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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市路牌社会语言学研究 摘要：通过沿街搜索长沙市二环线以内的路牌并整理资料，归纳长沙市区路牌语言文字拼音使用现状，对照我国关于地名路牌语言文字应用的政策法规，举例分析长沙市路牌语言使用不规范，拼音拼写错误、分写连写和大小写混乱、部分隔音符号缺失、用英文书写路牌等违规现象，并给出相应的整改建议，特别提出应该用汉语拼音取代英文标注路牌。同时考察了湘方言的“子”尾词，方言特色地名“岭”、“冲”和方言读音对普通话的影响体现在长沙路牌中，形成独具个性的地方特色。 关键词：长沙路牌；社会语言学；汉语拼音；地名 城市地名和道路交通标牌是现代城市的重要设施之一，其语言文字的使用是城市语言环境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交通标牌的用语用字及其书写形式也与国家相关法规密切相关，反映了一座城市的规范意识、管理水平和文明程度。本文拟运用社会语言学研究方法对长沙城区主要道路上交通标志牌的语言文字使用状况作一考察，并与国内其他一些城市道路交通标志牌用语用字状况进行比较，找出值得改进的地方。 一、长沙市路牌语言文字使用现状的考察 本调查以长沙市区二环线以内的30余条交通主干道及其周边街道为调查范围，真实地记录了道路上所能见到的带有拼音和文字的交通指示牌使用状况。以实地考察的记录为实例，现对长沙市道路交通标牌语言文字使用现状进行如下归纳。 1.长沙市道路交通指示牌拼音语言文字应用现状整理归类 就调查整理结果分析，长沙市交通标志牌的汉字书写形式符合国家规范，地名汉语拼音字母的拼写规则基本符合规范，部分违反规则和有争议的现象将在后文讨论。经过归类整理，长沙市交通标志牌的书写形式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种。 （1）汉字加汉语拼音的书写形式，如“城南西路（CHENGNAN XILU）”、“枫林一路（FENGLIN YILU）”。 （2）汉字加英文译义，如“火车站（RAILWAY STATION）”、“西二环（WEST SECOND RING）”。 （3）汉字加汉语拼音和部分英文译义，如“韶山北路（SHAOSHAN RD.N.）”、“五一大道（WUYI AVE）”、“溁湾镇（YINGWAN TOWN）”、“三汊矶大桥（SANCHAJI BRIDGE）”。 （4）采用纯汉字书写形式，路牌中没有任何拼音和英文。如“湖南职业艺术学院（湖南省艺术学校）”、“湖南师范大学附属艺术中学（长沙市第十九中学）”。 2.长沙市道路交通标牌语言文字拼音出现的主要问题 我国的相关法规对城乡地名、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的设计、设置和制作有着明确的规定和标准。根据我国现有关于地名（包括交通指示牌地名）的政策文件：1996年，民政部为更好地贯彻落实1986年国务院颁发的地名管理条例，又颁发了地名管理条例实施细则（以下简称细则）。细则第十九条中规定：“汉语拼音方案是使用罗马字母拼写中国地名的统一规范；汉语地名按中国地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规则（汉语地名部分）（以下简称规则）拼写。2000年三月颁布的关于在全国城市设置标准地名标志的通知要求地名标志的内容、规格和材料按照1999年颁布的地名标牌 城乡强制性标准执行，对地名规范做出进一步规定。故依照上述规则，对各种路牌拼音文字应用违规现象进行如下分类。 （1）拼音拼写错误。 此类往往在制作路牌的过程中粗心大意失误造成，是最简单、最无争议，也最容易解决的。如：“湖南师大附中（HUNAN SHIDA FUZHO）”、“牌楼路（PAI LUO LU）”。 （2）分写与连写混乱，不符合规则。 规则中有详细规定汉语地名“分写与连写”的内容。结合长沙路牌现状，分写与连写方面的不规范现象，大致可以分为以下3种。 第一，由专名和通名直接构成的地名，专名与通名应该分写。如：“潇湘路（XIAOXIANGLU）”应改为“XIAOXIANG LU”；“丹桂巷（DANGUIXIANG）”应写为“DANGUI XIANG”。 第二，专名或通名中的修饰、限定成分，单音节的与其相关部分连写，双音节和多音节的应与其相关部分分写。如：“潇湘中路（XIAO XIANG ZHONG LU或XIAOXIANG ZHONG LU），“潇湘”为专名，“中”与“XX东路”、“XX西路”、“XX南路”一样，修饰的都是路段，所以“中路”应该连写，即“XIAOXIANG ZHONGLU”；“永湘新街（YONGXIANGXINJIE）”中的“新”修饰的是“街”而非修饰“永湘”，故应与“街”连写，即“YONGXIANG XINJIE”。 第三，自然村镇名称不区分专名和通名，各音节连写。比如：“溁湾镇（YINGWAN ZHEN）”是根据历史上“溁湾水”命名，是自然村镇，理论上可以不分写。但由于“自然村镇”一概念比较模糊，故笔者认为遵照以上两条分写与连写的规则，也应该算是符合规范。 （3）汉语拼音大小写问题。 地名标牌 城乡5.3.4（g）明确规定，标牌上的汉语拼音一律大写。长沙市路牌大部分采用大写字母拼音，但仍有部分违规，采用首字母大写的小写拼音，大多出现在街道地名标牌上，如：“曙光北路（Shuguang Rd.（N）”、“朝阳路（Chaoyang Rd.）”；另外还有少部分交通标志牌，如靠近长谭西高速路口的路牌即有：湘潭“（Xiangtan）”、“猴子石路（Houzishi Rd.）”等。 （4）未加隔音符号引起歧义。 根据地名标牌 城乡5.3.4（h）规定，凡以A、O、E开头的非第一音节，在A、O、E前用隔音符号隔开。如：“蔡锷路（CAIE RD.或CAI E RD.）”、“平安街（PINGAN ST或PING AN JIE）”等，若不加隔音符号，就会混淆音节的界限；此外，专名分写也不合规则。正确写法应为（CAIE LU）、“平安街（PINGAN JIE）”。 （5）英语在路牌中的应用问题。这是路牌中最普遍的问题，包括本文前面讨论的各类违规范例中也穿插着该现象。目前有关文件的国家标准和相关规定中都明确限定地名标志这类公共设施只能用汉字和汉语拼音书写。对于该问题，应该明确地名路牌的拼音字母的作用，要么严格按照标准汉语拼音规则为汉字注音，要么纯粹遵守英文译写规则起到为外国友人指向、与国际接轨的作用。汉语拼音和非规范英文或中国式英语杂糅，这种一厢情愿命名路牌的方式，易造成“本地人不认识，外国人看不懂”的尴尬，也造成路牌书写混乱，缺乏规范性。 思想汇报 2011年9月，长沙市民政局地名委员会召开规范道路英文译名会议，就其出台的长沙市道路名称及地铁站 开题报告 t 等地名名称、英文翻译规则草案进行讨论、研究，其中包括2011年118条路名名称更新改造道路名单和新建轨2号线车站站牌中英文名称的规范。所以，在缺乏深入的研究和探讨、尚未公布规范的官方英文译名之前，路牌上的地名仍应该严格国家标准以及相关规定，用规范的汉字和汉语拼音书写。再者，政府部门要充分提高对汉语的自信心，对于是否应该用英语译写地名仍需谨慎对待。早在1967年第二届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上，已经规定非罗马字母文字的国家（中国、日本、俄罗斯等），必须制定一个本国地名罗马化方案，经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通过后，方能作为地名罗马字母拼写的国际标准。我国在1977年联合国第三届地名标准化会议上，通过了关于采用汉语拼音拼写中国地名作为罗马字母拼写的国际标准的提案，国际标准化组织通过并实施ISO-7098号国际标准文献工作中国罗马字母拼写法，改用汉语拼音方案作为我国人名地名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因此，用汉语拼音拼写的地名才正式世界通用的国际标准，而不是必须用英文才能达到“与国际接轨”的目的。 综上所述，由于缺乏统一规范造成的混乱，造成多处路牌不仅只有一处不规范，而是多种违规并存，一定的区域内的同一名称路牌并不统一。最具代表性的是路牌“南二环”的地名拼音或英文书写，五花八门的罗马字母书写方式多达7种，基本囊括了上述所有分类：南二环1（NAN ERHUAN）、南二环2（NANERHUAN）、南二环3（NANER HUAN）、南二环4（NAN ER HUAN）南二环5（SOUTH SECOND RING）、南二环6（2nd Ring Rd.(S)）、南二环7(S2nd Ring Rd.)，而只有南二环1才是最符合规范的。若仔细研究我国对于地名标牌的政策文件，严格遵循国家标准，这些现象是可以避免的。 开题报告 二、长沙市路牌体现出的湘方言特色 长沙路牌中除了独具地理水文、历史人文特色的地名之外，还直接或间接受到湘方言的影响，这些语言现象也体现在了路牌中。 1.路牌中的“子”尾词湘方言特色 在包括北京话在内的各汉语方言中，湘语“子”尾的构词能力可以说是最强的。众多的“子”尾词应用也体现在地名中。第一，少数单音节词利用附加“子”尾的方式构成复音词地名，即“X+子+（X）”如：柑子（园）、坡子（街）、油子（塘）、茶子（山）。第二，长沙方言中两个或两个以上音节的语素加“子”尾构成的词语大多与普通话不同，是由两个（或多个）单音节语素加“子”尾构成多音节“子”尾词，即“XX（X）+子”如：井湾子、井坡子、杉树坡子、谭家院子、竹桥子等，“XX”本身地名表意完整，在普通话中可以直接成词，但本地人一般不这样说，而是习惯于加上“子”，使得长沙路牌颇具地方特色。 2. 从“岭”看外来方言对长沙方言的影响 在长沙地名路牌中，含有“X(X)+岭”的地名也占了比较大的份额，如：长岭、高岭、阿弥岭、赤岗岭、识字岭、观沙岭等等。在地理上，“山”和“岭”并不是同一概念，在普通话构词频率上，“山”远超过“岭”，同时也存在“山岭”并存、通用的现象。但长沙地名中的使用“岭”的频率远远多于“山”，在“（湘南土话）词汇特色词分布情况统计表”中，显示“岭”字在长沙方言中并没有分布，而湘南土话中，“山”说成“岭”的现象比较普遍。据资料显示，客赣方言调查报告中，客家话大多说“岭”，赣语大多“岭”、“山”并用；客赣方言比较研究中，赣语（赣北）语大多说“山”，客家话（赣南）几乎一律说“岭”。湘南土话中的“岭”应但是直接受到了赣南客家话的影响，进而影响到长沙方言，体现在了地名中。 3.“冲”重现长沙历史概况 长沙地名中也有许多用“冲”作为词缀的特色地名，即“X（X）+冲”如：竹冲、寺冲、九尾冲，丝茅冲等等。“冲”是湘语方言，指山谷中的平地，为研究长沙历史上的地貌提供了依据。此外，“冲”也指村民居住的通名，长沙许多地方和村寨都以“冲”字冠名，在前面加上姓氏，构成“X家冲”的结构，如：徐家冲、雷家冲、殷家冲等，显示出该地历史上的村落和私人领地的分布情况。 4. 方言语音对汉语拼音的影响。 在前文提到的路牌拼音拼写错误中，有一种特殊现象：“工农桥村（GONGLONGQIAOCUN）”的“NONG”误写为“LONG”，应该涉及到湘方言语音对汉语普通话的影响，即部分湘方言中n和l语音相混现象的表现。 从整体调查分析结果来看，长沙市路牌在语言文字选择、汉字书写和汉语拼音拼写方面基本符合国家标准，但仍存在亟需改进的地方。在地名上独具地方个性，并加以应用到路牌中，反映了古老长沙的地理特征和人文痕迹，体现着多元的长沙文化和语言特色，应继续加以推广和改进。 城市地名和道路交通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