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债权评估局限性分析及对策

金融不良债权评估的局限性分析及应对措施 中国东方资产管理公司 刘荣 金融不良债权评估是中国金融体制改革的产物，它随着金融不良 资产处置业务的开始而诞生，并随着不良资产处置工作的推进而得到 发展。金融不良债权评估的运用是我国现有资产评估理论和实践的一 次重大突破，对推动金融不良资产处置工作顺利进行发挥了重要作用。 由于金融不良债权的特殊性，金融不良债权评估业务远比一般性资产 评估业务复杂，与一般性资产评估相比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正确认 识金融不良债权评估这一新生事物，有助于合理运用债权价值评估结 果，使其在资产管理公司处置定价中发挥积极的作用。 一、金融不良债权价值评估的内容及产生原因 金融不良资产评估指导意见（试行） 将金融不良债权评估业 务分为价值评估业务和价值分析业务。价值评估业务是指注册资产评 估师根据委托方要求，对金融不良资产在基准日的价值进行分析、估 算并形成专业意见的行为或过程。该业务开展需要具备三个条件： （1）债务人主体资格存在，能独立承担责任；（2）债务人有近期财 务资料等可供评估的基本资料；（3）债务人同意积极配合评估，可 以实施现场调查。 金融不良资产评估指导意见 （试行）对债权评估 提供了若干种方法：假设清算法、现金流偿债法等。但目前大多数债 权评估采用的是假设清算法。假设清算法评估的思路是，对企业的整 体资产、负债进行全面评估，然后在企业破产清算的假设下测算债权 2 的受偿金额。价值分析业务是指评估过程受到限制，无法实施必要评 估程序，而委托方又需要评估师发表专业意见时，评估师对金融不良 资产价值或价值可实现程度发表专业意见的行为或过程。 债权价值分析的主要思路是：在不具备完备评估条件的情况下， 即企业不配合或企业财务资料不齐全，无法完成必要的评估程序时， 由评估公司等中介机构通过调查出具第三方认证，发表对企业状态 （经营状况、资产状况、法律权利是否有效等）的意见，然后由评估 公司根据掌握的资料综合分析进行估值。 金融不良债权评估是我国所特有的。通常，境外机构只对抵押物 进行评估，而不对债权进行评估。对债权，仅仅通过了解企业信用情 况、财务状况等做出粗略分析或大致判断。对债权进行判断时，境外 机构通常比较看重企业的信用状况，认为历史偿债表现是衡量借款人 可靠程度的重要指标，财务状况数据也相对重要，可以一定程度上反 映公司协商清偿的能力。 债权价值评估之所以是我国特有的，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1）中国政策类金融不良资产抵押率非常低。同时，与债务企 业谈判重组是主要处置手段之一。在债务重组情况下，如果仅仅评估 抵押物价值，以此来代表债权价值并确定谈判底价，债权回收率将非 常低，而且对债权人而言也显失公平。而这种状况迫使资产管理公司 除了对抵押物进行评估外，还要了解企业资产负债等基本面情况，努 力对一般债权进行评估； （2）从政策要求而言，由于中国四家资产管理公司处置的不良 3 资产是国有资产，有关 AMC 管理政策对评估有一定要求，各监管部 门检查时也非常注重对债权的评估，以避免太多的主观判断可能带来 的道德风险。因此 AMC 资产管理人员也倾向于寻找第三方的认证， 以满足政策规定和监管要求。也就是说，政策和监管的要求或导向一 定程度上形成了资产管理公司对债权评估的客观需要，大量的金融不 良债权评估业务也应运而生。当然随着监管机关对资产管理公司评估 要求的调整，以及资产管理公司商业化的转型，债权评估将逐步由资 产管理公司的“外向型需要”转为“自发型需要” ，对评估项目的选 择和评估结果的利用将会越来越趋于理性。 （3）从不良资产处置方式看，与国外 NPL 机构相比，国内资产 管理公司基于房产等实物资产进行的投资活动少，主要是以诉讼、清 收、转让为主的初级方式。在中国信用体系尚不发达、企业逃废债意 识比较强的情况下，基于清算前提下对企业偿债能力等基本面情况的 掌握显得尤为必要。 二、金融不良债权评估的局限性 通过金融不良债权评估，对企业的资产、负债、以及现金流量 等财务信息进行详细调查和评估，可以比较清晰地了解企业资产偿债 能力。应该说这是评估业务的一种发展和进步。但是，由于“债权” 这一评估对象的特殊性，以及金融不良债权存在着资料不齐全、权属 不清晰等诸多先天不足因素，因此对不良债权的评估往往难度很大， 评估结果会受到许多特殊因素的影响，从而造成债权价值评估具有一 定的局限性。 4 1、金融不良债权评估考察点存在局限性。 债权价值评估反映的只是企业的某种口径下的偿债能力。但是， 债权价值=偿债能力？答案是否定的。影响债权价值的因素是多维的， 如企业自身的偿债能力、企业的还款意愿、不良债权市场供求、AMC 对债权变现的时间要求等。在信用体系比较发达的社会，企业的还款 意愿和信用程度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指标。我国的金融不良债权 价值评估考虑的实际只是债务企业的偿债能力，它仅仅反映了债权价 值的基本面因素，而未反映还款意愿等其他有关因素。目前在资产管 理公司处置债权时，常会出现回收值低于评估值的情况，这往往并不 因为资产管理公司项目处置人员不尽职尽责，也非债权价值评估结果 虚高，而是企业的还款意愿在债权价值实现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作用。 从另一方面讲，在实现债权价值时，我们应当充分关注企业的信用状 况等“软指标” ，在实际处置谈判时注重挖掘和激发其还款意愿。 2、金融不良债权评估口径单一。 企业实际偿债能力有不同的衡量口径，同一企业在不同口径下的 偿债能力差别可能会很大。如假设债务企业破产清算与否会形成不同 的偿债能力；对单项资产评估时使用市场价值还是清算价值，使用强 制清算价值还是有序清算价值，也会形成不同的对偿债能力。另外， 是否考虑职工安置费用等扣减因素、对或有负债如何考虑和处理，也 会影响对偿债能力的判断。客观上讲，企业的偿债能力应当是一套指 标体系，不同口径下的偿债能力对债权人都是有意义的，每一个指标 都有其合理性和不足，只有了解整个指标体系才能完整和立体地掌握 5 企业的偿债能力，使债权人在处置实践中制订科学合理的谈判策略。 与企业客观偿债能力口径多元化不同，债权评估需要在一定的假 设下相对平面化地反映企业偿债能力，反映口径相对单一，甚至简单 化。为解决这一对矛盾，目前做法是，一要求评估假设尽量合理；二 委托方与评估公司尽量充分沟通，在了解处置意向的情况下尽量确定 恰当的测算口径。但由于处置过程是复杂和变动的，债权评估的单一 口径与处置过程的复杂性难免仍然会发生背离。 3、金融不良债权评估过程中主观判断成分多。 评估标的物“债权”在实现过程中存在大量不确定因素。为模拟 债权实现，债权评估需要对这些不确定因素做出一系列假设，从而变 得非常复杂。如资产权属问题（权属是否清晰） 、时效问题（担保时 效是否已过） 、或有事项（包括或有收益、或有负债） 、政策性问题 （如是否职工安置）等。此外还涉及法律纠纷问题，或者是地方实践 与法律规定可能存在明显偏离。在对不良债权进行评估时，上述权利 问题、法律纠纷问题很难回避。这些不确定因素为处置谈判提供了讨 价还价的空间，但从评估角度，如果一概做出不利于债权人的假设固 然不合理，但均做出有利于债权人的假设也不合适。因此真实客观地 揭示企业偿债能力并非易事。虽然评估过程应该努力对上述不确定因 素做出“合理”的判断。但是这种大量的、事先性的判断对评估机构 而言是很困难的，而且会不可避免地带有很强的主观因素，从而造成 预期判断与实际做法存在偏离。 三、金融不良债权评估局限性的应对措施 6 金融不良债权评估有诸多局限性，但在现实工作中该种评估作为 了解企业偿债能力基本面的重要手段依然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不良 资产处置定价的参考，尤其在债务重组或政府收购方式下，构成谈判 的重要基础。但由于金融不良债权评估具有一定局限性，在工作中要 注意恰当采信评估结果，对其适当修整，以保证整个资产回收工作的 有效开展。 1、 资产管理公司应积极参与评估过程，不能过于依赖评估公 司 首先对资产的尽职调查不能完全依赖评估公司，不能以评估调 查替代资产管理公司对资产的尽职调查。对企业和企业资产了解最深 入、全面的是资产管理公司，不是评估机构，资产管理公司项目管理 人员对企业持续的跟踪和调查对于了解企业的还款意愿、发现企业资 产线索至关重要，应当构成评估机构评估调查的基础。其次，对债权 价值的判断不能完全依赖评估机构。债权价值评估中有些因素并不是 评估公司所能够判断或者擅长判断的，如快速变现折扣、是否安置职 工、查封资产能否执行、已过诉讼时效债权如何处理、打包资产的利 润让渡空间等。这些因素应当由资产管理公司结合项目实际情况作出 判断，不能简单地交由中介机构代为做出判断。 2、 评估机构尽可能提供交叉口径的评估结论，完整全面地反 映企业偿债能力 在债权价值评估报告中，可以要求中介机构提供多种口径下的偿 债能力，而非目前的单一口径测算标准。如，针对不同的处置方式， 7 可能形成的债权价值；在确定的处置方式下，根据项目具体情况，给 出债权价值最高值、最低值、最可能值；当存在重大不确定因素时， 也应该尽可能将不确定因素的影响程度予以量化。 3、资产管理公司应合理利用金融不良债权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