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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通灵宝玉

在古希腊悲剧《俄罗斯迪普斯》中,先知预言俄罗斯杜普斯有权杀死父亲并娶母亲。全剧以震撼人心的情节构成,展示出俄狄浦斯在预言的阴影笼罩下,几经挣扎而最终走进命运圈套的过程。最具东方文化特色的中国封建社会百科全书式的小说《红楼梦》通过判词和12支曲子对故事结局和人物命运作出预言。按作者曹雪芹的原意,故事中人物无一能逃脱预言所预示的结局。在20世纪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经典之作《百年孤独》中,梅尔加德斯对霍·阿·布恩蒂亚家族百年史作了谜语式的预言。全书显示了布恩蒂亚家族实现并最终破译其预言密码的“百年孤独”的历程。1983年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英国著名作家戈尔丁在其最具代表性的预言小说《蝇王》中,通过蝇王对颇具先知意味的人物西蒙的悲惨命运作过预言。果不其然,在一个狂风暴雨之夜,西蒙终于以惨死验证了蝇王的预言。在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经典名著中都出现共同的预言现象,这既非偶然,也并非不可思议,而是具有特定的文化内涵和文学本体论的意义。其中又以《红楼梦》和《百年孤独》最为典型。本文将通过对这两部经典之作中的预言进行梳理、透视和解读,以完成对文学中的预言现象的探究。一、情境世界与故事世界的交融红楼院内的梦幻故事都是由无才补天的顽石幻形入世这个神话故事衍生出来的。因此,《红楼梦》的总体结构框架是以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为代表的神人仙者处理通灵宝玉的过程,情节构成具有相对自足性,是一个幻而又幻虚而又虚的神话故事。因而只能存在于幻境世界之中,然而幻境世界因通灵宝玉而时时与世俗世界交融汇合。它们交叉重合的方式有两种,一是以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为代表的神人仙者下凡入世;二是世俗世界的芸芸众生以梦的形式进入幻境。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仅进入贾府就有三次。而世俗世界的芸芸众生走进神仙世界则显然是以甄士隐和贾宝玉为代表。甄士隐因梦而遇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从而得识通灵宝玉;贾宝玉走进太虚幻境最主要的有两次。其一是“神游太虚境”;其二是“得通灵幻境悟仙缘”。然而世俗故事才是《红楼梦》的主体情节,主体情节的生成是因通灵宝玉幻形入世,历经“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之后,“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地对其经历的叙述,它的叙述构成一个世俗故事,世俗故事里的人物则主要生活在贾府大观园的世俗世界里,从而可以看出《红楼梦》存在两个故事,即神话故事、世俗故事;三个世界,即神仙世界、世俗世界、冥府世界。相比较而言,《红楼梦》较少涉及冥府的鬼魂世界,但还是时有触及。《红楼梦》的结构体系就建筑在两个故事的关系上,预言现象则产生于幻境世界与世俗世界交融之时。仅从结构关系上看,很明显神话故事是一个大故事,而世俗故事则是一个小故事。《红楼梦》开篇起于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把通灵宝玉“携入红尘”,当通灵宝玉进入“温柔富贵乡”之后,神话故事则宣告暂时中断,从而开始了对通灵宝玉在世俗世界里的经历的叙述,也就是说世俗故事由于人物粉墨登场而紧锣密鼓地进入前台演出。世俗故事结束在宝玉决然撒手之时,而此时中断的神话故事则又旧事重提,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通灵宝玉回到青埂峰下。全书结构形成三个块面: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通灵宝玉入世——通灵宝玉的人间际遇——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通灵宝玉回到青埂峰下。如此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出下面的结论,即《红楼梦》的结构体系是神话故事里镶嵌包含着一个世俗故事,通俗地解说为一个大故事里套着一个小故事。因此《红楼梦》最初起名为《石头记》,意指一部《红楼梦》就是通灵宝玉(即青埂峰下顽石)自我镌刻于其上的一部手稿,然后经曹雪芹披阅增删才称之为《红楼梦》。《红楼梦》中的三个世界,具体地可以解释为“三界”。“三界”本也等级森严,却因神仙鬼魂幻形入世或托梦入世与凡夫俗子因梦而入仙境冥府而相互沟通。同时必须对幻境世界与世俗世界之间的关系进行考察才能够切入预言现象。首先世俗世界的主要人物都来自神仙世界——太虚幻境。其次是幻境世界高踞在世俗世界之上,并且操纵故事结局与人物命运,也就是说幻境世界在把人物安置到尘世之前就已经把人物命运与故事结局安排妥当,存放在太虚幻境中的“薄命司”里了。就仿佛演戏,幻境世界的导演先把剧本写好,然后让演员按照剧本规定到红尘世界里去串演。换句话说从幻境世界而入尘世的各色人物必须按照剧情遵守演出规则去扮演故事,从根本上说人物在诞生之前故事在开始之初就已经被注定了。简单地说人物存在于一种先验的规定情境之中,必须在限定的状况里存在。因此也就为预言提供了可能,因为《红楼梦》中人物既然已经被幻境世界注定其结局与归宿以及怎样走向结局和归宿,那么只要幻境世界向《红楼梦》中人物昭示其结局和归宿,预言就会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故事中,也就是说预言的诞生已具有充分的条件和理由,只需选择适当的时机就能够诞生。时机的选择非常重要,关系到《红楼梦》的建构艺术的成败得失。最终的选择结果是让预言出现在“贾宝玉神游太虚境”的梦里。在梦里幻境世界与世俗世界相交重合,预言也就顺利地诞生了。具体地说是通过贾宝玉在太虚幻境看到的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以及听到的《红楼梦》十二支曲子来构成预言的内容。预言内容可以概述为:人物命运是“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故事结局则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如果说《红楼梦》的结构是巧夺天工而浑然天成的典范,那么《百年孤独》在结构的经营上则更具有形式的自觉,虽然《红楼梦》与《百年孤独》都是以叙述家族史而成为经典,而《红楼梦》注意层面上的铺展;《百年孤独》则偏于家族历史延续上的描写。《百年孤独》叙述布恩蒂亚家族六代人百年孤独的历程,因此也就把《百年孤独》的故事构成推向面临结构的窘境。马尔克斯在《番石榴飘香》中说:其实他18岁就已经打算写作《百年孤独》,只不过小说的题目叫做《家》”,可他“怎么也安排不好一个完整连续的结构,只断断续续写出几段零星的章节”,“大约过了十五六年我又想起来了,但是我还是找不到至少写得使自己信服的好方法”。马尔克斯的自述表明:有关家族的故事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但由于结构问题他没法完成对故事的叙述。由此可见,把百年历史纳入完整而缜密的艺术框架的艰难程度。因此说马尔克斯为表现布恩蒂亚家族史自始至终都在寻找容纳故事的最佳的结构形式。马尔克斯最终选择吉卜赛人梅尔加德斯作为结构《百年孤独》的依据。梅尔加德斯在结构上相似于《红楼梦》中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对于布恩蒂亚家族的居住地马孔多来说他是外乡人,在某种意义上相似于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来自别一个世界,一如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与红楼家族相遇于贾府,他也与布恩蒂亚相遇于马孔多。他不仅反反复复地生而死死而生,而且按照布恩蒂亚的说法,他的知识“达到了不大可能达到的极限”,因此可以把他限定为西方文学中智者的典型,即布恩蒂亚家族百年孤独世界里的先知,也就是说他具有充当预言家的资格,这也就为预言的诞生提供了母体。马尔克斯把预言表述为《百年孤独》的全部内容,因此在故事中梅尔加德斯就被假定为《百年孤独》的作者。所不同的只是梅尔加德斯的《百年孤独》是以密码文本的预言出现的。梅尔加德斯从得到启示到完成对布恩蒂亚家族的预言以及布恩蒂亚家族对预言的破译就构成了《百年孤独》的总体框架。因此在《百年孤独》中可以梳理出一条梅尔加德斯写作羊皮纸手稿以及布恩蒂亚家族的六代人对羊皮手稿进行破译的清晰脉络。可见《百年孤独》事实上如《红楼梦》一样,存在着两个层面上的故事:一是生活在马孔多世俗社会中的梅尔加德斯以先知的身份对霍·阿·布恩蒂亚家族命运进行预言以及他以叙述人的身份完成对故事进行叙述的故事;二是布恩蒂亚家族兴衰史。而其中的结构关系是很明显的,即先知进行预言的故事包含着布恩蒂亚家族的故事。如此一来,也就使《百年孤独》获取具有宗教意味的结构框架,也使《百年孤独》获取宗教性的空间存在。虽然《百年孤独》没有交代梅尔加德斯的启示来自何处,却能很明显地看出来是来自基督世界,更深入地说在《百年孤独》中,事实上存在着高踞在世俗社会之上的存在,这种存在一如《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操纵和规定着世俗故事的结局和故事中的人物命运,也就是说奥雷连诺们和阿卡蒂奥们在诞生之时其孤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只不过这种被注定的命运并没有向奥雷连诺们和阿卡蒂奥们昭示,而只是向梅尔加德斯显示了。因此梅尔加德斯获得启示之时,尤其是羊皮纸手稿完成之日,所有家族中的人物命运以及故事的最后结局,就以手稿的形式存放在梅尔加德斯的房间里。换句话说预言已经出现在布恩蒂亚家族的日常生活中,之所以没有公开,只不过是由于羊皮纸手稿无法破译罢了。简单地说预言已经完成,剩下的仅是对手稿的破译了,也即布恩蒂亚家族演示预言所规定的情节了。这一结构的功能是布恩蒂亚家族的人物生存在先验性的孤独之中而无法摆脱。因此说一部《百年孤独》就是一部羊皮纸手稿,像《红楼梦》刻于石头上的手稿一样,而非现实人间的创作。《百年孤独》不过是羊皮纸手稿的西班牙文版本。因此当奥雷连诺·布恩蒂亚把羊皮纸手稿翻译成西班牙文之后,早已存在的预言终于被公开了。预言的内容可以叙述为:整个家族的命运是永远处于孤独之中,具体地说是“家族的第一个人将被绑在树上,家族中的最后一个人将被蚂蚁吃掉”,以及“阿卡蒂奥将被处死”与雷麦黛丝“躯体和灵魂都将升天”等等。故事结局则是“马孔多这个镜子似的(或者蜃景似的)城镇,将被飓风从大地上一扫而光,将从人们的记忆中彻底抹掉”,“注定不会在大地上第二次出现了”。这一结局与《红楼梦》的结局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然而《红楼梦》和《百年孤独》的宗教般的结构体系的获得还依赖于叙述人的巧妙的设置。《红楼梦》的叙述人是通灵宝玉。然而在它幻形入世之日,它便一分为二,一是贾宝玉,二是贾宝玉佩带的通灵宝玉。贾宝玉是故事的主要人物,叙述对象;通灵宝玉既是故事的见证者,也是故事的叙述人。而《百年孤独》的叙述者是梅尔加德斯,同时它是故事的预言者。总之《红楼梦》和《百年孤独》的叙述人都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就使得它们拥有着两个层面上的空间存在,在世俗存在之上的虚幻存在主宰着世俗世界中的人物命运和规定着世俗故事的走向和结局。因此《红楼梦》和《百年孤独》都存在着两个空间世界上的故事,并且以故事连套的形式结构起来。因此说《红楼梦》和《百年孤独》的结构形式是预言得以产生的最佳模式,这种两个空间存在层面上的故事所包含的结构就是预言得以诞生的结构机制。从实质上说,没有超越实现的虚幻存在便没有预言的产生。在单一的现实世界里,预言便没有产生的可能。或者更深入地理解为虚幻性才是预言产生的最终机制。那么虚幻性又蕴含着人类文化心态的何种本质呢?这将是我们进一步探讨的问题。二、人类生存状态的:预报、生活与信息的循环与形式《红楼梦》和《百年孤独》产生于不同时代,同时又分属于东西不同的地域空间,却都出现了共同的预言现象,并有惊人相似之处。首先表现在《红楼梦》和《百年孤独》都对各自的人物命运和故事结局进行预言,并且预言的结果都是悲剧性的;其次,人物与故事无不准确无误地走向预言所显的结局,简单地说就是人物命运与故事结局最终都将得到验证,而且人物活动与故事发展也都按照预言的内容进行,直到走进彻底毁灭的结局;最后是故事中人物对预言的企图接近以及最终实现对预言的破译。这些都是两部经典之作的预言的共相。现象之下必然有着某些本质方面。下面试图从这些方面切入对预言现象生成原因的理性思考,以揭示经典著作中的预言现象之谜,进而对预言现象作出深刻透视。自从与世界相遇后,人类始终以最大的热情和勇气关注自我与群体的生存状况,不但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探寻过去的存在状况,更为关注的是现时瞬间的存在,同时以异乎寻常的虔诚与痴情幻想着未来的存在,也就是终极存在。不仅表现在物种起源说、神话、创世纪以及历史学等种种学说的昌盛与发展,而且表现在人类对现在时态的日常生活形态的猜测,以及对终极存在的推测,譬如宗教对世界末日的叙述、诺查·丹玛斯对1999年世界大劫难到来的预言等等。因此可以说人类的存在就是从对困境的关注走向摆脱困境的过程。人类在困境之中渴望被救和设想未来存在改观之后的状态以此虚幻图景诱使人类能够在困境之中生存下去。因此对未来存在的痴迷已沉淀为人类郁积在心的情结。这种对尚未到来的神秘的存在之迷恋就为预言的出现提供坚实的心理基础。由于人类对未来生存状况的关注,早已使预言走进日常生活之中。譬如说原始人类在围猎之前或者在诸如战争等重大事件发生之初,首先是举行盛大的仪式以进行占卜。占卜,就是以获取别一世界对目前正在进行的事件的预言为目的的。就是在现今科学发达的情况下,占卜算卦仍然诱引着人类。可以说,正是人类对未来存在、未知世界的执着使人类生活在一个充满预言的世界里。各种预言方式令人眼花缭乱,如《易经》八卦、手相、面相、星象、风水、吉卜赛纸牌,最著名的诺氏大预言,四百多年之后的故事居然在他进入非常状态之后就历历在目。《红楼梦》和《百年孤独》无可争辩是记载人类生存状态的最佳著作。要对生存本相进行阐释就必须关注于现世生活,从人类生存中选取阐释与表现材料,如此一来,生存现实中的预言现象就别无选择地走进《红楼梦》与《百年孤独》之中。虽然《红楼梦》与《百年孤独》所产生的时代与地域都各不相同,然而人类的生存事实却是具有共通性的,由于对未来存在的关注是人类的共同心态,也就不必为在《红楼梦》与《百年孤独》中不约而同地出现预言现象而惊奇了。当然,这只是潜在动机和驱力。预言现象存在,预言的普遍产生,还有其更广泛的文化依据。人类存在着,同时也通过宗教、哲学和艺术对生存状况进行阐释。因此预言现象仅从生存事实出发就可获得从日常生活进入经典著作的资格,反过来说经典著作也通过对日常状态中的预言现象进行改造运用,以对生存状况进行阐释。按照宗教的解释,世界和人类都是主宰者上帝、佛祖和真主创造的,主宰者高踞在人类社会之上操纵着人类的命运和所有生存故事的结局,因此从宗教的观点出发就必然得出生存状况是能够被预言的结论。既然人类的生存和生存故事都必须按照主宰者的意志发展,那么人类就必然走进一种宗教所假想的先验的规定情境中。《红楼梦》深受佛教思想的影响,《百年孤独》则深受基督教思想的影响,这就为《红楼梦》和《百年孤独》提供可预言的宗教基础。哲学最主要的职能就是解说人类的存在状况的,似乎与宗教有某种默契。哲人们也都认为在冥冥之中有主宰操纵人类命运的存在,譬如说老庄的道,柏拉图的理念,康德的自在之物,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叔本华的生存意志。具体地说诸如道、理念、自在之物、绝对精神与生存意志就是哲学中的上帝、佛祖或者真主。而马克思把主宰操纵人类存在的存在解说为客观规律。客观规律同样在支配着人类存在的状态。很显然文学著作无法摆脱哲学思想的影响。文学最高的本质是哲学,譬如说老庄思想之于《红楼梦》,西方哲学思想之于《百年孤独》,其影响也都是显而易见的。这就为人类存在能够被预言提供哲学上的基础。人类在日常生活中进行占卜以获得预示。其心理前提就是人类的存在是能够被预言的。假如人类不认为其生存状态是能够被预言的,就根本不会去进行占卜。因为在人类存在之初,面对自然的奇异变化,面对人类自身的生老病死,由于人类尚处于愚昧状态,无法解说这些发生在周围世界里的事情,就开始解释说在人类存在之外另有存在,并且主宰操纵着人类的存在。最好的例证就是神活的产生,东西方神话都在描述在人类存在之上的非凡世界的状况。虽然东方神话没有西方神话更具系统性,但同样能够说明问题,就是在世俗存在之上别有一种存在;这种存在是如何创造人类和世界并主宰之,就是说人类始终在两个世界的层面上生存着,一是现实世界,一是幻想世界,并且通过幻想世界来解释发生在现实世界里的故事,这两个世界的共存就为人类存在状况能够被预言提供坚实的心理基础,这也是原始人类相信通过占卜所获取预言的原因所在。因为原始人类认为占卜的结果是神仙世界(即幻想世界)对世俗世界(现实世界)的预示。在其后的漫长的岁月里,这种神话观点逐渐走向迷信的迷宫,从而成为构成世俗存在重要部分,也就必须把日常生活涂抹上神秘的色彩。这种日常生活的占卜活动发展到一定阶段成为整个社会生活组成部分。在我国殷商时代,其甲骨文大都记载当时政治活动。到后来,占卜与宗教、民俗和会道门等结合形成神秘主义文化。其本质精神就是人类试图通过超自然的灵界(即幻想世界)的存在多种直观预测过程中的意志显示来卜知自我和群体在未来时空中的存在状况,也就是说人类对未来存在的试图把握并非总是通过理性(科学、哲学)来实现的,在特殊情况下则是通过直观预测来进行的。这首先是因为在人类存在之初,命运决定论就已经进入人类的观念之中,幻想中的超自然的存在便衍生出初民的全部文化的所有内涵,从人类童年的神话中便可窥视出个中底蕴。其次人类以存在之初到现在,面对具有压迫感的宇宙空间中的自我存在,具有强烈的机遇心理和预测的欲望,这其实是人类对未来存在的痴情关注的意识体现。人类在潜意识中总是渴望通过预先卜知未来存在状况以求得主动。为了生存和发展,人类就必须获得有关未来的信息。所有种种逐渐沉淀为深层心理结构,转化为集体无意识作为人类深层心理而存在着。因此神秘文化并不随着人类的发展而消失,相反人类只会因时代的久远而更加强烈地被对神秘文化的破译所吸引。《红楼梦》产生在神秘主义文化的土壤上,而《百年孤独》则产生于神奇的拉丁美洲。这就为《红楼梦》和《百年孤独》中的预言的生成提供了文化基础。因此说所谓预言不管是实际生活中,还是文学作品中的,其实都是人类对未来的神秘存在的虚拟性述说,对人类生存命运的假想性结局的试图把握。三、故事的延伸:程序功能的实现文学作品中的预言现象,除了源于生活,还有艺术审美的需要,预言设置将有助于艺术表现。艺术上的需要催促了文学中预言现象的诞生。首先是结构的需要。《红楼梦》和《百年孤独》都是宏篇巨制,都存在结构难度。《红楼梦》与《百年孤独》都通过预言的设置各自搭起一条坚实的结构线索。具体地说《红楼梦》通过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及太虚幻境的虚构使《红楼梦》获取完整而又缜密的结构体系。《百年孤独》通过梅尔加德斯的活动及其预言的设置同样使庞杂而又包罗万象的材料纳入清晰明朗的结构框架之中。因此预言的设置已成为结构中的重要构成因素,成为情节发展中重要的环节。对规定故事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此其一。其二,《红楼梦》人物众多并且人物相互的关系复杂,如果边叙述边介绍人物及其之间的关系,那么《红楼梦》势必成为记载人物及其人物关系的流水帐,这就必然阻碍情节的展开。而人物及其关系又必须介绍,没有人物及其相互关系的介绍故事就无法走向发展和结局。因此作者首先选取“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把荣国府中众多人物及其复杂关系大致交代清楚,然后通过林黛玉进贾府来逐一让故事中人物出场到位,从近景中凸现出来。最后才通过判词及《红楼梦》十二支曲子把重要人物及故事结局暗示出来,全面而详细地把故事的发展纹路与脉络呈现出来,然后才让刘姥姥进得贾府来,使故事走向成熟与流畅。在故事的进程中,必然有许多人物先于故事而离去,就是说在故事尚未结束,有许多人物就已走到故事的幕后,按照一般写法,这些已经走出故事的人物在故事即将结束或者正在结束之时,再已无法走进故事,彻底走进被遗忘的结局,最后只能让故事在人物残缺的情况下归于结束。但由于预言的存在,就能很方便地解决该难题。《红楼梦》通过“得通灵幻境悟仙缘”使人物再次回到已经快要结束的故事中,并且通过贾宝玉对判词及《红楼梦》曲子的领悟,使已经结束的故事重新回到正在走向结束的故事中,使故事在结构上显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百年孤独》人物流失现象则更为严重,在百年历史中将有更多的人物和故事在故事还未结束之前走向故事之外,并且经过大的时间跨度之后必然走向淡漠与遗忘。正是预言的存在使这一难题迎刃而解,也就是说作者通过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对预言的破译,简单地说借预言被公开之机,在故事结束之时以概括性的语言将《百年孤独》故事重新叙述,让人物重新回到结束的瞬间中来。其次是通过预言的设置获取“似与不似”的艺术效果。《红楼梦》中家族史部分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线索,反映以贾、史、王、薛为代表的封建家族衰败史。选取日常生活的场景,逼真到“不敢稍加穿凿”,表现高度的写实性。然而作品中所有的生活本相都首先存在于假定性的前提下,即通灵宝玉幻形入世的神话故事中。这就给《红楼梦》这部以写实著称的巨著涂抹上神话色彩。假如以此把《红楼梦》界定为“神话现实主义”创作,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同时由于这一假定性情节的存在,也就使得原本的家族史获取另一种审美角度,具体为以站在幻境世界的高度去俯视故事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兴衰际遇,而不仅仅局限在故事中去循踪追迹。这种间隔效果的取得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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