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萨丕尔《语言论》报告

1、读萨丕尔语言论报告摘要：语言室纯粹人为地，非本能的，凭借自觉地制造出来的符号系统来传达观念、情绪和欲望的方法。语言先于思维、决定思维，思维由高度概括语言而得。同时，语言的成长依赖思维的发展。萨丕尔最后提出的语言结构的分类法是从关系和概念两个角度出发的。语言形式与种族、文化无关，但内容与文化有紧密联系。关键词：语言 思维 听觉符号 语言结构类型 语言形式 种族 文化 萨丕尔的语言论认为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一种文化现象，他们研究的重点是所谓人类语言学或人种语言学，也就是结合操这种语言的民族(一般是土著民族)的民俗、文化、社会心理等等去研究语言，或者通过语言去研究这些民族的文化（广义的文化）。所以

2、一般认为萨丕尔和美国结构主义描写语言学关系不深，而应该说他是美国人类语言学或文化语言学的奠基人。（一）第一章 语言是什么他给语言的定义是：“语言是纯粹人为的，非本能的，凭借自觉地制造出来的符系统来传达观念、情绪和欲望的方法。”他认为，人说话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但如果离开了社会，一个人就不会说话了。一个人语言能力的发挥和维持的的必要条件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里。他提出“语言是一种本能性的、获得的、文化的功能”。他强调了“文化的”这一性质，即社会性，说明要社会提供一定的社会文化，言语的功能才能实现。同时他认为，“语言只是声音符号的习惯系统”，而不具有“它实在没有的本能基础”，即语言的产生和被使用不

3、是本能的。他通过论证人类发出的本能的喊叫不是语言，从而进一步证明语言不是本能的。疼痛时发出的本能叫声并不能单纯地表达疼痛的信息，它是无对象的偶然的疼痛情绪的表达，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疼痛情绪本身，是本能的而非符号性的。不能把不由自主的呼痛声（通常用“噢”来代替）等同于“我很疼”，就如同不能把云彩本身等同于“看来要下雨了”这一信息。有人会问，感叹词是语言的一部分，感叹词中的“噢”、“啊”、“欷”难道不是本能的喊叫吗？虽然喊叫声与感叹词相似，但感叹词只是受喊叫声启发的“自然声音的习俗定型”，因此不同语言系统的感叹词也有了很大差别。感叹词仅是语言中极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却足以证明语言不是本能的。在此

4、论证基础上，他给出语言的定义：“语言是纯粹人为的，非本能的，凭借自觉地制造出来的符号系统来传达观念、情绪和欲望的方法。”人类虽然有一整套说话功能的器官，但这些器官的原始功能并不是用于说话。语言是听觉的，是与各类经验印象成分相联系，并能指出标明这类经验印象的声音。一个语言成分，是对一类性质相似的现象的“概念”的符号，“是一个可以顺手把思维包装起来的胶囊”，囊括着成千上万的不同的个别经验。串联的言语就是把这些概念串联起来，建立起它们相互间的关系的记录。萨丕尔由此引进了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串联的语言并不总是表示思想的”。单个词语能表达一个概念，但词语按语法串联起来后所能表达的意义概括性的高低，取决于

5、思维中焦点的抽象性。“语言只有外在形式是不变的；它的内在意义，它的心灵价值或强度，随着注意或心灵选择的方向而自由变化，不消说还随着心灵的一般发展而自由变化。” “思维先只是潜伏在语言的分类法中和形式中，而最终才可以从语言中看出思维。”（即思维是抽象概括语言而来的）“语言最多也只有在符号表现的最高、最概括的水平上才能作为思维的外表。” 也就是当语言具有高度概括性时，才产生了思维。他认为思维产生于语言，所以思维因没有语言而不能进行。正像数学推理不借助一套数学符号就不能进行一样。有人不赞同，那是因为他们混淆了思维与印象，实际上，思维是多个印象在意识上发生关系，所以人们在思维时，即给多个印象加上关系时

6、，自己默默地说了一连串词了。 “言语是通向思维的唯一途径”语言的成长要充分依赖思维的发展。他假设语言是先理性地兴起，但高度发达的语言符号不会在明确的概念和思想起源之前自己发达起来。正如工具生产出产品，产品反过来又改良了工具。当旧语言材料不足以形容一个新概念时，就会被改造，这个概念也因有了专属的语言而获得生命。正如抽象名词的产生，正是思维促进了语言的发展的表现。“自由”、“理想”是抽象概念，如果没产生出属于它们的名词，使它们在人们心中反复重现，也许人类就不会为自由为理想而奋斗了。语言主要地是一个听觉符号系统。说话时的运动过程只是一种手段来引起对话者的听觉。说话的目的是交际，当听觉翻译成印象或思维

7、，交际才算成功。“这个过程（即听觉翻译成印象或思维）的典型程序可以受到无穷的修改，或转移成别的相当的系统，而不丧失它主要的形式特征。其中最重要的修改时思想时语言过程的紧缩。修改得最少的形式是所谓“自言自语”或“出声思想”，这都是自己对自己的交际。进一步的紧缩，则是默语。此时语言表达的冲动被极致在肌肉中或运动神经的某点上。索然看不见发音动作，听不见声音，但运动神经的兴奋却是常有的。还有一种非典型的修改，即视觉代替听觉来执行上述过程。那一般只出现在专用眼镜度读书的人。此时的书面语和口语是点对点地相等的。但从根本上说，听觉运动是存在于潜意识里的，即使是不用声音印象阅读或思想的人，到底还是要靠声音。萨

8、丕尔把听觉符号比作商品和服务，把视觉符号比作流通媒介，证明听觉符号的在思维中的根本地位。他得出了如下结论：除了正常言语之外，其他一切自主地传达观念的方式，总是从口到耳的典型语言符号的直接或间接的转移，或至少也要用真正的语言符号做媒介。因为语言符号能在不同官能、不同技术之间转移，所以单只语音不是语言的基本事实，概念的分类、概念的形式构造和概念的关系才是语言的基本事实。语言的一般现象中，最突出的是普遍性。每个民族都有充分发展的语言，而且许多原始的语言具有超乎想象的表达力，现在被固定化和系统化的现代文明人的语言在它们面前黯然失色。其次突出的是多样性，即一种想法可以用多种形式来表达。由语言的普遍性和多

9、样性，他相信，语言室人类极古老的遗产，比物质文明的的最低级发展还早。（二）第六章 语言结构的类型 每一种语言都像有一个基本规划或固定的体裁。语言的类型或规划或称结构“本性，比任何单一现象更有根本性，更能说明某种语言的性质。”分类的可能性：每种语言的形态都不同，他认为按语言的形态来分类行不通。但区别或大或小。有的语言大同小异，如拉丁语、俄语和英语；有的语言截然不同，如英语和汉语。因此“有可能把语言按形态的类型来分组。”正如社会、经济、宗教制度的发展一样，语言是变化多端的，树立起有限的几个类型肯定不能把几千种语言的特点都囊括进去，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止语言家们对语言类型进行分类的困难。语言不仅不断发展

10、改变，而且的发展趋势是不断趋同，沿着不同的道路向类似的形式集合，“有很强的趋势把语言推向稳定的格局，也就是说类型。”所以研究语言类型不是徒劳的，是行得通的。他着重研究的是现存的语言类型，以及改变这些类型的因素。在实际分类时，又是困难重重的。首先，语言的多面性使分类的基础难以确定。其次要进行完善的分类，必须了解所有语言。其三，不同语言的类型并不是完全对立的，有交叉有对立，这就打破了语言学家用一个简单的公式来一劳永逸的美梦。现在流行的做法中虽然分出了“孤立”类、“黏着”类、“屈折”类，甚至还有尴尬的“多重综合”语，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一门语言能完全合适地塞进其中的条框中。其四“语言分类一般总是没有结果

11、”这一进化论偏见束缚语言学家的脚步。还有个一原因，就是许多语言学家坚持给语言套上高低贵贱的帽子，认为拉丁语和希腊语是发展最完全的最高贵的语言，其他语言只是依附它们而生的“屈折”类。而萨丕尔是反对这一观点的。他认为每一种语言都是平等的，只有撇开偏见，运用理性的眼光才能透析语言。针对第一个困难，萨丕尔认为任何语言都是有形式的，而且都具有内部形式和外部形式。并反对“有些语言没有内部形式”观点。“按各种语言里最典型的形式程序来分类就比较合理些。”为孤立语言、前附加语言、后附加语言和象征语言四种。孤立类的语言就是“永远把词和根本成分等同起来的语言”，即词本身就表示中心意义的语言。前、后附加语言分别是用前

12、、后附加成分作修饰的语言。象征语言是“用内部变换来改变根本成分的意义的语言”，如元音和辅音的变换、声调的变换。他认为这种分类法不甚完善，不是每种语言都单独属于某一类，如英语同属前附加和后附加的；表面上可分为同一类的语言，内在也许有着天壤之别，如前附加的柬埔寨语和班图语。“如果这个分类法只限于用在关系概念的表达方式上，它的价值就大得多了。”另一种更完善的标准：附加成分和词的核心互相结合的紧密程度分出“分析的”、“综合的”和“多重综合的”。分析的语言词本身就只有单独的中心意义，用句子来表示关系，如汉语、英语。综合的语言词内部存在密集的概念及其关系，如拉丁语。多重综合语比综合语更胜一筹，词语含有的概

13、念和关系极多，萨丕尔用“富丽到极点”来形容。多重综合语的一个词就能表达分析语的一个句子的意义。三者的综合程度是层层递进的，附加成分越多综合程度越高。但这三种分类更适用于展现一种语言的发展趋势，因为如果用于表示一个阶段的静止状态的话，也难以逃出些绝对和片面的命运。正如被归为分析语的汉藏语系的语言，在历史发展过程中，词语的分析性的确愈来愈强，如古代汉语的单音词演变成现代汉语的双音词。被归为多重综合语的契奴克语的基础是像英语一样分析的，演变过程中越来越综合化。再谈谈“屈折”语和“黏着”语的区别大多数语言不完全属于其中一种类型。以拉丁语和希腊语为例，说说屈折语的特点：1、可以是分析的、综合的和多重综合

14、的，偏向于综合。2、主要用附加法，特别是后附加。（黏着语前后附加都用）3、在附加成分和词根的紧密程度方面，屈折语较高，有融合性。但融合语不一定是屈折语，融合法也符合象征语言在这里，他又将附加法分为融合法和拼合法。就拿farmer和height来说，前者只是在词根farm的基础上机械地附加-er而构成的新词，就能准确地传递了它们的意义。而height的-t不是这个附加成分的典型形式，它要改变词根内部结构来附加，也就是说height的附加成分经过一番曲折，融合进了词根high里。所以farmer和height分别用的是融合法和拼合法。4、词的形式受其在句子中的位置和与其他词的关系的影响。如英语中动

15、词要和名词的单复数一致，动词的形式和时态一致，代词和格一致。 屈折语“根本成分和附加成分的融合可以具有比我迄今为止已经指出的更广泛的心理上的意义”。例如，英语中如果每个名词复数都用名词后加-s来表示，如books（书），那-s这一单独形式在人们心理上就具有确定而独立的价值，就是用于表示名词复数的后缀。但英语中还有许多不规则的复数表示方法，不是事物的符号和清除的复数符号的机械性的合并，就像deer，deer，ox，oxen，goose，geese. 通过融合根本成分和本无准确独立意义的附加成分，可以在人们心理上形成了新的意义。而books则代表“正规的融合”，depth这种不规则词形变化则代表“

16、不正规融合”，geese则代表“象征性的融合”或“象征主义”。在屈折语中的黏着形式的词里，虽然附加成分的意义有充分的明确性和独立性，但是它的发挥受到根本成分的词性的限制。例如goodness的-ness，我们很清楚它是表示性质的名词性后缀，但它必须跟在形容词后面，如有kindness，loneliness，happiness.萨丕尔对黏着语的见解如下。黏着语是的词成分之间的关系是稀松的，其根本成分和附加成分之间的融合很弱，至于弱到什么程度，萨丕尔用奴脱加语一个根本成分的几种形式之间的转换来例证。奴脱加词的inikw-ill（火）其实还不只是名词性的，还可以是动词性的，它可以作“火”，也可以作“

17、烧”。加上派生成分-ihl（屋子里）则成为inikw-ihl【屋子里（的）烧或屋子里（的）火】。只有附加上专指示名词性的冠词成分-i或动词性的成分-ma，变成inikw-ihl-i（“这屋子里的火、这屋子里的烧）或inikw-ihl-ma（它在屋子里烧）。若想把它复数化或最小化，只需继续在后面附加相应的成分-minih或-is. 由此可见，黏着语的词性的改变，是不用改变根本成分的形式的。虽然根本成分inikw-ill的词性不确定，但一点也不影响它在句子中的独立运用。同样，奴脱加语的附加成分“除了内容上有比较具体的或比较抽象的意义之外，除了在外表（语音）上和他们前面的成分结合到某种程度之外，还具

18、有一种英语的附加成分从来没有过的心理上的独立性”。也就是说，黏着语的附加成分虽然不能单独被运用到句子中，但人们一看到附加在根本成分前后的它们，就可以确定这个词的具体意义和性质了。无论是“曲折”还是“黏着”，都只是一种趋势，一种语言的构形倾向哪种，它就是那类语言。在第五章中，萨丕尔区分四类语法概念：I类基本具体概念时誓词或实词的词根表示的概念，如事物、动作、品质的概念；II类派生概念时派生词的词缀表示概念；III类具体关系概念是像“性”、“数”这样一些比较具体的语法范畴；IV类纯关系概念是像“格”这样纯粹表示句法关系的语法范畴以及词序、虚词等表示纯句法关系的语法手段所表示的语法概念。萨丕尔认为，

19、每种语言都必须表达根本概念和关系观念，派生概念和混合关系这两种概念在语言中则可有可无。于是，根据概念，萨丕尔就提出了一种简单干脆的，能包括一切已知语言的分类法。他把所有语言分为四类。A类语言只表达根本概念和关系概念，可以叫它简单的纯关系语言。这种语言没有任何附加成分，词的形式是最原始最纯粹的。B类语言表达根本概念、关系概念和派生概念，叫做纯关系的派生的语言，或复杂的纯关系语言。这种语言的关系是纯粹的，但句子的根本成分的意义会被改变。C类语言表达根本概念和混合关系，叫做混合关系的费派生的语言，或简单的混合关系语言。这种语言的根本成分的形式的最单纯的，但概念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D类语言表达根本概念、派生概念和混合关系，叫做混合关系的派生的语言，或复杂的混合关系语言。这种语言，无论是概念还是关系，都已不是最简单的了。萨丕尔又把四类语言按关系的混合程度归类成纯关系语言和混合关系语言。两种关系的语言中又根据概念的单纯程度分成简单的、复杂的。具体语言对应如下图： A简单的（不用附加法或内部变换来改变根本成分的，非派生的）I纯关系语言 B复杂的（用附加法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