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论文正.doc_第1页
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论文正.doc_第2页
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论文正.doc_第3页
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论文正.doc_第4页
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论文正.doc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8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樊丹丹指导教师 李建春摘要:中国现代文学是在中国近代开始的现代化革命中萌芽成长的,革命时代环境的急剧变革构成了文学独特的生成环境也提供了丰富的文学资源,文学与时代在相互渗透中呈现出多元的文学样式和风格。文学一改过去的封闭形式,开始在与世界文学的对话中寻求现代化契机,用采用多方视角进行文学观照。现代文学开始形成现代化的文本结构,重新确立起文学的美学规范,在文学价值的重塑中体现出鲜明的民族时代特色。关键词:革命,话语资源,文本秩序,多元视角,文学样式 Revolution and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major Fan DandanGuidance teacher Li Jian chunAbstract: The 20th century of china is a era of social revolution , A series of social revolution gives significant influence to the politics ,economy, society and culture ,especially the literature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grew out of this revolutionary perid,acquired a lot of extraordinary literature resources. At the same time , the structure of the literature had some great changes along with the new environment. Literature started its target of modernization ,and with the help of multiple perspectives,some new literary styles were successfully created.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built some influential aesthetic standards and has more national works ,its charming characters affected the later literature.Key words: revolution ,literature resources, literary structure,multiple perspectives, literary style引言 中国文学现代化的过程是伴随着民族的兴衰与国家的兴废而破壳、成长并走向成熟,文学的命运随着革命时代的潮涌起伏,兴废之间染乎百多年时变,这是无法回避的历史事实,回首考察现代文学产生之初三十年的文学史,文学波折多难的命运既透出时变的无奈也传递更新的消息。中国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形成了凝固性和排斥性相媾和的坚韧社会结构,这种长期延续的社会政治生态环境,使得中国社会内部基于自省和自然规律的发展变革进行的相当缓慢。与之相应,中国在近代新的世界秩序的重构中,兼具压迫性和自觉性两种质素。这就使得中国的现代化是在本土与西方进行持久角力的过程中进行,接受与排斥、开放与保守的内在矛盾冲突表现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诸多领域。故从十九世纪中叶到二十世纪末的一个半世纪里,各种意识形态下的革命风起云涌、前后相继,甚而竞争冲突,一个半世纪的社会动荡给予社会文化和民族心理以深刻的影响。而中国文学也在这场长达一个半世纪的革命与变革中,获得了现代化的契机,走出了“以复古为新变”的循环怪圈,建立了新的身份认同,开始构建新的审美意识,其话语资源与叙述方式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有了新的质素。与时代同构的中国现代文学在革命云涌的社会历史变动中浸淫多时,也被打上了深深的革命烙印。剥开繁复的外衣,重新审视革命对中国文学的多重影响和多方渗透,我们可以更清晰地扣住中国现代文学的灵魂神脉,参透它生命的内在编码,更深刻地理解中国现代文学的历史和现状。一、革命催生出的新的文学生成环境和文本秩序(一)革命潮流中新的文化视域与文化心理的形成自近代始,中国就开始了一场持续的全面的社会大变革,它既有中国社会发展下形态更替的自然性,也具有近代中国与其他国家国力不对等下遭受压迫所带来的反抗性和基于反压迫的排斥性。由于“救亡图存”的现实紧迫性,一系列革命风起云涌,革命被作为改变时弊的利器和最有效的良方进入人们的认知视野和思想视域。从基于本能的反抗的自发式暴动到意识形态指导下组织严密目标明确的革命,无论其形态和内涵的差异大小,共同在与近代中国国情和民族心理的同构中形成了中国近代独特的社会文化视域和文化心理。现实国情和政治环境所催生的“救亡”的紧迫性使得革命作为社会变革的利器,得到了超出其本身的关注,“变革图强”的民族集体愿望和民族受压迫形成的积郁在革命中获得了释放。革命效果的显著性得到革命宣传者极大地重视,并且在对民众的革命启蒙中进行反复的申说,革命的功利性在现实的紧迫性遮掩下得到广泛的认同,并且具有了偏离原本身份位置被意识形态化的色彩,不再保持其中性的本质,革命作为进步的标志和有效的社会变革工具进入中国人的视野。中国1917年初发生的文学革命,在这种整体的民族环境和革命氛围中推进,既无法逃避整体功利主义枷锁的钳制,也在多重矛盾冲突中呈现出不同的特质。随后这一特点或隐或显贯穿于整个文学的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给中国现当代文学带来了持续而深刻的影响。陈独秀在文学革命论中言,“近代欧洲文明史,宜可谓之革命史。故曰,今日庄严灿烂之欧洲,乃革命之赐也。”1将革命的作用提高到了空前的高度,经由启蒙宣传,革命成为改变中国颓败的现实社会文化状况的最有效工具,并且形成了一种深刻影响未来社会发展的思想共识,革命即进步。革命作为工具实用的一面与现实的功利在特殊的社会环境中完成了一次嫁接与粘合,并且随着启蒙的不断进行被广泛复制,最后完成与文化的同构,稳定地融入到文化语境中,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政治界有革命,宗教界有革命,伦理道德亦有革命,艺术文学,亦莫不有革命,莫不因革命而新兴而进化。”1革命的效果和本质意义在无意识的功利心态下发生了夸大和偏离,成为解释革命合理性的重要依据,革命的积极影响被抽离出来形成片面的趋于完美的革命意识,革命被神圣化,革命在现当代文学史上形成时变郁积下的独特革命意识,并且在文学中被反复使用和讲述,渗透在现当代文化思考和人文精神的各个领域。其中内含的两组天然矛盾:革命意义的二重性和片面强调的单极意义之间的矛盾、革命作为工具的可变适应性原则与革命被塑造成意识形态所要求的终极意义凝固稳定的要求之间的矛盾。这两组矛盾贯穿于文学现代化的整个过程。中国的新文学创作是在文学革命的刺激、推动下萌芽成长的,虽然它在相当程度上利用了晚清以来文学变革的态势和思想资源,但是它变革的深度和广度,是晚清的文学革新所不能及的。前已所述,近代是中国革命迭起的时代,革命也是文学实现现代化的凭借力与契机,文学革命即是革命潮流在文学领域的表现,所以文学界发生一场革命也成为必然。促使文学界发生一场革命性变革的因素,除了内在的文学自觉以外,还有进行社会革命的客观需要。启蒙思想家革命家在总结前几次革命失败的教训时,将原因归结为“盘踞吾人精神界根深蒂固之伦理、道德、文学、艺术诸短,莫不黑幕层张垢污深积”,急需“以鲜血洗净旧污”1。所以文学革命在此就有了革故鼎新,进行思想启蒙,为社会革命进行思想准备的使命。文学革命与社会革命之间有着不可替代的联系,二者在现代化的过程中既同构又碰撞,形成文化主体与社会主体的多向对话状态。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文化艺术其僵化的形态并不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以洗尽沉污,不能促其完成社会的革命,故在这一过程中处于被否定、弃之的位置,代替它承担这一任务的是西方的文化思想。中国近代社会变革中有两大显著特点,一是对革命这一变革方式与工具的接受和应用,一是基于社会变革的需要而进行的对西方文化思想的吸收。革命与吸收西学在这个过程中进行融合碰撞,形成了影响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另一股合力。西方社会文化成为中国进行全面变革的参照系,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先驱者以西方文化思想和社会历史资源来建构中国文化体系和社会体系,以及革命体系,整体的文化氛围和社会文化资源的结构方式呈现出西化的倾向。同时,西方文化也是中国进行现代化革命的推动力,也是在革命过程中对抗传统文化的惰性挣脱传统束缚的理论依据和凭借力。最后,由于民族压迫对民族心理的投射,中国在吸收西方文化的过程中始终存在着西化与民族性的内在矛盾,对西方文化的态度兼具接受性与排斥性。这种对西方文化的游离暧昧的态度,使得中国现代化的过程中始终存在西化与民族性的冲突,表现在文化的领域即是文化心理的二重性,对传统留恋与批判共存,民族化与西化碰撞共生。这种文化视域与观照方式在文学的现代化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诠释。这种在革命的历史大背景下形成的独特的文化视野和文化心理,以及在此内蕴下独特的文学话语资源构成了二十世纪前叶独特的文学生成环境和接受机制。文学创作呈现出独特的文学景观,并为以后的文学创作提供范例,给予文学创作以深刻的影响。(二)文学秩序在革命的断裂中重构革命是“直接有效地改变阶级或民族现实生存状况的实践性力量”2,它本身就含有选择上的单极片面性,高效显著的结果背后是激进的一刀切的行为思想模式。革命的破坏性也体现在与现有的物质意识资源快速割裂分离上,这就注定了革命后的社会、文化诸多方面具有天然的断裂鸿沟。而且由“洋务运动”到“维新变法运动”再到“五四文学革命”,我们过去文化时往往对“古”极力排斥,只一味求“新”,忽视了多种人文关怀的价值,使得文化生态环境和文学生成本身存在着缺陷。中国的新文学是在革命变革的时代大潮下以文学自身也发生革命的历史现实下推进发展的。文学一方面被卷入革命之中,担负起“新一国之民”(梁启超)或“改造国民性”(鲁迅)的重任,另一方面,文学形式本身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着不容忽视的“革命”。首先,文学作为革命大潮中的一个方面,汲汲于在传统之外创造出一套全新的文学结构模式和文学形态,以标明革命的存在和有效。从一开始,中国现代文学就采取了一种与传统背离的方式来对文学进行现代化建构,并且为显示其卓然新异的独特性而对传统和世俗消费文学采取了紧张对峙的态度,极力维持文学精英化非功利的生成机制,严格将其限定在纯精神文化的范围内,以阻止传统和消闲力量对文学的侵蚀。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许多作家和文学革命的参与者对传统大都取批判的态度,胡适文学改良刍议文章“八事”中的“不模仿古人”“务去滥调套语”“不用典”“不讲对仗”3都具有强烈反传统的意味。陈独秀在警告青年中也明确呼吁“进步的而非保守的”“进取的而非退隐的”“世界的而非锁国的”新文化4,反对保守、封闭、僵化的文化传统。再次,中国现代文学是以革命的方式快速推进的,文学革命也在文学史上树立起一个鲜明的界碑,成为古典文学结束、现代文学开始的标识,其特色表现为鲜明的文化激进主义。“虽然举起了文学革命的旗帜,但其目的却是社会历史的变革,文化变革只是被视为跨出古老历史进入新天地的必经之路。”2文学在功利横生的启蒙任务下,其文化内涵和多重人文关照被粗暴地忽略掉了,造成文学发展中多种人文意义发见可能性的丧失。中国现代文学可以说在产生之初,就伴有时代的局限和全新质素的互动共生,二者共同构筑了新文学的整体架构,塑造全新的美学精神和文学形式。无论是社会革命还是文学自身的革命,在革命造成的巨大破坏之后,就是对革命后的秩序进行重塑,文学亦然。文学的重塑不仅局限于文本形式、话语资源、语言秩序上的努力,还包括对革命所产生的断裂鸿沟的弥合,构建适应革命后生态环境的新文学审美精神。这一时期的文学,在话语资源的选择与结构方式,体现出集体一致性;文学在时代的渐染中,展现着忧时感世的民族气质。最初新文学的倡导者们极力批判传统文化积极宣扬西方文明,很多人都曾热忱地翻译过西方著作以介绍西学,这当然有社会变革目的占压倒性优势下文化选择的因素,但是也与作家自身的文化心理结构不无关系。这一历史时期的作家大都在传统中浸淫多年,对传统文化的认识十分透彻,之后又接受欧风美雨的洗礼,以西方的标尺丈量中国传统。他们在文化心理上具有二重性,一方面他们是传统的天然继承者,虽然他们以社会变革为目标而倾向于西方文化,但传统却在他们的思想精神和文化积淀中天然稳定存在,形成一种隐性的影响呈现在创作中,既弥合了革命所造成的断裂鸿沟,又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与传统的联系。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最激进的反传统斗士,在激烈的批判中掩盖传统中构成民族心理的无法割裂的要素,甚至以攻击的方式来否定文化上的熟悉共鸣。凭借这种心理文化结构,文学的创作者可以游刃有余的行走在传统和西方不同的文化视域中,心理上也就不会有陌生和差异感。大量的文学资源进入文学创作中,主要是因为它们是妨碍启蒙运动进行的文化障碍,是革命的批判对象。文学创作者也是将其作为需要被抨击改造的对象,在文学文本中进行呈现的。鲁迅就在作品中通过对“故乡鲁镇”封闭的乡土社会的批判来对封建统治所形成的僵化的社会结构进行严厉的挞伐。老舍虽取文化批判的视角来描写北平的市民世界,但对其中传统的社会人际维系方式和心理结构的批判可谓一针见血。沈从文、茅盾、巴金、张天翼、丁玲、萧红、赵树理等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有影响的作家,无论是自由作家还是左翼作家,社会批判几乎是他们的共同视角。既然文学革命和新文化运动已将中国的痼疾指向了深层的文化根源,文学创作者的笔锋也自然转向了这种稳固文化结构的载体,乡土人情秩序、家庭伦理、男女恋爱问题、青年教育问题等都成为文学家集中着力表现的题材。鲁迅开乡土小说先河,巴金抨击家庭伦理对青年的压抑,丁玲抒发青年男女的人生迷茫与爱情苦闷,张爱玲在旧式家庭的叙述中展示婚恋的悲欢。文学创作在这一历史时期,体现出题材和关照角度上的集体趋同。而以西方文明为参照和标尺下的文学,在与传统割裂对峙的同时,加上西方文明与中国本土文明之间的不相融所造成的冲突,表现在文学中就显示为一种愚昧的滑稽、文化错位不对称下的幽默、畸形的异化,构成了独具特色的时代审美意象群。很多文学家笔下的“西崽”“洋奴”“假革命者”“新派伪知识分子”等这些新旧时代交替中独有的人物形象,构成了革命斗争腥风血雨的残酷、悲剧中的一抹幽默浪花,中国传统和西方文艺基于社会性需要进行着重新审视、剪裁与重组,甚至不惜牺牲文学艺术性和审美价值。中国近代社会“救亡”是压倒一切的首要任务,中国现代作家们也鲜有人能超越这一时代背景下的思想模式,他们急欲改革中国社会的热忱在现实中混合成爱国载道思想,弥散在他们的文学创作中,文学创作呈现出“伤时忧国”5的精神气质和内省的姿态。作家们非常感怀中国的问题,以揭发和改革中国弊病为当务之急,故而无情地刻画国内的黑暗与腐败,不注重探索人类灵魂。多以糅合了怜悯心和讽刺的手法,通过想象力来对中国社会当前的衰微和复杂的远景作出解释。“讽刺的反面是自怜:承认个人在这腐朽、颓废世界中的失败。”5文学在这个时代呼吸吐纳着国家颓败的悲凉,现实黑暗的忧郁,人生波折的苦闷,也折射出作家对社会人生现实的忧戚和无奈。同时,中国的作家视中国的困境为独特的个体现象,不能和其他国家相提并论,中国作家在文学中的展望,也不逾越中国的范畴,这是一种与西方截然不同的逆向文艺姿态。现实社会问题始终处于被关注的中心,他们改善中国民生、重建人的尊严的愿望得以保留,不至被打破。在这种偏于内省的文学姿态驱使下,中国的现代文学更善于把西方文艺形式本土化、民族化,以创造出适应民族审美心理的文学风格。二、多元视角下的文学创作景观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总体上就是以暴力革命的方式来建立民族国家并寻求实现现代化的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启蒙主题贯穿始终。建立民族国家的愿景在现实中表现得最急迫,国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现代化是持续不变的诉求,革命被当做最有效的工具和手段进入人们的认知视野,启蒙既是革命得以进行的前提和基础,也是现代化得以实现和持续的保证。“民族独立”“革命”“现代化”“启蒙”这四个主题是这一时期所有现实细节的灵魂,而不同的社会群体基于各自不同的意识,对这一历史愿景作出的想象也各不相同。文学家在不同意识的驱使下,基于四个主题的多元连接、同构,创作出了多元的文学样式。(一)“革命伦理意识”在文学中的存在和分野革命进入文学,成为话语资源的一部分,定然不能像政治学理论中那样,具有严格的概念界定。它在文本中的存在方式,尤其是它的动员、号召、酝酿,是借助于“隐喻”的方式,以革命意识的形式进行的。经过文学家和文艺理论家的创作和理论实践,文学与革命在这个时期建立了一种稳固的联系和逻辑。革命在文学中不表现为对革命事件进行“历史/虚构”的叙述,而是在对社会问题的分析中隐现革命的诉求和号召。新文学之初的问题小说家们,就将笔触停留在对现实问题的揭发上,以此来暗示革命的需要及必要。这样,文学文本中的革命就成了变革社会,解决现实问题的需求与愿望的承载者,革命开始被意识化。我们都知道,革命是改变现状的一种行为方式,革命的工具性正体现在这一点上,它虽然与未来发生联系,但革命中的想象并不等同于未来真实的社会图景。现代文学中的革命将文学的工具性作模糊化叙述,反而让其承担起对未来的美好想象,抽出革命的积极影响并进行强化,形成了一个独立的虚拟意识空间,作为反叛逃离传统后的归宿地和目的地。恰如巴金在家中进行的叙述,青年一代在现实封建传统和家庭伦理的双重压迫下狼狈不堪,他们只得套向美好的“革命”。革命代替了未来不确定的风险和不可知所造成的叙述困难,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概念,已经被伦理化,成为未来美好想象、进步意义和多种可能性的承载者。借助联系和隐喻的方式,革命在文学文本中承载了社会变革的愿望,指向未来和进步的旨归,不再是单纯的社会运动,具有了丰富的伦理内涵和意识形态价值,以“革命意识”的方式存在于文学中并对文学施以影响。中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完成民族国家的建立的,在这个过程中,高效地利用了“革命”这一变革工具,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革命建国理论和逻辑。在革命与文学的关系上,也体现出了更为鲜明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从新文学早期注重社会问题的小说到大革命失败后逐渐勃兴的左翼文学,再到以后更具无产阶级革命色彩的革命文学,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变革的愿望始终如一。但文学作品中对革命的叙述已由政治学理论中所有的革命形式逐渐窄化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指导下的单一革命形式,社会问题的叙述方式则经历了由局部暴露到全景分析再到阶级分析的过程,文学作品中的宣传意味随之加强;文学创作逐步被纳入革命的整体架构中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环,创作的自由度和多样性大受损失,革命的武器功效发挥到了极致。可以说,无产阶级革命意识形态下建立的文学,将文学的社会功用发挥到了极致,以文学自由和文学多元样式的损失换得更广泛地接受,实现最大化的宣传效果。文学文本在这种革命意识的影响下,显现为鲜明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严密的阶级分析型逻辑结构,明确的社会宣传任务,趋于统一的审美。综观中国的现代文学创作实践,革命不仅作为历史和现实的资源进入文学创作,以革命事件序列被讲述,也以其意识形态化的革命伦理意识对文学的创作产生影响。这两种主要的革命伦理意识笼罩在现代文学所有角度的叙述中,影响着文学对革命和现实的讲述和想象,使文学作品呈现出文本形态的多元特质。(二)“自由启蒙”和“无产阶级革命启蒙”影响下的文学创作无论是基于社会变革的需要还是推进现代化的要求,对民众的思想启蒙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启蒙的人物和启蒙在历史现实中的实际推进之间的关系,也就成为革命和现代化过程中极具关注价值的文化命题之一。文学革命自始至终都负有思想启蒙的使命,革命中产生的新文学则将启蒙的任务表现为可感的艺术文本,以艺术的形式承担起启蒙的责任。启蒙在文学中首先表现为对人性的重新发现,周作人甚至提出了“新文学,简单地说一句,就是人的文学”6的论断,从而酝酿出一场激烈的人性解放运动。人的自然欲望冲破传统伦理的束缚,进入文学的叙述中,全新的婚恋观念、爱情理想成为新文学中最活泼和最富有生机的元素。基于人性的立场,启蒙知识分子在文学中广泛地采用人道主义的凝视视角,“理解”与“同情”成为文学审美中一种重要的维度,传统文学中的伦理是非评判标准在文学变革的潮流中被颠覆,这种现实社会文化状况下的启蒙,是知识分子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种文化自觉。在这个革命的时代里,“人们的身体的形变以其最鲜明的视像激动文学的叙述,从剪辫子的故事、放小脚的故事到看杀头的故事”7,肉体的形变在革命启蒙的风潮下承载着与传统对立割裂的社会意义,在文学中也以断旧立新的姿态出现。启蒙还表现在以自我确认的方式对抗蒙昧,在这个社会变革的时代,社会成员接受者集体性的身份转化,建立新的身份认同过程中往往伴随着持续的焦虑和对自我的怀疑。这种情形,表现在文学中就是一群新式知识分子虽有为国做事的愿望,却在社会反动势力的压迫下领悟到个人能力的微弱,他们或走上集体革命的道路,构成革命文学中的革命知识分子群体;或在民族和个人的积郁中沉溺自怜,成为时代大潮中的于世无补于己无益的“零余者”,在一片感伤中郁郁自戕。自由知识分子主导的自由启蒙存在着深刻的内在悖论,一方面,它给了文学多元的观察视角,文学在启蒙中虽负有各种责任,确保有了多元的文学性价值;另一方面,现实中“启蒙只能在知识者的小圈子里进行,被启蒙的也只能是启蒙者自己,启蒙者与被启蒙者无法进行对话。”2启蒙并没有真正实现,启蒙的任务远没有顺利进行。无产阶级革命者为实现革命的目标,最大程度上动员革命力量,对广大群众进行了有效的无产阶级革命启蒙。这场启蒙与知识分子主导的自由启蒙在内容、方式、广度上有着鲜明的区别。为了更快速地改变人们的生存状况,必须诉诸暴力的社会革命,革命是否成功的关键,就是能否最大程度上动员群众,并维系群众对革命的认同。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在这种情况下,最大限度地争取农民就变得十分重要。“原本在文化启蒙中表现为对象的农民,在社会革命中便成了革命的主人,从而使文化批判与社会革命在现实展开的层次里呈现为一种令人棘手的逆向结构,并自然而然地导致了知识者与农民在教育者与被教育者的关系中互易其位。”2农民在很大程度上是封建文化心理结构的社会载体,但是在革命的启蒙中,为了尽量地发挥农民的革命力量,启蒙对现实做了妥协。在革命文学中,对农民生活状态的批判具有不彻底性,甚至为了革命的需要,纵容了其中的某些缺陷;文学标准也迁就了农民的审美水平和趣味,呈现出形式风俗化、语言粗鄙化、意义浅显化的色彩;文学创作者甚至抛弃五四以来的文学成就和优秀传统,甚至有逆文学的倾向,以此来表明自己的革命态度。文学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艺术下移的选择,来最大化的进行对农民的革命启蒙,文学的社会功利性占据了主导地位。历史是强调轻重缓急的,面对中国现代革命沉重的“三座大山”的压迫,我们只能这作出这一片面的急功近利的文化选择,并期许在下一个时代,对文学进行历史性的补偿。(三)文学中的“城乡对峙中的现代化诉求”图景 现代化的诉求与建立民族国家的愿景在历史和文学中都是并行不悖的,中国作家在寻求实现民族独立和现代化的过程中,形成的一种重要的讲述方式就是在乡土与城市的对峙互渗中展现裂变的阵痛和无奈,在乡土中国和城市中国中寻找实现现代化理想的可能性节点。在文学的创作实践中,作家对“乡村城市”的观照可以分为三类:自由知识分子的启蒙观照、自有知识分子的文化(文明)观照、左翼文学家(革命文学家)的革命观照。中国现代文学对乡村的叙述最早出现在文学革命中启蒙作家所创作的问题小说和乡土小说中,这种叙述主要是启蒙知识分子对乡村基于现代人性良知的批判和暴露,文学形式的背后是人性启蒙的诉求。鲁迅的乡土小说最具代表性,乡村生活的宁静和固化与时代大变革的背景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作为最早的启蒙知识分子的作者,得以从传统中抽离出来重新审视曾身处其间的生活境况;乡土生活中的主人公不曾觉察的痛苦、愚昧、迷信在作者的人性关照下显出悲剧的意蕴。这种视角下的小说形式,往往将乡村的封闭生活与传统伦理的批判结合起来结构文本,以揭露伦理的压迫,暴露社会的悲剧。故乡里,闰土脱尽少年的纯粹灵动,在一声“老爷”中显示出封建等级制度造成的心灵的麻木。祝福里,封建神权和迷信思想逐渐压榨掉祥林嫂生存的欲望和意志,祥林嫂最终在愚昧所造成的恐惧中走向死亡。鲁彦的菊英的出嫁将封建冥婚中死人荒唐的排场对生者的挤压刻画得细致入微。启蒙审视下的乡土叙述,通常是“只问病源,不开药方”,专注于对黑暗的揭示和批判,乡村生活是悲剧的生成环境和承载结构,作品背后显现着作者向传统告别以寻求新生活的现代化欲求。当文学进一步发展,启蒙的浅薄引发文学创作者进行更深层地反思,他们的关注视角随之转向更高层次的文化(文明)观照,文学创作不再局限于暴露,文学的触角深入到民族文化传统和民族心理的深层结构中,找寻中国实现现代化和重塑民族辉煌的可能性和凭依。在这一视角下,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都不再局限于简单的生存状态的描绘,作者试图在当下的现实中寻找影响未来的文化力量,重构适应民族心理的文化图景。沈从文在他的文学作品中所塑造的湘西世界,已不仅仅是现实的乡土环境样式,更是一种文明样式。它是现实乡土生活的叙述,现实的问题,生活的艰辛与悲凉,风格化的乡俗构成了文本明了的特质;现实背后则是文化境遇的呈现,人性中的淳朴与蒙昧,守旧的态势与前行的潜力深蕴于表层的文本叙述中,“乡村”作为一种文化的载体,积含着影响现代化的文化传统。与沈从文不同,老舍将他的文学世界建筑在北平的文化地理中,北平这座城市天然地承续着过往的辉煌与现实的多变,祥子在乡村的破败中走进城市,以底层的生命形态重塑着这座城市的文化性格。城市是黑暗与希望、包容与排斥多元力量的载体,各种文化的因素在冲撞融合中蕴育前行的机遇。以文化滋育的变革进行得十分缓慢温和,亟亟于社会革命的左翼文学家或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家对“乡村城市”的叙述采取的是革命的审视角度,在文学作品中寄意革命理想。他们对“乡村”和“城市”的叙述不再专注于局部的场景描写,而是企图在世事变迁中对社会作全盘检讨,文学结构地方式带有明显带有阶级分析色彩,文学形象的行为动作是对某一阶级集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