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敢为,梦想就会近在眼前——李世亭医生采访稿

敢想敢为，梦想就会近在眼前李世亭 男 医学博士，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1988-1993 年在同济大学医学院学习（本科），1995-2000 在复旦大学医学院学习（博士）。2002年在美国匹兹堡大学 UPMC神经外科作访问学者。现任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神经外科主任，上海交通大学颅神经疾病诊治中心主任，中华医学会第一届神经创伤学会全国委员，上海市神经外科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神经科学学会理事，中国神经肿瘤学会委员，并担任中华神经外科杂志、中华神经外科疾病研究杂志、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中国微侵袭神经外科杂志、中国神经肿瘤杂志、神经疾病与精神卫生杂志等杂志的编委。擅长颅神经疾病的显微外科治疗，包括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舌咽神经痛、顽固性耳鸣、体位性眩晕的微创手术，以及外伤性视神经损伤、外伤性面神经损伤的手术治疗。擅长垂体瘤、颅咽管瘤等颅脑肿瘤的显微外科手术。多年来，以第一负责人承担和完成了十多项国家与省部级科研项目，公开发表学术论文 60余篇（其中 SCI收录 16篇,中华系列杂志 12篇），参编专著六部。曾荣获卫生部科技进步三等奖、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上海市临床医疗成果二等奖、上海市创造发明奖、上海市生命科学奖、上海市医学银蛇奖、上海市医学科技奖。并被授予上海市劳动模范，上海市新长征突击手，上海市卫生局先进工作者，并入选上海市医苑新星、上海市科技启明星、上海市曙光学者、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李医生给人的感觉很冷静、从容。但真的和我们交流时却是非常热情诚恳，谈吐幽默风趣。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掩盖了他身体上的疲惫，整个人依然是风度翩翩，神采奕奕。曲折传奇的医学生路李医生可谓非常年轻有为，成就瞩目。可他一路走来可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尤其在医学生生涯时，他遭遇的挫折一个大过一个，跨过的坎儿一个高过一个。但是，李医生都凭借其过硬的本领，积极向上的心态，敢想敢为的执着一一化解，并成为他走向成功道路上不可缺少的经历。李医生来自一个医学世家，在家人的支持下来到医学院念书。因为学习成绩优异，就被留校，选择了当时很多人向往的神秘但发展空间大，技术含量高的神经外科。当时上海神经外科最权威的专家当属华山医院的周良辅教授，于是李医生就希望考取他的研究生。这段经历可谓是李医生学生生涯中最传奇，也最具代表性的一段，李医生的讲述很有感染力，也是最震撼我的。所以此处我想直接以第一人称叙述（为逻辑通顺经过整理，非完全原话）：当时我考研究生，想考华山医院的一位上海乃至全国最强的神经外科权威：周良辅的研究生。那难度可是非常非常大的。一共只招两个，有 120 多个报考，63 人过了线，最后4 个人复试，我是那 4 个人之一，还有两个是华山本院的，还有一个浙江的考生。本院的优势明显，结果就录取了本院的两个。然后舆论就对华山医院比较不利，大家在那里抗争：招得那么少，还都是本院的。最后，华山愿意妥协一下，就把我和那个浙江的给招了。招是招了，问题是没导师了呀！周良辅只能带两个研究生，已经是本院的那两个了。那我们两个怎么办呢？医院的意思好像是你们两个“扩招 ”的，就给你们随便派一个吧。然后我们两个就被派给了一个副教授，姓郭，当时他可是又没有名气，又没有课题，又没有经费。我们两个就挺不是滋味，感觉起跑线上就输了。但我觉得凡事还得靠自己。说到这，就要说起另外一个挫折了。当时研究生分两种，一种是科研型的，一种是临床型的，科研型的读书读一年，临床型的读书读四个月。然后，医院一条规定是：搞科研的不能进临床！这当时给我的打击很大，我可是想做医生的，我可不想一直待在实验室和老鼠一起玩啊！我想，不行！科研型一年的课，我要在 4 个月里面搞定，同时我把临床型学生的课都选了修了。然后，4 个月，我等于就把科研和临床型的课都学完了。然后我就找相关人员，要求进临床，别人反对，我就说：凭什么不让我进呢，该学的我都学了啊。那人也没办法，然后我就进了临床。可是进了临床，问题又来了。虽然同意我进入临床一起学习，但我还是属于科研型的呀。临床的允许翻班，值班，科研的不允许啊。意思就是，我虽然可以进临床，但我没机会动手啊，开刀什么怎么可以不动手呢。然后我就找了管这个的一个副主任，跟他说：哎，这个你看我书也读得不错，动手能力咱觉得也还可以。可是没有值班翻班我没有机会呀。他可能觉得我挺有道理，说：好吧，那你就试试吧！这一试我就试了五年，哎呀，那时感觉什么都不如别人。因为人家是本院的，技术什么的都熟悉嘛，然后我们这种外来的，感觉就先天不足，什么机会也没有。又后来，澳门回归了，然后要搞一个上海和澳门的医疗合作计划，要医院里派出脑外科专家。医院里的大牌专家都不愿意去，然后带我的姓郭的老师去了。我又没有导师了！然后我去找了周良辅教授，和他说明了情况后，他说：“好吧，算了，你就跟着我吧！”虽然如愿以偿让周良辅做了我的导师，但是这时他手上已经没有课题了。后来没办法，周教授说，那你就自己选吧。说起这个，我还是因祸得福了。因为没有现成课题可以选，我就自己挑了一个国内还没有起步，但国外已经不错的方向：颅底外科。周良辅教授也很有兴趣，表示支持。国内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嘛，就查了很多文献资料。然后建立了中国第一个颅底外科实验室。这下可好，因为是中国第一个，各种头头们都来了，想看看这个实验室怎么样，我就认识了很多知名专家。因为是第一个嘛，我们就成了国内的技术标准。当时拿了不少奖，一年四五个，而且汇报大都是我去做的。然后我们自己办班，做推广，做了 10 届，这为后来我们的领先地位奠定了基础。然后2000 年的时候，我就成了全国最年轻的神经外科主任和劳模。说到这里，可以再加一个小插曲。当时研究生升博士有两种，一种就是读完硕士的三年后再读三年博士，还有一种就是大概有 5%比例的优秀者可以在硕士的第二年后直接转博士。但规定是：科研型研究生不能转博。这不又让我犯愁了嘛！你想，我拿了那么多奖，功课也不错，怎么就不能够转博了呢？我就找周教授了，问他看看能不能给我写一封推荐信。他当时可能想我刚来的时候默默无闻的，后来倒是弄得不错，搞到那么多奖，还挺不错的，就给我写了推荐信。我拿着推荐信找了华山医院研究生院的负责人，负责人表示这种破先例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决定，让我去上医问。然后我去了上医，找到院长，我记得那院长姓刁，我说你看看，我还是不错的，就因为我这所谓的“先天不足 ”不让我转博是不是太 刁院长就说，这个啊，以前从来没有的，要破先例的。万一开了这个头，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怎么办。所以让我先等一等，他们要开一个会再决定。后来开会结果是，他们增加一个名额，让我参加转博考，通过了就可以直接转博。我就参加了，考得还不错，然后我就直接转成博士，之前的研究也直接变成博士毕业成果。你看，是不是挫折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我的想法就是，不能怕困难，遇到困难，要想办法克服。所以我常常决定，考试不是最重要的，心态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李大夫升学上的一大挫折，这个大挫折上还包括多重小挫折，其中更是挫折套挫折，困难嵌困难。然后看到他是怎么把那阻碍他追求梦想的要命的硬性规定一条条的抛到身后了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敢想敢做，先有过硬的实力，然后一定要敢于为自己争取，推销自己。一切皆有可能！除了对待专业学习有这样敢作敢为，一丝不苟的精神外，李医生还热衷于各种学生活动。他几乎什么都做过：学习委员、组织委员、团总支的副书记组织各种大型活动：中秋、圣诞晚会还有各种社会活动、服务队：比如当时给老师搬家的“红帽子搬家队” 。在四院实习时，李医生和同学主动提出由他们来承包举办年度表彰大会，一改以往由外面专业机构举办的传统，但是晚会举办的成功程度并不逊色，有声有色，广受好评。李医生认为，能力是多元的，学习是多方面的。有能力参加社会活动的话参加得越多越好，它们能够丰富阅历，培养理解协调等多种能力，千万不能死读书。这些能力对成长对将来或许更加有用。尤其现在讲究协作，以后必须跨院、夸城市乃至跨国与人交流。为获取一个团队的成功，个人专业能力可能仅占 30%，而 70%要靠团队。访美学者经历中获得启迪当时师从国内神经方面赫赫有名的周良辅教授，李医生接触到不少外国的专家学者，觉得国外先进而神秘，于是就想跟着到国外发达地区看一看。恰逢有这样的机会，李医生作为访美学者出国，这次出国经历他觉得最大的收获是：开了眼界，对国外的管理和手术操作有了感性的认识，从而导致了一些理念上的改变。这次经历，使他觉得以前在国内对问题的认识体系和方式是没有抓住本质的。当在国外遇到了领头的专家，才能眼见为实其观念看法。他觉得当时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国外的“标准化” 。比如对当时最时兴的询证医学，国外的医生可以做到有理有据，不是凭借经验。而当时国内主要还是依靠经验来判断。国外的严格的标准化程序，非常值得国内借鉴。后来回到国内，李医生也尝试将国外的先进理念和技术用于国内，使得国内每个还有待改进的环境改变。现在已经基本能和国外做到一样水平，甚至某些领域可以超越。在出国越来越容易的今天，出国对很多人来说已经不是障碍，但出的有价值，有收获回国后还能很好运用的确不多。对于有志于出国学习的同学，李医生提出了一些建议：1.要有目的地出国，而不是为了出国而出国。2.外语很重要，否则交流和学习效率都要大打折扣。3.出国心态要摆正，是去学习，而非打工或者旅游。为了尽可能缩短适应期，去之前多问问去过的同学老师，了解当地情况。4.积极参与所在大学的学术活动。这可是锻炼语言，获得信息，建立学术关系的好机会。还有，对于在当地举办的国际性大型会议，要积极争取参与。心态良好，德才兼备的李大夫对于医生的辛苦，我们都早有耳闻，李医生也不例外。每天早上 6:10 出家门，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回到家，简单地吃过晚饭后业余时间，还要写文章，改论文，评审标书一直到凌晨一点左右，而后 6：10 出家门，又是一个循环。即使如此还不一定做得出成绩。和很多哀声载道深感悲凉的医生不同，李医生依然是比较积极乐观地看待这些的。他说造成这些的主要因为现在国家还在发展阶段，很多地方还在争上游，希望缩小和发达国家的差距，甚至某些点上可以超越。需求大，服务能力不够，医生多在满负荷工作。而且越优秀的医生，慕名前来的患者越多，就会越忙。同时临床、科研、教学都要兼顾，累是肯定的。同时处在转型期的中国，医疗投入还跟不上医疗需求，保障体系不够完善。所以，医生必须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要花很多精力和患者沟通，缓解医患矛盾。对此，李医生认为，一定要有很好的心态，要大度地对待。要吃得起苦，耐得住寂寞。各行各业，都是付出越多，收获越大的。我们要相信未来是越来越好的。多渠道、全方位为患者服务一位优秀医生的影响力绝对不仅仅限于医院，电视节目，网络，都是李医生为患者服务的平台。李医生做过 CCTV10 的健康之路节目，且每年都会参与科技之光百科探秘 名医大会诊等科普节目的录制，同时是上海科委理事。他认为，电视节目有科普知识普及的任务和功能，通过电视节目，可以把当前的科技理念、技术告诉广大百姓，让他们少走弯路。尤其是很多医疗技术欠发达的偏远地区，他们会觉得某些病是治不好的，而看到电视节目，他们知道，这些病完全可以治。这对他们的工作、生活和家庭都是有很大影响的。李医生认为，科学普及仍然应该加强，不仅仅是医学领域，法治、农业技术都有待更大程度的普及。网络也是李医生为患者排忧解难的阵地。中国有几十万颅神经疾病患者，包括面瘫、面肌痉挛、顽固性耳鸣等上百类，但治疗比例不高。不少患者因此遭遇前所未有的社交和生活困难，在某些地区，这些病被认为是无法治愈的，于是病人陷入绝望，然后就把自己隔绝，生不如死。但是有了网络，事情就发生了很大不同。通过“好大夫在线”等网站，医生可以通过网络给予患者鼓励，告诉他们最好的治疗方法。某些病人认为自己的病治不了，一上网，发现治愈率 99%，顿时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