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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巴山轮会议”:中国转弯处的脑力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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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巴山轮会议”:中国转弯处的脑力激荡

    1985年“巴山轮会议”:中国转弯处的脑力激荡 www.hexun.com 来源: 时代人物周报 作者:张春霞 20 年前的巴山轮会议,在中国 经济体制改革进入岔路 时期, 让中国人知道了什么是宏 观经济管理,很多与会者也随之改 变了人生道路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几乎没有一个纯学术性的经济讨论会,像 1985年的巴山轮会议那 样,让经济学界记忆深刻,让与会者至今还津津乐道。 1985 年,中国经济发展走到一个关键点,何去何从,面临新的抉择。而由数十位国内 外顶尖经济专家参与的巴山轮会议,给中国经济发展间接地提出了治理方向,让中国人初 次知道了什么是好的宏观经济管理,什么是中国眼前该做的事情。 从一定范围来讲,巴山轮会议推动了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进程,改变了一群人的命运。 启蒙宏观经济管理 “巴山轮会议”召开的一个背景是,1984 年第四季度中国发生银行信贷失控,投资猛 增,消费基金增长过快,物价上涨幅度达到 10%。如何看待宏观经济形势?应采取什么样 的对策? 中国经济学家面对此情此景,显得理论单薄,彼此也不服气,对于现代经济学没有普 遍共识。 当时在青年改革者中影响最大的是所谓的“起飞派”,认为这些都是经济起飞时期的 典型现象,而且,只是表现在结构问题上,而不是总量问题,不应当压制。按这种观点, 如果要实行紧的宏观政策,那就是打击改革。 经济学界在这个问题上产生很大分歧:到底是先改革,还是先治理。 “巴山轮会议”上,参会的各国经济学家,不管是哪一派,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争论。 他们在研究了世界银行提供的中国宏观经济数据后,几乎一致地认为,中国当时的经济表 现出过度需求的特征,投资热,工资膨胀,处在工资推进与需求拉动膨胀之中,经济出现 了过热,必须改革。 针对此问题,国外经济学家总的对策意见是要收缩信贷,压缩需求。特别是诺贝尔经 济学奖获得者、美国耶鲁大学教授托宾,这位美国凯恩斯主义-新古典综合派的核心人物尖 锐地说出了中国面临发生严重通货膨胀的危险。他主张中国应当采取“三紧政策”,即紧 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收入政策,而不是西方国家在面临较温和的通货膨胀时通常使用 的“松紧搭配政策”来避免危机。他的发言使当时中国以“西方主流经济学”名义宣扬 “通货膨胀有益于经济发展”的言论在一段时间里销声匿迹了。 会议对经济制度分类、宏观经济管理、货币政策等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使中国政府 高层官员对市场经济条件下宏观经济管理的基本框架、宏观政策目标及其实现途径有了比 较清晰的理解。同时,通过与会学者对中国学者刘国光、赵人伟论文的深入讨论,特别是 托宾对当时中国宏观经济形势的精湛分析,对中国当时的通货膨胀形势和应当采取的治理 措施形成了共识。 此次会议给中国应当采取什么样的宏观经济政策做出了有充分科学依据的结论,开始 了宏观经济学在中国的传播,使中国经济学者第一次开始明白宏观经济的确切含义。 事实上,就在“巴山轮会议”召开的前三天,由于中外经济学者的经济话语系统完全 不同,前三天几乎是各说各话,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正是在那次会议之后,中 国改革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很多人至今回忆起来,仍然不忘记说一句,“当时的气氛相当好”。来宾们对中国的 经济改革发表热情诚恳的评论、意见和建议。中方学者们也都格外珍惜这次聚会的机会, 他们除在正式会议上争相发言之外,还在休息时间(包括进餐时间和晚上)进行了深入的交 谈。 原籍波兰的著名经济学家布鲁斯教授评论说,这种情况在通常的国际学术会议中是极 为罕见的。托宾也说,这是他与英国的凯恩克劳斯爵士和西德的埃明格尔先生合作得最好 的一次。 “这是我国举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会议,很多基本观点都是那次会议提出来 的。后来的很多研讨会和这些年来所走的路,只是那些基本观点的一些阐述或者是具体化。 ”在参会者洪虎(当时任国家体改委秘书长)看来,那次会议对中国是相当重要的。 而更多的人认为,这个会议对搞宏观调控的人来讲,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会议。 让人至今念念不忘 现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部副部长的魏加宁,由于工作关系没有能参加那次 会议,至今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不过,虽然没有亲历那次会议,但并不妨碍他对会议议题的了解和研究以及对会议影 响等的分析。 “那次会议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到今天很多经济学家还对此念念不忘,很大程度 上,是由于当时求真务实的学风。” 魏加宁分析说,当时举办方请人,都是本着务实的精神,谁对中国发展有帮助就请谁, 而不是在意他是否获得过什么奖项。大家本着讨论问题的目的,不讲学术架子、不讲资格、 不论资排辈,彼此都平起平坐,全心全意地只为解决现实问题,所以像那些刚毕业甚至没 毕业的人也能参加。 确实,在巴山轮会议的参会人员中,除了在当时很有影响的科尔奈、托宾等外,其他 很多人名气并不大,有的还相当年轻,比如美国学者琼斯等,但他们都在社会主义国家呆 过,对中国所遇到的问题能提出可行性建议和意见。 也许正是基于这一点,很多人说,现在的各种会议越来越多,层次越来越高,规模越 来越大,条件越来越好,但像巴山轮会议那样有价值、有实质内容、有影响,经得起历史 考验,能得到各方面认可的会议好像越来越少了,这是值得反思的。 现在的会议,多半是必须请有名望的,必须请诺贝尔奖获得者,但却没有哪个会议像 巴山轮会议一样有影响。究基因,有人认为可能是现在学风并不好,官本位思想严重,领 导喜欢什么说什么,根本谈不了真东西,谈不到实质问题上去。 据有关人士透露,为了今年上半年举行的某个论坛办得看上去更像回事,有关部门居 然要求自己单位某级别以上的干部必须去,连请假都不行。 很多人听后不禁感叹,“当时的巴山轮会议,大家都是想尽各种办法,争着、抢着要 去的”。 事实上,令人感叹的事远不止这一点。一位分析人士说,巴山轮会议当时让人们弄懂 了什么叫宏观经济,什么叫宏观调控,让经济从发展的误区中走了出来,但现在,博士越 来越多,相反很多人却越来越搞不懂什么是宏观调控了,又失去了方向。 “现在争来争去还是过去争过的事情,包括吴敬琏讲的重化工,他对重化工是持批评 态度的,但有人认为现在进入了一个重化工阶段,依据是重化工比重在提高,可是不知道, 那时讨论的结果是,计划经济时重工业比重太高了,对经济发展不利,需要把它的比重降 下来,好不容易降下来,可现在又有人这样说。”这位分析人士显然十分遗憾。 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参加过巴山轮会议的很多人,通过那个会议改变了自己后来的人生道 路,现在都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就连翻译也不例外。 在那次会议上,很多人与国外的经济学家建立了很好的联系,通过他们的帮助,许多 人都得以有了出国学习的机会。比如郭树清、楼继伟、田源等一批人,后来都到国外学习 过。 事实上,那次会议不仅让参会的人员有机会出国学习,还推动年轻一代到西方去学习 很多东西,回来后发挥了很大作用。 而另一批人由于在会议上给人包括领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得以在另外的岗位上有了 大展拳脚的机会。 当时负责为会议做同声传译的 4个人李青源、赵晓宇、杨景萍、李淼从某种程度上, 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在当时,李青源是教同声传译的老师,现在,他是证监会研究中 心主任,赵晓宇是财政部国际司司长,而杨景萍目前定居美国。 在分析为什么参与人员今天都大有作为,有些人甚至“声名显赫” 的原因时,魏加宁 认为,这与巴山轮会议的整个思路是对的有关。而这个对的思路必定影响他们后来对体制 改革的思考,对宏观调控的思考,使他们能比别人做得更好。 20 年的岁月,中国的很多改革从无到有,遇到的问题也总是从无到有,那批参加过 “宏观经济管理国际讨论会”的人,对这方面的感受也许更为深刻和真切。 巴山轮会议 “巴山轮会议”又称为“宏观经济管理国际讨论会” ,是 1985 年 9 月 2-7 日经国务院 批准,由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世界银行共同在交通部所属的一条从 重庆到武汉的 “巴山号” 长江游轮上召开,故被称 为“巴山轮会议”。 与会专家当时所讨论的 7 个问题:中国经济改革带来的巨大 变化、改革的目标模式、改革 的方法和步骤、价格问题、经济过热、改革与经济稳定、继续推进改革。 与会外国代表 姓名 当时身份 现状 亚诺什·科尔奈 匈牙利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部主任、经济学教授 弗拉基米尔·布鲁 斯 英国牛津大学安瑟尼学院高级研究员、沃弗森学院院委委员 亚历山大·巴伊特 南斯拉夫政府经济改革执行委员会委员、斯治文尼亚艺术与科学院通讯院士 阿来克·凯思克劳 斯 英国剑桥大学教授、格拉斯哥大学名誉校长 去世 詹姆斯·托宾 美国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1981 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去世 里罗尔·琼斯 美国波士顿大学经济学教授、南朝鲜财政体制改革委员会顾问 奥特玛·埃明格尔 联邦德国证券抵押银行理事长、教授 去世 米歇尔·阿尔伯特 法国保险总公司董事长、里昂信贷银行董事 小林实 日本兴业银行董事、调查部部长 去世 林重庚 世界银行驻华办事处主任(首任) 、世界银行印度局局长 亚德里安·伍德 世界银行官员 中国方面部分代表(以年龄为序) 姓名 现年(岁) 当时身份 后来职务 现状 薛暮 桥 101 体改委顾问 1987年年初退休 2005年 7月病逝 安志 文 87 体改委副主任兼党组 书记 中顾委委员 体改研究会名誉会长 童大 林 86 体改委副主任 体改委党组成员 体改研究会顾问 马 洪 85 国务院副秘书长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 任 患“帕金森”症卧床 刘国 光 82 社科院副院长 波兰科学院外国院士 社科院特邀顾问 戴园 晨 79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研 究员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主任 全国工商联特邀顾问 杨启 先 78 体改委副主任 国务院经济改革研究会 副主任 体改研究会副会长 周叔 莲 76 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 所副所长 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 所长 社科院学术委委员 高尚 全 76 体改委副主任 国务院体改方案办主任 体改研究会会长 吴敬 琏 75 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 常务干事 国务院经济改革方案办 公室副主任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 究员 赵人 伟 72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副 所长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 比较经济学研究会副会 长 张卓 元 72 中科院财贸经济研究 所所长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 社科院经济研究所研究 员 陈吉 元 71 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 所副所长 社科院学术委员 2003年 7月病逝 项怀 诚 66 财政部综合计划司副 司长 财政部部长 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 会理事长 洪虎 65 体改委秘书长 吉林省省长 人大法律委副主任委员 楼继 伟 55 国办研究室主任 贵州省副省长 财政部党组副书记、副 部长 李克 穆 53 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 总干事秘书 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 室副主任 中国保监会副主席 田源 51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局长 物资部对经济合作司司长 中国国际期货经纪有限公司董事长 郭树 清 49 社科院博士研究生 贵州省副省长、央行副 行长 建行党委书记、董事长 薛暮桥 思想光芒留存人世 就在离巴山轮会议 20 年只有 40 天的 7 月 22 日,薛暮桥老人永远地走了,走得是 那么从容而又出人意料。 现年 101 岁的薛暮桥是 20 年前巴山轮会议年龄最大的参会者,也是中国最有影响 的经济学家之一,被尊为“经济学大师”。在今年三月,他还与马洪、刘国光、吴敬琏一道, 被授予首届中国经济学杰出贡献奖。 早在 20 年前,薛暮桥的健康状况已经不是很理想。 “他是被人抬着上船的,当时还 生着病”。不过,即便是这样,薛暮桥还是坚持为大会致开幕词。 让一位处于生病期的 81 岁的老人出席并承担重要任务,一方面可以看出会议的重 要,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薛暮桥本身的重要。 他的观点曾影响经济发展方向 “薛老当时参会的身份是国家体改委顾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凯泰在 20 年前,作为薛暮桥的助手,也一同参加了巴山轮会议。 “1985 年遇到的问题是投资和消费的双膨胀,因此与会专家提出:要坚持正确的财 政政策,坚持正确的货币政策,坚持正确的收入分配政策,使整个国民经济稳定协调地发 展。当时,中央接受了这个意见。 ” 由于在薛暮桥身边工作了 20 多年,可以说吴凯泰对薛暮桥的观点非常熟悉:“在我 看来,当时国际知名学者提出的意见,薛老曾经都提过,在会议上,与会学者再一次这样 提,说明薛老的意见和主张是正确的。他主张通过财政、金融、货币等经济的标杆,来对 宏观经济进行调控,这个也是很多人都赞成的。 ” 事实上,当时国家有关部门在会后曾连续四次召开省长以上级别会议,就是为了落 实当时会议的意见来制止投资和消费的双膨胀。 不过,1986 年,地方的意见、企业的意见和一部分经济学家的意见都提出:不能这 样扼杀经济的起飞,说双膨胀的局面正是经济起飞的象征,不能把它控制了,轻微的通货 膨胀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到后来,各方面的要求和反应加在一起,特别强烈,结果受这些意见的影响, 1986 年开始又放弃了正确的宏观调控政策。这一下,超快速增长,比例失调,通货膨胀等 问题更严重了。 ” 吴凯泰说,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 1988 年。 “在 1988 年,他们又想绕过制止通货膨胀 来搞价格改革,一下就闹出了风潮,社会上出现了争相到银行提款,疯狂抢购物资的局面, 那个时候物价的增长速度是百分之二十几,而物价一旦上涨 5%,就是通货膨胀了。 ” “这种情况下,有关人把薛暮桥、刘国光、吴敬琏等经济学家都找去,承认在制止 通货膨胀上面有失误,决定 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深化改革',也就是后来所说 的 十六字方针',那时已经到 1989 年了。 ” 长期从事经济研究工作,吴凯泰显然相当熟悉很多问题的前因后果。 “这件事情再一次证明巴山轮会议上中外学者一致同意的意见是完全正确的,应该 一直执行。 ” “另外,薛老坚持管好宏观经济,在此基础上推进宏观改革,这个意见很重要,也 是很大的贡献,有些国家所谓的改革,就是接受西方国家的意见,搞'休克疗法',结果把经 济搞得乱成一团糟。要知道,很多人不是为了帮你搞社会主义的改革,而是要搞跨你的社 会主义制度。 ” 实际上,就是在国内,在 1990 年至 1991 年间,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当时,有些人 提出反对进行市场取向的改革,所以在搞不搞市场经济的问题上又发生了争论。 他们认为之所以有当前的问题,就是因为搞改革、过分强调市场调节、放弃了计划 经济引起的,提出还是搞计划经济。 “幸好在这个问题上,只是发生了争论,没有再一次走上弯路。这样直到 1993 年时, 根据经验,大家最后终于确定了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还是要建立社会主义的市场 经济。 ” “当然,这个意见也是薛老观点的一部分。 ”吴凯泰强调。 中国经济变迁的见证人 吴敬琏早在 1959 年就当过薛暮桥的助手,1980 年又在他的领导下朝夕相处地工作 过,特别尊敬这位经济学界前辈。对他的一切也是相当熟知。 他曾详细介绍薛暮桥的事迹:“对于解放后的经济建设,他由于亲身参与最高领导 层决策而对政策演变的来龙去脉如数家珍,可他的理论总是与现实状况紧密相连,从来不 凭感觉办事,也从不固守老经验。最了不起的是在 70 开外的高龄,仍然坚持调查研究,不 断汲取新知识,更新自己的观念。1978 年开始,当国民经济进入一个调整阶段,他亲自赴 安徽、江苏、山东等地进行广泛的社会调查,掌握了大量实际材料和数据,做出切合实际 的判断,用以指导实际工作。直到 86 岁那年,他不顾高龄,仍然风尘仆仆地赶到老家无锡 考察乡镇企业。即使到了耄耋之年,还以极大的热情参与理论和政策的讨论。 ” “薛暮桥总共走了 101 个春秋,可以说,他见证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经济政 策变迁。 ”现任中国保监会副主席,曾从上个世纪 80 年代中期开始做薛暮桥秘书的李克穆如 此回忆。 人物来头 薛暮桥,原名薛雨林,1904 年 10 月生,2005 年 7 月 22 日去世,江苏省无锡县人。 1927 年 3 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上个世纪 30 年代,追随陈翰笙从事农村调查,开始对经济 学的研究。1938 年参加新四军,任军部教导总队训练处副处长。1943 年起,任中共中央山 东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山东省政府秘书长兼实业厅长。1947 年调入党中央,1948 年起, 历任中央财经部秘书长、政务院财经委员会委员、秘书长、私营企业局局长、国家计划委 员会委员、副主任、国家统计局局长、中央财经领导小组成员和秘书、国家经委副主任、 全国物价委员会主任。1954 年后,当选为第一、二、三、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 五届全国政协委员,1955 年当选为中国社科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1975 年以后任国家 计委顾问兼经济研究所所长、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顾问、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总干事、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名誉主任。 吴敬琏至今仍受争议 “他是一个比较辛苦的老人,总把自己搞得很忙碌。 ”熟知吴敬琏的人如此感叹。 开会、调研、讲课、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他的行程排得满得不能再满。在 8 月份时, 他的日程表可能已经排到了 10 月份。 不过,对于巴山轮会议,吴敬琏显然怀有另外一种深情,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他 还是欣然接受采访并很愿意与我们一道回想那个至今仍让他感慨的会议。 中国的变化不可想象 “当时的中国经济学家与外方代表对宏观经济的理解完全不同,有的理论根本不懂, 因为完全没有实践基础。但短短十几年过去,中国所发生的巨大而深刻的变化,对当时的 与会代表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 吴敬琏的话显然充满感叹。 20 年前参加巴山轮会议时,吴敬琏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如今,20 年过去,中国 的改革进行到现在也已经 20 多年,这期间的改革,他基本上都参与了。作为一个参与者, 甚至在某些领域是决策者的角色,对于经济的变迁与巴山轮会议的历史渊源,他有着更深 的理解。 每一次做出的经济决策都不是孤立的,尤其像中国这样一个社会,受过去传统的意 识形态影响很深,这当中的阻力非常大,艰难也可想而知。 “个人的命运始终是与改革联系在一起的。 ”回顾自己几十年所走过的路,吴敬琏如此 总结。 实际上,在很多介绍吴敬琏的文字中,不难发现这样的字眼:他是当代中国最有影 响的经济学家之一,在理论上和实践上为推动中国改革与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开拓性贡献, 在学术上取得了多方面丰硕的成果,因其长期坚持市场取向的改革而被人称为“吴市场”。 “他是一位无私的、具有深刻忧患意识的社会贤达,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特立独行 的智者。一个把中国老百姓的疾苦当作自己疾苦的经济学家,一个睿智的中国学者。他体 现了中国知识分子'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高贵品格,是年过七旬仍然能保持童真和率真的经济 学家。 ” 不难看出,很多人对他的评价都充满溢美之辞。在许多人的眼中,吴敬琏确实是一 位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事实上,与吴敬琏谈话,你会发现是在与一个深刻而优雅的长者聊天,他给人的感 觉是随和而又友善的。 还记得今年 5 月份, 时代人物周报记者在一次会议上与吴敬琏相遇,当与他谈 到 “巴山轮会议 20 年” 时,他当即表现出十分关心与支持,热心询问收集了哪些资料,看 了哪些书,还告诉说应该看一些什么书,并答应回去后帮忙找开会时的一些资料。 这一方面可以看出吴敬琏对巴山轮会议的感情,另一方面,我们更多地可以看出一 位长者对年轻一代的关心,对记者工作的支持。实际上,据了解,所有记者采访他的东西, 他都会很认真地亲自捋一遍。 难怪很多与他有过接触的人说, “吴敬琏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饱受争议的经济学家 “一个瘦弱的老人,一个推动市场经济的大力士”。显然,在有些人看来,吴敬琏的 价值是无限的,不过,同时,也有人认为他“不知道究竟代表了谁的利益”,乏善可陈。 在同一个人身上,为何认识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吴敬琏对股市问题的见解可能是引 起这两种言论的原因之一。 2001 年 1 月,当股指从 1000 点走到 2000 点时,吴敬琏以“中国股市连一个规范的 赌场都不如”、 “全民炒股不是正常的现象” 、 “中国股市市盈率过高” 等言论语惊四座,随后出 现的深沪股市急跌被归咎于“吴敬琏一言毁市”,引发了一场股市大辩论。 某周刊登出“九问吴敬琏”的文章,五大经济学家联合反击吴敬琏,从而对证券市场 带来深远的影响,最终促使 2001 年变成中国股市监管年。 2005 年 6 月 6 日 11 时 03 分,上证指数终于跌破了被称为股民心理承受底线的 1000 点大关。历史证明了吴敬琏的说法。 然而有人却认为, “赌场说”事实上至今影响着吴敬琏所能影响的一批官员弟子的思维 和认识,而“挤泡沫” 更是直接催生了延续至今的这场大熊市。 事实上,这还不是吴敬琏第一次因为他的学术主张而引发的轩然大波。 为什么一个人身上会汇聚着这么多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吴敬琏说:“有我自己的问 题,我不大习惯于婉转地表达自己观点,总是希望把这个事情说得透彻,说得透彻叫彻底, 说得彻底这个棱角就比较多。 ” “经济问题是和物质利益联系的,这个利益有这部分人的利益,有那部分人的利益, 而且对每一个人来说还有一个长远的利益和近期的利益,所以非常容易引起由这种利益发 生的这种反感或者批评。 ” 吴敬琏的观点断了一些人的财路,引起不满也是必然的。 “无论如何,经济学家应该树立这么一种气氛、一种习惯、一种传统,就是经济学 家要处处代表这个社会,代表这个社会的多数人,代表这个社会的前进方向来说话。 ”显然, 在很多人看来,吴敬琏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经济学家的良心” 吴敬琏是中国报业先驱邓季惺(吴敬琏母亲) 的儿子,他曾表示,对他一生带来最大 影响的,是 1941 年至 1943 年他在重庆南开中学学习的日子。当时这个学校被称为贵族学 校-这种贵族学校远不是现在概念中,那些父母都有钱,消费很高的所谓“贵族学校” ,而 是培养精神上的贵族(NOBLE)-高尚的人。该校创始人亲历过甲午海战,强烈地意识到只 有人才才是中国的希望,因此立志办学,从学生的衣食住行抓起,并在所有教学楼前立一 面镜子,上面的箴言包括了各种礼仪校训。从南开中学毕业的周恩来总理 50 年代还能背出 这些箴言。粗略算一下,这个学校培养出的人才,光院士就有 40 多个。吴敬琏就是从这里 走出来的,他深知对社会的道义和责任。 这些年来,在中国经济界,由于说话敢于针砭时弊,他被很多人视为“经济学家的 良心”。 不过,对于这种说法,吴敬琏说:“中国的经济发展靠少数人的良知是靠不住的, 政府在这里起的作用应该说更重要。政府要安排一种环境。这种环境使得善于经营、勤于 劳动的人能够富起来。建设这个环境,首先要律己,就是要把政府的行为端正。 ”而说这话 时,很多人能明白为何他会得到如此的尊敬。 吴敬琏喜欢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因为他觉得莫扎特对人类的善意能够让人平静下 来。他说,经济学家在工作的时候“要冷静”,不管你对什么基金黑幕、什么操纵市场有多 大的义愤,你首先要弄清楚它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个有良知的人,一个睿智的经济学家,是很难真正平静下来的,他注定 在中国经济舞台上显示其独特价值。 ”一位与吴敬琏相交多年的人如是说。 人物来头 吴敬琏,1930 年 1 月生于江苏南京,1954 年毕业于复旦大学经济系。现任国务院 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名誉所长,中国人民政治协商 会议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北京大学 经济学院教授,上海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上海法律与经济研究所学术与管理委员会联 合主席之一,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国际顾问理事会理事、国际管理学会会员。 高尚全 不改革就没有出路 20 年前任国家体改委副主任的高尚全是巴山轮会议的主要组织者之一。 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走在为中国各方面改革不断努力的道路上,对于那次会议, 他有着与常人不一般的感受。 城市改革必须突破 “这是改革历史上很重要的一次会议,对中国日后的影响特别大。 ”回想起巴山轮会议, 高尚全不无感叹。 事实上,巴山轮会议期间正是在 1984 年 10 月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 颁布之后,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改革方向确定了,但是目标和具体的途径还不清楚, 中国的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农村的改革取得突破后,农业生产迅猛发展了,需求扩大了, 要求城市提供更多的生产资料,要求城市支持农业,迫切要求打开城乡流通。然而,城市 改革滞后于农村,城市的体制还是老的体制,满足不了需求,在这样的背景下,城市必须 要加快改革。 “但这个时候,城市的改革特别是企业改革还处在一种试点阶段。而企业是经济体 制的微观基础,企业改革是与宏观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联系在一起的。一方面是城市 改革要推进,而另一方面是国家对如何在宏观上管理企业又缺乏经验,所以那次宏观经济 管理国际讨论会是一次成功的国际研讨会。 ” 在当时,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最大的问题是政企不分,企业的一切都在政府的控制下, 包括产、供、销、人、财、物等都掌握在政府手里。 “50 年代,我就写过一篇文章,叫企业要有一定的自主权 ,因为没有自主权,吃 大锅饭,没有积极性。有个画家在我的文章旁边配了幅漫画,意思是企业为了买个打字机, 有关人员坐了火车跑到中央各个部委请求批准,中央部委的审批文件堆了一大摞。漫画虽 然可笑,但却反映了当时的现实。 ” “计划是国家定的,原材料是国家供应的,设备是国家配备的,利润国家要拿走的, 亏损国家要补贴的,企业就是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主动性,没有积极性,这种体 制暴露了当时的弊病。 ”高尚全认为,这种体制自然非改革不可。 很多观点有指导意义 高尚全还记得,当时在船上,大家集中地围绕着宏观经济体制方面的问题进行探讨, 首先谈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途径,然后谈宏观经济体制的调控方式。会议经过讨论 认为,社会主义国家经济改革的目标模式,主要对国有企业的管理,应选择宏观调控下的 市场机制协调,企业的经济活动主要由国家通过经济手段进行调控,要求基本上取消指令 性实物计划指标管理。为此要创造三方面的条件:一是果断地进行价格改革;二是严格地 制定和执行各种经济法规;三是逐步建立和放开资本市场,作为经济活动的中介环节。 “这次会议提出,宏观调控主要应该用一些间接的手段,比如金融、货币、财政、 税收、收入分配以及国际收支等。 ”这次国际会议,对长期以来的计划与市场的争论,对后 来提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有着重要的深远的意义。 “现在回过头来看 20 年前讨论的一些内容,对现在的改革、对我们所走过的路子再 验证一下,觉得讨论的很多基本观点现在仍然有参考价值。 ” 显然,在高尚全的心目中,巴山轮会议对中国后来的改革和发展影响非同一般。 为什么这个会议对于中国这么重要,在高尚全看来,原因在于当时,我们缺乏经验, 而像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搞改革是史无前例的,所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和建议是很有益的。 “经过 20 年,我们摸索了一些经验,而且中国的经验对不少国家也有影响,他们很 想了解中国的改革,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 改革还要深化和完善 “虽然今天的中国与 20 年前的中国不可同日而语,但我们还需要完善社会主义市场 经济体制,改革是无止境的,完善也是无止境的,所以不要认为改革搞完了。从理论上讲,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永远存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也不会终止,因此改 革必须长期坚持下去。 ” 谈到中国未来的发展,高尚全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说,现在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快,国际地位越来越高,都是与改革分不开的。改革 提高了人们生活水平,增强了国力,提高了社会福利,但现在还不能说改革差不多了,改 革目前还处在攻坚阶段、关键时期,必须要牢牢记住,要把改革的动力启动起来,要更加 重视改革。不光是经济体制改革,还有社会、政治、文化、教育领域改革,甚至包括足球 改革。 “这 20 年变化很大,自己在改革过程中不断学习、不断实践,逐步成熟起来,看问 题也看得深了,对改革的必要性、长期性、艰巨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 “改革很艰苦,从历史上来说,改革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但不改革中国没有出 路,只有死路一条,改革必须要有人来操心,要有各方面的人来参与,所以我把改革作为 我的终身事业。而我觉得,在今生我能参与改革这项工作,走上改革这条路,我很满意。 ” 对于改革路上的一些苦乐,高尚全有着他的理解。而说这些话时,你能充分感觉到 他的真诚。 人物来头 高尚全,1929 年 9 月生,上海市嘉定人。1952 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经济系。 长期从事改革和政策研究工作。 1982 年起任国家体改委处长、副局长,中国体改研究所所长。1985-1993 年任国家 体改委副主任。现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联合国发展政策委员会委员,中国经 济改革研究基金会名誉理事长,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会长,中国(海南) 改革发展研 究院院长。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南开大学兼职教授及博士生导师,浙江大学管理学 院院长。 张卓元 我们当时缺少国际经验 如果不是话语中还带有少许的南方口音,看到清瘦、白净而高个儿的张卓元,你绝 对不会认为他是广东人。 与很多经济学家一样,作为当时经济学界有影响的人物,20 年前,他也在巴山轮会 议的参会名单之列。 国家和个人都受益匪浅 “那次会议有很强的生命力,它决定了中国市场经济取向,讲了一些经济方面规律 性的东西,对中国宏观经济调控,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产生了深远影响。过去,我们所学 的马克思的一套东西在这方面比较欠缺。应该说,那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会议。对中 国,包括很多经济学家都是一次带有启蒙性质的会议。 ” 张卓元的话再一次印证了巴山轮会议的影响。事实上,那次会议还让包括他在内的 许多国内经济学家“大开眼界”。 比如美国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托宾,他很有名的理论是鸡蛋不要在一个篮子里装着。 让张卓元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托宾发言时拿着一张纸说:你们给我提供的一系列的统计表, 包括经济增长多少、物价上涨多少、投资多少、货币供应量多少,我不懂中国经济具体情 况,但从这些表可以看出中国经济处于过热的状态,这种情况需要加强宏观管理,特别是 需求的管理。 “他能从最主要的经济指标看出经济运行处于过热的状态,这让我们在座中国人都 非常讶异。他是美国经济学家,在此之前,没有到过中国,对中国的情况不了解,就靠统 计表判断,就知道中国经济过热,这是很了不起的。现在看来他的判断也是非常正确的。 ” 另外一个让张卓元觉得了不起的,是世行林重庚对外国事物的丰富经验。比如讲到 养老金,他就讲智利怎么干的,新加坡怎么干的,然后哪些对我们可以有参考价值的。 “他讲到任何事物时,都有比较宽阔的外国经验及背景,而我们往往缺少这个,我 们对中国的情况可能的确比较了解,但美国是怎么做的、英国是怎么做的、日本是怎么做 的,还有一些发展中国家是怎么做的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文革后(更谈不上文革前) 到 现在为止,我们还是比较欠缺。 ” 事实上,不论从认识还是从实际方面,巴山轮会议对张卓元的影响都不是一二句话 可以概括的。他现在的主要业务专长政治经济学、价格学、市场学等,都可以看到巴山轮 会议论题的影子。 不仅如此, “我后来写的很多文章都会引用到那时的东西,比如布鲁斯说的双轨制是 中国很重要的一个发明,通过双轨制,使得从行政的办法向经济的办法平稳过渡有一个很 好的桥梁”。 高端对高端的一次盛会 “前一阵,7 个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到中国,影响却平平,原因在于没有高规格的 人才和他们一起来探讨问题。特别是年龄最大的那个以色列人,他的东西,专业的经济学 家都不太看得懂。他们与企业家的所谓对话是聋子对话,企业家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听不 懂企业家的话。 ” 在谈到巴山轮会议已经 20 年,为何还会被很多人反复提及与念念不忘时,张卓元 认为,巴山轮对话的双方都是“最高级别”的,特别是我们中方的这一批人。 “中方当时参加会议的人,比如安志文,当时是体改委的党组书记,薛暮桥是国务 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主任,马洪是国务院技术研究中心主任,刘国光是社科院副院长,特别 是前三者,是当时国务院制定改革发展政策的中心人物,而所来的外宾又都是规格很高的, 有的有实践经验,有的有理论经验,他们的东西让我们当时的决策者直接受益以后,就会 转变为中国的经济改革和经济发展的决策,所以影响很大。 ” 确实,参会人员中,不光有完全的理论家,还有财政部长、央行行长、世行专家等,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结构,光靠学者不行,光靠哪一类人也不行。 “那种形式很好,后来又有一次策划,想搞个资本市场方面的会议,计划重走那条 路,结果没成。 ” 不过,尽管后来没有成行,因别的原因,他又走过三次那条路,但张卓元仍然对第 一次印象最深,包括第一次坐的那条游轮。 “那是当时最好的游轮,是一个菲律宾人管理的,我们坐的算是头等舱,单间带卫 生间的那种,相当于现在的三星级酒店,现在的游轮可能要比那个更好,但在当时,那就 是最好的,很平稳。 ” 吴敬琏曾让翻译非常恼火 “当时,中方更多的是提一些问题,请他们来诊断,气氛很好。只是可惜要通过翻 译,尽管我们有最好的翻译。 ” 提起翻译,张卓元说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由于会议的级别高,去的 4 个都是同声的一级翻译,但他们不懂经济学,翻译出 来的词我们不太听得懂,遇到这种情况,吴敬琏老去插嘴纠正人家。弄得人家恼火极了。 特别是那个李淼,是江青看英国电影时的专用的同声翻译,所有英语里面,你想不到的词 和不认识的东西,他都懂,比如有一种奇怪的鸟,他都能叫上名字,所以自我感觉好得不 得了。但他的很多词还是被吴敬琏纠正,搞得他相当恼火,说究竟是你翻译还是我翻译。 ” 事隔 20 年,每当想起和说起此事,张卓元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今,年过 70 的他精神还很好,身体也还很硬朗,也并没有赋闲在家。 “随着年龄的增大,人家给我优惠政策:晚上不加班,平时不承担一些具体工作, 只参加一些中央文件的讨论和修改,而不参加初稿起草。 ” 事实上,要参加一些大大小的会议,自己还带着一个博士生,再加上要参加一些研 究生的毕业答辩,张卓元依旧很忙。 人物来头 张卓元,1933 年 7 月生。广东省梅县人。1954 年 7 月中南财经学院经济系毕业。 1954 年 9 月份配到中国科学院(后为中图社会科学院) 经济研究所工作。 1983 年 7 月调中国 社会科学院财贸经济研究所任所长、研究员、 财贸经济主编、博士生导师。1993 年 12 月调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任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1995 年 9 月至 1998 年 10 月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经济研究主编。现 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1990 年被评为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1991 年 7 月被评为获政府特殊津 贴专家。曾获孙冶方经济科学论文奖、著作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成果奖。 赵人伟 庆幸一生坚持一条路 巴山轮会议上,中方的书面发言只有三篇,赵人伟是其中一篇书面发言稿的作者之 一。那篇文章名叫当前中国体制改革遇到的几个问题 。今天,他仍然记得其中的部分内 容。 只是,岁月的流逝改变了青春的脸。不过,赵人伟依然有一颗童心,在讲到好玩之 处,他会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自己脱落了三颗门牙的嘴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略带羞 涩的笑。 历史有时惊人地相似 “当时请了外国经济学家来探讨中国遇到的问题,比如匈牙利的科尔奈,原因在于 他们搞市场经济比我们早,遇到的这方面问题也比我们早,对从计划向市场转型有经验, 能为我们诊断病情并开药方。 ”赵人伟一直强调,他在那个会议上明白了很多东西。 事实上,从短期来看,是诊断病情开药方。而从长期看,是很好的一次学习机会。 当时中国的经济学家没有一个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长大的,都是在计划经济里面过来的。 而很多问题,比如股份制是怎么回事,资本市场怎么办,银行怎么办等之前根本就没怎么 听说过。 “遗憾的是,有些东西学会了,有些东西没学会,比如像现在的房地产开发出现的 问题还没有预计到,但现在问题很严重。 ” “不过,巴山轮会议对现在仍有现实意义,当时遇到的很多问题现在也没有完全解 决,或者说,很多问题有共同性,比如经济过热,煤、电、钢、运紧张等。 ” “关于这个问题,其中的原因很多,而国企改革没有到位,政府的职能改革没有到 位可能是主要的。这个问题还会持续多少年还不好说。不过,市场经济的宏观调控应该是 政府对企业的调控,但现在有些却变成了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的调控,政府不光是政策的 制定者,也变成了球员了,政府也与企业家一样去打球去了。显然,球员与裁判员的职能 没有划分清楚。 ” 赵人伟在西方国家呆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在他身上,明显有某种西方人常有的个性。 他说,他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而现在的宏观调控与当时有些差不多。 “历史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重复,但有时却是惊人地相似。 ” “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地总结一下,怎么样防止经济的大起大落,防止宏观经 济的失控,如果总结得很好,可以减少经济的波动,经济的波动对国家对人民肯定是有损 失的。 ” 世界银行功不可没 “会议经费是由体改委和财政部提供的一部分国内经费,剩下的大部分除美国福特 基金会的捐献外,都是由世界银行出的。当时请来的那些中国经济学家并不熟悉国际顶尖 的经济学家,也是由世行出面请的。 ” 世界银行是二战后成立的,责任是支援发展中国家和贫困国家,全称为“国际复兴 银行”,意思是让世界比较穷的国家复兴。 “不过,世界银行又是一个赚钱的机构,他对中国的贷款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软贷 款,一部分是硬贷款。软贷款不要利息,硬贷款要利息,他们常常把两种贷款捆在一块。 ” 说起世界银行,赵人伟很熟悉,在中国刚刚与世界银行建立关系时,他们到中国考 察,他曾跟着他们转遍了大半个中国。 “当时他们决定给中国教委 2 亿美元的软贷款,期限为 50 年。其实这等于说是送的, 50 年后,通货膨胀也差不多能把它膨胀完了,但这 2 亿美元可以让很多的中国学生出国 留学。 ” 世界银行为何要如此做,其实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中国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好的 市场前景,他把钱借给你用的项目,一般都是能经营得好的,他也就赚钱了。而中国也愿 意让他们赚钱,比如有几十几百亿美元进来,对当时急需设备技术的中国来说是很有好处 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互利互惠的。另一方面,中国也是向世界银行贷款最多的国家。 “不管怎么说,林重庚这个人对促进中国改革还是做了不少事的。后来离开中国时, 我们还欢送他了。他后来去做自己的公司了,现在还常来。 ” 影响一生一世 “当时学习市场经济的管理方法,比如计划经济留下的行政手段等,对我有很好的 启发。双重体制、双重价格等都是我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研究的问题。 ” 说起巴山轮会议对自己的影响,赵人伟不仅从认知上有了很多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而在学术上,他跟着自己的导师-英国牛津大学安瑟尼学院高级研究员弗拉基米尔 ·布鲁斯, 学到更多,后来还先后到其他国家做访问学者。可以说,那次会议,改变了他人生路上的 很多事。 “现在回想起来,庆幸自己一直坚持做学术,20 年来没有动摇过,坚持了一条路, 虽然也当了副所长、所长,我认为那是做社会工作不是官,所以我的时间还是多半用来做 学问。 ” 应该说,赵人伟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要给一些学校上课,还有少部分的课题,用 他的话说,杂事还很多。 不过,赵人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而他自己觉得也还比较满意。坐在椅子上, 他差不多没有一分钟静止不动的,不是伸伸胳膊,就是摇摇椅子。他说,可能是他思想纯 粹,想的事少吧,所以健康状况也还好。事实上,每次出门,赵人伟基本不用公车,除了 挤公交,就是自己打车。 人物来头 赵人伟,1933 年 3 月生,男,浙江金华人。1957 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系。 1957-1961 年任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实习研究员,1962-1979 年任中国科学院经济 研究所助理研究员,1979-1985 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1985 年至今任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副所长、学术委员会主任, 经济研究杂志主编、所 长、研究员。1990 年被评为博士生导师。先后在英国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美国哥伦 比亚大学、加州大学、德国杜伊斯堡大学、英国牛津大学万灵学院做过访问学者。因计划 和市场问题的研究获 1984 年孙冶方经济学奖,因收入分配问题的研究获 1986 年和 1994 年 孙冶方经济学奖。 洪虎体验人生的第一次 身材高大壮实的洪虎,是我们这次采访的所有参加过巴山轮会议的人员中,普通话 说得最标准的人之一。 在巴山轮会议上,时任国家体改委秘书长的他,被很多人戏称为“后勤部长”,管着 很多细小而又具体的事情。 “这次会议实际上承担会务工作的是体改委,但体改委作为国家机关,没有出面, 而是用了体改研究会的名义出面的。巴山轮会议对刚成立三年的体改委来说,是第一次组 织大型的涉外国际研讨活动。 ” “后勤部长”须面面俱到 事实上,当时体改委还没有独立的外事机构,只有一个外办,也就那么二三个工作 人员,洪虎因此还分管着机关外事活动,而对他来说,具体负责这样的活动,也是第一次。 “由于之前没有筹备过,很多事情事先都要谋划好,然后做出预案,很多事情都是 我们亲自和有关单位协同配合的,比如登船的重庆和下船的武汉等相关地方。 ”洪虎说,整 个活动的组织过程其实相当复杂。在参加会议的外国代表中,除林重庚、琼斯外,其他人 都是携夫人来的,在船上,要组织关于会议方面的研讨,另外,还要组织他们夫人的活动。 由于沿途浏览了三峡、小三峡等名胜古迹,所以夫人们的活动主要有两种,一个是 领着她们参观一些制造工艺品的作坊,逛市场,采购一些小商品,再一个就是组织介绍一 些风光片,让她们在船上看。 而像登山、上张飞庙等,由于山高路陡,他们年岁有大的,就事先准备滑杆,有走 不动的,帮着抬一抬。这些,都有专门的人陪同。 “船上的总人数共有 80 多人,工作人员大概才十几个,所以大家都非常累。 ”洪虎至 今还记得, “会议整理材料的工作量很大,我们把复印机都搬到船上去了,工作人员需要把 当天讨论的材料整理打印出来,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些很方便的打印设备,有时候稿子都 摊到地上,人就趴在地上一个一个地分捡,很辛苦。 ” 而对于洪虎来说,他做的工作可能更多些, “我哪方面都得照顾到,像餐饮,需要保 证他们能够习惯,又不能全部都是中餐,所以像早餐有时就采取自助餐的形式,一般中餐 晚餐就采取中餐的形式”。 “幸好他们都比较满意。 ”至今回想起来,洪虎仍觉得庆幸。 个中也有麻烦 人多事多,大家又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喜好。这也给 洪虎他们的工作带来了麻烦。 “上船下船是比较麻烦的,在船上的活动完全由我们安排,问题不大,但上船下船 问题就多了。从北京起飞的专机到重庆后,在机场就分两部分参观不同的公社,参观完后 晚上登船。走时又从广州、上海、北京三处出境,我们得与相关地方的外事部门衔接,然 后由他们协助我们从口岸送走,这个就导致组织工作比较复杂。 ” 洪虎说,所有的这些,都得事先与有关部门衔接好,难度比较大的。另一个比较难 的问题,在洪虎看来,就是排坐次。这些人,把谁排在第一位呢,后来,他们研究出了一 个办法:以年龄的顺序先排,然后不同的活动轮流地让他们坐主位,年龄最大是英国的凯 思克劳斯,然后是埃明格尔。 “开始我们解释时,比较年轻的琼斯就提出,你们中国人就看中年龄,他的意思是 应该从贡献方面来排,但贡献又很难比较。后来总算是按照我们的办法把问题解决了,而 整个活动正好把所有的人都轮换了一遍,都照顾到了。 ”洪虎觉得,那其实是一件很巧的事 情。 “最难的其实是翻译,因为涉及的领域比较宽,当时组织的翻译,包括社科院美国 所的李淼,他是翻译组的组长,善于西方文学翻译,能看着原版的西方电影同声传译对话。 然后请了联合国同声译员班的李青源,负责一般的翻译,还有从中国人民银行借了女翻译 杨景萍和财政部的赵晓宇。 ” 事实上,所有的翻译都是轮番上场的,讨论什么样的问题,负责那方面的翻译就上。 “由于讨论别的问题时,又穿插说金融问题,所以杨景萍的出场次数较多,非常累,但又没 有人代替她。在这种情况下,林重庚起了一个帮助的作用,他汉语比较好,有时候他帮着 给纠正一些,会议开得成功与这个很有关系”。 除了这些,洪虎至今还记得另一段小插曲。 在武汉散会的时候,阿尔伯特要急着赶回去参加董事会,机票在北京业已预定好了, 但在武汉散会时,当时衔接的是武汉的飞机到北京后,停留几个小时,然后飞法国,结果 到武汉后,他要坐的那趟班机误点了,他非常着急,提出他是董事长,那个董事会不能延 误,无论如何要赶上那趟航班。但又不知道要延误多长时间,因此要我们联系一个专机从 武汉把他送回北京。而当时,如果联系专机到批准下来,时间也来不及,大家都急得团团 转,阿尔伯特更是急不可耐,他说“我是中国政府请来的客人,你们应该想办法用专机把我 送到北京去”。后来通过多方与民航协调,误点的飞机终于来了,赶着点把他送到了北京。 最后是成功的 “那是我们向交通部租借的一条船,也是一条刚投入运行的船,设施比较好,停靠 时间都是按照我们的会议行程专门设计的,一般走不需要用 5 天那么长的时间。 ” 至于用了多少钱,洪虎说,当时交通部给的价钱很优惠的。 “整个会议可能用的钱是 几十万块,给专家的钱很少,主要是发纪念品,不是像现在出场费那么高,那时给不起。 ” 不仅国外的专家钱少,国内的那些人更是一分钱没有。 “船上提供的一切都不收费, 而且,把在改革领域有观点的人基本都请到了,能参会是一种荣誉,很多人都得不到机会, 像郭树清、楼继伟都是挤'进来的,特别是楼继伟,他当时在国务院研究室工作,找到我, 由于在此之前我们是同事,就同意他来了。 ” “如果实在要说国外的专家哪个不够格的话,可能最有争议的人是小林实,但他是 日本兴业银行专门中国科的负责人,对中国问题的了解和熟悉程度比其他人多,而且他的 夫人还是学中文的,他们经常到中国来。 ” 事实上,在巴山轮会议几年后的另外一次会议上,主办方想请薛暮桥参加,那时, 薛暮桥已经年过 90,一般不参加外事活动了,但当他听说小林实会来后,便立即同意了, 还请主办方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位子与小林实排在一起。当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小 林实的位子都排不到薛暮桥的旁边,为此,主办方着实费了一番脑子。不过最后他们坐在 一起,谈得非常愉快。 能让薛暮桥如此看重,小林实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思想可见一斑。 “在他那里,翻译更有意思了,其他都是说英语,而他说的日语,所以要先译成英 语,再译成汉语。 ” “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承办过的一次从来没有过的大型涉外活动,而且组织得比较 成功,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同时也了解了一些新观点。 ” 这其实也是洪虎能力的一种体现。会后,巴伊特与洪虎特别投缘,他认为这个会议 组织得很好,回到南斯拉夫以后,还专门给他送过自己的著作。 事实上,生活中的洪虎是一个相当诚恳的人。在 2004 吉林中百商厦特大火灾事故 后,当时作为省长的他通过媒体公开致歉,这在当时几乎是没有的,因此引起社会的强烈 反响。 人物来头 洪虎,1940 年 6 月生,安徽金寨人。1963 年北京工业学院化工系毕业。 1991 年至 1998 年 3 月任国家体改委副主任、党组成员、机关党委书记。1998 年 9 月起任中共吉林省委常委、副书记,吉林省副省长、代省长。1999 年 2 月至 2004 年 10 月 任吉林省省长。2005 年 2 月,被任命为第十届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项怀诚那年收获很多 项怀诚一脸诚恳的笑容,让人感觉十分平易、朴实。 与 20年前相比,除了外型上稍微有些发胖外,岁月并没有在项怀诚脸上留下过多的痕 迹。但这 20年,许多地方,留下了他忙碌的身影,很多场合,记下了他慷慨有力的声音, 有些事情,因为他而改变。有人说,他走过了一条光荣而又充满荆棘的道路。 当年的经济工作者 “1985 年 9月,我有幸参加巴山轮会议,这是一次大型的国际研讨会,中心议题是宏 观调控。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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