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国外内部控制实证文献评述

第31卷第3期2010年5月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Jinggangshan UnIVersity(SociaI Sciences)VOI_31 N03May2010文章编号：16748107(2010)03一004610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国外内部控制实证文献评述林斌，李万福，王林坚，舒伟(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广东中山510275)摘要：sox法案颁布后，针对内部控制的研究成为一个热点，仅以世界上被广泛认可的三本顶尖会计学术杂志(Top Three)为例，近几年就发表了30多篇这方面的高质量学术论文。这些文献，从影响因素和经济后果两个方面来分析内部控制的实证研究成果，期望能为我国理论界开展内部控制的实证研究，为实务界认识内部控制。继而建立、健全和有效实施内部控制提供帮助。关键词：sox法案；内部控制；影响因素；经济后果；实证研究中图分类号：F2792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蚰1674810720lO03009随着安然、世通等一系列财务舞弊案件的爆发，广大投资者(尤其是中小投资者)的信心遭受了沉重打击。由于这些舞弊案件暴露出会计信息系统的诸多缺陷，而内部控制的不健全被认为是导致会计信息系统诸多缺陷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在2002年，美国颁布了萨班斯法案(SOX，SarballesOxley Act)，强制要求企业加强内部控制，并要求管理层和审计师对内部控制情况进行评估。例如，SOX法案302与404条款要求企业每个季度、年末对企业内部控制情况进行评估，并且聘请审计师对企业内部控制报告出具审计意见。虽然监管机构和一部分会计信息使用者认为该法案对于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具有积极作用，但也受到不少企业的质疑。许多企业认为定期提供内部控制报告给企业增加了额外的经营成本，这种成本最终将由投资者承担，因此SOX法案302与404条款最终会损害投资者的利益。于是，理论界和实务界针对强制要求企业定期提供被审计的内部控制报告出现了诸多争论，针对内部控制的研究已成为理论研究的一个热点。近年来，仅在世界上被广泛认可的三本顶尖会计学术杂志(Top Three，即Joumal of Accountingand Economics，Joum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11he Accounting Review，以下简称JAE、JAR、AR)上，就有30多篇关于内部控制的高质量文章。本文在对这些论文进行文献评述的基础上，从影响因素和经济后果两个方面分析内部控制的实证研究成果，期望这些成果能为我国理论界开展内部控制的实证研究，为实务界认识内部控制和建立、健全及有效实施内部控制制度提供帮助。一、研究主题及主要内容在SOX法案颁布后，到目前为止，三大世界顶尖会计杂志共发表了32篇内部控制方面的论文(实际上，在SOX法案前，三大杂志很少有这方面的论文)，其中：在杂志分布上，JAE 14篇、AR ll收稿日期：2010一0420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与投资者保护”(项目编号：70972076)，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内部控制、过度投资与财务危机”(项目编号：09A790199)。作者简介：1林斌(1962一)，男，江西金溪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会计理论、内部控制研究。2李万福(1977一)，男，福建武平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会计理论、内部控制、税务研究。3王林坚(1982一)，男，江西玉山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内部控制研究。4舒伟(1978一)，男，湖南麻阳人，西安财经学院讲师，硕士，中山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事内部控制、战略管理会计研究。最近几年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内部控制实证论文，一方面是sox法案的实施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样本；二是因为研究主题非常重要，布什总统在SOx法案新闻发布会上称S0x法案“是自罗斯福总统以来美国商业界影响最为深远的改革法案”。万方数据第3期 林斌，李万福，王林坚，等：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 47篇、JAR7篇；在发表时间上，2005年1篇、2007年10篇、2008年6篇、2009年9篇、2010年6篇(截止2010年4月)；在论文的类型上，实证论文24篇、论文评论8篇；在方法上，除2篇是分析性研究外，其他都是档案研究。这些文章从工作稿完成到论文正式发表一般经历3年时间(不包括写初稿的时间)。上述论文研究的逻辑框架可用图1来概括。三大杂志的内部控制实证研究，主要是从两个角度来展开的：(1)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从公司内部影响因素来看，研究发现，审计委员会、公司治理、公司的规模、成立时间、财务状况、公司的复杂性、组织结构的变化、管理层的管理能力等对公司内部控制的建立和执行有重要影响；从公司外部影响因素来看，投资者保护是影响内部控制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2)内部控制的经济后果。这类研究由于样本和视角的不同有不同的结论，有的研究认为SOX法案302与404条款导致企业加强内部控制，从而产生了积极作用，但也有研究认为作用不明显，甚至有人认为产生了消极作用。本文的评述主要从两个角度展开，即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与经济后果。成 交 规 公 法易 司 律、复 治 制长 理 度杂、 环程 内 境性 度 模 宙 等对盈利质量的影响市场反应对融资成表的影响对公司价值的影响对宙计的影响对风险的影响等图1 内部控制研究综述框架二、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研究AshbaughSkaife et al11P1缸研究了在SOX404条款执行前的企业内部控制问题，发现披露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公司具有经营复杂、最近组织结构发生了变化、披露了会计风险、对内部控制的投入较少、审计师辞职概率较高等特征。针对内部控制影响因素的研究也大体是从这些角度展开。此外，还有一些文献从外部因素的角度展开研究。针对Ashbauglskaife等(2007)研究，I刖ne(2007)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肋ne认为，可以采用一些竞争性假说来解释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这种竞争性假说认为可能是因为一些公司未披鳝内部控制缺陷(ICDs)，或者说市场无法观察到某些公司的内部控制缺陷(1CD8)。万方数据48 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1卷(一)企业内部因素公司规模被认为是影响内部控制的一个重要因素【2】(M捌3】嗍墒)。般认为公司规模越大，内部控制应当更健全，当然也有不同的结论3伊胁223)。一般研究认为，大公司(相比小公司)的财务处理一般更为严谨，财务人员的分工也更为细致；内部控制具有一定的规模效应，即随着规模的增加内部控制的边际成本将有所降低；大公司也更有可能将资源投资到内部审计方面。这些都导致了大公司(相比小公司)的内部控制更为健全一些。与公司规模相似，公司成立时间的长短，也被认为是影响内部控制的一个重要因素。公司成立时间越久，其财务制度和内部控制制度也应该更健全。Doyle et a1【3】和AshbaugllSkaife et al对内部缺陷(位置)实验检验，发现上市年限越早，公司内控质量越高。Krishnan认为21，审计委员会越有效率，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可能就越小。这是因为审计委员会在企业内部控制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陆shnan检验了在更换审计师时，公司披露的内部控制问题与审计委员会的独立性、审计委员会是否有财务专家显著相关；管理层的财务背景(Cfo、CAO、Controller)、管理当局是否卷入舞弊、审计师任期和财务压力与公司存在内部控制问题相关，而内部审计的作用、外部审计师和董事会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关系不明显。在Krislln锄的研究基础上，A吐d aL4卿煳和Doyle et a13】的研究认为，公司治理机制越健全，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可能就越小。公司治理机制被认为是解决两类代理问题的重要机制。如果公司治理不健全，存在两类代理问题，管理层或是大股东就有动机去操纵会计信息，以掩盖其代理问题。而内部控制的健全与管理层或是大股东有着很直接的关系，因此，可以预期公司治理机制对内部控制有很重要的影响。Dovle et a13】采用有关公司治理的指数，验证了有关假设。Doyle et a1认为【3】，公司财务状况是影响内部控制的一个重要因素。业绩较好的公司，才可能投入一定的资金，健全与完善内部控制。建立完善的内部控制不仅要求有足够的资源投入(人力物力等)，还需要公司高管的高度重视，这些都是业绩较差的公司所不具备的。公司财务报告、交易的复杂程度是影响内部控制的一个重要因素【1】(n雕192)2聊锄)。公司财务报告、交易越复杂，其对高质量内部控制的需求也就越强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公司财务报告、交易越复杂，内部控制越难满足需求，存在缺陷的可能也就越大。一个高速成长的企业往往交易的复杂程度也会不断地提高，高速发展的企业，人员变动程度往往也较高。新的人员、新的技术和新的环境等等，都要求内部控制也能相应地发展、改进。但是由于内部控制的发展、改进速度不一定能够跟上企业的高速发展，此类企业存在内部控制缺陷的可能性也更大1m晒1妮)【31(啷越)o与高速成长的企业类似，并购重组也会使企业(尤其是目标公司)存在内部控制缺陷的可能增加。这是因为：第一，并购重组会导致目标公司高管的辞职(或被解雇)，继而使人员大量流失，重新建立与公司发展相适应的内部控制机制往往有待时日；第二，并购重组往往会导致一些会计科目的调整，有关会计处理也较为复杂。总之，人员的流失以及会计处理的复杂性，导致了并购重组企业内部控制缺陷的增加【l】。AshbaugllSka如et a11】提供了一个健全的内部控制缺陷披露概念框架，认为一个内部控制缺陷被披露必须具备存在、被发现、必须披露的特征，继而作者从动机角度研究披露内部控制缺陷公司的特征，认为被大事务所审计、具有报表重述以及机构集中持股的公司面临更大的内部控制风险，因而更有动机在SOX法案强制进行内部控制审计报告之前披露内部报告缺陷。AshbaughSka如et a11和Doyle et a13】的文献为内部控制缺陷披露研究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是一个潜在的限制是，短时期内收集的数据所进行的研究是很难确定当前的内部控制披露，与将来公司管理层和审计师都更熟悉内部控制的执行、评估与报告时内部控制披露之间的可比性。同时Ashbau曲一Ska如et a1关于发现与披露内部控制缺陷的动机证据与解释并不足够充分。审计即管理层侵占股东利益的代理问题，以及大股东侵占小股东利益的代理问题。万方数据第3期 林斌，李万福，王林坚，等：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 49所大小，机构投资者以及以往的财务报表重述都不一定对内部控制缺陷披露产生影响引(瞄蝴)。Naiker和Shanlla【6毋。鼬发现与审计所有关联的前任审计合伙人(AFAPs)、与审计所无关联的前任审计合伙人(UFAPs)任职于审计委员会对内部控制缺陷(ICDs)的影响并不显著，与NYSE和NASDAQ有关规定认为相反的是，他们之间呈负相关关系，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任职于审计委员会对独立性和客观性有显著的影响。Naiker和Sha瑚a61进一步认为有关联的和无关联的前任审计合伙人(AFAPs、UFAPs)分别在审计委员会中任职对内部控制和财务报告有着积极的监督作用。另外，Wo璐et a17脚13珊鼬则通过模拟管理层游说审计师的实验，即对于两种不同类型的内部控制偏差：信息技术控制偏差和人为控制偏差，观察管理层分别采取让步和否认两种游说策略会不会影响审计师的评估。他们发现对于信息技术控制偏差，管理层采取更多让步策略的话，审计师会降低对缺陷显著性的评估，而对于人为控制偏差两种游说策略都不会降低审计师评估缺陷的显著性；审计师评估时存在系统有偏的证据，同时也表明管理层游说审计师有时确实发挥了作用。一个有趣的研究是，Hoitash et a18(唧嘏从审计委员会专家的自传中获得有关数据，实证检验在SOX 302和404条款下内控实质性缺陷披露与公司治理之间的关系。发现那些披露内控实质性缺陷的公司，其审计委员会成员中，拥有会计和监督经验的专家更少，董事会与审计委员会的特性与内部控制质量有关。“et a19j(胁110发现收到非标SOX 404审计意见的公司仅仅聘用新的首席财务官(CFOs)不能改善内部控制质量，只有聘用了更高素质CFOs的公司才能在第二年收到更好的审计意见，这表明新聘用CFOs的职业能力与内部控制质量提高正相关。(二)外部环境从企业外部环境研究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并不多见，这主要因为此类研究必然涉及跨国研究。对于大部分国家，内部控制的数据并不太容易获得，内部控制的有关法规也不尽相同，这大大限制了有关研究的展开。Zhang10】7M15比较了不在美国上市的外国公司(NonUS一traded Foreign Fi肿s)与美国上市公司。他的研究发现，在SOX法案出台后，在控制其他跨国因素后，不在美国上市的外国公司的累计超额回报要明显高于美国上市公司。这说明SOX法案增加了美国上市公司的成本，也说明制度环境对内部控制有重要影响。Piotroski和Srinivasan脯娟以19952006年所有在美国和英国的跨境上市行为为样本，建立一个上市场所选择模型，以检验SOX法案前后，美国资本市场的竞争力是否发生改变。研究发现SOX法案后，选择在美上市的小公司数量减少，而大公司并没有显著变化。他们得出结论，SOX法案仅仅是给小企业(利润少，内部控制差)增加了过高成本，对大型企业影响并不大。Lang，12嘲础)贝认为PS13嘲媚没有很好的把SOX法案对跨境上市的影响从其他影响因素AIM建立、网络交易以及全球化等区分开，由于内在固有的模型设计缺陷，Ps得出的关于S0x法案对美国资本市场竞争力的影响结论并不是足够充分的。三、内部控制的经济后果由于SOX法案302与404条款直接关注的是内部控制是否能提高盈利质量，SOX 404条款要求公司的审计师对内部控制报告进行评估。因此，有关研究普遍关注了内部控制对盈利质量和对审计师的影响。但如何评价内部控制经济后果，如何评价SOX法案302与404条款对企业的利弊，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还有一些研究分别从市场反应、融资成本、公司价值和风险的角度，对内部控制是否有效的问题展开了研究。从已有研究来看，大体可分为三类，一是认为SOX法案302与404条款给企业带来正面的影响；二是认为SOX法案302与404条款给企业带来消极的影响；还有的人认为SOX法案302与404条款对企业没有产生显著影响。研究方法的差异可能是导致结论不尽相同的原因之一。例如AshbaughSka如et a13J(功瑚发现内部控制显著提高了会计信息质量，他们主要是以应计项目质量作为衡量盈利质量的标准；Altamum和Beaty【15瞎羽发现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进法案(FDICIA)中内部万方数据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l卷控制的条款，提高了受约束公司贷款损失准备金的有效性、盈余持续性和现金流量的稳定性，减少了扭亏为盈的操纵；但LaFond和You【16j书对AB的结论稳健性进行了新的检验，发现银行子集团对贷款的冲销与盈余持续性测试与AB的结论不一致，进而怀疑他们结论的一致性；Bargeron eta1m也发现SOX法案不鼓励企业采取冒险行为；Dey18(嘲聊则认为用董事会结构、公司规模和研发支出等特征很难解释SOx法案与公司减少冒险行为的因果关系；Li et a191证实了SOX法案促使企业聘用更高素质的CFOs，进而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又如Zhang10J、Engel et a119j(P1145发现SOX法案给企业带来了明显的成本增加；然而，Piotroski和Srinivasan却发现SOX法案仅仅是给小企业增加了成本，对大型企业影响并不大；Leuz20P146懒则认为，Zhang103和Engel et a1【9 3的研究忽略了某些重要的控制变量，SOX法案对企业成本的影响实际上并不显；kuz et a1【21n81锄发现大量注销并停止向SEC报告的公司，进入次级交易市场(Go dark)继续公开交易的主要原因之一应归功于SOX法案增加了企业的成本；Gao et a1嘲椰发现小型上市公司更倾向于保持小型公司的属性以避免执行SOX 404条款；而Hayes为踟枷建议Gao et a1笠3改进方法提高检验的可信度。数据的不同、研究时间较短可能也是导致结论不尽相同的原因之一：从统计上来说，研究时间越长，样本量越大，其结论的稳健性也就越高。然而，由于SOX法案302与404条款出台仅几年时间，因此利用不同样本，研究时间各不相同，结论不尽相同也就不难理解了。(一)积极作用1对盈利质量的影响。AshbaughSkaife et a1【24P1研究了内部控制对会计信息质量的改善作用。如果企业的内部控制较弱，会使管理层无法正确区分会计信息的优劣，导致会计信息的噪音增加，降低会计信息的可靠性。而且，管理层很容易对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企业进行干预，这使得通过故意粉饰财务信息提供虚假会计信息的可能性增加，从而降低会计信息的可靠性。所以，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企业，其会计信息质量较低。Dovle et a1滔(兀14170发现内部控制缺陷将导致盈利质量和应计质量的下降。他们的研究还发现，内部控制缺陷与盈余质量之间的这种相关性是由整个公司层面的控制缺陷决定的，而这种整体控制缺陷是难以进行整体“审计”的，额外的审计评估对内部控制与盈利质量的关系并无显著影响。Doyle et a1【251得出了重要而有趣的研究结果，但也存在一些重大的缺陷(特别是在模型与变量的选择上)。首先，以内部控制缺陷的披露作为内部控制缺陷实际存在的替代变量；其次，当有内部控制缺陷披露时假定内部控制缺陷一直存在多年；最后，SOX法案执行时间不长。所以Doyle eta1汹3的研究有待于将来进一步的验证。Altamuro和Beatty采用倍差法(diferenceindifferences method)，实证检验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进法案(FDICIA)中内部控制的条款对于财务报告的影响。他们发现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进法案(FDICIA)中内部控制的条款，提高了受约束公司贷款损失准备金的有效性，盈余持续性和现金流量的稳定性，减少了扭亏为盈的操纵。总之，这些结果表明加强企业内部控制监管和报告，能够提高银行业财务报告的质量，但是，同时也发现了内部控制规范导致会计稳健性的降低。但LaFond和You16对Alt锄um和Beatty(2010)的结论稳健性进行了新的检验，发现银行子集团对贷款的冲销与盈余持续性测试与AB的结论不一致，进而怀疑他们结论的一致性。同时指出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进法案(FDICIA)是当前金融危机背景下产生的结果，今后应进一步研究制度改革的影响以及内部控制的成本。2对审计的影响。AshbaughSkaife et aLl川发现，披露内部控制问题并随后收到无保留SOX 404审计意见的公司，其非正常应计项目(相对于最初披露内部控制缺陷的当年来说)有所减少。比较而言，内部控制被识别出问题并随后收到非标SOX 404审计意见的公司，其非正常应计项目没有多大变化。这表明审计师对内部控制报告进行评估，有助于其出具与企业盈余质量相一致的审计意见，对审计质量起到了积极的作用。3对融资成本的影响。万方数据第3期 林斌，李万福，王林坚，等：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 5l还有许多研究分析了内部控制制度在降低融资成本方面所产生的积极作用【圳。这些研究认为投资者信心是融资成功的关键，投资者信心也决定了融资成本的高低。在一系列财务舞弊案件后，投资者信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而内部控制有助于提高盈利质量，因此可以起到恢复投资者信心的作用。这些研究还发现，存在内部控制缺陷的公司，融资成本普遍较高。PiotToski和Srinivasan发现SOX法案前后，美国证券交易所的竞争力并没有下降；特别是在SOX法案执行后一些主要来自发展新兴国家的大型盈利企业，从预期的英国转向在美国上市。Piotroski和晰nivasan认为对于这些大型的企业来说，相对于SOX法案带来的成本增加，其在美国上市的效益更大。Piotroski和Srinivasan选择了一个有趣而独特的角度研究SOX法案的经济后果，不足之处是没有考虑同一时期英国资本市场相应制度与经济坏境的变化因素，也没有考虑同一时期美国乃至全球其他经济因素等对资本市场竞争力的影响。4对风险的影响。AshbaughSkaife et a1发现了内部控制缺陷的存在，容易导致无意识的会计差错，从而导致盈余噪音的产生，导致风险的提高。因此健全的内部控制，有助于降低企业的风险。Bargemn et a1【17 o发现与非美国公司相比，美国上市公司减少了投资、增加了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的持有量，衡量资本风险的一个主要指标股票回报的标准差显著减少。同时，他们发现公司减少冒险行为也与实施法案前公司的董事会结构、公司规模和研发支出等特征有关。种种迹象表明SOX法案不鼓励企业采取冒险行为。相比较Bargeron et a1的研究，Dey183认为用董事会结构、公司规模和研发支出等特征很难解释SOX法案与公司减少冒险行为的因果关系，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是确定公司执行SOX法案减少冒险行为是否增加了净成本，Dey认为因果关系的解释还需要进一步的探讨。5其他。Feng et a1阱(P1舶哪采用Heckm锄(1979)程序控制内生性问题，实证检验内部控制对管理层预测准确性的影响。发现内控无效公司的经理在形成其管理层指引时可能依赖于错误的内部管理层报告，其管理层预测更加不准确。更有意思的是，Hochberg et a1田】巧1争鳓通过收集三年来相关公司、投资者、律师和学者提交给SEC有关财务披露、公司责任和审计师独立性等方面的2689封信件，研究投资者和公司内部人士游说SOX法案实施细则的行为，评估SOX法案对股东的影响。他们发现绝大多数投资者要求严格实施SOX法案，而公司内部人士和商业集团则反对严格实施SOX法案。内部人士游说SEC，反对严格实施SOX法案的公司具有自由现金流或代理问题的特征(即公司规模较大、利润较高、未来发展机会较少和持有更多的现金)，这些游说并不是出于对SOX法案执行成本的考虑。与同规模的非游说公司相比，他们的审计费用的水平或变化基本相同。Hochberg et a127进一步证实在SOX法案通过期间，这些参与游说的公司，股东的累积股票回报比非游说公司的回报高出近7，这也符合SOX法案能够降低代理成本的预期，即SOX法案通过提高公司透明度和公司治理，以及减少内部人士的不当行为和管理不善为公司提供净收益。H0chbe曙et a1认为这些结果表明SOX法案对公司透明度和公司治理的影响具有积极作用。但Karolyi拐巧85。铆指出，与会者对Hochbe唱eta1定义游说公司为最受SOX法案立法和规则影响的公司提出质疑，同时对度量代理问题的代理变量的可靠性也提出质疑。进一步提出除了公司层面的因素，特定的行业、具体的问题和制度层面等影响公司游说行为的因素都具有研究的潜力。Brochet(2010)扫(蹦9卅检验了SOX 403条款更及时的披露政策颁布前后，美国上市公司向SEC提交的表格4(Fonll 4)文件嘴息含量的变化情况。SOX法案颁布后，内部购买股票的文件显示非正常回报和非正常交易量比SOX法案颁布前明显增加，内部出售股票的文件显示非正常交易量也比SOX法案颁布前增加，但是股票回报没有呈现明显的负相关，进一步分析其原因主要是因为1934年美国证券交易法section 16(b)规定，公司必须在交易发牛月结束后下个月lo天内(最长可以是40天)向sEc提供Fo哪4文件报告内部人股票交易情况，2002年SOX 403条款将这一报告期间缩短为在交易发生后两个工作日内提交。万方数据52 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1卷法案后，因为害怕承担法律风险，内部人士(insider)啦获知不好的会计和经济消息提前出售股票的倾向减少。总的来说，Brochet驯M叫7的研究发现SOX403条款有关向公众披露内部交易信息的新规定，更加及时地给投资者提供了公司高管资产交易的信息，而SOX法案和管制行动也减少了个人获悉负面消息而提前出售股票的行为。Li et a191以2005年10 K表格(Fonn一10Ks)中首次披露SOX 404审计意见的公司为样本，实证检验首席财务官(CFOs)的职业能力、SOX 404内部控制缺陷条款、CF0s的更换、CFOs职业能力提高和内部控制实质性漏洞改进的相互关系。他们发现2004年首次收到非标SOX 404审计意见公司的CFOs的职业能力较低；2005年这些公司表现出更多的CFOs更换；在更换CFOs的公司中，收到非标SOX 404审计意见的公司聘用了更高素质的CFOs，促进了内部控制质量的提高。(二)消极作用1对审计的影响。Patterson和Smjth131采取一个理论模型研究了SOX法案对审计师工作强度与内部控制关系的影响。由于审计师可以选择将资源合理地分配在针对内部控制的符合性测试和实质性测试上，因此对于管理层而言，他会选择是否完善内部控制，还是进行财务舞弊。当符合性测试能在一定程度反映财务舞弊的概率时，对于审计师应加大符合性测试。Patterson和Smith认为13】，SOX法案会带来更强的内部控制制度和更少的财务舞弊，但不一定带来更高水平的控制测试，SOX法案增加了审计的风险与成本。2市场反应。SOX法案可能传递一个不利的信息，即联邦政府和州将会对经济采取更加严格的管制。相关研究发现，实施SOX法案增加了企业负担，导致市场消极的反应。实施SOX法案的巨大成本问题也受到关注，如许多研究表明SOX法案增加了企业负担，导致市场消极的反应u91。由于Zhang的研究缺少一组好的未受SOX法案影响的对比样本组，而且时间窗口选择过于长，使得其在实证结果的解释上变得牵强，虽然SOX法案会给某些公司带来成本的增加，但其他同时期很多不相关因素更有可能带来市场的负回报率2110Beneish et a1娜堋分别以330家执行SOX302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和383家执行SOX 404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的公司为样本，实证检验内部控制缺陷与信息不确定性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SOX 302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带来了负的股票异常收益、权益资本成本异常上升，并引起分析师盈利预测的下调，说明SOX 302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具有信息含量。3企业成本。Abbott et a1【41对SOX法案关于全面禁止公司外包内部审计活动给公司外部审计师这一点进行研究。通过问卷调查1999年财富1000家公司，并最终以获得219家公司在2000年外包相关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文献得出结论，不同的外包活动会给公司带来不同的经济后果，有效的审计委员会(完全由独立董事组成，每年至少开四次会议以及至少一名财务专家)能够识别不同的内部审计活动(日常与非日常的)的外包给审计独立性带来的不同影响，所以SOX法案完全禁止公司外包内部审计活动给外部审计师是不合理的，增加了企业的成本。Engel et a1191从上市公司私有化的角度来研究SOX法案的经济后果。研究发现SOX法案后，美国上市公司的私有化行为每季频率显著增加。Engel et a119由此认为SOX法案执行给企业特别是规模较小的公司或管理层高度持股的公司带来显著成本增加。然而同样由于没有能够控制其它市场、经济因素比如全球化，经济趋势等的影响，Engel et a1193将美国上市公司私有化行为增加的现象归咎于SOX法案给企业带来巨大的成本这一解释，并不是令人信服的。kuz et a121】发现SOX法案颁布后，大量注销并停止向SEC报告的公司，进入次级交易市场(go1934年美国证券交易法section 16规定内部人士主要指董事、管理人员和持股超过lO的利益相关者，Brochet主要选择了公司高管作为研究对象。Fom一10K是上市公司根据1934年美国证券交易法sec“onl3和sectionl5(d)规定提交的年度报告。万方数据第3期 林斌，李万福，王林坚，等：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 53dark)继续公开交易的主要原因之一应归功于SOX法案。他们发现公司进入次级交易市场的原因主要有公司未来前景暗淡、财务困境以及执行SOX法案增加的成本。内部控制者让公司进入次级交易市场(go dark)是为了保护私人控制利益和减少外部的审查，特别是当公司治理和投资者保护比较弱的时候。同时指出进入次级交易市场(go dark)和私有化(90 private)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经济事件。但Coles嘞锄建议Leuz et a1改进实证检验并完善解释，包括增加更多的控制变量和选用更合理的解释变量，同时应更重视因果关系问题和经济意义的量化。Piotroski和Sriniv鹊an11贝0发现SOX法案后，小型、盈利低的企业更多地选择不在美国上市，SOX法案给这类企业(审计师质量一般较低)带来相对更大的成本。4其他。Gao et a1笠3检验了2003年以来SEC推迟小型上市公司(Nonaccelerated Filers)锹行SOX 404条款的后果。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发现与快速申报者(Accelerated Filers)相比，小型上市公司更倾向于保持在7500万美元临界值(threshold)以下。与对照组公司相比，这些小型上市公司通过减少投资、给股东支付更多的现金、减少非分支机构持有的股份数目、披露更多的坏消息和报告较低的盈余等行为来保持小型公司的属性。同时，Gaoet a1认为没有证据表明公司维持小型公司属性是为了内部人士的私人控制利益。而Hayes3则认为很难找到不受相关法规影响的对照组，建议Gao et a1应该更好地利用接近7500万美元临界值的公司信息，限制对照公司的公开发行股票在7500万美元以下等方法来提高检验的可信度。(三)无作用Doyle et a1发现，额外的审计评估对内部控制与盈利质量的关系并无显著影响。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研究样本仅限于当年，而未考虑对以后年度的影响。Ogneva et a1m(P1搿-1新以在2004年11月至2006年2月内向SEC首次提交SOX 404条款报告的3802家公司作为样本，实证检验内部控制质量与融资成本的关系。发现存在内部控制缺陷的公司，其融资成本要高于其他公司。然而，在控制公司特征与分析师预测偏差后，存在内部控制缺陷的公司，其融资成本与其他公司并无明显区别。与SOX 302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的影响不一样的是，Beneish et a1凹1发现SOX 404条款内部控制缺陷披露对股票价格、分析师预测和资本成本没有显著影响。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该项研究所关注的是较早执行SOX 404条款的公司，其披露前的公开信息本身就较为丰富；二是相比SOX 302条款，审计师在SOX 404条款下审核确定内部控制缺陷采用了更低的重要性水平。四、结论与启示本文的文献评述主要从两个角度展开：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与内部控制的经济后果。有关内部控制影响因素的研究发现，公司规模、成立时间、经营复杂、最近组织结构变化、披露了会计风险、盈利状况、审计师辞职概率、公司治理等企业内部因素，以及投资者保护、不同制度、不同文化均会对企业内部控制产生显著影响。而有关内部控制有效性的研究并未得出一致的结论：有人认为内部控制能提高盈利质量的，也有人认为内部控制的评估和披露，增加了企业的成本，增加了审计师的风险。从整体上看，内部控制是否能起保护投资者利益的作用，也无明确答案。对于政策制定者来说，对于广大投资者而言，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依然未能得到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是：SOX法案302与404条款对于企业、对于投资者、对于整个市场来说，究竟是利大于弊呢，还是弊大于利呢?这显然需要进一步地深入研究，换言之，关于内部控制这个热点问题尚有许多未结之谜，因此研究的当NYsE、AMEX、NAsDAQ或【)TCBB的公司没有按时申报审计财务报告而被下市或除牌(De一1isting)时，这砦公司仍然可以在次级市场(如Pink Sheet)挂牌作股票买卖，也可以说，次级市场是一些暂时不合格的上市公司的临时避难所。另外，对于一些公司来说，如果不想每年花数万美元的审计财务报告的费用，而又想挂牌卜市的话它可以考虑选择次级市场。申请在次级市场挂牌的程序和申请(yrCBB一样，只是财务报告不需要经过审计而已，而核准的标准也比0代BB松。小型f：市公司即非快速申报者(Nonaccelerated Fjlers)，指公开发行股票少于7500万美元的公司。快速申报者(Acceleraled踟ers)，指公开发行股票在7500万美元至7亿美元的公司。万方数据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1卷空间依然十分广阔。在我国，近年来也非常重视内部控制工作。2006年上交所和深交所分别发布了内部控制指引，要求企业在年报中披露内部控制情况；2007年9月，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关于公布上市公司监督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其中第22条明确要求国内上市公司定期披露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和注册会计师内部控制审计报告；2008年国资委发布了关于开展编报“2008年中央企业全面风险管理报告”试点工作有关事项的通知；同年，财政部发布企业内部控制规范(修改稿)；2008年6月财政部等五部委发布正式稿。最近几年，有关内部控制的研究也很多，但可能是由于数据等原因，大部分是规范研究、调查分析和简单的案例研究，讨论的重点是内部控制的有关定义、概念、构建以及失败的原因分析等，高质量的实证研究较少。应该进一步指出的是，国际三大顶尖会计杂志的内部控制研究主要是基于美国比较成熟的资本市场和比较强的投资者保护环境，研究结论也有可能不适合我国。那么在我国转型新兴市场、“关系”治理、弱投资者保护环境下，影响内部控制建立、健全和有效实施的影响因素有哪些?内部控制实施的经济后果如何?还有待于实证检验，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研究课题，因为这方面的实证研究有助于正确认认识我国企业内部控制的现状，有助于企业内部控制制度的完善、国家内部控制政策的制定和内部控制理论的丰富与发展。国外这方面的高质量学术研究，在研究方法、研究主题和切入视角等方面对我国实务界和学术界来说，都有着广泛的借鉴意义。参考文 献1A8IlbaughSka讧e H，Collins D W，Ki曲ey W，rIe Discover)r and R8portirIg of Intemal ControI De矗ciencies Prior toS0x叫mandated Audits【J1JotImal of Accounting锄d Economics，2007(44)2KrishI瑚JAudit Co舢inee Qual时锄d InteHlal Control：An Empi而cal AIIalysis们rlIe Acco咖ting Review，2005(80)3D0yle J，Ge W，McVay SDete瑚i啪ts of Weal【nesses in InterIlal Contml over Financial R印0ningfJ】Joufnal ofAccount咄明d Economics，2007a(44)4Abbott L J，Parker S，Pete璐G F，et a1Corporate Governance，Audit QIlality，锄d tlle SarballesO，【ley Act：Evidence舶mIntemal Audit Outsourcing【J-11le Accounting Review，2007(82)5IJeom JFacto糟Related to Intemal Disclosure：A Discussion of Asllbau曲，Collins，蛐d Kinney(2007)柚d Doyle，Ge，明d McVay(2007)Joumal of Acco岫tillg卸d EconoIIlics，2007(44)6Naiker V，Sh踟m D SFoner Audit Pa咖e璐the Audit Corr戚nee强d Intemal C册trol D胡cienc涵叨rIhe Acc伽血119Review，2009(84)7WoC J，Mauldin E G，Diaz M CConcede or Deny：Do Management Pe玛u勰i叩7ractics A能ct Auditor EvaluatiofIntemal Control Deviations?们1he Accouming Review，2009(84)8Hoitash U，Hoitash R，Bedard J CCorporate Govemance and Intemal C0ntml over Fimncial Rep0ing：A Comp撕sonof Regulatory Re舀mes【J】The Accounting Review，2009(84)9U C，Sun L L，Ettredge MFinancial Executive Qualificatio，Fin曲cial Executive TIllover，锄d Adver跎SOX 404Opinion8J】Jo岫1al of Accounljllg锄d Econ咖jcs，2010(50)10zh锄g I xEconoIIlic Consequences of the Sarb锄e8一Oxley Act of 2002们JourIlal of AccountiIlg and EconorIlics，2007(44)11Pi咖8ki J D，S而niv鹅锄SRegulation and Bonding：1k Sarbanes一0xley Act and the now of Imematio叫Listin铲【J】Joumal of Acco岫ting Research，2008(46)12Lang HDiscussion“RegLllation粕d BondirIg：The Sarb锄酷一OxLey Act and the now of Inte咖tional bstings【J】Joumal of Account酶Research，2008(46)13Patterson E R，smilh J RrIIle E踮cts of sarb硼es一0bdeyAuditillg粕d IntenIal con砌s慨n昏h【J】Account岖Review，2007(82)14AshbaugIska如H，coUi璐D w，Kinney w，et a1111e e艉ct of sox I呲emal contml Deficiencies粕d theirRemedi砒ion 0n Accnlal Quality(J】ne Account她Review，2008(83)万方数据第3期 林斌，李万福，王林坚，等：内部控制的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 5515mt锄11m J，Beatty AHow D嘲Intemal C饷l RegIlI撕on衄毫ct Fin锄cial ReportiIlg?田Jomal 0f Acco衄ting andEconomics，2010(49)16LaF0nd R，You H F11le Rderal Depit Ins嘞Corp0阳商on Imp嗽，e玎Bent Act，Bank IIltemal conn前ls and Fh锄cialReport啦Quali砌Jo哪al 0f Acting and Econonlics，2010(49)17Bargemn L L，Lehn K M，Zu他r C JSarb锄eBO】【ley and Coq，orate彤sktal【ing【刀Jo啪al 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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