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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读者读者·作家·文友杨苡和她编注的《雪泥集》阅读随想

优秀作家、优秀作品与读者之间有着自然的互动关系。优秀作家的优秀作品不可能没有拥戴他的读者群,真正喜欢阅读的读者亦不可能没有他心悦诚服的作家与作品。作家与读者之间有着割不断的心理联系,说不完的情感共鸣。这当是中外文学史上常见的文学现象。无论是作为读者,还是编辑,我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与体验。可是,当你得知,在战乱频仍,政治运动不息的国度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读者,向一位著名作家写信诉说她的内心苦恼,继而又在这位作家的鼓励下,自己也尝试写作与翻译工作,并在几十年的书信往来中,使自己也成为一位颇有成就的女作家,尤其是,这位当年的小读者,今日的著名女作家,竟然在年过九旬之际,仍保留着几十封宝贵的书信原件,然后又迭经挫折不避风险地结集出版了这位著名作家写给她的60封书信,大约任谁都不能不对这册书信集,投以特别的关注与尊重。即使在我这个当年的小读者,如今的老编辑的眼里,这也委实可算是文坛的一段佳话,人间的一件奇事了。那位当年的小读者就是如今年过九旬的杨苡先生,那位著名作家就是逝去多年的巴金先生。那本珍贵的奇书,就是杨苡先生赠我的《雪泥集》(上海远东出版社2010年版)。作为终身的读者,她从巴金的作品和通信中学到了最为宝贵的品质;作为挚爱文学的作者,她又从巴金的人品里吸取了最为珍贵的精神力量。如今的她看似柔弱文静,但读着她的文章,却又分明感受到,她是一位坚强执着的智者,是一位柔弱、儒雅又善恶分明的长者。她使我想起十多年前,在北京文学研究所见到的杨绛先生。与文坛百岁老人杨绛先生相比,她们明显有着某些共同之处,如都出身名门,均属名门闺秀,言语举止间显出独有的尊贵儒雅之气。从创作上讲,她们都有过从事翻译名著,又兼写小说、散文的经历;但两人间也有着迥然相异的独特个性:杨苡在看似柔弱平静的背后,不时地闪现出热情与锋芒,率真爽气,快人快语。而百岁老人杨绛为人为文则更显出另一类名人气质:心静如水,人淡如菊。为人为文,更为内敛淡定,似乎更具书卷气和学者气。杨苡是我大学老师赵瑞蕻先生的夫人,他们夫妇俩亦都是我所任职的刊物《钟山》的老作者。作为读者和责编,如今当我读着年过九旬的文学老人杨苡先生所编注的《雪泥集》,抚摸着这套装帧精美又极有史料价值的巴老书信集时,自是十分兴奋,又别有情趣的。它迥然不同于我以往的阅读体验,也使我这个年过七旬的退休老编辑,不时地忆起昔日与杨苡夫妇俩约稿与书信往来的情景。翻阅这本素雅大方的《雪泥集》,首先让我在脑际浮现出的,乃是70多年前一位小读者与著名作家从敞开心扉诉说苦恼通信开始,继而小读者也成长为颇有特色和成就的作家,然后则是两位作家之间历经战乱与苦难,保持纯真友谊通信数十年,并不顾风险、不计辛劳,珍藏这些书信,最终整理出版的动人情景。不用说,像杨苡那样一代经历过从“一二·九”学生运动之后,继而又遭遇过八年抗战战乱的文化人,就是像我辈这样亲身体验过解放后历次政治运动的知识分子,几乎也无不知晓,在战乱频仍,政治运动不断的情况下,要想保留这些出自著名作家、又迭遭磨难的文学大师的书信手迹,是多么地不易和珍贵。在此意义上说,倘把《雪泥集》的编注出版称为文学史上的一桩奇迹,文坛上的一段佳话,且又颇具文史价值,充分彰显出作家之间的情谊、人品与个性,那是一点也不过分的。或许,无论是读者,还是作家,抑或是编辑,对此恐怕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吸引两者几十年的友谊通信?又是什么魅力让杨苡能不避风险不畏艰难地保存下巴金在几十年间写给她的几十封宝贵的书信?尤其是解放后,经历过反胡风、反右倾和“文革”运动的文友,产生如此疑问,并不奇怪。我以为,首先通信双方对文学的终身挚爱,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追求,才能将读者与作家长期地联系、粘合在一起。这时的文学在读者眼里,自然不只是,或说主要不是解馋糊口的食物,也不是谋生的手段,或临时的职业,而是满足精神饥渴和情感需求的精神食粮。依我阅读《雪泥集》之后的料想,从出身富裕家庭,1936年十七岁的女学生杨苡最初萌生给巴金写信的念头时,决不是出于衣食之虑,而多半是因为置身于国难之时,寻求个人精神慰藉和出路的当口,适逢读到巴金的长篇《家》,并从小说人物觉慧的勇敢出走中,受到思想的启迪,精神的鼓舞之后,才鼓起勇气给小说作者巴金投出第一封信的。这与其说是一种追星行为,倒不如说是一种文学感染效应。古往今来,在中外文化史上,发生在作家与读者、作家与作家,以及作家与编辑之间恒久的友谊通信,或许并不乏其例。但观之《雪泥集》后,我仍然觉得,杨苡与巴金的绵长的友谊通信,尤有特殊的文化意义。与其说,当年17岁的杨苡以小读者身份与著名作家巴金的初期通信,乃是出于两个出身、教养颇为相似的年轻人互相寻求精神慰藉,或主要是出于小读者对名作家的崇拜之心,那么,成年直至老年之后,两人在战乱和动乱连绵不断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保存数十年的友谊通信,我以为,这实在主要是出于对文学共同的终身挚爱,及对真诚友谊的高度珍视使然。诚然,翻开精美雅致的《雪泥集》,顿时便感到有一种对文学的挚爱之心跃然纸上,有一种美丽清纯的文学之风扑面而来。是的,在他(她)们数十年的往来通信中,谈论最多的经久不息的话题,依然不过是文学与书刊。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占据最重分量的,已逐渐从书籍出版信息,转移到关于创作和翻译中,从选题的确定到资料的搜集,还有对作品的推荐、出版等事宜,自然,也包括对杨苡作品的批评话语。正是文学的感染力将小读者杨苡与名作家巴金最初联系在一起,又是对文学的终身挚爱,促成了两位作家的友谊经久不衰,通信不断。其次,阅读《雪泥集》,我分明感受到,杨苡与巴金先生的长期通信,委实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理解和真情友谊之上的。若无这种出身、教养和性格上的相契合,在人生理念和文学观念上的相通连,要想在战乱和高压环境下保持长期通信联系,并保存文学大师的通信,只怕是难上加难的。尤其是在解放后的中国,大凡经历过清查胡风反革命集团案的文人,当更能体会到作家之间通信之艰难,保存这些信件之珍贵。《雪泥集》中那一句句诚挚的问候,那一段段暖人心扉的话语,特别是在动乱和高压的背景下,在作家与作家之间心有灵犀的暗示,不仅表达着知音朋友的心声,也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时代和社会的印痕。甚或可以说,《雪泥集》乃是巴金与杨苡在为人为文方面产生精神共鸣的结果。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在对待解放后奉行一时的政治运动和现行政策的问题上,她与巴金一样,一旦处于特定情景下,总是宁愿选择默然,也尽量不说假话;即使在一定时期内被迫或被欺骗无奈地批错了人,说了违心的话,她也会与巴金一样,事后内心充满了忏悔精神。对待文坛朋友,往往她宁愿自己内心承受煎熬,也决不会落井下石,出卖灵魂。比之那些一来政治运动,一有风吹草动,便想自己脱身,嫁祸于人,或干脆卖友求荣,胡乱揭发批判他人的某些文人来,她一个弱小女子,一个文静的女作家,真不知要硬朗清纯多少。当然,在翻阅《雪泥集》时,我也曾有过一些遗憾与纳闷:书信集中,很少有对当时时政和社会现象的议论,及对文坛现状的针砭。无疑,巴金和杨苡都是关注现实的作家,这从他们的作品中,都能鲜明地感受到一种可贵的批判精神和思想锋芒。为何私人通信中却很少议及呢?但当我想到他(她)们通信时所处的社会环境的险恶,也便豁然开朗了。不管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他(她)都不时处于战乱和动乱之中,生活不安定加上思想管制的严酷,自是我辈所难以亲身体验的。当我得知杨苡在“文革”初期,因保存、烧毁巴金的几封议论时政的信件,而遭到红卫兵殴打时,我的纳闷也便顿时释然而解了。事实上,一旦“文革”过后进入新时期之时,我们便能立即感受到改革开放所带给他们的激动与喜悦之情。其后,巴金先生晚年所写《随想录》和他与杨苡的通信中,及随后他所倡导的建立文革博物馆的建议,便是明证。对此疑问与纳闷,只需读读1985年9月28日,巴金先生写给杨苡信中的一段坦露心怀的话语,便可明白了:“人写信,如果想到要在自己生前发表,那就只会贩卖一些‘大路货’,连牢骚也不敢发了!”可见,巴金先生无论是作品中,还是写给亲友的私人信件中,皆是遵从这一人生原则的:主张说真话,反对说假话。后来,1988年11月在上海召开的第五次全国文代会后,巴金先生果然不顾反自由化的浪潮,在给杨苡的信中直截了当地批评道:“文代会开完了,有人说并未开得一团和气,倒是一团冷气……没有社会主义的民主,哪里来的‘齐放’和‘争鸣’之类。花了一百几十万,开了这样一个盛会,真是太浪费。我的确感到心痛。”我觉得这才是站立在我们面前的真实的巴金先生。无论是他(她)们的文品,还是人品,无不显示出他(她)们都是善良纯洁又坚强无比的作家,都是敢讲真话又充满忏悔精神的作家。这种文品与人品,不仅表现在《雪泥集》中,也贯穿于他们的后期作品中。作为期刊编辑,我与杨苡先生在上世纪80年后的接触与组稿中,自会有更为深切的体验。她的热情与率真,她特别的记忆力和优美隽永的文字,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为人为文,让我不由得想起巴金在《春蚕》一文中对读者的谆谆教导:“一个人倘使不用自己的脑子思索,一个作家倘使不照自己的思考写作,不写自己心里的话,那么一定会让给机器人,这是可以断言的。”作为《钟山》的文学编辑,我向杨苡组约的第一篇稿件《勇敢些》适逢《钟山》由省出版社转至省作协三年后的1998年。未识未见她之前,我已知道,这位我大学老师的夫人曾翻译过著名的《呼啸山庄》,又写过有一定影响的儿童文学和忆旧散文。在此前后,《钟山》还曾发表过杨苡之兄著名翻译家杨宪益先生给我的一篇忆旧文字,及写给我的一封短信。不消说,我第一次拜见杨苡先生,正是在北京西路南大二号新村宿舍里。那时她给我的印象,俨然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文弱女子模样,谈起文坛旧事来,语速极快,记忆力特强,她喜欢直率地臧否人物,却又显然极有教养和礼貌。她也似乎喜欢结识各种谈得来的朋友,不管年龄大小,资历深浅。对于现已90多岁的杨苡来说,她从昔日的小读者到如今的老作家,从早年搞翻译,从事儿童文学创作,到晚年写忆旧散文,这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本有着良好的文学环境——哥哥杨宪益是著名的文学翻译家,丈夫是诗人和教授,几十年来又常能得到巴金这样的文学大师的教诲和指点。所有这一切不仅决定了杨苡先生编注了《雪泥集》这样精美又颇有价值的书信集,而且也为她晚年写作忆旧性散文,提供了十分优越的条件。“文革”之后,杨苡先生在《钟山》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是纪念她的老师沈从文先生的《勇敢些》。这篇忆旧文字,通过一些沈从文待人接物的生活细节,尤其是身处逆境中的平和话语,尽显出一代文学大师沈从文先生的人品与文品,坚强洒脱的个性,及其忍辱负重热爱祖国的精神境界。以至时过二十多年,今天我们再读之,依然能让我悲情难抑,心动不止。我以为,这或许是纪念沈从文的许多文章中,最好的篇什之一,也可称作是杨苡在上世纪80年代前后,继《坚强的人》、《梦萧珊)之后所写的忆旧散文中的精品力作。难怪巴金先生读后也说:“《勇敢些》读过,不错。我也写了‘怀念从文’文章,我觉得不及你。”杨苡晚年忆旧散文创作激情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也难以遏制。2002年,已经83岁的她又在《钟山》“文坛旧事”专栏上连续发表了三篇文章。虽然,那时的她已经悟到“碎梦难拾”、“怀旧是一种奢侈”的人生哲理,但她依旧不停地翻阅、解读巴金早年给她的信件,撰文纪念她昔日的师友,尤其是巴金老人,依旧在做梦与说梦中,寄托着她的人生情怀。并正是这些晚年的忆旧散文汇成了杨苡全部创作的重要方面,铸就了她创作的个性风采,显示了独特的价值。杨苡的忆旧散文所选择的人物,大都是自己一向所尊敬、所熟悉的文学师友,所表达的也大都是对这些师友昔日生活的追忆与思念。她总是凭借自己历久不衰的醇厚情愫,对文学与生活的纯真热爱,和恒久的记忆力,并以她所擅长的细腻隽永含而不露的文笔娓娓道来,文静委婉的语气中,包蕴着些许锋芒与智慧。她好像很少从政治上臧否人物,从思想上褒贬逝去多年的生活,但阅读这些作品,却仍可见这些师友耿直不阿的性格,和对友谊的渴望,对人格的尊重。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仿佛就在一晃之间,巴金先生已离世多年,而当年那个17岁与巴金通信的小读者杨苡,如今已是92岁高龄的白发长者了。时至今日,她依然热情爽朗,思维清晰,谈吐快捷。她依然不时地在写那些只有她能写的忆旧文字。作为年过九旬的老作家,她一点也不孤独寂寞,除了有北京、上海的许多老朋友之外,在古都金陵,她还有许多中年和年轻的小朋友、小读者。其中,常去她家中拜访的,自然也不乏作家、教授和编辑朋友。作为她昔日的责编,每年我都要去她家拜访、探望二三次。而每回探访交谈中,总可发现,她仍然那么热情健谈,忆起文坛旧事老友来,虽有些絮絮叨叨,却也让我听得津津有味,不觉之间,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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