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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经济思想史 方 钦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 复旦大学经济思想与经济史研究所 联系方式： 复旦大学2011年春本科选修课程 上讲提要 v所有“社会主义”理论的共同之处在于质疑为“资本主义” 辩护的古典经济学。而他们的理论出发点来自于古典经济学 的“基石”：劳动价值论。既然价值由劳动创造，为什么工 人的不能得到劳动全部的报酬？ v同样，所有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都反对启蒙精神那种对 个人的强调，认为这个社会的“恶”不是来自于人本身，而 是来自于社会制度。 v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是构建于李嘉图经济学之上的。 v凡勃伦同样批判资本主义，却基于完全不同的立场。 v韦伯命题的批评者或多或少都犯了历史学派的错误。 v韦伯命题是关于资本主义精神维度的逻辑演绎，而不是历史 经验总结。 * 2 第十二讲 主流传统的奠基（一）：边际革命的兴起 边际革命1 先驱者 2 杰文斯 3 瓦尔拉斯 4 3 * 一、边际革命 v“如果经济学纯粹理论或交换及交换 价值理论，也就是就其本身来考虑的 社会财富理论，是同力学或水力学一 样的一门物理数学科学，那末经济学 家就不应当害怕使用数学的方法和语 言。” Lon Walras, 1874, 页55 4 * v（一）古典经济学的终结 v自1776年开始，古典经济学经历了不平凡的一百年， 她曾使多少人心驰神往，又引来多少人厉声责骂。在 这百年间，古典经济学经受住了保守主义者的攻击、 浪漫主义者的谩骂、社会主义者的质疑、历史学派的 诘难和马克思主义者的冲击。但是，1871年，古典经 济学遭遇了真正的对手。当穆勒离开人世时，他苦心 经营、为之奋斗一生的古典经济学大厦终于也随他而 去。 v前面我们已经指出，古典经济学饱受攻击的原因一方 面是由于方法论，另一方面则是其理论本身。而就理 论本身来说，最重要的是两点：土地没有为价值作贡 献，为何地租参与价值分配（地租是不道德的）；劳 动为什么不能得到全部的回报。 * 5 v由此可见，古典经济学的阿喀琉斯脚踵正是“劳动价 值论”。 v在古典经济学家中，我们可以见到有许多学者主张用 效用或者有用性来定义价值，也就是主观价值论，例 如萨伊、劳德戴尔、西尼尔以及一批牛津传统的经济 学家。 v但是应用主观价值理论不仅仅只是涉及价值理论的问 题，其意味着整个李嘉图体系的重建，生产、分配和 交换理论都需要进行改写。 v【劳动不是价值源泉，这就是说劳动、资本和土地的 关系不再是李嘉图模式的价值分配体系下那种关系， 三者在财富生产中占据什么样的位置，财富的分配又 如何，都需要重新定义。】 * 6 v（二）古典经济学重建 v如果我们拒绝接受对古典经济学颠覆性的破坏，那么 我们必须在抛弃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重建古典经济学 体系。 v古典经济学的重建要完成三方面内容：1）边际收益 与边际成本原理（生产者理论）【古典经济学家们已 经认识到边际收益问题，但是只有放到生产理论中， 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的分析才能形成，古诺对此作出 了贡献】；2）以边际生产力为基础的分配理论【由J. B. 克拉克完成了基于边际生产力基础上的分配理论】 ；3）边际效用（消费者理论）。 v19世纪70年代，正是三个人各自独立的工作，注意到 了边际效用问题，将问题的焦点集中到曾经被忽视的 消费者身上，才拉开了边际革命的序幕。 * 7 v（三）边际革命之“谜” v1、不是革命的革命； v2、神秘的1871年； v3、错综复杂的思想源流； v4、相互否定的分析方法； v无论如何，边际主义的遗产在种种争论和反对声中被 有选择地接受下来，边际分析、主观价值论、数学工 具，成为当代主流经济理论的基本分析模式。 v20世纪开始，一个统一于边际原理下的、充满数学符 号的消费者理论、厂商理论、市场理论的经济学体系 出现在我们面前。 * 8 二、先驱者 v（一）伯努力 vDaniel Bernoulli, 1700-1782 v第一次将微积分和解析几何应用于经济 学（当然，那时还没有认识到所谓经济 学问题）的是瑞士数学家伯努力。 v伯努力的这一贡献源自他解决“圣彼得堡悖论”（St. Petersburg paradox, 1738）：掷硬币，若第一次掷出正 面，你就赚1元。若第一次掷出反面，那就要再掷一次 ，若第二次掷的是正面，你便赚2元。若第二次掷出反 面，那就要掷第三次，若第三次掷的是正面，你便赚 22元.如此类推，你最多肯付多少钱参加这个游戏？ * 9 v 这个游戏的期望值是无限大： v 但是没有人愿意付无限的钱玩这个游戏。 v 伯努力用“人进行估价的特殊条件”来回答这个悖论，个人估价 是按照对这种特殊条件的估计而不是数学期望值（道德期望值 ）。这其实就是效用理论。同时，“边际效用递减”（一阶导数 大于零，二阶导数小于零）： * 10 Q 正 效 用 A 负 效 用 q 财富 R B S s C s s D v（二）古诺 v1、Antoine Augustin Cournot, 1801-1877 v法国数学家，毕业于巴黎高师，曾任格勒 诺布尔地方高等专科学校校长（1834）， 并于1838年任巴黎总督学。古诺身前以 数学家闻名，然而影响深远的却是他的经济学著作： 财富理论的数学原理的研究（1838）。晚年古诺 花费十余年时间写出经济学说概论（1876），这 本书中他反而取消了数学应用。 v2、财富理论的数学原理的研究（1838） v从经济思想史角度来说，古诺最大的贡献在于第一次 把边际原理应用于构建一套精致的生产者理论，但实 际上古诺提出了许多如今看似经济学常识的东西。 * 11 v1）供给和需求 v古诺将需求解释为价格的函数，从而得到了我们现在 见到的供给和需求曲线（有一处不一致）： v横轴为数量、纵轴为价格的传统是由德国经济学家拉 乌（Karl Heinrich Rau, 1792-1870）开创的。 * 12 供给曲线 需求曲线 S 数量 价格 T O v2）垄断厂商利润最大化 v古诺对生产者的分析和现代理论不同，他是从垄断条 件开始逐步推进到完全竞争市场环境的。他对于垄断 厂商的分析关注的是总成本和收入函数的变化率，也 就是现在我们说的边际成本和边际收益。 v通过对于垄断定价的研究，古诺第一个提出：企业利 润最大化条件是，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 v古诺首先假定了总成本和边际成本为0（矿泉水厂商 ），然后从需求曲线导出边际收益曲线，进而分析边 际收益和总收益的关系，最后得出上述结论。然后古 诺再将这一命题扩展到成本不为0的情况。 v【注意：古诺的分析关注的是需求而不是供给。】 13 * v垄断厂商的产量选择： v如果边际成本不为零，古诺证明，厂商也会依照 MR=MC的原则实现利润最大化。 * 14 价格 数量 D MR 200 60 65 100 O 400 15 * v3）古诺模型 v在得出垄断厂商利润最大化的条件之后，古诺进一步 扩展，加入第二个厂商，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古 诺双寡头垄断模型，著名的“反应曲线”。 v随着厂商的增多，古诺最终得出完全竞争情况下的结 果，价格等于平均成本。 m1 m2 n1n2 厂商2的销售量 厂商1的销售量 S x1x2 v（三）杜普伊特 vJules Dupuit, 1804-1866 v法国工程师，他的主要工作是研究设计 公路、水上导航以及市政水利系统。 1850年他任巴黎总工程师。 v杜普伊特在公共工程方面的研究使他对一些经济问题 发生了兴趣，并于1844-1853年间发表了相关文章。但 这股出现于法国桥梁道路学校（创立于1747年）的传 统只局限在法国工程师中流行，并没有影响当时的古 典经济学。萨伊在去世前曾对他们的学说产生兴趣。 v1）边际效用与需求 v杜普伊特用水的例子表明：一个人从特定一单位的水 中得到的满足程度或者说效用取决于该特定单位的 * 16 v水如何利用。首先水会被用于价值高的场合，然后转 移到价值低的用途。 v杜普伊特用边际效用来解释需求： v需求曲线就是边际效用曲线。并进一步提出： v2）消费者剩余 v每一单位水的边际效用和其价格之间的差额。 * 17 消费曲线 价格：边际效用 数量（水的单位 ） 10 5 6 10 0 c b e ad f v3）价格歧视 v古诺模型中既没有提及价格歧视，也没有涉及价格竞 争。杜普伊特认识到了前者，后者则由埃奇沃思补充 。杜普伊特的工作使其认识到：政府的垄断服务应当 索要什么样的价格才能最大化社会福利。 v如果以总效用最大为目标，价格=0。但此时无法弥 补成本。杜普伊特要解决的问题是减少 f 的面积（成 本为6）。他提出多重定价方案。边际效用高于6的消 费者索要高于6的价格，而其他的则可以索要低于6的 价格，用额外的消费者剩余来弥补成本损失。 v不过杜普伊特的多重定价方案并没有认识到价格歧视 需要两个条件：1）可以分割市场；2）不存在转卖等 混淆市场的情况。 * 18 v（四）戈森 vHermann Heinrich Gossen, 1810-1858 v边际革命的先驱者们更多地是继承了欧陆理 性传统而不是苏格兰传统；是对形而 上的抽象原理的关注而非功利主义哲学。这种学理 传统在法国人那里是典型，到了瓦尔拉斯时发展到了 巅峰。德国经济学在历史学派的阴影笼罩一切之前， 也有部分学者开始关注新的分析方法与研究对象，戈 森就是其中之一。尽管他生前并没有获得与他成就相 当的荣誉。他隐居四年所著的杰作人类交换规律与 人类行为准则的发展（1854）问津者寥寥，以至于 他在绝望之余收回了所有剩余的书籍并销毁了。 v当杰文斯于1871年出版了政治经济学理论第一版 * 19 v后，他在一位同事提醒下注意到了戈森的著作（1878 年），惊奇地发现他的边际效用理论已经完全被戈森 提出了。因此杰文斯将发明权归于戈森。戈森是第一 个提出完整的建立于边际效用原理之上的消费者理论 的人。他的著作于1889年以德文重印。 v戈森的效用分析超越了功利主义哲学，他用时间而不 是数量刻画效用。效用不能直接衡量，但可以用时间 表示出来，这是一种时空关系， 而非数量关系，戈森的理论直 指天文学。 v1）戈森第一定律 v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一种完全 可分割产品的消费增多，效用 * 20 ab 时间 dfh k g e c v用戈森的话说就是“原子的价值”的增加会逐 渐减少。 v2）戈森第二定律 v“为了使自己的享受量达到最大化，人们必须在充分 满足最大的享受之前，先部分地满足所有的享受，而 且要以这样的比例来满足：每一种享受的量在其满足 被中断时，保持完全相等。”（页16） v用现代形式来表示戈森第二定律就是： v我们现在非常熟悉的消费者效用最大化原理。 * 21 v（五）屠能 vJohann Heinrich von Thnen, 1783-1850 v曾在哥廷根大学短暂学习，不久之后 买了一块地产，以经营农场为生。 v屠能在经济思想史上的贡献在于他多 卷本的著作孤立国（1826, 1850, 1863）。 v在该书的第一卷（1826）中，他提出了农业生产的位 置与出售产品的市场之间的关系，这使他成为了区位 理论和农业经济学的先驱；在1850年出版的第二卷第 一章中，他构建了一个初步的工资和资本的边际生产 力理论，这使他成为边际分析的先驱。 v1）区位理论 * 22 v屠能构建了一个土地肥力无差异的封闭经济模型，城 市为中心，农业专业化分工的耕作模式如下： v地租决定公式： 23 * 城市 I 果蔬和园艺 II 森林 谷物 种植 III 轮作谷物 耕种/放牧 种植/休耕 蓄养牲畜 狩猎 IV v2）边际生产力理论 v在孤立国第二卷第一章中，不仅应用了古典经济 学的边际收益递减规律，即不断增加的劳动将使得农 产品总量的增加越来越少。并且将土地产出的最优配 置推论到了边际分析的极致：最后一单位要素的产出 等于其成本，此时总产出最大。这就是屠能的“自然工 资”理论。 v考虑“孤立国”的最外圈：没有地租，产出物在工人和 资本所有者之间划分。工人可以自由开垦外圈土地， 这时“工人”和“资本家”之间无差别：工人的工资等于 工人自己耕种新土地的收入。 v假设a为工人家庭年生存所需谷物数量（生活资料）； y为剩余的用于积累的年谷物数量；那么 即为工 人家庭的年工资（用谷物表示）；q为开垦新土地所需 * 24 v的资本；z为利润率；p为在资本q投入下的工人家庭年 平均产出。 v完全竞争条件下： v屠能假定，每个工作家庭都希望将年剩余y转变为资本 并获得最优回报： v屠能推出： v总产出用边际产品来衡量标志着屠能开启了通往边际 生产力分配理论的道路。通过固定其他要素，来分析 某种要素（如劳动）对总产出的影响，屠能完全得到 了近半个世纪之后克拉克（1889）所得出的结论。不 过屠能这种以文字进行推导以数学例子为解释的分析 在他的时代并未得到尊重。他的自然工资公式只能停 留在他的墓碑之上。 * 25 三、杰文斯 v（一）边界革命三杰：杰文斯、门格尔和瓦尔拉斯 v边际革命序幕的拉开以1871年杰文斯和门格尔各自独 立的发现公布为标志。稍后瓦尔拉斯也发表他自己的 独立研究（1874）。没有证据显示三位作者在公布自 己的成果之前有过任何交流，同时他们又都创造了一 些自己所独有的理论内容【例如，在总效用和边际效 用的理解上杰文斯和门格尔就有显著不同；在分析方 法运用上门格尔又和其他两位作者不同等等】。 v就主观价值理论而言，门格尔是最杰出的，“奥地利学 派”中我们专门论述；就理论广泛性而言则是瓦尔拉斯 ，特别是他的一般均衡理论；但是，就当代经济学（ 模型+实证检验）体系来说，杰文斯才是先驱者。 * 26 v（二）William Stanley Jevons, 1835- 1882 v生于利物浦一个工程师和铁器商人家 庭。16岁时他进入伦敦大学院学习化 学和植物学，他在学术上极富天分， 并且酷爱瓦格纳的音乐。但1854年由 于父亲破产，杰文斯被迫中止学业到悉尼的澳大利 亚铸币厂当了5年的试金师。然后回英国继续完成学 业，并且从自然科学转向了道德科学（逻辑学和经济 学）的学习。他于1860年获得伦敦大学院学士学位， 1862年获硕士学位。 v毕业以后杰文斯先在欧文斯学院（Owens College） 工作（1863-1876），也就是现在的曼彻斯特大学。 * 27 v在这期间他娶了曼彻斯特卫报创始人的女儿（Harriet Ann Taylor）为妻。杰文斯在欧文斯学院工作时他的 名声开始传播开来，他在1866年开始任逻辑学、心灵 和道德哲学、政治经济学教授。1876年，杰文斯到伦 敦大学院任政治经济学教授。1880年，他摆脱了一切 教学工作，专心学术研究。两年以后，他因游泳时溺 水去世。 v在杰文斯短暂的一生里，他在许多方面取得了辉煌的 成就。他编写的逻辑学教科书沿用了几代人。1870年 皇家学会还展示过杰文斯发明的一台逻辑机器，有些 类似于现在的计算机。他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就写了关 于气象学和铁路定价的文章。但是他最大的贡献还是 他的“效用理论”。 * 28 v1、效用理论 v杰文斯在1860年时候就在写给他哥哥的信中透露他发 现了“经济学的真理”。1862年在提交给英国科学发展 协会的一篇论文中（“数理经济学简论”）以提纲形式 列出了他的理论的基本内容。1871年他正式出版了 政治经济学理论一书的第一版。 v杰文斯的目的很明确：颠覆李嘉图和穆勒等权威的有 害影响，摆脱“工资基金理论”、“生产成本价值理论” 、“自然工资理论”以及其他令人误解或者是错误的李 嘉图学说。 v杰文斯的出发点是效用理论，他从效用理论中推衍出 了一种交换理论，进而是劳动、地租和资本理论等。 v杰文斯在写作该书第一版时还不了解法国、德国一些 先驱者的理论，但是很可能间接地接触过古诺。 * 29 v但是杰文斯的思想根基完全不同于古诺等人，边沁是 杰文斯的哲学导师，他的经济学是“快乐与痛苦的微 积分”。 v杰文斯用主观效用解释价值，他所说的“效用”是指“一 物所以能为吾人服务而自成为一种商品的抽象性质” （页51），不是事物内在的属性，而是因人的需要而 产生，一种生理学解释。杰文斯沿用了萨伊的思想， 不是人们付出劳动事物才有价值，而是事物有价值人 们才愿意付出劳动。 v1）总效用和边际效用 v杰文斯的边际效用递减原理类似于戈森，他的效用更 多是序数意义而非基数意义上的（尽管他用了导数， 但只是对偏好的估计值），同时他也反对效用的人际 * 30 v 比较，但他没有像戈森那样用时间 作为横坐标。他用“最后效用程度 ”一词来表示后来被威克斯蒂德称 为“边际效用”的概念：表示现有 商品量中那极小的或无限小的最后 加量或次一可能加量的效用程度。 （页60）杰文斯认为“最后效用程 度这一个函数的变化，是经济问题 上最重要的点。我们可定一般法则 曰：效用程度随商品量而变化，其 量增加，其效用程度结局会减少。 ”（页60-61）。 v 在此基础上，杰文斯进一步推出， 当商品存在不同用途时，当在两种 * 31 X数量 X数量 TU MU O O 总效用边际效用 v用途上，有相等的最后效用程度时，该商品的消费产生最 大效用，即 （页65）。其中x、y代表商品不同用途 上使用的数量，du1、du2代表相应的效用增量。杰文斯的 论证中暗示价格是固定的，即 。所以杰文斯得出 的是戈森第二定律的特例。 v2、交换理论 v杰文斯在其效用理论基础上得到一种交换理论，并称之为 全部交换理论和主要经济学问题的拱心石。 v命题：二商品的交换率，是交换后诸商品量（可供消费的 诸商品量）的最后效用程度的比率的反数。（页87） v证明：A持有数量为a的谷物；B持有数量为b的牛肉。只要 各方通过放弃一单位产品换取另一种产品的效用损失小于 获得的效用，双方就会持续交换各自的产品。一直到不可 能再获得效用增加为止。 * 32 v假设A用x单位谷物换得了y单位牛肉，双方的边际效 用为： v只要A从dy中获得的效用比失去的dx效用大，B从dx中 获得的效用比失去的dy效用大，双方就会持续交换下 去，直到： v ，A获得最大效用； v ，B获得最大效用。 v由上述两式可得： v根据杰文斯的无差别法则： v所以得到交换方程式： * 33 v杰文斯交换理论的两个前提： v1）市场：“两个以上的人，他们经营两种以上的商品，他 们存有这诸种商品的事实和互相交换的意志，又为一切人 所知道。”（页81）【包括了从双寡头到完全竞争一切情况 】 v2）无差别法则（the Law of Indifference）：当二物或二商 品，对于所欲的目的无重要的差别时，购买者将全不加分 别，以此代彼，或以彼代此。（页85）【一切均质商品都 以同比率交换】 v3、价值起源 v从效用理论到交换理论，杰文斯宣告劳动价值论的破产： v生产费决定供给； v供给决定最后效用程度； v最后效用程度决定价值。（页131） * 34 v4、劳动 v杰文斯认为产品的价值决定劳动的价值，杰文斯取了 斯密定义的另一种劳动含义：辛苦和麻烦。 v在m点，qm=dm，工人最优工作数量。但是劳动负效 用曲线不是固定的，所以不可能始终用工作日来表示 劳动效用。 * 35 MUe MDUw X商品数量 工作日时长 快乐（效用 ） 痛苦（负效用 ） O a b cm q d v5、资本理论 v在杰文斯的理论中资本理论有些类似于奥地利学 派，但是没有强调时间偏好因素。杰文斯把资本产出 作为时间的一个函数，因此投资函数包含两个变量： 投资数量，投资时间。杰文斯的结论是：资本增加与 投资时间延长相关。 v利率则取决于产品增加对资本增加的比值。 v利息“等于生产物的增加率被除于全部产出物”（页182 ）。 v这其实是一种边际生产力理论。 * 36 v6、杰文斯的影响 v杰文斯的贡献不仅在理论建构上，他还非常重视经验 研究，但不是计量检验，可能他是最早进行实验经济 学的人。杰文斯继承了马尔萨斯的思想进行了煤炭研 究，认为英国煤炭存量无法适应人口增长需求。杰文 斯还特别关心太阳黑子，作出过“太阳黑子经济周期” 的结论。 v杰文斯在去世前他的声名已经显露，穆勒因为他的 煤炭问题在议会中提及他。他的数理经济学方法虽 然一开始步履艰难，但是很快有了埃奇沃思和威克斯 蒂德这样的“追随者”。在他去世时，数学分析在英国 经济学界已经开始崭露头角。马歇尔继续了杰文斯未 完成的工作，但似乎马歇尔并不是特别喜欢他。 * 37 四、瓦尔拉斯 v（一）Lon Walras, 1834-1910 v法国人，但是长期在洛桑学院任教， “洛桑学派”奠基人，熊彼特认为他 是法国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另外两个 是古诺和魁奈）。 v早年的瓦尔拉斯并不是非常成功，他 两次报考巴黎理工学校都没有成功，因为数学不好。 他进入第二选择矿业学校后，又因为不喜欢工程类科 目最后退学。他从事过各类行业，包括写小说、开银 行，但是都失败了。他的才能在法国得不到赏识，最 终1870年时，他以4：3的投票获得了瑞士洛桑学院的 * 38 v政治经济学教授职位。他在这个职位上一直做到1892 年退休为止。 v瓦尔拉斯的思想来自于他的父亲和古诺。他的父亲 Auguste Walras（1801-1866）是古诺的同学，也是教 育管理者，经济学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的经济学著 作仅仅有微弱的影响。老瓦尔拉斯和洛克一样，试图 在同样的原则基础上建立一种财产和价值理论，但是 他没有用“劳动”这个概念，而是用“稀缺性”作为他的 财产和价值理论基石。 v瓦尔拉斯继承了他父亲的思想，事实上正是他父亲促 使他走上了经济学研究的道路。而瓦尔拉斯的宏观多 市场模型可以说继承了从杜尔阁到萨伊的传统，特别 是其一般均衡思想。尽管他对萨伊有很多批评，并且 他也不是一个完全的“自由放任”主义者。 * 39 v瓦尔拉斯在独自建立他的边际效用理论时，他还不是 非常了解同时代另两位作者的成果，他是在古诺和杜 普伊特的基础上构建他的理论的。只是需求函数和需 求曲线在古诺那里是经验法则，而到了瓦尔拉斯那里 转变为从效用函数中推出。 v（二）一般均衡（纯粹经济学要义，1874/1877） v1、前提 v瓦尔拉斯生前以他的边际效用闻名，他自己最为得意 的也是对于需求函数的数理推导。一般均衡理论，在 他的要义中只不过是一个数学应用的副产品。 v而如今，瓦尔拉斯因为他的一般均衡理论才跻身于世 界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列。 v古诺的市场分析是孤立的。古诺认识到市场之间存在 * 40 v依赖性，但是他似乎觉得一般均衡超出了他的数学分 析的能力（页118）。 v而瓦尔拉斯在他围绕着主观价值理论的建构中，从两 个人两种商品的交换出发，逐步增加消费品数量增加 消费者人数，从消费品的交换扩展到消费品的生产， 从消费品市场扩展到要素市场，最后考虑储蓄、投资 以及货币、信用。在这样一种逻辑展开过程中，瓦尔 拉斯不知不觉地就要处理一个多市场体系。 v2、联立方程 v在瓦尔拉斯的体系中，有m种产品，n种生产性服务， 从而有m个产品价格，n个生产性服务的价格，mn个技 术系数【那么总共有多少未知量？】 * 41 v1）产品和生产性 服务的需求方程： v2）成本方程 v瓦尔拉斯的成本方程中，产品供给价格等于内在于其 中的每种生产性服务的价格乘以生产性服务。 * 42 v3）生产性服务的供给方程 v由成本方程可以看出，n种生产性服务的供给和生产性服 务进而和产品价格挂钩，进而需求量等于供给量，所以 ： v4）技术替代方程（生产函数） v每种产品生产中结合起来的生产性服务数量，和生产性 服务的价格相关成本最低的结合，一共有mn个技术 系数。瓦尔拉斯最初采取了固定生产技术系数的假设。 v所以共有2m+2n+mn-1个方程，2m+2n+mn-1个未知量。 其中已知的一个是需求方程，即货币这种产品的需求， 价格为1。 * 43 v3、一般均衡的存在性和稳定性 v1）存在性 v瓦尔拉斯认为，只要能确定方程数量和未知解的数量 ，就能确保解的存在。但是： vA）方程的“相容性”？ vB）多重解的可能性？ vC）经济学意义上的解？【实数域】 v2）稳定性 vttonnement（摸索）理论，对过度需求或过度供给的 自动价格调整。 v瓦尔拉斯的ttonnement不是一种现实调整过程，而是 从函数式中推导的结果。因此也饱受批评。 * 44 v4、一般均衡的意义 v瓦尔拉斯对于一般均衡的证明存在很多不足之处。 到了20世纪，一般均衡重新引起诸多理论家的注意 。50年代中期以阿罗（Kenneth Arrow, 1921-）、德 布鲁（Grard Debreu, 1921-2004）等为代表的经济学 家终于完善了一般均衡体系的证明。 v主流观点认为：瓦尔拉斯一般均衡体系，是对斯密“ 看不见的手”所描述的市场机制的现代证明。是否如 此？ v批评观点：静态、抽象模型，奥地利学派“市场过程 ”理论。 v*一般均衡与纳什均衡。 v*“一物一价”的法则意味着什么？ * 45 v（三）瓦尔拉斯的影响 v瓦尔拉斯的均衡模型中很容易看出萨伊的传统，但是他 把自己称为“科学社会主义者”。他总是担心完全依赖市 场的竞争会不充分，所以需要政府干预保证充分竞争， 例如他建议对土地施行国有化。瓦尔拉斯的目标是在公 平和效率的背景下度量自由放任的收益。这一点被他的 后继者帕累托进一步发展。而由他开始的一般均衡体系 ，对数学方法的普及起了极大推动作用，人们开始对均 衡的存在性、稳定性和唯一性等问题发生了兴趣。瓦尔 拉斯一生都在极力“推销”自己的理论，并指责同时代的 英国经济学家剽窃自己的理论。不过在他生前并没有看 到自己的理论被人们接受。当瓦尔拉斯去世时，他的追 随者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边际革命的影响已经确立，新 古典体系开始建立。现代经济学很大程度上是走在瓦尔 拉斯的道路上。 * 46 五、经济学在美国 v美国经济学的发展相对来说较晚，早期较为著名的有 凯里（Henry Charles Carey, 1793-1879，他是保护贸易 的倡导者，对李斯特影响甚大）、亨利乔治（Henry George, 1839-1897，他是著名的“单一税运动”的发起 者，在参加纽约市长竞选时去世）、纽康姆（Simon Newcomb, 1835-1909，他是著名的天文学家和数学家 ，但是写过一本政治经济学原理（1885），费雪 的交易方程式就是来自于他）等等。 v当时美国的经济学研究主要还是依赖于欧洲大陆，直 到20世纪以后，当美国转变为全球经济中心时，经济 研究的中心才转移到美国。在边际主义开始传播的时 代，美国出现了第一位得到世界承认的经济学家。 * 47 48 * v（一）克拉克 vJohn Bates Clark, 1847-1938 v克拉克生于罗德岛州的Providence的一 个清教徒家庭。1872-1875年他游学德 国，师从德国旧历史学派著名代表人物 克尼斯。然而回国以后，克拉克从事的却主要是理 论研究。他相对独立地在美国发起了边际革命，并且 以他的边际生产力分配理论赢得了世界性赞誉。1947 年，美国经济学会设立了克拉克奖，奖励40岁以下的 著名青年经济学家。大多数获得克拉克奖的经济学家 后来都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v（二）理论贡献 v当欧洲经济学界依靠边际革命中发现的边际原理（边 际效用、边际收益与边际成本）解释了消费者消费决 策与厂商生产决策的基本原理后，新经济学体系还剩 下一块不完整的空缺：分配理论。 v分配问题如何解释？地租、工资、利息以及利润的来 源是什么？资本主义的分配体系是否是不道德的？ v解释分配难题的重任最终落到了J.B克拉克身上。 v克拉克的经济学贡献主要集中于两本书财富哲学 （1885）和财富的分配（1899）。 v1、边际效用和主观价值理论 v在第一本书中，克拉克独立于杰文斯和门格尔提出了 一种边际效用概念和交换价值理论。他没有读过边际 主义者的著作，尽管他提出这些理论晚于边际革命10 年左右。 * 49 v2、边际生产力分配理论 v克拉克发明了“边际生产力”一词。并且建立了一种 理论，为“谁创造谁拥有”的社会现状辩护。克拉克 这一理论简要来说就是：每种投入都贡献它的边际 产品，并依据其边际产品而得到支付。 v正如其在财富的分配一书序言中所说：“ 社会收入的分配是受着一个自然规律的支配，而这 个规律如果能够顺利地发生作用，那末，每一个生 产因素创造多少财富就得到多少财富。尽管工资可 以根据人与人之间自由的磋商来调整，但是由自由 磋商而产生的工资标准，倾向于和产业中由劳动所 生产出来的那一部分产品相等，这是本书的主张。 * 50 v尽管利息也可以根据同样的自由磋商来调整，但 利息自然而然地倾向于和由资本所生产出来的那 一部分产品相等。在经济组织中，在产生财产所 有权的地方（在那里劳动和资本可以得到将为社 会承认的归他们所有的收入），社会处理这种收 入的方法，总是依照财产权所根据的原则。如果 这个方法没有受到阻碍，那末每一个人生产多少 就得到多少。“（页4） v克拉克的理论是围绕着边际收益递减原理对李嘉 图级差地租理论的拓展。级差地租实际上是一种 特殊情形，克拉克于1888年在向美国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