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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现代诗歌把脉 文木林琴瑟 近日，关于诗坛现象的争论，似有添柴加火之势，愈烧愈旺。对峙的架势，是一大批先锋诗人群起围剿驳难者，一时造成撞了马蜂窝的郑教授身处众矢之的，彷徨无助。旁观者概莫能言，因为诗歌的门槛，阻绝了他们发言的资格。在此情况下，我做为一名对诗歌不算外行也写过先锋诗歌的诗者，想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 何为诗？不懂诗歌的人，以为诗歌就是几段分行的文字，人人都可称为诗人；装懂的人，喜欢以标新立异、意象夸张来显示自己的先峰作派，并以此来修饰自己的诗人身份。对于这个二元选项，我都不敢苟同。尽管郑教授据此断言“诗歌已死亡”，未免言过于重，但是他所提出的“诗歌通行证”五要素：韵味、意象、美感、节奏、正常的思想情感，还是有助于当前诗坛乱象中的诗歌甄别。 诗评家王玉树先生说：“诗就是把话说得曲折。”无可否认，诗歌应有一定的曲折性，这种曲折符合了我们的审美起伏，使我们在品读过程中拓展了想象空间。但现在的诗人很激进，他们不是追求那种合理的曲折，而是把诗写得曲折，曲折，再曲折，并最终写成别人看不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水平。于是就有了朦胧派，先锋派诗歌的兴起。 现在，口语诗、梨花体诗又在大行其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如果说，朦胧派、先锋派还能给人以故弄玄虚之感，那么口语诗、梨花体简直就是对诗歌艺术的糟蹋，它把神圣的诗歌艺术一下子从象牙塔拉入了地下垃圾储藏室，使过路者皆可踩踏而过，也造成了大众对诗歌和诗人的负面认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对于口语诗、梨花体、自慰诗的代表人物赵丽华、沈浩波之流，我不屑于评论。下面只想说一说什么样的诗才是好诗？ 朦胧诗、先锋诗好不好？不能一概而论，任何文学作品的表现形式，都会具有时代的特征。在诗歌泛政治化、口号化的七十年代，朦胧诗必然会做为一种避世的产物得以衍生；在诗派林立的八十年代，好勇者拿起先锋的号角也是不足为怪。毫无疑问，它们对于繁荣诗歌艺术，具有助桨推船的作用。 朦胧诗的优点，在于它运用了象征手法，使诗歌具有含蓄朦胧的美感。朦胧即使不能成为主流，但一定是诗歌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品。因为它符合了诗歌含蓄、意象、美感的基本要求，留给了读者品味的空间。一首好的诗，应是第一次读，不全懂；第二次读，稍懂；第三次读，基本懂。适度的朦胧，正好体现了这种要求。本人写了一首大家熟悉的性诗黑夜里的烛光，就是一首朦胧诗，以烛光的光晕象征慢慢膨胀的性欲，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如果这首诗，不用朦胧的写法，直抒胸意，那就变成了：“我很冲动，我要开始亢奋了.”一种神圣高洁的人类性欲，就会变成动物叫春般那么扰人刺耳，这与下半身诗人沈浩波之流又有何异？所以，朦胧是一种美，是一种欲遮还羞的美，诗歌中不能少。这也是诗歌界给于朦胧诗应有地位的原因。 但是，朦胧诗有一个要求，就是意象要连贯，要给人看懂，朦胧诗不等于晦涩难懂，晦涩难懂的诗肯定没有美感。现在有的诗人，以为愈写得晦涩难懂，就愈朦胧，就愈见水平。这是不懂诗歌的基本原理，甚至连诗的概念都没搞清楚。何为诗？“诗歌就是把抽象的思想情感，通过意象塑造表达出来。”这个意象肯定是完整的，即使摸不着也是看得见的。木林不是诗歌理论家，但我一直这样为诗歌定义，并遵而循之。这句话是与王玉树先生的“诗就是把话说得曲折”是相符的，因为不是直接说出来，而是通过意象说出来。 在朦胧诗诞生后的二十多年里，先锋诗歌一直不明不白，身份不明地存在着，并进一步在博客文学中兴风做浪。它的特点就是内容上追求尖锐、新奇，格式上追求花样堆彻，以致造成阅读障碍，在外人看来，似乎还带有“自虐性的神经病”。可以肯定，先锋诗人是诗歌界中的生力军，他们对于诗歌的热爱和追求，是中老年诗人所望尘莫及的。但是，先锋诗歌的浮躁、竭斯底里，也一直无法使读者心生共鸣。 先锋诗歌的晦涩难懂，实际上就是整体意象混乱或片面夸张单句意象的结果，像疯人自呓，谁也听不懂他的表达逻辑。这是源于先锋诗人自恋和自卑的双重性格，他们在未被社会认可之前，一直偏执于自己的极端表达方式，以期引起注意。他们经常沉沦在自己的期望与受众心理反差中的痛苦中，以致做出屠摊卖诗、裸体颂诗的举措。 读者的审美心理是有共性的。我们不否认梵高割下耳朵送给女友，是其对爱情坚志不逾的见证，但有几个姑娘会接受这种表达方式？不被吓跑了才怪呢。同样，诗歌的意象，应有读者的内心共识，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凭空塑造。比如，我用黑夜里烛光的光晕象征性欲，我想大家都会认同，也可体味，但如果用一场漫天飘飞的冷冰冰雪花来象征膨胀的性欲，那就驴唇不对马嘴。还有，意象应有一个完整性，不能多个意象交叠出现，凌乱无序。这都是造成晦涩难懂的原因。 应该这样说，先锋诗歌是一种不成熟的诗歌，是一种不成熟的创作经验。那些被人称为先锋诗人的人，大可不必沾沾自喜。本人在年轻时，也写过很多先锋诗歌，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诗歌的认识也趋于回归理性，总认为先锋派的诗歌很幼稚。这就像初中生写作文喜欢用形容词来强化语言上的夸张，而真正的文字高手，他追求的是句子的张力和美感，文字上力求平淡。 当然，先锋代表着探索，代表着活力，我们不能一棒打死，只能抱着观察和纠正的态度。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年轻人的事，看成当街流行的袋袋裤和低腰裤，代表一种流行现象。但是，现在有的上了岁数的诗人，竟然以先锋诗人自居，屡屡做出五十岁穿背带裤的举措，令人膛目。暂且不论这样的穿法会不会好看，它给人更多的想象是，此人诗艺有没有过关？因为把诗写成别人看不懂是很容易的事，把诗写成别人看懂又令人欣赏，是极难的事。本人平生吃过最好的菜，是一道豆腐汤，这么一道常见的菜，它的色泽、鲜味，令我惊叹。而我也吃过一千三百元一盘的山珍野味，味同嚼醋。因为前者有比较，后者不可比较。写诗亦然。 其实，古体诗也好，现代诗也好，经典的诗歌都是雅俗共赏又意境美妙的作品。比如徐志摩再别康桥中的：“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这几句诗相当经典，一是通俗易懂，雅俗共赏；二是节奏好，读来上口；三是意境美妙，回味无穷。徐志摩的诗，大都辞藻华丽，意境浪漫，但能称得上经典的也就那么几句。所以，能把诗写成雅俗共赏，耐读耐品，就是最好的作品，也是相当难的事，我们没理由剑走偏锋。 附：诗歌黑夜里的烛光，有网友说，此诗可以当选“中国第一性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