革使大批农民获得土地,影响了农业劳动力向非农产业部门转移的力度,转移规模相对较小。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是日本经济的高速增长时期,也是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高潮时期。1955-1975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从37.9%急剧下降到12.6%,减少了55.1%。这一阶段,日本工业化的快速发展急剧扩大了对非农产业劳动力的需求,汽车、电子等制造业迅速崛起,建立了众多大型工厂,吸引了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1960-1965年,每年从农业中转移的劳动力多达64万人,1965-1970年每年转移的农业劳动力为53万人。从1955年到1970年的15年间,农业就业人口从1611.1万人减少到1008.7万人,共减少了602.4万人。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入低速增长,农业机械化的高潮已经过去,劳动力转移速度放慢,规模逐渐缩小,农业劳动力转移进入了稳定时期。1973-1984年,GDP年均增长率降低至4.3%。1980年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降为9.8%,1985年这一指标进一步下降至8.3%,标志着日本已经基本完成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此后,日本农业劳动力占比继续保持在较低水平且相对稳定,到1998年,日本第一产业就业人口所占比重又进一步降至5.2%。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与经济增长不完全同步,过程起伏不定。改革开放前,受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和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严格限制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缓慢。1949-1957年,农村剩余劳动力自由转移,但规模有限。1958-1963年,“大跃进”运动后经济陷入困境,大量劳动力返回农村,转移受阻。1964-1978年,农村劳动力主要在农业内部缓慢转移。改革开放后,1978-1983年,农村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释放出大量剩余劳动力,但由于政策限制,主要在农业内部调整就业结构,向非种植业领域转移,转移速度较慢。1984-1988年,乡镇企业迅速崛起,国家政策鼓励农村劳动力“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就地转移到乡镇企业就业,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加快。1989-1991年,受经济环境影响,乡镇企业发展受阻,吸纳劳动力能力减弱,转移速度放慢,部分已转移的劳动力出现回流现象。1992-2000年,邓小平南方谈话后,中国经济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沿海地区外向型经济迅速崛起,户籍制度有所松动,农村劳动力开始大规模向沿海发达地区和城市流动。然而,由于户籍制度等制度性障碍的存在,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面临诸多困难,就业稳定性较差,导致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质量和稳定性受到影响。2000年以后,随着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和产业结构升级,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不仅在规模上继续扩大,而且在结构上发生变化,高学历、技能型劳动力转移比重逐渐增加。但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深层次矛盾尚未完全解决,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仍然面临着就业歧视、社会保障不完善等问题,影响了劳动力转移的速度和稳定性。从两国农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的变化情况来看,日本在1955-1975年的20年间,农业就业人数占比从37.9%下降到12.6%,下降了25.3个百分点。而中国在1978-2019年的41年间,乡村就业人员占全国就业人员的比重从70.5%下降到25.1%,下降了45.4个百分点。虽然从数据上看中国下降幅度较大,但考虑到时间跨度,中国年均下降幅度相对较小。而且,中国在转移过程中存在波动,并非持续稳定下降。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较快且与经济增长同步,主要得益于其较为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劳动力市场能够根据经济发展需求灵活配置劳动力资源。日本政府制定了一系列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政策,如土地流转政策、农业机械化政策、职业培训政策等,为劳动力转移创造了有利条件。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日本工业和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吸引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快速转移。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相对较慢且过程起伏不定,主要原因包括制度因素,户籍制度以及与之相关的就业、社会保障、教育等制度,限制了农村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增加了劳动力转移的成本和难度。产业结构不合理,劳动密集型产业比重较大,高端产业发展相对滞后,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有限。农村劳动力自身素质较低,缺乏专业技能和职业培训,难以满足产业升级对劳动力的需求,也影响了转移速度。5.2转移方向对比日本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以大城市为中心,且呈现出从前期主要向第二产业转移,后期大量流入第三产业的特点。在二战后经济恢复阶段,随着工业的逐步复苏,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开始向城市的工业部门转移。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日本经济高速增长,工业化进程加速,汽车、电子、机械制造等制造业迅速发展,对劳动力需求大增。许多农业剩余劳动力涌入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大城市的工厂,成为产业工人。以东京为例,在这一时期,东京的汽车制造产业聚集了大量的企业,如丰田、日产等,吸引了周边农村地区的劳动力前来就业,推动了东京地区的工业发展和城市扩张。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和产业结构的升级,从60年代后期开始,第三产业逐渐成为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的主要领域。金融、保险、信息服务、商业服务等行业在大城市蓬勃发展,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在东京,金融行业高度发达,东京证券交易所是世界著名的证券交易中心之一,众多银行、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汇聚于此,吸引了大量具备一定知识和技能的农业剩余劳动力从事金融服务工作。商业服务领域也发展迅速,大型商场、购物中心不断涌现,需要大量的销售人员、管理人员等,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就业岗位。中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呈现多元化,以农村中的二、三产业为主要转移方向,近年来向城市转移的势头逐渐加强。改革开放初期,乡镇企业迅速崛起,成为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重要力量。乡镇企业涵盖了制造业、加工业、建筑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在一些农村地区,出现了大量的服装加工厂、家具制造厂等乡镇企业,许多农民在家门口就能实现就业,从农业劳动力转变为产业工人。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农村电商、农村物流等新兴产业也逐渐兴起,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新的就业选择。一些农民通过参加电商培训,开设网店,销售农产品和手工艺品,实现了创业就业。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加,吸引了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形成了大规模的“民工潮”,大量农民工涌入沿海发达地区和大中城市。他们主要从事制造业、建筑业、服务业等行业的工作。在沿海地区的制造业基地,如珠三角、长三角地区,电子、玩具、服装等制造业企业众多,吸纳了大量的农民工。在建筑业中,农民工承担了大量的体力劳动,为城市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服务业领域,农民工从事餐饮、家政、快递等工作,满足了城市居民的生活需求。随着中西部地区经济的发展,一些农民工开始选择在本地城市就业,区域间劳动力流动逐渐趋于平衡。一些中西部城市加大了对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投资,建设了产业园区,吸引了大量企业入驻,为当地农村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减少了劳动力的跨区域流动。造成日本以大城市为主,中国多元化转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在经济发展阶段和产业结构方面,日本在二战后经历了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大城市的工业和服务业发展迅速,能够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而中国在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经济相对落后,乡镇企业的发展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就地转移的机会。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城市化进程加速,但由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农村劳动力转移方向呈现多元化。在政策因素方面,日本政府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注重引导产业向大城市聚集,促进了大城市的发展和对劳动力的吸纳。而中国政府在不同时期出台了不同的政策,鼓励农村劳动力就地转移和向城市转移相结合。户籍制度等制度因素也对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方向产生了影响,限制了农村劳动力在城市的就业和定居,使得一部分劳动力选择在农村二、三产业就业。5.3劳动力素质对比日本农业劳动力素质普遍较高,这为其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在教育方面,日本高度重视农村教育,早在明治维新时期就开始大力普及义务教育,使得农村人口的识字率大幅提高。到二战前,日本的小学入学率就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战后,日本进一步加大对教育的投入,完善教育体系,提高教育质量。在农村地区,也建立了完善的教育设施,为农民提供了良好的教育机会。据统计,在20世纪60年代,日本农村劳动力中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比例就已经超过了70%。高学历的农业劳动力在转移过程中具有明显优势,他们具备较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能够快速掌握新的知识和技能,适应非农产业的工作要求。在工业部门,如电子、汽车制造等行业,需要工人具备一定的技术知识和操作技能。高学历的农业劳动力经过短期培训后,能够迅速适应这些工作岗位,成为生产线上的熟练工人。日本还注重农业劳动力的职业培训。政府和企业共同合作,为农业劳动力提供各种类型的职业培训课程。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初期,主要开展与工业生产相关的技能培训,如机械操作、焊接技术等,使农民能够具备进入工业企业工作的基本技能。随着第三产业的发展,培训内容也逐渐向金融、服务等领域拓展。通过职业培训,农业劳动力的专业技能得到提升,增强了他们在非农产业就业的竞争力。以商业服务领域为例,许多农业劳动力通过参加服务礼仪、市场营销等培训课程,成功进入商场、酒店等服务行业工作,为这些行业的发展提供了人力支持。相比之下,中国农业劳动力素质较低,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产生了诸多制约。从受教育程度来看,中国农村劳动力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农村劳动力中,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占比仍高达80%以上,其中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占比较大。较低的受教育程度使得农村劳动力在知识储备、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等方面存在不足,限制了他们在非农产业中的就业选择。在现代工业和服务业中,许多工作岗位对劳动者的文化素质和专业技能要求较高。例如,在电子信息产业,需要工人具备一定的电子技术知识和操作技能,能够读懂技术图纸和操作规程。而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村劳动力往往难以满足这些要求,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如流水线上的装配工作等,就业层次较低,工资待遇也相对较差。农业劳动力缺乏专业技能培训也是一个突出问题。由于农村地区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相对薄弱,许多农村劳动力在转移前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技能培训。这使得他们在进入非农产业后,难以快速适应工作岗位的要求,工作效率较低,职业发展空间受限。在制造业中,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岗位,如数控加工、模具制造等,需要工人经过专门的培训,掌握相关的技术和工艺。而缺乏专业技能培训的农村劳动力很难胜任这些工作,只能从事一些低技能、低附加值的工作。即使是在一些对技能要求相对较低的服务业岗位,如家政服务、餐饮服务等,经过专业培训的劳动力也更具竞争力。经过专业培训的家政服务员,能够提供更优质的服务,获得更高的收入。劳动力素质的差异对两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进程和就业质量产生了显著影响。日本高素质的农业劳动力使得其转移进程相对顺利,能够较快地适应非农产业的工作要求,就业质量也较高。他们在工业和服务业中能够获得较好的职业发展机会,工资待遇和社会地位也相对较高。而中国农业劳动力素质较低,导致转移进程面临诸多困难,就业质量难以提高。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往往面临着就业不稳定、工资待遇低、职业发展空间有限等问题,难以真正融入城市社会。这不仅影响了农民的收入增长和生活质量的提高,也制约了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5.4政策支持对比日本政府在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实施了一系列具有针对性和有效性的政策。鼓励企业下乡政策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为了促进区域经济均衡发展,缓解大城市的人口压力,日本政府推出了“地域おこし企业人”制度。这一制度旨在鼓励三大都市圈的民众向中小城市移居,用一到三年的时间贡献力量,重塑地方经济活力。地方政府招募大城市人才来乡村或者城镇工作,帮助开发、销售、宣传当地农产品以及旅游业。为了提高企业和个人参与的积极性,日本政府给予了高额补贴。地方每雇佣一名协力队队员,达到一定条件,将会获得经济产业省的高额补贴,包括地区振兴合作队员活动所需经费,每人上限480万日元;地区振兴合作队员等的创业、事业继承所需的经费,每人上限为100万日元;地区振兴合作队员招募等所需经费,每个团体上限200万日元。从2019年起,在三大都市圈的企业派遣员工至地方,企业最高能获得560万日元的活动经费。许多地方还会有额外的地方补贴,如高知县,为队员发放正常的工资以外,还会提供奖金、交通补贴以及200万日元的活动经费,提供个人电脑和公务用车,无偿提供住宅。如果队员在任期结束后仍然在本市居住并有创业活动,最高可以获得100万日元的补偿金。通过这一政策,不仅为农村地区带来了资金、技术和人才,促进了农村产业的发展,也为农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推动了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土地流转政策也是日本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重要举措。二战后,日本进行土地改革,将土地分配给农民,提高了农民生产积极性。随着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为实现农业规模化经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日本政府出台一系列土地流转政策。1961年实施的《农业基本法》提出“扩大农业经营规模”目标,鼓励土地向农业经营大户集中。政府设立土地流转中介机构,为土地流转提供信息服务和法律咨询,降低土地流转成本。同时,对土地流转给予财政补贴,对转出土地的农户给予一定经济补偿,对转入土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农户提供贷款优惠等支持。这些政策促进了土地合理流转,使农业生产规模不断扩大,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创造了条件。许多农民将土地流转出去后,安心进入非农产业工作,实现了劳动力有效转移。中国政府同样高度重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扶持乡镇企业政策是其中的关键。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政府积极鼓励乡镇企业发展,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如税收减免、信贷支持等。这些政策促进了乡镇企业的迅速崛起,使其成为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重要力量。在税收方面,对新办乡镇企业给予一定期限的减免税优惠,减轻了企业负担,提高了企业的盈利能力和发展潜力。在信贷支持方面,银行加大对乡镇企业的贷款投放力度,为企业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持,帮助企业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岗位。乡镇企业涵盖制造业、加工业、建筑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在一些农村地区,出现了大量的服装加工厂、家具制造厂等乡镇企业,许多农民在家门口就能实现就业,从农业劳动力转变为产业工人。随着农村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农村电商、农村物流等新兴产业也逐渐兴起,为农村劳动力提供了新的就业选择。一些农民通过参加电商培训,开设网店,销售农产品和手工艺品,实现了创业就业。为了促进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中国政府逐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改革开放前,严格的户籍制度限制了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随着经济发展,户籍制度逐步松动。1984年中央一号文件允许务工、经商、办服务业的农民自理口粮到集镇落户,为农村劳动力转移提供了政策支持。此后,户籍制度改革不断深化,许多城市放宽了对农民工落户的条件,降低了落户门槛。一些城市取消了购房落户的面积限制,只要农民工在城市有稳定的住所,即可申请落户。部分城市还推出了积分落户制度,根据农民工的学历、技能水平、社保缴纳年限等因素进行积分,达到一定积分即可落户。户籍制度改革使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和生活更加便利,提高了他们转移的积极性,促进了农业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日本的鼓励企业下乡政策和中国的扶持乡镇企业政策在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日本的政策更侧重于通过吸引外部企业和人才进入农村,推动农村产业发展,创造就业机会。而中国的政策则主要是通过扶持本土乡镇企业的发展,就地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在土地流转和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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