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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国农户分工经济的实证研究 摘要：通过对中国农户分工经济的实证研究来检验超边际经济学的分工经济思想。模型证实我国农户经济中存在多样化经济与迂回化经济，不同收入等级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的差异也表明存在农业劳动力的专业化经济。 关键词：分工经济；专业化经济；多样化经济；迂回化经济 中图分类号：F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972(2007)04005504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指出分工是劳动生产率提高和财富增长的重要源泉。20世纪80年代以来，以杨小凯、黄有光为代表的学者继承亚当?斯密的思想，运用超边际分析方法，创立了超边际经济学，从理论上全面深化了对分工经济的研究。由于这一学派的发展历史较短，有许多方面有待补充与完善，其中比较突出的是由于与超边际经济学相一致的统计指标缺乏，导致了对分工经济的实证研究还非常薄弱。本文以中国农户为对象，对农户分工经济进行实证研究，旨在检验超边际经济学的分工经济思想。 一、对分工经济及反映农户分工经济指标的说明 (一)分工 对分工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比较困难，我们只能概略地说分工是专业化、多样化、迂回化和组织化的统一。专业化是指一个人所从事的专业数的多少，如果他在其资源能够得到充分利用的条件下所从事的专业数越少，表示专业化水平越高。一个社会专业化程度提高意味着在这社会中至少有一个人的专业化水平提高，而其他人的专业化水平不变或也增加。专业多样化是指一个社会的不同专业数的多少。专业化和专业多样化是分工的两个基本方面。如果一个社会每个人的专业化水平都很高，但没有专业多样化，如每个人都只生产粮食而没有人生产其他产品，则这个社会就不能满足个人多样化消费的需要；如果只有专业多样化，没有专业化，如每个人都生产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这个社会就处于自给自足状态。迂回化是间接生产方式的发展，也是分工发展的重要方面。如果没有迂回生产，劳动生产率就可能很低，没有人能够生产出超过自己需要的剩余产品，并用之换得自己需要但又不生产的产品，这时为了满足自身多样化消费的需要，也不得不自己生产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同样也会回到自给自足状态。一旦需要在不同的人之间进行分工，自然就产生了分工的组织问题，组织化是指通过一定的社会经济组织形式和制度协调分工从而使社会构成一个有机整体的过程。所有权、市场和科层组织(包括企业、政府等)都是组织化的形式。 (二)分工经济与指标选择 它是指与自给自足比较，分工所带来的劳动生产力的提高程度，可以通过改善交易效率以提高个人专业化水平、专业多样化程度和生产迂回化程度等途径获得，也就是获得个人专业化经济效果、专业多样化经济效果和生产迂回化经济效果。而这一切最终都综合在一定的分工组织结构中，形成整体的一加一大于二的分工网络经济效果(杨小凯，1998)。 1专业化经济与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它是指若某人在生产某产品时，生产函数显示边际或平均劳动生产率随他在此活动中的专业化水平上升而增加。专业化水平是随着一个人活动的范围缩小(即从事的专业种数减少)而增加。专业化经济是对特定个人和特定活动而言的，它来自于熟能生巧和个人在特定专业中的经验积累，并且这种知识在人际之间不能轻易转移。专业化经济也不能超出个人的时间限制，属于局部递增报酬。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可以作为反映农业劳动力专业户程度的指标。 2多样化经济与农户职业结构。它是指由于专业种类增加，使更多人的专业化水平提高和消费多样化增加而获得的劳动生产效率改进与人均真实收入的提高。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随着自由择业的发展，我国农户家庭经济的分工得到发展，重要的表现形式是农户兼业化的发展，许多农户家庭中的一部分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城镇的第二、三产业。假如一个农户有3个劳动力承包10亩土地，但实际上只需要2个劳动力就可以把这10亩土地经营好，那么，有1个劳动力是多余的。如果这多余的1个劳动力不外出兼业，平均每个人经营的土地是3.333亩；如果有1个劳动力外出兼业，农业劳动力就是2个，实际经营的人均土地就是5亩。因此，农户兼业化，转移部分农村劳动力，一方面使从事非农业的农村劳动力日益专业化，另一方面，在家庭承包土地一定的前提下扩大r家庭成员中继续从事农业者的土地经营规模，其劳动禀赋在农业上得到更充分利用，提高了农业经营者的专业化程度。所以，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可以作为反映农业劳动力专业户程度的指标。如果随着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扩大，农户农村劳动力的人均收入也提高，我们认为这是专业化经济的体现。 从家庭层面来看，农户从事的专业就不仅仅有农业，也包括非农业，专业多样化程度得到发展。所以，农户兼业化在本质上是一定土地规模约束下家庭内的分工组织形式，是家庭成员个体的专业化与家庭整体的专业多样化的统一，使农户既获得了个人专业化经济，又获得了专业多样化经济(向国成，韩绍凤，2005)。我们选择农户职业结构来反映农户家庭专业多样化发展。农户职业结构是农户家庭中农业劳动力与农村劳动力(农村劳动力是农村户口的从事农业与非农业的劳动力总和)之比，表示农业劳动力在农户家庭劳动力中所占的比重，这一比重越高或者越低，同时也等于是非农业劳动力在农户家庭劳动力中所占的比重越低或者越高。这一指标与农户农村劳动力的人均收入提高呈反向关系，这时，我们认为存在专业多样化经济效果，反映农户家庭中非农职业发展对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的影响。 3迂回化经济与农户年末固定资产原值。它包括三种情况：一是下游产品的全要素生产率随着投入下游产品的上游产品的数量增加而增加；二是下游产品的全要素生产率随着投入下游产品的上游产品的种类数增加而增加；三是最终产品的全要素生产率随着迂回链条个数增加而增加(杨小凯，2003)。我们这里主要是考察前两种迂回经济效果。我们选择年末固定资产原值反映中间产品投资即迂回生产情况。如果农户年末固定资产原值与农户农村劳动力的人均收入保持正向关系，这时，我们认为存在迂回化经济。 二、数据整理及模型检验 (一)数据整理 本文数据是根据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与农业部联合设立的农村固定观察点办公室公布的全国农村社会经济典型调查数据汇编(1986-1999年)整理而来。我们之所以选择这套数据，是因为它直接来自于对农户的调查，数据的可信度比较高。时间跨度从1986年到1999年，其中，缺少1992、1994年的数据。这套数据来自对全国300多个农区村、15个牧区村的调查，涉及2.1万多农户。在表中，Y代表年分；I代表农户中农村劳动力的年平均收入(元)；T代表类型，1、2、3、4、5分别代表低收入、次低收人、中等收入、次高收入、高收入农户家庭；s代表农户家庭职业结构，是农户家庭中农业劳动力与农村劳动力之比，农村劳动力是农村户口的从事农业与非农业的劳动力总和；C代表农户家庭年末固定资产原值(元)；A代表农户中农业劳动力的人均耕地面积(亩)。 (二)模型检验 我们利用面板数据固定效用模型(Fixed Effectsmodel)来检验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末我国农户分工经济情况，基本等式为： 从固定效用模型的检验数据来看，R及Adj-R、T值及显著性水平检验都非常理想。农户职业结构(S)与农户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呈反向关系，系数为-8252.929，说明农户中农业劳动力比重越高，农户收入就越低，相反，农户中非农业劳动力比重越高，农户收入就越高，专业多样化经济得到检验。在我国家庭土地面积很有限的情况下，职业多样化可以使农村劳动力得到更充分的利用，获得家庭层面的专业多样化经济效果。检验数据显示农户家庭年末固定资产原值(C)与农户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呈正向关系，系数为0.971369，迂回化经济效果得到检验。在模型检验中，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A)与农户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呈反向关系。也就是说，从1986到1999年，我国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得到提高，而反映农业劳动力专业化程度的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整体上是下降的。因此，农业劳动力的专业化经济效果在整体上没有得到证实。实际上，这也许正反映了另一个真实情况。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既减少耕地总面积，也通过吸收农村劳动力减少农业劳动力。只要耕地面积减少的速度小于农业劳动力减少的速度，那么，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就会增加。但是，从数据来看，即使不承认我国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总体上是下降的，至少也可以说在大量转移农村劳动 力之后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基本没有提高。按道理，工业和服务业是土地集约式的产业，通过占有少量的土地就能比农业吸收多得多的劳动力。在正常的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中，耕地面积的减少速度应该小于农业劳动力的减少速度。而我国在大量转移农村劳动力之后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基本没有提高的事实恰恰说明我国的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是耕地粗放式的发展。 (三)补充解释与检验 1对农业劳动力专业化经济的补充解释。虽然在上述固定效用模型中农业劳动力专业化经济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我们从不同等级收入的农户家庭种植业日投工量的平均收入看到，同样一个工作日在不同等级收入的农户之间存在比较大的收入差异，而种植业这种收入差异与耕地面积有密切的关系。种植业日投工量平均收入，1986年，高收入农户家庭依次是低收入农户家庭、次低收入农户家庭、中等收入农户家庭、次高收入农户家庭的3.17、2.21、1.79、1.45倍，到1999年依次是2.7、1.95、1.66、1.26倍。尽管形成这种差距的因素可能是比较复杂的，但我们认为与人均耕地面积的多少，即与农业劳动力的专业化程度有一定的关系。反映了高收入农户家庭与其他收入等级农户家庭的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的差距(亩)。可以看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高收入农户家庭的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比其他等级的农户家庭要高。通过这种不同收入等级之间的比较，我们可以看到高收入农户家庭由于农业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大，有利于农业劳动力资源的充分利用，提高农业劳动力的专业化程度，获得专业化经济的好处。李实(1999)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1995年居民收入抽样调查数据，分别 对外出劳动力户和非外出劳动力户的收入函数进行估计。研究发现，同样是非外出劳动力，他们在外出劳动力户的边际劳动生产率要高于他们在非外出劳动力户的边际劳动生产率。这一发现说明，外出劳动力不仅能够获得更高的劳动报酬，而且他们的转移或兼业还会对家庭中其他继续务农劳动者的劳动报酬率的提高产生积极影响。这显然可以从农村劳动力转移有利于农业劳动力在农业上得到更充分的利用，进而获得专业化经济来得到一定的解释。 2对多种中间产品投入迂回化经济的检验。迂回化经济既包括中间产品投入量的迂回化经济，也包括中间产品投入种数的迂回化经济，前面用固定资产原值与农村劳动力人均收入的关系来检验迂回化经济是一种综合性的检验。这里对多种中间产品投入迂回化经济进行检验。我们可以对机械动力(MF)和化肥(F)两种中间产品与农业总产值(Y)进行回归分析。直接地检验中间产品种数对农业总产值增长的意义。设生产函数形式如下： =0.898，p0。从回归效果来看，各种检验比较理想。根据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定义，“一个很大的1/p表示一种中间产品替代另一种中间产品很高的困难程度，所以，当两种中间产品被使用时比只有一种被使用时，最终产品的生产率更高。”代表中间产品种数对农业总产值增长率贡献的大小，这个参数越大，则表示两种中间产品比一种中间产品对农业总产值增长率的贡献越大。模型的回归结果显示p是一个趋近于0的值，则1/p是一个趋近于无限大的