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文学中的人力车夫形象 毕业论文.doc

五四文学中的人力车夫形象摘要 五四时期，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力车作为一种新兴的交通工具被大量引进，人力车夫也因此成为了该时期社会下层苦力劳动者的主要代表。受“劳工神圣”、“平民主义”等思想的影响，很多五四作家开始对人力车夫这一特殊社会群体投入极大的关注和深切的同情，人力车夫在五四作品中形成了集卑贱、麻木与忠厚、高尚于一身的群体形象。 关键字 人力车夫 城市苦力 卑贱 麻木 忠厚 高尚 引言 五四时期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与繁荣，大量农民为了谋生被迫离开农村涌入城市充当苦力。他们文化程度低，迫于生计只能从事诸如车夫、轿夫、码头搬运工等劳动强度高而且工资低的重体力活儿。人力车在五四时期成为了一种最主要而且最方便的交通工具，许多人都会选择坐人力车出行，因而从事拉人力车工作的人成为了城市苦力中了一个最庞大的群体，并且其影响也相当广泛。正因如此，很多知识分子在受到“劳工神圣”和“平民主义”等思想的影响后也都转变观念，开始关注下层平民劳动者，人力车夫由此也成为了被关注和同情的对象。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钱理群说，这种关注来源于当时对“人”的发现。当时的妇女、儿童以及下层民众“都是不被发现的(群体)，不认同他们作为人的价值”【1】 ，即是说这些群体以前都是被社会忽略甚至遗弃的对象，而在所有下层民众中，人力车夫则是最典型的代表。 五四一代知识分子与人力车夫这样的下层社会群体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但因为有了人力车，他们开始逐渐接触各色各类的人力车夫，人力车夫的形象也开始出现在五四作家的作品里。作为城市底层苦力劳动群体的代表，他们身上折射出了人力车夫这个群体的形象特征以及社会风貌，成为了五四作家共同关注焦点和创作的源泉。许多作家在五四期间创作了大量描写人力车夫的作品，其中诗歌方面有胡适、沈尹默以及叶圣陶的同名作人力车夫，闻一多的天安门，刘半农的车毯，周恩来的死人的享福以及徐志摩的谁知道、先生！先生！等；戏剧方面有陈绵的短剧人力车夫；短片小说方面有郁达夫的薄奠、鲁迅的一件小事等。大量的以人力车夫为题材的五四文学作品，不管是诗歌还是小说或者戏剧，其主题和思想内容都基本一致：即揭示人力车夫命运之悲苦、社会地位之低下，歌颂人力车夫善良忠厚的品质和高尚的道德。 人力车夫在五四时期大多数作家的笔下都具有鲜明的形象，有的麻木不仁、愚昧无知，有的善良忠厚、品质高尚，但无论他们各自性格如何，都有一个共性：生活环境恶劣、经济收入微薄、社会地位低下。正因为如此，在民族意识觉醒的五四时期，一些具有进步思想的知识分子开始把目光投向这些穷苦劳动人民，一部分身处上流社会的人开始对人力车夫重新进行审视，同时也对他们的不幸遭遇和悲苦命运给予深深的同情和怜悯，以及对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高尚的道德品质的赞美与敬仰。五四作家对人力车夫的表现大多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描写的。作为旁观者，五四作家从不同角度和不同方面对人力车夫这个群体进行了观察和接触，其生活条件、工作环境以及行为品质等各个方面都成为了该时期作家关注的对象，人力车夫生活的贫困与命运的悲苦都被深刻揭示出来。同时，作为旁观者，他们对人力车夫的观察也更加清晰、全面和客观。因此，他们的作品反映出的五四时期的人力车夫群体具有非常真实、完整的形象，即集卑贱与麻木、忠厚与高尚于一身的命运悲苦的城市苦力。一、人力车夫的卑贱与麻木（一）人力车夫的卑贱 人力车夫大多来自农村，由于失去了经济来源不得不进入城市以出卖劳动力为生。所以在传统印象中，人力车夫是生活水平最低，工作最低贱，地位最卑微的一个社会阶层。他们不分白天黑夜，不论刮风下雨，常年累月奔跑在大街小巷里。坐车的人个个光鲜亮丽，拉车的人却一个比一个衣衫褴褛。五四时期的人力车夫尽管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但他们却生活在被人忽视的社会最底层，他们总是干最重的活儿，挣最少的钱；流最多汗，吃最少的饭。经济的贫困，工作的艰苦，社会地位的低下造就了人力车夫卑贱的身份。从经济收入上看，人力车夫属于城市中最贫困的阶层。他们日复一日地奔跑于大街小巷，从天不亮跑到深夜，仅能挣五六毛钱。他们一年到头总是衣衫褴褛，没有穿过一双新鞋，甚至连一双破鞋也没有，不论是烈日炎炎的盛夏，还是雨雪交加的寒冬，都能看见人力车夫在风雨中飞奔的身影。在生活的压迫下，他们别无选择，只是因为穷到山穷水尽，找不到事干，才去做人力车夫。胡适的人力车夫中有这么一个男孩，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候着乘客，一位客人准备做车的时候发现他竟然那么年轻，结果询问才得知他仅仅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拉车三年有余了。他觉得这孩子年纪太小，忽然感到心酸，实在不忍心坐他的车，可这个小男孩却说“我半日没有生意，又寒又饥，你老的好心肠，饱不了我的饿肚皮”【2】。可怜这孩子如此的哀求才拉得一个生意，而他从十三岁就开始不断重复每天辛辛苦苦拉车的生活，却仍然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可见他生存下来是何等不易与艰辛。又如刘半农的车毯则是刻画了一个为了招揽生意，凑钱买了一条毛绒毯子铺在车上，而自己冻得半死却舍不得披一披这毯子来保暖的人力车夫；还有周恩来的死人的享福中那个在“西北风呼呼响”【3】的寒冬里却将棉袍脱下来放在乘客脚上为他取暖还感谢乘客助他方便的人力车夫；以及在“天上不见一颗星，街上不见一只灯”【4】的深夜里履步维艰地拉着“我”回家的饱经风霜的老年人力车夫.这些人力车夫有的年轻得只有十几岁，有的年迈得连走路都踉踉跄跄，让人连坐他的车都感到于心不忍，但他们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刮风下雨都始终奔跑在街头巷尾。而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车夫们则是依靠他自己一个人拉车来维持全家人的生活，他们同样又苦又累，生活的重担几乎压得他们难以喘息，但在城市里这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靠拉车挣钱，收入都十分微薄。这些车夫每天吃的大多为连米粒都数的清的稀饭或面食之类，肉食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每天满足自己的肚子，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两顿，或者根本连一碗粥的钱也凑不上，只能忍饥挨饿。食不果腹的他们就更不用说添置衣物了，他们没有闲钱，因此终年穿着那仅有的一两件破烂的布衫，夏天光着身子，冬天裹着破棉衣。寒冬里，“人力车上人，个个穿棉衣，个个袖手坐，还觉风吹来，身上冷不过”【5】，可车夫却“单衣已破”。在寒风凛冽的天气里，坐在车上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袄还嫌冷得难以忍受，而车夫仅靠那一件破旧的单衣又如何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酷暑？其悲苦和凄凉我们可想而知。人力车夫穷困的生活，除了吃不饱穿不暖之外，其居住条件也是相当艰苦。城市中外来人口多，住房也相当紧张，因此房租也就相应昂贵了。人力车夫没有闲钱租赁这样昂贵的房屋，单身的只好七八个人委屈将就睡在一起，有家眷的人则在荒地上或污水河边用一些废旧的材料搭成一个简陋的房屋，那就是他们居住的“家”。经济上的贫困直接导致了人力车夫生活的艰苦，其恶劣的生存条件构成了他们悲苦命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在城市人眼中打上了卑微的记号。从工作上看，人力车夫每天工作时间相当长，而且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这些人力车夫大多都没有钱买车，而是向车行租来的。这个行业没有专门的组织，也没有统一的管理，因此他们几乎都是一个人往来，并且经常和其他同行之间抢生意。为了招揽乘客，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钻，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可能一时在这条街，一时在那条街，他们总是来来回回穿梭在马路上，他们的足迹留在了每一条大街小巷，他们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从黎明一直到黑暗。人力车夫的工作时间通常都是很长的，他们每天早出晚归，据统计大多数人每天拉车的时间都超过了十个小时，天不亮他们就等在了街头巷尾，希望能尽快拉到顾客；深夜里他们还守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厅门外，希望能再多拉俩顾客，回去才能解决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虽然从事的是高强度的体力活，可时间再长他们也不得不咬牙坚持，生活不允许他们有半点偷懒和懈怠，他们必须拼命挣钱，因为这微薄的收入是养活一家人的唯一保障，而拉车则是挣取这些微薄资金的唯一途径。人力车夫靠出卖劳动力获取廉价的报酬，而且没有固定的拉车地点，这样的工作无疑又在世人心中留下了卑贱的印象。 从地位上看，人力车夫的社会地位极端低下。五四时期的人力车夫大都来自农村，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注定在城市里难以立足，只有凭借自己的劳动力养家糊口。微薄的收入导致他们衣食住行等基本保障永远没有办法自给自足，因此他们不得不长年累月地奔走在街头巷尾。而作为以出卖劳动力为生的一个社会群体，他们无疑是被城市人民鄙弃的对象，人力车夫在这些“高贵”的人眼里就是供人使唤的“工具”。 尽管人力车夫的足迹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是最贫瘠阶层的现状。他们没有金钱，没有权利，没有地位，甚至没有作为“人”的尊严，所有的一切都被社会剥夺得精光。经济上的贫困和生活上的艰苦只是构成他们悲惨命运的一部分，因为即使是这样的赤贫者，还要遭受政府的罚款、警察的打骂，甚至遭受乘客的白眼。从事人力车夫这样的工作，还有一种悲哀：就是很容易犯禁纲。在交通繁盛的地方，速度稍微快了点，要惹出是非；暂时停靠了，又要阻碍交通；以及晚上行车不点灯；不熟悉路走错了方向等都是犯法的。要是出现这些情况，便要受严厉的处分：“吃巡捕巡警的棍棒；摘去车照；重的吊销，轻的罚钱了事；连人带车提到官署。当车夫的吃棍棒，不过忍痛须臾，倒还罢了；销了车照，罚了钱，可就断了生路；至少也有一二天没饭到口，捉到官署，是更吃不消了!”【6】挨骂挨打对于这些人力车夫来说都不算什么，可是罚钱和吊销车照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一旦被吊销了车照那就意味着丢了饭碗，全家人又要过上几天没饭吃的日子，甚至连以后的生活都失去了经济来源。可是，无论怎样严厉的惩罚他们都不得不接受，作为最底层的城市苦力劳动者，他们的命运更多的掌握在上流社会的达官显宦手中，一切的惩罚，他们都没有能力去反抗。在当时大多数人们的眼里，人力车夫就是出卖苦力的下层劳动人民，人们想骂就骂，甚至实施拳打脚踢，他们没有尊严，更没有地位，仅仅是人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社会最底层的城市苦力。 来自农村的他们没有文化，也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如此的出身背景以及职业特点使其很容易与城市社会的阴暗面联系在一起。人力车夫踏进城市后失去传统伦理道德的约束，他们原本淳朴、善良老实厚道的农民气息逐渐消失，在城市风气中耳濡目染形成了一种欺诈、势力、卑鄙的陋习，人力车夫敲诈乘客的行为在五四时期成为了敲诈勒索之风中的一个典型现象。碧翁曾经在文中描述：平常都是人力车夫主动询问路上行人要不要坐车，甚至是乞求人家上自己的车，可要是遇到下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雨天里，如果你在招唤一个人力车夫，他就算是拖着空车，也假装没有听到而只顾往前走，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做这单生意，而是故意这样装腔作势，使你觉得不能和他讨价还价，否则就不会拉你。要是你大声把他呼叫回来，他会把你身上一番仔细打量，看你是否带了雨伞，或者脚上有没有皮鞋，如果什么都没带的话，那他就铁定得抬高价钱，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你这时不坐也得坐。人力车夫拉客时通常都是非常势利的，假如你和一个外国人一起走路，你几乎就不可能叫到他的车，因为他全神贯注的希望，就在这个“洋财神”身上。他们认为这些外国人都是非常富有的，而且不喜欢讨价还价，做他们的生意很划算，所以这时根本不会理会你的召唤。可是人力车夫把这些他们拉到了目的地，“洋人”却“祗给他一毛钱”，虽然怨气冲天、极不服气，强悍一点的人“高声操了他的乡音，骂几句极下等的俚语，带着悻悻的形色，挽了车杠快快地自怨自艾走开”； 而软弱的人“连骂声也不敢提高的悄悄走了”。若是那坐车的人是本国同胞，他就一定会冲上去“一把扯住衣领，不依不饶地索要车钱，即使加了些钱给他，他还要说些刺耳的言语。”【7】人力车夫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在人们心中又引起了深深的憎恶。人力车夫还能根据乘客的口音轻易地辨别出这个人是不是刚来这个城市的外地人，他们对于不认识路的人，竹杠敲得更厉害。例如你上前叫一个人力车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即使目的地就在前面，他也会接受你的生意。因为他知道你不认识路，所以欣然答应，而且讨价很高。于是他就拉着你在附近的街上饶几个圈子，让你觉得似乎坐了很久，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向你讨要更多的车钱。此外，人力车夫身上还存在诸多恶习，如抽烟、喝酒、赌钱、嫖娼等等，这不仅引起了人们的反感和憎恶，而且在不同程度上扰乱了社会秩序。也正因为如此，就更加奠定了人力车夫在城市人以及上层社会人们心中低贱卑微的地位。（二）人力车夫的麻木正是由于人力车夫长期处于被社会压迫的状态，他们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已经接受或者习惯了世人对他们的评价和看法。人力车夫没有因为被人欺负而愤愤不平，一切不合法、不合理的东西他们始终是逆来顺受。如官署罚钱、吊销车照、甚至没收了他们的车，他们都不敢吭声，不敢反抗，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与官署抗衡，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他们长期遭受压迫，已经麻木到习惯这样的社会生存方式，不愿再去做任何争取权利的事情。除此之外，从他们本身的思想高度上讲，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力车夫也根本具备先进的民族观念，对于很多事情则是麻木、冷漠的态度。在闻一多的诗歌天安门中，作者描写的坐人力车的乘客只是一位沉默的听众，车夫一边拉车一边向乘客讲述“天安门遇见鬼”的故事：“先生，听说昨日又死了人，管包死的又是傻学生们。这年头儿也真有那怪事，那学生们有的喝、有的吃咱二叔头年死在杨柳青，那是饿得没法儿去当兵，谁拿老命白白的送阎王！”【8】这个人力车夫理解他二叔当兵死在杨柳青是为生活所迫，他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他不明白这些青年学生不愁吃、不愁喝，天天在学校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开会、请愿白白去送死，他嘲笑那些学生是“傻学生”。人力车夫没有民族意识，也不具备先进的思想观念，他只求每天拉车挣钱让自己和家人有吃有穿就感到满足，所以对于这些爱国青年的行为举动他不理解，说那是“怪事”，甚至嘲笑他们“傻”。在车夫的自言自语的讲述过程中，作者并没有表现他生活的贫困、工作的艰苦，也没有表现对他的态度，而是客观地反映出他麻木不仁的思想，以及愚昧无知、得过且过的人生态度。徐志摩的诗歌先生！先生！描写了在寒冷冰冻的季节里，一个穿着单薄褂子的小女孩为救“又饿又冻又病，躺在道儿边直吟”的母亲，向经过此地的一位坐在洋车上戴着大皮帽的先生乞讨的情景。车上的先生见此情景竟然无动于衷，他麻木而冷漠的表情愈加衬托出了在洋车后面“紧紧的跟，紧紧的跟”的小女孩及其母亲的可怜。而此时的人力车夫和车上一言不发的先生一样，也对小女孩视而不见，他只顾拉着车在偏僻的小巷内快速奔跑，“飞奔，飞奔，橡皮的车轮不住的飞奔”【9】。人力车夫作为城市最贫苦的阶层，他们应该理解这对母女饥寒交迫、没钱看病的窘境，但最终他也没有用任何行动来表达对她们的同情和帮助，而是拉着车扬长而去，只留给可怜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一个冷漠的背影。在这两部作品中，人力车夫的麻木与冷漠被客观而深刻地揭示出来，同时也成为了作者批判的对象。人力车夫的卑贱以及麻木在五四作家的观察下非常完整地呈现在五四文学中，这也是形成其群体形象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二、人力车夫的忠厚与高尚 五四作品除了对人力车夫麻木、冷漠、卑微、低贱的形象作了描写之外，还有不少作品从另一方面反映了人力车夫忠厚善良的性格特征以及高尚的道德品质，并对此进行了高度的赞美和歌颂。郁达夫的小说薄奠中，“我”与人力车夫有着非常相似的人生经历，同样都在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第一次坐他的车，听说“我”是他的邻居后，他竟然说“我们是街坊，还拿钱么？”原本生活就十分窘迫的人力车夫与“我”仅仅第一次见面，居然说不收“我”的钱，他的客气和厚道，让“我”感到诧异。“我”听见他与妻子因缺钱吵架而故意将银表留在他家希望借此偷偷帮助他，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却主动上“我”家询问：“先生，这是你的罢？你昨晚掉下的罢？”【10】尽管车夫家里清贫如洗，他却并没有将这只银表据为己有，而是主动寻找“失主”，这一举动又让“我”刮目相看。一块银表在当时还算是有些价值，拉车估计也得好几天才能赚到这些钱，暂时拿来补贴家用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在这个人力车夫眼里诚实与道德似乎比金钱更加重要，贫穷并没有吞噬他善良与正直的本质，这已足以证明他身上老实忠厚、正直善良的品格和高尚的道德品质。车夫生前拼命想靠自己挣钱买上一辆属于自己的旧洋车，这样就可以节省出高昂的租车费用，但最终他却不幸在冒雨拉车的过程中掉进大河里淹死了，于是这一心愿直至他闭上双眼也没能够实现。为了表示对他的抚慰，“我”只好买了一辆纸糊的洋车祭奠他。这个车夫把“我”当邻居，不收“我”的车钱；不贪便宜，把银表给“我”送还回来，这在当时如此贫困的条件下是多么难得，如此的善良朴实、忠诚厚道不得不叫人欣赏。鲁迅作为伟大的思想家、革命家，他的作品大多是以批判的态度揭示现实社会的黑暗与残酷，或者是对国民思想和人性的揭露。如他的小说一件小事就深刻批判了知识分子的清高和虚伪，而对人力车夫崇高的道德品质的歌颂和赞美则是达到了极致。那是一个“大北风刮得正猛”的冬天，作者为了生活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容易才雇定了一辆人力车，叫他拉到s门去”，却在途中碰到一个“从马路边突然向车前横截过来”的“头发花白，衣服都很破烂”的老年妇女，她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车夫便立刻停下了车子。“我料定这老女人并没有伤，又没有别人看见，便很怪他多事，要自己惹出是非，也误了我的路”。于是，“我”便对他说：“没甚么的，走你的罢！”可车夫却毫不理会，他放下车子，快步上前双手搀扶着那老女人慢慢站起来，并询问她怎么了，严不严重。那女人顺口答道“我摔坏了”，“我”一听，心想“我眼见你慢慢倒地，怎么会摔坏呢？装腔作势罢了。”【11】可车夫最后却还是丢下“我”把她搀扶着送去了最近的巡警分驻所。从文中可以看出种种迹象表明老妇人的摔倒与人力车夫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作者见此状况都很气愤，在“我”看来这完全不是车夫的责任，也没有必要耽误生意自讨苦吃，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可车夫却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并没有撂下老妇人不管然后继续拉着“我”扬长而去，而是放下了生意，打发了“我”，把她送进了巡警分驻所。小说中作者并没有提及人力车夫的生活、工作以及精神或思想，而是通过救助一位故意摔倒在地的老妇人这“一件小事”，在与“我”大相径庭的想法的对比中，批判了像“我”这样的知识分子的清高，歌颂了以人力车夫为代表的“下等人”的高贵品质。在这里，人力车夫不再是被人同情与怜悯的不幸者，而是令人敬仰、值得歌颂和赞美的道德楷模，同时在与“我”的对比中也越显伟大。文章最后强调：“独有这一件小事，却总是浮在我的眼前，有时反更分明，叫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我的勇气和希望”。通过这篇文章，作者表达了对人力车夫的高度赞扬和仰视。五四时期，人力车夫虽然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贫苦阶级，尽管是很多城市人眼中的“下等人”，但在面临民族危机的时候，虽然他们自身贫困至极，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质都不能保障，但为了表示爱国热忱，他们依然纷纷把自己用血汗换来的所剩无几的钱拿出来捐赠。上海人力车夫在此时期曾一律拒绝日本人雇车，这一点上人力车夫又获得了人们的认同和称赞。人力车夫作为城市中弱势群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他们并不依靠国家和社会的施舍，而是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用汗水和劳力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面对生存的压力，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奔波，却从不埋怨、从不放弃，他们被世人鄙弃，却用劳动的力量向社会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因此，人力车夫无论在民族意识和自力更生方面，还是在道德品质方面，五四作家都对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赞美。因此，五四文学中人力车夫在不少作家笔下又是老实忠厚、正直善良、品质高尚的道德楷模，是这一代大多数知识分子赞美与歌颂的对象。结论： 总而言之，在五四文学作品里，人力车夫的群体形象是复杂的，也是客观而完整的，这也正源于五四作家以旁观者的身份对这个城市底层劳动群体深入的观察和接触。五四时期，人力车夫作为最庞大的城市弱势群体，却为城市的进步与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生活贫困、工作艰苦，但辛勤朴实、自力更生；他们没有文化、地位低下，但从不自甘堕落。他们是集卑贱与麻木、忠厚与高尚于一身的命运悲苦的社会底层苦力劳动者，是五四作家和大多知识分子同情、怜悯的对象，同时也是被赞美和歌颂的道德高尚的、值得敬仰的劳动人民。致谢语： 大学四年在恍惚间将以毕业论文的完成画上圆满的句号。一篇论文承载着四年的遗憾与收获，承载着所有教过我们的老师的教育和殷殷期望。对此，我向所有老师致以最诚挚的谢意！对于本篇毕业论文，我也不得不对我的指导老师说声感谢！这一个多学期以来，陈老师曾不辞辛劳地无数次专门召集我们一起探究和讨论关于论文的设计，并且悉心为我们指导和修正。终于在不下于十次的修改和完善后，我们完成了定稿。所以，一篇毕业论文不仅是对我们自己大学四年来的总结，也是老师用心血为我们浇灌出的成果。老师，您辛苦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您！ 参考文献12009年04月27日 中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