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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7年6月28日世界经济研究的三个热点问题：发展、协调与测度世界经济发展研究室 李国学 一、关于世界经济发展问题 世界经济发展涉及诸多领域的问题，其中当前最突出的就是国际生产网络兴起及其派生出的种种问题。 随着经济全球化加深，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企业参与到同一种最终产品的生产过程之中，越来越多的产品由多个国家或者多个企业共同制造，甚至出现了一些“虚拟”制造商，他们只拥有产品的设计，而不从事任何实际的制造过程，这样逐渐形成了以跨国公司为主导、众多供应商以互补性分工为基础的国际生产网络。 国际生产网络这一新的分工、生产和贸易模式引起了经济学家们的极大兴趣，他们正试图以传统经济理论或全新的视角来理解这一新的国际生产组织形式。从目前的文献看，经济学家们主要运用以下几种理论来理解国际生产网络：中间品贸易理论、分散生产理论、生产力异质性理论和不完全契约理论等。 中间品贸易理论主要解释了国际生产网络中按生产阶段分工以及最终品和中间品生产之间的分工。该理论认为，如果一种最终产品的生产过程可以分成若干个生产阶段，则中间品的生产也会按照比较优势分工；中间产品或者生产阶段的比较优势可能来自资源禀赋，也可能来自规模经济。 分散生产理论主要解释了国际生产网络中不同生产阶段为什么会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进行。该理论认为，联系各生产阶段的服务是有成本的，而且服务生产具有很强的规模报酬递增的特征；如果服务联系成本小于一国比较优势所节约的生产成本，则分散生产就是有利可图的；那些服务联系成本与从事制造的劳动力成本之比相对较高的生产阶段（服务密集型生产阶段）将会被配置在服务业范围较广和服务业较发达的国家生产。 生产率异质性理论主要解释了国际生产网络中同一产业内部不同企业在国内生产、出口和国外生产之间的选择。该理论提出了与此相对应的三个生产率水平的临界值，对于低于国内生产的生产率水平临界值的企业来说，他们只能获得负利润，因而会退出该行业；对于处于国内生产和出口的生产率水平临界值之间的企业来说，在本国生产并在本国销售是有利可图的，但是进行对外贸易则会出现亏损，因此这部分企业会留在行业内，而且只是在本国进行销售；对于生产率处于出口和国外生产的生产力水平临界值之间的企业来说，在本国生产以及在本国和国外销售都是有利可图的，因而这部分企业既会从事国内销售，又会从事对外出口，其企业规模和获利能力均要大于前一类企业；对于高于国外生产的生产率水平临界值的企业来说，在本国生产和本国销售是有利可图的，在本国生产然后出口到国外也是有利可图的，但是到国外投资建厂并在当地进行销售比本国生产然后出口到国外获利更大，因而他们会选择对外直接投资而不是出口。 不完全契约理论从契约的不完全性出发，提出不能获得关系专用投资所有收益的一方将会出现投资激励不足和投资不足。一个企业在考虑是否合并另一个企业时，既需要考虑到合并所带来的减少交易成本和克服机会主义行为的好处，又要考虑到被合并企业的管理者因丧失剩余控制权而产生关系专用投资不足的问题，于是企业的最优规模就是在这些好处和坏处之间进行折衷的结果。以此为基础，该理论解释了企业的组织决策与国际生产网络的生产组织形式：是否在国外进行生产，自己投资生产还是外包生产。这两类决策的不同组合会产生四种组织形式：国内一体化生产，国内外包，国外一体化生产，国际外包。后两者就是国际生产网络的组织形式，可以认为是将前面两种形式扩展到了国外。 上述理论对国际生产网络的出现进行了很好的解释，但这一领域的理论研究还存在许多盲点。如何准确地衡量各个国家参与国际生产网络的程度、各个国家处于生产过程的哪个阶段以及多少国家、多少企业参与同一种最终产品的生产？能否用一个统一的理论模型解释国际生产网络分工和组织形式演变的动态路径？国际生产网络内部的收益是如何分配的？国际生产网络对各国经济增长和宏观稳定的影响是什么？这些问题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 除了理论上的困惑以外，在实践中全球生产网络也对目前的贸易差额统计体系提出了挑战。在传统贸易差额核算体系下，全球经济失衡被这种系统性误差夸大了。在全球生产网络体系下，出现了跨国公司的公司内贸易和外包，按原产地原则统计进出口就会存在系统性统计误差的可能，而且这种统计方法对于发展中国家是不公平的，尤其是越靠近价值链底端的企业所在国就越不公平。 二、关于世界经济协调问题 伴随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国际经济的协调显得越来越重要。围绕国际经济协调机制既有贸易、金融、投资等传统领域的问题，也有像知识产权保护、竞争政策、劳工权力、企业社会责任等新兴领域的问题。其中，与我国经济最为密切的要属全球经济失衡的调整与汇率制度的选择。 （一）全球经济失衡的调整 简单地说，全球经济失衡就是美国的经常项目逆差过大，而对应其他国家（主要是东亚和石油输出国）的经常项目顺差过大。其根本原因在于处于失衡两端国家经济的储蓄率差异。此外，这种失衡与东亚生产网络内的产业转移密切相关，现行的贸易差额统计体系客观上又放大了这种失衡程度。针对全球经济失衡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存在两种截然对立的看法：不可持续论认为，无论是美国经济、顺差国经济还是现行的国际金融体系都无法承受庞大而持久的贸易不平衡；可持续论则提出两种代表性的理论予以反驳，一是新布雷顿森林体系理论，二是“暗物质”理论。 新布雷顿森林体系理论认为目前全球经济体系与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全球经济体系大致相同，世界各国大致可以分为中心国家和外围国家这两类，外围国家通过压低本币，实行出口导向型发展战略，形成了对中心国家的大量顺差，这些顺差收入反过来又投入到中心国家，从而形成一个循环。当前只要亚洲新兴经济体不从外围国家的地位上毕业，这个体系就可以永远持续下去。“暗物质”理论认为目前讨论的失衡是个伪命题，它通过一系列统计上的分析证明过去20多年里美国贸易逆差总额达到4万多亿美元，而实际上每年美国还能从国外获得几百亿美元的投资收益，这种统计上的矛盾实际上是解决不了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大多数情况下美国公司在东道国融资，从统计上看资本并没有从美国流出，但投资收益却属于美国，另还有铸币税和债务差异等因素。 全球经济失衡的调整方向，主要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任其自由发展；第二种情况是美国或向美国提供融资的国家（如东亚）主动对美元突然进行大规模的调整或放弃美元；第三种情况是合作型调整。全球经济失衡调整的手段也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五类：一是美国减少消费和提高储蓄率；二是东亚国家和石油输出国组织增加投资；三是日本和欧洲的强劲增长；四是提高美国国内利率；五是美元对亚洲国家货币汇率的调整。 在某种程度上说，全球经济失衡不是某一个国家单方面的问题造成的，它是现行的国际生产组织方式、传统的贸易差额统计体系和现行的国际金融体系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合作型调整可能是最理想的，而且这种调整方式对不同类型国家的影响也是最温和的。有一种说法是，重新按照20世纪80年代那次广场协议的做法，在主要大国之间重新签订一个新广场协议，根据不同国家货币对美元的最优升值幅度分类，然后进行合作型调整，或者是美国削减财政赤字。这种方案可以有效避免汇率调整中的“囚徒困境”，如果单个国家调整的话需要调整的幅度很大，但如果合作调整的话调整幅度就很小。另外，还有学者提出了建立“世界中央银行”或“世界货币”、对外汇使用的立法和处置保障的设想。这种设想是，按照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或公式或权重自动削减贸易赤字国的权重，增加贸易顺差国的权重，使这种世界货币发挥“准黄金”作用；在国际范围内债权国有权购买债务国的任何财产，譬如企业、技术、大学和研究机构等，而债务国无权限制债权国使用外汇的权利；建立一套国际规则，限制利用贸易赤字推销本国货币、牟取暴利的做法。 （二）汇率制度的选择 20世纪90年代的亚洲金融危机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表明一国选择什么样的汇率制度不仅影响本国的金融安全，而且也影响经济发展的稳定性。近年来，经济学家围绕汇率制度的选择对汇率制度类别建立新的标准进行重新划分，提出了发展中国家选择何种汇率制度的所谓新教义，讨论了汇率制度安排中的货币联盟的内生性问题。其中，针对发展中国家汇率选择的新教义最为引人注目。所谓的新教义强调两极制度的优越性，即要么完全浮动，要么完全固定，避免选择中间形式的汇率制度。这一教义，在理论经济学家们看来并不新，而其“新”在于这种建议作为一种理念已经开始影响政策制定者们。这种理念对政策制定者的影响，是因为一些实行中间形式汇率制度的国家，尤其是新兴市场国家，并没有提供成功的经验，反而在一些国家成为爆发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在那些实行浮动汇率的国家和实行货币局制度的经济（如香港的联系汇率制度）则表现出抵御货币危机的能力。因此，对极端形式汇率制度的选择已经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而是越来越对国家政策制定者们产生影响，从而形成一种流行的看法：决策者将迫不得已在真正固定和真正浮动两种极端制度安排中进行选择，这将出现“中间形式制度的消失”趋势，或者汇率制度选择的“中空”（hollowmiddle）现象。 “中间形式汇率制度消失”假说的主要理论依据是“三难选择”，即固定汇率、自由资本流动和独立货币政策这三者之间，只能同时实现其中的两个目标，任何同时实现三个目标的尝试都可能以货币危机而告终。这一分析的政策含义是，如果货币当局要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同时又要开放资本项目，就要选择浮动汇率制度。这一分析的另一个隐含的建议是，如果货币当局愿意放弃货币政策的独立性，那么选择实行固定汇率制度是完全可行的。因此，两极观点实际上是建立在资本项目自由化程度较高这样一个前提之下的。 “中间形式汇率制度消失”假说的另一个主要理论依据是，完全的浮动和完全的固定汇率制度有助于消除货币投机，从而避免货币危机。中间形式的汇率制度往往是建立在货币当局对汇率的波动幅度有公开的或不公开的承诺。而由于这种承诺允许了一个汇率波动区间，又由于当局维持汇率波动幅度的条件，除了要有良好的宏观经济政策支持，更要有足够的外汇储备和政府对外借债能力，而当货币投机出现时，政府可动用的外汇储备和借债能力与投机资金相比往往是有限的，这就使得政府对维持汇率波动幅度的承诺变得相当不可靠。这种较弱的承诺容易形成这样的预期：政府干预汇率，不仅能力有限，而且信心不足。这样，货币投机就在所难免。而采用完全固定的汇率制度，意味着当局为维持汇率的固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采用浮动汇率制度的国家在实践中很少发生货币危机。 上述的理论解释并不新，而两极观点之所以受到关注主要是现实的变化为这种主张提供了依据。首先，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开放本国的金融市场，全球资本流动的自由化程度在不断提高，尤其是新兴市场经济越来越多地成为国际金融市场主要参加者，这使得有更多的国家面临三难选择难题。其次，90年代以来频繁爆发的金融危机，很多是与采用中间形式汇率制度有关，尤其是1997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俄罗斯金融危机，似乎证明了较高的资本流动对当局维持钉住汇率带来的成本相当高昂。 尽管两极观点在理论上自成逻辑，在实践中也得到一定的支持，但是仅就理论而言，两极观点并没有得到经济学家们的共同首肯，一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即便出现了中间形式消失的趋势，也是IMF和美国财政部施加压力的结果。一些新的理论，如“浮动汇率恐惧说”也证明了一些国家因各种原因不愿意实行浮动汇率，而不得不采取中间形式的汇率安排。在经验研究方面，一些研究证明了一些国家在汇率制度选择中存在法律意义和事实意义不一致的问题，因此中空现象可能被夸大了。 极端汇率制度的怀疑和争论中，一些经济学家考察了具备哪些特征的发展中国家适合采用介于两极之间的多种灵活性不等的钉住汇率制度。 根据莫苏等人的研究，下述几个因素决定了采用某种形式的钉住汇率制度更为适当：参与国际资本市场的程度较低；被钉住的货币是最主要的贸易伙伴国的货币；面临的冲击与被钉住货币的国家面临的冲击相似；愿意在一定程度上放弃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经济与金融体系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钉住的货币；存在继承性的高通货膨胀，以汇率为基础的稳定性安排是有吸引力的；财政政策是灵活的和可持续的；劳动力市场是灵活的；有较高的国际储备。根据上述标准，有四组国家采用灵活性不等的钉住汇率制度：第一组是那些年GDP在50亿美元以下的小国；第二组国家是中、东欧发达的转轨经济国家；第三组国家是面对严重通货膨胀威胁的发展中国家；第四组国家是为数众多的、大型或中小型的发展中国家和转轨国家。 普瑞逊在传统的汇率制度选择基础上加入一些新的因素，如“浮动汇率恐惧”的因素和政治因素，对93个国家进行经验研究，考察这些国家的汇率安排与各种因素之间的相关性。统计结果表明，选择完全固定汇率制度的是经济规模较小、通货膨胀率较低、对外部冲击很脆弱、政治不稳定，以及资本流动性较低的国家，这些国家有较高的贸易开放度，有实行扩张经济政策及货币替代（美元化）倾向；完全钉住制度与独立浮动制度的国家都有较低的储备、较高的贸易地域多样化，以及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采用中间汇率制度的国家，首先在通货膨胀率、贸易开放度、对外部冲击的脆弱性、政治不稳定性、实行扩张政策的倾向、资本流动性以及美元化这些变量都处于中等水平，对其外部借款的套期保值能力较弱，有较高的外汇储备和贸易的地域集中度，有较低的生产多样性、经济规模和经济发展水平。 还有一些经济学家主张中间形式的BBC规则。第一个B是指basket盯住一篮子货币；第二个B是指Band就是有一个上下浮动区间；C是指crowling就是“爬行”。一般来说，“篮子”制度适合于那些贸易伙伴多样化的国家，这有助于稳定实际汇率，避免受主要国家货币之间的汇率（美元、欧元和日元）波动对本国贸易、产出和通货膨胀的影响。只要区间的维持是可信的，套期保值者会形成一个汇率向平价调整的预期，当他们比较将资金移出合适，还是将资金保留在国内合适时，由于预期汇率将向平价调整，这便在国内投资收益中减除了一个适当的贴水（或增加了一个适当的升水），使得在国内投资的预期收益更大。进一步讲，那些决定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设立投资项目的投资者，他们参考的汇率很可能是平价，而不是市场汇率，这意味着，即便本币汇率偏离均衡，也不致形成对他们投资决策的干扰性影响。“蠕动”制度通常用于那些致力于缩小与世界水平相比的通货膨胀差距的国家，也有利于那些快速现代化的国家中和由于生产力的快速提高而导致的通货膨胀预期。同时由于蠕动汇率是可调整的，可以根据实际经济调整的需要进行不定期的小幅调整。 三、关于世界经济测度问题 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对经济测度提出来更高的要求；对经济发展进行更全面、更客观的测度是人们理解经济运行规律的必然趋势。 （一）世界经济统计的建模方法 传统的CC方法（考利斯委员会方法）是以先验给定的经济理论模型为基点，以测量估计模型的参数值为重心，以参数值呼应理论预期值域为估计的标准，以发展既不触动先验给定理论模型结构又能覆盖计量模型之统计问题的估计方法为研究主向。其后，著名的“卢卡斯批判”则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宣告了宏观经济计量模型的终结。 对CC建模方法失效的原因的不同认识，使宏观经济计量建模方法在不同方向上得到了发展，即VAR方法、LSE方法和跨时最优/校准方法。VAR方法认为，经过简化的模型损失了太多的信息，而且在模型约化中加入的理论约束并非一成不变的真理，因而该方法主张直接以原始数据构建向量自回归模型才最有利于对经济运行的分析。LSE方法认为，传统经济计量方法之所以失败，主要在于其方法论上存在缺陷：CC方法忽视了统计模型所依据的特定的计量经济结构，而误将其用在了不适宜的政策分析中。跨时最优/校准方法认为，只有对深层次的参数做出正确估计，具有微观基础的模型才可通过校准（calibrated）用于相关的政策分析。 经济学家们指出，未来随着数据样本的增加和计算机技术的提高，必将为宏观经济预测带来新的发展机遇。随着计算机性能的不断改善及计算能力的增强，贝叶斯技术的应用为计量经济学研究增添了新的活力。而贝叶斯技术的应用正在把从事预测、决策以及模型评估等工作的实际工作者纳入经济科学研究这一系统工程之中，使其各自的工作成为交互的和不断重复的研究进程中的一部分。尽管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所采用的校准方法并不是特别经得起推敲，但有学者认为其代表着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一趋势至少已为最近几年的建模实践所证实，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原有的MULTIMOD模型已被新开发的DSGE模型GEM所取代。但至少在短期内，VAR方法、LSE方法以及跨时最优/校准方法因其各所具有可取之处仍将共存。 （二）国际服务贸易统计体系的发展 1995年1月1日生效的WTO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把服务贸易划分为四种服务供应模式：跨界供应、境外消费、商业存在与自然人存在。在GATS生效之前，与服务贸易统计有关的制度性成果主要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国际收支手册第五版（BPM5）和国民经济账户来体现。由于GATS没有遵循BPM5的属地原则，而是强调了国际服务贸易的属人原则，使得以BPM5为基础的国际服务贸易统计内容不能涵盖GATS所要求的国际服务范围。为适应GATS生效后各国政府、商业企业和分析者对具有国际可比性的更详细和更相关的服务统计数据的要求，1994年联合国统计委员会批准建立国际服务贸易统计机构间工作组。2002年，该工作组正式出版了国际服务贸易统计手册（简称手册）。手册在BPM5和SNA基础上尽可能发展现行编写标准，对国际服务贸易采取更宽泛的观点。 手册在已有统计体系基础上提出了由EOPS和FATS组成的国际服务贸易统计体系，并在将这两种体系结合在一起方面迈出了第一步。EBOPS是扩大的国际收支服务分类，它在BPM5框架上扩大它的内容，按产品类型和伙伴国家对居民和非居民之间的服务交易做出了更加详细的规定，以更好地满足GATS对4种供应模式的需求。此外，手册建议各国进行国外分支机构服务贸易统计（FATS），它包括进口FATS和出口FATS。FATS统计系统扩大了1993年国民账户体系包含的概念和定义，目的是为了提供在BPM5范畴之外的国外分支机构活动的信息。手册的框架建立在FATS统计基础之上，是对BPM5进行补充并与之平行的一个框架为了按GATS供应模式系统地分配服务交易，手册提出了一种简化的统计办法，在按GATS供应模式分配BPM5和FATS服务交易时可用它作为起点。按照这一简化办法，EBOPS大致对应GATS的模式1、模式2、少部分模式3和部分模式4的贸易。FATS主要对应GATS的第3种模式商业存在。通过按简化标准和规则分配服务贸易，手册的统计范围大致覆盖了GATS定义的四种服务贸易供应模式。此外，就一国的自然人到另一国从事非永久性就业并在该国提供服务，作为第4种模式的一部分，手册指出该领域越出了现行统计框架的范围，尽管可从国际收支统计中得到一些有限的数据，但必须编制这一领域里的统计以补充关于外国国民就业与移徙的现有统计。联合国统计委员会2004年设立了自然人流动技术分组，目标之一是为GATS供应形式4建立一个概念框架。该自然人流动统计框架将作为订正的国际收支手册附件或一个章节，修订的国际服务贸易统计手册的一个章节和为服务贸易总协定谈判者分发的一份文件的依据。 （三）贸易政策与减贫关系的测度 自由贸易与贫困的关系问题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近些年更纳入了发展中国家的决策日程，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也成为世界范围的一个重要议题。 严格说来，贫困与贸易并没有直接的联系。相反，资产的匮乏、被排除在公共资源及服务的享用之外、居住于偏远的地区、健康和教育条件落后、劳动技能缺乏及弱势地位才是导致贫困的根本原因。因此政府工作的重心一直放在如何脱贫上，而并非研究贸易与贫困的关系。但问题是，贸易政策虽然并没有直接反映到贫困减少上，但总是通过直接或间接的途径影响到脱贫政策的绩效。一般认为，贸易自由化对贫困的影响有六种途径：第一，价格机制，即贸易政策变动通过影响进出口商品的价格，进而改变家庭的消费支出；第二，要素价格、收入和就业，即贸易政策的变动将影响要素市场的要素收益及就业状况，从而影响家庭的收入大小；第三，政府财政收入和扶贫计划，即贸易政策的变化将带来政府财政收入的变化，进而影响到对贫困地区和人口的投入和转移支付；第四，投资和创新激励及因此带来的经济增长，即贸易自由化将促进一国经济的增长，经济增长和贫困减少之间存在正相关；第五，外部冲击，尤其是贸易条件的变化；第六，短期风险和调整成本，即贸易政策的实施必然伴随成本的调整，伴随着原先受保护的部门的工作岗位及薪酬等的变动。 对贸易自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