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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北宋文坛奇崛笔锋:三苏散传创作的深度探究一、绪论1.1研究背景与意义1.1.1研究背景散传文学作为传记文学的重要分支,源远流长,自东汉末期兴起以来,代有佳作,其品种繁多且风格各异。散传中多数为墓志、行状、碑铭,虽文学性并非极高,但作为独特文学样式,有着与众不同的文学特色、内涵,以及难以替代的性能与价值。在我国传统文化中,传记文学占据重要地位,特别是在唐代以前,小说、戏剧等叙事文学尚未成熟,传记文学独领风骚。其源头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左传》《战国策》等著作的部分篇章已出现性格化人物形象,不过这些篇章侧重于历史事件叙述,尚未以人物描写为中心,仅具备传记文学部分特征,属于传记文学的准备阶段。西汉武帝时期,司马迁的《史记》问世,这部以人物传记为中心的历史著作,标志着我国传记文学步入成熟阶段。《史记》继承先秦散文叙事简练、文笔生动的传统,还创造了“纪”“传”体裁,以人物纪传替代事件叙述,开创以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例,增强了史书的文学色彩,对后世叙事文学产生深远影响。到了北宋时期,文坛呈现出群星璀璨的繁荣景象,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以下简称三苏)凭借丰富深厚的学识、兼容并蓄的思想,在散文创作领域取得了卓越成就,成为唐宋八大家中的重要代表。三苏的散文创作题材广泛、风格多样,其中散传创作虽在他们卷帙浩繁的散文作品中所占比例不大,但却以其独特的内容和风格展现出诸多独创性。三苏散传作品中,有对历史人物的追忆与评价,有对身边亲友的深情记述,也有对社会百态的生动描绘,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精神世界,具有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然而,历代对于三苏散传的研究,大多局限于几篇最具代表性的传记作品,且缺乏全面系统的阐释,专门的学术论著更是稀少。这表明三苏散传尚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也缺乏深入系统的研究。因此,对三苏散传进行全面而系统的研究具有紧迫性和重要性。1.1.2研究意义对三苏散传展开深入研究,具有多方面的重要意义。从文学成就角度来看,三苏在北宋文坛乃至中国古代文学史上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深入研究三苏散传,有助于我们更加全面、深入地理解三苏的文学创作风格、艺术特色以及他们在文学创作上的创新之处。通过对散传作品的分析,我们可以探究三苏如何在继承前代文学传统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思想情感和独特见解,从而形成独具魅力的文学风格。这不仅能够丰富我们对三苏文学成就的认识,也能为研究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演变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从填补研究空白方面来说,由于以往对三苏散传的研究存在局限性,导致这一领域存在诸多空白点。本研究致力于对三苏散传进行系统梳理和全面分析,能够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为三苏研究提供更为完整、丰富的资料和理论支撑。通过对三苏散传作品的挖掘和整理,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以往被忽视的文学价值和文化内涵,从而拓展三苏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从丰富古代文学研究层面来讲,三苏散传作为古代文学的一部分,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研究三苏散传,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北宋时期的社会生活、思想观念、文化传统等方面的情况。散传作品中对人物的刻画、对事件的叙述,都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精神状态,为我们还原历史提供了生动的素材。同时,三苏散传的创作手法、艺术特色等也对后世文学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研究三苏散传可以为当代文学创作提供有益的借鉴和启示。1.2研究现状综述散传作为传记文学的重要分支,自东汉末期兴起后,历代皆有创作,且品种多样、风格各异。在三苏所处的北宋时期,散传创作在继承前代传统的基础上,也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和发展趋势。宋代社会文化繁荣,文人阶层壮大,为散传创作提供了更广阔的创作群体和受众基础。此时的散传不仅在内容上更加丰富多样,涉及人物的范围也更为广泛,从达官显贵到普通百姓,都成为散传的描写对象;在形式上,也更加灵活多变,不拘泥于传统的格式和规范。然而,历代对于三苏散传的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从研究范围来看,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几篇最具代表性的传记作品上,如苏轼的《方山子传》等,而对三苏其他众多散传作品的关注较少,未能全面涵盖三苏散传的丰富内容。在研究深度方面,大多数学者的研究仅停留在对作品表面的分析,缺乏对三苏散传内在思想内涵、艺术特色以及创作背景等方面的深入挖掘和系统阐释。此外,研究视角也相对单一,往往局限于文学领域,较少从历史、文化、哲学等多学科交叉的角度进行综合研究。与本研究相关的领域中,对三苏散文的研究相对较为丰富。学者们对三苏散文的总体风格、艺术特色、思想内涵等方面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这些研究大多将散传作为三苏散文的一个附属部分,未对散传进行专门、系统的研究,未能充分挖掘散传作为一种独特文学体裁的价值和意义。在传记文学研究领域,虽然对传记文学的发展历程、分类、特点等方面有较为全面的研究,但对于三苏散传这一特定作家群体的散传创作,缺乏深入细致的分析和研究。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新的角度对三苏散传进行研究。在研究范围上,全面梳理三苏的散传作品,不仅关注那些广为人知的代表作,还将对以往被忽视的作品进行深入研究,力求展现三苏散传的全貌。在研究方法上,采用多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综合运用文学、历史、文化、哲学等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对三苏散传进行全面、深入的分析。从文学角度,分析其艺术特色、创作手法;从历史角度,探讨其反映的社会背景和历史事件;从文化角度,挖掘其蕴含的文化内涵和价值观念;从哲学角度,剖析其体现的人生哲学和思想观念。通过这种多维度的研究方法,以期更全面、深入地理解三苏散传的价值和意义,弥补以往研究的不足,为三苏研究和传记文学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视角。1.3研究方法与思路1.3.1研究方法本研究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力求全面、深入地剖析三苏散传。文本细读法是其中的重要方法之一,通过对三苏散传作品进行逐字逐句的细致解读,深入挖掘作品中的语言运用、修辞手法、意象构建等方面的精妙之处,从而精准把握作品的深层内涵和艺术特色。例如,在分析苏轼的《方山子传》时,通过对文中“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等语句的细究,能体会到作者用词的简洁生动,以及对传主独特形象的刻画。比较分析法也是关键方法。一方面,对三苏父子之间的散传作品进行内部比较,从立意、结构、表现手法等多方面分析他们的异同点,探讨家族文学传承与个人风格创新之间的关系。比如,对比苏洵、苏轼、苏辙为同一人物所作的传记,观察他们在选材、叙事角度和情感表达上的差异。另一方面,将三苏散传与同时代其他作家的散传作品进行横向比较,以及与前代经典传记如《史记》等进行纵向比较,从而明确三苏散传在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和价值,揭示其在继承传统基础上的创新发展之处。文献研究法同样不可或缺。广泛搜集与三苏散传相关的各类文献资料,包括三苏的文集、历代文人对三苏的评论、相关的历史文献和研究著作等。对这些文献进行系统的梳理、鉴别和分析,从而全面了解三苏散传创作的时代背景、文化氛围以及前人的研究成果,为本文的研究提供坚实的基础和丰富的素材。例如,通过查阅宋代的历史文献,了解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状况,以便更好地理解三苏散传中所反映的时代特征和思想观念。1.3.2研究思路本文的研究思路遵循从宏观到微观、从内容到形式再到影响的逻辑顺序。首先,深入剖析三苏散传的思想内涵,从多个维度进行探讨。关注三苏散传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分析这些形象所反映的时代精神和人性特点;探讨作品中蕴含的人生哲学和价值观念,挖掘三苏通过传记所传达的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研究三苏散传对社会现实的反映,揭示其中所展现的北宋时期的社会风貌、政治局势和文化生态。其次,全面分析三苏散传的艺术特色。从构思立意角度,探究三苏如何在散传中展现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见解,使作品立意新颖、别开生面;在结构布局方面,研究他们如何突破传统传记的格局,运用多样化的结构方式,使作品层次分明、逻辑严谨;对于表现手法,分析三苏如何运用描写、叙事、抒情等多种手法,生动地刻画人物形象,增强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从语言艺术层面,品味三苏散传的语言风格,包括用词的精准、句式的灵活以及语言的节奏感和韵律美;同时,还会探讨三苏散传整体呈现出的独特风格,如豪放洒脱、婉约细腻等。再者,深入探究三苏散传的文学渊源与创新。梳理三苏散传与前代传记文学,尤其是《史记》的继承关系,分析他们在叙事方式、人物塑造手法、语言运用等方面对前代文学的借鉴;同时,着重探讨三苏散传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之处,如在题材拓展、表现手法创新、风格形成等方面的独特贡献,以及这些创新对后世传记文学创作产生的影响。最后,总结三苏散传的整体价值和意义,强调其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及对当代文学创作和研究的启示,为后续的相关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方向。二、三苏散传的思想内涵2.1颂扬爱国忧民的忠臣贤吏三苏生活在北宋时期,彼时内忧外患并存,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他们以笔为刃,通过散传作品颂扬爱国忧民的忠臣贤吏,以表达自己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和对理想政治的追求。苏轼的《司马温公行状》便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此篇散传详尽地记述了司马光的生平事迹。司马光一生致力于国家的政治改革与稳定,他为人正直,品德高尚,始终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在政治上,司马光反对王安石变法中的一些激进措施,他并非盲目反对改革,而是从实际出发,认为变法中的某些条款在实施过程中可能会给百姓带来沉重负担。他秉持着“以民为本”的理念,多次上书朝廷,陈述自己的观点,尽管这使他在政治斗争中处于不利地位,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毫不退缩。苏轼在文中高度赞扬了司马光这种为了国家和百姓,不顾个人得失的精神,如“公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惟不喜释、老氏,曰:‘其微言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通过对司马光学识和思想的描述,展现出他的博学与坚定的信念。又记载司马光在担任官职期间,关心百姓疾苦,致力于减轻百姓的赋税负担,积极推行一些有利于民生的政策,“公自少至老,语未尝妄,其好学如饥渴之嗜饮食,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诚心自然,天下信之。”,这些细节描写生动地刻画了一位爱国忧民、一心为公的忠臣形象。苏辙的《上枢密韩太尉书》虽非典型的人物传记,但文中对韩琦的描述也体现了对忠臣贤吏的颂扬。韩琦作为北宋的重要大臣,在政治、军事等方面都有着卓越的才能和贡献。他曾参与抵御西夏的战争,为保卫国家边疆做出了重要努力。苏辙在信中表达了对韩琦的敬仰之情,“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通过对韩琦文章风格和气度的赞美,以及对他在国家事务中重要作用的阐述,展现出韩琦作为忠臣贤吏的风采,他不仅有卓越的才能,还肩负着国家安危的重任,是国家的中流砥柱。苏洵在《张益州画像记》中,记述了张方平治理益州的事迹。当时益州局势动荡,人心惶惶,张方平临危受命。他到任后,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果断的决策,迅速稳定了局势。他采取了一系列安抚百姓的措施,如减轻百姓的赋税、惩治不法之徒等,使益州的社会秩序得到了恢复,百姓生活逐渐安定。苏洵在文中对张方平的功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公在西蜀,志欲除弊。蜀人相告,无敢轻议。公曰不然,匪人孰任。既作三年,民以宁谧。”,通过对张方平治理益州过程的描述,展现出他作为忠臣贤吏的担当和能力,他以实际行动践行了爱国忧民的理念,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这些散传作品通过对忠臣贤吏的生动刻画,不仅展现了三苏对这些人物的敬仰之情,也表达了他们对爱国忧民精神的高度认同和追求。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这种精神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三苏希望通过对这些人物的颂扬,为世人树立榜样,激励更多的人关心国家命运,为国家的繁荣和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2.2再现风起云涌的时代画卷三苏散传不仅是人物的传记,更是北宋社会的生动写照,透过这些作品,我们仿佛能穿越时空,亲眼目睹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苏轼的《方山子传》创作于被贬黄州期间,彼时他的人生陷入低谷,政治上的失意使他对人生有了更为深刻的思考。方山子即陈慥,他出身富贵,却舍弃荣华,选择隐居山林。苏轼在文中描述方山子“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这一经历反映出北宋时期文人的一种普遍心态。在当时,科举制度是文人进入仕途、实现抱负的主要途径,许多文人如方山子一样,年轻时满怀壮志,希望通过读书考取功名,在政治舞台上施展才华,然而现实却往往不尽如人意。像苏轼自己,一生仕途坎坷,多次被贬,他在方山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那个时代众多文人的无奈与挣扎。同时,《方山子传》也从侧面展现了北宋的社会风貌。方山子隐居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与当地百姓的交往,体现出当时社会对不同生活选择的包容。北宋时期,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社会相对开放,人们在思想和行为上有更多的自由。方山子能够放弃世俗的功名利禄,追求内心的宁静,这种行为在当时虽然不常见,但也并未受到过多的指责,这反映出北宋社会的多元性和包容性。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则着重展现了北宋时期地方治理的情况。当时益州局势不稳,社会秩序混乱,百姓生活困苦。张方平临危受命,前往益州任职。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稳定局势,如“公至之日,都邑肃然,莫敢犯者。蜀人相庆,以为将见太平,而公退然无预己之功,归于天子,曰:‘此非臣之力,主上圣明,所致也。’”,他通过严明的治理,使益州的社会秩序得到恢复,百姓生活逐渐安定。这篇散传不仅刻画了张方平的形象,更反映出北宋时期地方官员在维护社会稳定、保障百姓生活方面的重要作用,以及朝廷对地方治理的重视。苏辙的《上枢密韩太尉书》虽然主要是一封求见信,但其中对韩琦的描述,也反映出北宋的政治格局。韩琦作为北宋的重要大臣,在朝廷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的政治才能和威望对北宋的政治局势有着重要影响。苏辙在信中表达了对韩琦的敬仰之情,同时也流露出自己对政治的关注和渴望参与政治的心情。从这封信中,我们可以看到北宋时期文人对政治的热情,以及政治人物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这些散传作品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北宋的社会背景,无论是文人的命运、社会的风貌,还是地方治理和政治格局,都在三苏的笔下得以呈现,使我们对北宋时期的社会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了解。2.3抒写各阶层人物的思想风貌三苏散传作品中,对各阶层人物的刻画细致入微,生动地展现了他们的思想风貌,为我们了解北宋时期的社会结构和人们的精神世界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士大夫阶层的描绘上,苏轼的《方山子传》中的陈慥,虽出身官宦世家,却摒弃了传统士大夫追求功名利禄的道路,选择归隐山林,追求自由洒脱的生活。他的这种选择,反映出部分士大夫在面对官场的黑暗与复杂时,内心对宁静、自由的向往,以及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文中记载陈慥“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他远离尘世的喧嚣,放弃了物质的享受和社会的认可,追求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平静。这种行为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对士大夫阶层普遍追求的一种挑战,体现了他独特的思想风貌。苏洵在《上欧阳内翰第一书》中,通过对欧阳修等士大夫的描述,展现了士大夫阶层对文学的热爱和对文化传承的责任感。文中提到“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苏洵对欧阳修文章的赞美,不仅体现了他对文学艺术的高度鉴赏力,也反映出当时士大夫阶层对文学创作的重视和追求。他们通过文学交流,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以文学为纽带,传承和弘扬着儒家的文化传统,展现出士大夫阶层在文化领域的担当和使命感。对于平民阶层,苏轼的《书蒲永升画后》中描绘的画家蒲永升,虽出身平凡,却在绘画艺术上有着独特的追求和卓越的才华。他“嗜酒放浪,性与画会,始作活水,得二孙本意”,不顾世俗的眼光,专注于自己热爱的绘画事业,追求艺术的真谛。这种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展现了平民阶层在精神层面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蒲永升以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在艺术领域中崭露头角,打破了阶层的限制,体现出平民阶层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苏辙的《巢谷传》中的巢谷,是一位普通的平民,他为人侠义,重情重义。巢谷与苏辙兄弟相识后,虽生活困苦,但始终坚守自己的道义,在苏辙兄弟被贬谪时,他不顾路途遥远和艰难,前往探望,“予以乡闾,故幼而识之,知其志节,缓急可托者也”。他的行为体现了平民阶层朴实、善良、重情义的品质,与士大夫阶层的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形成鲜明对比,展现出平民阶层独特的思想风貌和价值观。这些对各阶层人物的描写,不仅丰富了三苏散传的内容,也从多个角度反映了北宋时期不同阶层人物的思想、行为和价值观,使我们对当时的社会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认识。2.4表达对亲朋好友的真挚情感三苏散传中,对亲朋好友的描写饱含深情,字里行间流淌着他们对亲情、友情的珍视,这些作品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们丰富而细腻的情感世界。苏轼的《亡妻王氏墓志铭》是他对妻子王弗深切怀念的深情之作。王弗与苏轼夫妻情深,她聪慧贤淑,在生活中给予苏轼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苏轼的仕途和学业上也提供了诸多帮助。文中记载“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通过这些细节描写,生动地展现了王弗的聪慧和对苏轼的默默支持。王弗的早逝给苏轼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苏轼在墓志铭中表达了自己的悲痛之情,“君之未嫁,事父母,既嫁,事吾先君、先夫人,皆以谨肃闻。其始,未尝自言其知书也。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从轼官于凤翔,轼有所为于外,君未尝不问知其详。曰:‘子去亲远,不可以不慎。’日以先君之所以戒轼者相语也。”,这些回忆性的文字,充满了对王弗的思念和眷恋,让人深切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夫妻之情。后来苏轼所作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更是这种思念之情的延续,可见苏轼对王弗的感情之深,历经岁月仍难以忘怀。苏辙的《祭亡兄端明文》是他在苏轼去世后所写的祭文,文中充满了对兄长的深切怀念和敬仰之情。苏轼一生仕途坎坷,多次被贬,但他始终保持着乐观豁达的心态,他的才华和人格魅力对苏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苏辙在祭文中回忆了与兄长相处的点点滴滴,“手足之爱,平生一人。幼学无师,受业先君。兄敏我愚,赖以有闻。寒暑相从,逮壮而分。涉世多艰,竟奚所耘。兄学博达,文力雄健。卓然独步,海内无伦。”,从这些描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苏辙对兄长学识和才华的钦佩,以及他们之间深厚的手足情谊。同时,苏辙也表达了对兄长离世的悲痛之情,“嗟余寡味,实赖兄仁。自信无他,何负于神。兄忽云亡,使我心摧。”,这种真挚的情感,读来令人动容。苏洵在《祭亡妻文》中,表达了对妻子程氏的深厚感情。程氏是一位贤妻良母,她操持家务,教育子女,为家庭付出了很多。苏洵在文中回忆了程氏的贤德,“妇职既修,母仪甚敦。使我无此,菽水谁温。”,对程氏的离去,苏洵悲痛万分,“有子六人,今谁在堂。唯轼与辙,仅存不亡。咻呴抚摩,既冠既昏。教以学问,畏其无闻。昼夜孜孜,孰知子勤。提携东下,冒犯重云。经涉险阻,既至京城。举进士第,释褐南行。”,这些文字不仅体现了苏洵对程氏的感激和思念,也展现了他们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深厚情感。这些散传作品通过对亲朋好友的生动描写和深情表达,展现了三苏丰富的情感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在亲情、友情面前的真挚与温暖,也使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三苏的人格魅力和内心世界。2.5载述“滑稽异人”的身世感慨三苏散传中,还刻画了一些“滑稽异人”,这些人物形象独特,行为举止异于常人,通过对他们的描写,三苏抒发了自己的身世感慨,也表达了对人生、社会的深刻思考。苏轼的《方山子传》中的方山子便是这样一个“滑稽异人”。方山子本名陈慥,他出身富贵之家,却放弃了世俗的荣华富贵,选择隐居山林,过着简朴的生活。他“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种行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充满了奇特色彩。苏轼与方山子相识已久,对他的转变深感诧异。在苏轼看来,方山子年轻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他本有着远大的抱负和追求,却因“终不遇”而选择了隐居。苏轼自己一生仕途坎坷,多次被贬,他在方山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许多文人在那个时代的无奈与悲哀。方山子的经历让苏轼感慨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捉弄,同时也表达了他对那种超脱世俗、追求自由生活的向往。在现实生活中,苏轼虽无法像方山子一样彻底归隐,但他对方山子的赞美,实则是他内心深处对自由和宁静的渴望的体现。苏洵在《辨奸论》中,虽未直接刻画“滑稽异人”,但通过对王安石的描述,也从侧面反映出一种对“异人”的看法。王安石在当时的政治和文化领域是一个极具争议的人物,他的变法举措和思想观念与传统观念有很大的冲突,被一些人视为“异人”。苏洵在文中写道“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是王衍、卢杞合而为一人也,其祸岂可胜言哉?”,他认为王安石表面上尊崇儒家和道家思想,行为举止看似高尚,但实际上内心阴险狠毒,与常人不同。苏洵对王安石的评价,不仅反映了他对王安石个人的看法,也体现了当时社会对那些特立独行、思想观念与众不同之人的态度。苏洵通过对王安石的描述,表达了自己对社会上这种“异人”的担忧,以及对社会风气和政治局势的关注。这些“滑稽异人”的形象,无论是方山子的超脱世俗,还是王安石的特立独行,都引发了三苏对人生、社会的深刻思考,他们的身世感慨也蕴含其中,使散传作品具有了更深层次的内涵。三、三苏散传的艺术特色3.1立意: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3.1.1不相剿袭,各出新意苏轼的散传作品常常展现出独特的立意,即使是面对相同的人物或事件,他也能从不同的角度切入,挖掘出新颖的内涵,做到不相剿袭,各出新意。以他对陶渊明的多次书写为例,在《书陶渊明<羲农去我久>诗》中,苏轼并非单纯地重复陶渊明的生平事迹或对其作品进行常规解读,而是深入剖析了陶渊明诗歌中所蕴含的对时代变迁和人生价值的思考。苏轼写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近岁俗本皆作‘望南山’,则此一篇神气都索然矣。古人用意深微,而俗士率然妄以意改,此最可疾。”他通过对陶渊明诗歌中一个字词的辨析,展现出对陶渊明诗歌意境的深刻理解,强调了诗人与自然相融的境界,以及这种境界背后所蕴含的对世俗纷扰的超脱。这一解读角度新颖独特,从诗歌创作的细微之处揭示出陶渊明的精神世界,与其他单纯介绍陶渊明生平或笼统评价其文学成就的作品截然不同。又如苏轼的《方山子传》与他的其他散传相比,立意也别具一格。方山子即陈慥,苏轼在文中对他的描写跳出了传统传记着重记录人物生平功绩的框架。文中写道:“方山子,光、黄间隐人也。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晚乃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苏轼通过描述方山子从年轻时的侠士风范到中年的壮志未酬,再到晚年的隐居山林,展现了他独特的人生轨迹和精神追求。这种对人物独特人生选择的关注,以及对其在困境中坚守自我、追求自由生活的赞美,与苏轼其他散传中对人物的刻画角度形成鲜明对比,体现了苏轼在立意上的创新。他没有将方山子的经历简单地归结为一种失败或无奈,而是从方山子的生活方式中发现了一种超脱世俗、追求内心宁静的价值,使这篇散传具有了独特的思想深度和文学价值。再看苏轼为其师欧阳修所写的相关散传内容,他在其中融入了自己对欧阳修文学成就和人格魅力的独特感悟。苏轼强调欧阳修对北宋文坛的引领作用,以及他在道德文章方面为后人树立的楷模。这种立意不仅是对欧阳修个人的高度评价,更是通过对欧阳修的描写,表达了苏轼对文学传承和道德修养的重视,以及他自己在文学道路上的追求和理想。这种从个人情感和文学理念出发的立意,使苏轼对欧阳修的描写区别于其他单纯记录欧阳修政绩或学术成就的作品,展现出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内涵。3.1.2洞察事理,提炼新颖主题三苏善于洞察生活中的事理,从平凡的生活素材中提炼出新颖深刻的主题,使他们的散传作品具有独特的思想价值和艺术魅力。以苏轼的《石钟山记》为例,这篇文章看似是一篇关于探寻石钟山得名由来的游记,但苏轼的立意却远不止于此。文中苏轼通过对石钟山得名的探究过程,即“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乃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郦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表达了对世间事物应深入探究、不可主观臆断的观点。他从这一普通的生活现象中,提炼出了具有普遍意义的主题,即对待学问和真理,必须通过亲身实践、深入调查,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这种主题的提炼不仅体现了苏轼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思考能力,也使这篇散传超越了一般游记的范畴,具有了哲理散文的深度和内涵。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同样体现了这一特点。文章记述了张方平治理益州的事迹,苏洵没有仅仅停留在对张方平政绩的表面描述上,而是深入挖掘其背后的意义。当时益州局势动荡,人心惶惶,张方平到任后,采取了一系列安抚百姓的措施,使益州恢复了安宁。苏洵在文中写道:“公在西蜀,志欲除弊。蜀人相告,无敢轻议。公曰不然,匪人孰任。既作三年,民以宁谧。”他通过对张方平行为的描述,提炼出了“为官者应心系百姓,勇于担当”的主题。这一主题在当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反映了苏洵对政治清明和社会稳定的期望。同时,苏洵从这一具体事件中提炼出的主题,也使文章具有了更广泛的社会价值,让读者能够从中汲取关于为官之道和社会责任的启示。苏辙的《上枢密韩太尉书》虽然是一封求见信,但其中对韩琦的描述和对自己文学观点的阐述,也体现了他洞察事理、提炼新颖主题的能力。苏辙在信中写道:“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他从自己对文学创作的思考出发,结合对韩琦的敬仰之情,提炼出了“文学创作与个人气质修养密切相关,而杰出的人物能够对社会产生深远影响”的主题。这种主题的提炼不仅使这封信具有了思想深度,也展示了苏辙独特的思维方式和文学见解。三、三苏散传的艺术特色3.2结构:以谨严善变之法,造不拘一格之文3.2.1突破传统传记格局三苏散传在结构上大胆突破传统传记的固定模式,展现出独特的创新精神。传统传记往往遵循严格的格式,按照人物的生平顺序,依次叙述其出生、成长、求学、入仕、功绩等方面的经历,结构较为刻板。而三苏散传却不拘泥于此,他们根据传主的特点和表达的需要,灵活地组织材料,构建出富有变化的结构形式。苏轼的《方山子传》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篇散传没有按照传统的传记结构,从方山子的出生开始平铺直叙其一生的经历。文章开篇直接点明方山子是光、黄间的隐人,接着回忆自己年轻时在岐山与方山子的相遇,此时的方山子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士,“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展现出他的英武之气。随后,文章笔锋一转,讲述方山子后来的经历,他折节读书,欲驰骋当世,却终不遇,于是选择隐居山林。这种先写结果,再回溯过去的叙事方式,打破了传统传记的线性结构,制造出一种悬念,引发读者的好奇心,使读者急于了解方山子为何会从一个充满壮志的青年变成一个隐居的人。同时,这种结构也突出了方山子人生的巨大转变,强化了他独特的人物形象。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在结构上也别具一格。文章先描述益州局势的动荡不安,百姓处于惶恐之中,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然后再引出张益州的出场,他到任后采取一系列措施稳定局势,使益州恢复安宁。这种先交代背景,再引入传主的结构方式,与传统传记先介绍传主生平再叙述其事迹的方式不同。它先让读者感受到益州问题的严重性,从而更加凸显出张益州治理益州的功绩和能力,增强了文章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苏辙的《上枢密韩太尉书》虽不是典型的人物传记,但在结构上同样突破了常规。文章开篇不谈求见韩太尉之事,而是先阐述自己对文学创作的见解,认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接着通过对孟子和司马迁的论述,说明如何通过养气来提高文学素养。直到文章后半部分,才提及自己对韩太尉的敬仰以及求见的愿望。这种结构方式巧妙地将自己的文学观点与求见之事联系起来,既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和学识,又表达了对韩太尉的敬重,使文章在表达求见之意的同时,具有了更深刻的思想内涵。3.2.2灵活多样的结构布局三苏散传在结构布局上灵活多样,善于运用多种叙事手法,使文章层次分明、富有变化。线性叙事是较为常见的一种方式,如苏辙的《巢谷传》,以时间为线索,依次叙述巢谷的生平经历。文章先介绍巢谷的早年生活,他与苏辙兄弟相识的过程;接着讲述巢谷在苏辙兄弟被贬后,不顾路途遥远和艰难,前往探望的事迹;最后描述巢谷的去世。这种线性叙事方式,使读者能够清晰地了解巢谷的一生,感受到他重情重义的品质。倒叙手法在三苏散传中也有运用,如苏轼的《方山子传》。前文已提及,文章先交代方山子现在的隐居生活,然后再回忆他过去的经历。这种倒叙的方式,打破了时间的顺序,先将方山子独特的隐居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引发读者的兴趣,然后再逐步揭示他的过去,使读者对方山子的人生轨迹有更深刻的印象。插叙手法在三苏散传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苏轼的《晁错论》在论述晁错的政治主张和遭遇时,插入了对当时社会背景和政治局势的介绍。文章在讲述晁错提出削藩政策后,插入“当此之时,匈奴强,侵边。天下新定,制度疏阔。诸侯王僭儗,地过古制,淮南、济北王皆为逆诛”,通过这段插叙,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晁错政策提出的背景以及他所面临的复杂局势,从而更加全面地认识晁错的人物形象和他的政治主张的意义。此外,三苏散传还常常采用总分总的结构方式。苏洵的《六国论》,开篇提出“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的中心论点,然后分别从“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和“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两个方面进行论述。最后总结全文,强调六国灭亡的教训,“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这种结构方式使文章层次清晰,逻辑严谨,论点突出,增强了文章的说服力。三苏散传通过运用多种结构布局和叙事手法,使文章在结构上富有变化,避免了单调和刻板,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和吸引力。3.3手法:笼形神兼备之笔,记神采生动之人3.3.1根据个性特征采用不同写法三苏在散传创作中,善于根据传主的个性特征采用不同的写法,从而生动地展现出传主的独特形象。苏轼的《方山子传》中,传主方山子是一位特立独行的隐者,他的个性充满了传奇色彩。苏轼在描写他时,运用了对比和衬托的手法。文中先描述方山子年轻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展现出他年轻时的豪爽侠义、意气风发。然而,“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他的人生理想遭遇挫折,这与他年轻时的豪情形成鲜明对比。后来他选择隐居山林,“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种隐居生活与之前的经历又构成对比。同时,苏轼还通过自己的视角来衬托方山子的独特。苏轼被贬黄州时与方山子相遇,此时的苏轼正处于人生的低谷,而方山子却能在这种超脱世俗的生活中自得其乐,这更加凸显出方山子不为世俗所累、追求内心自由的个性特征。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中,张益州是一位临危受命、沉稳干练的官员。苏洵在写作时,着重通过事件的叙述来展现他的个性。文章先描绘了益州局势的紧张,“蜀人恐惧,凶言四兴,京师震惊。方命择帅,天子曰嘻,往哉汝谐,无恒厥居”,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张益州临危受命。他到任后,采取了一系列果断的措施,“公至之日,都邑肃然,莫敢犯者。蜀人相庆,以为将见太平”,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生动地展现出张益州的沉稳与干练。他没有采取严厉的镇压手段,而是以安抚为主,展现出他对局势的准确判断和治理才能。这种通过具体事件来刻画人物个性的写法,使张益州的形象跃然纸上。苏辙的《巢谷传》中,巢谷是一位重情重义的普通人。苏辙在描写他时,注重细节描写和语言描写。文中记载巢谷与苏辙兄弟相识后,虽生活困苦,但始终坚守自己的道义。当苏辙兄弟被贬谪时,巢谷“自眉山诵言,欲徒步访吾兄弟”,他不顾路途遥远和艰难,毅然前往探望。“元祐初,谷来京师。予时为右司谏,以病不任朝谒,谷径造卧内,相对感涕”,通过这些细节描写,如巢谷的言语和行动,以及他们相见时的场景,生动地展现出巢谷重情重义的性格特点。同时,苏辙还引用巢谷的话语,“我万里步行见公,不自意全,今至矣,吾事毕矣。”,进一步突出了巢谷的坚定和重情义。3.3.2细节描写与人物塑造三苏散传中,细节描写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通过细腻的细节刻画,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生动,展现出人物的性格特点和精神风貌。苏轼在《方山子传》中,有这样一处细节描写:“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这里“怒马独出,一发得之”短短八个字,生动地描绘出方山子骑马射猎时的英姿,展现出他的勇猛和自信。“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这一细节,则体现出方山子不仅有勇,还有谋略,对军事和历史有着自己的见解,丰富了他的人物形象。又如“见其所著帽,方耸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象乎?’因谓之方山子。”通过对其帽子的细节描写,从侧面展现出方山子的与众不同,暗示他独特的个性和生活态度。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中,“公曰:‘无事而食,不可谓义。’于是岁大稔,蜀人安之。”这一细节描写,展现出张益州心系百姓、重义轻利的品质。他认为在太平无事时享受俸禄是不义的,这种思想体现了他的高尚品德。“公于此时,蚤夜惫心力不少懈,事细巨必躬亲。”通过对张益州日夜操劳、事必躬亲这一细节的描写,突出了他认真负责、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使读者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他为治理益州所付出的努力。苏辙的《巢谷传》中,“谷始名榖,及见之循州,改名谷云。”这一关于名字更改的细节,看似平常,实则蕴含深意。巢谷在不同时期更改名字,背后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经历和心境变化,这一细节为巢谷的人物形象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谷独慨然自眉山诵言,欲徒步访吾兄弟。闻者皆笑其狂。”巢谷不顾他人的嘲笑,坚持要徒步去探望苏辙兄弟,这一细节生动地展现出他重情重义、坚定执着的性格特点。3.4语言:以简洁尽意之语,得平易自然之文3.4.1简洁精炼,富有表现力三苏散传的语言简洁精炼,虽寥寥数语,却能生动地展现人物形象,精准传达丰富内容。苏轼在《方山子传》中,对传主形象的刻画堪称典范。“方山子,光、黄间隐人也。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晚乃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段文字仅用了数十字,便将方山子的人生经历、性格特点和生活状态清晰地呈现出来。从年轻时的侠义豪情,到中年的壮志未酬,再到晚年的隐居山林,方山子的形象跃然纸上。其中“怒马独出,一发得之”短短八个字,就将方山子骑马射猎时的勇猛与自信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让读者亲眼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同样体现了语言简洁的特点。在描述张益州治理益州的过程时,“公至之日,都邑肃然,莫敢犯者。蜀人相庆,以为将见太平”,简洁的语句生动地表现出张益州到任后,迅速稳定局势,使益州社会秩序焕然一新的情景。没有冗长的叙述和繁琐的描写,却能让读者深刻感受到张益州的威严和治理才能。又如“公曰:‘无事而食,不可谓义。’于是岁大稔,蜀人安之。”短短数语,既展现了张益州重义轻利的品质,又交代了他的行为所带来的良好结果,言简意赅,却蕴含着丰富的内涵。苏辙在《巢谷传》中,对巢谷的描写也十分简洁而生动。“谷始名榖,及见之循州,改名谷云。”这一关于名字更改的简单叙述,背后却可能隐藏着巢谷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心境变化,为人物形象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谷独慨然自眉山诵言,欲徒步访吾兄弟。闻者皆笑其狂。”通过这一细节描写,仅用寥寥数语,就将巢谷重情重义、坚定执着的性格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对巢谷的形象有了深刻的印象。3.4.2平易自然的文风三苏散传以平实的语言表达深刻的情感与思想,文风平易自然,宛如与读者亲切交谈,毫无雕琢之感。苏轼的《亡妻王氏墓志铭》是他对妻子王弗深情的缅怀之作,语言质朴自然,却饱含深情。“治平二年五月丁亥,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卒于京师。六月甲午,殡于京城之西。其明年六月壬午,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开篇这段对妻子去世、殡葬和安葬地点及时间的叙述,语言简洁平实,如同日常的记录,却为后文情感的抒发奠定了基础。“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通过这些生活中的细节描写,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展现了王弗的聪慧和对苏轼的默默支持,让读者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这种平易自然的文风,使读者更容易产生共鸣,仿佛能切身感受到苏轼的悲痛与思念。苏洵的《祭亡妻文》同样以质朴的语言表达了对妻子程氏的深厚感情。“妇职既修,母仪甚敦。使我无此,菽水谁温。”短短几句话,就将程氏作为贤妻良母的形象刻画得十分生动,同时也表达了苏洵对妻子的感激之情。“有子六人,今谁在堂。唯轼与辙,仅存不亡。咻呴抚摩,既冠既昏。教以学问,畏其无闻。昼夜孜孜,孰知子勤。”这些文字如家常话语般,讲述了程氏对子女的养育和教导,展现了她的勤劳和慈爱,字里行间充满了苏洵对妻子的思念和对往昔生活的回忆。苏辙的《祭亡兄端明文》是他在苏轼去世后所写的祭文,语言真挚自然,情感深沉。“手足之爱,平生一人。幼学无师,受业先君。兄敏我愚,赖以有闻。寒暑相从,逮壮而分。涉世多艰,竟奚所耘。兄学博达,文力雄健。卓然独步,海内无伦。”这段文字用平实的语言回忆了与兄长苏轼的成长经历和深厚情谊,以及对兄长学识和才华的钦佩,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却能深深打动读者的心。“嗟余寡味,实赖兄仁。自信无他,何负于神。兄忽云亡,使我心摧。”这些直白而真挚的话语,将苏辙对兄长离世的悲痛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展现出平易自然文风的强大感染力。3.5风格:集散传之百态,成新奇之风格3.5.1苏洵散传风格:古朴峻峭苏洵散传语言古朴,多借鉴先秦两汉散文用词,简洁有力且富有韵味,极少使用华丽辞藻修饰,以质朴文字传递深刻内涵。在《张益州画像记》中,“蜀人恐惧,凶言四兴,京师震惊。方命择帅,天子曰嘻,往哉汝谐,无恒厥居”,短短数语,就将益州局势危急及朝廷选派官员的情形描绘得十分清晰,语言简洁明了,毫无拖沓之感。又如“公曰:‘无事而食,不可谓义。’于是岁大稔,蜀人安之。”以直白的语言展现张益州的品德和治理成果,质朴中蕴含着力量。其叙事刚健峭拔,善于抓住关键事件和人物言行,以简洁明快的笔触展现人物性格和事件本质,使文章富有气势和张力。在描述张益州治理益州时,苏洵写道:“公至之日,都邑肃然,莫敢犯者。蜀人相庆,以为将见太平。”通过这一简洁的叙述,迅速展现出张益州到任后使益州局势迅速稳定的能力,让读者感受到他的威严和果断。在《六国论》中,苏洵论述六国灭亡原因时,“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开门见山地提出论点,毫不隐晦,接着层层深入分析,如“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这种论述方式逻辑严谨,气势磅礴,犹如一把利刃,直切问题要害,体现出刚健峭拔的风格。3.5.2苏轼散传风格:豪放洒脱与细腻婉约兼具苏轼散传风格丰富多样,豪放洒脱与细腻婉约两种风格在不同题材和情感表达中自然呈现。在《方山子传》里,苏轼描写方山子的部分文字展现出豪放洒脱风格。“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这几句将方山子骑马射猎的勇猛英姿和豪迈自信刻画得淋漓尽致,“怒马独出”的描写充满力量感,展现出一种奔放的气势。而苏轼自身在文中的情感表达也颇具豪放色彩,他对方山子独特人生选择的赞赏,以及将自己与方山子的经历相互映照时,流露出的对人生的豁达态度,都体现出豪放洒脱的一面。如“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这段文字中,苏轼与方山子的对话和互动,充满了随性与洒脱,面对人生的挫折,他们以一种豁达的态度相对,体现出豪放的人生境界。在《亡妻王氏墓志铭》中,苏轼的笔触则尽显细腻婉约。“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通过这些生活中的细微描写,将王弗的聪慧、安静以及对苏轼的默默支持刻画得细致入微,字里行间饱含深情,充满了对妻子的眷恋和思念。“治平二年五月丁亥,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卒于京师。六月甲午,殡于京城之西。其明年六月壬午,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这段对妻子去世、殡葬和安葬地点及时间的记录,看似平淡,却在简洁的叙述中蕴含着深沉的悲痛,体现出细腻婉约的情感表达。3.5.3苏辙散传风格:沉稳平和,绵里藏针苏辙散传叙事平稳,以平和的笔触叙述传主生平事迹,节奏舒缓,给人沉稳之感。在《巢谷传》中,苏辙以时间为线索,缓缓道来巢谷的一生,从他与巢谷的相识,到巢谷在苏辙兄弟被贬后不顾艰难前来探望,再到巢谷的去世,整个叙事过程有条不紊。如“谷始名榖,及见之循州,改名谷云。”这种对人物名字变化的平淡叙述,却为后文的故事发展埋下伏笔,体现出叙事的沉稳。“元祐初,谷来京师。予时为右司谏,以病不任朝谒,谷径造卧内,相对感涕。”这一段描写,将巢谷与苏辙相见的场景平实叙述,没有过多的渲染,却能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展现出沉稳平和的叙事风格。在情感抒发上,苏辙往往将强烈的情感隐藏在平和的文字之下,表面波澜不惊,实则蕴含着深刻的情感和态度,呈现出绵里藏针的特点。在《祭亡兄端明文》中,苏辙回忆与兄长苏轼的过往,“手足之爱,平生一人。幼学无师,受业先君。兄敏我愚,赖以有闻。寒暑相从,逮壮而分。涉世多艰,竟奚所耘。兄学博达,文力雄健。卓然独步,海内无伦。”文字看似平和,只是在叙述事实,但其中对兄长的深厚情谊、对兄长才华的钦佩以及对兄长离世的悲痛,都在字里行间暗暗涌动。“嗟余寡味,实赖兄仁。自信无他,何负于神。兄忽云亡,使我心摧。”这些话语虽然没有激烈的言辞,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却如针般刺痛人心,体现出绵里藏针的情感表达。四、三苏散传的文学渊源与创新发展4.1三苏散传的文学渊源4.1.1先秦两汉传记文学的影响先秦两汉传记文学对三苏散传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左传》《战国策》《史记》等经典著作在叙事、人物塑造等方面为三苏提供了丰富的借鉴。《左传》作为编年体史书,其叙事艺术对三苏散传有着重要的启发。《左传》以时间为序,将历史事件有条不紊地展开,同时善于运用伏笔与照应的手法,使文章结构严谨,情节跌宕起伏。三苏在散传创作中,也注重叙事的逻辑性和连贯性,通过巧妙的情节设置吸引读者。苏轼在《方山子传》中,先介绍方山子当下的隐居生活,然后回忆他年轻时的经历,这种先果后因的叙事方式,使文章产生悬念,增强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与《左传》中运用的叙事技巧有着相似之处。《左传》还擅长通过人物的语言和行动来展现其性格特点,使人物形象鲜明生动。三苏散传也继承了这一特点,注重对人物言行的描写。苏轼在描写方山子时,通过“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的描述,仅寥寥数语,便将方山子的勇猛自信和对军事的见解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仿佛能看到方山子意气风发的形象。《战国策》以其独特的纵横捭阖之风,在人物塑造方面为三苏散传提供了借鉴。《战国策》善于运用夸张、渲染等手法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使人物形象富有传奇色彩。三苏散传中,也不乏对人物的夸张描写,以增强人物的感染力。苏轼在《方山子传》中,对方山子的描写就带有一定的夸张成分,“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种夸张的描写,突出了方山子超脱世俗的形象,使他的个性更加鲜明。《史记》作为纪传体通史的典范,对三苏散传的影响更为显著。《史记》以人物为中心,通过叙述人物的生平事迹来展现历史,这种纪传体的形式为三苏散传提供了重要的创作范式。三苏散传在结构上多采用以人物为中心的叙述方式,围绕传主的经历展开故事,使人物形象成为文章的核心。《史记》在人物塑造上的成就极高,司马迁善于通过细节描写、个性化的语言和对比衬托等手法,塑造出众多性格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三苏散传也大量运用这些手法来刻画人物。苏轼在《方山子传》中,通过“见其所著帽,方耸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象乎?’因谓之方山子”这一细节描写,从侧面展现出方山子的与众不同;在《司马温公行状》中,苏轼通过对司马光言行的描写,展现出他的正直和忠诚,如“公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惟不喜释、老氏,曰:‘其微言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通过这些个性化的语言,使司马光的形象跃然纸上。《史记》的语言简洁而富有表现力,词汇丰富,句式灵活,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三苏散传的语言也深受其影响,简洁精炼,生动形象。苏轼的散传作品中,常常运用简洁的语言表达深刻的思想,如“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这段论述简洁有力,体现了苏轼对豪杰之士的理解,与《史记》的语言风格一脉相承。4.1.2唐宋古文运动的推动唐宋古文运动对三苏散传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场文学革新运动的理念成为三苏文学观念的重要基石,进而在他们的散传创作中得以充分体现。唐宋古文运动的核心主张是“文以载道”,强调文章应承载儒家之道,具有充实的思想内容,反对骈文过于注重形式、忽视内容的倾向。三苏深受这一理念的影响,他们的散传作品不仅仅是对人物生平事迹的简单记录,更是通过人物的经历来传达自己对人生、社会、政治等方面的思考,展现出深刻的思想内涵。苏轼的《方山子传》中,通过对方山子人生经历的叙述,表达了自己对人生选择和价值追求的思考。方山子从年轻时的豪情壮志,到后来的隐居山林,这种人生转变引发了苏轼的感慨,他在文中既对方山子超脱世俗的生活方式表示赞赏,又借此抒发了自己在仕途坎坷中的无奈与豁达,体现了“文以载道”的创作理念。苏洵的《张益州画像记》,通过记述张益州治理益州的事迹,表达了他对为官者应心系百姓、勇于担当的政治理想,将儒家的“仁政”思想融入到文章之中。在文风上,唐宋古文运动提倡质朴自然、简洁明快的文风,反对骈文的华丽雕琢和堆砌辞藻。三苏散传的文风与这一倡导高度契合,以简洁的语言表达丰富的内容,自然流畅,毫无雕琢之感。苏轼在《自评文》中评价自己的文章“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形象地说明了他的文章如自然流淌的泉水般,自由洒脱、自然流畅。在他的散传作品中,语言简洁精炼,却能生动地展现人物形象和情感。如《亡妻王氏墓志铭》中,“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用平实的语言描绘出妻子王弗的聪慧和对自己的默默支持,情感真挚,质朴动人。唐宋古文运动的领袖韩愈和欧阳修对三苏的影响尤为显著。韩愈作为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其“文以载道”的主张和独特的文风为后世树立了典范。苏轼在政治立场和文学风格上与韩愈有着相似之处,他们都在政治上经历了起伏,在文学上追求创新和对道的表达。苏轼虽然兼容儒、道、佛的思想,但仍以儒家思想为主,这与韩愈尊崇儒家思想的立场相一致。在文风上,苏轼继承了韩愈文章的气势和力量感,同时又融入了自己的个性和时代特色,形成了豪放洒脱、自由奔放的风格。欧阳修作为宋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是苏轼的老师,对苏轼的文学创作产生了直接的影响。苏轼在文风的见解方面与欧阳修一致,承袭了欧阳修“我所为文,必与道俱”的主张。欧阳修反对用词僻涩险怪、理论艰涩的“太学体”,提倡平正流畅、言之有物的文风。苏轼也深受其影响,他的散传作品语言简洁自然,避免了晦涩难懂的表达,以通俗易懂的文字传达深刻的思想。同时,欧阳修在文学创作上注重创新和个性,苏轼也继承了这一特点,在散传创作中力求“自出新意,不践古人”,展现出独特的视角和创新精神。苏辙和苏洵同样受到唐宋古文运动的影响。苏辙的散传作品风格沉稳平和,注重情感的内敛表达,这与唐宋古文运动倡导的质朴文风相契合。他在《巢谷传》中,以平实的语言叙述巢谷的生平事迹,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展现巢谷重情重义的品质,情感真挚而不张扬。苏洵的散传作品则以古朴峻峭的风格著称,他善于运用简洁有力的语言表达深刻的观点,在叙事上刚健峭拔,如《张益州画像记》中对张益州治理益州的描写,简洁明了,突出了张益州的果断和能力,体现了唐宋古文运动对他文风的影响。4.2三苏散传对传记文学的继承与发展4.2.1继承传统传记的表现手法三苏散传在创作中广泛继承了传统传记的表现手法,其中纪传体和编年体的结构方式对其影响显著。纪传体以人物为中心,通过叙述人物的生平事迹来展现历史,这种结构方式在三苏散传中得到了充分运用。苏轼的《司马温公行状》便是典型的纪传体散传,文章以司马光的生平为主线,详细叙述了他在政治、学术等方面的重要经历和成就。从司马光年轻时的勤奋好学,到他在仕途上的起起落落,以及他在反对王安石变法中的坚定立场,都在文中得到了全面而细致的呈现。如“公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惟不喜释、老氏,曰:‘其微言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通过对司马光思想和言论的描述,展现出他的博学和坚定的信念。这种纪传体的结构方式,使司马光的形象鲜明生动,读者能够全面深入地了解他的一生。编年体以时间为序,依次叙述事件的发生和发展,这种结构方式在三苏散传中也有所体现。苏辙的《巢谷传》在一定程度上采用了编年体的手法,文章按照时间顺序,叙述了巢谷从年轻时与苏辙兄弟相识,到后来在他们被贬后不顾艰难前往探望,直至最终去世的经历。“谷始名榖,及见之循州,改名谷云。元祐初,谷来京师。予时为右司谏,以病不任朝谒,谷径造卧内,相对感涕。”通过这些时间节点的描述,清晰地展现了巢谷的人生轨迹和他与苏辙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这种编年体的叙述方式,使文章的条理清晰,读者能够直观地感受到时间的推移和事件的发展。在叙事手法上,三苏散传继承了传统传记注重细节描写的特点。传统传记通过对人物外貌、语言、动作等细节的刻画,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动鲜活。苏轼在《方山子传》中,通过“见其所著帽,方耸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象乎?’因谓之方山子”这一细节描写,从侧面展现出方山子的与众不同。又如“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通过对其骑马射猎的动作和言语的描写,生动地展现出方山子的勇猛和自信。这些细节描写,使方山子的形象跃然纸上,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传统传记还善于运用对话来展现人物的性格和思想,三苏散传也借鉴了这一手法。苏轼在《晁错论》中,通过晁错与他人的对话,展现出晁错的政治主张和他的性格特点。文中记载晁错向景帝提出削藩的建议时说:“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反迟,祸大。”这一对话简洁明了地表达了晁错的政治观点,同时也展现出他的果断和坚定。通过对话,读者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晁错的人物形象和他所面临的政治局势。4.2.2创新人物塑造与叙事方式三苏散传在人物塑造和叙事方式上展现出独特的创新精神,为传记文学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在人物塑造方面,他们突破了传统传记单一的视角,采用多角度、多侧面的方式来刻画人物,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丰满。苏轼的《方山子传》中,苏轼不仅从自己的视角来描述方山子,还通过他人的评价和方山子自身的言行来展现他的形象。文中既有苏轼对方山子隐居生活的亲眼所见,如“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也有对方山子年轻时侠士风范的回忆,“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同时还通过方山子与苏轼的对话,“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展现出他的豁达和随性。这种多角度的描写,使方山子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读者能够从不同的角度了解他的性格和人生经历。三苏散传在叙事节奏的把控上也独具匠心,他们善于运用节奏的变化来增强文章的感染力和吸引力。苏轼的《石钟山记》在叙事过程中,节奏时而舒缓,时而紧凑。文章开篇先介绍石钟山得名的由来存在争议,引发读者的好奇心,此时叙事节奏较为舒缓;接着描述自己和儿子苏迈实地考察石钟山的经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面临着夜晚乘船靠近绝壁的危险,叙事节奏变得紧凑起来,“至莫夜月明,独与迈乘小舟,至绝壁下。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而山上栖鹘,闻人声亦惊起,磔磔云霄间;又有若老人咳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鹳鹤也。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吰如钟鼓不绝”,通过对环境的描写和人物心理的刻画,营造出紧张的氛围;最后得出结论,叙事节奏又趋于平缓。这种节奏的变化,使文章波澜起伏,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此外,三苏散传还创新地运用了对比和衬托的手法来突出人物形象。苏轼在《方山子传》中,将方山子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与晚年的隐居生活进行对比,“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与“晚乃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种对比突出了方山子人生的巨大转变,使他的形象更加鲜明。同时,苏轼还以自己的经历来衬托方山子,苏轼被贬黄州,处于人生的低谷,而方山子却能在隐居生活中自得其乐,更加凸显出方山子超脱世俗的精神境界。4.2.3拓展散传的题材与表现领域三苏散传在题材和表现领域上进行了大胆的拓展,突破了传统散传以政治人物为主的局限,将目光投向了更广泛的社会群体,使散传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传统散传大多以帝王将相、达官显贵等政治人物为主要描写对象,而三苏散传则将题材扩展到了平民百姓、隐士、文人墨客等多个领域。苏轼的《方山子传》中的方山子是一位隐士,他出身富贵却选择隐居山林,苏轼通过对他的描写,展现了隐士这一特殊群体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文中描述方山子“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这种超脱世俗的生活方式与传统政治人物的追求形成鲜明对比,为散传题材增添了新的元素。苏轼的《书蒲永升画后》则以画家蒲永升为描写对象,展现了平民阶层在艺术领域的追求和成就。蒲永升虽出身平凡,但在绘画艺术上有着独特的才华和追求,苏轼在文中对他的绘画技艺给予了高度评价,“古今画水,多作平远细皱,其善者不过能为波头起伏,使人至以手扪之,谓有洼隆,以为至妙矣。然其品格,特与印板水纸争工拙于毫厘间耳。唐广明中,处士孙位始出新意,画奔湍巨浪,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尽水之变,号称神逸。其后蜀人黄筌、孙知微,皆得其笔法。始,知微欲于大慈寺寿宁院壁作湖滩水石四堵,营度经岁,终不肯下笔。一日,仓皇入寺,索笔墨甚急,奋袂如风,须臾而成,作输泻跳蹙之势,汹汹欲崩屋也。知微既死,笔法中绝五十余年。近岁成都人蒲永升,嗜酒放浪,性与画会,始作活水,得二孙本意”,通过对蒲永升绘画风格和创作过程的描述,展现了他在绘画艺术上的独特之处,也让读者了解到平民画家在艺术创作中的努力和成就。苏辙的《巢谷传》中的巢谷是一位普通的平民,他重情重义,在苏辙兄弟被贬后,不顾路途遥远和艰难,前往探望。苏辙通过对巢谷的描写,展现了平民阶层朴实、善良、重情义的品质。文中记载巢谷“自眉山诵言,欲徒步访吾兄弟”,“元祐初,谷来京师。予时为右司谏,以病不任朝谒,谷径造卧内,相对感涕”,这些细节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巢谷的重情重义,使读者看到了平民阶层在情感世界中的真挚与美好。三苏散传还将表现领域从单纯的人物生平事迹扩展到了对社会现象、人生哲理的思考。苏轼的《晁错论》在叙述晁错的政治主张和遭遇的同时,也对政治斗争中的成败得失、人物的性格与命运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文中分析晁错的失败原因时指出:“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于成功。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错不于此时捐其身,为天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天子自将而己居守。且夫发七国之难者,谁乎?己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至危,与居守之至安;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遗天子以其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怨而不平者也。”通过对晁错事件的分析,苏轼表达了自己对政治斗争和人生选择的看法,使文章具有了更深层次的思想内涵。五、三苏散传的影响与价值5.1对后世传记创作的影响5.1.1创作手法的传承三苏散传在创作手法上为后世传记作家提供了丰富的借鉴,其立意、结构、描写手法等方面的独特之处,被后世广泛传承与发展。在立意方面,三苏善于从平凡的生活中挖掘深刻的主题,使传记作品具有独特的思想内涵。苏轼的《方山子传》,通过对方山子这一独特人物的描写,展现了他超脱世俗的生活态度,同时也表达了苏轼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后世传记作家在创作时,也注重从传主的经历中提炼出具有普遍意义的主题,使传记作品不仅仅是对人物生平的简单记录,更是对人生、社会的深刻反思。例如,清代袁枚的《随园诗话》中记载了许多文人的轶事,他通过这些轶事,表达了自己对诗歌创作、文学批评等方面的见解,与三苏散传在立意上有着相似之处。在结构布局上,三苏散传突破了传统传记的格局,采用灵活多样的结构方式,使文章层次分明、富有变化。苏轼的《石钟山记》,先提出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疑问,然后通过实地考察来解答疑问,最后得出结论。这种先设悬念,再通过叙事来解决悬念的结构方式,增强了文章的吸引力。后世传记作家也借鉴了这种结构方式,使传记作品更具故事性和可读性。如明代宋濂的《秦士录》,先描写邓弼的奇伟形象和豪迈气概,引起读者的兴趣,然后叙述他的生平事迹,最后对他的遭遇表示感慨,文章结构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在描写手法上,三苏散传注重细节描写和人物语言描写,通过细腻的描写展现人物的性格特点和精神风貌。苏轼在《方山子传》中,通过“见其所著帽,方耸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象乎?’因谓之方山子”这一细节描写,展现了方山子的与众不同。苏辙在《巢谷传》中,通过对巢谷语言的描写,如“我万里步行见公,不自意全,今至矣,吾事毕矣”,展现了巢谷重情重义的性格特点。后世传记作家也善于运用这些描写手法,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动鲜活。例如,清代沈复的《浮生六记》,通过对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间的对话、动作等细节描写,展现了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使读者感受到了生活的温馨与美好。5.1.2文学风格的延续后世传记在风格上深受三苏影响,呈现出与三苏散传相似的特征。三苏散传语言简洁精炼,富有表现力,后世传记作家也注重语言的锤炼,力求用简洁的语言表达丰富的内容。苏轼的散传作品中,常常运用简洁的语言勾勒出人物的形象和性格,如“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短短几个字,就将方山子的勇猛和自信展现得淋漓尽致。清代袁枚的传记作品也具有语言简洁的特点,他在《祭妹文》中,用简洁而真挚的语言回忆了与妹妹的点点滴滴,表达了对妹妹的深切怀念之情,“汝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予幼从先生授经,汝差肩而坐,爱听古人节义事;一旦长成,遽躬蹈之”,这些文字简洁平实,却饱含深情,与三苏散传的语言风格一脉相承。三苏散传风格各具特色,苏洵古朴峻峭,苏轼豪放洒脱与细腻婉约兼具,苏辙沉稳平和、绵里藏针,后世传记在风格上也有类似的体现。苏洵散传的古朴峻峭风格,对后世一些以史论为主的传记产生了影响。例如,清代王夫之的《宋论》,在论述宋代历史人物和事件时,语言简洁有力,观点鲜明,具有古朴峻峭的风格。苏轼豪放洒脱的风格在后世一些描写英雄豪杰、文人雅士的传记中有所延续。如明代钱谦益的《列朝诗集小传》中,对一些文人的描写,展现出他们豪放不羁的性格和才华,体现了豪放洒脱的风格。而苏轼细腻婉约的风格在后世一些描写女性、亲情等题材的传记中也能找到影子。清代林纾的《先妣事略》,通过对母亲生平的回忆,用细腻的笔触展现了母亲的温柔善良和对家庭的付出,情感真挚,具有细腻婉约的风格。苏辙散传沉稳平和、绵里藏针的风格,对后世一些以叙述为主、情感内敛的传记产生了影响。如清代朱琦的《名儒事略》,在叙述名儒的生平事迹时,语言平实,情感含蓄,却能让读者感受到作者对名儒的敬重之情,体现了沉稳平和、绵里藏针的风格。5.2文学价值与文化价值5.2.1文学价值:丰富文学宝库三苏散传在语言运用上独具特色,为文学宝库增添了丰富的词汇和精妙的表达。他们善于运用简洁而富有表现力的语言,寥寥数语便能生动地描绘出人物形象和场景。苏轼在《方山子传》中,仅用“方山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短短数字,就将方山子骑马射猎时的勇猛与自信展现得淋漓尽致,“怒马”一词形象地描绘出骏马奔腾的气势,“独出”则凸显出方山子的果敢,“一发得之”更是简洁有力地表现出他箭术的高超。这种简洁而生动的语言运用,不仅使文章富有节奏感,也为后世文学创作提供了典范。在艺术手法方面,三苏散传运用了多种表现手法,极大地丰富了文学创作的技巧。对比和衬托手法的运用是其一大亮点。苏轼在《方山子传》中,将方山子年轻时的豪侠之气与晚年的隐居生活进行对比,“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晚乃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这种对比突出了方山子人生的巨大转变,使他的形象更加鲜明。同时,苏轼还以自己的处境来衬托方山子,苏轼被贬黄州,处于人生低谷,而方山子却能在隐居生活中自得其乐,更加凸显出方山子超脱世俗的精神境界。这种对比和衬托手法的运用,使文章的表现力更强,也为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思路。三苏散传在文学样式创新上也有重要贡献。他们突破了传统传记的固定模式,在结构布局上灵活多变,为传记文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苏轼的《石钟山记》虽名为记游,但其中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探究,以及由此引发的对事物认知的思考,使这篇文章超越了一般游记的范畴,具有了哲理散文的深度和内涵。文章先提出对石钟山得名的疑问,然后通过实地考察来解答疑问,最后得出“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的结论。这种先设悬念,再通过叙事来解决悬念的结构方式,以及在叙事中融入哲理思考的写法,为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样式,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5.2.2文化价值:反映时代文化精神三苏散传作为北宋时期的文学作品,是那个时代文化精神的生动写照。在北宋,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同时佛道思想也广泛传播,三苏散传中便体现出这种多元思想融合的文化精神。苏轼的思想深受儒、道、佛三家的影响,他在《方山子传》中对方山子的描写,既体现了儒家积极入世的精神,又展现了道家超脱世俗的追求。方山子年轻时“欲以此驰骋当世”,这是儒家积极进取思想的体现;而他后来“遁于光、黄间,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则又体现了道家追求自由、超脱世俗的思想。苏轼在文中对这两种思想的融合描写,反映了北宋时期文人在思想上的多元选择和相互融合的文化精神。北宋时期文化繁荣,文人阶层壮大,三苏散传也反映出这一时期文人的精神风貌和文化追求。苏洵的《上欧阳内翰第一书》中,对欧阳修等文人的描述,展现了北宋文人对文学的热爱和对文化传承的责任感。文中苏洵对欧阳修文章的赞美,“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不仅体现了他对文学艺术的高度鉴赏力,也反映出当时文人之间以文会友、相互切磋的文化氛围。这种对文学的热爱和对文化传承的责任感,是北宋时期文人精神风貌的重要体现,也反映了当时文化繁荣的景象。此外,三苏散传还反映了北宋时期的社会生活和风俗习惯。苏轼的《书蒲永升画后》中对画家蒲永升的描写,展现了当时绘画艺术的发展和民间艺术家的生活状态。文中描述蒲永升“嗜酒放浪,性与画会,始作活水,得二孙本意”,不仅让我们了解到蒲永升的绘画风格和创作特点,也从侧面反映出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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