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称突兀的情景模型解析.doc

-专业文档，值得下载!-专业文档，值得珍藏！-指称突兀的情景模型解析许宁云摘要：指称ICM的违背一般会导致指称突兀现象，然而受话者或读者在语篇处理过程中所实时构建的前景化情景子模型可对已激活子模型所产生的全新子模型构建倾向进行在线压制，从而抗衡和化解指称突兀，顺利完成模型更新和语篇释义。关键词：指称ICM；指称突兀；情景模型；子模型；语篇释义1指称ICM人类在对世界进行认知时，发现某些物体（O1,O2,On）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于是提取它们的共有特征Ffa,fb,fc,，将其作为这些物体的典型特征Fp(prototypicalfeatures)，并基于Fp，形成一个有关此类物体的抽象概念，然后创造某个词语对其命名，这就是所谓的概念化(conceptualization)或范畴化(categorization)过程。然而，同一概念范畴的所属成员所拥有的Fp并不是整齐划一的，而是有等级差异的。若在所有范畴成员中，Fp(O1)Fp(O2)Fp(O3),Fp(On)，也就是说，成员O1拥有最多的Fp，那么O1就是其所属范畴中的中心成员或典型成员(prototype)。拿“鸟”这个范畴来说，其Fp包括fa=身体小，fb=有羽毛，fc=能飞，fd=尖嘴，。Rosch(1977)抽取其中的十项fa,fb,fj作为典型鉴定指标，让受试者给各种鸟打分，结果发现麻雀和知更鸟的得分比企鹅等要高得多，从而说明前者的典型性远大于后者，也就是说，麻雀和知更鸟是鸟类范畴中的典型成员。当然，典型性和非典型性的差异并不总是泾渭分明，对其鉴别通常会受到文化心理定势等因素的影响（熊学亮2001：36），譬如在麻雀和知更鸟之间，中国人可能更偏向麻雀。Lakoff(1987)从认知角度将概念范畴称为集合认知模型(clustermodels)，范畴成员称为一个个认知模型(cognitivemodel)，其中的典型范畴成员称为理想化认知模型（IdealizedCognitiveModels,简称ICM），据此，麻雀和知更鸟都是“鸟”的ICM原型。由于ICM是作为某个概念的原型储存于长期记忆中，因此当提及某个概念时，其ICM最易激活，或者说它最易从记忆中提取，因为其可及性(accessibility)最强，譬如，一提及“鸟”，我们首先想到的通常是它的ICM成员麻雀或知更鸟；另外人们通常把ICM作为认知参照点，来判断某成员对于某概念的隶属度，如当有人说“这是一只鸟”时，人们通常会参照麻雀或知更鸟来判断它是否是一只鸟。以上两种现象统称为原型效应(prototypicaleffect)。人类在语言交际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指称概念，其成员表现为各种指称形式，如代词、零形代词(zeropronoun)、名词短语等，其中某些成员如代词又次范畴化(subcategorized)为人称代词、指示代词等，名词短语次范畴化为专有名词，定指描述语(definitedescriptions)等，从而形成一个层级性的指称范畴系统。然而，在语言使用过程中，指称范畴中的成员在指称事件中的使用频率是有差异的。Li&Thompson(1979)认为，英语中代词的使用是无标现象，而汉语中零成分的大量使用是无标现象，普通代词的使用反而是有标现象。也就是说，在无标记情况下，当回指某个可及性较强的先行成分时，英语中的代词(pr)相对较为典型，而汉语中的零形代词(zp)较为典型，因此，根据Lakoff的ICM原理，我们不妨将它们分别作为英语和汉语语言系统中指称范畴的ICM原型，如下图所示：NNPzpICMprprNPICMzp-专业文档，值得下载!-专业文档，值得珍藏！-以上的左图和右图分别是英语和汉语的指称范畴框架，大框中理论上分别包含英语和汉语中的所有指称形式，小框中分别是英语和汉语指称范畴中的ICM原型。从共时角度来说，指称ICM的形成主要是外界输入信息和人脑中的概念结构相互作用的结果。KraussandWeinheimer(1964)指出，当讲话者在同一对话中多次指称同一指称对象时，他们会将所用的指称语标准化(standardize)，且后面所使用的指称语会倾向于比原指称语更加简短化和少有变换（转引自Barr,2002:393）。ClarkandWilkes-Gibbs(1986)指出，当对话参与者轮流指称同一指称对象时，他们会倾向以同样方式指称此指称对象。他们认为，指称语可通过讲话者的共有背景知识(commonground)或通过他们在语言生成和语言理解之间所建立的一致关系(agreements)加以标准化（转引自Barr,2002:393）。BrennanandClark（1996:1491）在解释类似现象时指出，对话者通过形成一种概念包（conceptualpacks）来对指称加以协调，此概念包是关于如何对一指称对象进行概念化(conceptualized)的一种心理认同。这种概念层次的心理认同会影响对指称对象进行语言编码。譬如，当某种鞋子的所在环境中有另一种鞋子(sneaker)时，对话者会形成概念包将这种鞋子指称为loafer，然后即使在没有sneaker施加语境限制（或者说用基准词shoe足可表达）的情况下，对话者还会继续用loafer来指称这种鞋子。而当对话者转向新的讲话对象时，他们会停止使用与原讲话对象之间所构建的这个词项。BrennanandClark（同上）认为，这种概念包是参与者特有的(partner-specific)，因为它是讲话者和听话者之间互动的终端产品。从历时角度来说，指称ICM的形成主要受人类共有的经济原则或省力原则的驱动，即在确保充分提供信息的前提下，人们总是倾向使用尽可能简短的指称形式来指称篇内或篇外的已知内容，这点较类似于SacksandSchegloff（1979）的识别(recognition)原则前提下的少量(minimization)原则，Huang（2000）的明晰原则前提下的经济原则，Levinson（2000）的量原则前提下的信息原则和方式原则，以及SperberandWilson(1986)的语境效果前提下的最小处理努力。因此可以说，指称ICM是人类的心理认同和省力认知倾向在指称语言表达上映射（mapping）的产物，这同时也体现了人类认知结构和语言结构的象似性(iconicity)原则。既然指称ICM是人类认知倾向的产物，且具有一定的原型效应，人们一般不会轻易违背，否则会造成认知障碍，从而花费较多的处理努力。2指称突兀然而，在语言交际过程中，人们有时也会违背指称ICM原则，如：（1）1.M.Wl(anywaylisten)Igotta(go).Igotta(-)do2.alottastudying3.(0.3)4.M.OhenHillarysaidshedcallmeif-shewas5.gonnagotthelibrarywithme6.(0.9)7.M.But-(0.1)Idontthinkshewill8.M.Soennyway(0.2)Tch.ImgonnagohavetheseXeroxed9.nIllcomebackinnalittlebit.10.(M)(hhhh/hh)11.R.(Oka/y.Say)hitHillaryforme.12.S.Okay.13.M.OkayIwill.（引自Fox,1987:41）（2）a.同年他开始写剧本，-专业文档，值得下载!-专业文档，值得珍藏！-b.他不停地写，c.他的剧本不断地被剧院退回。(文汇报2005.4.1“安徒生，曾浪迹都市打工”)在（1）中，当先行词Hillary在句4中出现之后，此句的从句以及随后的句7中都分别用人称代词she对Hillary进行指称，然而，在对话的尾部即句11中却又重复使用了原先行词Hillary，因此违背了指称ICM原则。在（2）中，句b中的指称ICM应为零形代词，可该句中却使用了代词“他”作为指称形式，这也明显违背了指称ICM原则。在处理语篇时，听话者或读者通常会有一种对指称ICM的先设(presupposition)和期待(expectation)，一旦与此先设和期待发生冲突，势必会产生一种不协调或突兀的心理感觉，我们将此现象称为指称突兀(referentialinconsistency，简称RI)。然而，语篇理解是个动态、实时(real-time)的认知处理过程，当听话者或读者在语篇处理过程中遇到任何不协调现象（如指称突兀）时，他们会立即启动相关的认知机制和策略，来对其加以抗衡和化解。情景模型（situationmodels）就是其中一个重要认知机制和策略。3情景模型情景模型(vanDijk&Kintsch,1983)或心理模型（mentalmodels,Johnson-Laird,1983）是一种对语言所描述情景或事态的心理表征（Zwaan&Radvansky,1998:162），它是一种在片段记忆或工作记忆中实时构建的心理表征，具有动态性、多维性、具体性和预测性。因此，它与图式(schema,Barlett1932)、框架(frame,Minsky1977)和脚本(script,Schank&Abelson1977)不同，后者只是一种对典型情景(stereotypicalsituations)的心理表征，是一种储存于长期记忆或语义记忆中的高度抽象和概括的静态认知模型。拿Schank&Abelson（1977）的餐馆脚本(restaurantscript)来说，餐馆脚本所表征的是人们进餐馆用餐时所经历的典型情景和相关行为序列，如用餐者和服务人员、餐桌餐具、点菜、结帐等等；而情景模型表征的则是某人在某一特定时间进餐馆用餐的情景，它表征的是进餐馆时所实际经历的情景和相关行为序列，甚至包括行为者当时的心理状态、该餐馆的环境和卫生状况、某服务员当时的表情以及对各种可能关系和倾向的预测和推理等等。当然，在情景模型的构建过程中可把图式用做构块(buildingblocks)，因为在预测和推理时，人们一般会首先激活和启用所涉及情景的典型图式。Zwaan&Radvansky（1998：165）认为，所有语言处理过程都离不开情景模型的构建，对语篇的成功理解就是构建一个连贯的情景模型，并指出，在分析情景模型的构建和情景信息的提取过程中，需区分三种不同的模型：1）当下模型(currentmodel)，即受话者在处理某一语句Cn时，在某一时间点tn正在构建的模型。2）组合模型(integratedmodel)，即受话者在处理语句C1到Cn-1时，将t1到tn-1依次构建的模型组合而成的整体模型(globalmodel)。3）完整模型(completemodel)，即当所有语篇输入处理完毕后储存于长期记忆中的模型。完整模型并不一定是最终模型(finalmodel)，因为受话者可能会对整个语篇进行再思考和额外推理，从而构建一个新创模型(novelmodel)。在处理语篇时，当下模型并入组合模型（先前情景模型）的过程称为模型更新(updating)。更新的条件是当前新信息与先前所描述情景之间存在明显的联系，如果不存在明显联系，那么模型更新就不会产生，结果只能是建立一个全新的表征。以上的模型构建过程可大致通过下图加以描述：-专业文档，值得下载!-专业文档，值得珍藏！-CR1IN1CR2IN2CR3图中的每个框都是一个情景模型，其中CR1表示在时间t1构建的当前模型，当构建时间t2的当前模型CR2时，CR1即成为组合模型IN1，当构建时间t3的当前模型CR3时，CR2即成为组合模型IN2，如此继续下去，直到构建出最终的完整模型或新创模型。组合模型IN1和当前模型CR2之间的连线表示CR2完成对IN1的模型更新；组合模型IN2和当前模型CR3之间无连线表示CR3不能完成对IN2的模型更新，从而建立一个全新的情景模型。Zwaan&Radvansky以上所提出的只是一种整体性情景模型的构建过程，然而我们知道，任何一种整体模型的构建都是建立在部分模型的构建基础之上的。如从力学模型角度来说，复旦大学王文亮教授在1985年出版的结构振动与动态子结构方法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动态子结构方法，它是计算复杂结构动力学特性的一种新的力学方法，其原理是，任何一个复杂结构都是由若干个子结构连接而成的，只要提供各子结构的动力学特性，就能应用动态子结构方法计算出整个复杂结构的动力学特性，从而保证其正常工作。也就是说，一个复杂的整体模型可以通过其所含的若干动态子模型(submodels)来进行构建和分析。Fauconnier&Turner（1996）提出了心理空间(mentalspaces)这个概念，“心理空间是人们在进行思考、交谈时为了达到局部理解与行动之目的而构建的小概念包(conceptualpacket)”(Fauconnier&Turner,1996:113)。譬如，在处理“In1929,thepresidentwasababy.”这个句子时，可把president和baby这两个实体分别视为两个不同而又可及的(accessible)的心理空间(Kibrik,1997:8)。心理空间的动态性有别于静态的图式，但在整体性和多维性上又次于情景模型，因此我们不妨把心理空间视为情景模型中的一个个子模型（如下图所示）。CR大框中的小框表示按语句中实体的处理顺序所构建的子模型。根据Zwaan&Radvansky的观点，可以认为，当当下模型中的任一子模型所含信息与组合模型中的子模型所含信息有明显联系时即可完成当下模型中子模型的更新（左图），从而完成整个当下模型的更新（右图）。IN1IN1CR2CR2而当当下模型中的任一子模型所含信息与组合模型中的子模型所含信息都无明显联系时则不能完成子模型更新，而是建立一个全新子模型（左图），从而建立一个全新当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