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的风暴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朝阳下的风暴 2014 年，中国最先进的外贸主战 坦克 VT4 先后在包头“ 装甲日 ”活动和第 十届珠海航展上两度闪亮登场，以其惊 艳绝伦的表演和先进的技术性能吸引了 国内外目光。追溯历史，回眸中国外贸 坦克研制历程，就不得不提起国产外贸 坦克的先驱者 85 系列主战坦克，而该 系列最初的样车有着国产坦克中唯一的 响亮中文名字“ 风暴”。 “风暴”工程不 仅催生出一个外销数量庞大的外贸主战 坦克家族，也最终为其后三十年中国三 代坦克研制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标 志着中国的坦克设计开始摆脱苏联影响， 逐步具有了自己的鲜明特色。 中国论文网 /8/view-12982392.htm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随着岁月的流逝，曾经在试车场 中风驰电掣的“ 风暴” 坦克样车慢慢褪去 神秘的面纱，在博物馆和林间湖畔静静 地安度晚年，成为老人练功和孩童玩耍 的伴侣。笔者有幸先后在北京坦克博物 馆和包头鳄鱼湖畔亲手抚摸“风暴” 主战 坦克的两辆原型车，似乎看到了中国新 型主战坦克最初的求索和实践。 研发背景 1970 年代末期，中央对全球战略 形势作出了新的判断，一定程度上改变 了过去“大打、早打、打核战争” 的备战 思想，在继续稳步推进以“两弹一星” 工 程为代表的战略力量建设同时，将主要 精力转向了常规武器发展方向。1977 年 9 月 18 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 中央专委决定集中力量，突出重点，大 力抓好洲际导弹、潜地导弹和通信卫星 研制、试验的“ 三抓” 任务，争取国防尖 端技术的新突破。同年 12 月，国务院、 中央军委又作出了武器装备发展“以常 规为主”的决策，要求在抓紧完成“ 三抓”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任务的同时，逐步把重点转向解决常规 武器装备的齐装配套上，并加快新型武 器装备研制的步伐。 当时解放军陆军主战兵器发展困 难重重，反坦克和防空武器装备缺乏， 压制火炮机动性差，作为主要突击力量 的坦克装甲车辆发展又严重滞后，与美、 苏、英、德等国家的世界先进水平差距 明显。在这个大背景下，中央军委审时 度势，决定把陆军武器装备列为此轮常 规武器装备发展的重点，要求在抓好现 有装备补缺配套的同时，加速研制急需 而又短缺的反坦克武器和野战防空武器， 提高压制武器的威力和机动性，进一步 加强坦克的突击能力。具体到坦克这个 问题上面，中央军委明确要求在努力改 进提高现役坦克和装甲车辆的同时，抓 紧研制火力、防护力强、机动性能好的 新一代主战坦克。当时的国防工办、国 防科委和五机部积极通过各种渠道，从 国外引进先进技术，使装备部队的 59、69 式坦克性能由原来的 1960 年代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初期的水平，提高到了 1970 年代的水 平，并通过吸收、消化外国先进技术， 进一步提高了自行研制的起点，为新一 代主战坦克研制做好了准备。 在第二代主战坦克的发展过程中， 有过不同意见的争论。根据当代中国 的国防科技事业一书记载，当时“有 人主张以测绘仿制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 为起点，跨大步赶上世界先进水平；有 人认为需从中国的国情出发，在自力更 生的基础上，有选择地博采各国坦克之 长，引进某些必要的关键技术，逐步逼 近世界先进水平” 。最后，该书还指出 “中央军委赞成后一种意见。 ” 这里所谓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 即著名的联邦德国“ 豹”2 主战坦克。在 1970 年代末期，曾经雄心勃勃的第二代 主战坦克“122 工程” 由于无法突破诸多 瓶颈问题而不得不以失败而告终。1978 年 4 月，国防工办、国防科委和五机部 在山西大同召开了“ 七八四 ”会议，讨论 新的第二代主战坦克研制方案，会议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定第二代主战坦克以当时已经接近研制 尾声的联邦德国“ 豹”2 主战坦克为起点 研制。当时中美破冰之旅后，中国与以 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隐隐成为了对抗苏 联的准盟友关系，而北约组织中最犀利 的装甲突击兵器正是联邦德国即将于 1979 年投产的“ 豹”2 主战坦克，由于德 国本土装甲部队装备数量有限，当时克 劳斯玛菲公司也正在积极地拓展“豹”2 主战坦克的海外市场，荷兰、瑞士的 “豹”2 主战坦克就是这一时期订的货， 所以对于中国军方抛出的这个大蛋糕， 克劳斯玛菲公司还是非常重视的。当时， 包括美国等西方国家也乐见“豹”2 主战 坦克落户中国，以分担苏联铁甲洪流的 压力，当时日本著名的军事幻想小说 明斯克出击中就有中国陆军使用 “豹”2 主战坦克在三北平原上主动反击 入侵中国的苏联坦克部队的情节。但是 实际上，无论是成品购买还是许可证生 产“豹”2 这种德意志精工之作，对于当 时中国捉襟见肘的军费开支，以及苏式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坦克制造业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加上 中国这样的大国陆军是万不能将自己的 装甲铁拳交由他人掌控，为此才有了中 央军委最终拍板吸收关键技术，开发国 产主战坦克的决定。 新二代主战坦克的研发工作热火 朝天，先后出现了多种用途各异的样车， 也结出了累累硕果。包括在 69 式坦克 底盘基础上改进的用于试验中小直径负 重轮和液气悬挂的 1223 坦克样车；安 装国产动力舱、带复合装甲结构焊接炮 塔、尾舱自动装弹机、全新底盘的 1224 坦克样车（后来发展为安装德国引进 MB8V331TC41 发动机动力舱、 ZF- 3000 变速箱和方向盘操控的 BK1850 坦 克样车） ；在 1223 样车基础上加长车身 换装扭杆悬挂和 6 组中小直径负重轮的 1225 坦克样车；以及安装国产 1 000 马 力整体动力舱、液力综合传动、液压操 纵、自动装弹机和方向盘操控的 1226 和 1226F2 坦克样车。最终比较下来，1 225 样车的技术最为成熟，可以在其基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础上迅速研制出供部队过渡用的二代主 战坦克，并将精力投入更加急迫的三代 主战坦克研制中去。因此，可靠的 1225 样车最终发展为 80 式主战坦克，并进 而演变成用于外贸的 80-2 型主战坦克 和自用的 88A/B 型主战坦克，这和空军 放弃具有创新性精神的歼-9 战斗机，而 选择相对保守的歼-8 战斗机的决策有异 曲同工之意。 时间指针很快拨到了 80 年代， 应该说这个十年是中国坦克装甲车辆由 仿制、改进，走上独立设计、自行研制 的重要时期，解放军陆军装甲部队也形 成了由坦克、步兵战车、装甲输送车、 自行火炮以及牵引、抢救、架桥、扫雷 等装甲车辆组成的比较完善的装备体系， 为“铁脚板”的解放军插上了机械化的翅 膀。在最大限度满足国内装备需要的同 时，1980 年代也是武器装备外贸开始热 络的年代，这和国家国防指导思想逐步 从临战状态转到和平建设上有着很大的 关系。过去，国防科技工业在“临战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态”的指导思想影响下，摊子铺得过大， 生产能力过剩，而进入 80 年代后军品 订货任务大幅下降，矛盾更为突出，必 须进行产品结构和生产能力的调整。解 决的方法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将那 些军品任务不多或没有军品任务的企业 转向为国民经济服务，即著名的“军转 民”战略；另一个方面就是积极而慎重 地与一些国家和地区开展军品贸易，进 行技术交流与合作。1980 年，国务院、 中央军委先后批准国防工办、国防科委 和二、三、四、五、六、七、八机部成 立了相应的工业公司或进出口公司，其 中主管兵器工业的五机部也组建了中国 北方工业公司，按照国务院、中央军委 批准的国防工业部门开展进出口工作 若干暂行规定开展对外贸易。从现在 已经披露的情况看，在那个时期最著名 的是通过约旦向伊拉克出口 2 600 辆 69-2 型主战坦克和 260 辆坦克抢救车。 实践证明，发展军品出口贸易，是和平 时期动态储备国防科研、生产能力，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定和锻炼国防科技队伍，积累发展资金， 实现以出养进的有效途径。 在 这一大背景下，以 80 式和“风暴”/85 式 为代表的具有二代主战坦克特征的新一 代外贸主战坦克在中国相继面世，并逐 步走向了外军的试车场。 拜访坦博 作为一名军迷，第一次知道“风 暴”主战坦克的存在是在 2002 年出版的 一本叫做ZTZ-98 主战坦克专辑 的 军事小册子上面。在介绍我国第三代主 战坦克研发经过的章节中，第一次看到 了陈列在北京坦克博物馆外场雪地上的 “风暴”坦克样车照片。这三张照片上的 “风暴”坦克只有一个相对完整的车体和 一个不完整的低矮焊接炮塔，炮塔类似 于 96 式主战坦克的炮塔外形，但没有 火炮、烟雾弹发射器、格棚、光电设备、 高射机枪等部件，在乘员舱盖和抛弹口 的位置上只有两大一小三个洞，内部空 空如也。从空洞中能够看到炮塔装甲的 组成，特别是在厚重装甲的内部似乎有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一层橡胶里衬，以防止车辆行驶时乘员 碰撞。另外炮塔顶部呈前三角还布置了 三个粗壮的吊环，用于炮塔的吊放。整 车看上去破败不堪，如被击毁的模样。 这 3 张照片激起了笔者对“风暴” 主战坦克的浓厚兴趣，2007 年，笔者在 爱人的陪同下，第一次在北京坦克博物 馆见到了“风暴 ”主战坦克，此时已经通 过公开资料获知了这辆样车实际是“风 暴”1/85-1 型主战坦克。众所周知，坦 克博物馆的馆标是一辆我军现役主力的 96 式主战坦克，而馆中收藏的这辆“风 暴”1 型样车正好与之交相辉映，似乎在 诉说该系列主战坦克艰辛的研制历程。 此时的“ 风暴”1 型样车已经被移 到停车坪一侧的车棚内，位于两辆装 100 毫米滑膛炮的 69 式和装 105 毫米线 膛炮的 59-2 型坦克当中，一身中国陆 军的三色迷彩，并进行了部分修复，安 装了 105 毫米长身管线膛炮，炮塔上面 的几个大洞也用钢板焊死，看上去像是 不协调的大补丁。该车车体保存较好，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车首装甲上印有“ 六一七厂赠 ”的铭牌。 六一七厂即内蒙古第一机械制造厂，是 中国最大的一个坦克制造厂，被誉为中 国坦克城，从 59 式到 99 式都曾经从一 机厂的大门中驶出。 这辆“ 风暴”1 样车没有裙板，行 动机构裸露在外，与馆中一大群被称为 “五轮党”的 59/69 式中型坦克采用的 5 对大直径负重轮不同， “风暴 ”1 型采用了 6 对带橡胶轮缘的中小直径负重轮，而 其轴距上呈现出了前 3 轴间距宽、后 3 轴间距窄的外形特点，这与 80/88/96 系 列主战坦克行动机构相同，也间接说明 了几者之间的渊源。过去我国 59/69 式 坦克沿袭苏联 T-54A 坦克的设计，采用 了大直径负重轮，但大负重轮重量重、 行程小，无法安装托带轮，高速行驶时 容易造成履带脱落。同时采用扭杆悬挂 的大直径负重轮与车体顶部翼子板之间 的空间有限，不便于安装悬挂减震装置， 形象地说就是负重轮会随地形上下跳动， 但当向上跳时很容易撞上车体翼子板。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这一致命缺点使安装大直径负重轮的坦 克车辆乘坐舒适感都比较差，甚至影响 到火炮机枪的射击精度。我国在二代坦 克研制过程中，曾经出现过采用大直径 负重轮的“122 工程” 中型坦克尝试通过 液力传动装置、液压操纵装置和液气悬 挂来改善和提高机动性，但由于过于超 前而没有实现。因此在新二代坦克研制 中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中小直径负重轮上 车的问题，为此在 69 式坦克的基础上 改装了安装 5 对中小负重轮和 3 对托带 轮的 1223 样车。目前在山西太原的中 北大学车库内还默默停放着一辆被学生 们称为“59 式 ”，但其实已经换装中小负 重轮、托带轮和相应悬挂装置的某型号 样车，应该也是当时早期探索的产物。 与行动装置息息相关的还有履带， 这辆“风暴”1 型样车安装的是很普遍的 单销式金属履带。早在 1224、1226 等 样车研制过程中，随着西方动力舱一起 到来的还有新式的挂胶双销履带，这与 当时国产坦克普遍采用的单销式金属履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带板相比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具有减振、 耐磨、保护路面的功用。上世纪 80 年 代研制的 83 式自行榴弹炮、89 式自行 火箭炮、89 式自行反坦克炮所采用的 321 炮兵通用履带底盘上，率先采用了 单销式挂胶履带板。在这种挂胶的热炼 和硫化过程中我国技术人员用到了天然 橡胶、硫磺、氧化锌、硬脂酸、石蜡、 松焦油等多种原料以及相应的促进剂、 防老剂，使胶料具有较高的拉伸强度、 定伸应力和耐磨性，以及良好的焦烧性 能和加工操作安全性，满足了挂胶履带 板结构性能特点，因此当时我国是完全 有能力研制生产和装备挂胶履带的。挂 胶履带好虽好，但价格昂贵，寿命也远 没有金属履带长，加之双销履带加工成 本本来就比单销履带贵，所以采不采用 挂胶双销履带对外贸坦克来说更多地是 根据使用国的需求和财力而定的。 将视线从车体往上抬，可以看到 “风暴”1 型坦克采用的仍是传统的常规 驾驶布局，即驾驶室在前左侧，符合国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人驾驶习惯和交通规则，这和现在流行 的坦克驾驶室中置是不同的。爬上坦克， 从半开启的舱盖看进去， “风暴”1 型坦克 的驾驶系统仍然是坦克手熟悉的操作杆 式，并没有采用当前流行的方向盘操作。 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技术人员 从各种渠道获得的美国 M48A3 主战坦 克、M175 型 175 毫米自行加农炮底盘 等美制坦克装甲车辆实车上，就已经接 触到了坦克方向盘操作模式，并在 1226 样车的研制过程中探索安装了方向盘操 作系统，实现了方向盘可以升、降调整 的实用化设计，并经过上千千米的跑车 试验获得试车员认可，同时在由 1224 样车改装德制动力舱的 BK1850 样车上 也已经安装了方向盘操作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