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生态学——生态文明的机遇与挑战

土地生态学生态文明的机遇与挑战 -中国科协第 18 期新观点新学说学术沙龙综述 许坚、李晶 （中国土地学会 北京 100035） 摘要：摘要：本文主要介绍了“中国科协第 18 期新观点新学说学术沙龙”在土地 生态学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关系、土地生态学的学科理论问题、土地生态学参与社 会实践的切入点、土地生态学发展的保障措施等 4 个方面的主要观点。 关键词：关键词：土地生态学；生态文明；学科理论；社会实践；保障措施 2008 年 4 月 26 日至 27 日，中国科协第 18 期新观点新学说学术 沙龙在北京举行，主题是：土地生态学生态文明的机遇与挑战， 旨在推动土地生态学学科发展，更好地促进生态文明建设。本期沙龙 由中国土地学会承办，领衔科学家为中国土地勘测规划院谢俊奇研究 员和中国科学院傅伯杰教授，来自中国土地勘测规划院、中国科学院、 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地质大学、中国农业大学、 中国矿业大学、南京大学的有关土地科学和生态学方面的 20 多位中 青年专家参加了研讨。与会专家围绕土地生态学与生态文明建设、土 地生态补偿与土地生态评价、土地生态伦理与生态文明建设、土地生 态结构与变化、土地生态功能与过程、土地生态规划等议题进行了广 泛、深入和热烈的讨论。现将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一、土地生态学与生态文明建设密切相关一、土地生态学与生态文明建设密切相关 2 （一）生态文明建设是经济社会发展进步的一种体现（一）生态文明建设是经济社会发展进步的一种体现 与会专家认为，近些年我国经济的迅速增长，但也付出了主要是 以过度消耗资源和破坏生态的沉重为沉重代价的。在经济发展过程中， 只片面地注重资源的生产价值，而忽视其生态价值，特别尤其是忽视 了作为完整生态系统的生态服务功能，采取了一种过度消耗资源为前 提的发展方式，在对待自然的价值观上主要采取生态无价、资源无偿 的态度，造成资源巨大浪费和生态环境的急剧恶化，这已经严重影响 到经济发展的质量，威胁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和身心体健康。以索 取的方式而不是善待的方式去对待生态环境，人类已经遭到了报复。 生态文明将引领我们走出这种生态与人类两败俱伤的境地，实现人和 自然的和谐，使人类融入天人合一的生态环境中去。 （二）生态文明建设与土地资源的利用与管理紧密相关（二）生态文明建设与土地资源的利用与管理紧密相关 有专家认为，土地资源的利用和配置，关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 政治文明和生态文明。通过土地的利用和配置，人们创造生产生活所 需的物质基础，这就涉及到物质文明；人们创造生产生活所需的精神 财富，这就涉及到精神文明。土地资源的利用和配置需要得到大多数 人的认同和参与，这就涉及到政治文明；需要保持、恢复和重建优美 的生态环境，这就是生态文明。如果在土地资源的调查、评价、规划、 保护和利用方面更加注重生态环境方面的考虑，则会形成新的规划理 念，调查监测的指标等各项技术参数也会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三）生态文明建设为土地生态学的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三）生态文明建设为土地生态学的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有专家认为，人类活动对环境的扰动，最广泛的就是土地利用。 3 在土地被开发利用之后，对环境和生态都会产生明显的影响。土地资 源及其所构成的各类生态系统具有多重功能性，过去主要是为人们的 生产生活提供物质产品，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构建和谐社会阶段， 我们除了重视土地资源提供物质产品外，更应重视其则为人们提供生 态服务的功能增大。土地资源及其所构成的各类生态系统要为生态文 明建设提供支撑和保障，对土地资源及其生态系统的这种需求必须纳 入到土地的科学研究中来。土地生态学要紧密结合实践需要，为土地 管理和土地问题研究提供全新的视角。 专家认为，实践是理论的基础，实践又需要理论的指导。科技工 作者要在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中进行理论探索，将经过实践检验的理论 用于指导实践。生态文明建设对土地利用、土地管理提出了新的要求， 土地生态学也由此迎来发展的新机遇。 （四）土地生态学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支持和技术支撑（四）土地生态学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支持和技术支撑 有专家指出，生态文明起源于土地利用，我国古代的“天人合一” 等思想造就了很好的生态文明基础。土地利用同时又是推进生态文明 建设的落脚点，即生态文明建设要靠生态绿地建设、耕地保护、湿地 保护、合理的城市土地利用等举措来实现。另外，生态文明建设也受 制于土地利用，旧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式带来了很多生态环境问题， 通过土地利用方式的改变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而土地生态学可以通过 提供新型的土地利用方式，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支持和技术支撑。 二、关于土地生态学的学科理论问题二、关于土地生态学的学科理论问题 4 （一）土地生态学的学科属性、地位和研究对象（一）土地生态学的学科属性、地位和研究对象 关于土地生态学的学科属性、地位问题，绝大多数专家认为，土 地生态学是土地科学的分支学科，是应用型学科，与土地科学、生态 学、地理学关系密切。有学者则认为是土地资源学下的三级学科，也 有学者认为是生态学的分支学科。 多数专家认为，土地生态学的研究对象是“土地生态系统” ，个 别专家则认为，土地即是生态系统，说土地生态系统概念上有重复， 研究对象过大，内容太多，不具体。土地方面的专家认为，土地是一 个包括六大要素的自然综合体，同时也是一个经济综合体，包括人类 过去和现在的劳动成果产物，综合性是其特点。将其支解为某单个要 素，就变为了其他学科的研究对象；认为土地生态学一定要体现综合， 整个土地科学都是在朝着综合方向发展。 （二）土地生态学与景观生态学的异同（二）土地生态学与景观生态学的异同 多数学者认为，和土地生态学关系最密切的生态学分支是景观生 态学，景观生态学就源于对土地的研究，二者之间有很大的相似性。 对其差异，多数专家认为，土地生态学比较强调生产“人类”过程， 而景观生态学比较强调其他“生物”过程，侧重点不一样；其次，二 者研究的尺度不同。景观尺度变化非常大，研究的斑块有时候可能小 到几个平米，但是作为土地来讲这个尺度就太小，由于和生产相结合， 对土地必然有“单元”面积的要求；第三，从相关因子考虑，土地生 态学牵扯的人文因子多，景观生态学牵扯的自然因子多。也有专家认 为，土地生态学应用性比较强，而景观生态学是基础性的，可以看作 5 是土地生态学的一个基础学科。 有专家认为，土地生态学从景观生态学的发展历程中可以得到某 些启示，今后也应像景观生态学一样要对格局和过程进行综合分析， 而发展方向也可以是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土地生态学在微观方面要 研究土地系统内部生物要素和非生物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研究土地 的配置和生态过程之间的相互关系，宏观方面则应该与土地可持续利 用紧密结合在一起。总之，土地生态学研究要更加侧重于“人-地” 关系，着重考虑因为人类活动而引起的生态过程，并提出和谐发展的 调控机制和措施。 （三）土地生态学的研究内容（三）土地生态学的研究内容 综合与会专家的观点，土地生态学研究内容包括土地生态分类与 调查、土地生态结构与变化、土地生态功能与过程、土地生态评价、 土地生态规划与设计、土地生态管护、土地生态经济、土地生态伦理 等。有专家指出，对上述研究不能仅仅是加上“生态”二字，要切实 弄清楚赋予“生态”二字之后产生的变化，如土地规划和土地生态规 划的差异等。 有专家认为，加强土地生态分类是土地生态学研究的基础。比如 说一片森林，可以看成是同一个生态系统类型，但是其地形、坡度、 土壤类型不一样，生态服务功能也不一样，包括涵养的水源、保持的 水土都不一样，因此要做生态评价必须建立适宜相适应的土地生态分 类。也有专家提出，规划分类应不同于现状分类，至少包含生活用地、 生产用地和生态用地三大类。 6 有专家认为，土地生态评价是土地生态管理的基础。生态评价最 核心的是生态价值评价，包括这种生态价值存在的功能、服务的差异 性等,而不应该把社会、经济评价都纳入其中。也有专家指出，土地 生态评价独特之处在于土地不会消亡，经过人类活动后土地生态系统 会发生变化，对新、旧土地生态系统的价值、功能进行比较评价，这 是其他生态学所不具备的。 也有专家认为，在诸多研究内容中生态功能和过程应是最核心的 内容。此外，土地生态伦理是本期沙龙的一个热点，与会者一致认同 将其作为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 （四）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点区域和优先领域（四）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点区域和优先领域 与会专家认为，找准优先领域和能够发挥最大效能的地区,进行 重点研究，将有助于土地生态学快速成长起来。有专家指出，矿山面 广量大，而且矿产资源分布和耕地分布高度重合，土地生态功能重度 受损，矿区应作为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点区域。此外，快速城市化地 区生态问题也较突出,也应作为重点研究区域。也有专家认为，在生 态文明建设中必须城乡统筹，既要集约发展城市，也要保护农村，要 注意保护农村的文化和历史遗迹。此外，有观点认为，城市生态学已 有很多研究，区域和农村应列入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点。对区域的研 究尺度不宜过小，至少应基于乡域的范围。 有专家认为，如何利用土地才能减少生态问题，是土地生态学最 为重要的研究领域。有专家认为，土地生态学研究的重点应放在土地 生态补偿和土地生态评价两个方面；有专家则认为，还应包括土地类 7 型和格局调整的功能响应、土地生态功能评价、土地退化的过程和机 制、土地变化的生态效能、土地生态规划、土地恢复等等。也有专家 指出，建构起适合现在生态文明的土地伦理基础，也是应该优先研究 的领域。 （五）土地生态学研究方法的完善（五）土地生态学研究方法的完善 有专家认为，土地既是资源又是资产，土地变化涉及自然、人文 等因素，土地生态学要为解决现实的土地利用问题提供必要的技术支 撑，它的研究应该是综合性的，而且在研究方法上要有所突破，要在 重视实验方法、数量分析方法、模型方法的同时，也要有意识、有针 对性地采用如访谈、座谈、问卷调查等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应该把自 然科学方法和社会科学方法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解决实际问题 的方法体系。 有专家指出，描述的研究方法不一定落后于定量的研究方法，关 键是针对研究对象而言哪种方法更为适宜。土地生态学今后的发展， 尤其是对土地利用方式的研究等，应在研究方法上有所突破。有专家 进一步认为，描述的方法一定要建立在详细调查的基础上。 三、关于土地生态学参与社会实践的切入点三、关于土地生态学参与社会实践的切入点 （一）土地的生态补偿（一）土地的生态补偿 有专家认为，生态无价、资源无偿的观念长期存在于人们的意识 里面，渗透到现有的经济社会活动体制和政策中。与治理环境污染相 比，目前生态保护方面还存在结构性的政策缺位，尤其是相关土地生 态保护的经济政策还严重短缺。目前的生态补偿问题研究进展较慢， 8 研究出来的一些初步成果为广大学者和政府部门所接受采纳的程度也 比较低，因此，土地生态补偿问题应是土地生态学服务于实践的最紧 迫的研究任务。 对于土地生态补偿与一般生态补偿的区别，有专家认为，土地的 生态补偿是从土地的生态功能角度进行价值核算，评估确定出生态补 偿的数额，因此，土地生态补偿的目标较为明确，而一般生态补偿的 研究面比较泛。有专家支持此观点并认为，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评估有 很大的不确定性，功能延伸越多，评价的争议就越大，最终作为生态 补偿依据的科学性和实用性就会越差。也有专家认为，土地生态价值 包括生态服务价值、结构性价值和延伸价值，目前生态服务价值的研 究为更加深入地开展土地生态价值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从生态 补偿体系来看，应该构建一个更加完整的土地生态补偿体系。还有专 家认为，土地生态补偿是土地生态系统破坏退化以后的一种补偿，补 偿金必须用于土地恢复，而其他的生态补偿金则不一定，甚至可以用 于生活补偿。有专家指出，土地生态补偿要考虑功能和价值需求的区 位差异，要把自然的东西与人进行对接。 专家们普遍认为，把生态补偿作为土地生态学应用的一个出口， 会促进土地生态学更快的成长，但真正把评价的结果应用于实际政策 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二）土地评价（二）土地评价 有专家认为，土地评价大体包括土地生态适宜性评价、土地生态 安全评价、土地系统健康评价、土地生态承载力评价、土地生产潜力 9 评价、土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评价，以及生态系统的综合评价等。作 为泛指的概念，土地评价可以只涉及一些原则，作具体评价时，可能 就要包括以上这些评价。 有专家认为，现在的土地生态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存在两大问题， 一是现在的指标体系和原来没有加“生态”两个字的评价体系差不多， 另一个是指标范围相当广，如生态安全评价里面 GDP 等经济指标权衡 的幅度太大。真正体现生态安全评价、生态质量评价的核心指标选取 目的、选取依据等仍需进一步探讨。具体评价指标选取时一定要充分 考虑独特性，特有的核心指标要鲜明，要避免模糊性和随机性。在同 样的研究背景和目标条件下确立的基本生态指标应基本相同，应该能 够表征土地生态系统关键的特征，能够反映土地生态系统受到压力以 后的敏感程度、反应程度和稳定性，而且最好能够直接的量化。也有 专家认为，土地生态评价里面应多加生物多样性、土壤多样性的指标。 （三）土地利用规划（三）土地利用规划 有专家认为，以往的土地利用规划注重耕地数量或者简单的质量， 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在规划中引入生态的概念，生态功能应成为规划中 的约束条件。不管是生态服务还是生态评价，应融入到规划中来解决 土地利用规划、宏观调控的问题。也有专家指出，生态服务价值等服 务于土地规划目前仍有局限性，如生态服务价值是越高越好还是越低 越好，基于不同的需要标准是不一样的。 有专家认为，在土地利用规划中，做好小尺度规划可以大大降低 10 环保环境问题，目前规划的重点应是区域和乡村。乡村规划的一个主 要任务是维护生物多样性，这一方面有利于保护基本农田，更重要地 是也有生态效益、生态价值问题；此外，乡村规划也要注意保护乡村 文化。 有专家提出，土地具有多功能性和有限性，土地需求之间存在冲 突。国家层面上要求一要吃饭，二要建设，还要兼顾生态，应该在利 益统筹中认识土地生态问题。关键是在规划中我们到底要留出多少生 态用地，满足其他需要的土地是多少，其中耕地的底线是多少。有专 家提出，需要真正从数量、质量和生态功能的角度去评价土地，土地 调查也应从数量、权属扩充到功能的调查上，土地分类研究中应增加 规划分类的研究，为规划提供服务。 （四）土地生态伦理的研究与宣传（四）土地生态伦理的研究与宣传 有专家认为，目前大量的土地问题，很多不是科学技术落后、法 律不够规范造成的，而是缺失土地伦理造成的。伦理是调节人们行为 的一种机制，它能够弥补利益、法律等机制的不足。建设生态文明， 需要研究和宣传土地生态伦理。生态学、土地科学的工作者，应首先 在自身工作中综合考虑自然、生态和社会各方面，实现生态伦理的一 些目标，同时，可以尝试作一些相关的学术研究工作，针对现在的土 地问题提出一些土地生态伦理方面的建议、对策。有专家认为，应大 力宣传土地生态伦理，除通过媒介向老百姓宣传，开设土地生态伦理 课程在校园里宣传外，更应该对中高层管理人员进行这方面的培训， 其间要注意使伦理要求实际化，避免空洞、抽象。 11 四、土地生态学发展的保障措施四、土地生态学发展的保障措施 （一）成立专业委员会及专门的研究机构（一）成立专业委员会及专门的研究机构 有专家建议，成立土地生态学专业委员会来扶持土地生态学的学 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